序
自从1987年出版《伍柳仙宗》影印本以后，读者纷纷来信，一方面肯定中国气功科学研究会文献委员会与河南人民出版社合作出版此书，在当时为气功爱好者解决了气功古籍难得的问题；但另一方面，又提出了影印本尚未解决断句难读的问题。为了解决这一问题，我又对《伍柳仙宗》一书做了评点的工作。1989年10月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出版了《评点〈伍柳仙宗〉》一书，虽名为评点，实际上只是做了点校的工作，并未做“评”的工作。所以，我在《第二次印前校订跋》中指出：“真正的‘评注’，尚有待于进一步研究后进行”。继1989年10月出版的《评点〈伍柳仙宗〉》第一次印刷之后，又做了校订。现已进行了二次校订，对不同版本中的错字进行了互校，其间得到谭立三同志很大帮助。使二次印刷的《评点〈伍柳仙宗〉》一书得到了改进。可是，此项工作到此并未结束，对难读的问题还未能完全解决。根据读者的要求，我又编撰了《伍柳仙宗及要旨》一书。最初本打算出一单行本，但经过反复考虑，以及多方征求意见，从长远考虑还是与原书合在一起出版更为妥善。虽是合出，但仍保留《伍柳仙宗》一书的原貌。就其中的原书来说，经过再次校订并改为简化字横排版，希望此书能成为目前各种版本《伍柳仙宗》（影印本或排字本）中最好的一本、错字率最低的一本。
《伍柳仙宗及要旨》一书是这样安排的：
一、把全书共分为十篇，在三本原著的后面加上要旨，即《要旨》与原著分开，既不影响原书的原貌，又便于读者钻研比较。
二、在《要旨》之中有的地方增加了新的内容。所增加的新内容大都是功法中的关键部分。如对防止“下鹊桥”、“上鹊桥”的危险问题，原书提出过“下鹊桥”防止肛门漏炁时，用木座及棉垫堵住肛门的方法及谷道提撮内炁的方法。原书对过“上鹊桥”时的危险，提出了用木夹夹鼻的方法作为防止“上鹊桥”漏炁的方法。《要旨》对此都提出了异意。读者可以设想一下，如果在练功之前先把木座堵在肛门下面，再把木夹夹在鼻子上面，然后进行练功，在这种情况下练功会是什么样的感受，是否还能入静？若不事先准备好，炁行至“下鹊桥”时再将木座堵上；炁行至“上鹊桥”时再将木夹子夹在鼻子上，这又会是什么感受？这两个动作使运行中的神与炁，还能相依而行吗？还能相依而住吗？神与炁还能相聚而不散吗？由此可见，堵木座与夹鼻子两法不是真传。至于什么是真传，在《要旨》和《〈邱祖秘传小周天歌诀〉详解》中都作了详细的说明。
三、本书突出写了一篇《〈邱祖秘传小周天歌诀〉详解》。
广大读者读《伍柳仙宗》以后，明白了传统的小周天功法和流行的“小周天”功法根本不同。但对传统小周天功法的细节究竟如何掌握尚属茫然，来信要求作一详解。为了满足真心学道者的要求，我遵师命，特作了这篇《详解》。古之丹经，对丹法多不明讲。直至今世，炼精化炁这一初关，也没见到有人作过详细说明，致使许多真心学道者在黑暗中摸索，以至两鬓斑白，仍未能悟。所以，“慧命之道”或“金丹大道”逐渐失传。在大道不明的情况下，邪法却在暗中盛行，以“房中”、“采战”之法，妄称“金丹大道”，而迷之者却大有人在。大道不传，邪法必盛。此所以必须大张旗鼓的来宣传大道之理也。读者细读《详解》以后，当知此篇《详解》是对传统小周天功法进行详解的第一篇著作。
四、《伍柳仙宗》一书是修炼“金丹大道”、“慧命之道”的一本入门书。从此书而入，认真修炼，并逐步去验证，就可以沿着正道前进，不会被邪法所惑。特别是在“气功热”的情况下，鱼龙混杂，泥沙俱下，学会辨别真伪尤为重要。何况性命攸关的大道呢？怎么能不慎重呢？
陶秉福
于北京师范大学
1990年12月14日 
再版序
中华民族五千年来拥有很多璀璨的历史文化遗产，博大精深的传统气功文化更是众多历史文化遗产中的瑰宝，虽然文献资料极其丰富，但多散见于儒释道等经书中，亟待发掘整理。
北京师范大学图书馆原馆长陶秉福，1987年离休后，即将发掘整理和弘扬祖国的传统文化为己任，全身心地投入其中。“文革”之后，我国的气功事业在党的领导下发展迅速。一些爱好和研究中国传统气功之士苦于没有可供研究的资料。因此，陶秉福认为当务之急是为气功研究者提供有关传统气功古籍的影印文献资料，是为晦涩难懂的古籍文献加以标点、注释、校勘，是为古籍文献精华与现代科学技术相结合，尽可能的做出解释和详述，以让更多的人能够了解和继承。当他在北京师范大学图书馆馆藏图书中发现《伍柳仙宗》一书后，凭借他深厚的古籍研究功底，立刻断定，这是一部中国古气功中不可多得的、重要的传统气功文献。
1987年7月，陶秉福与河南人民出版社合作影印出版了《伍柳仙宗》一书。这部气功古籍影印出版后反响强烈，许多传统气功爱好者如获珍宝，畅销程度始料未及，曾多次加印。但由于该书作者伍冲虚和柳华阳著述时引用了不少隐语，读者来信普遍反映影印本没有断句，难以读懂。为解决这个问题，1989年10月，陶秉福又主编了《评点〈伍柳仙宗〉》一书，由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出版并发行。《评点〈伍柳仙宗〉》针对《伍柳仙宗》原书进行了句读圈点，对原文功法不清之处做了分层叙述，对佛家功法不足之处做了相应的补充，务使读者有所遵循，一目了然；并撰写《怎样研读〈伍柳仙宗〉》一文，收入此书。1991年，陶秉福根据读者要求，将其多年潜心研究传统气功古籍之心得，多年师承传统功法实践之体悟，编撰了《伍柳仙宗及要旨》一书，于1991年7月由中国科学技术出版社出版，以飨读者。
《伍柳仙宗及要旨》既保留了《伍柳仙宗》一书的原貌，又将原书的竖排版繁体字改为横排版简化字，并加注标点、断句，尤其是对若干篇章加著了要旨。特别值得推荐阅读的，一是陶秉福撰写的《怎样研究和学习中国传统气功》一文，对气功的起源、发展，对气功是实践性很强的学问，对气功是我国传统文化的瑰宝，对气功不是迷信、研究气功要与现代科学技术相结合的认知有诸多帮助；二是陶秉福撰写的《〈邱祖秘传小周天歌诀〉详解》。陶秉福认为，这部古籍可作为学习中国传统气功入门的向导，而修炼“金丹大道”、“慧命之道”的核心在于掌握性命双修这一根本大法。
《伍柳仙宗及要旨》一书，当时是作为中国气功科学研究会推广中国传统气功的指定教材，从1991年出版以来，将近20年，寻购者无数，多难偿其愿，只好从亲朋好友处借阅复印，可见广大读者的喜爱。此次中央编译出版社应广大读者的要求再版此书，实为一大幸事！为弘扬中国的传统气功、正本清源做了一件大好事。在此对中央编译出版社的董巍等同志表示衷心的感谢。
姚善旭
2010年11月于北师大 本书的学习重点及学习进度的参考意见
本书共分十篇。
第一篇　怎样研究和学习中国传统气功
重点讲了研究和学习中国传统气功的指导思想和方法。应该细读，以求得对中国传统气功的产生、发展的过程及发展的特点有一个概略的了解。
第二篇　天仙正理
读这本著作时，首先应反复读《道原浅说篇》及《后跋》，将这两篇读熟，掌握了全书的纲领以后，再细读《直论九章》。
第三篇　《天仙正理》要旨
在读了《天仙正理》以后，再读《天仙正理·要旨》，回过头再读《天仙正理》，可以帮助读者领会《直论九章》各章的要领。
第四篇　仙佛合宗
重点是读《丹道九篇》中的前三节。因为对于初学者旨在传授炼精化炁这一步功法，下几步功法则因人而宜，主要靠自悟。
第五篇　《伍真人丹道九篇》要旨
这一篇是为了帮助读者领会《丹道九篇》而写的。读者可以将第五篇与第四篇对照着阅读，以加深对第四篇《丹道九篇》的理解。
第六篇　仙佛合宗语录
这一篇是原《伍柳仙宗》中没有的，是从《道藏辑要》中辑出的，同时又参考了两种单行本编辑而成。设此篇的目的，在于使读者从伍冲虚当时对门人的问答中了解门人在练功中所遇到的一些细节问题以及对这些问题的解决办法。
第七篇　金仙证论
读者要细读此书，并请自己列出小周天功法的节序，为操练小周天功法做好准备，先不要实际操练。
第八篇　慧命经
这是柳华阳禅师，用比较通俗的语言解释佛经中的密语、隐语，是一部难得的中国传统气功之作。这一篇的重点是《集说（慧命经）》这一章。这一章读透了，其他各章就不难了。
第九篇　《慧命经》要旨
本篇学习的重点在第一章，要仔细阅读。
第十篇　邱祖秘传小周天
在精读《天仙正理》、《金仙证论》的基础上，认真阅读邱祖这篇小周天歌诀，把小周天功法的层次理清，以便实际操练。同时可以阅读《〈邱祖秘传小周天歌诀〉详解》，以便弄懂小周天功法具体操练的方法。《玄关说》可以帮助学员加深对炼精化炁阶段功法的理解和掌握。 第一篇　怎样研究和学习中国传统气功
陶秉福撰 第一章　气功的起源与发展
要研究和整理中国的传统气功，就要首先弄清它的起源及其发展过程。从研究它的起源和发展过程来揭示它的发展规律，以便能够自觉地按照它的发展规律去从事研究和整理工作，才能去掉盲目性，提高自觉性。同时，也只有从气功的起源及其发展过程这一总体高度，才能看清每一种功法的来龙去脉，从而辨别其真伪、好坏。
这就是我们研究气功必须首先要研究它的起源及其发展过程的目的和意义。

 第一节　气功的起源
中国气功是一门实践性很强的学问。早在大约五千年前，在我国即已产生。这可以从1975年青海乐都地区柳湾三坪台出土的马家窑文化时期的一件彩陶上彩绘的人像的形象得到证明。这个陶罐大约产于四、五千年前的新石器时代，在陶罐腹部正中绘画着一个练功人的形象。由于当时还没有文字，我们现在只能就这一图像，作些猜想式的说明。图像表现为：二目微闭；口形张开似圆，微向外翻；腹部隆起，双手张开置于下腹两侧；双脚平行分开比肩略宽，两下肢呈弯屈状态。从此图像来看，这是一个站立姿势的导引行气练功人的形象，则是无疑的了。
再根据《吕氏春秋·古乐篇》的记载：远在陶唐氏（尧所属的氏族部落）之始，天多阴雨，河水泛滥，潮湿阴冷，引起人们气滞血淤，筋骨蜷缩不舒，“故作舞以宣导之”。“作舞”是古代导引的最初形式。可见“导引”是远古人与大自然恶劣环境和自身疾病作斗争的产物。这虽属后人记载的传说，但也可以作为间接的证明。
由此可见，气功不是由哪一个人所创造，而是人们在日常生活中，在与人体本身的疾病作斗争中，在与恶劣的自然环境作斗争中逐步总结经验，而逐渐形成的一种健身防病的手段。从一开始它就是作为医疗的一种手段而产生的，比任何宗教都要早得多，不带有任何迷信的色彩，所有的迷信色彩都是后人给加上的。所以，我们学习气功和研究气功，首先就要弄清气功的起源，只有这样，才能把气功建立在牢固的科学的基础之上，才能使气功事业沿着健康的道路发展下去。

 第二节　气功的发展
下面分三个时期加以论述。建国后时期单独论述。
一、春秋战国时期气功已经逐渐成熟和普及
到了我国春秋战国时期，“导引”就已经很普及了。我国最早的医学古籍《黄帝内经》就有这方面的记载，如《灵枢·病传篇》中记载的当时通用的治病方法就有，导引行气、按摩、用药热熨、针灸、汤药等等。在这五种治病方法中，导引行气法排在五法之首，而汤药却排在最后。现在人们在医病时，首先依靠用药，在用药无效时，才转而寻找导引行气，即气功疗法。
值得重视的是后世发现的战国时期的一件玉制品《行气玉铭》（旧称《行气玉佩铭》），这是一个玉制的十二面体中空的文物，上面共刻有45个字。这是至今发现我国关于气功的最早的一篇古文献。郭沫若对铭文以今天通用文字译述如下，“行气，深则蓄，蓄则伸，伸则下，下则定，定则固，固则萌，萌则长，长则退，退则天。天几舂在上，地几舂在下。顺则生，逆则死。”
后来又有许多人对铭文作了进一步的考证，提出了一些不同的意见。这里我们不作详细的介绍。只指出：这个铭文的记载，是我国有文字以来，对“导引行气”表达得最为明确的文献，实在是研究我国气功发展史的一件珍贵的文物。这个实物一直保存至今（在天津博物馆珍藏），实在难得。我们可以设想，古人把导引行气法刻在玉制品上，是想留传给后世，铭文未留个人的姓名，可见气功不是哪一个人创造的，它是群体经验的总结。它不留名，可见古人风格很高，不在个人的名利上兜圈子。如果作为个人私产只传给子孙，这是不对的，而传给大众，公诸于世才是正确的。至于铭文的功法，争论很多，有的说是小周天功法，有的说是中脉功法，我赞成后者。
我们说，春秋战国时期，气功的发展已渐成熟，还表现在它的普及上。这不仅表现在医学著作上的论述和记载，而且表现在诸子百家，以及文学著作中。诸子百家著作如《老子》、《庄子》、《韩非子》、《列子》、《管子》以及文学著作如屈原《离骚》中的《远游》等都是很有研究价值的气功古文献。清代王夫之对《远游》的评价很高，他说：“此篇之旨，融贯玄宗，魏伯阳以下诸人之说，皆本于此。”(1)
二、西、东两汉及魏晋南北朝时期气功的特点
西汉时期具有代表性的气功文献就是《导引图》及《却谷食气篇》。1973年湖南长沙马王堆三号汉墓中出土了久已亡佚的《导引图》。经复原后共有44个人像，男子约为21幅，女子约为23幅。因有些图不好辨认，所以男21个人，女23个人，也只是大体的区别而已。
从姿势上，大体可分为：站式26，前屈式7，行走式5，蹲式3，跪式2，弓步式1。从图中可以看出这幅图表明通过一定的姿势，运用意念，配合呼吸，并按照一定的经络路线运行内炁，还可以配合发出一定的声音，达到治病健身的目的。所以，导引是一种综合性的治病强身的有效手段。它是有动有静，动静结合，意念、呼吸、肢体、吐音等兼而有之的治疗方法。绝不能把导引只理解为肢体运动加呼吸运动的简单的结合。东汉华佗对汉以前的导引式进行了综合整理并创编了“五禽戏”，对我国导引的发展影响很大。
东汉时期魏伯阳写的《周易参同契》一书，被后世称之为“万古丹经王”。该书系统地论述了“内丹”修炼的过程。后世历代都有人进行过专门的研究。但由于该书文字古奥，隐语连篇，实难读懂。所以流传的不够普及，多数练功者，只不过是慕名而已。
对此，魏伯阳自己作了如下的说明：“忧悯后生，好道之伦，随旁风采，指画古文，著为图籍，开示后昆。露见枝条，隐藏本根，托号诸名，覆谬众文。学者得之，韫椟终身，子继父业，孙踵祖先。传世迷惑，竞无见闻。”
大意是：古之得道者，怜悯后世苦心学道之人，为了给他们引路，根据自己苦心侍奉前辈所得到的口诀真传，写成文字，或画成图。但所写的文字或画的图，写得明显的地方，多是枝节问题，而对关键性问题，或根本大法，反倒用隐语，假借各种名词或符号，甚至用颠倒的表达方式来表述。后世修炼者，虽然得到了这些文字，如果没有得到解开这些文字密码的钥匙，就只能把它当作宝物收藏在柜子里，不但自己弄不懂，儿子接着研究，甚至孙子继续研究，终是迷惑不解，枉费工夫。
魏伯阳对古人和自己写作时的矛盾心理作了如下描述：“素无前识资，因师觉悟之，皓若褰帷帐，嗔目登高台。《火记》六百篇，所趣等不殊，文字郑重说，世人不熟思。寻度其源流，幽明本共居，窃为贤者谈，曷敢轻为书？若遂结舌喑，绝道获罪诛，写情著竹帛，又恐泄天符。犹豫增叹息，俯仰缀斯愚，陶冶有法度，安能悉陈敷，略述其纲纪，枝条见扶疏。”
其大意是：魏伯阳谦虚地说自己没有先知的天资，是靠老师的教诲才得以悟道的。回过头来看，大道的奥秘就象揭开的帷帐，内部的情景看得一清二楚，又像登高台看远景一目了然。《火记》六百篇，所传的丹法，都是殊途同归的，本质上都是一样的。所载的文字，都是很严肃认真的，只是后人不熟思，而未能弄懂而已。因此，我想向贤者讲明炼丹的道理，但是不敢公开写成书。可是，如若不写，又怕因为不传大道，而使大道失传，因而获绝道之罪。如果尽情地把丹道写在竹帛上吧，又恐犯泄露天机之罪。真是左右为难，无法解决这一矛盾。炼金丹大道是一个完整的系统工程，其间次第法度是不能乱的，而且是很细致的。对这样一个系统工程，又怎么能够全部地叙述出来呢？只能叙述其纲要，至于细节，只能靠练功者自己在实践中去体验，一旦真正掌握了练功要领以后，细节也就会自然而然地了解了。就像树木一样，只要根干深固，枝叶自然茂盛。
由此可见，在阅读《周易参同契》时，重要的是要掌握要领，勿在文字枝节上兜圈子，关键在于实践，在实践中去掌握功法的全程。
上述这种矛盾心理一直延续到后世。到了明代伍冲虚写作《天仙正理直论》时，仍有顾虑。如在该书的《道原浅说篇》中写道，“传得其人，身有功者，当传于有德之人也。传失其人，九祖受冥拷”，又云，“妄传，九祖受冥拷，皆言妄传于无德恶人也，有仙道者，安敢妄传非人哉？”
在该书的《后跋》中又写道：“道为天仙之秘机，凡夫之罕见，或百劫百年一传于世，或片言数语密度于人，三口不谈，六耳不闻，不经纸笔，何敢浅其说，直其论，而谆谆然，数万言为镌哉？此大罪也。”然后接着又说：“以此大迷之世，而论说之宜直、宜浅，其可少乎哉？泄论说之功，岂不大哉？然泄道未必无干于天罪，敢望曰：天不之罪，而故意冒干之耶？即此一点，破家学道，慈心救世之为功，仰可赎罪哉？得悟于天下后世劫，独超出大迷而为圣为真者，又可无此泄道功之报哉？”
从上面《浅说》与《后跋》的行文可以清楚地看到，从秦汉始至明代，凡撰写金丹大道之著作者，一直存有一种矛盾心理，这就是：掌握了金丹大道之秘法以后，若不写出传于后世，则怕“将要获绝道之诛”；若将金丹大道的全过程都写出来，又恐遭天谴。正是在这种矛盾心理状态下写出的丹经，给后人在阅读时带来许多困难。
一是因用隐语难解其意；
二是藏头露尾或露其枝条隐其根干，难以窥其全貌，难得全法；
三是故意颠倒层次，不经师传难以练通。
当我们了解到古人在写作丹经时，由于存在这种矛盾心理，并采取了上述三种手法之后，我们也就知道了在读丹经时应该着重克服哪些困难了。正是为了帮助读者克服上述三种困难，我在老师的指导下，尽量用现代明了的语言将习练丹功的次序及其整个过程全部公诸于世，以利金丹大道的推广，使更多的人受益。
从以上出土文物和古籍中的记载，说明了我国气功疗法到了春秋战国时期已经发展到很普及的状况了。它既早于我国的道家和道教，也早于印度的佛教。在这个时期，气功与宗教是毫无关系的。
只是到了东汉明帝以后，也就是印度佛教传入我国以后，特别是到了魏晋南北朝时期，佛教与道教在我国有了很大的发展，而道教与佛教中有许多人练气功又有着很高的成就。如道家中的葛洪著有《抱朴子·内外篇》，陶弘景著有《养性延命录》。这两部著作至今仍是研究中国传统气功的重要文献。佛家中的智
 著有《六妙法门》及《童蒙止观》，这两部著作对我国气功的发展影响很大。《六妙法门》系统地论述和总结了“调身、调息、调心”的方法。这两部著作也是研究中国传统气功的重要文献。
由于佛道两家中出现了一些气功高手，他们在练功当中出现了某些功能，如为人治病、透视诊断、遥视以及遥感等等。这些特异现象本来是练功人达到高层次功夫时往往会出现的。可是，当时人们对这些特异现象不能解释，练功人自己也不能解释，得不出正确的答案。于是，便把这些真实功夫和真实的功能，竟作出了不恰当的迷信的解释。这样，气功便与宗教结合在一起了。从此，气功也就被人们披上了宗教和迷信的外衣。在旧社会里，宗教信仰既推动了气功的发展，也为气功事业的发展设置了障碍。所以，我们对这一时期的气功文献，既要很好的研究，进行认真的发掘整理，继承它的精华部分，同时又要去其糟粕，去掉那些封建迷信的色彩，从而把它的精华内容加以继承和发展。
三、隋唐及宋、元、明、清时期气功发展的新特点———佛、道、儒、医、文学、武术诸家互相学习，互相渗透，逐渐融合为一
隋朝时巢元方所编纂的《诸病源候论》，其中主要是针对各种病症提出各种对症的导引方法，可谓集古来导引法之大成。这部著作至今仍有很高的医疗价值。这部著作同时也吸收了道家功法中的存想一法，也吸收了佛家功法中的观想与止观一法，突出了意念的作用。如《诸病源候论》卷十五《五脏六腑病诸候》一节中说：“从膝以下有病，当思脐下有赤光，内外连没身也；从膝以上至腰有病，当思脾黄光；从腰以上至头有病，当思心内赤光；病在皮肤寒热者，当思肝内青绿光。皆当思其光，内外连而没己身，闭气收光以照之，此消疾祛邪，甚验。笃信精思行之，病无不愈。”对这一段话，可以从四点来加以理解：
第一，身体哪个部位有病，用思光的方法来加以治疗。下肢有病思脐下有赤光；膝以上至腰有病，当思脾发黄光；从腰以上至头有病，当思心内发赤光；病在皮肤寒热者，当思肝内发青绿光；肺部有病当思白光。“思光”就是想象有光。
第二，思内脏的光，将所思之光逐渐扩大到全身。然后，再将光集中在百会穴处，以此集中的光照全身或照病处（高血压患者不要集光至百会，可以在扩展到全身之后，再收回至下丹田处即可）。
第三，文中所说“闭气收光以照之”，不是真的要有憋气感的闭气，实际上是使气勿大出大入，而是使气微出微入略似于无。
第四，此法可以连做几遍。文中说“甚验。笃信精思行之，病无不愈。”是当时的作者根据对此法治疗效验所做的结论。
现在对此法，又当怎么看呢？
钱学森同志在《东方气功》创刊号上发表的《气功可使人体达到最优功能态》一文中所引的材料，可以作为此法的说明，“最近美国佛教研究所举办了一次大规模的讨论会，有七百多名科学家参加。1984年12月20日的《参考消息》摘引了香港《明报》的消息。参加会议的专家认为，推动对古老医学的研究工作，以便科学地探讨关于人的意念的实质问题。会议上美国加州大学医学院的彼列迪尔博士，介绍了美国专家最近的一项研究工作：医者利用藏医的内视疗法，让哮喘病患者用自己的想象力，以意念的光（像矿工在坑道内走动一样）来周游全身。在治疗过程中减少了服药量，结果，病情比没有用这种疗法者有更大的改善。”
巢元方、孙思邈的医疗成就，唐朝时随着文成公主入藏，也带到西藏去了。今日藏医中流传的意念治病或观光法基本上来源于此，而这一观光法在美国已引起注意。钱学森同志在引完上述这份材料之后指出：“如果把西方的科学同中医所总结的理论以及临床实践结合起来，那将是不得了的。”
唐朝的大医学家孙思邈著有《备急千金要方》三十卷，《千金翼方》三十卷。另《正统道藏》中尚收录有《孙真人四季行工养生歌》、《存神炼气铭》、《福寿论》、《孙真人摄生论》、《保生铭》等著作。《千金方》中收录有《老子按摩法》、《天竺国按摩法（婆罗门法）》以及《调气法》等。孙思邈是一位医、释、道、儒诸家皆通的博学者，可谓博采众家之长集于一身者，实开儒释道诸家融合为一的创始者。此路一开，后之学者亦接踵而至矣。
唐末吕洞宾所著的《百字碑》、《敲爻歌》、《沁园春》等传世之作，亦系集各家之长。后之学者，若得此三篇之旨，则保生要法得之矣。这几篇著作是吕祖集一生心得之作，养生之精华尽在此矣。至于后世传的《吕祖全书》，其中伪著很多，可以不必去读。求养生之术者，不必花费那么多的精力去钻研那些伪著。吕祖写道，“会读仙卷万卷多，篇篇只教运黄河，此中有盏长生酒，问道世人能吃么”？这里所说的长生酒，不是真的有长生酒，而是指先天炁和后天气而说的。“先天炁，后天气，得之者，常似醉”。（《入药镜》）吕祖后来道已精微时写道：“因看崔公《入药镜》，令人心地转分明。”
不仅医家、丹家如此，而且唐朝的文学家也是如此。唐朝许多诗人既学佛也学道。如白居易在他写的《病中诗十五首并序》中说：“开成己未岁（839年），余蒲柳之年六十有八。冬十月甲寅旦，始得风痹之疾。体瘝目眩，左足不支。盖老病相乘，时而至耳。余早栖心释梵，浪迹老庄，因疾观身，果有所得。何则？外形骸而内忘忧恚，先禅观而后顺医治，旬月以还，厥疾少间。杜门高枕，澹然安闲。”这是白居易亲笔写下的关于他学功、练功的自述。他所学的功法兼及儒、释、道、医诸家，而且与文学创作融为一体。他的许多诗歌中都有着反映练功的描述。唐朝的诗人不仅白居易一人如此，其他如王维、柳宗元等众多诗人都是如此。他们从气功养生方法中不仅获得了保健祛病之术，而且还找到了增强文学艺术创造能力的新途径。这也许是唐朝诗人所以喜读佛、老等经典著作，融释、道、儒、医、文学为一身的原因吧！
宋朝的丹家及其他学者沿着隋唐所开创的道路继续前进。就以丹家代表人物张伯端来说吧，张伯端本为内丹派南宗之祖。可是，他在《悟真篇·后序》中却写出了如下的语句：“故释迦、文殊所演法宝，无非一乘，而所学者随量会解，自然成三乘之差。此后若有根性猛利之士，见闻此篇，则知伯端得达摩、六祖最上乘之妙旨，可因一言而悟万法也。如有习气尚余，则归中下之见，亦非伯端之咎矣。”
张伯端上述这段话，充分体现了他所修炼的大道，乃是佛、道同源，融为一体，根本不再区分什么是佛，什么是道，只要对《悟真篇》及其后附的诗歌有所解悟，根据每个人修炼根基的深浅，都会取得不同的成就。
南宗四祖陈泥丸更进一步指出，“人若晓得《金刚》、《圆觉》二经，则金丹之义自明，何必分别老释之异同哉？”这几句话讲的就更明白了，只要真正悟得金丹大道，就根本不必再分什么是道家功法，什么是佛家功法了，二者是一致的。
宋朝以理学著称，始自周敦颐，继之程颢、程颐，至朱熹而大成。然究其实，亦源自佛、道两家。华山道士陈抟所传之《先天图》、《太极图》皆辗转传之周敦颐。周据此而著《太极图说》及《通书》，提出“主静”的思想。此后程颢在《二程集》中亦自称，“泛滥诸家，出入于老释者几十年，返求诸六经而后得之。”朱熹对佛道两家之功法更是潜心钻研，他托名空同道士写了一部《周易参同契考异》。这对后世研究内丹功法很有价值。同时，他很早就开始了对佛家功法的研究。他自称：“某年十五六时，亦当留心于禅。”由此可见，宋朝理学家的渊源与成就，正如全祖望在《题真西山集》中所作的评价“两宋诸儒，门庭径路半出于佛老。”
宋之大文学家欧阳修、苏轼、陆放翁亦是如此。欧阳修是宋代的著名文学兼史学家，他在文史之余亦涉及到气功养生领域。在他撰写的《删正黄庭经·序》中论述了气功有防病治病的作用，曾写道：“后世贪生之徒，为求养生术者，无所无至，至茹草木及日月精光。又有以谓此外物不足恃，而反求诸内者，于是息虑、绝欲、炼精气、勤吐纳、专于内守，以养其神。其术虽本于贪生，及其至也，尚或可以全形而祛疾。”
欧阳修这段话，从今天的观点来看显然是不全面的，如他把讲究养生术者统统归为“贪生之徒”。讲究养生术者出于“贪生”这一目的者，固然有之。然而，人们向往美好生活，想多活几年，为社会建设多做些贡献，这有什么不好？有什么不该提倡的呢？当然了，如果只讲享受，不讲奉献，这样的生活是毫无意义的，活着也就是多余的了。这样的人讲究养生术，那就是属于“贪生”之类了。
据苏轼记载，欧阳修在患脚疾的时候，曾求助于按摩、导引，并收到良好的效果。后苏轼又为之婉惜的说，“可惜欧公未能坚持下去。”欧公既取得了良好的效果，就没有理由不坚持下去。否则，难免旧病复发。后来未见复发的记载，大概是怕人家说他“贪生”，而不愿意说他还在坚持练下去吧？这种心理，后世也不少。就是在现在，也还大有人在。明明是用气功治好了病，但却不敢公开承认。
再如宋朝的大文豪苏轼，也是不仅涉猎佛、道典籍，而且结交当代的名僧，与之切磋功法，写下了许多练功体会。
又如南宋著名爱国诗人陆游，也是一位颇有修养的气功养生家。陆放翁同样是既研究佛、道，又研究儒家兼文学的人。他的一生是在郁闷与困忧之中度过的，而且患有多种慢性病。就在这种境遇中竟活到八十四岁，给人类留下《陆放翁全集》这一部文学巨著。下面摘录数句，以见一斑。
“啄吞自笑如孤鹤，导引何妨效五禽。”（《春晚》诗）
“晨兴袖手观空寂，饭罢宽腰习按摩。”（《自叹》诗）
“朝来坐待方平久，读尽黄庭内外篇。”（《待青城道人不至》诗）
“一簪残雪寄林亭，手把黄庭两卷经。”（《道室即事》诗）
“晚知古佛中边语，正合蒙庄内外篇。”（《累日倦甚不能觞客睡起戏作》）。
“已迫九龄身愈健，熟视万卷眼犹明。”（《戏遣老怀》诗）
“旁观莫若嘲痴钝，此妙吾宗秘不传。”（《僧房假榻》诗）
从上引这些诗句可以清楚地看出陆放翁练功起始于导引、按摩，特别喜好五禽戏。进而喜读《黄庭经》，又学习老庄之书，习练道家功法。到了晚年又学佛家功法，并体会到道佛两家功法是相通的，终于将诸家功法融合于一身，获得长寿，并成为一代伟大的爱国诗人及有成就的养生家。
到了元明清时期，气功又有了新的发展，由过去的隐语、比喻、以及卦象等说法，发展到浅说、直论。读者只要细心研读，总能了悟。其突出的代表作要推伍冲虚的《天仙正理》与《仙佛合宗语录》和柳华阳的《金仙证论》与《慧命经》。这四本书有两个共同的特点：第一，“丹道简易，无非神炁二者而已”；第二，仙佛同宗、同源，不分彼此，亦无高低之分。所以，研究丹道之学者，最好从读此四本书开始，最容易入门。
民国期间只是整理和翻印了一些古籍，没有什么新的突破。
通过对气功的起源及其发展过程的分析，我们可以揭示出以下一些带有规律性的问题：
第一，气功起源于人类与大自然的恶劣环境及与自身疾病作斗争的过程之中。它既早于佛教，也早于道教。从它的起源本质上看，不带有任何迷信的色彩。
第二，气功的发展融汇了医、释、道、儒、文学、武术诸家之长，从而形成了中国传统气功的特点：主张性命双修，佛道同源。
所谓同源者是指功法而言。有人问：佛法产生在印度，道法产生于中国，相距几千里，怎么说是同源呢？我们说的同源是指气功产生的基础。它产生的所谓基础，一是指人的身体；二是指大自然环境。中国人和印度人是不同的种族，但都是人，都共同生活在一个地球上，同受一个太阳系中的太阳、月亮、地球等星球的影响。所以，在此环境中所产生的气功功法，必然基本上是相同的。
从这里我们可以进一步引伸，既然佛、道都是同源，那么气功何必分那么多门派呢？所有门派，它的基本功法，在本质上都是相同的，所不同的只是枝节。如果谁强调不同，那是只注意枝节而忘其根本；强调相同，才是注意它的根本，忘记它的枝条。所以，真正正派的气功家，不分门派，不分彼此。凡是强调门派者，必定不是真正高明的气功家。
第三，中国传统气功的发展，走着由简到繁，由繁反约这样一个螺旋式的发展道路。
人作学问也是如此。一个人的成长，从小学到中学到大学，到硕士研究生、博士研究生。学完后工作，由简单逐渐到复杂。当他研究某一门科学，到了最精的时候，有了最深体会的时候，便可以用几句话概括出这门科学的精华，又由博返约了。气功也是如此。
气功产生时是比较简单的。如《彩陶人像》、《行气玉铭》、《黄帝内经》、马王堆出土文物《导引图》。其功法和形式都是比较简单的。到了魏伯阳的《周易参同契》以及张紫阳（即张伯端）的《悟真篇》，传统气功尽以比喻、隐语来表达，文字深奥难解，隐语连篇，非口传难解其意。到唐朝时出现佛道统一的趋向，直到明清又由繁反约，对古文比喻隐语多加注解，尽可能使人读懂。并道出了“丹道简易，无非神炁二者而已。”《伍柳仙宗》就是这一时期的代表作。
我们沿着上述三点去研究中国传统气功，就可以找到传统气功的精华，去掉蒙在它身上的封建迷信的外衣。 第二章　新中国建立后，气功事业进入一个新的历史时期
新中国成立以后，我国气功事业的发展进入了一个新的阶段。它在继承以往传统气功的基础上又有了新的发展，这表现在两个方面：一方面是它的群众性，一方面是它的科学性。下我们分别叙述这两个新的特点。

 第一节　气功事业成了群众性的活动
气功在我国虽然已经流传了大约五千年，但除了在春秋战国时期有一个普遍发展以外，在东汉以后即转入缓慢的发展时期。一方面是由于功法隐密，另一方面在传授方式上又限于直指单传，故而功法虽未失传，但发展得却是很慢的。新中国成立后，在党和国家的关怀下，气功事业才得到了很大的发展。
一、建立气功疗养院普及气功疗法
刘贵珍早年参加革命工作，1940年患严重的胃溃疡症。当时，解放区医疗条件很差，经人介绍，他于1947年到河北省威县刘渡舟老师处学练内养功。经过认真的练功，102天后，不仅胃溃疡病痊愈了，而且其他病症也随之减轻。在冀南行署王悦尘等领导同志的支持下，他继续跟刘渡舟老师学习，以便进一步掌握这一疗法。
1949年冬，他受组织上的派遣，到冀南行署干部休养所实验内养功，效果很好。1953年，在河北省卫生厅和唐山市政府领导的支持下，他在唐山筹建了新中国的第一个气功疗养所（院）。由于临床实验效果卓著，受到中央卫生部的嘉奖。1956年，他又组建了北戴河气功疗养院，并先后举办了许多期气功专业学习班，为全国培养了大批的气功师资。从此，气功疗法便以唐山和北戴河气功疗养院为基地，在全国各地得到了空前的普及和推广。仅在1956年到1958年两年中，全国就兴建起70多个气功医疗机构，包括气功疗养院，气功疗养所以及气功门诊等。
“十年浩劫”其间，气功被视为“封建迷信”和“巫术”，气功师横遭批判，气功事业遭到毁灭性的打击，几乎濒于灭绝的边缘。正当此时，于1970年闯出来一位女强人，她就是北京画院的郭林。她坚信气功是科学，是有物质基础的，是能够防病治病的。硬是不怕“批斗”，来到了东单公园，开始了她的“新气功疗法”的传授。公园气功从此拉开了序幕。她从传授一个人到十个人，直至百千万人。走过了艰难的历程，终于使“郭林新气功疗法”在全国各地开花结果。并传到了海外许多国家，如美国、加拿大、新加坡、日本等。
二、在气功组织方面，比“文革”前有了更大的发展
1979年夏，中华人民共和国卫生部中医局举行了第一次气功科学汇报会，会议由中医局局长吕炳奎同志主持。参加会议的有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员方毅、耿飚、陈慕华三位领导同志和谭震林副委员长以及卫生部长钱信忠、国家体委主任李梦华等许多部一级的领导同志。会上汇报表演了对“外气”的测试。高文彬同志汇报了运用“郭林新气功疗法”配合中西医药疗法战胜癌症的亲身体会，以及一些“硬气功”表演。这次会议开得很成功，对以后气功事业的发展起了很大的推动作用。
1980年7月在浙江省莫干山举行了中华医学气功科学研究会的筹备工作会议，也是吕炳奎同志主持的，并在浙江创办了《气功》杂志。
1981年9月，在河北省保定举行了中华医学气功科学研究会的成立大会。吕炳奎被选为第一届研究会会长。不久，在北京创办了《中华气功》杂志。
1986年4月在北京成立了“中国气功科学研究会”。彭冲副委员长任名誉理事长，张震寰任理事长。并陆续建立了功理功法、学术、文献、应用四个委员会。
自从中国气功科学研究会成立以后，全国各省、市（除西藏、台湾外）都先后成立了气功科学研究会。有的省还成立了地、县一级的气功科学研究会。从而推动了气功事业的蓬勃发展，在全国各地出现了“气功热”，形成“人人谈气功”的大好局面。
但是，气功事业在蓬勃发展的大好形势下，也不可避免地出现了“鱼龙混杂”，“泥沙俱下”的不健康现象。如以“气功”为手段，大捞钱财的，或以“气功”为手段，宣传封建迷信等等。但这只是支流，经过治理整顿，气功必将沿着健康的道路继续前进。

 第二节　气功科学实验不断引向深入
气功在我国的发展，有史可考已经有五千年了。在这漫长的五千年间，它虽然走过了产生、发展、完善、兴盛、衰退、又兴盛这样一条曲折的道路，但却依然顽强地存在着，这本身就足以证明它具有一种强大的生命力。它的生命力的基础，就是来自实践的真知，也就是未被揭示出来的科学的内涵。
在我国气功事业发展到六十年代，气功界、医学界出现了气功科学实验的可喜局面，发表了一系列的文章。今举数例，以见一斑。
1．《从呼吸中枢的实验研究来探讨气功疗法的作用机制》（刘磊：《山东医刊》，1961年第10期）；
2．《气功对心血管系统影响的初步实验观察》（吴毅文、谈清霖著，载《安医学报》1963年6卷3期）；
3．《气功过程中的皮肤电位变化》（杨钦照、顾同进等，载《上海中医药杂志》1962年5月号）；
4．《气功疗法生理机制的研究》（正、续两篇。重庆医学院生理教研室、重庆市黄山疗养院、重庆市江北疗养院、重庆市南山疗养院四单位联合实验研究报告。载《中医杂志》1963年第5、6号）
这些成果，这一局面被“十年浩劫”给破坏了。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恢复了党的实事求是的思想政治路线，气功事业发展的春天又到来了。在六十年代对气功生理生化效应实验的基础上，1978年顾涵森与气功师合作首先测试了气功“外气”的客观物质基础。这是一项突破性的成就。她当时测试出来的“远红外”、“静电”、“微粒流”等等，我们可以把它们看成是一种现象，但现象中包含着本质，对这些现象所包含的“本质”至今我们还无法认识。但这种本质所表现出来的这些现象，却被我们观察到了，就这一点来说，也是一项了不起的科学实验成果。当然，如果再进一步发现“内炁”的本质及其产生、发展的规律，那就更了不起了。到那时，人体生命的奥秘也就被人们揭开了，人类也将能彻底战胜疾病了。
其他，如对气功态下脑电图的观察，发现α、β、θ、δ脑电波都有变化。更为有趣的是，人脑在气功态下竞出现了太极图形。再如气功对工、农业生产的作用和在军事上的应用等也正在深入地研究。
当前，对气功科学实验正在走向深入发展的时候，又出现了一场新的争论，即关于“外气”是否存在的问题。这场争论的结局，必然会使气功科学实验走向深入，而首先是在研究方法和实验方法上将会有一个新的突破。下面我对“外气”是否存在的问题谈几点意见：
第一，气功“外气”是客观存在的一种“物质”现象。
1979年在北京举行的气功科学汇报会上，顾涵森与气功师合作进行气功“外气”测试表演以来，气功“外气”的测试、应用又有了新的发展。所有的这些实验都已充分证明了气功“外气”是有物质基础的客观存在。
第二，气功“外气”是气功“内炁”的一种表现形式。
气功练到了一定的程度，都会产生“内炁”。“内炁”产生以后，通过各种现代化的科学技术手段，便可测得“内炁”的外在表现。但目前所测得的都是一种现象，或某种“物质”、“信息”的载体，还不是“内炁”的本质。所以，“内炁”的本质究竟是什么，人们至今还不得而知。
第三，用气功“外气”治病要持慎重态度。
正是由于对“内炁”、“外气”的本质还没有认识清楚，所以用“外气”治病，就难免带有某种盲目性。因此，就会出现三种状况：一种有效，一种无效，还有一种有反作用。在没有弄清“外气”治病的适应症和禁忌症之前，最好持慎重态度，进行多种试验，不要盲目地加以推广。
第四，为什么有人练了多年气功而测试不出“外气”的存在？
这是因为练功的功种不同，层次不同，“内炁”、“外气”的内容和表现形式也不同。所以，使用现存的一些手段进行测试，对有的人就有效，而对另一些人就无效。但对无效的人，并不证明他没有工夫，也不能说明他练功没有产生“内炁”，这只能说，现在的一些科学技术手段还测试不出来，将来科学技术进一步发展，就有可能测试出来。同样道理，测试不出“外气”的练功者，也不能因此而否认“外气”的存在。这是坚持马克思主义唯物辩证法的人所应有的态度。
至于把用魔术等手法的表演也说成是气功，这是一种误解。气功是通过长期锻炼而产生“内炁”的一种工夫。魔术是通过反复练习而掌握的某种熟练的技巧，二者是不同的。这种混淆，只能增加思想混乱，无助于气功科学事业的发展。对此，没有什么讨论的意义和价值。
总之，气功事业的发展，是历史的必然，任何人想要阻挡它是阻挡不住的，它将以它自已所具有的强大的生命力顽强地发展下去。科学家们预见21世纪将是生命科学的时代，而生命科学的突破口是气功。这个论断就是对气功科学的地位和作用的最好的承认和说明。而这一科学新时代的中心也就应该在中国。作出这一论断，其根据有二：第一，中国有自己独特的传统气功。这是任何国家所代替不了的，是中国的优势。第二，中国具有自己的科学技术人才，目前在美国的高科技研究机构中有很多科技人员是中国人，1990年举行的世界性的奥林匹克物理、化学、数学、计算机竞赛，中国的青少年都名列前茅。从这些事实来看，未来科技的发展，中国人可能领先。第三，我们是社会主义国家，有中国共产党坚强的领导，有社会主义制度的保证。因此，我相信，一旦中国传统气功与现代科技相结合，所形成的新时代的新科技文化的中心将在中国，这一点是可能的。
当然，我们必须努力，不能高枕无忧，自我陶醉。否则，其他国家就有可能把中国的传统气功引进到他们国家中去，在他们国家中形成这个新时代新科技文化中心。这一点，必须引起我们高度的重视和警惕。 第三章　学习中国传统气功为何要以《伍柳仙宗》一书为入门的向导
 第一节　《伍柳仙宗》一书有三大特点
一、一扫过去对金丹大道的神秘感
《伍柳仙宗》一书中明确指出了什么是“金丹大道”，什么是“慧命之道”，什么是“旁门左道”，以及大道如何修，修大道的过程中如何防止出偏等。该书首先明确指出，金丹大道并不神秘，无非神炁二者而已。一扫过去千百年来对金丹大道的神秘感。并明确指出舍利、道胎、亦即炁之别名而已，非真有胎也。这也就进一步扫除了对传统功法的神秘感。
二、对丹道功法讲得明白易懂
《伍柳仙宗》一书，在讲丹道的书中是一部最容易读懂的书。《周易参同契》及《悟真篇》虽有“丹经王”之称，但却很难读懂，只有经过实践，当有了丹道体验的人，回过头来再读，才会有“原来如此”的感叹。《伍柳仙宗》一书则不然，不但文章好懂，而且作者亲自作了注解，只要有阅读古文的能力，又能刻苦钻研的人，一般是可以读懂70—80%的，这说的是对文字的理解，不是指对功法的掌握。对于功法的掌握不单纯决定于文化水平的高低，而关键在于“重修德”。有德者可以顿悟，不懂的可以懂，不会的可以会，或经明师指点几句话，即可了悟。但这是可得而不可求的，特别是高层次的工夫，更是可得而不可求的，一心追求是求不到的。
三、对功法层次讲得明确
《伍柳仙宗》功法层次明确。《伍柳仙宗》二位作者，当时写作时，已经做到了尽可能的把大道的修炼层次、步骤讲清楚。这在当时已经是非常了不起的了。伍冲虚真人是一字一泣写下来的。他深有感慨地说：“我以四十余年究竟之力而悟，后圣不终三日，彻见而彻知，并解悟二经之法旨，不大便益耶？”柳华阳真人也说“师所传之口诀，尽备此书，余虽为僧，自幼觅此道，励志江湖三十余年，方得全旨，后人有缘遇之，不要三日，即明乎斯道，则不为诬徒所惑矣。”
所以，细读《伍柳仙宗》还可以帮助我们克服读丹经和佛典的三大难关。
第一，丹经、佛典中的隐语、比喻之词甚多，难以理解，伍柳二位作者都作了解释。如“雪山有大力白牛”。柳华阳解释说：“雪山喻炁之生处。白牛即是喻炁”。若柳师不作此解释，读者是很难读懂的，对功法也就无法理解了。诸如此类举不胜举。所以，读了《伍柳仙宗》以后，再读其他的丹经、佛典。就容易得多了。
第二，古之丹经对功法多不全写，往往是写枝条而隐其根本，或藏头露尾。
第三，古之丹经在叙述功法层次时，往往颠倒其次序，使后人在练功时往往不得其解，但当明师一指点，便豁然开悟。《伍柳仙宗》一书基本上是按功法的次第叙述的。
读了《伍柳仙宗》，明白了功法的次第，再读其他丹经、佛典时，便可以得到印证，在实践的基础上最终总会弄清功法的次第，而悟到全诀全法。

 第二节　《伍柳仙宗》一书的核心在于阐明性命双修这一根本大法
一、佛道同源皆主性命双修之理
首先，必须明确佛道两家的根本大法都是性命双修。但是，后世却流传着这样一种说法，即佛家修性，道家修命。此乃片面之言。持此观点的人，可以说是既不懂佛，也不懂道。原因是未得佛道两家功法的真传，若得真传，则知佛与道所修之法，都是性命双修。道家中的吕祖曾明确地指出：“修命不修性，如何能入圣？”佛家中达摩老祖所讲的“二候采牟尼，四候有妙用，六候别神功”，不是已经明确表露出佛家命功中的奥秘了吗？至于六祖在《坛经》中讲到的“有情来下种”，更是直截了当的露出了命功的天机，只不过是没有讲明具体的做法而已。六祖慧命之道，实秘而未传，所传者无非孤性而已。因此，六祖之后，竞无传法之七祖。所以，佛家自此以后，不谈或很少谈及慧命之道，而只谈修性而已。如柳华阳在《慧命经·工夫直论》章中叙述了他和他的俗堂弟的一段对话。他先介绍了他的堂弟，他说，余有俗堂弟，字道宽，法名原明，久住金山，已得金山之法，后住怀邑勇水庵为方丈。下面就是他们之间的对话。原明说：对于漏精一事，禅教原不问此事，似过浸灌，只悟自性，不必究他。柳华阳说：“既有走漏，则与凡夫淫媾是一样的。《楞严经》云，‘淫身淫心淫根不断，如蒸砂石，欲其成饭，经百千劫只名熟砂，必入魔道，轮转三途，终不能出’。怎能说，禅教不问此事哪？只不过世尊慧命之道，后世少传，不得而知而已，岂无此道哉？”因此，无论如何不能认为佛家只是修性，而不修命，更不能说佛家没有修命的功法。
还有一种错误观点，就是认为佛家没有炼精化炁、炼炁化神、炼神还虚、炼虚合道的全过程，只有道家才有此全过程。其实不然，这个炼功的全过程，在佛家功法中也是有的，只是名称不同而已。下面我们做个对比说明。
（一）炼精化炁
道家称之为炼精化炁，又说留得阳精，决定长生。一般人多认为此为道家功法所独有，不知佛家亦有此法。佛家虽未明言炼精化炁，但却明确指出，“戒淫修梵行，以出欲界者也。”且达摩所说的“二候采牟尼，四候有妙用，六候别神功”，即此法也。
（二）炼炁化神
此即道家的炼精化炁之后，伏炁胎神之法也。亦即佛家的四禅，初禅念住、二禅息住、三禅脉住、四禅灭尽定，以出色界者也。
（三）炼神还虚
道言炼神还虚，佛言超出无色界之上。或称始成正觉，如来出现。
（四）炼虚合道
道言炼虚合道，佛言形神俱化。
所以，道家刘海蟾真人云：“真个佛法便是道，一个孩儿两个抱。”张紫阳真人也说“佛珠还与我珠同，我性即归佛性海。”此道家自言佛法即仙道，仙佛同一性也。
以上是读《伍柳仙宗》一书应该明确的第一个问题。抓住这一问题，也就抓住《伍柳仙宗》全书的实质所在了。
二、性命双修的基本原理
柳华阳曰：“欲修大道者，理无别诀，无非神炁而已。”伍冲虚也说过：“仙道简易，只神炁二者而已。”一神一炁，即一阴一阳。炁者，是指先天炁，即肾中真阳之精也。静则为炁，动则为精，炁与精实为一物。因此，言炁即已包括精在内了。人因此炁而得生，亦修此炁而长生。正是因为修炼此炁而能延长人的寿命，所以叫作“修命”。人之所以长生者以炁。神者，元神也，亦即元性，为炼金丹之主人。修行人能以神驭炁，即以神入炁穴，神炁不相隔碍，则谓之内神通。能以神大定，纯阳而出定，变化无穷，谓之外神通。皆神之能事，故神通即驭炁之神所显者也。
由此可见，神炁二者的关系是极为密切的。可是古代的群书，或有详言神，而略于炁者；或有详论炁而略于神者。为什么会有这种现象呢？此乃古人受天机不可泄这一思想的限制而使然也。因而使后人不能明白神炁二者的密切关系，及其相互作用。以致造成不能全悟，不能全修。要知道，佛道大法，皆以元神、元炁二者双修为本，所以称为“性命双修”。
炁为长生之本，先天炁，即真阳之精，世人耗尽此精炁，则会丧生，若能返还此精炁则能长生。所以，古人云：“炁是添年药。”又云：“留得阳精，决定长生。”人生在世，有谁不想长寿呢？可是，长寿之本乃在于保精。保精的重要性，人们在日常生活中都会有亲身体验。如失精过多，房事过度，必然会出现精神不振，记忆力减退，头昏眼花，腰酸腿痛，全身无力等症状。
保精与失精是一对相互依存的矛盾的两个方面。保精是人生理上的需要，泄精也是人体生理上的需要。性欲是人身体发育到成熟时期的生理上的要求，是一种本能。男子长到十六岁以后，身体发育成熟，若未得真师传授修炼之法，阳精便会拱关而走漏，或因性交而泄精。精尽则亡。
那么，欲求长生，而想保精，实行禁欲的方法行不行呢？回答是否定的。若不得炼精之法，即使因节欲而不泄，终难保住。如《伍柳仙宗》中所举玉通禅师败坏于红莲妓女千拜之前就是一例。再者，即使不遇女性，当出现性冲动时，实行压抑的办法，炁也会散掉的，如性冲动后所出现的腰酸症状就是炁散的标志。
由此可见，要保精就必须有保精之法，单纯靠禁欲来保精是保不住的。即使保住，也不能发挥精炁产生后所应有的作用。所以，积极的方法是炼精而不是保精。炼精之法，是以神驭炁，神行则炁行，神住则炁住。所以修长生之主是神，但是神又非得炁作为定基而不能长住。故双修之理缺一不可，少神则炁无主宰而不定，少炁则神堕顽空而不灵。炼精的具体功法，详见本书第十篇《〈邱祖秘传小周天歌诀〉详解》。

 第三节　为什么要编撰《伍柳仙宗及要旨》一书
气功事业无论是在国内，还是在国外，都有了很大的发展。在普及的基础上，很自然便要求提高。一方面，在功法、功理方面要求提高，广大群众已不再满足于现在流行的功法，要求学习中国传统气功的人越来越多；另一方面，要求对气功的功法、功理进行现代科学的实验，做深入的科学研究，将传统气功与现代科学相结合，形成具有中国特色的气功科学，这已成为气功事业发展的必然趋势。由于中国传统气功散见在儒、释、道、医、诸子等浩如烟海的古籍之中，所以，要有一个发掘整理的过程，而这一发掘整理的工作，则是一项非常艰巨的任务。首先是要发掘一批气功古籍，使研究者得到研究的资料。中国气功科学研究会文献委员会于1987年7月与河南人民出版社合作正式影印出版了《伍柳仙宗》一书。此后各地出版社相继出版了许多气功古籍的影印本和排字重印本。如：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于1989年5月影印出版了陶秉福主编的《女丹集萃》；中医古籍出版社于1989年11月出版了王沐选编的影印本《道教五派丹法精选》；吉林科学技术出版社于1989年12月出版了方春阳主编的《中国气功大成》，从道藏、医学著作、笔记、经史诸子中精选出一百三十余部重要著作，一千多个篇章；陕西科学技术出版社于1989年12月出版了由王西平主编的《道家养生功法集要》；上海古籍出版社从1989年12月至1990年3月陆续影印出版了马济人主编的《气功养生丛书》五十余种等等。
影印本最大的优点是再现了古书的原貌，但也有不足之处，一是没有标点符号，使初学者难以断句，因而影响了对原书的理解；二是文字古奥，距现代语言太远，很难理解。正如伍绍祖同志所说：“近几年‘学功热’遍及整个中国。就以见到的气功方面出版物而言，功法多而研究少，对于古代气功学文献的研究则更是凤毛麟角。这里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中国古代气功分为儒、释、道、医和武术几大类，而有关的论述和著作则淹没在浩瀚的书海之中，加之古代汉语又是具有其模糊性的特点，为今人研究工作设置了层层障碍。既然气功是一种文化现象，我们就应该花大力对它进行研究。”（转引自《气功与科学》1990年第8期第37页。王殿芝摘自《沈阳日报》。）
为了解决这一问题，我们首先编辑出版了《评点〈伍柳仙宗〉》一书（由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于1989年10月出版），这比单纯出影印本前进了一步。但这只是初步解决了对原书的断句问题，对一些文化水平不高的人来说，仍未能解决难以读懂的问题，特别是对其中所谓天机不可泄的功法部分，则更是无法理解。为了帮助学功者解决这些困难，在广大读者的要求下，我大胆地编写了《伍柳仙宗》一书的部分要旨。书稿写成后，经过几次试讲，听者普遍认为，“这样的讲法，过去没有听过，过去不肯讲的‘天机’，现在讲了，能听懂。”现在将此稿分别编在《伍柳仙宗》正文之后，合编为《伍柳仙宗及要旨》一书。其中《慧命经》一书的最大特点，是柳华阳禅师对佛经中一些难懂的隐语从气功的角度作了通俗的解释，通过宣讲“慧命之道”，将性命双修这一根本大法讲得一清二楚，读后可以说对性命双修之法能基本上了解了，再经过自己的切身实践，只要真正刻苦练功，着重修德，加强自己思想品德的修养，求得掌握中国传统气功的精华是不难做到的。
《慧命经》一书，对佛经当中难以理解的关键辞句做了注解，使人读后从气功角度会得到不同的理解，如《心经》中讲的“观自在菩萨”这一句话，一般理解“菩萨”就是供奉的“菩萨”，所谓“观自在菩萨”就是观看自然自在的“菩萨”。其实，“观自在菩萨”，就是以自己的“神”去观看自己身上的“菩萨”。“菩萨”就是自己身上的“真火”、“真炁”所在之处。当炁动，炁行于外附于有形时，再现“外形”（即外肾兴时的外肾），将附于外形之“炁”摄归丹田。具体解释详见本文。这里从气功功法角度所作的说明，哪里有一点迷信呢？
再如“于竭陀龙宫说法”。对这一句话，初读佛经的人，很容易理解为“佛在竭陀龙宫说佛法”。其实，这句话讲的是练功中兴工之所。使人下手不致落空。“龙宫”是西方梵语之譬喻，即中华之“丹田”，又名“炁穴”，医曰“精窍”。这句话讲的是将形于外之“炁”摄归回至丹田，在丹田处进行薰蒸烹炼的工夫。这里讲的完全是功法。这是佛经中的隐语，不得真传者是无法理解的，不能就隐语来讲佛法，不能把佛家中的功法讲成迷信，使学功之人陷入迷信中。
《慧命经》一书讲的是慧命之道的全法，它包括了四部分内容：
一、下手时的和合真种之功；
二、转手时的修炼舍利之功；
三、了手时的温养道胎之功；
四、撒手时出胎面壁之功。
这四部分也就是道家的炼精化炁；炼炁化神；炼神还虚；炼虚合道等工夫。所以，佛道两家的功法是同源同宗的。
当然，目前在气功界以及学佛者之间，对《慧命经》也有些不同的看法，认为柳华阳所引的佛典中的话，有的不是全意，而有“断章取义”之嫌。再就是对《慧命经》中某些问题的提法，也有不同的看法。如对“打七”究竟应该如何评价？对念经、念佛的作用究竟又该如何评价？诸如此类问题，我们都采取了存而不论的态度，避免引起不必要的争论，反而会增加学功者的一些思想混乱。目前，尽管对《慧命经》有着各种不同的看法，但有一点则是共同的，那就是《慧命经》中所讲的功法是真实的，是上乘的，都是可以得到验证的。对此，大家是没有异议的。正是如此，《〈慧命经〉要旨》也就只谈练功方法，而不涉及到佛学中的理论问题。 第四章　研究中国传统气功的指导思想是马克思主义
 第一节　研究中国传统气功必须以马克思主义为指导
马克思主义是我们行动的指南，是我们从事一切研究工作的指导思想。研究中国传统气功也不能例外。有人认为这是套话。其实不然，中国传统气功既包括社会科学，也包括自然科学。马克思主义的辩证唯物主义与历史唯物主义既可以指导中国传统气功社会科学内容的研究，也可以指导中国传统气功自然科学内容的研究。关于社会科学内容方面，马克思主义的指导作用是大家所熟悉的，在这里只是提一下，不再展开论述。我这里想就马克思主义的自然辩证法对中国传统气功研究的指导作用和意义，谈谈自己的看法。
马克思主义自然辩法研究的中心，乃在于揭示千古之谜———人天关系。
古今中外一切伟大的科学家和思想家，无一不想探索和揭示人天关系这一奥秘，但终未得其解。直至马克思、恩格斯两位伟大的思想家，在总结前人的科学研究和思想进步成果的基础上，大胆地提出了“本原论”，终于为解开这一千古之谜打下了一个坚实的基础，并提供了研究这一问题的思想方法和理论武器。为了揭示人天关系之谜，恩格斯从以下几个问题展开了研究。
第一，研究的极限。
恩格斯指出：“我们的自然科学的极限，直到今天仍然是我们的宇宙，而在我们的宇宙以外的无限多的宇宙，是我们认识自然界时所用不着的。此外，只有几百万个太阳中的一个太阳和这个太阳系，才是我们的天文学研究的主要基础。对地球上的力学、物理学和化学来说，我们是或多或少地局限于这个小小的地球，而对有机科学来说则完全是这样。”(2)
这段话告诉我们，在几百年的时间里，自然科学研究的极限只在于太阳系以内。至于太阳系以外的事，在一个相当长的时间里是无法问津的。就目前的力学、物理学和化学中所揭示出来的原理和规律，也只适用于地球这一范围以内。就拿水在摄氏零度和一百度之间是液体这一永恒的自然规律来说吧，这一规律只对地球来说是有效的。因为要使这一规律有效，就必须有：（1）水，（2）一定的温度，（3）标准压力。月球上没有水，太阳上只有构成水的元素，对这两个天体来说，这个规律是不存在的。所以，我们的整个公认的物理学、化学、生物学都是绝对以地球为中心的，只是为地球建立的。
所以，科学家万万不可把自己的视野仅仅局限在自己所研究的领域，看不到整个大宇宙视野之大。最近，《奥秘》杂志1990年11月刊载了一条消息，法国天文学家发现在银河系船尾座东南有一个和太阳系相似的天体，这一天体中的恒星被命名为HD44594星，其温度、年龄、重力和色层活动均和太阳相同，只是重元素量稍微多一些。这一发现是天文学和宇宙学研究的一大进展。这条消息证明了恩格斯的预见是有根据的，并已经开始得到了证实。但这仅仅是一个开端而已。
第二，认识宇宙的方法。
人们认识宇宙间的客观事物，主要是通过感觉器官。然而人们的感觉器官是有限的。恩格斯就此曾以蚂蚁的眼睛与人的眼睛的不同为例加以说明。他说：“蚂蚁具有和我们不同的眼睛，它们能看见化学（？）光线。但是，在对我们所看不到的这些光线的认识上，我们比蚂蚁走得更多。我们能够证明蚂蚁看得见我们所看不见的东西，而且这种证明只是以我们的眼睛所造成的知觉为基础的，这已经表明人的眼睛的特殊构造并不是人的认识的绝对界限。”(3)
值得注意的是恩格斯在说明蚂蚁眼睛能看见的光线，人的眼睛看不见时指出，人的认识并没有因此局限而被限制住，人类能证明蚂蚁所见的光线，而这种证明，或说这种认识仍是以人们的眼睛所造成的知觉为基础的。这种说明，对人体的特异现象坚持了辩证唯物主义的认识论。
恩格斯还进一步指出，除了眼睛，我们不仅还有其他的器官，而且有我们的思维活动，“关于思维活动的情形又正好和眼睛一样，为了知道我们的思维已经探究到和每天还在探究的东西，来看我们的思维能探究到什么，在康德后一百年，企图从理性的批判，从认识工具的研究去找出思维所能达到的范围，是徒劳无益的。”(4)
 这就是说，人们对客观事物的认识，除了靠感官以外，同时还要依靠我们的思维活动。“我们宁可从我们的思维已经探究到和每天还在探究的东西，来看我们的思维能探究到什么。这在量上和质上是已经足够的了。”(5)
 靠思维活动，怎样来认识客观事物呢？或者说，怎样来揭示客观事物的发展规律呢？
恩格斯指出，“只要自然科学在思维着，它的发展形式就是假说。”(6)
 “一个新的事实被观察到了，它使得过去用来说明和它同类的事实的方式不中用了。从这一瞬间起，就需要新的说明方式了———它最初仅仅以有限数量的事实和观察为基础。进一步的观察材料会使这些假说纯粹化，取消一些，修正一些，直到最后纯粹地构成定律，如果要等待构成定律的材料纯粹化起来，那末这就是在此以前要把运用思维的研究停下来，而定律也就永远不会出现”。恩格斯就此进一步指出：“对缺乏逻辑和辩证法修养的自然科学家来说，互相排挤的假说的数目之多和替换之快，很容易引起这样一种观念：我们不可能认识事物的本质。”(7)
 恩格斯指出的这一点，是对科学家们敲起的警钟，特别是在研究人体特异功能和人天关系问题上，尤其要警惕这一点，要注意说明方式的转变。否则，将会陷入不可知论的泥潭之中。
第三，辩证思维的重要作用。
上面已经讲了，人们认识事物的方法，除了依靠感官以外，还要依靠思维活动。要能真正认识事物的本质，不是靠人们的一般的思维活动，而是靠人们的辩证思维。辩证的思维，只对于较高发展阶段上的人才是可能的。
恩格斯指出：就归纳、演绎以及抽象，对未知对象的分析、综合，以及作为二者的综合的实验，所有这些方法，是我们和动物所共有的，只是在程度上不同而已。相反地，“辩证的思维———正因为它是以概念本性的研究为前提———只对于人才是可能的，并且只对于较高发展阶段上的人（佛教徒和希腊人）才是可能的，而且其充分的发展还晚得多，在现代哲学中才能达到”。(8)
中国传统气功的核心是性命双修，其出发点和基础就是神和炁二者。神和炁都是客观存在的，是人人可知可见的。所以，中国传统气功的基础是唯物的。其中功法的层次、变化则是辩证的。若以形而上学的方法或形式逻辑的方法，是难以理解的。若以辩证思维的方法去探讨，许多难以理解的问题，则可迎刃而解了。
伍冲虚曰：“所以空而不空，不空而空，而犹不见空，不见不空，方是空而真空。”
世尊曰：“空不空如来藏。”
王重阳说：“虚空返照虚空景，照出真空空不空。”
伍冲虚真人说：“悟得真空实性者，方能调此真息，息不能调，终难大定。人能即此息而离此息，斯可入灭尽定。”
以上这些话，都是练功达到炼炁化神阶段中的真实写照。对于这些话，若从形式逻辑的角度去理解，就会认为都是错误的。若从辩证逻辑的角度去理解，就都是正确的了。如此等等，都应作如是观。
对中国传统气功中关于“内景”的描述，只有用唯物辩证法和辩证思维的方法才能理解。
第四，自然界不能是无理性的。
恩格斯明确指出：“自然界不能是无理性的。”(9)
 这就是说，自然界是有理性的，既然有理性，这就有着辩证思维的活动方式。
从上述第三、四两点来看，恩格斯告诉了我们，要认识或揭示高级事物辩证思维的活动方式，只有较高发展阶段上的人，运用较高级的辩证思维的方式才有可能。运用一般的分析与综合，归纳与演绎的思维方法是不可能认识的。谁要想揭示人体特异现象以及人天关系这样的千古之谜，谁不掌握高级的辩证思维，就像古代佛教徒和古代希腊人所掌握的特有的辩证思维活动的方式和方法，那终究是徒劳的。因为高级事物是有理性的，是有着辩证思维的活动方式的。
第五，本原论的提出。
恩格斯在《自然辩证法》中用了很大的篇幅揭露了当时流行的催眠术和降神术等等江湖骗术。可是，恩格斯在“生与死”这篇札记里提出了“生命的本原”这一科学的论断。(10)
 恩格斯这一科学论断有两个问题应该作进一步的探索：
1．生命的本原到底是什么？
2．生命的本原比一切活的机体都活得更久。
恩格斯所提出的“生命的本原”这一学说，是马克思主义思想宝库中的一朵瑰丽的鲜花，它为揭示人体生命的奥秘以及人天关系的奥秘指明了方向。谁想进一步揭开这一谜底，谁就得沿着恩格斯所指引的方向，依靠发展到高级阶段的人们所特有的辩证的思维方法，才有可能。

 第二节　学习中国传统气功必须重修德
修德的方面是很多的，但最基本的要求有三条：
第一，大公无私。一个人如果能够修到无私，那就什么不道德的事也都不会有了。但是，做到这一点很难，而每个练功人又必须以此为奋斗目标，以此为座右铭，朝夕以此为念，以此来衡量自己的言行。如此修持，方可修得一身正气，求得心情的平静。如此修持焉有不成之理？
第二，谦虚谨慎。一时一事的谦虚谨慎是比较容易做到的，要是终生终世始终都能保持谦虚谨慎就比较难了。但对一个练功人来说，必须立此大志，下此决心，才能保证自己练功日益进步，无有止境。何时失去了谦虚谨慎，何时也就停步不前了，甚至退步，以至全部失去已经取得的成就。练功者可不慎耶？
第三，精勤勿懈。练功人必须保持兢兢业业的旺盛精神，从事自己的工作，发展公共的事业，为社会主义的精神文明和物质文明建设贡献自己的力量。反对懒惰、游手好闲、无所事事的作风和习气。工作时紧张，工作之余，才能做到真正的放松入静，这是辩证的统一。练功的态度也是如此，不能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时做时辍。
练功人只要坚持上述三条基本要求，出偏着魔的事就不会发生，即使发生了，也会很快地得到纠正。目前，有些人练功出偏，究其原因，大多是违犯了这三条基本原则所造成的。
除了上述三条基本要求之外，下面的六箴四诫也是练功人应该遵守的。
第一，守实箴。
这里的“实”字，不是诚实的实，也不是实在的实，而是有其特定含义的。这里的实字是指“先天真炁”。这个“先天真炁”现在还没有适当的术语来表达它的含义和内容，但它确实存在于人的身体之中，肯定是一种复杂的物质。传统气功中有时把它称作“精炁”。根据师传与自己练功中的体会，把它叫作“精炁”比简单地叫作“气”要好些。但“精炁”仍不能与“先天真炁”或“先天真一之炁”完全等同起来。所以，“守实”就是永葆此“先天真一之炁”，不使其散失。不使其散失的办法，就是要靠练丹功或慧命之道。
第二，诫恶箴。
一切罪恶之事，绝不能做，连恶念都不可有。只许做好事，存善念。而且要求练功人在一天24小时的时间里，必须时时刻刻进行自省，只存善念，不得起恶念，保持心情的平静。这样，在练功时才能“万邪俱灭”，才可能达到入静的气功态，才能收到练功的效果。如果不存善念，而是恶念丛生，即使一天练功24个小时，也是练不好功的。反之，只存善念，没有恶念，那怕一天只练半个小时，甚至一二十分钟的功，也会出现很好的效果。
第三，去愚箴。
中国传统气功是经过几千年的锤炼，代代相传下来的一门实实在在的实践性很强的学问。在得到师传以后，要靠练，靠悟。有诀有法，如果不练是什么也得不到的。光练不悟也是很难得到成就的。所以，它是一门实在的学问，绝不是什么迷信、巫术。它不搞迷信，也不相信迷信，它只相信在实践中得到了验证的那些真实的感受或内景。当然这些真实的感受和内景，要想用现代科学仪器等手段完全把它测试出来或表现出来，在当前还是不可能做到的，即使测试到了一些结果，也只能是练功人真实感受或内景的一部分，甚至可以说只是其中的一少部分。
中国传统气功与佛道有着密切的联系。但它绝不提倡和主张烧香叩头，崇拜泥塑、木雕的神像。它提倡和主张的是挖掘佛经道书中的功法，并使之弘扬光大。它对念经的作用，只看作是一种帮助入静的手段，和修性、修德的一种教育的方式而已。以六祖慧能的金身而论，这尊不朽的金身不靠防腐剂，从唐代至今已经保存了一千多年了。它靠的是什么？靠的是六祖慧能在世时修持的结果，绝不是烧香叩头的结果。所以，我师传功时提出“去愚”一箴。练功要学大道，切勿求捷径走邪路，求小法。
第四，守寂箴。
此处的“寂”，不是一般的入静的意思，单纯入静而无功法，则近于“静坐枯禅”，虽寂坐数十年，若不得其法，亦无所成就。师曰：“乾起坤伏，寂焉常存，此其入门。”得此入门之法，循序渐进，勿急于求成，庶可有成。
第五，居诚箴。
练功必须心诚、志坚。不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时练时辍，更不可出于好奇心，朝秦暮楚，见异思迁。这种练功方法是绝对不能练成的。要知道，中国传统气功中的各家各派，只要是大道，而不是旁门小法，其根本道理或根本功法，都是殊途同归的，是大同而小异的。练功之初虽各有所宗，及其成功则一也。若以此攻彼，以佛谤道，或以道谤佛，从中国传统气功的角度来看，则必非真佛真道。若为真佛真道之大法，则都是从无为而有为，复由有为而至于无为。同出一源非有二至也。
第六，警思箴。
警思箴者，提醒练中国传统气功的人，必须慎于始，即必须首先弄清练功的入手处及入手法。入手一错，则所有的功法步骤皆不能奏效，即使有效，亦只不过是小成而已。入手处及入手法所以要作为一箴来提出，就是因为在中国传统气功书中的入手处及入手法，都用的是比喻或隐语，名称繁多，读者莫衷一是。理解一错，照之练去，小则无成，大则出偏。岂能不慎？本书遵师嘱，将此千古之秘用现代的语言明白指出，以弘扬大道，使有志于丹道者勿陷邪径。
以上就是我师向我提出的“六箴”。并反复叮嘱：对此“六箴”要经常省悟，省悟一次，便有一次收获，功法层次便会得到一次的提高。可见，“六箴”对一个练功者来说该有多么的重要了。
下面再讲“四诫”。
第一，去矜诫。
练功者当练功初有成效时，很容易产生一种“自矜”的心理。沾沾自喜，自恃己能，目空一切，此根浅德薄之人也。功至此而止，不可能有大的成就，非载道之器也。这是从思想意识方面来谈的道理。若进一步从性命学的理论来谈，则是因为“矜”的缘故，便使灵失其主。因此，错误便会百出，练功中所谓的“着魔”出偏便是很难避免的了。反之，如果能去“矜”，保持谦虚谨慎的美德，头脑便会始终保持清醒的状态，考察处理万事万物都能全面、冷静，不被“私”字的观念所蒙蔽。这样，在练功中，不管出现什么样的情况（包括内景），都会处理得合情合理，“着魔”出偏的情况是不会发生的。处理日常事务也会在“中和之气”的状态下得到圆满的结果。这就是“去矜”的道理。
第二，去躁诫。
躁则失去冷静。练功中若出现急躁，便无法练下去。所以，要想坚持把功练好，必须先要去躁，使心情静下来，气才能调匀，神才能入定。练功中的“去躁”，是建立在日常生活中“去躁”的涵养的基础之上的，一个日常生活中经常烦躁的人，要想在练功中能够做到去躁，那是不可能的。所以，古人有句名言，“动以练性，静以练命，”就是这个意思。因此，一位有高功能的人，必定也是有高道德涵养的人。
第三，去偏诫。
就人体来说，南方为离火，而北方为坎水，分为两极，人们对此多偏而不悟。因此，练功的基本原理就是使此分离的两极，合而为一，即南北相交，或称作离坎相交，达到水火既济，功成圆满。我师告我：中国传统气功功法的基本原理即在于：父母交媾之初，先天真一之炁始入胞胎，此为鸿蒙未判之时，及其长也，乾坤始分，当其从母腹中出，先天乾坤转为后天坎离。随之生长，坎离二极日益疏远。居于坤宫和坎位的先天真一之炁，当男子长至二八，女子长至二七之年，便转变为后天之气矣。明乎此，则返本还源之道不远矣。成道亦不难矣。又说，先天功夫，后天成之，后天不修，乃有寂灭。善用悟心，成其气祖。气祖胎外皆是，圆而不聚，修得自凝。修炼至此，自可自证自验，洵非虚语。如果再具体一点来说，那就是坎离相交为初基，乾坤相交为中基，天地相交为上功，混元一炁为功成。这就是“三轮化一”之旨。古人所说的“返本还源是工夫”这句话概括了工夫的全部含义。至于每个人练功的层次和成就，那就要根据每个人的根基、积功累德的大小，以及练功的刻苦程度而定了，非主观愿望一项因素所能决定得了的。
第四，去急诫。
做善事，理应要以只争朝夕的精神去完成。但是，当所要从事的事情，在善恶尚未分明之际的时候，就要持审慎的态度了。因为审慎的态度和思想，可以使人们的思想冷静，即“还性立静”、“虚灵不昧”。这样就可以避免那种由于不慎的妄动而产生的种种错误。从表面上看，这里讲的是处理日常事务时要“去急”，其实，其目的还是在于告诫人们练功中的性功，是要靠平日的修炼而养成的，如此方能达到“修性立命”的结果。
以上讲的是“四诫”。我师反复叮嘱，对此“四诫”要常读。久读此诫，并身体力行，自可免于过失，而达到修性以立命的目的。
愿诚心修炼中国传统气功的读者，在着重求法练功之时，务必以立德为先，以“六箴”、“四诫”为本，虚心修炼，庶可有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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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王夫之：《楚辞通释》卷五《远游》篇首说明。
(2)
 《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3卷，第557页。
(3)
 参见《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3卷，第560页。
(4)
 《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3卷，第560页。
(5)
 《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3卷，第560页。
(6)
 《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3卷，第561页。
(7)
 《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3卷，第561页。
(8)
 《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3卷，第545页。
(9)
 《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3卷，第544页。
(10)
 《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3卷，第570页。 第二篇　天仙正理
伍冲虚著 序
（程德灿）
自后世黄白之说兴。妖僧盲道。往往挟其术以幻弄愚人。大者倾家资。蹙寿算。小者惑于采阴补阳。美妾艳姬。淫媾狎亵。几等神仙于邪慝。即使太上如来现身说法。皆沉迷而不知返。非茫茫众生一浩劫哉。近得读伍冲虚《天仙正理》。《仙佛合宗》。柳华阳《慧命经》。《金仙证论》二氏书。左道旁门。扫除尽净。乃知神即性。炁即命。尽性致命。为圣贤之真传。炼炁归神。乃仙佛之真谛。无所谓铅汞。心肾即铅汞也。无所谓药物。任督即药物也。无所谓橐龠。呼吸即橐龠也。无所谓火候。胎息即火候也。其炭则阴阳。其炉则天地。其鼎则黄庭。丹田。炼后天之气。以还先天最初之炁。炼后天之神。以还先天不敝之神。神完炁足。命合性存。沌沌然如婴儿之甫试笑啼。绵绵然如姹女之不假铅饰。不著色相。不堕爱嗔。弃筌蹄而成正果。乃不负两真人著书立说之苦衷矣。吾友邓君云笠。深得力于此书。故年逾五十无老态。无悴容。接人温温无喜愠色。殆曾向桃花源问津者乎。今合梓之以公同好。俾有志斯道者。皆知所取法焉。
光绪二十二年丙申岁十月十九日江津春台程德灿序于东山精舍。 合刻伍柳真人书叙
夫道者。上天之所秘密者也。古圣真不忍斯道之无传。而又惧违天诫以直泄其秘。爰借鼎炉丹砂铅汞以为喻。讵意喻益纷。道愈晦。愚者因喻以失真。而奸邪又借喻以市其惑世诬民之术。正道沉沦。致使大千世众咸奔逐于荆棘丛莽。无由识康庄之途。滔滔者历数千百年矣。迄明季伍子为直浅之说。以开其先。国朝柳子为证论。以衍其绪。或合妙谛于仙宗。或证慧命于佛果。去肤廓存质腋。条分缕晰。不厌求详。不惟读者易解。且可使修炼家不误歧途。诚至道之津梁也。无如书各为部。求全匪易。而坊本复谬误不堪。久有校订付梓之愿。而力不逮。丙申夏二三友人晤谈及此。皆欣然乐从。遂募资剞劂成功。合二子之书为一秩。题曰《伍柳仙宗》。不期年。灿然明备。友乃执书顾予曰。天下人皆得读二子之全书矣。即可见仙佛之全体。不障于伪。不迷于邪。非大快欤。子之愿不克偿欤。予慨然叹曰。吁。信云然矣。然予愿未已也。古云性由自悟。命必师传。予冥心此道。廿余年。望道茫茫。渺不知诞登之岸。敢信云书在是。道即在是耶。窃维宇宙之大。岂必无具大志大慧立愿普度者。悯其绌。鉴其诚。或不我遐弃。是则大愿也已。友乃矍然曰。愿诚大矣。然必证二子之道。始云能读二子之书。道不绝于天壤。不可为有志者期其成耶。则凡读是书者。咸遂斯愿。是诚吾与子之所共愿也夫。
光绪二十三年丁酉八月中秋日。古云安云笠邓徽绩。谨叙于自然自在之轩。 重刻《天仙正理》序
余慕玄学历久。而不得其旨圭者。盖为婴姹龙虎之法象。火药男女之譬言。兼遇黄冠者指炉火为服食。贪彼家作真铅。或执于有为。或偏于枯寂。茫然多歧。罔有适从。以致眩目惑心有年矣。继因虔诚感格得获《天仙正理》。潜心细阅。其尽性至命之学。先天后天之分。何者为药。何者名火。讲解详明。俾数载疑团一旦冰释。虽未敢曰见是书。便见是道。然参此可以征吾学之邪正。执此可以辨遇师之圣凡。实能不为玄学津梁者哉。但惜原板藏于楚北长春观中。购求甚难。而浅见之夫。虽有秘藏或藉此以射利欲。宁不负真人染笔时一字一泣之慈心者耶。由是与冉君性山互相推美。付之剞劂。公诸同志。使好学者见之。豁然心目。庶不被邪说之惑矣。余本无学识。岂敢言明此理。只以深体真人救迷之心。急欲相传。故序明篇首。愿我同人宝之勿秘是幸。
嘉庆七年壬戌之夏。后学弟子李纯一。敬书于古渝之静观斋中。 复刻《天仙正理》序
盖闻皇天无二道。道释之所谓仙佛。即儒之所谓圣贤。教虽分三。理则一也。故儒无不克己复礼之圣贤。道释亦无不欲净理纯之仙佛。然而丹经众矣。门户多矣。在祖师要皆度世婆心。无奈后之人。言高远者。每忽近以求。守卑近者。恒执迷不悟。是以学者众而成者难。真人伍冲虚公。悯念后学。不惜苦口。著为是书。自下学以至了却。直指详言。尽泄天机。虽时子月圆。不无口诀。然未有不身心清净而能窥其藩篱者。冲虚公由儒悟道。因道证果。而其始。不外扫净灵台。独露真全。所谓明善复初。而后可语超凡入圣。仙则天仙。理则正理也。独惜是书。虽有藏板。尚未及广行宇内。遍播寰中。冉子清真。久思重刊。恨力不及。谋诸李子文粹纯一者。庚申冬方欲付梓。而仆有嘉陵之游。癸亥返渝。板成。冉子清真命仆为之序。仆何知。安敢应命。却之至再。第思君子不没人之善。李子文粹。髫龄好道。参学有年。即与清真诸子朝夕讲贯。已非一日。晚年有悟。奉是书为珍璧。一片婆心。独力刊行。是伍真人以度世为念。而能体真人之志者。惟李子。则李子亦真人高弟也。读是书者。倘能悟彻本来。直达彼岸。真人之赐也。而李子亦与有微劳焉。是以不揣固陋。而为之序。
皇清嘉庆九年甲子春虔撰于渝郡巴子园寻源旅邸。茅山二十二
代弟子武定全薰沐稽首。 天仙正理直论增注（卷一）
大明万历中。睿帝阁下。吉王国师。维摩大夫季子。三教逸民。南昌县辟邪里人。冲虚子伍守阳撰。并注。
同祖堂弟。同师弟。真阳子伍守虚同注。

 自序（并注）
伍冲虚子自序曰。昔曹老师语我云。仙道简易。只神炁二者而已。[1]
 予于是知。所以长生者以炁。[2]
 所以神通者以神。[3]
 此语人人易晓。第先圣倦倦托喻显道。[4]
 而世多援喻诳人。[5]
 致道愈晦。[6]
 故先圣又转机。而直言神炁矣。[7]
 群书之作。或有详言神。则未有不略于炁者。或有详言炁。亦未有不略于神者。是亦天机之不得不秘也者。奈后世又不能究竟。无全悟何。无完修何。[8]
 予亦正欲均详而直论之。夫既谓炁为长生之本。[9]
 宁不以神受长生之果者乎。[10]
 将谓神为修长生之主。宁不以炁定长生之基者乎。[11]
 是炁也。神也。仙道之所以为双修性命者也。[12]
 且谓今也以二炁为论。所以明生人。生仙佛之理也。[13]
 药物为论。所以明脱死超生之功也。[14]
 而火候。集古为经。所以合群圣仙机。列为次第之宜也。[15]
 喻筑基。论二炁渐证于不漏。[16]
 借炼药。论二炁成一而不离。[17]
 阐伏气。论藏之内而不驰诸外。[18]
 虽反复言炁。而不见其繁。立一名。彰一义也。[19]
 论炼己者。论其成始成终之在真我。[20] 专言神而不见其简。操一机贯一义也。[21]
 鼎器之论。见神炁之互相依。[22]
 胎息之论。密指胎其神而息其炁。此又合神炁而归其妙化于神而虚者也。[23]
 如此语成九章。道明无极。复以曹老师昔为我浅说道原者发明之。亦成一篇。冠之《直论》之首。先揭其大纲。[24]
 而道体之全。已尽精微于《直论》。又致广大于《浅说》。且广大之不废详。精微之不废捷。[25]
 二者全备出世。而世始全仙道矣。[26]
 倘有不彻诸书之简语。[27]
 必当从此证会其全。[28]
 有不悟诸书之隐言。[29]
 必当从此证钻其显。[30]
 读此者了然解悟。[31]
 则其超凡入圣。端在兹乎。[32]
大明崇祯十二年己卯秋。邱真人门下第八派分符领节弟子冲虚伍守阳序于南都灯市道隐斋中。
【注释】
［1］修仙者。必用精炁神三宝。此言只神炁二者。以精在炁中。精炁本是一故也。一神一炁。即是一阴一阳。
［2］炁者。先天炁。即肾中真阳之精也。人从此炁以得生。亦修此炁而长生。唯用修而得长其生。故称修命。陈希夷所以云。留得阳精。决定长生。是也。
［3］神者。元神。即元性。为炼金丹之主人。修行人能以神驭炁。及以神入炁穴。神炁不相隔碍。则谓之内神通。能以神大定。纯阳而出定。变化无穷。谓之外神通。皆神之能事。故神通。即驭炁之神所显。
［4］托喻者。以神喻姹女。喻离女。喻妇。喻妻。喻我。喻汞。喻砂也。以元炁喻婴儿。喻坎男。喻夫。喻彼。喻金。喻铅也。喻虽多。不过心肾中之二物。
［5］借古者。以人喻为言者。便假说以女人为彼家。以阴户为鼎器。以行淫为配合。以淫媾久战而诳人曰采取。取男媾之秽精。女媾之浊涕。而吞之曰服食。此《广胎息》书之异说也。岂可以犬马媾后。而啖遗精之事而教人乎。有借古者。以外丹药喻为言者。便用砒硫胆硇盐矾硝皂杂物。烧炼炉火以诳人。而阴为提手。行其拐骗之诈谋。
［6］世人贪女鼎之乐。以淫媾而失精。反称曰采补。本催死之事。反称不死之道。宁贪数年之淫乐。无证果而速死。不学百日筑基成而得长生。愈行假路。愈不识性命之真宗。又有世人贪求横财。烧炼炉火。只学点茅假银。反称为点化金丹。意图赚钱而得大利。反遭折本而倾家。愈信方士愚弄。愈不识真金丹之妙药。此所以道之不明。而曰愈晦。
［7］喻本为明道而设。言其近似。邪人执喻为道。而道反受害于喻矣。故自我邱真人以来。诸祖不得不直言神炁二者。以决言道之真。
［8］仙道以元神元炁二者双修而成。故说性命双修为宜。古圣详神略炁。及后世愚人不明乎炁。只妄言后天呼吸之事。所以不能全悟完修而成道。古圣详炁略神。后世愚人不知所主者在神。只妄猜修命不修性。犯吕真人所言。如何能入圣。所以亦不能全悟完修而成道。流祸至于人人易视仙道而轻谈。僧人小视仙道为不足证。
［9］有命之蒂也。
［10］有性之根。
［11］一日户部郎四愚张公。名学懋。来冲虚子道隐斋中。问曰。此四句是如何说。伍子答曰。此性命双修之说也。炁为长生本者。言先天炁。即真阳之精。世人耗尽此精炁。则能丧命。返还得此精炁。则能长生。所以古云。炁是添年药。又云。留得阳精。决定长生。是也。我言学者要知长生之本。为先天精炁。当知非容易可得者。必由神而驭之而得长住长生。则此长生之果。唯是神长住之所受用者。故说受长生之果是神。神为修长生主者言。若不以元神主乎炁。便不得真长生之元炁。经云。神行即炁行。神住即炁住。我故说修长生之主是神。然神非得炁定基。而长凝神入于炁穴。则神堕空亡而无所长住。而不能长生。必得真炁为不死。而后神随之以不死。双修之理。少一不得。少神则炁无主宰不定。少炁则神堕顽空不灵。
［12］《西山记》云。虽知养性之理。不悟修行之法。则生亦不长。虽知修炼之方。不得长生之道。则修亦无验。
［13］炁曰二者。以其先天炁及后天气。分二体而二其用也。先天必因后天而采取。而烹炼。而入穴凝神方能神炁合一。后天必因先天则有归依。有证果。还伏而寂定。唯二者当并用。故并论之。然欲明生人之理。其先后天之炁。曰生身。曰成身。皆以顺行。及住世间亦皆顺。欲明生仙佛之理。其二炁随神而返身中。皆逆用而还伏为静定寂灭而真空。若二炁不顺行。则人不能生。二炁不逆行。则仙佛亦不生。
［14］人生有必老病死之理。唯真精元炁为救老病死之药物。修炼之而服食之。除其老病苦。得不死而长生者。
［15］世人皆知圣人传药不传火。为见薛道光之言故也。及我博观。则见圣圣皆有传火之言。但不全言而皆略。即我所说略于炁者。我欲全言之又不敢下口。便下口言之而人未必信征。未必能用。与不言等耳。故集众圣之略言者。而成我欲全言之志。即过去世高真上圣度世之言。留为未来世圣真为常行不易之经。故独以经名。永灭却未来世言有候言无候者之偏疑耳。且知众圣皆已言之。精明慎密如此。非我臆说杜撰之言也。真有切于度世矣。
［16］定息还精炁谓之筑基。息定精还谓之基成不漏。若有漏则不能为胎神之基。无漏则身可久生。而为伏炁胎神之法界也。
［17］药不炼。则金木间隔。炼之者。金木合一。火药适均。即所谓相见结婴儿者。
［18］阐者。前人皆秘而不言。此独阐扬直论之也。外驰者。炁散而神无所归依。伏者。即所谓若欲长生。神炁相住之说。
［19］言后圣见名。当思所以用实义。勿作世间时文套语忽过。
［20］真我者。是言己之本来面目。即元神本性之别号也。凡所为采药炼药。基之筑成于始者。皆由炼己证本来面目之成于始者。即所以修性于始也。所为伏气胎息。为脱胎出神。成还虚于终者。皆由炼己证本来面目之成于终。即所以修性于终也。始终皆是本性而成仙。能复真性者。即仙也。非真性者。即非仙也。世之愚人。不知仙即是性。与佛即是性同。所以举世谈仙而莫知所学。而亦莫有所成。但仙圣始言炼己者。以其有诸相对者。是性之用于世法世念中而逆回者言之也。终言炼神还虚者。是性之无相对者。独还于虚无寂灭而言之也。其实只是一个性真而已。世之愚人堕于邪说外道者。妄执邪见。偏于谈仙。谈佛。谓仙不是性。而佛是性。谓佛毕竟与仙不同。不信《法华经》所谓仙人授佛妙法。如来因之成佛。不信《华严经》所谓如来大仙道。微妙难可知。既不信佛言。何必强谈佛。予谓不但不知仙。不知佛。并亦不知自己性。而徒妄言诳语以惑世。自堕。可惜于仙佛法海中不能见一浮沤。真可怜也。
［21］元神本性。主宰乎性命而双修。始也。欲了命。为长生超劫之基。则以性而配命为修。固双修之一机。终也。欲了性。为长生超劫运之性。则以长生之命配性而为修。亦此双修之一机也。此正显明直捷全机。简而不简者也。
［22］此即命依性而了命。性依命而了性。炁依神则能化炁。神依炁则能化神。
［23］胎息之初。炼炁以化成神。即经所谓不出不入。自然常住者。如佛之龙宫一定七日。菩提树下一定七日。仙日胎圆。佛曰灭尽定。及阳神出现。仙曰出神。佛曰始成正觉。如来出现。从此皆名顿法。仙曰炼神还虚。佛曰虚空界尽。我此修行。终无有尽。此皆神而虚无之极境也。所以能超过天地劫运者。仙佛皆要如此而后可。
［24］曹老师昔云。古圣所言修行之事及我素所言者。皆节目。即儒家所谓人道之当然者。我今再为尔浅说其道之原。即儒家所谓天道之所以然者。若知人而不知天也。不可。何也。凡曰大修行。非止于了此一生之事而已。必要证无上之上。先要知大道所以然之真。而后修得证所以然之妙。始可信心直行到极处。不然。何所往。而何所证。岂不误大圣大真之大志哉。我今亦揭道之原。发明于篇首。以示修行之总纲。
［25］凡广大之言。皆止于大略。唯《浅说》之广大。而兼详明。无疏略处。凡精微之言。皆近于隐秘或烦琐。唯《直论》之精微而更捷要。无隐烦处。
［26］予论说全备成书。真足为世之鉴观者。虽有奸邪棍党欺诳世之初学浅见。谓妙诀不载书。必要我口授方知秘法。斯言固足取信于人。以施邪计。若有志学者。必要得是书。而先观之。则求道有指示。而人不可欺以邪。已得真传仙道者。而后观之。则有印证。而可知玄妙之所以然而当然。已行真仙正道。而后观者。则所行与道合不合。其功成不成。有所考据。若所闻所行合是书。即可信。可成。若不合是书。即必不可信。必无可成。所以孔子云。夏殷之礼。吾能言。杞宋不足征。文不足也。子思云。上焉无征不信。下焉不尊不信。而谓《直论》全书可少乎哉。故陈泥丸亦云。若未逢师且看诗。诗中藏诀好修持。虽然未到蓬莱路。也得人间死较迟。是也。
［27］语简而少。必不能发明至玄妙之大道。学者何以得彻悟。抱朴子亦云。五千言虽出于老子。其中不肯全举其事。诵而不得要道。直为徒劳耳。文子。庄子。尹喜之文章。永无至言。或齐生死为无异。或以存活为劳役。殂殁为休息。其去神仙已千万亿里远矣。
［28］古仙佛诸书。皆详一而略一。如仙书只详言炼精化炁以出欲界。曰采取。曰烹炼。曰成丹。曰服食。至于十月之炼炁。但曰守中。不尽其化神之说。此皆书之所简也。如佛书只详言禅定色界四禅之理。用之以出色界。即仙之炼炁转神入定也。至于欲界。离欲除淫。如仙之炼精化炁者。但曰不除淫。修禅定如蒸砂石终不成饭。如来涅槃何路修证。明明言淫之当戒。而不言淫机身心何以得断。淫根何以无漏。而成漏尽通不死之阿罗汉。亦是语之所以简也。我故曰。佛言详于终。而略于始。所以无始者必无终。仙言详于始。而略于终。所以有安于成始。而忽于成终者有之。亦即此序所谓详炁略神。详神略炁者。我见诸书俱是如此。故以炼精炼炁。化炁化神而全言之。又炼神还虚。为超出无色界之所必由。皆为从前仙圣之所略言者。但曰九年面壁。我乃以大定常定之至玄至妙者。而历历全言。全之又全。愿后之人人得与仙佛齐肩。皆从此《直论》一书悟入。
［29］言隐。则拟议者难以知。隐即喻也。如《参同契》之喻乾坤。喻坎离。如喻日月。喻水火。如喻彼我。喻男女。喻夫妇。如喻龙虎。喻乌兔。喻龟蛇。如喻药物。喻铅汞。喻金木。如喻甲庚乙辛。喻丙丁壬癸。喻戊己、喻火候、喻鼎器。如此多喻。即令人能以喻悟正。犹且难知。无奈妖人。又且借喻叛正。以惑学者。人将何以参悟哉。故抱朴子云。考览奇书。既不少矣。率多隐语。难以卒解。而意之所疑。又无可谘问。是也。
［30］人身中。只有精炁神三宝为得生之本。此论所说。神与精。只用先天。忌至后天。而炁不能无先后天之二用等语说得何等显明。《心印经》曰。上药三品。神与炁精。已直言之矣。百日内之理。我显言精炁神者。亦遵之也。养胎定神。只有神炁二者。《胎息经》曰。若欲长生。神炁相住。已直言之矣。为十月内之理。我于此显言神炁者。亦祖述之也。固不敢巧立幻言以为显。又不敢重立喻言而终成不显。熟计古昔诸书。近于有道之世。可易明易悟。虽借喻言亦无害。今之世。旁门邪说横行。遍满天下。各立门户。借喻诳人。令学者无所从由。于此不可复用喻言之世。不得不显言直论。以开正门辟正路。接引后圣。而易悟入。我之愿也。敢不勉焉而直论之哉。
［31］后圣得《直论》而读者。必得顿然解悟。我以四十余年究竟之力而悟。后圣不终三日。彻见而彻知。并解悟二经之法旨。不大便益耶。
［32］古人有一字之师。有一句之师。曾谓此论注。已六万言矣。不可师教未来际圣真哉。即其解悟能由于此。修证亦必由于此矣。其因果必不昧。 天仙正理直论增注（卷二）
 道原浅说篇[1]
伍子道原浅说发明曰。仙家修道为仙。初证则长生不死。[2]
 极证则统理乾坤。[3]
 古今人人羡慕而愿学者。[4]
 但道理精深。人人未必能晓。[5]
 予欲为众浅说之。以发明前圣之所未发者。[6]
 夫所谓道者。[7]
 是人所以得生之理。[8]
 而所以养生致死之由。[9]
 修道者。是即此得生之理。保而还初。使之长其生而不死之法。[10]
 得生之理者。一阴一阳。为一性一命。二者全而为人也。[11]
 何以谓之阴阳性命。当未有天地。未有人身之先。总属虚无。如《易》所谓无极而太极时也。[12]
 无中恍惚若有一炁。[13]
 是名道炁。亦名先天炁。[14]
 此炁久静而一。渐动而分。阳而浮为天。比如人之有性也。阴而沉为地。比如人之有命也。[15]
 阳动极而静。阴静极而动。[16]
 阴阳相交之炁。而遂生人。[17]
 则人之所得为生者。有阴阳二炁之全。有立性立命之理。故曰人身一小天地者也。[18]
 禀此阴阳二炁。顺行。随其自然之变化。则生人。逆而返还。修自然之理。则成仙成佛。是以有三次变化。而人道全。[19]
 亦有三关修炼。而仙道得。[20]
 顺行人道之三变者。言一变之关。自无炁而合为一炁也。父母二炁初合一于胞中。只是先天一炁。不名神炁。[21]
 及长似形。[22]
 微有气。似呼吸而未成呼吸。正神炁将判未判之时。及已成呼吸而随母呼吸。则神炁已判。而未圆满之时。[23]
 但已判为二。即属后天。[24]
 斯时也。始欲立心立肾。[25]
 而欲立性立命矣。[26]
 神已固藏之于心。炁已固藏之于脐。[27]
 及至手足举动。翻身。而口亦有啼声者。十月足矣。则神炁在胎中已全。此二变之关。言一分为二也。出胎时。先天之炁仍在脐。后天之气在口鼻。而口鼻呼吸。亦与脐相连贯。先天之神仍在心。发而驰逐为情欲。由是炁神虽二。总同心之动静为循环。[28]
 年至十六岁。神识全矣。精炁盛矣。到此则三变之关在焉。或有时而炁透阳关。[29]
 则情欲之神。亦到阳关。[30]
 神炁相合则顺行。为生人之本。此炁化精时也。谓之三变者如此。修炼三关者。使精返为炁。[31]
 炁炼为神。[32]
 神还为虚。[33]
 即是从三变返到二变。从二变返到一变。从一变转到虚无之位。是为天仙矣。[34]
 此处合用修炼之工。[35]
 正宜浅说之者。[36]
 夫炁与神。皆有动静。[37]
 而静极之际。正有动机。[38]
 炁动。即有神动。[39]
 即此动机。便可修仙。[40]
 缘此机为生人。生仙佛之分路。[41]
 入死入生之要关。[42]
 炁机既以属动。将欲出阳关。而为后天之精者。[43]
 《道藏经》云。精者妙物。真人长生根。[44]
 正言此未成后天精质之先天炁。名元精者。是也。[45]
 夫此炁虽动。不得神宰之。而顺亦不成精。[46]
 不得神宰之。而逆亦不返炁。[47]
 修仙者。于此逆修。不令其出阳关。[48]
 即因身中之炁机。合以神机。[49]
 收藏于内。[50]
 而行身中之妙运。[51]
 以呼吸之气。而留恋神炁。[52] 方得神炁不离。则有小周天之气候。夫小周天云者。[53]
 言取象于子丑寅十二时。如周一日之天也。[54]
 然炁有行住。必有起止。[55]
 炁行有数。忌其太多。[56]
 炁行有时。忌其太久。[57]
 不使之似于单播弄后天气者。恐以滞其先天炁之生机故也。生机滞。则后天呼吸无所施。[58]
 此修仙之至紧至秘之工。故以周天三百六十限之。[59]
 子行三十六。积得阳爻一百八十数。午行二十四。合得阴爻一百二十数。[60]
 以卯酉行沐浴以养之。[61]
 运此周天积累动炁。以完先天纯阳真炁。[62]
 故凡一动。则一炼而周。使机之动而复动者。则炼而复炼。周而复周。[63]
 积之不过百日。则精不漏而返炁矣。[64]
 此三关返二之理。已返到扑地声离胎。七窍未开。神识未动。真炁在脐之境也。[65]
 所以庐江李虚庵真人曰。阳关一闭。个个长生。言得长生之基也。[66]
 精既返而成炁。则无复有精矣。[67]
 如有精。则未及证于尽返炁也。[68]
 则亦无复有此一窍矣。如有窍则未及证于真无漏也。[69]
 真炁亦不得死守于脐矣。若只守于脐而不超脱过关。[70]
 不过暂有少得长其生之初基。而为人仙也。未能永劫长生。[71]
 故有迁移之法。古人所谓移炉换鼎之喻者。是也。施祖。[72]
 钟离。[73]
 吕祖。[74]
 《三仙传道集》所谓三迁者。此当用其一迁矣。[75]
 即以七日口授天机。采其大药。[76] 取得下田先天真炁。名曰金丹。[77]
 用以服食飞升拔宅者。皆此耳。[78]
 待到尾闾界地。[79]
 乘其真炁自然冲关向上之机。[80]
 加以五龙捧圣之秘。[81]
 转尾闾夹脊玉枕三关。[82]
 已通九窍。[83]
 直灌顶门。[84]
 夹鼻牵牛过鹊桥。[85]
 而入中丹田神室之中。而亦通彻于下田。若合中下为一者。[86]
 以行大周天之气候。[87]
 大周天者。如一日实周一天也。一符如是。十百千万符皆如是。一时如是。三千六百时亦皆如是。以周十月之天也。[88]
 怀胎炼炁化神入定者之候如此。其中有三月定力而能不食世味者。有四月五月而或多月。始能不食者。[89]
 唯绝食之证速。则得定出定亦速。[90]
 绝食迟者。则得定出定亦迟。所以然者。由定而太和元炁充於中。则不见有饥。何用食。又必定心坚确。故得定易。而有七月者。有八九月十月而得定者。若定心散乱。故得定难。而有十月之外者。及不可计数之月而始得定者。即歇气多时。火冷丹力迟之说也。今以十月得大定者言之。其中又有神胎将完。第八九个月十个月之时。外景颇多。[91]
 或见奇异。[92]
 或闻奇异。[93]
 或有可喜事物。[94]
 或有可惧事物。[95]
 或有可信事物。[96]
 或有心生妄念。[97]
 或有奉上帝高真众圣法旨。而来试道行。[98]
 或张妖邪魔力而来盗真炁。[99]
 凡此一切。不论心妄见魔。[100]
 果邪果试。一切不着。俱以正念扫去。[101]
 只用正念。以炼炁化神。自然得至呼吸绝。而无魔矣。[102]
 昔邱长春老祖师。扫去魔后。曾云。魔过一次。长福力一次。魔过十分。长福力十分。每当过一番魔。心上愈明一番。性愈灵一遍。[103]
 此修士所以不可不知者。既得呼吸无。则气不漏。而同炁返纯神。则无复有炁与气矣。如有炁。则呼吸虽暂似无漏。未为真绝也。[104]
 此第二关返一之理。如此。正已返到如父母初交入胎之境矣。但父母初交时。只虚无之炁。神未分于炁中也。此则炁返合于神。只存一虚无之神在焉。[105]
 神已纯全。胎已满足。必不可久留于胎。[106]
 如子胎十月。形全则生。神胎十月。神全则出。理势之必至也。此则再用迁法。以神之不长着于中下。而离着自中下而迁于上丹田。[107]
 以加三年乳哺。九年大定。炼神而还虚也。[108]
 当此迁上之时。非只拘神在躯壳之上。犹似寿同天地之愚夫者。[109]
 须用出神之理。调神出壳。而为身外之身。[110]
 依师度法出神。[111]
 自上田出念于身外。自身外收念于上田。一出一收。渐出渐熟。渐哺渐足。如是谓之乳哺。三年而神圆。可以千变万化。可以达地通天。可以超海移山。可以救水救旱。济世安民。诛邪除害。任其所为。皆一神所运。神变神化。所以谓之神仙。[112]
 从仙而还虚。则又三迁。至于天仙之虚境矣。[113]
 此皆十六岁以后。至八八六十四岁。已化精而已耗精者之修也。[114]
 又有童男未化精之修焉。[115]
 皆世所不知。而亦欲浅说之者。夫人自未生之前。谓之胎。既生之后。谓之童。[116] 历年至于十六岁。炁足极矣。炁已纯阳。精犹未漏。是为全体之童。[117]
 古人云。返老还童者。还成如此不漏之全体而已。[118]
 且童必至十六岁。阳炁极而精将通。末劫之世。人人习为淫欲之风。未至十四五六则有交媾之败。炁不旺而精不壮。夭而不寿者多矣。[119]
 若举斯世。设有一人。[120]
 逾十六而未漏者。必为愚痴。不知淫欲之事。不足以行道者也。[121]
 又或有一人能至十六。炁极足而未漏。此最易化神而成仙者也。[122]
 若有能得成仙者。名曰童真。[123]
 若缘分浅薄。不遇圣师点化。[124]
 又不自知参究。采此真炁而炼为神。亦不足以行道者也。[125]
 百千万年。或有一人。既足十六阳极之炁。又有仙师密旨。[126]
 因其未漏之炁。不用炼精之工。遂以七日天机秘法。[127]
 采得真炁。[128]
 捧过三关九窍。以行炼炁化神之工。所以无炼精之工者。正以炁未化精。而采之即得。[129]
 故炁未化精者。修之有四易。易于时。易于工。易于财。易于侣也。易于时者。不用百日之工。[130]
 从七日而十月。三年。[131]
 可计之程也。易于工者。不用小周天采补薰蒸。[132]
 从采大药服食。[133]
 而胎神。[134]
 乳哺。[135]
 可必之果也。[136]
 易于财者。自七日。而十月。三年。可数之费也。[137]
 易于侣者。[138]
 因童真之神。清而明。[139]
 炁完而足。[140]
 用其护力而扶持。颠危昏眊者少也。[141]
 斯谓之四易。其炁已败于化精者。[142] 则必用炼精之工。故有四难。难亦时。工。财。侣也。难于时者。精已虚耗。无大药之生。必采炼精以补精。返炁而补炁。则真炁大药始有所生。多百日之关。如有年之愈老。则不能以百日而返足炁。亦不能以百日而止工也。[143]
 难于工者。工日百日。有期内期外之不同。[144]
 是以年之渐老。则用工渐多。如神已昏眊。必先养其清明。精炁已耗竭。必先养其充实。岂朝夕之力而能然哉。[145]
 古人教人得之者早修。莫待老来铅汞少者。[146]
 皆为此也。[147]
 难于财者。以行道之期久。[148]
 日费之积多。[149]
 不可以数限也。[150]
 难于侣者。用工日多。则给使令之久。扶颠危之专。遂致护道未终。或以日久功迟。而疑生厌心。[151]
 或以身魔家难。[152]
 而变轻道念。[153]
 此往往有之者矣。[154]
 又观古人所谓。同志三人护相守。又曰。择侣。择财。求福地。[155]
 而福地者。不过不逢兵戈之乱。不为豪强之侵。不近往来之冲。[156]
 不致盗贼之扰。[157]
 略近城市。易为饮食之需。[158]
 必远树林。绝其鸟风之聒。[159]
 屋不逾丈。[160]
 墙必重垣。[161]
 明暗适宜。[162]
 床座厚褥。[163]
 加以洁精芽茶淡饭。[164]
 五味随时。[165]
 调养口腹。[166]
 安静气体。[167]
 亦易易事耳。然亦古人之长虑也。[168]
 又有极口称为财不难兮。侣却难者。是何也。[169]
 盖为学道。本皆智士。而每人品不同。或以德胜。而行道之心不专。或以志欲为仙。而德不足。或以始虽勤。而终则怠。[170] 或喜于谈笑。而问道若勤。其力行实悟全无有。[171]
 或初一遇。待师家以杯茶。便问如何成黄芽。[172]
 饮师家以杯酒。便问如何到了手。[173]
 轻视如俚言之笑谈。即持谈笑之闻。认为得理。[174]
 或以好胜务奇。而欲闻独异于己。称独胜于人。徒务知道而不行道。[175]
 或有徒务博闻而唯自夸为能士。如遇一宾友曰能这件。则亦曰。这我也能。遇一宾友曰能那件。则亦曰。那个我也能。不论邪正是非。一概俱闻。实无学道行道之志。[176]
 又或有狡诈医士谈学道而涉猎却病旁小坐功。遇富贵者。用药无功。又恐他人夺其主顾。故传以坐功而却病。为钩连擒拿之法耳。何有于学道之心。[177]
 或本志不真学道。但借学道为芳名。而阴行不道之事。[178]
 或以口称学道。知道行道。而心实不学。不知。不行者。[179]
 或以父母妻子恩爱太重。而道念亦重。欲割然修仙。则恩爱不能尽舍。[180]
 欲系恋恩爱。又恐无常速到。失却千万亿劫难逢之道。此谓两持之心。而亦两失之心也。[181]
 无常速到。道果得乎。恩爱在乎。所以行道护道三人。须要决地立志修德修道。[182]
 于此前列假心学道数事。辨得分明。全无所犯。不妨道行。而后可称同志。[183]
 但侣之难于同志者。[184]
 又有难于择者也。以同志者。未必出于一家一乡。而为两相素知。[185]
 如一身之德行不臧者。暂遇之不识也。[186] 如一心之邪慝深邃者。面交之难察也。[187]
 如祖父辈之基恶种祸者。远见之不及也。[188]
 此皆上苍之必不付道者也。[189]
 如何而能以一晤一言知择耶。[190]
 假令即有全德坚志之士。[191]
 必于学道修仙。于师家之逢。邂逅难于相信。[192]
 所以难于相信者。又系认道不真。[193]
 不素识其道德有无。[194]
 果邪果正。而不敢轻于信也。[195]
 此尤见侣之所以难也。[196]
 彼世人遇区区奔走者于一倾盖间。而曰得遇仙。曰得遇侣。果何所得哉。[197]
 觅师侣者。尤当以此为鉴戒。[198]
 但后来修士。必于人道中。先修纯德。[199]
 又能信奉真师。[200]
 慎择贤友。[201]
 精心修炼。于此浅说中语。[202]
 一一勘得透彻。则长生不死。神仙。天仙。佛世尊。可计日而皆得矣。予又愿同志者共勉之。
【注释】
［1］本曹还阳老师平常言教之目。门下伍子发明为总纲。
［2］伍真阳注云。人人同此生。有长其生而不死者。乃仙宗有修有证之圣人也。与无修证有生死之凡夫不同。所以欲高出于人之上者。不可无修证也。修之初。炼身中之元精不离元炁。而复还化元炁。古圣谓之炼精化炁。炼到炁足。即为初修之证。炁果足。而无漏窍。便长生不死。成漏尽神通。出欲界矣。此由筑基之果成。《钟离真人传道集》谓。是初学之小成。是也。又昔吉王太和问曰。人言长生不死最难得者。最大之事。老师今浅明言之。但曰初证者。请再详之。冲虚子曰。初修炼肾中真阳之元精。谓之筑基。阳精炼得不漏。而返成炁。渐修渐补得元炁足。如童子之完体。方是筑基成者。基成则永无漏之果从此始。故曰初证。此由百日之得果也。后面有十月化神。九年还虚。正是大事。与天地同久。证得大果。谓之大成者。是也。世人不知后证之大。只止于此。便以此为大。故吕祖云。修命不修性。如何能入圣。以其神不通灵。故又言寿同天地一愚夫。是也。太和曰。今闻教。始知天仙之道为至大。
［3］真阳曰。由色界之修证而上。历无色界之修证而超出。永与虚空同体。证天仙矣。钟离真人谓之中成、大成。是也。得道天仙即理天上之事。与天地同长久。邱真人云。寸地尺天。皆有所辖。无空隙处。是也。又昔吉王殿下问曰。天仙虚无之极。如何统理乾坤。冲虚子曰。初修时。主颠倒乾坤。主天地交泰。亦是统理之始。道成时。如太上三大天尊之主玉清。上清。太清者。玉帝为万天之主者。玄帝之北极镇天者。东华之帝东方者。世尊在西天救世度人者。天官管天。地官管地。水官管水者。三清有九霄。三十六洞天之理者。有二十四治之理者。如张天师管阳平治之类。尘世之下有八十一洞天之理者。有五岳之主者。唐李靖主中岳者。汉张子房主王屋山者。许旌阳为丹台宫主者。王喜先生为蓬莱上岛主者。涓子为中岛主者。陈抟为蓬莱下岛主者。钟离真人为南州讲法师者。邵坚为匡庐山主。杨太君为天台山主。三茅真君主三元罪福事。此皆出于《太清玉华仙书》之说及世人传诵者。以此观之。邱真人之言。亦先发明之者矣。王曰。是。
［4］世闻仙能不死。又有神通。谁不羡慕。又见紫阳云。学仙须是学天仙。唯有金丹最的端。谁不愿学。又《因果经》云。佛启父王曰。我欲出家。为有四愿。愿不老。愿恒少壮。愿无病。愿不死。此见仙佛同愿。
［5］古圣高真借法象为喻。而法象实非真我性命。权指身心粗迹之近于己者以示人。而实悟入于未有身。未有心之上。斯所谓精深也。后世人遂以法象而执之。如铜人身上用针炙。何以愈人身之病。所隔者远也。遂冒认身心而揣摩。如将甘蔗囫囵一吞。抑何得有真滋味。此由未能晓之故也。
［6］前所未发者。亦多。如炼神还虚之理。如炼精止火之机。如辨采药之何为真精。如剖周天之何为大。何为小。如超脱以五龙之捧。如常定喻乳哺之养儿。皆是。今皆有发明精切语。
［7］道字即人所以生死。所以修证。必然由之。而不可无者。不可不知者。
［8］道之用于化生。谓之精炁神。化生而为人之身。故精炁神之化生人。即是道之化生人。
［9］既生有其身。由精炁神盛旺。则生得所养而全天年。由道也。精炁神衰竭。则形枯而致死。亦由道之所致。
［10］真阳曰。按昔《太上养生胎息气经》云。精全炁全。精泄。炁泄。唯精与炁须保全真。是此义也。故此书亦直说修炼精炁神。保守真元。补还具足如初。即所谓三真三全。必定神仙。是也。
［11］真阳曰。既性命双全。方成得一个人。亦必性命双修。方成得个仙佛。未有二者不全。而能成人。成仙佛。必以顺之成人者。以逆成仙佛。所以知为仙佛由于为人。
［12］真阳曰。太极是一炁之极至处。无极是一炁之极无处。无极在太极之先。太极虽有一炁。无阴阳动静。所谓鸿蒙未判之时也。
［13］正言鸿蒙未判而将判者。判言分也。未分阴阳动静也。
［14］以恍惚将判。言先天炁。必如此时此景象之炁。方是虚之极。静之笃者。为至清可炼金丹之药物。不如是。炁非先天。
［15］冲虚云。此言阴阳性命。皆在动分后说的。不兼静一说。吉王问曰。动分已与静为二矣。动后又可于动言分阴阳为二乎。冲虚云。古云。一生二。二生三。见得是如此。便说如此。
［16］动静原是循环不已的。
［17］阴阳不交。则天地不能生。无炁之人。必不能修无元炁之仙佛。必阴阳二炁交。而后生人。生仙佛也。
［18］此结上阴阳性命之说。以下正说修行之事。
［19］人道者。生身成人之道也。一次变化。是父母初交。二炁合为一炁而成胎也。二次变化者。是胎完十月有炁为命。有神为性。而将产也。三次变化者。是产后长大成人。精炁盛极。十六岁时也。谓之三变者。
［20］初关炼精化炁。中关炼炁化神。上关炼神还虚。谓之三关修炼。而所以成仙者。
［21］此时母胞胎中无呼吸无神。
［22］胎之长。似有人形。
［23］胎之十月未满。
［24］此之二。非离一而为二。是一之显然似有二之理。二尚精做而未成粗迹。从此以渐长胎之时。
［25］胎中渐生五脏。渐分立心肾之形。
［26］有心即具有性之元。有肾即具有命之元。
［27］神即性。是心中所有。固不离于心。炁即命。是肾中本有。固不离于肾。
［28］此言性有动静。命亦有动静。即前所谓一分二。二亦有动静之说。如人之睡时。炁也静。性也静。及其觉时。本炁之觉。炁也动。性也动。即后所谓神炁同动者。儒亦言炁一则动志者似此。
［29］命根元炁之动于中。未有不发散驰于外者。故到阳关。亦是常行之处。谓之熟境。
［30］神有通天彻地之能。亦有知内知外之能。内外总摄于一神。内有动。神也知。外有动。神也知。驰于知外。世人多堕于世事。
［31］即百日关中筑基之工也。《法华经》中。佛亦说百日之期。
［32］即十月关中。转神入定之工也。
［33］九年面壁之大定也。
［34］由此虚之而又虚。虚到无极。便是天仙升迁到极尊处。
［35］三变者以前。是说人所以得生之理。自然顺行者。自修炼三关以后。俱说使之长生不死者。说到此。是说人真修实悟之时至。必当用修炼之工。不可不知。
［36］此下皆浅说性命之道。浅说修炼之工。
［37］自此至而已耗精者之修也止。一大段。详言成仙佛之真宗。大修行之全旨。《直论》中之总要。《合宗语录》之秘机。提纲于此尽之矣。
［38］动之机。顿然之觉。不着世事。故言机。
［39］时至神知也。神不知。便教当面错过。
［40］炁动而化精。行世法而耗尽。以死者之必致。真人即于动而还静之为修以不死。机者虽若动。而不为动用。方可逆修而为仙。
［41］分路者。分顺逆之行也。机动时。顺此机而行。即以生人。逆转。动而还静。即成仙佛。故《道经》云。动者静之基。佛祖云。若要真不动。动上有不动。
［42］动机乃人之可生可死者。盖人之求长生者紧要的。
［43］陈泥丸曰。子时炁到尾闾关。
［44］此《太上胎息气经》语也。《黄庭经》亦云。留胎止精可长生。
［45］先天炁即元精。
［46］如童子辈。有真阳之炁。亦不无动静。但神无妄觉。不能宰之。何曾成精。
［47］吕祖真人云。龙虎不交。安得黄芽。黄芽既无。安得大药。
［48］钟离真人云。勒阳关。则还元炼药。
［49］元炁发动之机。元神妙觉之机。
［50］返归于元炁之根。
［51］采取烹炼。皆此时至妙之运用。
［52］《黄庭经》云。呼吸元炁以求仙。
［53］天之周围三百六十五度有零。只是一个。天无二天。何有小大之异名。以用者小其机。故名曰小。
［54］一日天之行。周十二时之名。神炁配合时。炁之行住。亦若周十二时之候也。
［55］炁之为物。不能偏于行不免于住。不能偏于住不免于行。故道一禅师亦云。未有行而不住。未有住而不行。行住而日不离这个。是以这个行住。即不离这个。行住犹有起止。白玉蟾云。起于虚危穴。以虚危宿在坎宫子位也。起于是。亦止于是。亦为一周天也。如是则行所当行。住所当住。起所当起。止所当止也。
［56］数者同于周天者。周于天。则动者已复静矣。再多则着于拘滞。徒为废时失事。于理无益。
［57］时即数之义。周天十二时。候非有时。亦不拘着于时。但取象于时。以为节制程限耳。又陈朝元曰。凡炼丹随子时阳炁生而起火。则火力方全。余时起火不得。或太久。或不及。皆火力不全。
［58］后天气用之不已。而先天炁不生。古云。鼎内若无真种子。犹将水火煮空铛。是也。
［59］虽曰周天。实非天也。心中妙用。略有似于天之周数。为妙用之程限者。
［60］五位阳爻用九也。故共一百八十者。除卯时不同爻用。五位阴爻用六也。故共一百二十者。除酉时不同爻用。
［61］古圣不轻传火。故云沐浴不行火。今此说云行沐浴非异也。不行者。不行其所有事。行者。行其所无事。学者。当知其有妙用。若还持疑不决。请看钟离真人所云。一年沐浴防危险者。已言矣。
［62］一次火候。运一次周天之数。已完足一周。则真精真炁归复于命根。而愈旺其发动生长之机。此只是真炁在根本处。自纯阳不失。非从外得。有所增补积累。
［63］此言凡遇有一动之炁。即要炼之。以完一周天。若一天不周。则真炁不长旺。而速于神化。又不可一周完而不歇。虽无大害。亦迟其动机。为无益也。
［64］古云。百日筑基炼精化炁。是大概之言也。或以七八十日得炁足。或五六十日得炁足。功勤不差者。易得。年少者亦易得。
［65］此四句。言人初出母胎时。是如此。及今逆修时。用完百日小周天之工。方得真炁足。似如此。
［66］真阳曰。阳精元炁。总为一身发生之根。皆有耗折之理。独淫欲耗折之多。而致死之速。由败于阳关。阳关者。阳精出入之关也。出之则耗而死。入之则精自满。而得长其生。始也。我主宰闭之。不令出。及满足。则关自闭矣。凡有精。则求出路。无精以通。路固自闭。如儒家所谓。用之而成路。不用则茅塞之矣。之说似。故吾师祖李真人云。修到一闭。即得长生。人人得闭。人人长生。无有异者。吾兄冲虚云。从此得长其生为始。便永得长生。与天地齐其寿量之基也。李师祖及我弟兄三人皆浅直切言之。凡长生必由于一闭。得一闭如此。便得真长生。不能闭。便不得长生。求长生者。当于此勉之。求之。昔石杏林真人。求师后云。得师诀来。便知此身可不死。知此。丹必可成。
［67］无精是炁因静定之久。不复动而化精。淫根缩如小童子。所谓返老还为童体者。是如此。故佛家《华严经》亦云。成就如来马阴藏相。是也。
［68］真阳曰。有精即是有漏之躯。全无一点精。方是无漏之躯。世有一等人。虽未行淫事而不泄精。只名节欲。不名无漏。今之出家僻处。持五戒以禁淫者。是也。犹有可漏精者在。如玉通禅师。住虎丘四十年。持戒禁淫。竟败精于红莲妓者之千拜。此正无实果之案也。观其死即随之。又不能了生死之案也。又吉王问曰。真无漏者如何验知。冲虚云。真无漏则阴缩如小童子。绝无举动。绝无生精之理。焉有漏。始得成有修有证之漏尽通也。若人老而阴缩者。是阳炁残而痿矣。无精者。是精已枯竭矣。从生身来禀赋得阳炁微弱所致。不可误认为修证。若人到衰老时求修证。必要补精到能泄精地位。而后始有可长生之机。切不可误至于老来铅汞少者也。
［69］此一窍是精所出之处也。精尽化炁。不须用出路。故无窍。若有一窍在。犹可漏精。则炁未得足者。可知矣。昔长沙王星垣殿下问曰。何以知精满尽化成炁而不漏。冲虚云。真实修炼之人。精已炼成炁者。便有止火之候自到。此是无精之灵应也。则无窍矣。此无窍无漏方真。
［70］此时始有真炁过三关。得真炁者。名得金丹大药。过三关者名曰服食。逆上三关名曰飞升。
［71］吉王太和殿下曾问曰。得长生。皆曰一得永得。何故今言暂得。永得之不同。冲虚子曰。一得而能决烈向上。则有上之所证。而永劫长生。形神俱妙。顿超劫运矣。若言我已得到此果。更又何为。止于此。不过少得初基而已。又必烦于守护。方是人仙不死。若更行淫欲。漏却一点阳精。犹是有漏凡夫。生死不能逃者。可不勉而究之哉。
［72］施肩吾真人。亦吕祖之师。
［73］正阳真人。吕纯阳真人之度师。
［74］纯阳真人。
［75］吉王太和殿下问三迁之说。冲虚子云。按钟离答纯阳论还丹云。还者。往而有所归。丹者。丹田也。丹田有三。煦在中丹。神在上丹。精在下丹。自下田迁至中田。中田迁至上田。上田迁出天门。是为三迁。功成。既自下而上。不复更有还矣。吾见钟离此语矣。闻吾师之说同。
［76］七日者。是采大药七日之功也。吉王太和殿下问曰。初关百日采取烹炼。于今日。即以七日采。又曰采大药。从古至今不见于书。全未闻此语。请问何以药称大。采之曰数久暂。何以异。冲虚云。此万古不泄之仙机也。百日之初。虽曰采真阳之精。精绝无形。又名真阳之炁。炁本无相。古圣只云虚无之炁。其所发生。生则无形之形附于有形。遍内外皆此炁之流行。所曰采。采则无采之采。借火为采。不见有药形迹。唯知有火而已。昔还阳老师引古语为我云。夹脊尾闾空寄信。诚然。是也。此言前之采也。精炁生动。也是杳冥。还返于静。也是杳冥。火气薰蒸百日之久。故真炁因之。忽然似有可见。故止后天气。之火。唯单采先天炁之药。故另用七日之工。采于七日之内。火异于周天。故曰七日口诀。何故用火之异。采之异。因此时真炁尽归于命根矣。虽有动。犹不离于动处。只在内而不驰于外。用则无火之火。无候之候也。此为异也。其所用以化神还虚之大事始此。所证以长生超劫神通无极之大果始此。故名大药。即前所采虚无之炁。所得所证之实相也。
［77］邱长春真人云。炼精为丹。而后纯阳炁足。炼炁成神。而后真灵神化。超凡入圣。弃壳升仙。而曰超脱。万世神仙不易之法也。此曰金丹。即所谓大药。
［78］吉王太和殿下问曰。我闻砂铅炉火中所成者曰金丹。世人共知。皆贪学而求服食者。今仙道修炼身中自有之炁神亦曰金丹。曰服食。由何故。冲虚曰。坎肾属水。精出于肾。亦属水也。水由炁化。精亦由炁化。金能生水。故生精之炁喻金。炁化精时。则有炁在精中。故曰母藏子腹。如金在水中。精复于炁。故曰水中金。当修炼之初。如从根发出苗。生而为药。乃虚无之炁耳。实无形相而虚无。恍然采取。不见有所采取者。故不曰服食。采取之久。火候之足。精还补炁之盛。谓之外丹成。其炁之发生。始有法成之妙相。而纯阳之炁根始动。以其是金炁也。故曰金丹。即是外丹。初时阳炁发生出于身外为精。既返精于炁。不生于外。而唯实生于内。得此炁生。转而逆上三关。度鹊桥。而下重楼。经喉唇中。如食。故曰服食。然服食二字。《本草》言药之可食。如心服之服义同。世人因此曰金丹。外丹遂冒称砂铅之丹。为即此之外丹。因此曰服食。遂冒称砂铅之丹。可服食。所以自求者。皆误认。为人谋者。皆诳语。后学宜辨之。吉王曰。今而后始知。世炼砂铅求服食者。为至愚。贪求不已者。犹为下愚不移者。可不明辨而改图哉。
［79］真阳曰。尾闾者。二十四椎脊骨下尽处。界地者。三岔之路。上通丹田。下之前通外肾窍。下之后通尾闻。昔曹老师先上蒲团。先得大药。用七日之工。到五日之间。忽丹田如火珠。直驰上心即回。下驰向外肾边。无窍可出。即转驰向尾闾冲关。此皆真炁。自家妙用。非由人力所致。但到关边。必用口授天机。方才过得关去。
［80］太和曰。何以得自然冲关向上。冲虚曰。平日指引之力多故也。
［81］按玄帝修于武当山。于舍身崖下。舍其凡身。以五龙捧其圣体。升于万仞崖上。当知此为超凡入圣一大妙喻也。盖玄言北方之色。言坎肾也。借帝喻我之婴儿。言水中之灵宝也。五龙者。工法中之秘机。五龙捧玄帝上升。即是以秘法捧真阳大药上三关转顶之喻。
［82］吉王太和问曰。前云三关。是初中上。此云是尾脊枕为三。请示曰。转者以何为。冲虚曰。前云三关虚拟其出三界之次第。此云三关实指所必由之路。《华严经》云。践如来所行之道。不迟不速审谛经行者。即此也。其道在背脊二十四椎间之两头及中也。关者。紧要当行之路。而又为难行之喻。故名之。尾闾者。间即关之义。尾为脊骨下尽处。脊有中左右三窍。髓实不通。呼吸之行乃尽于尾。尾之下。则窍虚。而气液皆通。虚实原以不相同。故名下鹊桥。用秘法天机以通之。令炁得转运。夹脊者。腰与脊之异名处。玉枕者。椎骨之上尽处也。转之者。古云。一孔玄关窍。三关要路头。忽然轻运动。神水自然流。萧紫虚真人云。河车搬运上昆山。不动纤毫到玉关。妙在入门牢闭锁。阴阳一炁自循环。此即转义也。
［83］真阳炁。每一关有中左右三窍。左右者。古云两条白脉。又云黄赤二道。为日月并行之道也。三关则有九窍。故邱祖门下徐复阳真人云。铁鼓三三。全凭一箭机。佛宗人亦云。九重铁鼓。又云九曲黄河。曹溪。西江。洞水者。皆是。
［84］按诸佛。诸菩萨。初修皆有水灌顶。即此妙喻。
［85］牛性主于鼻。防牛之妄走。故牵鼻使由于当行之道。鹊桥者。鼻上路不相通之处。即崔公《入药镜》所谓上鹊桥也。何为不相通。盖鼻上之路实。炁不常行者。鼻下之路虚。乃炁所常行者。虚实不相通。故有妙法秘机以通。喻曰鹊桥。亦有大危险在也。详在后《语录》中矣。下重楼。喉之十二重楼也。
［86］堂侄太一问。入中田宜如何用工。冲虚曰。昔曹老师云。下重楼而服食之。是得坎实点化离阴。名乾坤交媾也。正是中丹田事。所行大周天之火候。火原是在下之物。却合下田而行者。虽合下而用。时时充满虚空。此便见合中下成一个虚空大境界。即有升降时。而真我不动之元性。犹在于合下之内。故世尊坐于菩提树下。而上升须弥顶。升忉利天。升兜率陀天说法。而亦不离于菩提本座者。与此同。此《华严经》之说也。又《大集经》云。佛成正觉。于欲色天二界中间。化七宝坊。如大千世界。十方佛刹。为诸菩萨显说甚深佛法。令法久住者。皆同此意。世有人因古言心下肾上处。肝西肺左中。遂拟议着在脐之上有一穴。如此则无根可归。殆非也。
［87］此以后火候。名大周天。与百日小周天者不同。故古人云。自后仍吹无孔笛。从今别鼓没弦琴。
［88］吉王殿下太和问曰。何为有大小周天之异名。冲虚曰。天固一也。而所用之工。有大小之异也。小者有间。大周则无间矣。小者有时。大周则无时矣。小者有数。大周则无数矣。何为有间。有时。有数。无间。无时。无数。答曰。古云。运罢河车君再睡。来朝依旧接天机。言有间也。古云。子午工是火候。卯时沐浴酉时同。言有时也。古云。二百一十六用在阳时。一百四十四行干阴候。言有数也。古云。工夫常不间。定息号灵胎。言无间也。古云。昼夜晨昏看火候。言无时也。古云。不在吹嘘并数息。天然。言无数也。此炼炁化神必然之候。为大周天之妙用也。初时一瞬一息为周一天。至一刻为一瞬息周一天。至一时为一瞬息周一天。至一日十日一月十月为一瞬息周一天。元炁随呼吸气而俱住俱无。不似小周天之一时三十六。二十四周于天者之可易行也。非大而何。
［89］三月之久即能不食是入定之功勤者。四五月多月之久始能不食。功夫少者得证果迟。
［90］食为阴。有一分阴在。则用一分食。分阴未尽。则不仙。分食未绝。亦不成仙。
［91］外景者。乘阴为魔也。此时或有一二分阴未消得尽。若有一分阴在。即有一分魔来。
［92］世俗中。平日所无者。而今始有一见之。谓之奇异。乃见之魔。眼可见而见者。曰外魔。曰邪魔。曰天魔。眼不可见而心见者。曰阴魔。见而喜悦。贪见则着魔矣。见而不见。则不着魔矣。
［93］此闻魔也。不见不闻为定。闻为魔。则乱定者。喜其异闻而贪闻之。则着魔。闻而不闻。则不着魔。
［94］世法中。平日所有者。或已遇过之熟境已扫去。而复偶有。故曰可喜。可惧。可信。如此下三者。可喜者。声色富贵。玩好。受用。皆是。皆勿贪喜。
［95］可惧亦非一。水火刀兵劫杀打骂一切惊恐皆是。皆不可妄生惧心。
［96］平常或有愿望而欲求者。或欲求而未得者。今若遂愿。若应求为理之可信。如山东张先生。在圜中见天魔。而误信为身外有身之类者。余仿此。
［97］上五者是外来之魔。此一句言心之妄。无故而妄想所生。佛宗人。谓之阴魔。又谓之阴盖。
［98］《四十九章经》云。诸天仙人来试。或试以所欲。或试以所不欲。或试以所难。或试以所畏。试之过者。诸天保举。是谓得道。
［99］如狐精化美女。淫侵夺炁等事。皆是。
［100］若心中生一妄。则急提正念。而妄自无。若眼前见一魔。亦急提正念。不应魔。而魔自退去矣。
［101］《四十九章经》云。不与群魔竞。来者自返戈。丁灵阳云。静中抑按功深。或见有仙佛鬼神。楼台光彩。一切境界见前。不得起心憎爱。俞玉吾云。任他千变万化。一心不动。万邪自退。如钟离真人试吕纯阳以十魔。吕真人皆无着。又如壶公以朽索悬大石于费长房座上之梁。有大蛇啮索将断。令石压。费不为之惧。而正念长存。此真降魔之明案也。
［102］真阳曰。有呼吸未尽之定。即是阴未绝尽。而阳未纯。故魔可来到。呼吸绝。而阴尽纯阳。则神全大定。不用见闻知觉于外。则魔不能干犯。我不用见。魔亦不见于我。我不用闻。魔亦不闻于我。故呼吸绝者。自无魔矣。
［103］此七句是我本宗老祖师邱真人之言也。冲虚子引证降魔之案。又按邱祖。每只为福小。不能心定。当过二番死魔。二次飞石。打折三根肋骨又险死。扑折三番臂膊。恁般魔障。皆不动心。越生苦志。又冲虚子昔于谢家住七十八日。被火灾所魔。以所卖家产千余金。并九转之力。备以入山住静。供护众居食之资者。尽为所毁。当此急用之需。慨然尽弃。而不救。亦为当过此魔而已。有友云。何不救。虽少得亦可。答曰。有邱祖案在。修行岸头。原不动心与魔应。弃物同于弃家。千余金何足重。
［104］呼吸少定而未绝。则神随之。亦只少定而未大定。此时正宜绵密工夫。直入大定而纯神。若有出入间断。即同走丹。必至无炁而后已。真炁大药服食已尽。是炁已大定矣。则神全而亦大定。炼炁化神之事。始毕矣。
［105］此直说分剖人胎神胎之所以然。
[1 0 6］昔蓝养素于南岳山。养胎既成。而不能出。刘海蟾以李玉溪十咏寄之。指示脱胎出神。养素抚掌大笑而出。此见胎之必不可久留。亦见暗中有圣贤提揭者。又冲虚曰。胎者形也。久留在胎。局于形中。而不超脱者。其炁之灭尽定者。犹可离定而为动。动则同于尸解之果而已。神之定者。亦离定而动。胎脱则神离形。在虚空之境矣。神还虚空而极虚空。则虚空安有坏耶。夫自其脱精成炁。为入胎之始。脱炁而成神。为成胎之终。炁不入于胎。犹可复为精也。以未超脱其精之境也。神不出于虚空。犹可动其定而驰逐其炁也。以未超脱其炁之境也。故李曹二真人曰。不超不脱。神不来。言必出神而后得神仙。以向天仙也。
［107］前之初关中关。皆是三田反覆。化炁于下。亦由上而中而下。及化神转上而居中。中原是虚境。无所拘着。而若不远于炁根。故云。合中下皆在虚境之内。即世尊宝塔从地涌出。在虚空中之说也。上丹田者。顶门边之泥丸宫也。既成纯神。则谓之见性。神之静体。谓之性。性之大用。及通而无障碍处。谓之神。古云。性在泥丸。命在脐也。
［108］乳哺者。养出胎之子也。为养神之喻也。仙以得定成神。虽得定。乃初有所得。未能久定。乳哺以加养。使神能大定而久也。还虚者。炁久定而绝无。神不必用乳哺之时。盖由炼炁之初。神为主令。而定其炁。知有神也。故曰化神。炁大定。神亦大定。神不用使令而若无神。故曰虚。正无法无佛者之谓也。
［109］在躯壳则非虚。还虚者。不着于躯壳。古云。入金石无碍者。有躯壳则有碍。出躯壳之神至虚。故无碍。愚夫者。性不灵而无神通之谓也。
［110］调神出壳是一至要之机。有大危险之际。初调其出而即入。不令出久。亦不令见闻于远境。调之久。其出可渐久而后入。亦可渐见闻乎远境而后入。不调者。恐骤出外驰。而迷失本性。凡初出者必调。
［111］有当出之景及所出之理。
［112］抱朴子云。欲少留。则且止而佐时。欲升腾。则凌霄而轻举。又昔曹老师云。修仙至于出神。永无生死矣。灾与魔皆不相干。初出神。若一步而即入。若二步而即入。古亦云。十步百步。切宜照顾。是也。如此而后乳哺养神至于老成。必三年而后可。此时若欲在世。护国安民也可。救水救旱也可。举念者无不是神通灵应。便十百千万亿年劫。如是也可。若不欲在世如此。即用面壁之理。九年大定。而后可与最上上乘仙佛齐肩矣。
［113］此正无极之至极处。
［114］精既耗则消折者多。必用工补满。而后能生真炁。转运河车。点化至神。住胎入定。如上所说。
［115］从来未行淫事。精窍未通。精未泄。炁未耗者。如《集仙传》所云。周从者。泗州人也。幼得道。徐神翁曰。我少而婚。彼幼而得道。其神全。吾不及也。又世尊为太子。在宫中娶三妃。十年不行一淫媾。昼夜只修禅观者。此皆谓之童真。又韦驮天尊。经称为十九世童真。此三者皆同。
［116］胎出即为童。顺而行之易。童返修即是胎。逆返修亦易。仙道中最难得者。是童体。童体精炁完全。不唯修之易。其法力甚大。有非修补精炁者之所能及。
［117］乃其本体之自全。而非用力修补凑合之所为。
［118］修仙者。多是已漏之精。若以此为修。必不成仙。必有死有生而轮回者。故用初关筑基工夫。基成始与此童身相等。而法力犹有所不及。
［119］此是世间愚人俗子辈。不知所以为修行者。
［120］举一世或有一人者。极言无仙材之人也。
［121］淫欲之事。丧精耗炁而害道。皆仙佛之所禁戒。以修行大道。不知淫欲之乐者。必不知淫欲之害。世间亦未有不知淫事者。况十六岁之成人而犹不知乎。此时而不行淫。真为愚痴之甚而不知。
［122］阳精之炁自足者。免得用筑基补精补炁之工。以固有之炁。炼之以化神。即成神仙而了道。故曰易。
［123］同童子之全体而成真。
［124］昔抱朴子曰。按《仙经》云。宝秘仙术虽有。已在弟子中者。尤择其至精。弥久而后告之以要诀。况世人何能强以语之耶。
［125］前生无积修功行。故此生不遇圣师。今生无修仙修佛之志。何能参究天机。为凡俗混世虫耳。故不足以行道。
［126］昔抱朴子曰。按《仙经》云。诸得道者。在胎之中已含信道之性。及生而有识。心好其事。必遇明师而得法。
［127］七日者。炼精化炁筑基成功之后。采大药之法。童子从此起。以后皆同于大人之法。
［128］百日之工曰采真炁。乃微阳耳。此无百日之工。而炁自满足。于此采实足之真炁。即所生之大药。采此真炁而得。即得长生。采不得此真炁。则不长生。
［129］炁未化精而泄漏。则精炁本自满足。不待炼而亦可采。采而必得。所以世尊自修之工。不用炼精。只用色界四禅定为始。由本自满足之炁。独盛旺。胜于诸佛诸仙者。皆以此。
［130］百日工者。炼精以化炁之工也。炁既化精而顺行泄漏者。必用炼精还而为炁。既未化精则无用还炁之百日。
［131］七，日者。采大药真炁之期也。十月者。行大周天火之期也。三年者。出神后而乳哺阳神之期也。此止言成神仙之期。未说天仙也。
［132］此即说不用百日之工。
［133］即七日之工。
［134］即十月之工。
［135］即三年之工。
［136］程可计。果可必者。言此逐节工夫。自粗而精。自渐而顿。可必其必至者。如所谓果生枝上终期熟之说也。
［137］养胎者一人。护法者二人或三人。计每人一日费银二分。三人则六。四人则八。最易数。
［138］护法之伴侣也。即二人三人辈。
［139］清明者。情欲之窦未开。声色乐佚之念未启。
［140］筋骨坚强不衰败。无昏惰之气。
［141］纯阳真人云。免颠危。要人叫。
［142］此又详言十六岁以后。壮年老年败精者之修。
［143］或二百日。或三百日未可知。
［144］期内者。五六十日而得炁足者。如曹老师五十日而得。是也。有七八十日而得炁足者。如我以两月半而足炁。然其初尚有一月调习。期外者。过百日之外炁始足。
［145］昔钟离真人《道要》云。晚年奉道根源不固。自觉虚损而炁不足。十年之损。止用一年功补之。名曰采补还丹。补之数足。日渐以增。名曰水火既济。曰人仙是也。
［146］铅少者。元阳真精真炁之耗竭。遂致有精干者。有阴痿者。有气喘者。有腰脊痛折者。有筋拘而膝不屈坐者。或坐不能久耸直者。皆是。汞少者。元神本性之昏沉。或采取不能张主而精专。或烹炼不能进退而终始。皆迷惑错误者多。而成真火全候者少。如此。何以能百日而止工。
［147］铅汞既少之时。而奋志精修。犹可望成还丹。而证道有准。经云。八十尚还丹。又曰。百二十岁犹可还。若不决烈精进。则堕有死之类而已。故戒之曰。莫待老。昔马自然曰。此身不向今生度。更向何生度此身。
［148］或百日或二百三百日。
［149］百日只用百日之费。或至二百日则多矣。
［150］不可限以百日之费。而为二百。三百日之给。
［151］有疑其功不知成否。有疑不知何日成功。
［152］身魔者。护法之身有病魔。或有灾异。家难者。护法人之父母。妻子。有大变故等事。
［153］因有魔难。遂变易护道之念。
［154］抱朴子昔云。为道者病于方成。而志不遂。
［155］老君言。诸小小山者。皆不可于其中作金液神丹。皆无正神为主。多是木石之精。千岁老物。血食之鬼。此皆邪气。不令人作福。但能作祸。又福地者。抱朴子曰。按《仙经》云。可修行居者。有华山。泰山。霍山。恒山。嵩山。少室山。长山。太白山。终南山。女几山。地肺山。王屋山。抱犊山。安丘山。潜山。青城山。峨眉山。绥山。云台山。岁浮山。阳驾山。黄金山。鳖祖山。大小天台山。四望山。盖竹山。栝苍山。皆正神在其中。若有道者登居之。则山神助福。
［156］昔抱朴子曰。按《仙经》云。得道者。与世人异路而行。异处而止。言不与交。身不与杂。又《太上胎息气经》云。凡修行切勿令人知。人知名至。则祸来不安。
［157］房舍华丽。衣服鲜美。饮食丰盛。财物盈余。库藏充满。家具器用奇巧。皆招盗贼之由。
［158］城市太远。买办奔走烦难。恐护法要人多方有侍者。
［159］昔许由以瓢挂于树，风击之鸣。由则弃瓢。亦其一验案也。
［160］丈室不能容众。仅足三五人居。为修行所。若大。恐盗贼可据为穴。故曰。仅取蔽隔风雨为止。
［161］内外完固、遮护恶虫恶兽之患。为得其宜也。
［162］可令人护关者。得以舒畅。不生疾病。
［163］褥厚者。和软而坐不生厌。
［164］禁戒甘脂荤腥。专持素食。宜遵《四十九章经》元始天尊法旨所云。斋戒者。道之根本。法之津粱。子欲学道。清斋全戒。众生舍清净。耽荤膻。而以触法。譬之饿鬼啖食死尸。
［165］五味者。碱酸甘淡油盐酱醋之属。随时者。安其所遇。随有随无。不烦于搜索。
［166］饮食不宜过中。有过则有伤害。
［167］安居丈室。而行住坐卧。不为世务尘劳。凡真实修行者。静定其心。先静定其身。
［168］古人每有入室之事遗嘱。我今亦详说入室事宜。修士当预为计划。免有违缺。
［169］求财助道者。或以自己家资交易而得。或以外护出财助道而得。何难。
［170］《玉皇经忏文》云。求道未勤。岂能成道。
［171］天尊言。知吾道者。复不能行。行吾道者。复不能久。难至了道。
［172］黄芽若教如此易闻易得。遍大地田土中。尽长黄芽。胜于稻芽麦芽。
［173］若教了手。以杯酒可换而得知了。各酒店中。人人皆是了手神仙。故抱朴子云。世间浅近之事。犹不可坐待而知。况神仙大事乎。
［174］钟离真人度纯阳时。纯阳正为九江府德化县令。弃官而随钟离。尚有一词云。上告师尊。弟子相随七八年。肩头压得皮开绽。足下生疮五七番。并未蒙师一句言。此词在《物外清音》书中久矣。既能弃官。便见有盖世志行。犹执弟子之礼多年。而后得闻道。成道。未有初遇便传便闻之理。如父教子之栽稻锄麦者乎。刘海蟾为燕国宰相时。钟吕二真人造府而度。刘弃相而随。六十四岁也。至六十九岁而闻道。而后得成。抑岂有轻易得传者乎。世有光棍。一见便传者。别有一故。为方士者。诈设之假言。及治一病之小工耳。欲谋一日之饮食者。欲缠绵取年月间之供给者。欲诳取长久之衣食者。非若此易言。以速投其所好。遂其愚见。何以得心腹相投哉。而谓天仙神仙大道。亦可如是闻问为哉。
［175］此一等人。欲自夸得秘闻秘法胜于人者。
［176］此一等人。浮慕称博。绝非专学。任旁门邪说。不黜之为非。虽正理真言。亦不求彻悟。所以不能学道者。高明真师。当慎言于此人。
［177］此一等人。我遇之甚多。所见皆是如此。
［178］不道者。悖道之事也。凡有口称学仙道求长生不死。遂遍语人曰。我能仙道长生不死。愚人遂信之。及谈之。乃说用女人作彼家。不知其心。实为诱骗人家女子。行奸淫之计耳。又有口称能炼丹。服食不死。能点金银如山岳之多。哄骗愚人出本烧炼。遂拐其本银而逃。皆不道也。
［179］此不见张紫阳真人所谓。今生若不学修真。未必来生甚胎里。马自然真人云。此身不向今生度。更向何生度此身。此等人当以二真人之言自醒。
［180］《玉皇经忏文》云。求度虽专。尚多宿累。又《皇经集注》云。根念未固。不能进修。又《太上灵宝大乘妙法莲华真经》云。今迷诸世网。虽有真心。固不为笃。抱道不行。而自望其头不白者。亦稀闻也。
［181］心两持则惑而无决。必无成功。而至于两俱失。必然之理。
［182］修德者。即戒律中。不杀不盗不淫不酒不妄语不绮语等皆是。凡匡君护国。救世安人。救水救火。救灾救旱。及以慈悲心救人患难疾苦贫穷饥寒等皆是。
［183］自学道本皆智士句以来。至后一晤一言知择耶止一大段。皆言有道之士。访外护同志之难。及正道明师访同志弟子之难者。同志者。能苦心修德。诚心向道者。方为真同志。
［184］于前十一款之外。更有甚不可知之处。
［185］若师先已得道出神者。则眼见耳闻。上可过色欲二十四天之上。同佛见闻色欲二界者。普天之下。以及诸地狱中。皆可见闻。凡有学道而愿为门下者。皆不越所见闻之中。若师家只得于遇仙传道。犹为访友。访弟子护道之谋者。则难择人也。又出于一家者。如曹还阳度亲兄曹复阳。如冲虚子传堂弟太初。堂侄太一。是也。出于一乡者。如还阳真人度三里许之冲虚。真阳二人。如真阳度一里许之徒太和。是也。其根基性德素有相闻。
［186］不臧者。即儒家所言不善也。人之善恶。必久相处而后知。言可用诈。多闻其言。善恶自露。德可虚称。久稽所行之迹。则善恶难掩。
［187］此辈人。心中全是邪恶之念。所行全是邪恶之事。意图神通及点化服食。欲得势力强大胜人。假作尊师敬友。殷勤问道。此面交假局。明师亦当明此。
［188］祖与父有大恶为基。则孙与子未必肯为善。且前人之恶。报身不尽。必报及孙与子。唯居近者。而后知世积。若生各异方。长各异地。斯亦不能远见也。
［189］天将恶报。而师家传以大道。是谓妄传非人。
［190］此前十四等人。皆选择贤弟子外护之难知者。一晤者。两人对面一会也。一言者。一相会之谈也。总言相交之浅。
［191］假令。是全无之中而或有。不可必有之言也。全德者。在世法中。能全五伦之德。于道法中。又能全五戒。此是君子圣贤人品。便是修仙修佛之根器。坚志者。非上所说十四等不同品之假志。真实有心亲师问学。具弟子之威仪。执弟子之职事。不违师言。不犯道律。不犯王法。时时切问近思。一有所闻。使求实悟。不肯虚度光阴。不敢虚负圣教。此便是真实坚志者。
［192］邂逅者。偶然之相遇也。师固不能辨弟子之善恶诚伪。如上十四等者。学道弟子。亦不能辨师家之邪正圣狂。不能辨即不能信。虽有相遇者。为徒遇耳。
［193］平素操慕道之心。每被方士哄惑。用女人交媾为采补接命。可得长生不死。见其说有一端道理。遂不识此事是假。及见真正仙道清净。亦有一端道理。却不与淫污者同快活。心中冷落持疑不信。何者为是。不能认正为真。即不能学道。虽有坚志。亦不成其为坚矣。
［194］不素识者。不曾平日相交接也。故不见不闻师家之有道德无道德。但暂时一遇。相谈妙理。而学者乃犹疑为口头言。回想前所闻者之无所证。疑此亦未必有证。不知邪说。假说。诳人者。必无证。不知仙道实悟真修者。必有所证。皆由未亲近师家。未见实历有证也。
［195］可惜虽遇正道。而亦不得实闻正道。缘师家知其不能破疑而改邪归正。便是匪才无用之人。譬如无目之人。粪秽臭处。也将鼻一闻。沈檀脑麝香处也将鼻一闻。终不能弃臭而久留于香故也。
［196］此前假令起至此一段。皆言学者遇师之难也。又昔吕真人云。弟子寻师易。师寻弟子难者。是慨叹学者未有知识时。略起一念云。仙有神通变化。无所不能。无所不知。我当学之。起初遇一人。不问其知道否。便拜之。即是一师也。遇三人五人十人俱拜之。即是三师。五师。十师。闻一句鄙陋非道之言。也为一言之师。闻十句粗浅之说。也为十句之师。何其易遇易得。随其真伪邪正。总是无选择故也。若有道之师。寻弟子。要弟子及祖宗历代积德循道。谓之有根基。灭却恶念。绝无恶事。远邪归正。精勤实悟。谓之同志。此等人最难得者。若祖宗及身无德而轻道者。不传。有恶念恶事者。不传。口空谈而心不实悟者。不传。执却病坐工而欲学之以求成仙者。不传。视仙道同于房术。以女人为鼎。取淫媾为可成仙者。不传。始勤而终怠者。不传。世情急而道情缓者。不传。不能护道而无益于道者。不传。此皆选择弟子之必当如是也。故曰师寻弟子难。古人云。可喜唐朝吕洞宾。至今犹在寻人度。萧真人亦云。朝朝海上寻同志。寻遍东吴不见人。是也。
［197］胶住于一方者。与奔走游历四方者。相去甚远。不得常相问学。倾盖者。收束伞盖之说也。张雨伞以行。于途相逢。立谈则收伞。故曰倾盖。古之子华子程本是有道之士。孔夫子相遇于途。倾盖而语。夫子曰。目击而道存。此唯圣能知圣也。今言倾盖。极言偶然一见。相谈不久。何能得仙传道。何能得侣护道。以不得而曰得。果何所信心而为所相得哉。
［198］古仙从来无一相遇之初。而即传于后学者。亦无一遇之初而即得护道于贤侣者。凡后学觅师。及有道者觅侣。皆当以此说轻遇之不得人为鉴。亦以轻信于一遇为戒。
［199］人道中者。即五伦之事也。君当忠而忠。亲当孝而孝。兄长当顺而顺。朋友当信而信。谓之纯德。高真上圣皆言传得其人。身有功者。当传于有德之人也。传失其人。九祖受冥拷。又云。妄传九祖受冥拷。皆言妄传于无德恶人也。有仙道者。安敢妄传非人哉。凡轻易传人者。邪说诳语耳。意图诱哄人财物。故意易其言。以为相投遇合之机者。抑可轻信者耶。
［200］昔葛稚川《神仙传》云。刘政求长生之术。不远千里。苟有胜己。虽奴客必师事之。今人若能如此。自有真仙踵门。
［201］即此前所谓择侣之说。
［202］即修德之款。修道之款。 增注说
书有不必注者。谓已显明直捷。反覆辨论之。若有注也。书有可以注者。谓宜发明书言。以己意逆合而注之也。必后之闻见与前之闻见同。前书得后注。理愈明而犹合辙若一。斯可不诳惑于世矣。若观者不知作者意。如注《参同契》为纳甲。注《悟真篇》为房术。注《楞严》《楞伽》《金刚》《法华》。以时文训诂套语。不能剖真修实义。各成门户。致有经自为经。注自为注之斥。出乖露丑。则亦何用注为。所以《天仙正理直论》。既有《仙佛合宗》为之注。犹惧后人妄注错误。害超世之圣真。吾堂弟真阳子又加注之。予又辅之。同一师之学。并四瞳之见而为之者。其合宗二注。又皆出予录者之手。无非杜绝众口之妄。保全度世之真。则后世不必画足于蛇。倒屣于首。令未来无极劫中。皆不失性命根宗。不迷超劫慧命。诚不谬注者之所赐也。故亦诫之曰。毋烦后注。 伍真人事实及授受源流略
谨按。真人故明嘉靖乙卯孝廉。维摩州刺史。讳希德。号健斋先生之季子也。世居南昌辟邪里。幼孤。家贫。力学持身高洁。一介不苟取。长而薄荣利。笃好道德性命之言。造次颠沛弗离也。性至孝。以母在故。岁授生徒博馆谷。母九十余而卒。而先生世寿亦七十矣。遂隐迹仙去。所著《天仙正理》《仙佛合宗》二书。扫尽旁门。独标精义。诚无生之宝筏也。真人为龙门嫡嗣。原序谓龙门授之张静虚。即俗所谓虎皮张真人者。李虚庵师静虚。曹还阳师虚庵。而真人为还阳弟子。据此。则真人为龙门四传弟子矣。问考龙门二十字派。真人适当第八字。即真人亦自书龙门第八派弟子。然则博庵之序。果无据耶。因重修《天仙正理》。复以得之买痴先生及西江板原叙诸说。辑而志之。以存什一于千百云。越日。铁蟾又书。 天仙正理直论增注（卷三）
 直论九章
先天后天二炁直论第一
冲虚子曰。昔读《玉皇心印经》云。上药三品。神与炁精。固然矣。[1]
 然其间有秘密而当直论者。正有说焉。[2]
 唯是神与精也。只用先天。忌至后天。[3]
 而炁则不能无先后天之二用。以为长生超劫运之本者。[4]
 所以吕祖得先天炁后天气之旨。而成天仙也。[5]
 然所谓先天炁者。谓先于天而有无形之炁。能生有形之天。是天地之先天也。即是能生有形之我者。生我之先天也。[6]
 故亦曰先天。修士用此先天始炁。以为金丹之祖。未漏者。即采之。以安神入定。[7]
 已漏者。采之以补足。如有生之初。完此先天者也。[8]
 夫用此炁者。由何以知先天之真也。当静虚至极时。[9]
 无一毫念虑。[10]
 亦未涉一念觉知。[11]
 此正真先天之真境界也。[12]
 如遇混沌初分。[13]
 即有真性始觉。真炁始呈。是谓真先天之炁也。[14]
 修士于此下手。须要知采取真时。[15]
 知配合真法。[16]
 知修炼真机。而后可称真仙道。[17]
 所谓后天气者。后于天而有。言有天形以后之物。[18]
 即同我有身以后有形者也。[19]
 当阴阳分。而动静相乘之时。[20]
 有往来不穷者。为呼吸之气。[21]
 有生生不已者。为交感之精。故曰后天。自呼吸之息而论。[22] 人之呼出。则气枢外转而辟。吸入。则气枢内转而阖。是气之常度也。自交感之精而论。由先天之炁动。而为先天无形之精。[23]
 触色流形。变而为后天有形之精。[24]
 是精之常理也。皆人道。若此而已。[25]
 后天而奉天者也。修士于此。须不令先天元精变为后天。又必令先天之精。仍返还为始炁。[26]
 是以后天气之呼吸。得真机而致者。故于动静先后之际。[27]
 用后天之真呼吸。寻真人呼吸处。[28]
 一意归中。[29]
 随后天气轴而逆转阖辟。[30]
 当吸机之阖。我则转而至乾。以升为进也。当呼机之辟。我则转而至坤。以降为退也。[31]
 修炼先天之精。合为一炁。以复先天者也。[32]
 世人乃不知先天为至清至静之称。所以变而为后天有形之呼吸者。此先天也。动而为先天无形之精者。亦此先天也。化而为后天有形之精者。亦此先天也。此顺行之理也。[33]
 至于逆修。不使化为后天有形之精者。固此先天也。不使动为先天无形之精者。定此先天也。不使判为后天有形之呼吸者。伏此先天也。证到先天。始名一炁。是一而为三。三而复一。有数种之名。[34]
 即有数种之用。故不知先后清浊之辨。不可以采取真炁。[35]
 不知真动真静之机。亦不可以得真炁。[36]
 不知次第之用。[37]
 采取之工。[38]
 又何以言伏炁也哉。古人有言药物者。单以先天炁而言者也。有言为火候者。单以后天气而言者也。不全露之意也。有言药即是火。火即是药。虽兼先后二炁而言。盖言其有同用之机。药生则火亦生。用药则亦用火。故曰。即是。亦不显露之意也。后来者。何由得以明悟耶。修天仙者。不可以不明二炁之真。
【注释】
［1］本注云。人以精炁神三者以生此身。亦以精炁神而养此身子世间。凡从人胎生者。皆如此。仙与佛同是人胎中有此身心而来者。故亦同修此三者而成果。学仙佛者当知。
［2］秘密者。先天后天之说也。上古未说之秘。中古圣真亦说之特未详。故后世人有遇传者。有不遇传者。有知者少。不知者甚多。
［3］先天是元神。元精。是有变化有神通之物也。后天者。思虑之神。交感之精。无神通变化之物也。
［4］真阳曰。二炁者。先天是元炁。后天是呼吸之气。亦谓之母气与子气也。超劫之本乃元炁。不自能超。必用呼吸以成其能。故曰有元炁不得呼吸。无以采取烹炼而为本。有呼吸不得元炁。无以成实地长生转神入定之功。必兼二炁。方是长生超劫运之本也。
［5］纯阳真人初闻道而未甚精明。及见《入药镜》云。先天炁。后天气。得之者。常似醉之说。而后深悟成道。故真人自诗云。因看崔公《入药镜》。令人心地转分明。是也。
［6］天从元炁所生。我亦从元炁所生。
［7］未漏童真之体即用童真修法。
［8］凡在欲界精已漏者。遇此先天炁将动。而欲趋欲界。则采取烹炼。还补为离欲之炁。而先天依旧完足。即是金丹。服此金丹。则超出欲界之上。而成神仙天仙矣。
［9］即致虚极。守静笃之说。
［10］念虑原是妄想心。
［11］此在不判不动之时。尚在将判之先者。
［12］佛宗所谓不思善。不思恶。在恁么时与此同。
［13］即鸿蒙一判。
［14］真阳曰。先天之炁藏炁穴。虽有动时。犹是无形。依附有形而为用者。始呈而即始觉。尚未堕于形体之用。故曰。炁之真。若依形体而用。则旁门邪说之所谓气者。
［15］真阳曰。真时者。药生之时易知。而辨所以可用不可用之真时。则难知。非由真仙真传者不可得此。非邪说之所谓时者。
［16］即以神驭炁之说。
［17］真机者。总上二者皆是。鼎器要真。不真则真炁堕于空亡。火候要真。不真则明明进退之阳火而不阳火。暗合进退之阴符而不阴符者。不可。故修炼之机。要知之真。而后可行。可成。知不真则不可行。不可成。
［18］若风气之类。曰巽风者。
［19］若呼吸气之类。亦喻巽风者。
［20］此言阴阳。是言太极。一中分阴阳为二。神炁是也。阴阳俱有动静。故相乘。如二分四之说。今人若不信阴阳同有动静者。如睡浓时。炁固静。神亦静。睡醒时。炁亦属动。神亦属动。即如世法俗语便见道理。自然循环。是如此者。
［21］何故说往来不穷。以呼吸在睡时也有。在梦时也有。在觉时也有。在饮食时。未饮食时。皆有。故曰不穷。若神炁归于元位。似不见有。则曰元神元炁。不与睡中呼吸显然同相。及其神炁同动。判然灵觉。有照有应。显然不无。唯圣真有修者。而后有证。以凡夫之呼吸者。运至真人呼吸处。以凡夫之呼吸穷而死者。修成真人之呼吸穷。而长生不死。以超劫也。
［22］此言凡夫呼吸自然之理。
［23］真阳曰。先天炁精。俱是无形之称。在虚极静笃时。则曰先天元炁。及鸿蒙将判而已有判机。即名先天元精。其实本一也。
［24］若人不遇色欲邪淫。必不成后天有形之精。此乃人生日用而不知者。
［25］人道者。言顺则为人时之道也。此书篇篇皆先言顺。而后言逆修。见其即自家所有。以修自家。如释迦所谓众生即佛之意。
［26］即是归于原根。复还命蒂之所。始炁者。即虚之极。静之笃也。
［27］即所谓如亥之末。如子时之初。便是。
［28］李云。只就真人呼吸处。故教姹女往来飞。又即张紫阳真人所谓。一孔玄关窍。乾坤共合成。又云。橐天龠地徐停息者。皆是。
［29］即以神驭炁。凝神入炁穴之理。
［30］元炁固要逆修。而呼吸之气亦要逆转。不逆转则与凡夫口鼻咽喉浩浩者何异。所以言真呼吸者以此。
［31］乾天在上。自下而上。机似于吸入。故曰阖。曰升。亦似古之言进升于乾。本为采取之旨。坤地在下。自上而下。机似于呼出。故曰辟。曰降。亦似古之言退降于坤。本为烹炼之旨。然现在之烹炼。又为未来采取之先机。此道隐斋特言之密旨也。又周南余庠友初至道隐斋。问曰。何为进退。冲虚子言。进退者。亦虚喻耳。其实不见有似进退。何也。古云。子巳六阳时。进阳火。三十六。午亥六阴时。退阴符。二十四。此言阳时所行。则曰阳火。阴时所行。则日阴符。皆言火也。以九阳六阴多少之数言进退。亦一定之数也。故不似进退。非渐加渐减之为进退。而亦非外进内。多退少为进退。我故曰。不似进退而虚喻进退也。又按古云。阴符者。暗合也。其周天中暗合者。亦有只曰沐浴之不行火候。而暗合于有火候者。但不在六阴时。而俱可言暗合。后世人执进退二字。要说进。妄以自外而进于内。自少而进于多。又要退。妄以有而退于无。如王道所谓。戌灭亥休之说。吾故曰。皆说得不似。此说只以升为进。降为退。谓候中只有升降。必要似子进阳火。午退阴符。从此喻说而已。
［32］真阳曰。此一段即言小周天所当用之机。火候所不传之秘在是。修炼金丹之士。只要阖辟明得透彻。则金液可还而为丹。若阖辟不明。则药不能生。而亦不能采取烹炼。大药无成。枉费言修。
［33］元炁为生身之本。凡一身之所有者。皆由元炁所生化。
［34］即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之说。
［35］真炁者。即先天元精。清者也。后天交感之精。浊者也。则不真。
［36］虚之极。静之笃。则曰真静。未到极笃。无知觉时。不为真静。从无知觉时。而恍惚有妙觉。是为真动。未到无知觉时。而于妄想中强生妄觉。则非真动。动既不真。则无真炁者。
［37］次第者。次药生之真时。采药归鼎。封固。进阳火。退阴符。周天毕。有分余象闰等用。
［38］由升降之机得理。则能采取得炁。不然不得真炁。纵用火符。亦似水火煮空铛而已。
药物直论第二[1]
冲虚子曰。天仙大道喻金丹。金丹根本喻药物。果以何物喻药也。[2]
 太上云。恍恍惚惚。其中有物。[3]
 即吾身中一点真阳之精炁。号曰先天祖炁者。是也。夫既名曰祖炁。则必在内为生炁之根者。而又曰外药者。何也。盖古云。金丹内药自外来。以祖炁从生身时。虽隐藏于丹田。却有向外发生之时。[4]
 即取此发生于外者。复返还于内。是以虽从内生。却从外来。故谓之外药。炼成还丹。斯谓之内药。又谓大药。[5]
 实止此一炁而已。今且详言外药内药之理。而所以名外药内药之由。[6]
 既曰药本一炁也。非有外内之异。而何有外内之名者。以初之发生。总出于身外。而遂曰外药。若不曰外。则人不知采之于外。而还于内。将何以还丹。及精补精全。炁补炁足。神炁俱得定机。[7]
 于此时发生大药者。[8]
 全不着于外。只动于发生之地。因其不离于内。故曰内药。[9]
 若不曰内。则人一概混求于外。则外无药。无所得。而阻于小果空亡。[10]
 将何以化神。所以先圣不得已。而详言外内也。[11]
 既有外内之生。所以采之者亦异。盖外药生而后采者也。[12]
 内药则采而后生者也。[13]
 此亦往圣之不轻言直论者。我今再详言之。以继世尊所为重宣偈者云。此炁在人未有此身。即此炁以生其身。[14]
 既有此身。则乘此炁运行以自生。故曰。修士亦惟聚炼此炁。而求长生也。[15]
 但其变化。虽在逆转一炁。而其为逆转主宰则在神。[16]
 若念动神驰。引此炁驰于欲界。则元神散。元炁耗。变为后天有形之精。此精必倾。[17]
 不可复留。亦不可复返。终于世道中之物而已。乃无益于丹道之物也。若人认此交媾之精为药。即为邪见。[18]
 如遇至静至虚。不属思索。不属见闻觉知。[19]
 而真阳之炁自动。[20]
 非觉而动。实动而觉。觉而不觉。复觉真玄。[21]
 即是先天宜用之药物。此时即有生化之机。可以凡。可以圣。而将发生于外者在。如天地之炁。过冬至而阳动。必及春而生物者然也。[22]
 故顺而去之。即能生人。逆而返之。则能生仙。生佛。修士最宜辨此一着。以先天无念元神为主。返照内观。凝神入于炁穴。则先天真药。亦自虚无中而返归于鼎内之炁根。[23]
 为炼丹之本。古云。自外来者。如此。此外药之论也。将此药之在鼎者。以行小周天之火。而烹炼之。[24]
 谓之炼外丹。[25]
 外丹火足药成。方是至足纯阳之炁。[26]
 方可谓之坎中满者。曹还阳真人口授以采大药之景。及采大药之法者。正为此用也。[27]
 夫采之而大药生而来。斯固谓之得内药矣。或有采之而大药不生者。有三故焉。一者。或外丹已成。[28]
 而采此药之真工不明。而不知所以采之。故不得。[29]
 二者。或小周天之火。传之真。而行之不真。而外丹不成。虽知采之。而无药可采。故不得。[30]
 三者。火传之真。行之真。而候不足。[31]
 而药炁不至于纯阳。虽知采之。而药不为之采。故亦不得。药之不可得。则不得曰内药也。[32]
 采得此药以服食。而点化元神。张紫阳谓之。取坎填离。正阳真人谓之。抽铅添汞。只皆言得此内药也。欲将此炁炼而化神。必将此炁合神为炼。[33]
 炼作纯阳之神。则有大周天之火候在焉。[34]
 当是时也。火自有火。而至于无火。药自有药。而至于无药。自纯阳炁之无漏。以成纯阳神之无漏。而一神寂照。则仙道从此实得矣。皆药之二生之真。两采之真。两炼之真。以所证者。辨药者。为仙家之至要秘密天机。学者可不知辨哉。然古人但言药物。而不言辨法。不言用法。又不言采时。采法。一药之虚名在于耳目之外。故后人无以认真。我且喻言之。如一草一木之为药。[35]
 有生苗之时。有华实之时。自一根而渐至成用者如此。真阳之药。自微至著。采而用为修炼者亦如此。[36]
 我所以直言此论者。正以申明古人。所谓药生有时。令人人知辨。而知用也。世人见此论。而信不及者。则将何处得真阳。将指何者为真药物哉。吾愿直与同志者共究之。慎毋信邪说。淫精不真之药物为误也。
【注释】
［1］前先天后天已兼火药论矣。此则单论药之先天。
［2］炼外丹者。以黑铅中所取真铅白金。炼成金丹。故内以肾水中所取真炁。同于金。炼成内丹。亦名曰金丹。外以白金为药。以丹砂为主。内以真炁同于金者为药。以元神本性为主。故同名金丹。同喻药物。
［3］恍惚者。是本性元神。不着于知觉思虑。似知觉之妙处。其中便有物。
［4］如生视。生听。生言。生动。生淫欲。皆此一炁化生。如思外之色。声。香。味。触。法。皆由炁载思以致之。
［5］古云。铅汞相交。而产黄芽。即此大药便是黄芽。
［6］圣真学者究此一段。则邪说淫风一笔扫尽矣。
［7］真阳曰。定机者。将用大周天之先机也。若小周天则不定之候。故小周天有止火之候者。以其不定。能伤将定之药。张真人所言。若持盈未已。不免遭危殆之说。便是。
［8］真阳曰。大药不自发生。必采之而后发生。不似微阳初动。为自发生也。然必求。何以知采大药之时。知前止火之候。则知即采此大药之时。
［9］昔人。每注。只说炁是外药。神是内药者。不是。
［10］此言只可长寿而非不死可超劫运者。
［11］张真人云。内药须同外药。俱与此同。
［12］纯阳真人云。一阳初动中宵漏永。紫阳真人云。牵将白虎归家养者。是也。
［13］自邱真人传于张李曹三真人。以及伍冲虚子。所谓七日口授天机。以采大药者。是也。张紫阳亦谓不定而阳不生。
［14］此炁不足者。则不能生子之身。少者老者皆具此形。少者炁足能生子。老者炁不足故不生子。观此明知。形不能变化生生。而炁能生。
［15］惟能炼则能聚。炼聚久之而大药生。为能起死回生之真仙药也。
［16］即神返身中炁自回之说。
［17］有形者终有坏也。
［18］丹道以无形元炁为药。既已有形则不能复为无形之药。既已淫媾。则炁已耗尽。且千人千败。万人万败。何曾见有一人不败。淫精而能采来补精得长生不死者乎。是以修金丹者。不用淫媾之精者。以茸炁不足。不能长生故也。
［19］总是虚之极。静之笃者。
［20］虚静之极自动。方是循环自然妙处。
［21］觉而动者。先觉后动也。动而觉者。先动后觉也。
［22］冬至阳初动谓之微阳。孔子于复卦之大象云。至日。闭关安静。以养微阳。阳微故不能生物。亦不能为药。
［23］即炁之穴也。
［24］俞玉吾云。若知有药。而不得火候之秘以炼之。唯能暖其下元。非还丹也。
［25］此正三家相见之谓。亦回风混合。百日功灵之说。
［26］炁不化阴精。便是纯阳之真炁也。
［27］还阳真人云。有可采大药之景到。便知药成。而有大药可采。景不先到。药未成也。
［28］从初阳之微。而修补至于真炁纯阳。谓之外丹成。
［29］此由学者志不大。心不坚。前修功行少。今修福力薄。仙师只传以补精筑基之功。特小成其长生之果者。
［30］此即马真人门下弟子问。我行道三年。尚道眼不明。是何故。真人曰。行之不精。
［31］老师昔云。火有止候到。方是火足药成。候不足。止景不到。必不可止火。
［32］此三者总言采药之不得。即是道之不成。示此以为学者自勉。可不知所惧哉。
［33］古云。炼炁化神。后人不知如何言化。神炁人所自有者。炁因淫媾而消耗。神因淫欲而迷乱。故皆不足。而渐趋于死。真人修炼。先以神助炁。炼得炁纯阳而可定。后以可定之炁而助神。神炁俱定。炁至无。而神至纯阳。独定独觉。即谓炁之化神也可。
［34］仙家称为怀胎为胎息。言如在胎时。自有息而至无息。佛谓之四禅定。《华严经》云。初禅念住。二禅息住。三禅脉住。四禅灭尽定。是也。
［35］佛有药草之喻者。
［36］即初九潜龙勿用。及九二见龙。利用之说。
鼎器直论第三
冲虚子曰。修仙与炼金丹之理同。圣圣真真。无不借金丹以喻明夫仙道。仙道以神炁二者。而归复于丹田之中以成真金丹。以铅汞二者。而烹炼于炉鼎之内以成宝。故神炁有铅汞之喻。而丹田有鼎器之喻也。是鼎器也。古圣真本为炼精。炼炁。炼神。所归依本根之地而言也。世之愚人。遂专于炼铅炼汞。而堕坏其万劫不可得之人身。[1]
 妖人淫贼遂妄指女人为鼎。指淫媾为炼药。取男淫精女淫水败血为服食。诳人自诳。补身接命。[2]
 而误弃其性命本自有之真宗。[3]
 尽由鼎器之说误之也。一鼎器之名。而迷者与悟判途。敢不明辨而救之哉。夫是鼎器也。为仙机首尾。归复变化之至要者也。[4]
 若无此为归复之所。而持疑无定向。则神何以凝精炁归穴耶。然鼎器犹是古来一名目也。[5]
 不知身中所本有者。有乾坤炉鼎之喻。[6]
 亦有内鼎外鼎之称者。[7]
 言外鼎者。指丹田之形言也。[8]
 言内鼎者。指丹田中之炁言也。[9]
 以形言者。言炼形为炼精化炁之用。故古云。前对脐轮。后对肾。中间有个真金鼎者。是也。[10]
 以炁言者。言炼炁为炼炁化神之用。故古云。先取白金为鼎器。[11]
 又曰分明内鼎是黄金。[12]
 言白言黄。皆言所还之炁。是也。兹再扩而论之。无不可喻鼎器者。当其始也。[13]
 欲还先天真炁。惟神可得。则以元神领炁。并归向于下丹田。而后天呼吸。皆随神以复真炁。即借言神名内鼎者也可。若无是神。则不能摄是炁。而所止之下田为外鼎者。又炁所藏之本位。即所谓有个真金鼎之处。[14]
 必凝神入此炁穴。而神返身中炁自回。[15]
 炁所以归根者。由此也。及其既也。欲养胎而伏至灵元神。[16]
 惟炁斯可。[17]
 则以先天元炁相定于中田。[18]
 似为关锁。而神即能久伏。久定于中。[19]
 即如前言。炁名内鼎者也可。若无是炁。[20]
 则不能留是神。[21]
 而所守之中田为外鼎者。又神所居之本位。故神即静定而寂照者。如此也。[22]
 尽皆颠倒立名。以阐明此道耳。故吕仙翁又曰。真炉鼎。真橐龠。知之真者。而后用之真。用之真者。而后证果得其真。岂有还丹鼎器之所当明者。而可不实究之耶。[23]
 又岂有取诸身外。而可别求为鼎器者耶。[24]
 昔有言。总在炁圣性灵而得者。斯言亦得之矣。[25] 夫还神摄炁妙在虚无。[26]
 必先有归依。[27]
 方成胜定。[28]
 此鼎器之辨不可忽也。
【注释】
［1］愚人不知身中先炼者为外丹服食。执鼎器之说。只信炼铅汞金石外药。为服食不死。至失人身而不能救。此鼎器之说。误人亦甚矣。
［2］游方之士及一切居家愚人。以女人为鼎器。以淫媾为炼接命之药。取男泄之淫精。阴户出之淫水。经后之败血。从《广胎息书》之说。皆服食之。为接命不死。夫世法中犹慎于淫媾。淫媾伤多者。有房劳之病。而死随之矣。正损身丧命之事。反诬曰补身接命。且食有形之物。同饮食入脾肚出二便。即令淫精淫水食之。亦入脾肚出二便。饮食不能无死。精与水亦不能无死。假使食精与水可无死。食尿屎为自己所出者亦可无死乎。故钟离云。若教异物堪轻举。细酒羊羔亦上升。是也。此皆由鼎器之说不悟者。
［3］性即元神。命即元炁。是我生身本来之所自有者。神外驰为淫想。炁外驰行淫事。皆所以速死者。真人以神驭炁。同归于炁穴根本处。禁之令久住于中。而不可出。以此禁固之义。亦曰鼎器。
［4］首尾者。炼精化炁。炼炁化神也。既用火候为烹炼。必有鼎器为封固。既以神炁归于丹田之根。则丹田便是鼎器。方有妙用。
［5］凡有一虚名者。必有一实义。故世尊所说。欲明佛法。每借权显实。仙家每有言。皆欲显实。故真仙真喻者固多。而邪说混入邪喻者更甚。
［6］乾为上田。亦天在上。坤为下田。亦地在下。故《中和集》所说亦有天地为炉鼎者。曰鼎。鼎原无鼎者。
［7］有称金鼎银鼎者。铅鼎汞鼎者。水火鼎。朱砂鼎者。
［8］佛喻曰。法界。修行佛法之界也。
［9］佛喻曰。华藏。曰寂光国土。
［10］仙道神驭炁之必归于此。安止于此。禁之不令外动。故鼎器关炼铅汞者似之。
［11］此旌阳真君之说也。古以黑铅喻肾。肾中发生真炁。取之而喻曰取白金。有此白金之元炁。是得长生超劫运之本。方安得元神住。亦以长生超劫运。故曰先取为鼎器以还神也。
［12］白金内有戊土之黄色。故亦称曰黄金。一与上喻同。
［13］即初关炼精化炁时。
［14］此言丹田。既为外鼎。则神亦可为内鼎也。
［15］真炁阳精发生时。必驰于外者。故欲其返回。神知炁之在外。则神亦驰在外。亦欲返回者。当其炁之在外。而神亦随之在外。及神返身中。炁亦随之返于身中。故曰神返身中炁自回也。
［16］即中关炼炁化神时。
［17］人生在世间。惟是炁载神。修仙出世间。亦用炁载神。
［18］《参同契》云。太阳流珠。常欲去人。忽得金华。转而相因。又佛家六祖慧能云。心是地。性是王。王居心地上。性在王在。性去王无之说皆是。
［19］太上云。转神入定。
［20］即堕孤阴之说。
［21］神无所依着。则出入无时。驰为视听言动之妄。若依炁为念。则无向外妄念矣。
［22］初炼精化炁。固以神为炁之归依。及炼炁化神。又以炁为神之归依。神炁互相依而互相守。紧紧不得相离。真可喻鼎器之严密一般。
［23］此又结言自身有还丹鼎器之当究。
［24］此又结言泥土金铁鼎器。及女人假称为鼎器者。俱不可信。信之则必误丧性命。
［25］白玉蟾云。只将戊己作丹炉。炼得红丸作玉酥。盖戊为肾中炁。名白金者曰戊。己即心中之本性。曰戊己原属土。故曰土釜。即鼎器之别喻也。张紫阳曰。送归土釜牢封固。是也。
［26］虚无者。乃真先天神炁之相也。神无思虑。炁无淫媾。
［27］神依炁。炁依神。神炁相依。而又依中下之外鼎。
［28］胜定者。最上乘至虚至无之大定也。古云。心息相依久成胜定。
火候经第四
冲虚子集说火候经。[1]
 曰天仙是本性元神。[2]
 不得金丹。不能复至性地而为证。金丹是真阳元炁。不得火候。不能采取烹炼而为丹。故曰。全凭火候成功。[3]
 昔我李祖虚庵真人云。饶得真阳决志行。若无真火道难成。周天炼法须仙授。世人说者有谁真。[4]
 且谓上古圣真。不立文字。恐人徒见。而信受不及。[5]
 中古圣人。借名火候。而略言之。而世又不解知。及见薛道光言。圣人不传火。遂委于不参究。虽有略言者。亦不用。竟取信于妖人之口而已。我故曰。火候谁云不可传。[6]
 随机默运入玄玄。达观往昔千千圣。呼吸分明了却仙。[7]
 岂不见陈虚白曰。火候口诀之要。当于真息中求之。《灵源大道歌》云。千经万论讲玄微。命蒂由来在真息。[8]
 陈致虚曰。火候最秘。其妙非可一概而论。中有逐节事条。[9]
 可不明辨之乎。张紫阳曰。始于有作无人见。及至无为众始知。但信无为为要妙。孰知有作是根基。[10]
 纯阳真人曰。一阳初动中宵漏永。[11]
 魏伯阳真人曰。晦至朔旦。震来受符。[12]
 陈朝元曰。[13]
 凡炼丹。随子时阳炁生而起火。则火力方全。余时起火不得。无药故也。[14]
 陈泥丸曰。十二时辰须认子。[15]
 白玉蟾曰。月圆口诀明明语。时子心传果不讹。[16]
 彭鹤林曰。火药元来一处居。看时似有觅时无。[17]
 予老祖师李虚庵真人曰。一阻动处初行火。卯酉封炉一样温。[18]
 此皆言药生即是火生。以明采药起火之候也。[19]
 正阳真人曰。结丹火候有时刻。[20]
 萧紫虚曰。乾坤橐龠鼓有数。[21]
 离坎刀圭采有时。[22]
 玉鼎真人曰。入鼎若无刻漏。灵芽不生。时候不正。有何定其斤两升降哉。[23]
 《玄学正宗》曰。刻漏者。出入息也。[24]
 广成子曰。人之反覆呼吸彻于蒂。一吸则天气下降。一呼则地气上升。我之真炁相接也。[25]
 予师曹还阳真人曰。子卯午酉定真机。颠倒阴阳三百息。[26]
 张紫阳曰。刻刻调和。真炁凝结。[27]
 薛道光曰。火候抽添思绝尘。一爻看[28]
 过一爻生。[29]
 陈泥丸曰。天上分明十二辰。人间分作炼丹程。若言刻漏无凭信。不会玄机药不成。[30]
 又曰。百刻之中。切忌昏迷。[31]
 陈希夷曰。子午工是火候。两时活取无昏昼。[32]
 一阳复卦子时生。午后一阴生于姤。三十六。[33]
 又二十四。[34]
 周天度数同相似。[35]
 卯时沐浴酉时同。[36]
 火候足时休恣意。[37]
 许旌阳曰。二百一十六。[38]
 用在阳时。[39]
 一百四十四行于阴候。[40]
 金谷野人曰。周天息数微微数。玉漏寒声滴滴符。[41]
 《真诠》曰。火候本只寓一气进退之节。非有他也。真火之妙在人。若用意紧。则火燥。用意缓。则火寒。勿忘勿助。非有定则。尤最怕意散。不升不降。不结大丹。[42]
 王果斋曰。口不呼。鼻不吸。橐天龠地徐停息。巽风离火鼎中烹。直使身安命方立。[43]
 陈泥丸曰。行坐寝食总如如。唯恐火冷丹力迟。[44]
 纯阳老祖曰。安排鼎灶炼玄根。进退须明卯酉门。[45]
 正阳老祖师曰。旦暮寅申知火候。[46]
 又曰。沐浴脱胎分卯酉。[47]
 又曰。沐浴潜藏总是空。[48]
 《悟真篇注疏》曰。子进阳火。息火谓之沐浴。午退阴符。停符亦谓之沐浴。[49]
 正阳老祖曰。果然百日防危险。[50]
 萧紫虚曰。防火候之差失。忌梦寐之昏迷。[51]
 《天尊得道了身经》曰。调息绵绵。似有如无。莫教间断。[52]
 张紫阳曰。谩守药炉看火候。但安神息任天然。[53]
 石杏林曰。定里见丹成。[54]
 紫阳曰。火候不用时。冬至不在子。及其沐浴时。卯酉时虚比。[55]
 又曰。不刻时中分子午。无爻卦内定乾坤。[56]
 此皆言炼药行火。小周天之候也。[57]
 《心印经》曰。回风混合。百日工灵。[58]
 正阳老祖曰。丹熟不须行火候。更行火候必伤丹。[59]
 崔公曰。受炁足。防危凶。火候足。莫伤丹。[60]
 紫阳曰。未炼还丹须速炼。炼了还须知止足。若也持盈未已心。不免一朝遭殆辱。[61]
 萧了真曰。切忌不须行火候。不知止足必倾危。[62]
 此皆言丹成止火之候也。[63]
 故陈致虚亦有云。火候者。候其时之来。候其火之至。看其火之可发。此火候也。慎其火之时到。此火候也。察其火之无过不及。此火候也。明其火之老嫩温微。此火候也。若丹已成。急去其火。此亦火候也。[64]
 天仙九还丹火之秘候宜此。若此数者。炼精化炁之候备矣。[65]
 予故曰。自知药生而采取封固。运火周天。其中进退颠倒。沐浴呼嘘。行住起止。工法虽殊。[66] 真机至妙。在乎一气贯真炁。而不失于二绪。一神驭二炁。而不少离于他见。三百周天数。犹有分余象闰数。一候玄妙机。同于三百候。方得炁归一炁。神定一神。精住炁凝。候足火止。以为入药之基。存神之舍也。[67]
 而道光薛真人。乃有定息采真铅之旨。既得真铅大药服食。正阳谓之抽铅。[68]
 即行火候炼神。谓之添汞。[69]
 若不添录行火。[70]
 则真炁断而不生。[71]
 若不炼神。则阳神不就。终于尸解而已。[72]
 故《九转琼丹论》云。又恐歇气多时。即滞神丹变化。[73]
 纯阳真人云。从今别鼓没弦琴。[74]
 紫阳曰。大凡火候。只此大周天一场。大有危险者。切不可以平日火候例视之也。[75]
 广成子曰。丹灶河车休矻矻。[76]
 鹤胎龟息自绵绵。[77]
 白玉蟾曰。心入虚无行火候。[78]
 范德昭曰。内炁不出。外气不入。非闭气也。[79]
 白玉蟾又曰。上品丹法无卦爻。[80]
 彭鹤林曰。若到丹成须沐浴。[81]
 正阳老祖真人曰。一年沐浴防危险。[82]
 又曰。不须行火候。炉里自温温。[83]
 王重阳真人老祖曰。圣胎既凝。养以文火。安神定息。任其自然。[84]
 道光曰。一年沐浴更防危。十月调和须谨节。[85]
 陈虚白曰。火须有候不须时。些子机关我自知。[86]
 紫虚曰。定意如如行火候。[87]
 又曰。看时似有觅时无。[88]
 又曰。不在呼嘘并数息。天然。[89]
 又曰。守真一。则息不往来。[90]
 古云。《火记》六百篇。篇篇相似采真铅。[91]
 马丹阳曰。工夫常不间。定息号灵胎。[92]
 石杏林曰。不须行火候。又恐损婴儿。[93] 《中和集》曰。守之即妄。纵又成非。非守非忘。不收不纵。勘这存存。存的谁。[94]
 鹤林曰。及至打熬成一块。试问时人会不会。不增不减何抽添。无去无来何进退。[95]
 我祖师张静虚真人曰。真候全非九六爻。也非颠倒非进退。机同沐浴又还非。定空久定神通慧。[96]
 邱长春真人曰。息有一毫之不定。命非己有。[97]
 此皆言炼炁化神。十月养胎。大周天之火候也。[98]
 予亦曰。大周天之火不计爻象。固非有作。温温相续。又非顽无。初似不着有无。终则全归大定。切不可执火为无。以为自无。则落小解之果。又不可住火于有。以为常行。则失大定之归。将有还无。一到真定。则超脱出神。飞升冲举之道尽之矣。[99]
 若此天机。[100]
 群仙直语。[101]
 固非全露。[102]
 然散之。则各言其略。集之。则序言其详。[103]
 完全火候。不必尽出予之齿颊。[104]
 而此集出世。则为来劫万真火经根本。后来见者。自能从斯了悟。不复疑堕旁门。[105]
 而胎神自就。阳神自出。劫运自超矣。[106]
 但于出神之后。炼神还虚。九年之妙。虽非敢言。而《中和集》曰。九载三年常一定。便是神仙。亦且言之矣。[107]
 实非世学所能轻悟轻用者。必俟了道之士。以虚无实相而用之。[108]
 第不可以一乘既得。遂妄称了当。不行末后还虚。[109]
 则于神通境界。毕竟住脚不得。[110]
 后来者。共勉之。豫章三教逸民。邱长春真人门下第八派。[111]
 分符领节。[112] 受道弟子冲虚子伍守阳书于旌阳谶记。千二百四十二年之明时。万历乙卯春日云。[113]
【注释】
［1］诸篇皆论。此独名曰经者。皆古高真上圣传于永劫。真常不易之经语也。
［2］仙由修命而证性。故初关是修命。中关是证性。
［3］吉王太和重问火候。冲虚子集圣真诸言而为此经。意曰。古先圣真。皆不传火。虽有《火记》六百篇。篇篇相似采真铅。《玉皇心印经》曰。三品一理。妙不可听。观此言虽曰不传。似亦传之矣。虽曰传之。又似不传矣。我每亦遵之。不敢传火。及见见在世。人人惑于妖妄邪淫。个个不知仙道正门。乃惧未来圣真无所趋向。故又不敢不言。言之简而人亦不彻悟。犹之夫旧事也。言之详又嫌于违天诫。因世人于古云。火有候有作为。此言若先入心。便责彼言无候无作为者为非。于古云。火无候无作为。此言若先入心。便责言有候有为者为非。竟不知当有候有为。我亦当有。当无候无为。我亦当无。所以紫阳真人叹云。始于有作无人见。及至无为众始知。但信无为为要妙。孰知有作是根基。昔禅宗人亦云。你有一个拄杖子。我与你一个拄杖子。你无一个拄杖子。我夺却你一个拄杖子。即此说也。我故全集众仙真秘诀。而次第之。说破逐节当有当无。直指世之愚迷。遇师时。当以此为参究。
［4］此言仙道必要仙传。而后可修成仙。俗谚云。要知山下路。须问去来人。若世人所传者。只是世法。甚非仙道。古仙云。若教愚辈皆知道。天下神仙似水流。彼自己尚无学处。将何以教人。前七句是必用真火候之断。此四句是必用真火候引证之案。以断案破其题。
［5］今世人亦不信书。以书正不作巧言。故不足取信于人。唯邪人能造巧言。故能取信于人。
［6］既不可传。何故有《火记》六百篇。
［7］此直言说出火候只是呼吸二字。
［8］此又直说出火候只是真息。真息者。乃真人之呼吸。而非口鼻之呼吸。
［9］即我张李曹三真人相传以来。所云采药之候。封固之候。起小周天之候。进退颠倒之候。沐浴之候。火足止火之候。采大药之候。得大药服食之候。大周天之候。神全之候。出神之候等皆是。
［10］有作者。小周天也。无为者。大周天也。盖火候行于具人呼吸处。此处本无呼吸。自无呼吸而权用为有呼吸。以交合神炁。久炼而成大药者。必用有为也。不如是。则道不真。无人见者。秘传之天机而密行之。古先圣真诫人曰。知之不用向人夸。是也。所谓圣人不传火者。不轻传此也。世人邪法皆用有为。仙家之有为则不同。邪说之有为皆着相。仙家之有为不着相。此尤为无人见者。此以前皆从无入有也。以后皆从有入无也。然呼吸本一身之所有也。先自外而归于内。则内为有。故大周天必欲至于无。然无者。非不用火而言无。乃是火候行之妙于无者。此火危险甚大。因有为之火易行。无为之火难行也。不能无之是危险。能无之而或少有一毫杂于有。亦是危险。无之而或闻断不行。亦是危险。故紫阳亦嘱之。世之愚人俗子。但、见无为。便猜为不用火。遂其所好。安心放旷者有之。或猜为始终只用一无为而已。不求所以当看为于始者有之。故曰但信无为孰知有作。此紫阳甚言当有无双用之旨也。
［11］此下一段皆言活子时之火候。
［12］此以一月为喻也。晦者月终之夜无光。喻身中阴静之时。晦而至于次月朔旦者。初一也。震来者。震一阳动于下爻。以喻身中真阳精炁之生。盖药生即火当生。震阳既动而来。则当受火符。以采取烹炼之也。上节纯阳之说。以一日为喻者。中宵为夜之半。即子时之义。漏永者。火符之刻漏筹数也。古人或以日喻。或以月喻。或以一年喻。无所不喻。不过借易见者。以发明火之不可言者。学者皆不可以喻认真。但恍惚喻似身中之理。而犹非实似也。
［13］即玉芝书。
［14］有药方能造化生。故起火炼药。无药时不必用火。故起火不得。若强用火。便是水火煮空铛。铛是炊饭器。
［15］丹道一周天之用。须用真活子时而起火。天道一日十二时。本有子。夜半之时也。丹道虽喻子。而非可执按其子者。于此十二时中。皆可有阳生火生之子。故称曰真活子时。为其不拘夜半之死子也。修丹者。当于天时中认取丹道当生火之活子时。若不知活。则谓之当面错过。
［16］月圆则阳光盛满。喻阳炁发生之盛。可采取。炼之而可成金丹。仙机采有时者即此。若不及圆。则阳不旺。采之亦不成丹。亦不能长生不死。故千叮万嘱要知时。时子者。身中阳生之子时。必得仙师心传口授。而后得其时之真。
［17］药是先天元炁本无形。若以无形而致疑。曰。不知有所得。无所得。是终于不得成。我则信其无之至真。亦以无之妙用。而采取烹炼。便是真虚无之仙道也。火本呼吸之有形。若即以有形用之。则长邪火。以有而用之似无。火药一处居。俱于无中得有之妙。所以谓之似有似无。
［18］一阳动同纯阳之说。但曰采取封固。曰沐浴温养。总要无有双忘。同于太虚。
［19］此是冲虚子总结上一大段之说者。采药者。子时火之前也。起火者。子时火之事也。二者必要分明。所以达摩云。二候采牟尼。四候有妙用。是也。
［20］此下皆言从起火于子。行十二时小周天火候。正烹炼金丹之候。故曰结丹有时刻。
［21］橐龠者。鼓风吹火之具。喻往来呼吸之息。即乾呼而坤。坤吸而乾之义。有数者。即乾用九。坤用六之数也。
［22］离心中之神曰己土。坎肾中之炁曰戊土。上下二土成圭字。戊己合一者称刀圭。以喻神炁合一者。亦称刀圭。然刀圭。由得二土合炼而成。又必先知采取二土之时。方能成二土之圭。不知采时。必不成二土之圭也。
［23］真阳曰。入鼎者。真阳之精炁。既还于炁穴。必要刻漏之火候炼之。则黄芽大药方生。有刻漏则知一时已完。当用二时。六阳用进。六阴用退。方合正理。又能合神炁二者。皆半斤八两。又如用一时之刻漏。当升当降者。不当升降者。方有定理。
［24］此直言刻漏是出入息之别号。刻漏者。是昼夜十二时各有刻数。每有几点漏滴之声。以应一刻。再至多漏以应一时。今言此以喻呼吸之息也。以漏数定刻数。即如丹道中。以真息数定时数也。
［25］黄帝于崆峒山石中。得《阴符经》。请问文义于天真皇人及广成子。记其言曰。《三皇玉诀》云。反覆者。上中下三田旋转之义。呼吸者。真人之呼吸。非凡夫之呼吸。彻于蒂者。通于炁穴之处。吸降呼升者。似于反说。大抵丹书。反说者甚多。我以理及事详究之。皆吸升呼降合于自然。方得可有可无之妙。
［26］子卯午酉者。《入药镜》所谓看四正者。即此四时也。《入药镜》所言在脱胎。大周天之后也。此言乃小周天也。小大事不同而用同。何也。《心印经》云。三品一理。是也。我北真孙不二所言。无内藏真有。有里却如无。即此真机也。颠倒阴阳者。六阳时用乾之用而进。至六阴时则用坤之用。颠倒之而退。阳时乾策二百一十六。除卯阳沐浴不用乾用。实一百八十也。阴时坤策一百四十四。除酉阴沐浴不用坤用。实一百二十也。合之得三百息。周天之数也。闰余之数在外。
［27］刻刻言三百六十息。皆要调和。合自然。一刻不调。则不能入定凝炁而成胎基。
［28］音刊。
［29］抽添即进退。绝尘者。念不着于尘妄幻魔。爻过爻生者。即绵绵无间也。
［30］天上明明有十二支之辰位。真人效此为十二时之火候。程者。一周天节制之限数也。若愚人。不知始用有作。言刻漏不必用。便是不会悟玄妙天机之人。既不用火炼药。则药不成。无以证道升仙也。
［31］一日十二时中有百刻。以足周天者。昏迷者。或昏睡或散乱。皆错失真候。故曰切忌。
［32］子午皆活用比喻的。非若天时之昼午夜子。
［33］乾用九。故四九三十六也。
［34］坤用六。故四六二十四也。
［35］天上度数之周天。与炼丹火候之周天皆相似。同此九六之数。
［36］二时同用沐浴。
［37］崔公云。火候足。莫伤丹。言不宜恣意行火。而不知止也。
［38］即乾用九之积数。
［39］从子至巳。六阳之时也。六阳时虚拟之曰二百一十六。此大约言者。有卯沐浴无数之候在中。本无此数。
［40］即坤用六之积数。用于阴者。从午至亥六阴之时也。每四六计之。总六阴而虚拟一百四十四也。非真实用此数。但言有如此之理。学者当因此粗迹。而求悟精义之妙。
［41］微微数者。精妙不着于相。非强制也。滴滴符者。周天之数无差。
［42］此是明时初学者之说。虽未明大道之人。其言亦可示学者为教诫者。
［43］口鼻不呼吸。则循真人呼吸之法而呼吸之。橐龠者。即往来呼吸之义。橐天龠地即广成子呼地升。吸天降之说。停息者。不呼吸之义也。邪正皆言停息。采战者曰。切须先学停其息。《胎息广义》妖书亦论停息。实无所用处。特借此以擒拿愚人。令尊己归依己耳。况停又为强闭强忍之邪法。实非停也。仙家之停息。乃自然静定而寂灭也。唯仙佛同。鼎中烹。呼吸在真金鼎之处。不出入于口鼻。则内有真宝。丹成于此。本性元神安立于此。谓之筑基成者。
［44］行坐者。坐而行工也。非行路。有寝有食。尚未脱凡夫。只是百日内事。若十月胎神之工。则不寝不食矣。如如者。入定之妙。似有而不着相。不空而空。似无而不着空。空而不空。谓之真如。真如如。则火合玄妙。火不冷。丹力不迟矣。
［45］鼎灶者。即炁穴。玄根者。即元阳精炁归于根而炼之。鼎灶。玄根。皆言用火候之处。须明者。叮咛之意。言人不可只用阳进火。阴退符。而不用卯酉之沐浴。则亦堕空亡。而不得药。不能成药。盖沐浴是成仙成佛。最紧要最玄妙之工。故世尊有入池沐浴之喻。沐浴乃是炼丹之正工。而进火退符不过只是调和。助沐浴之工而已。调和进退而不沐浴。则进退成虚幻。沐浴而不进退。则沐浴不得冲和。故曰须明。禅家马祖曰。未有常行而不住。未有常住而不行。亦喻此也。
［46］本卯酉二时以行沐浴。纯阳翁已直言之矣。其师正阳翁曰。寅申者。寅之下即卯。申之下即酉。戒修士至寅申之候。不可忘失卯酉之沐浴也。
［47］沐浴之工固行于卯酉之候。及脱胎亦同于卯酉。《入药镜》谓。终脱胎。看四正。即此语。脱胎之沐浴曰分者。前似有而后似无也。人人不泄炼炁化神之工。唯正阳翁于此泄万古之秘。
［48］沐浴而真空。名曰仙机。不能真空。则堕旁门强制外道。而亦成大病。
［49］停符二字亦可发明。
［50］小周天有进退之火。有不进不退之火。若进退不合进退之数。不合进退之机。不由进退所当行之道。不合进退之所当起止。已合己由。不知火足之当止。皆危险所当防者。
［51］火候差失。则真炁不能补足。而大药不能成。梦寐昏迷者。或睡中迷于梦。则尘妄心生。而不能生正觉。或行火迷于昏睡。无周天之候。皆所当防当忌者。
［52］息不绵绵则不谓之调。无不似有。有不如无。则亦不谓之调。有间断。则亦不谓之调。
［53］神息任天然。似大周天之火。其实。上句药炉。则是言小周天矣。但炼药炉中之火。虽属有为。毕竟要合天然自在为妙。不如是。则非仙家真火真候。乃外道邪说之火矣。
［54］石之师紫阳云。惟定可以炼丹。不定而丹不结。此甚至要之语。因是总言。故不入此正文大字。
［55］虚比二字总贯串四句。不用时者。不用历书一日十二之时。而用心中默运十二时而虚比也。冬至者。是人自身中阳生时候。虚比日冬至。故身中阳生时。必要起子时之火。即阳生之时为子。不在天时仲冬子月之子也。于一日十二时中。遇阳生皆可言子。在沐浴当行之时。虚比于卯酉。卯在六阳时之中。酉在六阴时之中。调息每至于六时之中。可以沐浴矣。故古圣遂称之曰卯酉。岂可误执天时之卯酉哉。
［56］一日每时有八刻。不刻之时。是心中默运火符之时。虚分子午。不用有刻之时也。每卦有六爻。易也。身中借乾坤。虚比鼎炉。故言无爻。
［57］此一句是冲虚子之言。总结上文众圣真所言。百日所用之火也。又吉王太和问曰。古来言火候者多。何以分别此名小周天。为百日炼精化炁之用。伍子答曰。小周天者。有进退。有沐浴。有颠倒。有周天度数。凡言炼药。炼丹。守炉。看鼎。药熟。丹成。皆百日小周天之事。我据此法。而分别言小。后之圣真善学者。凡见大藏中所未见者。皆当以此法分辨。要知前圣必不以无用之言而徒言之。
［58］回风者。回旋其呼吸气之喻也。混合者。因元神在心。元炁在肾。本相隔远。及炁散而驰外。神虽有知。而不能用者。无混合之法也。故此经示人。用呼吸之气。而回旋之。方得神炁归根复命。而混合之。方得神宰于炁而合一。倘无回风之妙用。则神虽在宰炁。亦未知炁曾受宰否。此为炼金丹至秘之至要者。若用至于百日之工。则灵验已显。炁已足而可定。神已习定久而可定。故小周天火。回风法之所当止也。自此以下皆言小周天火足当止。
［59］火足而丹熟。不用火矣。故有止火之候。遇止火之候一到。即不须行火矣。若再行火。亦无益。伤丹者。丹熟则必可出鼎而换入别鼎。若不取入别鼎。则出无所归。不伤丹乎。精化炁于炁穴。炁化神于神室。故曰别鼎。
［60］炁足。受补法而炁足。亦宜防满而溢之危险。防者。见止火之候。而即止之。则不伤丹。而得防之功。何为满而溢。我亦不至有此。老师曾嘱曰。当不用火。必勿用。你若用火不已。丹之成者。更无所加。疑而怠慢。但已满之元精。防其易溢。而非真有溢也。以其尚未超脱。离此可溢之界耳。此正可凡可圣之分路头也。
［61］未炼还丹之时。一遇丹药。即当速炼。用一周天之火。药生即采炼。勿虚负药生。曰速炼。采得药归而炼。火候明白不差。诚心勇心行之。亦曰速炼。如此药也真。火也真。速炼必速成。丹成火足。必要知止而止。若任丹成至足之炁。持此盈满。未知止火而止。终限于小成。尚未脱生死轮回之欲界。知止火。采得大药金丹而超脱之。则行向上转神入定。斯免生死之始。
［62］真阳曰。老师曹还阳真人自云。曾亲见此事来。故深为我弟兄二人详嘱之。同问师。前炼丹时。也知止火。采得大药。冲关。特未过耳。今复为之。熟路旧事不异。何得有此倾危。老师曰。当初李真人传我时。言药火之最秘最要者。尽与你明之矣。即可修而成矣。但关之前。有五龙捧圣之法。是至秘天机。非天仙不能传。非天仙不得知。非天下之可有。非凡夫之敢闻。待你百日工成。止火。采大药时。方与你言之。及师回师家。我居我室。相去日远。我猛心奋勇。决烈为之。那怕仙不能成。天不能上。行之五十日而丹成。止火。采大药而得药。自知转上冲关而不透。乃思采战房术。我所知甚多。皆言过关。若得一法。试而透过。也省得待师来。遂将前邪门旁法所闻。一一试用。绝无可透。始知邪门之法。尽是欺人妄语。而无实用者。及年终。师来。我详细诉于师。师曰。真好决烈仙佛种子。真到此地。你今所说见的。内有此一景。我未曾与你说得。同于李老师所言。你今真到。即能言也。可近来听受捧圣之法。我闻已。亦即行之。行不数日。止火景到。恨不即得之为快。即采之。大药不来。火尚未甚足也。如邱真人所谓。金精不飞者。是也。再采。再炼。而止火之景又到。疑之曰。初得景到而止火。采之而不得大药。且待其景到之多而止。大药必得矣。至四。而遇倾危之患。我想尹清和真人云。老师邱真人当止火时。而长安都统设斋。受食已。而未及止火。至晚走失三番。谓之走丹。前工废矣。须从新再炼。乃泣曰。我自福小。敢不勉哉。奋勇为之。后即成天仙。今我既在其辙。敢不继芳踪乎。亦奋勇为之。又思我初炼精时。得景而不知。猛吃一惊而已。及再静而景再至。猛醒曰。师言当止火也。可惜当面错过。又静又至。则知止火。用采而即得矣。是采在于三至也。今而后当如之。及后再炼不误。景初而止。失之速不待。景至四而止。失之迟。不速不迟之中而止火。得药。冲关。而点化阳神。凡真修圣真。千辛万苦。万万般可怜。炼成金丹。岂可轻忽。令致倾危哉。凡圣关头第一大事。吾弟兄垂泪而详述邱曹二真人之案。为七真派下后来圣真劝诫。即此便是止火之候。大有危险之所当知者。学者不可以为闲言而忽之。是你自己福力。
［63］此一句是冲虚子之言。总结上文。此一段止火之说也。从来世人学道者。并不知有止火之候。虽有前圣多言。皆忽之而不究。故今特列类而详言之。
［64］陈致虚前已言其妙。非可一概而论。中有逐节事条。可不明辨之乎。此又详列其条。以明申前旨。学者最当参究。
［65］此又是冲虚子总结前采取。烹炼。止火等旨。百日关内事止此。令学者知参究前圣之说。此以下予故曰起。之舍也句止。又冲虚子自言。百日关内之火候等秘机而总言之者。
［66］此节同致虚逐节事件之说。
［67］此一段又冲虚子列言。百日炼精。用火细微条目。而精言实悟之旨也。盖小周天是炼精时火候之一总名也。其中事理固多。前圣固有各言。其采药是一候。而封固又一候。达摩亦只言二候采药者。并采封二者而混言也。又言四候别有妙用者。乃小周天三百六十内之候也。我今遵仙翁而二言之。及周天时言进退候者。若不似进退。而亦虚拟之为进退。铅汞丹法言进退者。进则用火入炉。退则不用火而离炉。此实可据而易言。或以加多为进。减少为退。亦可据而易言。炼精者。则不似此说。我今亦只勉强而虚比。不似以为似。意谓六阳时。以乾用九。数之多为进。六阴时以坤用六。数减少为退。既在周天之内进阳火。退阴符。非多少为言则不可。若以用不用为言。则远甚矣。颠倒者。除药物配合颠倒不必言。但言火候中之颠倒。吕仙翁云。大关节在颠倒。初老师言。六阳火专于进升。而退后随之而已。六阴符专于退降。而进又后随之而已。曰专者。专以进升。主于采取。专以退降。主于烹炼也。曰后随者。顺带之义。以其往来之不可无。亦不可与专主并重用也。此圣真秘机之颠倒也。沐浴者。子丑十二支次第之位。凡世法有五行。故内丹有五行之喻。五行各有长生之位。寅申巳亥。是也。火生于寅。水生于申。金生于巳。木生于亥。卯酉子午之位。是沐浴之位。故丹法活子时之火。历丑寅至卯。所当行之火。借沐浴之位。而称火工。曰沐浴。酉亦如之。举世愚人邪棍。尚不知沐浴何以得名。何由以知沐浴之义之用哉。今此只略言捷要耳。更详于《仙佛合宗语录》中。观此者。可自查语录。以考其全机。行住起止者。行则仙佛二宗之○喻也。住则仙佛二宗之丶喻也。起则采封二候之后。小周天候之所起也。止则小周候足而止火也。一气者。呼吸之气贯串真炁。自采至止不相离。离则间断。复贯则二头绪矣。此由昏沉散乱之心所致。甚则二三四绪。皆无成之火矣。戒之戒之。固然以息气串真炁。必主宰用一神驭之而不离。若内起一他见则离。若外着一他见则离。离财无候无火矣。焉能炁足炁生。三百六十度。故曰周一天。犹曰五度四分度之一。所谓天度之分余为闰位者。非耶。知有闰。则知天之实周矣。能实周。则炁易足。丹易成。而初生之药亦易生矣。玄机者。不传之秘机也。火候一一皆要用此。若不用此。则火必不能如法。呼吸则滞于真息。而近凡夫之口鼻。重浊而为病。不用此。则神亦不能驭二炁。而使之行住得其自然。一息如是。三百息亦皆如是。方可得天然真火候之玄功。此古圣真皆隐然微露。而不敢明言者。亦不敢全言者。不如是。虽曰已周天。近于邪说之周天。亦无用矣。所以玄妙机三字。又百日关炼精火候之枢纽也。采。封。炼。止等候。俱不可少者。于一炁之外驰欲界为淫媾之精。为视听言动成淫媾之助。皆能复归于一炁。能真不动。同于无情不动。一神之动为淫媾之神。着视听言动为淫媾之助者。不驰外而复归一神。能真入大定。所得候足火止而基成。如此永为入药之基址。为存神入定之宅舍。此正所谓先取白金为鼎器者。是也。
［68］大药者。即阳精化炁之金丹也。果从何来而得。亦从丹田炁穴中生出。当未化炁之先。所生也出丹田。但无形之炁微。附外体为形。曹老师因后有大药之名。便称此为小药之名。以其炁小故也。及炼成金丹。既化炁之后。所生也出丹田。曰大药。实有形之真炁。如火珠。亦是从无而入有也。黄帝曰。赤水玄珠。一曰真一之水。曰真一之精。曰真一之炁。曰华池莲华。曰地涌金莲。曰天女献花。曰龙女献珠。曰地涌宝塔。又曰刀圭。曰黄芽。曰真铅。如是等。仙佛所说异名。不过只一丹田中所生之真炁。既成自有之形。所以不附外形。而唯生于内。用于内。亦我神觉之可知可见者。及渡二桥。过三关。皆可知可见。此所以为脱生死之果。从此便得其有真验矣。
［69］此火候是大周天也。添汞者。心中之元神。名曰汞。凡人之神。半动于昼而阳明。半静于夜而阴昏昧。阳如生。阴如死。修士必以昏昧而阴者。渐消去之。故消一分阴。令阳添一分。去二分三分四分五分阴。则添二分三分四分五分阳。渐渐逐分挣到消尽十分阴。添足十分阳。谓之纯阳。纯阳则无阴睡。谓之胎全神全。所以古人云。分阳未尽则不死。分阴未尽则不仙。此皆添汞之说也。然所谓添者。必由于行大周天之火。有火则能使元炁培养元神。元神便不能离二炁。而皆空皆定。直至神阳果满。
［70］以神驭火。神不阳明。如何行得火。添得神三分五分阳明。方行得三分五分火。故曰添汞行火。唯神明则得二炁而培养元神。助成长觉。
［71］正是不定而药不生之说。此时乃实证长生不死之初果矣。
［72］炼神者。炼去神之阴而至纯阳。全无阴睡。火定炁定。而神俱定俱空。方是阳神成就。炼神之法。全由二炁静定。同之入灭。但二炁少有些儿不如法。则神不炼。阳不纯。不成就。不能出神。但在十月之内。不曾出定者。俱是尸解之果。何故。但有凡夫之呼吸。即有凡夫之生死。人之生。只有口鼻之气以为生。最怕水火刀兵。水入鼻而至内。则无呼吸之窍。身虽坏。而神或不坏。亦分解形神为二。火烧身。则神无依住。亦分解形神为二。刀兵截其颈。呼吸断。神乃去形。而分解为二。形既无则神不独立。亦不能久立。再去投胎转劫。所谓尸解者。有死生之道也。不行大周天之过也。二炁及神皆不入定之故也。丹既成。生既长。安肯不入一大定哉。后学圣真勉之。
［73］此三句是冲虚子引足上五句之意。又自而道光至变化止十三句。又冲虚子于此承上起下。分判圣凡至要天机。又歇气者。歇周天火候之气。或得坎实来而点离中之阴。勤勤点化离阴为纯阳。若既得坎实而点离阴矣。不即行大周天。则坎实亦不勤生以点离。或行大周天。而不合其中玄妙天机。犹之不行也。亦不能勤生坎实以点离阴。便迟滞离阴之神为纯阳之变化。神丹者。即坎实。曰金丹。既点离。则二炁渐化神。二炁尽无。独有神之灵觉在。故亦曰炼炁化神。
［74］别鼓者。另行大周天也。明说与前小周天不同。没弦琴者。无形声之义。然大小固不同。行火者。必先晓得清白。而后可以言行火。
［75］上面只说周天。未分大小。紫阳言此大周天。不可以平日者一例看。则平日的便隐然言是小的。平日者。平常已行过的口气。不可一例看。便是候不同。言平日。即是言百日事。故仙翁又言。始有作。小周也。后无为。大周也。
［76］音恰。
［77］言不必用河车者。是百日之事已过。故不必用。今当十月之工。只用鹤胎龟息绵绵然之火也。《上清玉真胎息诀》云。吾以神为车。以气为马。终日御之而不倦。前百日以阳精转运。称河车。此胎息时。则转神入定。以神为车。以气为马。以御神车。是喻炼炁以化神。后圣亦须分辨着。
［78］入虚无。是神炁入定而不着相。邱真人所说。真空是也。虽行大周天。不见有大周天之相。便得虚无之妙。
［79］世人言闭气者。强制也。强忍之不令出入。邪法旁术皆是如此。故仙道别有天机。不与世同。虽内不出。外不入。非强忍也。有真息合自然之妙运者。所以入定。
［80］世人见此说。上品丹无卦爻。便一慨贬有卦爻者为非。不想自己不遇圣真传道。不知有爻无爻将何所用。盖小周天者化炁。是有卦爻小成之火。大周天者化神。是无卦爻大成之火。以其化神故曰上品。
［81］丹成是前金丹之成。沐浴是大周天之喻。言丹成不必用小周。既入十月之首。必须用大周。
［82］伍真阳曰。沐浴在小周天固为喻。今言于大周天。亦为喻。在小周曰。二时二月之喻。此大周。言一年之喻。在小周可以小喻。在大周可大喻也。防危险者。防一定必有之危险也。若仙机有出入。则不定其沐浴。若佛法不久住。亦不定其沐浴。沐浴最贵有定心。防危险正防其心不定。防其沐浴不如法。
［83］此言十月不必用有候之火。当用温温然无候之火。不寒不燥。不有不无。方是温温的真景象。
［84］圣胎成于真精阳炁。起初炼精采取烹炼。非武不能。及圣胎既凝金精而成。武则无用矣。只用文火养之。神息定而任自然。正是养文火之功用。
［85］沐浴者。无候之火。即大周天也。一年者。大概而言之辞。即十月之说。凡说十月一年者。入定到此时。亦可得大定而出定。故言之。谨节者。谨守沐浴之理也。防危者。防其离沐浴而外驰不定也。若一年而得定之后。必时时在定。年年劫劫俱在定。又非止一年十月之说而已。
［86］有候者。大周天之火。无候之候也。乃似有似无之妙。不须时者。不用十二时为候。故可入无为。些子机关是似沐浴而非沐浴。常定而神常觉。故曰。我自知。若不知。则昏沉火冷。而丹力迟矣。
［87］如如者。如有不有。如无不无。定意于如有如无之候中。方得大周天之真候。方是真行。
［88］大周入定。本入于虚无。若徒然着无。则落空矣。故曰。似有。有而非有。不空而空。却似无。方是真空真定。
［89］有呼嘘数息。是言有为者之事。今既入定。故曰。不在有为。专任天然。以证无为。
［90］真一者。在前炼精时。炼而所得真精曰真一。此炼炁时乃真精之炁得真神。用真息之气守之。三者合还神。曰真一。俱定不动。则是息已无息。焉有往来。
［91］昔《参同契》亦云。《火记》六百篇。篇篇相似。却未说出采真铅之妙旨。此言似采真铅。则玄中又玄者。尽于是矣。采真铅者。薛道光所谓。定息采真铅。是也。篇篇相似。总归一大定。
［92］定息于空。神即守息。而为胎神。定无间断。神亦常觉无间断。而胎神始灵。
［93］初入十月之关。必用火候炼炁成胎而化婴儿之神。婴儿喻神之微也。及胎成。婴儿亦成。将出现于外之时。则无用火矣。若再用火。是婴儿未完成之事。岂不有损于婴儿乎。
［94］大周入定化神。似有似无。似有即神炁之定。似无是神炁在定而不见在定之相。若曰守。便着于有。着有即起有之妄念。纵之而不照。则神炁离。而非定之理。但微有似存。若二炁存。则神亦存。神存而二炁亦存。俱存在定。便俱虚无。无上之妙境在是矣。
［95］神炁合一俱定入一块。则无火矣。不似百日火之有增减。不增不减安有抽添。息无去来何用进退。此归一而渐归无之说也。
［96］真候者。火候定而空矣。不用小周之九六。不同其颠倒进退。沐浴等。而唯定空。久定久空。神通慧照。朗然独耀。同于世尊之入涅槃而灭尽定矣。
［97］有息则有生死。无息则生死尽矣。必定息至无。则命方为我所自有自主张。天地阴阳阎君则不能使我生死。由我得无死之道也。若一些息不尽定。则命在息而不为我有。由我自己不能主张。犹有可死之道也。
［98］此又冲虚子总结上文众圣真所言大周天火一段而言之也。
［99］此予亦曰起。尽之矣止。又冲虚子自言大周天之旨。又兼叮咛劝诫者。不算计爻象。乃无为之异于小周。有温温非全无。是大周初之似有似无之实理也。大周之初。正是一二三月之时。曰似有者。尚有有。曰似无者。未真无。所以犹有些子凡火食性在。由有些子息故也。及至全归大定。息无而食性亦无。所以《金碧龙虎上经》云。自然之要。先存后忘。俞玉吾又注之曰。先存神于炁穴。而后与之相忘。神自凝。息自定。是也。然又当知火本欲归于无。若不知先似有之妙。而据执曰本无。何必用似于有。则必堕在全无。而不能至真无。落于尸解之小果矣。又当知此火起于似有。而求必归于无。若不知有非了手。而遽住于有。常行于有而不无。则亦堕在全有。何以得大定之归。饶经万劫而不死。终止于守尸鬼子。亦为尸解之类。归生死之途。想当初炼精补炁。费多少万苦千辛。始得修证千万劫不传之秘而得传。以至于小成。于此又安可惰忽其大成。而不求必成哉。我又嘱之曰。将有还无。一到真大定。而能常定于虚无之妙境。则超脱出神。飞升冲举之道尽之矣。此大周天之火。所以为成仙成佛了道之总要也。我又以化炁化神而总言之。前百日炼精化炁。必用有为之工。是从无而入有。即佛法中之所言。万法归一之义也。后十月炼炁化神。必从有息至无息。是从有而入无。即佛入四禅灭尽定也。一归于无之说也。此仙佛二宗不易之秘法。不可少之要机也。冲虚子今为后来圣真重宣明之。以接引后圣。印证仙传。并免后学执有候。执无候之争。立门户。而妄疑之者。
［100］自此句直至结尾句止。又皆冲虚子总结火候全经之言。再指炼神以后向上之秘机。以为后圣证。
［101］以前群仙皆有直言在世间。而人不能悟。
［102］从古至今。言火候者甚众。并未全言。或一句二句而已。既不全。后人如何用。如何拟议。所以世之凡夫妄猜。唯有仙分者。自有仙人来度耳。
［103］我见散见于群书之言。或略言采取烹炼之名。而不言其理。或略言采。而不言封固。或略言小周天。而不言大。或略言大周天。而不言小。或略言火候之名之理。而不分言小大所当用之时。其意若曰。火候原属不轻传之秘。且说一件。令参得此一件。任他自己凑合成全去。咦。曾见几人能凑合得成全耶。而前劫后劫。或圣或凡种子。或真或伪学人。总难致一拟议。世逮于予。藉父清廉盛德之所庇。田园房店之可卖。受尽万苦千辛。逐日奔求师家。昼夜护师行道。历十九年而得全旨。追思前劫。或无所庇。或无可卖。未遇真师。受万苦。故不免又生于今劫。又悯后圣。或有出于贫穷。无父庇。无产卖。不能受万苦。焉能苦心奋志而求全。有奋志于窘迫中者。而志亦不能锐。所以予不可少此一集。详而次序之。留俟奋志后圣。而助其锐志耳。亦诉予苦志勤求者。以励后圣。当苦志勤求。后圣其自勉诸。
［104］出于我口齿者。固是我之言。我既集而序之。即同是我言之出我口者。
［105］旁门者。有相之火。忍气着相。称为行火。知此仙火自然之定。则不复为强制之邪火。
［106］习定入定定成。皆为胎神出神超劫之所必用。而必证果者。故于此历言所证。
［107］出阳神是初成神仙时。即母腹中初生的孩子一般。虽具人形。尚未至具足之人形。故喻神曰婴儿。幼小未成人。须藉爷娘养育恩。乃喻为乳哺三年。古人所言成就。只一二年。是也。乳哺者。神炁己定。而又加定之意。加至于常常在定。而不必于出。便似乳而又乳。至于成大人一般。神既老成。若即行炼神还虚九年之工。则此即为九年内之炼数。若有救世之愿未完。且不炼九年。而权住世以救世。及欲超世而上升虚无。则必从九年炼神而还虚矣。
［108］了道之士。是出定之神仙。唯得定。是得虚无之初基。而后可至虚无之极致处。方能悟此用此。
［109］此言或有小根小器之人。自以少得为足。不求还虚。而终不能还于虚矣。
［110］神通在化神时。神也通灵而无碍。在还虚时。神更通灵而无碍。此言神通。是言初得之神通。尚未老成。故曰住脚不得。若住脚。则止于神仙。犹有还虚而至天仙者。
［111］邱真人门下宗派曰。道德通玄静。真常守太清。一阳来复本。合教永圆明。此二十字为派者。乃真人在燕京东龙门山掌教时所立之派。后人称为龙门派者。便是。
［112］遵上帝法旨。所受之符节。同佛祖之衣钵。宗主之帕。
［113］集此答吉王太和之问。最初发笔作此起。
炼己直论第五
冲虚子曰。诸圣真皆言。最要先炼己。谓炼者。即古所谓苦行其当行之事曰炼。[1]
 熟行其当行之事。曰炼。[2]
 绝禁其不当为之事。亦曰炼。[3]
 精进励志而求其必成。亦曰炼。[4]
 割绝贪爱而不留余爱。亦曰炼。[5]
 禁止旧习而全不染习。亦曰炼。[6]
 己者。即我静中之真性。动中之真意。为元神之别名也。[7]
 然必先炼己者。[8]
 以吾心之真性。本以主宰乎精炁者。宰之顺以生人。由此性。宰之逆以成圣。亦由此性。若不先为勤炼。熟境难忘。[9] 焉能超脱习染。而复炁胎神哉。[10]
 当未炼之先。[11]
 每出万般变幻。而为日用之神。[12]
 犹且任精任炁外驰不住。[13]
 古云。未炼还丹先炼性。未修大药先修心。盖为此而言也。[14]
 能炼之者。因耳逐声而用听。则炼之于不闻。目逐色而用观。则炼之于不见。神逐感而用交。则炼之于不思。[15]
 平常日用。必须如是先炼。则己念伏降。而性真纯静。[16]
 及至炼炁炼神。则不被境物颠倒所诱。[17]
 采药而药即得。筑基而基即成。结胎而胎必脱。方名复性之初。而炼己之功得矣。有不得其先炼者。当药生之时。不辨其为时。[18]
 炼药之候。不终其为候。[19]
 药将得。或以己念而复失。[20]
 神将出。或以己念而复堕。[21]
 欲其炁之清真。己不纯。必不得其清真。[22]
 欲其神之静定。己未炼。必不得其静定。[23]
 或遇可喜而即喜。或遇可惧而即惧。或遇可疑而即疑。或遇可信而即信。皆未炼己之纯也。[24]
 又有内本无而妄起一想念。谓之内魔障。或有生此而不知灭。不能即灭者。或有灭其所生。而复生复灭者。皆障道。[25]
 必炼己者。而后能生灭灭已。[26]
 又有外本无。而偶有一见一闻。谓之不宜有之外魔障。[27]
 或用见。用闻。与之应对。而不即远离者。亦障道。[28]
 必先炼己者。而后能无见。无闻。[29]
 此己之所以不可不先炼也。昔有一人。[30]
 坐中见承尘板上一人跳下。立于前。没入于地。[31]
 复从地涌出。立于前。见其神通变化。而认为身外身。[32] 不识为身外之天魔。[33]
 即为魔所诱动。出圜而远叩邱祖。祖曰。见者不可认。[34]
 乃不知信。[35]
 又谒郝祖。[36]
 祖曰。邱哥说者便是。惜乎犹不知信。不复更居圜中。而废前功矣。此亦己未炼纯之证也。昔邱祖坐于崖下。崖石坠压折肋。知是天魔。祖不为之动。如是当过五香。不动一念。直证阳神出现。见山河大地。如在掌中。[37]
 此得炼己性定之显案也。并书以励同志。
【注释】
［1］凡证道所当行之事。或曰事易而生轻忽心。或曰事难而生厌畏心。如是不决烈则不能成金丹神丹。必当勤苦心力。密密行之。方曰苦炼。
［2］当行之事。如采取。烹炼。周天等。炼精。炼炁等。或行一时。而歇一时二时。或炼一日。而间一日二日。工夫问断。则生疏错乱。如何得熟。工夫必纯熟。愈觉易行而无错。必时时日日皆如初起一时。密密行之。方为熟炼。
［3］不当为者。即非道法而深有害于道法者。如炼精时。失于不当为之思虑。道以思虑为之障。而不可望成。炼炁时。息神不定而驰外向熟境。亦障道而忘进悟深入。当禁绝之。而纯心以为炼。
［4］道成于志坚而进修不已。不精进则怠惰。不励志则虚谈。然志者。是人自己心所之向处。心欲长生。则必炼精。向长生之路而行。求必至长生而后已。心欲成神通。则必炼炁化神。向神通路上而行。求必得神通而后已。此正所以为炼也。
［5］凡一切贪爱富贵。名利。妻子。珍宝异物。田宅。割舍尽绝。不留丝毫。方名万缘不挂。若有一件挂心。便入此一件。不入于道。故必割而又割。绝而又绝。事与念割绝尽。而后可称真炼。
［6］凡世间一切事之已学者。已知者。已能者。已行者。皆日旧习。唯此习气在心。故能阻塞道气。必须顿然禁止。不许丝毫染污道心。所以古人云。把旧习般般打破。如此而后。可称真炼。
［7］己与性。意。元神。名虽四者。实只心中之一灵性也。其灵无极。而机用亦无极。出入无时。生灭不歇。或有时出。令眼耳鼻舌身意耽入于色声香味触法之场而不知返。或有时出。而自起一色声香味触法之境。牵连眼耳鼻舌身意而苦劳其形。邱真人西游雪山。而作西游记。以明心曰。心猿。按其最有神通。禅宗言猕猴跳六窗。状其轮转不住。其劣性难驯。惟炼可制。而后来圣真当以上文六种炼法。总要先致诚意而炼之。
［8］李清庵云。于平常一一境界打得破。不为物炫。不被缘牵。则末后境诱不得。情缘牵他不得。《元始得道了身经》云。声色不绝。精炁不全。万缘不绝。神不安宁。
［9］昔钟离云。易动者片心。难伏者一意。熟境者。心意所常行之事也。如淫事。淫色。淫声。淫念等。正与炼精者相反相害。一旦顿然要除。未必即能净尽。或可暂忘而不能久。或可少忘而不能全。焉能炼得精。炼得炁。必要先炼己者。为此故也。
［10］习染之念未除。则习染之事必不能顿无。必要以习染念与事俱脱净尽。而后遇境不生烟火。己方纯。炁可复归。神可静定。而成胎矣。
［11］未炼己之先也。
［12］平日淫。杀。盗。妄心。贪心。善心。恶心。欺心等。皆是变幻。
［13］任炁动而化精。任精动而淫媾。而不摄之令归根复命。由己不炼而不摄也。
［14］昔马自然真人云。炼药先须学炼心。对境无心是大还。《中和集》云。念虑绝则阴消。幻缘空则魔灭。张虚靖真人云。欲得身中神不出。莫向灵台留一物。皆同此。
［15］此三者。皆真实炼法。正释上文割绝其所爱之说。
［16］谭长真《水云集》云。丝头莫向灵台挂。内结灵丹管得仙。重阳真人《全真集》云。湛然不动。昏昏默默。无丝毫念想。此定心由降而得。
［17］已有定力。不从外境所诱。
［18］百日之初。炼精时。贵有药生。药生者。元精之生也。辨元精生时。而用采法。若淫精犯于淫念。则邪法不可采者。淫念未炼净者。何以能辨元精。
［19］炼药有周天之候。或惊恐。或闻。或思。或昏沉。以致火候不终者有之。
［20］元精还补元精。将满亦或有淫念未炼净。乃复失为淫精者有之。故古人有走丹之喻者。即此。
［21］心逐见闻。觉知于外驰。则是尚未得大定而有出入。背却《胎息经》所谓。不出不入自然常住之旨。出驰着境。同儒之物交物。亦同禅人之说。猕猴跳六窗。内猴与外猴相见者。如是如何能入定以完胎。
［22］采取先天炁之时。唯炼己纯者。能辨清真。则不失其清真。若炼己不纯。一着思虑习气。则失清真矣。
［23］神能入定。则得静。入得三分五分定。便得三分五分静。十分定则得十分静。常定则常静。神静定。则炁亦皆静定。炁归神为一矣。即是炁化神。而成胎仙矣。不炼己者。必不能到此。
［24］此四者。皆外来之天魔也。遇而信之。则着其所魔矣。虽由此前。未预为炼己之过。倘于此遇时即炼己。遇如不有所遇。魔即不如我何。邱真人所以当过一番魔。长福力一番。是也。倘于初一遇。便当不过。及道愈高。魔愈多。如何当得过。吉王太和曾问。魔有种种之多。却如何知得当过。冲虚子曰。最易。不怕他有万样奇怪。惟我将神炁俱入定中。任他多种魔来。绝不能与我相遇矣。
［25］耽迟大周天之候也。
［26］生而即灭。灭而至于无可灭。
［27］上文喜惧疑信四种俱属此见闻之内。
［28］一有应对。则着魔。为魔所转矣。故障道。
［29］能炼己者。即具不睹不闻之本体。即有不睹不闻之实效。
［30］即山东姓张者。
［31］坐中者在圜中坐时也。见者心不定于神室而外驰。偶有此一见也。若心在定。则亦何以见此。
［32］误信常人之言曰。神仙出了阳神。便身外有身。然本性与虚空同体。本无形身。若起一念要显有身。便能有身。不可以见外为我身。
［33］吉王太和问。彼既不识。今老师及昔二真人是何法识得。冲虚子曰。我本性在定。得到定力足。而后有可出定之景到。由我自性升迁于天门。念起而出。犹是虚空无体。乃六通为用。无所障碍。若非我念所出。而有见者。便是外来之天魔。邪魔。若出神之景未到。则神通未足。不能变化。虽欲显身而不能有身。岂可以无我念之身。而认为我哉。神通足者。世尊谓之四神足。
［34］不宜出而妄出。虽有妄见。斩退犹恐不速。何敢认为我。不宜出者。未成定之先。求其入定而不可得。又何敢妄出。而终于不入不成耶。此所以不可认也。
［35］由于无仙师真传。故不能以信法语。
［36］郝与邱本同师度。则同道。同知识矣。既不信邱何必见郝。
［37］昔世尊坐于菩提树下。魔王波旬领百万魔众。以兵戈恐佛而不动。以魔女淫事诱佛而不动。坐至金刚牢固。自言我终不起离于此座。昔费长房师事壶公。随壶公入山修道。壶公以朽，索悬大石于座之上。又令巨蛇啮索将断。而费全不惊不动者。皆是。
筑基直论第六
冲虚子曰。修仙而始。曰筑基。筑者。渐渐积累增益之义。基者。修炼阳神之本根。安神定息之处所也。基必先筑者。盖谓阳神。即元神之所成就纯全。而显灵者。常依精炁而为用。[1]
 精炁旺。则神亦旺。而法力大。精炁耗。则神亦耗而弱。此理之所以如是也。欲得元神长住而长灵觉。亦必精炁长住。而长为有基也。自基未筑之先。元神逐境外驰。[2]
 则元炁散。元精败。基愈坏矣。所以不足为基。且精之逐于交感。年深岁久。恋恋爱根。一旦欲令不漏。而且还炁。得乎。此无基也。炁之散于呼吸。息出息入。勤勤无已。一旦欲令不息。而且化神。得乎。此无基也。神之扰于思虑。时递刻迁。茫茫接物。一旦欲令长定。而且还虚。得乎。此无基也。[3]
 古人皆言。以精炼精。以炁炼炁。以神炼神者。正欲为此用也。是以必用精炁神三宝合炼。精补其精。炁补其炁。神补其神。筑而成基。唯能合一。则成基。不能合一。则精炁神不能长旺。而基即不可成。及基筑成。精则固矣。炁则还矣。永为坚固不坏之基。而长生不死。[4]
 证人仙之果矣。为出欲界升色界之基者。以此。为十月神定之基者。以此。而九十月不昏睡者。有此基也。十月不饮食不寒暑者。有此基也。十月神不外驰而得入大定者。有此基也。所以炼炁而炁即定。历百千万亿劫而绝无呼吸一息。炼神而神即虚。历百千万亿劫而不昏迷一睡。亦不散乱一驰。与天地同其寿量者。基此。与圣真齐其神通灵应者。基此。此所谓阳神之有基者。基成。由于阳精无漏而名漏尽通。不然。无基者即无漏尽通矣。虽证入神通。不过阴灵之性。五通之果。[5]
 宅舍难固。[6]
 不免死于此。而生于彼。若有秘授。躲横生而择竖形者。犹且易姓改名。虚负今生矣。阴神何益哉。阳神之基。可不亟筑之哉。可不急究之哉。世有以淫媾败基者。反诳人曰。采补筑基。欺骗愚夫。共为淫乐。一遇淫媾。而精无不损者。炁无不耗者。神无不荡者。基愈灭矣。直误至于死。而后知彼淫邪术假之悖正道。可不戒之哉。[7]
【注释】
［1］神原属阴。精炁原属阳。依真阳精炁。则为阳神成就纯阳。不依精炁。则不能成阳神。止为阴神而已。
［2］如见色境在外。则必起淫念。
［3］此三段是申明上文。基已坏者。而不足以为基之说。
［4］《玄网论》云。道能自无而生有。岂不能使有同于无乎。有同于无。则有不灭矣。
［5］五通者。是阴神之神通也。若阳神。则有六通。多漏尽通也。六通者。天眼通。天耳通。神境通。宿命通。他心通。漏尽通。此一通为阳神之所多。余五通阴神同。
［6］阳精无漏。则身长生不死。为金刚坚固宅舍。可永劫不坏。若有漏之躯。有必死之道。身不坚固也。
［7］此篇正文重重自相申解已详。不必再生注意。
炼药直论第七
冲虚子曰。仙道以精炁神三元为正药。[1]
 以炼三合一。喻名炼药。[2]
 其理最精微。其法最秘密。昔钟离曾十试于吕祖。邱祖受百难于重阳。我伍子切问二十载于曹还阳。[3]
 方才有得。是以世之茫然学道者及偶然漫谈者。皆不知何者是真药。而何法为真炼。徒然空说向自己身心中而求。实不知有至静之真时真机也。夫至静之真时者。是此身心静极。即所喻亥之末子之初也。阴静极必有阳动。[4]
 则炁固有循环真机。自然复动。此正先天无形元炁。将动而为先天无形之元精时也。即此先天无形之精。便名药物。既有药炁生机。必有先天得药之觉。[5]
 即以觉灵为炼药之主。以冲和为炼药之用。[6]
 则用起火之候以采之。[7]
 须辨药之老嫩。采之嫩则炁微而不灵。不结丹也。[8]
 采之老则炁散而不灵。亦不结丹也。[9]
 得药之真。[10]
 既采归炉。则用行火之候以炼之。[11]
 药未归炉而先行火。[12]
 药竟外耗而非为我有。[13]
 不成大药。药已归炉。而未即行火。则真炁断而不续。亦不成大药。[14]
 若肫肫然加意于火。则偏着执于火。而药消耗。[15]
 若悠悠然不知有火。则迷散。[16]
 失于火。而药亦消。[17]
 皆不成大药。[18]
 若火间断。而工不常。虽药将成而夏坏。[19]
 若久执行火。而不知止足。虽药已成而亦坏。[20]
 皆不得服食。[21]
 后世圣真修此。必使神炁相均相合。火药适宜。以呼吸之气。[22]
 乘真炁为动静。[23]
 以真炁之动静。定真息之根基。[24]
 则火药既不着于一偏。又无强执纵失之患。如此而炼。方得小周天之妙理。方成长生之大药。始名外金丹成也。[25]
 祖祖真真。服食飞升之至宝。乃最上上之玄机。最宜参悟而精修者也。[26]
 得此真药服食。自可进修行大周天之火候。以炼炁化神。炼炁而息定。化神而胎圆。阳神升迁于天门而出现。神仙之事得矣。中关十月之事完矣。其后面壁还虚。九年一定。以神仙而顿悟性于无极。形神俱妙。总炼成一个不坏清虚圣身。皆由炼药合仙机而得成丹成神者之所至也。故凡大修行。上关大成。事必如此则毕矣。于此毕法中。始于百日炼药而成服食者。无量寿之地仙也。[27]
 中而十月炼成脱胎出阳神之果者。超出阴阳之神仙也。[28]
 终而九年面壁炼成还虚之果者。超出尽天地劫运之天仙也。[29]
 有仙缘者。遇此《天仙正理直论》。其亦斋心以识之。
【注释】
［1］元精元炁元神曰三元。皆先天也。
［2］昔谷神子云。道以至神为本。以至精为药。以冲和为用。以无为为治。长生久视之道成矣。若不如此。即非金液大还丹之法。
［3］逢师于万历癸巳年三月。受全道于壬子年三月间。以癸壬计之。二十年也。我当初每自恨福力之薄。不蒙师一速度。今而后始知侍教久者入道精。不然何以能高出万世耶。予又按白玉蟾云。十年侍真驭。白又云。说刀圭于癸酉七月之夕。尽吐露于乙亥春雨之天。又当知天机非邂逅可谈。
［4］静属阴。动属阳。阳极则阴静。阴极则阳动。
［5］即时至神知之说。亦即我神炁同动之说也。
［6］觉灵者。妙觉灵心也。冲和者。烹炼薰蒸之和炁也。此正三家之初相见也。亦三华之所聚者。
［7］因有药生而起火。即活用子时起火。曰活子时。药生与火生同时。故以火之活子时。而称药亦曰活子时。达摩云。二候采牟尼。言采药用二候也。四候有妙用。言沐浴用四候也。同此。
［8］人人都说药生要辨老嫩。若嫩则炁微。配合之则无半斤八两之炁。何以成一斤。故不灵。
［9］老者。只是过于当采之时。当采而未采。则炁以久而虚散。皆由心生怠惰而致此。炁既散。则力亦微。配合不均。不能成丹。故亦曰不灵。
［10］不老不嫩。如九二利见者。曰药真。非初九之勿用。亦非上九之有悔。
［11］行小周天之火也。
［12］昔吕真人戒之云。无药而先行胎息。强留在腹。或积冷气而成病。又顾与韬庠友问。既知采药。何故又不归炉。冲虚曰。传正道知真采。故可必得归炉。又要行火合于候之妙。方得药归炉。若火生早了。是名火小不及。不名冲和。冲和者。和而冲也。古人有喻者曰。如浴之方起。而暖气融融然。火既小而不及。邱真人已言曰。则金精不飞。是也。焉能得药归炉。悟道真修者。必先从我此答。精思之则知。直至末后。皆是如此。
［13］药尚未入鼎中而妄行火。即所谓鼎内若无真种子。犹将水火煮空铛之说。
［14］药在外由火以采之而归炉。亦由火烹炼之。方在炉中成变化。已得药归炉。火断而不行。则真炁亦断而不住。及再行火。虽周一天。终与前不续。药亦不续。如何能成大药。即《参同契》注所云。外火虽动而行。内符不应。则天魂地魄不相交接。是也。
［15］执着用心于火。则着有相而急躁。近于外道之存想有为。非自然之天机妙用。
［16］行火之时。若心不诚。则不灵。或昏迷十二之时。或迷失刻漏之数。或忘沐浴之候。或不知以何数周于天。或周已而犹不止。皆是。
［17］火不能留药。焉得不消。即神不留炁之喻。
［18］以上皆言孤阴寡阳。偏有偏无之危险也。
［19］火所以炼药。古云。火药一处居。行火之法。愈久而愈密。愈密而愈精。斯则必成大药。必得服食。或有时神逐见闻淫念驰于外而着魔。则神离火。火离药。工不常矣。药如何得成。虽将成。犹有退散之危险。
［20］火足矣。即成大药。因药成而言足也。药既成。则不必用火。安得不止。药已成者。成之而生。为服食之大药。于此即采。而药不复坏为后天有形之精。不止火。不采。则大药必随生机而将妄行。难归圣路。无奈不止火。不采。而无由以受。欲归之凡路。竟趋为后天有形之精不难矣。后圣当知此为至要至秘。所当防之危险也。
［21］必火足而药始成。药已成。而必知止候。方有大药可采。方可服食。不然必不得药成。服食。
［22］即火也。
［23］即药也。
［24］真炁归静于根。则真息亦定于根。二炁合一于根。以为胎神之基也。
［25］马丹阳云。因烧丹药火炎下。故使黄河水逆流。玉芝书云。玄黄若也无交媾。怎得阳从坎下飞。是也。
［26］此论备陈炼药时之危险。令后圣知防虑于此。不至当面错过而不知也。神仙所言。金丹服食者。是肾中所得金液之炁。配元神合炼所成。服食之。则能神通变化。若方外之士。言服食者。不过妄以金石草木诳人。曰炼。服食。断不可为。以误大志。纵服食之。或有疾宜于金石药者。而偶致愈。或无疾而中毒成大患。必不能超出三界。而显神通也。
［27］地仙者。地上所行之仙。身形重浊未离。故不能离于地而升虚无之天也。人仙虽长生。亦同于地仙。重形尚在。故亦不能离人与地也。
［28］神仙者。离重浊之形。以无形之神变化。或有或无。皆由一神之妙用。故曰神仙。
［29］初得神仙。乃得大定而出定者。但得定由于守中。而出定则居泥丸。故世尊已入灭而亦入于泥丸。是也。至此后还虚。则又入定于泥丸。古人云。性在泥丸命在脐。盖言了修命之事在脐。了修性之事在泥丸也。泥丸之定。则非从前者比。九年一定者。特以始入之时而略之。或百年千年万年一劫。百千万劫。皆可入为一定。此正天仙佛之超劫运者。
伏气直论第八
冲虚子曰。人之生死大关。只一气也。[1]
 圣凡之分。只一伏气也。[2]
 而是伏义。[3]
 乃为藏伏而亦为降伏。[4]
 唯能伏气。则精可返。而复还为先天之炁。神可凝。而复还为先天之神。所以炼精者。欲以调此气而伏也。[5]
 所以炼神者。欲以息此气而伏也。[6]
 始终向上之工。只为伏此一口气耳。所以必伏而始终皆伏者。是何故。盖当未生此身之时。就二炁初结之基在丹田。隐然藏伏为炁根。久伏于静。则动而生呼吸。是知由静伏而后生呼吸之气以成人道者。曰顺生也。而是逆修。曰成仙者。当必由呼吸之气而返还藏伏为静。此气伏。伏气之逆顺理也。及呼吸出于口鼻。而专为口鼻之用。[7]
 真炁发散于外。遂至滞损此炁。则为病。耗竭此炁。则为死。盖不知伏为所以复之故。[8]
 而亦不知其所以伏。[9]
 安保其能久生。而超生死于浩浩劫之外耶。[10]
 有等妄言伏气者。而不知伏气真机。[11]
 终日把息调。而口鼻之呼吸尤甚。[12] 痴心执闭息。而腹中之逼塞难容。[13]
 哀哉。此妄人之为也。安见其气之伏而静定也。昔邱祖云。息有一毫之不定。命非己有。[14]
 而伏气之要。正修士实用。所以证道之工也。但此天机之妙。绝与世法不同。古人托名调息者。[15]
 随顺往来之理。而不执滞往来之形。欲合乎似无之呼吸也。[16]
 托名闭息者。[17]
 而内则空空。如太虚无物。[18]
 欲合于无极中之静伏也。[19]
 总之。为化炁化神之秘机。古人云。长生须伏气。故自周天而历时日年劫。惟伏此气。[20]
 此气大定。则不见其从何而伏始。亦不见其从何而伏终。无始无终。亘万古而无一息。与神俱虚俱静。斯谓之形神俱妙之境也。[21]
 唯闻天仙正道者。方能识得此理。唯有三宝全功者。[22]
 方能行及此工。[23]
 有大志圣真。请究之。而实悟之。
【注释】
［1］有气则生。无气则死。此首以人之所共知者言。令人易明生死。
［2］气能伏定则圣。不能伏定则凡。此首以人之皆能者言。令人易学于入圣超凡也。
［3］而者转文助语。
［4］藏伏者。深藏归伏于元炁之根。降伏者。管摄严密不许驰于外。此二者亦有防危虑险之意。
［5］炼精小周天。调其息而伏。为其不能顿伏。故用渐法调而伏。达摩祖师《显宗论》。亦言似此意。
［6］炼神大周天。胎息其息而伏。为其不能顿息于无。故亦用渐法。胎息其息。似有而无。乃至于无有无无。而伏于寂静。
［7］呼吸至于口鼻。则落生死之途矣。离口鼻则离生死。
［8］伏者。欲将呼吸还复归于炁穴。而为不呼不吸之故也。必此气伏于炁穴。而后元炁能归。元神能凝。三者皆伏于炁穴也。
［9］行所以伏者。言有至妙至秘之天机。呼吸合于天然者为真。元炁得合当生当采之时者为真。元神合虚极静笃者为真。三者皆真。而后得所伏之理。行之而必成。不然则亦世之外道而已。
［10］三者不真。则非所以伏之理。故不能超过浩浩劫之运。
［11］真机者。有元炁元神。而呼吸正合天然自在。方为真。
［12］调息者。调其内用之玄机。如橐天龠地徐停息之说。世之愚人。不闻天机。只把口鼻数调。如隔靴搔痒。焉能调得到无息。
［13］闭息者。《灵宝毕法》书亦言之。是言不通其息出入之门也。虽无门。却有安顿自然之妙理。非强制之为闭也。强制则不真。故无成。真禅家与真仙道略同。若痴禅人之假禅。亦与痴道人之假道同。学者不可不察。禅宗人有一等假禅者。曰吞声忍气。曰气急杀人。皆言忍住气而不出入。此是病。非禅也。强制则念是动的。不是静。何以为禅。禅字解作静字。若是自然真静。方为真禅。
［14］息得呼吸绝。则生死之路绝。息有呼吸不定。故不免生死。
［15］世人之息。一呼一吸均平。无用调矣。仙道托名调息者。非世法之用。乃调其有而至无。无而至有。为其以神驭炁。行之必住。住之必行。在乎行住之间而调之也。
［16］当有往来不强使之无。而唯随顺之。似心息相依之说。亦不强执。害其自然而为勉强。
［17］世之言闭。是勉强。不合自然。仙家言闭。只托言闭之名。而非用彼强闭之实。故范德昭曰。内不出。外不入。非闭气也。我故曰。托名者。略似闭气而实非闭气也。
［18］空如太虚是真虚无。则真息便可归于真无。真禅理亦似之。若上文所言。内不空而逼塞者。是强闭者。外道邪法。旁门之类皆然。
［19］无极者。无一炁之始。及后太极则有一炁之始。一判则为天地。今言无极。乃言天地及一炁之未有之先。即为父母尚未有之先。正是虚极静笃景象。妙悟必至如此。为真静伏。
［20］言有一小周天之所伏。有一大周天之所伏。一日之所伏。一年一劫之所伏。或暂。或久。而能成其一伏者。真有道之士也。
［21］世尊能以一法说八千劫而后已。能以一定坐八万四千劫而后出定。是其形神俱妙。与仙同者。
［22］三宝者。元神元炁元精。若一宝非元。则不为宝。属于后天者。无用。亦不得为全功。
［23］此工者。即上内如太虚。证入无极静定者言。若三宝会合。炼成化炁。而后可行大定常定工夫。若未化炁则亦无用此为。
胎息直论第九
冲虚子曰。古《胎息经》云。胎从伏气中结。炁从有胎中息。斯言为过去未来诸神仙天仙之要法也。[1]
 予愿再详释而直论之。夫人身初时。只二炁合一。为虚空中之炁而已。无胎也。亦无息也。[2]
 因母呼吸而长为胎。因胎而长为息。[3]
 及至胎全。妙在随母呼吸而为呼吸。所以终日呼吸而不逼闷。此缘不由口鼻呼吸。只脐相通。故能似无气息一般。此正真胎息景也。[4]
 离胎而息即断。[5]
 无母脐与子脐相通。不得不向自身口鼻起呼吸。即与胎中呼吸同。而暂异其窍耳。逆修返还之理。安得不以我今呼吸之息。而返还为胎中息耶。凡返还呼吸时。以口鼻呼吸之气。而复归于胎息之所。[6]
 如处胎息之时。渐渐炼至胎息亦真无。真无者。灭息尽之义也。[7]
 方是未生时。而返还于未有息。未有胎以前之境界。不落生死之途者矣。[8]
 所以得如此者。亦非蓦然无所凭依配合。便以呼吸归中而可胎息者。[9]
 所谓孤阴不成者。此亦其一也。[10]
 必要有先天炁机发动之时。又有元灵独觉。及呼吸相依。三宝会合已。先炼成大药者。而转归黄庭结胎之所于此之时。[11]
 而后以胎息养胎神。得神炁乘胎息之气在中一定。[12]
 即是结胎之始。正《入药镜》所谓。初结胎。看本命而得者。[13] 虽似有微微呼吸。若在脐轮。而若不在脐轮。在虚空。正《度人经》所谓。元始悬一粒宝珠去地五丈。如世尊之前。地涌之宝塔在虚空中等语。皆是也。皆用运旋真息。以渐至成胎。顿然绝离口鼻。不存呼吸。灭却有作。恰然处胎相似。而胎中之息。始虽似有。而终绝无。即是真胎息。所以成阳神者。[14]
 如是而久久无间断。绵绵密密。无时无刻。而不是在胎中无息之景。直证阳神大定。绝无动静起灭。即是胎圆。乃返还到如母胎初结一炁。未成我而未分精炁与神之时。正《入药镜》所谓。终脱胎。看四正而得者。[15]
 胎息还神。固曰毕矣。[16]
 毕其十月中关之事。神仙之证也。犹有向上田炼神还虚而证天仙者。在所必当知。故迁神于上田。而出天门。以阳神之显见者。倏出而倏入。何也。当前之十月之内。而或有出者。是不宜出之出也。由六根之为魔而妄出。[17]
 妄出则神走而着魔境。而息亦走。着于口鼻。必急入则依于息而归胎。[18]
 此时之出。是当出而出也。[19]
 故起一出念。而出阳神于天门。[20]
 若出之久。恐神迷失而错念。[21]
 故即入上田。而依于虚无之定所。以神既出胎。喻同人生之幼小。须三年乳哺者。以定为乳哺也。又言九载三年一定者。言出定之初。时而入定。以完成还虚之天仙也。证到至虚至无。即证天仙矣。然是定也。入定时多。而出定时少。又宜出之勤而入之速也。我故曰。出定之初即为入定之始也。虽天仙已证。亦无不定之时也。故世尊亦曰。虚空界尽。我此修行终无有尽。正如此也。至于终天地之后。超过劫运。亦无不定之时也。此犹仙佛以上。无仙无佛之妙境。而天仙佛之至者也。后来圣真。
共知之。共证之。[22]
【注释】
［1］男子身中本无胎。而欲结一胎。必要有因。则因伏气于丹田炁穴中而结胎。是胎从伏气中而结也。元炁静而必动。欲得元炁不动。必要有藏伏。因有胎即藏伏之所。乃息而不动。是气从有胎中而息也。胎因愈伏气而愈长。气因愈长胎而愈伏。共修成一个圆满胎神。斯所以为神仙天仙之要法。非此抑将何以成之。然胎息与伏气本是一事。何分两论。只为怀胎养神。必用胎息而后成胎。而神住胎。古人皆以胎息言之。今亦详言于炼炁化神时也。伏气之说。为伏气而得精还化炁。炼药以得大药。古人只言伏气。今亦从之言伏气。虽两言之。中则互明其理。令人知两言之妙。而不妄疑妄执其为两。
［2］此言无胎无息起。下文返还成仙之所证。
［3］修仙者。亦必因呼吸而长为胎。因胎而长为胎息。
［4］古人谓内炁不出。外气不入。非闭气也之说。正言由脐相通者。
［5］在胎中。则我之息由母脐中所生。故我息亦在脐。而口鼻不可呼吸。离胎则口鼻开窍。可以呼吸。顺而易矣。当此时。且不知胎息。安得复能胎息。
［6］即丹田之所。许旌阳云。脐间元炁结成丹。谷神不死因胎息。长生门户要绵绵。《元始得道了身经》云。中宫胎息为黄婆。抱朴子曰。得胎息者。能不以鼻口呼吸。如在胞胎之中。则道成矣。以鸿毛着鼻口上。而毛不动为候也。
［7］谓胎中之息。亦真无之。此正禅宗人所谓万法归一。一归无之说。
［8］凡人有呼吸。则有生死。无了呼吸。即无生死。
［9］呼吸之气最难制伏。必有元炁相依。方可相定而成胎息。然胎息何以知其成也。以呼吸归于胎息。则口鼻无呼吸。而成胎息。是其真成也。终不复至口鼻为呼吸。真禅定者。亦似此。若凡夫外道。不知元炁者为何。单以呼吸归于中。而妄曰入定胎息。其息不能定住于胎所。虽忍气而气无所容。乃曰气急杀人。而终不能强忍。口鼻之气。更呼吸浩浩。皆由悖却世尊所谓无生法忍者之所为也。世之假道人。假禅人。皆如此。此亦后学圣真之所当辨。而自防危险者也。
［10］呼吸之气。乃后天有形之阴物。故亦如此言之。
［11］此时者。是当此结胎之时。因文上句皆言先所化炁。而至此始言胎息之意也。此正申明必要炼精化炁。以炁助胎。以神主胎。以呼吸结胎。方成真胎息。
［12］神炁与胎息相乘。方是有配合的修真胎息之工。所以能成真胎息。得真定。若无真炁。便不是金刚不坏之身。坐中只是昏沉瞌睡。如何能长觉长明。以长驭炁入大定成胎乎。有间断即非胎息。
［13］本命者。二炁也。元炁为生身命之本。呼吸气为生身命之具。而结胎之初。必要本命二炁。随神之号令。同凝于中。而为真胎者也。
［14］若无大药真炁服食。若非三家相见。必不能胎真息。而神真纯阳者也。
［15］看四正者。验四正工夫之有无也。有。则胎尚未圆。以其有。乃养胎之工也。无。则曰灭尽定。而阳神成就矣。
［16］胎事毕。灭尽定。佛亦灭尽定入涅槃。故其经云。若于佛事不周。不入涅槃。佛事周讫。方入涅槃。
［17］阳纯则无魔。阴尽则无魔。阴将尽而未尽。甚为魔者。要除阴尽。是要除魔尽也。
［18］此一段。又再详指示人。以十月内之所当防此危险者。
［19］昔蓝养素胎成。当出而不知出。故刘海蟾寄书与之。指示所出之法。
［20］天门者。《传道集》所言。指顶门也。古人于此赞之曰。身外有身。是也。
［21］古云。十步。百步。切宜照顾。
［22］此书稿成于天启壬戊岁。实欲藏之为门下学者便心目。不意被人盗去。但儒者。窃取仙书。爱慕之心胜。可怪又可惜也。由骆友而失。骆故想象而梓。不无疏略。今崇祯己卯秋。查旧稿。加注。贤道友复梓之。以广度人。流行于天地之终。皆所愿也。故附识之。直论毕。
直论起由
予作《天仙正理直论》。仅仅九章。完全画出一个天仙样子。令有缘有志者见为顿悟。[1]
 非敢曰。轻泄天机。妄拟无罪。只为度尽众生。为自度计者。于是冒干天谴而直论。亦缘我老祖师张静虚真人得道后曰。今日四大部洲。全无半个人儿知道。今当广开教门。奉此仙旨故也。[2]
 历十五年间。再传而递言于予。[3]
 予初若为骇闻。[4]
 而久之。真见同世斯人。不同闻斯道。[5]
 故作此以指引后来。凡我邱祖门下符节正传弟子。得师口诀。凡药生内景。[6]
 采药真工。[7]
 行火工。[8]
 采大药工。[9]
 得大药景。[10]
 服食工。[11]
 守中理。[12]
 出神景。出神。收神法。炼神。还虚理。[13]
 历历秘授。[14]
 闻人世所不知。[15]
 见凡书所不载。[16]
 当下工修炼时。更以《直论》相印师言。[17]
 得了然无疑无碍。直证天仙。唯我作书助道之一愿也。后来圣真。未及得正传者。尤当从斯入悟。究其逐节工景违合。[18]
 心则不为妖人邪说所惑矣。[19]
 如有真志精修。不参此论。是自绝于仙佛正道者也。窃谈此论而行邪行以诳世者。[20]
 天律王章共诛之。[21]
 并揭禁誓书末。以为诵书者知诫。
【注释】
［1］有志者。不遇此书亦是无缘于道。遇此而不参悟。亦是无缘于道。又或有遇之而无真学之心。唯图诈伪欺世者。亦当改恶从善。而归正道。
［2］张真人法派名静虚。常携虎皮为座。故当时皆称虎皮张。初与三友寻访仙道。夜半见白毫光于西而冲天。次日西行。夜宿又见。日又趋之。三友去。而独行。独见得光处在蜀之碧阳洞也。入见仙师。而求度甚切。师遂授之道。命之修数年成。而始命出。曰。今日四大部洲。绝无半个人儿知道。你与我广开教门。张翁遂行。按四大部洲者。东胜神洲。西牛贺洲。南赡部洲。北衢庐洲。佛经所说者。是也。张仙翁遂出西域。转北夷。还中国。见二大洲已无人矣。实起度人之念。止度得李虚庵一人而已。
［3］十五年间者。张真人于万历己卯年度李虚庵。至壬午复至李家。助李银为行道之资。李真人于万历丁亥。受曹还阳请。至其家。曹与三友各具贽六金助道。不足。戊子。曹三友又助师三十金。而修成证果矣。曹真人于万历癸已。与伍子遇。甲午年夏五月。度伍子。计之己卯至癸已。十五年也。至壬子又十九年。曹复度伍子《仙佛合宗》全旨。以出三界之上者。并传以助道之方。嘱之曰。此元史所载邱真人助国之方也。唯默记之。倘护道要用则用之。否则闲置之可也。勿为世间作孽。取大罪也。予之十九年中。苦志苦行。或亦少仿佛于长春祖之苦志者。得全大道。敢不如命戒之哉。
［4］骇世之学道者多。岂真无半个人儿知道。
［5］得师度之后。遍考仙圣之书。圣圣同此一道也。同此修成正果也。差毫发尚曰不成。岂可有不同者乎。每考问于全真侣。不过只知御女采战。及却一病小工。为诡求衣食之计者。与仙道之保精。保炁。胎神之理者不同闻。考问于禅宗人。不过曰。当下便空。以降魔转劫。仅为死后生人道之说。与佛法空而不空之真空。超劫之妙法不同闻。又考在家俗士之学道者。求假做黄白成富贵。求房术久战遂淫乐。并无学道之实。而志不同。又考在家俗士之学佛者。妄自尊而诳人曰。曾参学手抱非忉利。身触悖天王。口称著。当下就了。只就了得一席淫媾。何曾闻佛法可了。而闻实不同。世界劫坏如此。安容得不直论而一救之耶。又安容不直论留为后世圣真作正知见耶。
［6］时至则神知为内景。药炁驰外。则外别有景。
［7］即达摩祖师所谓。二候采牟尼者。
［8］小周天之候。即达摩祖所谓。四候有妙用。止火景。详后《仙佛合宗语录》中。
［9］自古圣真所不轻传。此以前得百日炼精化炁之真法。行得全功。只成精满炁足之凡夫。知此而用。得大药方得长生。此先圣所以必俟百日功成者而后言之。
［10］有六种震动之景也。丹田火炽。两肾汤煎。眼吐金光。耳后风生。脑
后鹫鸣。身涌鼻搐。六根因其灭识。皆有景验。三关工。即名五龙捧圣者。从此超凡以入圣。乃圣圣不轻传之秘法天机。世间之所不知不闻者。必俟百日功成者而后言之。
［11］度过鹊桥而下重楼。喻曰服食。非如饮食样之食。
［12］即大周天之初。古云。守似有。却如无。不有不无。故喻之曰守中。又闻胎息本在脐。而若不着于脐。养神本养中田之神。又若不离于下田。总若合二田成一虚空境界。故亦喻之曰守中。正秘密天机有不得显言者。
［13］此守。出。收。炼。还等五者。皆详后《仙佛合宗语录》中。
［14］历授者。次第尽传。上文十二句之秘法。乃正传之所必有。而后圣真修之所当必受者。
［15］闻者。言后圣得遇圣师而有所闻者。人世者。彼后圣同世之人也。彼人所知。皆世法中之旁邪小术。唯圣所闻。皆彼不知。正与《直论》中十二句秘法同。
［16］见凡世前书已载者。皆古圣大略之言也。不载者。精切秘密天机。旧不载于书。而今得闻于圣师。正与《直论》十二句皆同。则师言可笃信奉行。《直论》可凭稽考。要知非遇仙者。无真闻见。非遇仙者。不能措一言为直论。
［17］古圣之书。每言一句。又秘却二句三句。何以得全印证。欲求全证。又要搜索多书。此贫者之愈难。唯此《直论》兼注。又后有《仙佛合宗语录》及门仁贤问答之要。以详《直论》注脚。尽露全旨。则后圣得此一书。足以全印。可无余恨矣。
［18］凡有所闻。即征诸此书。合则正。违则邪。作人天眼目者。唯此书耳。
［19］凡一切邪说。旁门。皆与此书相违悖。
［20］如昔一光棍。专以房术欺骗人者。乃借言曰。铅汞不在身中取。已明明说破。愚按棍贼此言。谓铅汞不在自身。是女人身上取的。铅汞者。喻阴阳。岂有阴阳二者俱在女身取之。言而可惑人取信乎。犹且言之咦。
［21］此书本代天仙救世。代佛破邪。尽是表明天上梵德至道之言。有天目共视。天耳共听。天律共护。若有邪人。假借正言行彼邪说。天有霹雳。伐其性命。王有典刑。灭其身形。 后跋
冲虚子跋云。道为天仙之秘机。[1]
 凡夫之罕见。[2]
 或百劫百年一传于世。[3]
 或片言数语密度于人。[4]
 三口不谈。六耳不闻。[5]
 不经纸笔。[6]
 何敢浅其说。直其论。而谆谆然数万言为镌哉。此大罪也。[7]
 曾见世人截然向道。而竟无觅处。[8]
 举世多人谈道。而悉堕旁门。[9]
 谓道不在世。而人必误陷于邪者也有。[10]
 谓人心自邪。不求闻道。而规正者也有。[11]
 借令百劫百年。生一圣真。将何入悟。[12]
 所以得圣真于学者。必由此论。[13]
 得圣真于师者。亦必由此论。[14]
 故钟离云。吾之求人。甚于人之求我。[15]
 人不及于求我。我不及于求人。[16]
 乃以一笔救天下后世迷。[17]
 然而迷自轩辕氏御女保生之术一倡。[18]
 而真伪争途。四千余年矣。[19]
 真者。幸有天降真传。而作仙佛。[20]
 伪者自愈炽。说遍天下而迷人。[21]
 以此大迷之世。而论说之宜直。宜浅。其可少乎哉。泄论说之功。岂不大哉。[22]
 然泄道未必无干于天罪。敢望曰。天不之罪。而故意冒干之耶。即此一点。破家学道。慈心救世之为功。抑可赎罪哉。得悟于天下后世劫。独超出大迷。而为圣为真者。又可无此泄道功之报哉。[23]
 见此者。幸毋谓我一见是书。已尽见其道。见之固易。而生易见之心。靡不亦自轻易视其性命。[24] 毋谓我一见书。便见此道。实可易行。正遂我畏难之心。即此易行。而易行之。自执善悟。不求师。而按图索骏。焉能了悟到至玄至妙之真实处。而修证性命。[25]
 尤毋谓盗此为说。言可应世。理可惊人。足以师任之于己。以徒视乎其人。有此诳人之心。为障为碍。耻于低头实学。竞不自悟。自修。自证。而亦不免于失性命。[26]
 于是三者能不肯犯。[27]
 诚心参悟。即直论以究仙理。征直论以印师传。真修实悟。证圣证真。斯不负我染笔时一字一泣。[28]
 为终天地劫运之圣真直而论。[29]
 将流行于天地之终。而度尽仙佛种子。为圣为真成仙成佛之心也欤。[30]
 《天仙正理直论增注》后跋终。
【注释】
［1］天仙之道。唯天仙知之行之。凡夫去天之远。何以得遇。唯不可遇。虽曰不秘。而亦是秘。若有得遇。知其道者。必要体天仙之心。行天仙之德。而后可成天仙之道。
［2］为今之凡夫者。前虽有善而或有小功。不足以得道。故难遇。若能从今起念学道时。全具善心。力行善事。绝其从前间有不善者。则道之罕见者。犹可望见也。
［3］如唐开元时之纯阳翁。始度王重阳于宋徽钦时。如六祖慧能止衣钵不传。而后竟无传法之七祖者。
［4］如钟吕二仙。度燕国宰相刘海蟾。以卵垒为山。而不崩堕。刘曰危哉。钟吕曰。汝宰相之位更危于此。刘弃相从之而仙去。如虎皮座张真人。以嘉靖帝强请之不起。罪邳州守。请屡及。三年而后至京。延及徂落。而不复命。还至六安州。召庐江县李虚庵而度之。令三诵三背其言。三日而别。李竟成真。县及邻封皆称肉身菩萨。然张祖不肯见帝而度。乃召李而度之。此亦张祖密度之案也。如佛欲度迦叶。分恒河水为两断。而佛行其中之无水处。叶以舟救佛。佛从舟底穿入。而舟底无孔。叶犹曰。幻也。佛曰汝未成不生死阿罗汉。何能如此贡高我慢。叶惊服。自不知所以不死。而归依之。是也。
［5］三人则三口六耳也。其中或愿学小成于人仙者。或愿学中成于神仙者。或愿学大成于天仙者。所愿者则重之而喜闻。所不愿者则轻之而厌听。或德止足以授小。而分不宜闻中大二成。故不同谈。不同闻也。如许旌阳吴猛二人。许为旌阳县令。吴为分宁县令也。同谒丹阳之谌母元君。母独传许以道法。谓吴德行尚未充。后当拜于许授。如世尊单传迦叶为初祖。而以堂弟阿难未能离欲。令转拜叶传为二祖。
俱是旧案也。
［6］仙道乃天上人之所有。亦天上人之所用。正上仙口不谈之秘。鬼神觑不破之机。所以不载笔于纸。
［7］大道本不敢轻一言于非人之前。何敢浅说其精深。直论其秘密。令善恶贤否。正人非人。一概混见之耶。但视世间无不可救化之人。倘有不从正而改邪者。是必从地狱饿鬼畜生三恶道出。而初世为人。恶心犹在故也。虽直论之。彼只见如不见而已矣。何嫌其混见。
［8］截然者。截断世法尘劳。决志学道。满目是万法千门。竟不见何者为仙道。不知向何处觅仙道。此甚可怜。
［9］遍世界谈道。所闻所知。全在淫邪窠臼中。初学不能辨邪正。遇之焉不堕入。此又甚可耻。
［10］仙道原只蕴藏于仙胸中。世何得有。一切诸人。不遇仙度。皆只在世而学。焉能外世见。而求世外之见。毕竟误陷于邪矣。
［11］心邪之人。唯邪法是喜。口称是学仙之党者。只愿学房术御女。谓淫媾有如是快乐。是我所学之有证。而仙道高远。或者即此所致。我何必舍此快乐而别求仙乐为哉。故不求闻也。自称是学佛之党者。造断见之邪说而惑人。不知已为佛之所斥。自谓有了此一口高谈捷语。足取衣食名誉。何必效佛所修。而六年禅坐以自苦。故不求闻也。予在金陵。所以绝不屑与人谈仙佛。见彼诸俗人谈仙者。皆志于房术御女及却病小工。而即指为仙道。不务修德修道。故不必与为谋也。见彼众生谈佛法者。皆妄将佛说为行教无用之虚言。将已谈断见作佛法。不求如何如佛八千劫说一会《法华经》方已。不求如何得如佛八万四千劫坐一定方起。必执断常邪见。直趋死亡。为了生死。或学躲一轮回为自足。而且不能得。又不能承当正法。竟如石马。虽打不走。全似木牛。拽鼻不回。谓之下愚不移。何足救化。何足与言。所以只尊仙佛正法。为我自悟师而已矣。我又为有相知者悯。而浅说劝之。佛昔云。人相竖。畜相横。世之俗夫。每以横相妄谈佛法。语人曰。我知佛。我是佛。此亦妄人也已矣。甘为横相。又何难焉。今而后谈佛者。请先改汝横相为竖相。且遵佛说。别作商量。庶免空劳妄谈。虚度一世。
［12］言此论若不出世。倘有真修者。不知如何修仙。不知如何修佛。故无
趋向处。亦不知学何者为学。行何者为行。
［13］及有此《直论》。并《仙佛合宗语录》出世。若有一人精究此论及录。便见得此人是有志于此者。与论合志。即为学此道之圣真。不究者。则其志不学此。终于凡夫轮转而已。
［14］诵诗读书而尚论古人者。固有。人诵此论。而寻觅论此之人者。亦有。人未诵此论。而寻觅已诵此论者。亦必有。人能觅此人。岂不得遇此人。而得遇此道。故曰。求师必由于明此论。所以张紫阳真人作《悟真篇》以访友。果得石杏林为之徒。其胜子奔走四大部洲访师友者。不万万分便益哉。
［15］古云。弟子寻师易。师寻弟子难。盖弟子以初学之无知。故不知所遇之人有道无道而拜之。故易。师之有道者。严奉天诫。必选择同德同志。祖父善门。一不全不足。非弟子。故寻之难。昔钟离往九江府德化县度县宰吕纯阳。又钟吕往甘河镇度宋徽钦时领兵校尉王重阳。又钟吕往燕国度丞相刘海蟾。又虎皮座张真人。行至六安州马神庙。召庐江县之李虚庵而度之。又昔世尊往榆罗厥叉国成迦叶者。皆是师急于求人之案。
［16］世界如许大。学者相隔如许远。谁知我而求。抑谁知我而能求。由我非方外之士。游遍四方者。亦非如所谓唐朝吕洞宾。至今犹在寻人度者。亦非如世尊自谓。行化时至。乃行而化之。至度一万八千九十四国人者。不过隐处一小小道隐斋而已。不及求人。所以亦不得为圣真学者之所遇。
［17］唯成书。可以代面命。虽遍天下。尽后世。凡有见者。皆可救其迷惑。
［18］轩辕者。君天下者。忌嗣子之少。故用后官之多。淫媾之多。必不可不节欲。后世学者。岂可以节欲之人事。而遂误指为长生不死神通之仙道乎。
［19］仙道是出世间法。真也。御女术是在世间法。而非仙。伪也。本不同者。凡学仙圣真。既有大志。有圣德。必不可学御女以招天诛。凡学御女者。轻纵淫乐。坏女子之身。丧女子之耻。志极卑污。败仙佛根基种子。天律严密。又岂容于谈道。
［20］汉之张道陵。葛玄仙翁。寇谦之。于吉。皆太上降下而传。北汉时之
钟离正阳。乃东华帝君之降传。唐之纯阳吕翁。乃钟离之降传。宋之王重阳。燕之刘海蟾。乃钟吕二真之降传。世尊佛乃阿私陀仙之降传。故《法华经》佛云。昔者仙人授佛妙法。如来因之遂致成佛。是也。所以伍子言。非仙不能度仙。非佛不能度佛。此亦破迷之一说也。
［21］炽说者建丑各种门户。曰三峰采战者。曰小采补者。大采补者。曰童男童女开关补气者。曰对炉者。曰入炉者。不入炉者。千种淫秽无耻。以之为世事用。尚甚可耻。又安可妄诳人曰道乎。所以道隐斋评之曰。常见大猿与阴者聚。则抚弄其二物。岂可以衣冠人物。有礼义廉耻者而如之乎。又评之曰。蠢动如蚊。蛾。虱类。人共见其不学而能相媾。岂有不蠢如人反不如之。而学人为媾乎。以速死丧命之事。而愚弄人曰。接命不死。其迷于自愚。又迷于邪说之诳如此。予请诸人破迷改过。且自安生。保见在之福。
［22］泄万古圣真密旨天机。书之。遍与凡夫言。固有罪矣。但后来圣真。得明道于论说之所泄。岂不是此莫大之功乎。
［23］后来圣真得明正道于论说。不被邪说坑陷。而竟成圣成真。亦当报今泄道之功。
［24］书成道之初迹耳。道之精真者曰理。道之实行者曰事。理可以书求。事未可尽以书行。必要真诚参师学道。凡未得师者。以此书考寻正门为引进。即此以为引进师也。已得师传者。以此书印证是否。而为信受奉行。此即是印证师也。若不求真师救度。专向书文上诵章句。偶见一斑。妄称全豹。愚谓只可言悟书。不可言悟性。悟道。由怀易见之心。不识为难遇难闻之天宝。则其轻易视性命而丧失者。将必不免矣。
［25］书固载道。正欲使人明道。而浅直之。古云。得诀归来好看书。若先得真师真诀。则见书真可尽见道。真知易行。若谓不必求师。道已了然。尽见易行。古云。差毫发。不成丹。恐难悟透。亦不免依然失性命也。古云。性由自悟。或可因书。命要师传。必经口耳。则信之真。而行之勇。此我今所望于后圣后真也。故又诫之曰。毋轻忽为易。
［26］有等人不真实参师学道。唯见此书一遍。念几句。诳人曰。我尽得传
某人道矣。我今足为诸人之师。诸人只可为我之徒。言至于此。即《楞严经》所云。未得谓得。是为入魔。故必害己德。而堕为魔民。昨有一人即如此诫之说。见此未注旧稿。遍语人曰。我全得某人所传仙道之妙。斯言也。非赞扬。实贬词也。一则以忽仙道之为易。一则以增己学之为博。不谓染指吞海。曰海尽吞矣。而可乎。以芥壳量海。曰海尽量矣。而可乎。作是言者。可谓无正心。无大志。又一人在金陵。淫恶无度。冒称为我虎皮张真人门下人。不知张门先戒绝淫事淫念为初功。彼何必自投清净门。讨个摈斥为哉。
［27］即上三条诫词也。
［28］当论时。欲不直。奈何今世正道已尽绝。恐无益于救正。不得不为仙佛宣明正法。欲直论。天则有谴。而不敢言。终必直之而冒谴。故一泣。我自癸巳至壬子二十年。参师护师。卖田舍。破家计。苦心苦行而得悟。后之参师者。未必能得年之久。未必有可卖可破之家而可得。故一泣。人以一见论而即知。我以多年苦而轻泄。我以自苦代人之苦。我以所卖所破。代人之以卖以破。故一泣。又或有人。或有可费之资。而不学真仙道者。徒费耳。虽费而不求明如何修命。得命之证。如何修性。得性之证。泛然无着者。徒费耳。虽费而不苦心志。苦功行。以求必悟必成者。徒费耳。故一泣。我又为众言此。以劝诫之。
［29］泣而论者。既为参难泄易而割舍天机。又为世界既绝仙佛正道。愈传愈假。我独得悟。又焉敢不为仙佛正道留一线之真耶。令世世圣真。得所考据。而为师资矣。
［30］今世皆好房术淫欲。而仙佛正道。则绝尽淫欲。心反正道。虽见之亦不能救正。间或有从救而不足。必成书流行以终天地。则尽未来之仙佛。皆得普度。是我继诸仙翁救世度人。立三千功行。为自修而已矣。即纯阳翁所谓度尽众生。世尊佛及地藏菩萨亦谓度尽众生。言自利利人之果。唯如是而后圆满。 第三篇　《天仙正理》要旨
陶秉福撰 《天仙正理直论增注自序》要旨
伍冲虚真人在《自序》中指出了全书的要旨。
一、“仙道简易，只神炁二者而已。”
自魏伯阳著《周易参同契》开始，直至明末，所传丹经很多，叙述的也很繁杂，比喻隐语连篇，读者如入五里云雾之中，既摸不着头脑，也找不到要领，把丹道搞得很神秘，使人无法学练。其实，大道简易，只是神炁二者而已，只要抓住神炁二者，按法修练，是可以逐步取得成效的。
二、“神炁”的本质
《心印经》、《阴符经》及《入药镜》中都曾明确指出：“上药三品神与炁精”。这里为什么只提神炁二者？这是因为精和炁本是同一个物。这里虽然只提到炁，而精也就包括在其中了。但二者又是有区别的，静时为炁，动时为精。一神一炁也称作一阴一阳。
那么，神和炁究竟是什么呢？
炁者，先天炁也，即肾中真阳之精也。也不简单的是人体所发放的“外气”之气，而是一种与生俱存的“精炁”。用现代的术语还很难把它表达清楚，或许就是恩格斯所指的“生命的本原”(1)
 吧!
那么，神又是什么呢？
传统的说法，这里的神是指元神或元性。即现代术语中脑神经及其所表现出来的作用———意识，它常杂有各种欲念，意识是后天的识神。神的作用是主宰炁的，是驭炁的主人。练功人，若能以神驭炁，神入炁穴，神炁二者相结合，不相隔碍，称之为“内神通”。神入大定，所产生的一些功能，也没有什么可奇怪的，只不过是驭炁之神所显现的作用而已。但初练功人，对此千万不可追求，即使出现了某些功能，也要“慧而不用”。否则，容易出偏，对练功的深造是极为不利的。
三、显隐言之秘以解悟后学之困
丹书虽众，但皆隐言其旨，所用比喻的方法本来是为了把道说得更近似而明白。可是，邪人借喻以害道，致使大道愈晦，而邪道盛行。所以，自邱祖真人以来，不得不直言神炁二者，以此简言，使人人易晓，揭开托喻显道之谜。早在晋朝时，抱朴子就曾慨叹的说过：“考览奇书，既不少矣，率多隐语，难以卒解，遇到疑惑不解之处，又无处咨问。”今《直论》一书，将诸多隐语，直而解之，实一大功德事也。指明以神喻姹女、喻离女、喻妇、喻妻、喻我、喻汞、喻砂。以元炁喻婴儿、喻坎男、喻夫、喻彼、喻金、喻铅。喻虽多，不过心肾中之二物。冲虚真人在指出一般的比喻之后，又进一步指出《参同契》之比喻曰：“喻乾坤、喻坎离、喻日月、喻水火、喻彼我、喻男女、喻夫妇、喻龙虎、喻乌兔、喻龟蛇、喻药物、喻铅汞、喻金木、喻甲庚乙辛、喻丙丁壬癸、喻戊己、喻火候、喻鼎器等。如此多喻，即令人能以喻悟正，犹且难知，无奈妖人，又且借喻叛正，以惑学者，人将何以参悟哉？”揭明诸多比喻隐语之后又说：“人身中，只有精炁神三宝为得生之本，神与精只用先天，忌至后天，而炁不能无先后天之分，用此语说得何等显明？”
的确如此，人身之所以生存者，以精炁神在也。而修炼时，必用先天之元神与元精，而忌用后天之识神与后天之浊精，精既分元精与浊精，炁亦必分先天炁与后天气也。气虽分先天炁与后天气，但却有同用之机。
神炁之比喻隐语既明，则当进一步了解练功层次之比喻隐语，以及佛道两家之名异实同之旨。冲虚真人指出：“古仙佛诸书，皆详一略一。如仙书只详言炼精化炁以出欲界。曰采取、曰烹炼、曰成丹、曰服食。至于十月之炼炁，但曰守中，不尽其化神之说，此皆书之所简也。如佛书只详言禅定色界，四禅之理，用之以出色界，即仙之炼炁转神入定也。至于欲界离欲除淫，如仙之炼精化炁者，但曰不除淫，修禅定如蒸砂石终不成饭。”由此可见，道佛两家所言之详略正好相反。道家详于始，而略于终；佛家略于始，而详于终。亦即前所言详炁略神，或详神略炁。伍真人指出：“我见诸书，俱是如此。”而伍真人则不仅对炼精炼炁，化炁化神二者俱详言之，而且对炼神还虚亦言之也。对炼神还虚这一步工夫，古人但曰“九年面壁”而已。伍真人则以大定常定之至玄至妙之天机，历历而言之矣。愿后之学者由此书而悟入大道，实大德大愿也。
四、必须懂得神炁二者之间的密切关系，以明性命双修之理
古之丹经在论述神炁的时候，往往是凡详言于神者，必略言于炁，或者是详言炁者，则必略言于神，总是不肯全面地来论述神炁二者之间的密切关系，多是片面地来论述神或炁，这就使得后人难以得到全悟、全修。可是，丹道必须是以元神元炁二者双修，才能取得成就。但由于古人详言神而略言炁，使得后人不明白炁的重要和作用，而变成了强调后天呼吸的作用。所以不能全悟、全修。同样，由于古人详炁略神，使得后世练功者，不懂得应以神为主宰，以至于妄猜只修命不修性，完全违反了吕纯阳真人所说的，“修命不修性，如何能入圣”这一要旨。所以，也不能得到全悟、全修而成道。结果在广大人民中间便产生了金丹大道易知难修难成这种错误的理解。正是这样，真正懂得神炁双修，亦即性命双修真谛者，实在是太少了。
所以，要修丹道，必须懂得神炁二者之间的密切关系，炁为长生之本，神为修长生之主，欲修长生者，必以炁为神之基，神为炁之主，即性命二者必双修而始能成也。此乃修行之总纲也。
至于二炁，药物、鼎器、火候、炼己、筑基、炼药、伏气、胎息诸论，则可俱详见于直论九章之中矣。此处就都存而不论了。 《道原浅说篇》要旨
此篇乃是大修行之全旨，《直论》中之总要，《合宗语录》之秘机，二书的提纲尽在于此。读者细读此《浅说》后，《直论》与《合宗》二书的要旨也就容易掌握了。本篇内容可以分为以下五个问题来理解和掌握。
一、三变三关说
所谓三变者，说的是生身成人之道也。一次变化是父母初交，二炁合为一炁而成胎也；二次变化者是胎完十月，有炁为命，有神为性，而将产也；三次变化者，是产后至长大成人，精炁盛极，十六岁时也。总此三次变化谓之三变。
与此三变相对应，亦有三关修炼之说。初关炼精化炁；中关炼炁化神；上关炼神还虚，是为修炼之三关也。
二、炼精化炁
炁与神皆有动静，而静极之际，正有动机。炁动神知，修炼者就是要抓住此动机，正是这一动机，乃是生人和修炼的分路，入死入生之要关。炁机动时，将欲出阳关，若情动变为后天之精，则生人矣。当此动机，若神宰之，不令其出阳关，而逆修之，使此炁机合以神机，收藏于内，返归于元炁之根，以后天呼吸之气相配合，留恋神炁，使神炁不离，行身中之妙运，即采取烹炼之工也。神炁不离结成真种，或称黄芽，则有小周天之气候。小周天者，以取象于子丑寅十二时。天一日有十二时，而炁在任督二脉中之行住运行变化亦好象日之十二时之运行中有阴阳消长之象，以此作譬喻。然运行周天时要注意：
（一）炁有行住，必有起止。
此言炁运行时，未有行而不住，亦未有住而不行，不仅有行住，而且有起止。在炼功的全过程中，各个阶段又有各个不同的起止和行住。
（二）炁行有数，忌其太多。
取象于十二时，以为节制程限，陈朝元曰：“凡炼丹随子时阳气生而起火，则火力方全，余时起火不得，或太久，或不及，皆火力不全。”读者要注意，这里所说的子时，非起手时阳生之活子时也，乃小周天起火四候之活子时也。
（三）不要太注意后天气，以免滞其先天炁之生机。
后天气亦不可无，无则元神失去了统摄元炁的方法。因神若无后天气的配合，也容易落空之故也。
后天气用之不已，则先天炁不生。先天炁之生机滞，则后天呼吸无所施。古云：“鼎内若无真种子，犹将水火煮空铛。”就是对此而说的。
（四）不可泥于周天三百六十数之象喻。
所谓周天三百六十数者，非实有三百六十也。若泥于三百六十数则误矣。这点最使人迷惑。虽曰周天，又实非周天也。只是心中妙用，略有似于天之周数，以此为妙用之程限。所谓子行三十六，积得阳爻一百八十数；午行二十四，合得阴爻一百二十数，除卯酉二时，若加上卯酉二时，则共为三百六十数。虽曰三百六十数，实非三百六十数。乃虚拟也，以此为妙用之程限，防止出现一吸即到头顶，一呼便到坤腹这种混采混炼的做法。
运此周天积累动炁，以完成先天纯阳之真炁。一次火候，运一次周天，完足一周，则真精真炁归复于命根，使其发动生长之机愈旺。这只是真炁在根本处自变纯阳而不失，逐渐增补积累，非从外得也。故凡机之一动，则一炼而周，使机之动而复动，则炼而复炼，周而复周。久之，自可完成先天纯阳之真炁。但也不可一周完而不歇，虽无大害，亦迟其动机，为无益也（详见本书第十篇《详解》）。
以上是修炼金丹之至紧至秘之工。如此积之不过百日，则精不漏而返炁矣。所谓百日筑基炼精化炁，是大概之言也，有的用七八十日得炁足，或五六十日得炁足。总之，功勤不差者易得，年少者亦易得。阳关一闭，个个长生。精既返炁，不复动而化精，淫根缩如童子，绝无举动。如有精，则有窍，有精有窍，则未及证于尽返炁，亦未及证于真无漏也。
三、采大药服食过关，炼炁化神
经过周天运行，真炁既足，亦不得死守于脐。故有采大药服食过关等迁移之法。古人也称作“移炉换鼎”。
为什么叫“大药”呢？在初关炼精化炁时，所采者乃真阳之精，又名真阳之炁。炁本无相，古圣只称“虚无之炁”。炁本无形，当其发生之时，则无形之形附于有形，遍内外皆此炁之流行。这时所说的“采”，是无采之采，借火为采。而不见有药的形迹，唯知有火而已。昔曹还阳引古语云：“夹脊尾闾空寄信”，说的就是这种景象。这说的是炼精化炁阶段的“采”，或称“采药”，亦称“小药”。经过采、封、运之后，炁聚于脐下，止火景至以后，进入到炼炁化神阶段。因此时真炁尽归于命根，炁虽有动，但却不离于动处，只在内而不驰于外。所以称此为“大药”，另用七日之工，采于七日之内，火异于周天，故曰，“七日口诀”。这里所说的“大药”亦称“金丹”。
炼炁化神之工，就是伍冲虚真人所说的：“取得下田先天真炁，名曰金丹，用以服食飞升而拔宅者，皆此耳，待到尾闾界地，乘其真炁自然冲关向上之机，加以五龙捧圣之秘，转尾闾夹脊玉枕三关，已通九窍，直灌顶门，夹鼻牵牛过鹊桥，下重楼，而入中丹田神室之中，而亦通彻于下田，若合中下为一者，以行大周天之气候，怀胎炼炁化神入定者之候如此”。下面对伍冲虚真人这段话作些说明。
（一）待下丹田炁聚得充足以后，即出现丹田火炽，亦称两肾如汤煎之景，此乃产大药之候也。大药产后，两大腿及臀部皆温暖，尾闾亦有热感。然后上冲关，过尾闾夹脊玉枕三关。古人对过此三关之法，多不明讲，用“拔宅飞升”或“五龙捧圣”之语来作比喻。后人不解其意，并作了歪曲的理解，甚至作出迷信的解释。把“拔宅飞升”说成是连同住宅一起飞升。其实，这个“宅”字，不是住宅的宅，乃是神室之宅，即神所居住的地方，是炼炁化神而上升的一种比喻的说法而已。“五龙捧圣”者也是比喻的隐语，并不像神话所说的那样，玄帝修于武当山，于舍身崖下，舍其凡身，以五龙捧其圣体，升于万仞崖上。其实，“玄帝”中的玄是代表北方之色，借喻坎肾。帝喻水中的灵宝，指炁穴中已团聚之大药。“五龙”者是工法的秘机，“五龙捧玄帝上升”，即是以秘法捧真阳大药上三关转顶的比喻。当学者明白了这个道理以后，也就不会再为传说中的神话所迷惑了。
炼炁化神真阳大药所走的路线与小周天炁所行的路线不同。大药上冲尾闾夹脊玉枕三关时，走的是后背脊髓，不像小周天走督脉那样。所以非工力达到一定程度时，是不可能“一箭穿过九重铁鼓”的。
（二）真阳大药过玉枕关时，亦与小周天时之景象不同，从玉枕处分为两岔，走半圆形，到达百会处汇合，然后从百会处又分岔，走半圆形到囟门处汇合。正是如此，古书多不明讲，用“五龙捧圣”一语来比喻而已。
（三）夹鼻牵牛过鹊桥。
这是过鹊桥的一种形容的说法。真阳大药直灌顶门，在囟门处汇合后，如何下行？走什么样的路线？这是千古之秘。大药如牛，牛之力大矣，但若使牛驯服，惟一的办法，就是牵牛鼻子，使其行所当行之路。鼻窍上实下虚，上实故气不常行，下虚乃气所常行者，虚实不相通，所以，要以妙法秘机来通行，喻曰鹊桥，亦有大危险在。妙法秘机是什么？前在小周天功法中已详言之矣。今再详言之，其理同，然法不同。理同者，皆避开之法也。法不同者，小周天运行时，是从山根祖窍处返回绕过鹊桥，从内里过，或从鼻两侧过。化神时，则从囟门分两岔，从头的两侧直下过喉沿中脉的双侧线（或通过双乳的双侧线）降下至中丹田，此曰服食。然后，又由中丹田降至下丹田。中下二田合而为一，成一个虚空境界。故古人云：“自后仍吹无孔笛，从今别鼓没弦琴。”这两句话是什么意思呢？仍吹无孔笛者，是说自此以后，神炁仍在中下田之间运行，不可断也。别鼓没弦琴者，是说不可如以前那样再意守下丹田也。
（四）持正念以防偏。
练功达到炼炁化神阶段，最易出偏。练功中或遇可喜事物，如声色富贵等事；或遇可惧事物，如水火刀兵劫杀打骂等惊恐之事；或闻奇异之声；或有可信事物，这说的是平日愿望，功中得到满足之事。凡遇此等景象或事物，一定要持正念，一定不可贪求，用正念扫除上述一切。这样，便可防止出偏。若从机理来探讨，可以从练功人的潜意识中得到一些说明。练功达到炼炁化神阶段，一切平日不注意的潜意识往往会得到加强，而冒出来。练功人对此又不理解。再加上各种贪心妄念未除，误以为真。气功活动中有许多出偏现象往往与此有关。练功人达到这个阶段时，只要持正念，就可平安度过这一难关，而进入更高层次。当然这只是一种解释，而且也只能解释一部分，有许多问题，还需作进一步深入的探讨。
四、炼神还虚
经过炼炁化神阶段，神已纯全，胎已满足，必不可久留于胎。所以，必须再用迁法，将神由中下二田迁至上丹田，调神出壳。这是一至要之机，初调其出而即入。调之久，其出可渐久而后入。初调者不可不慎。自上田出念于身外，自身外收念于上田，一出一收，渐出渐熟，渐哺渐足，如此谓之乳哺三年而神圆。
五、传道学道者诫
不论是传大道的人，还是学大道的人，都要注意识别真假，以免上当受骗。下面所列举的种种情况都应引以为诫。
（一）假心学道种种。
（甲）德虽胜而行道之心不专；有志学道而德不足；始虽勤而终则怠；或喜于谈笑，问道若勤，而力行实悟则全无。
（乙）或初一遇，待师家以杯茶，便问如何成黄芽，饮师家以杯酒，便问如何到“了手”。
（丙）或以好胜务奇，而欲闻独异于己，称独胜于人，此等人只是想自夸得秘闻秘法胜于人，只是想知道，而不行于道。
（丁）或有徒多博闻而唯自夸为能士，对别人讲：我这也能，那也能。不论邪正，一概俱闻，实无学道行道之志。此等人以博闻为务，对旁门邪说不黜之为非，对正理真言亦不求彻悟，高明真师遇此等人当慎言。
（戊）或本志不真学道，但借学道为芳名，而阴行不道之事。所谓不道之事者，乃以借学道之名，行骗人之术，或假修道之名而行淫，或骗钱骗物皆此类也。
总之，遇上述之人，传道者当慎言，勿给他增加骗人的“资本”。
（二）遇师求师之难。
（甲）虽有学道之志，偶然遇到师家，但难于相信，虽遇亦徒遇耳。难于相信者，又在于己之认道不真之过耳。
（乙）不素识其道德之有无，偶遇之，相谈妙理，而学者疑为口头言，不知是否有证，而不敢轻信。师遇此，知其不能破疑，譬如无目之人。虽遇犹未遇也。
（三）后来修士，必于人道中先修纯德。
这是伍冲虚真人对学道者、传道者提出来的最起码、最实际的要求。修炼大道者往往有一种误解：认为要修道必须告别父母、妻子到深山、大寺中才能修炼。其实，这是一种误解。修炼大道者，必须先修人道，尽到人事，也就是说，先要成为一个纯德之人。所谓纯德之人，就是说在人伦方面，是修得很好的人。在当今来说，就是要具有社会主义觉悟和社会主义道德的人，热爱社会主义，热爱祖国，热爱人民，热爱自己的工作。对父母要孝敬，尊老爱幼。只有在这些方面做好了，具有这种道德水准的人，才能进一步修炼大道。由此可见，修炼大道与做人，或者说修炼大道与从事社会主义的建设和为人民服务这一宗旨是不矛盾的，是完全一致的。那种认为二者是矛盾的看法，乃是一种误解，是没有弄懂修炼大道的真谛。 《直论九章》要旨
 第一章　《先天后天二炁直论第一》要旨
冲虚子曰：“昔读《玉皇心印经》云，‘上药三品，神与炁精’固然矣。然其间秘密而当直论者，正有说焉。”
冲虚子在《玉皇心印经》中提到的人身中有三宝，即神与炁精。但对神与炁精之间的关系，并未加以阐述。对此，则应作进一步说明。
一、先天后天二炁说。
炁分先天与后天，此乃上古没有说明白的问题。中古圣真虽说了，但未详讲。所以，后世有遇传者，有不遇传者，懂得的人少，不懂得的人多。吕纯阳真人，在初闻道还没有达到精明的时候，不懂得炁有先天与后天之分。后来看了《入药镜》之后，才懂得“先天炁，后天气，得之者，常似醉”的道理。所以，真人写诗云，“因看崔公《入药镜》，令人心地转分明。”由此可见，懂得或不懂得先天炁与后天气，是能否学得大道的一个很关键性的问题。
什么是“先天炁”和“后天气”呢？
先天是元神、元精，是有变化有神通之物。后天是思虑之神，交感之精，无神通变化之物。二炁者，先天是元炁，后天是呼吸之气。二者又不可分离。有元炁若不得呼吸之气，则不能采取烹炼而为本；有呼吸之气，若不得元炁，则无以成实地长生转神入定之功。必兼二炁，方是长生之本。然所谓先天炁者，谓先于天而有无形之炁，能生有形之天，是天地之先天也，也是能生有形之人者，生人之先天也。天是从元炁所生，人也是从元炁所生。所以，对人来说，也就叫作“先天”。练功之人，就是要用此“先天始炁”作为金丹之母。未漏体者，即采之，以安神入定，行童真之修法。已漏体者，则采之，以补足先天之元炁，使之完满如初。但是，在采此先天之炁时，必须要知道什么是真先天炁。所谓真先天炁者，是指在虚静达到极静的时候，也就是达到“致虚极，守静笃”的时候，无一毫念虑的时候，才是达到了先天的真境界了。
所谓后天气者，言有天形以后之物，若风之类。或我有身以后有形者，若呼吸之类。呼吸之气，往来不穷，睡时，醒时，饮食时，皆有，故曰不穷。有生生不已者，为交感之精，故曰后天。
二、先天与后天二者的关系
明白了什么是先天，什么是后天以后，就要进一步弄清二者之间的关系。自呼吸之息而论，当呼出时，气也就随着外转而辟，吸入时，则气内转而阖。这是人呼吸的常度。自交感之精而论，由先天之炁动（先天无形之精），触色流形，变而为后天有形之精，若不遇色欲邪淫，必不成后天有形之精，此乃人生日用而不知者。
那么，修炼者如何来对待呢？须不令先天元精变为后天，又必令先天之精仍返还为始炁，即是归于原根，复还命蒂之所。如何才能达到这个目的呢？其妙用之机，就在于把握住动静先后之机，用后天之真呼吸，寻真人呼吸处，一意归中，即以神驭炁，凝神入炁穴也。不仅先天炁要逆转，后天气亦要逆转，当吸机之阖，我则转而至乾，以升为进也；当呼机之辟，我则转而至坤，以降为退也。
三、揭古人有言药物者，有言火候者之谜
古人有言药物者，这是单以先天炁而言者也；有言火候者，这是单以后天气而言者也。只是不露二者之间的关系。有言药即是火，火即是药，这虽是兼先后天二炁而言，这也只是二者有同用之机。而药生则火亦生，用药则亦用火，二者之间的密切关系和区别，则还是未明显地讲出来。若不明此，则如何修炼？
总之，言二炁者，目的乃在于使修炼者，必须明确，先天炁与后天气之区别和联系，以明乎二者兼用之机。否则，功是不能练成的。

 第二章　《药物直论第二》要旨
一、什么是外药，什么是内药（大药）
药物者，即吾身中一点真阳之精炁也。号曰“先天祖炁”。既曰“祖炁”，在内必有生炁之根。祖炁从生身之时，虽隐藏于丹田，却有向外发生之时，即取此发生于外者，复返还于内，是以虽从内生，却从外来，故谓之外药。炼成还丹以后，就称作“内药”了，又称作“大药”。
二、区分外药、内药（大药）的目的是什么
药本一炁，非有内外之异耳。那么，为什么又有外药、内药之名呢？这是因为药在最初发生的时候，总是形于身外，故曰外药。若不曰外，则人不知采之于外，而返还于内。不如此，将何以还丹？及精补精全，炁补炁足，又如何能使神炁俱得定机？至于内药，则与外药全然不同。大药不自发生，必采之而后发生，不似微阳初动，不自发生也。因其不离于内，故曰“内药”。过去有人说：“炁是外药，神是内药。”这种说法是不对的。为什么叫作“内药”呢？若不曰内，则人一概混求于外，而外又无药，无所得，这样岂不是止于小果了吗？又怎么能进一步化神呢？所以，先圣不得已而详言外药和内药。故张紫阳真人云：“内药须同外药”也是这个意思。
三、外药、内药采法不同是丹家至要天机
药既有外内之分，所以，采取的方法也就不同。外药是生而后采，即如吕纯阳真人所说：“一阳初动中宵漏永”。紫阳真人云：“牵将白虎归家养”是也。内药则是采而后生。此即张紫阳真人所说的：“不定而阳不生”。亦即自邱真人传于张静虚、李虚庵、曹还阳三真人，以及伍冲虚真人所说的“七日口授天机，以采大药者”是也。这是往圣不肯轻言而直论的。伍冲虚真人，今则直而详论之矣。采得此药，以服食，而点化元神。欲将此炁炼而化神，必将此炁合神为炼，炼作纯阳之神。当是时也，火自有火，而至于无火。药自有药，而至于无药。自纯阳炁之无漏，以成纯阳神之无漏，而一神寂照，则火药从此实得矣。皆药之二生之真，而采之真，而炼之真。以所证者，辨药者，而丹家之至要秘密天机，学者可不知辨哉？可是，古人但言药物，而不言辨法，不言用法，又不言采时、采法，只是一药之虚名耳，故后人无以认真。要知道真阳之药，自微至著，采而用为。如此修炼，岂有难哉？

 第三章　《鼎器直论第三》要旨
本章在于说明：弄清鼎器含义的必要性与重要性。
吕纯阳曰：“真炉鼎，真橐龠，知之真者，而后用之真，用之真者，而后证果得其真。”
炉鼎对于修炼者来说，既然是如此的重要，岂有不加以详细研究的呢？如果对何者为鼎？鼎在那里？都弄不明白，那么，又怎么去修炼呢？况且有些人把鼎器说成在自身之外，而把女人当鼎，这岂不大谬了吗？所以，必须要把鼎器弄明白，才好着手修炼。
鼎器本是古之圣真用来比喻炼精、炼炁、炼神所归依的本根之地。后之丹道家们把鼎器说得很复杂，令人难以弄清，今列举如下：
一是以鼎器来比喻乾坤。
以乾为上田，亦比作天；坤为下田，亦比作地。此以乾坤天地比作炉鼎，如《中和集》中说：“亦有天地为炉鼎者，曰‘鼎。鼎原无鼎者。’”即此意也。
二是有内鼎外鼎之称者。
外鼎者指丹田之形而言也。佛家喻曰法界。意即修行佛法之界也。言内鼎者，则指丹田中之元炁而言也。佛家喻曰寂光国土。以形言者，言炼形也，意即为炼精化炁也。如古云：“前对脐轮，后对肾，中间有个真金鼎者。”是也。道家所以用此来比喻，是因为以神驭炁必归于此，禁之不令外出，有如以鼎器炼铅汞那样。以炁言者，言炼炁也，意即为炼炁化神也。故古云：“先取白金为鼎器”。又曰“分明内鼎是黄金”。此处所说的白金、黄金，皆指所还之炁也。
三是有以丹田为外鼎，以神为内鼎之喻者。
当初关炼精化炁时，欲还先天真炁，惟靠神可得，即以元神驭炁，并归向于下丹田，而后天呼吸皆随神以复真炁。此以神为内鼎者也。若无是神，则不能摄是炁，而使之止于下田，此以下田为外鼎也，即炁所藏之本位是也，所谓有个真金鼎之处便是。这是以丹田为外鼎，而以神为内鼎之说也。必凝神入此炁穴，而神返身中炁自回，炁所以归根者，由此也。
四是有以炁为内鼎，以中田为外鼎者。
直到养胎而伏至灵之元神时，则惟依炁，以炁载神。以先天元炁相定于中田，似为关锁，而神即能久伏久定于中，转神入定也。六祖慧能所说的：“心是地，性是王，王居心地上，性在王在，性去王无。”就是这个意思。由此言之，即以炁为内鼎，而所守之中田，炁所聚之所则为外鼎也。若无是炁，则不能留是神。初关炼精化炁，固以神为炁之归依，神为炁之主。及至炼炁化神，又以炁为神之归依，神伏炁中。神炁相依而相守，其紧密犹如鼎器一般。
由上所述，内鼎外鼎，尽皆颠倒立名，只不过是为了阐明此道耳。岂有取诸身外，而可别求为鼎器者耶？昔有言，“总在炁圣性灵而得者”。斯言亦得之矣。夫还神摄炁，妙在虚无，必先有归依，神依炁，炁依神，神炁相依，而又依中下之外鼎，方成胜定。此鼎器之辨不可忽也。
这结尾的一段话，极为重要，总结了鼎器之喻复杂，但其实质仍不外乎神炁二者而已。关键却在于神炁所居之所，随工夫层次之不同而又有所不同。初关炼精化炁，神为炁之主，以下田为外鼎，以神为内鼎。及至炼炁化神时，神伏炁中，神炁相依相守，此时又以炁为内鼎，以中田为外鼎矣。内鼎外鼎尽皆颠倒立名，实难掌握，只有真正理解了神炁二者之妙用，神炁相依，又依于下中二田之外鼎者，方为得之矣。这就是辨别鼎器的重要意义，不使邪人邪说所惑，鼎器在自身，切勿外求也。

 第四章　《火候经第四》要旨
一、为什么叫作《火候经》。
全书诸篇都称作“论”，唯独此篇称作“经”，这是为什么呢？这是因为此篇集的都是古圣高真所传下来的经语。伍冲虚真人把它加以集中，并按次第进行了编排，以便使后人有所遵循。
自古传说，“圣人不传火”，又说，“虽有《火记》六百篇，篇篇相似采真铅。”从这几句话来看，虽说不传，可是又似传了；虽说传了，又似没传。冲虚真人，当时也就遵循这种习惯的说法，不敢公开传火。可是，当他看到世上的人，往往惑于邪说，不知道修道的正门，又怕后人不知道该怎样去修炼，竟轻信妖人所传之邪法。所以，又不敢不说。要传火，必须克服两种偏见：
（一）认为火有候有作为。坚持这种见解的人，便批判那种认为火是“无候无作为”的观点是错误的。
（二）认为火无候无作为。坚持这种见解的人，便批判那种认为“有候有作为”的观点是错误的。
持这两种观点的人，可以说都犯了形而上学的错误，他们不懂得，在修炼过程中“当有候有为”的时候，就应该“有”；“当无候无为”的时候，就应该“无”。不应该固定不变，应该是根据情况的变化而变化，亦即根据工夫的不同，阶段和层次的不同而有所不同。所以，张紫阳真人对待上述两种观点的人，感叹地说：“始于有作无人见，及至无为众始知；但信无为为要妙，孰知有作是根基。”紫阳真人的这首诗说明了有作与无为二者的关系。练功在初关阶段是有作的，若无为则不能炼精化炁。这就是“始于有作无人见”和“孰知有作是根基”的意思。及至达到化神和还虚阶段，则需转入无为工夫。当练功达到这个阶段的时候，出现了各种功能时，众人也就都看到了，当人们看到的时候，便误认为无为才是真工夫。所以，紫阳真人警告人们，千万不要片面地认为“但信无为为要妙”。只有全面理解紫阳真人的诗句，才能掌握火候的真谛。
当克服了上述两种片面的认识以后，对“火候”的问题也就好理解了。所以冲虚子曰：“火候谁云不可传？随机默运入玄玄，达观往昔千千圣，呼吸分明了却仙。”又陈虚白曰：“火候口诀之要，当于真息中求之。”可见火候只是呼吸二字而已。《灵源大道歌》云：“千经万论讲玄微，命蒂由来在真息。”此又直说出火候只是真息。真息者，乃真人之呼吸，而非口鼻之呼吸。陈致虚曰：“火候最秘，其妙非可一概而论，中有逐节事条。”所谓逐节事条者，指的是：采药之候，封固之候，起小周天之候，进退颠倒之候，沐浴之候，火足止火之候，采大药之候，得大药服食之候，大周天之候，神全之候，出神之候等皆是。如此种种，皆当加以辨明。下面就将古之圣真关于“火候”的秘诀，按功法的次第加以编排。
二、古圣高真关于“火候”之秘诀
（一）药生之火候，亦即活子时之火候。
吕纯阳真人曰：“一阳初动，中宵漏永。”此以一日来作比喻，中宵为夜半子时，漏永者火符之刻漏筹数也，亦即阳动时要掌握火候之老嫩。把话说得更明白一点，就是练功中当阳生时，微阳初动，不可用，此谓之嫩；过了也不可用，此谓之老；只有在不老不嫩，正当炁旺之时，正是用采工之时，不可错过。
又如魏伯阳真人所说：“晦至朔旦，震来受符。”这是以月来作比喻，晦者月终无光之时，朔旦者初一也。震来者，震一阳动于下爻，以震卦（椻）来比喻身中真阳精炁之生也。其实，与吕纯阳所说的“一阳初动，中宵漏永”是一个意思。
白玉蟾曰：“月圆口诀明明语，时子心传果不讹。”这和邱处机真人所说的“微阳初生兮，嫩而勿采。药物坚实兮，十五光盈，时当急采兮，莫教错过。久而望远兮，采之无成”也是一个意思。说的都是药生之时，采取之时也。若不及圆则阳不旺，采之亦不成丹，亦不能长生。所以，古圣高真千叮咛万嘱咐要知“时”。时子者，身中阳生之子时也，古之圣真谓此“时”必得真师心传口授，而后才能得其时之真。说明此“时”乃是不轻传的秘诀。其实，说明白了，“时”字就是阳生之活子时也。但难言者，老嫩与盛旺之火候也。不传者，实难言也，非亲身体验是不可能明白如何才是恰到好处的火候。
（二）采药之候。
前面说的是药生即是火生，药生即是采药起火之候。采药者，子时起火之前的工夫；起火者，子时起火之事也，二者必须分明。所以，达摩云：“二候采牟尼，四候有妙用”是也。可是练功者却往往忽视二者的区别，采药即起火，即运行周天。中间忽略了炼药这一过程，这种炼法正是紫阳真人所批评的那种“炉内无真种，乃煮空铛”的炼法。这怎么能成丹呢？必须药生之后，进行采药归炉之工。待炉中火发，才是子时起火之候。这两步工夫必须加以区别，不可混在一起。至于采药的具体方法这里没有谈到。为了使读者对炼精化炁一法的全过程有一个系统的了解，我将在《邱祖秘传小周天歌诀》详解一文加以具体的说明，详见本书第十篇。这里就不再说明，以后各层次的具体炼法，也不作详细的说明，以免重复过多。
（三）结丹火候。
这里讲的是从子时起火，即炉中火发以后运行小周天的过程。运行小周天以下几点必须加以注意：
（甲）在运行周天之前，必须要有药生、调药、采药归炉、封固、炉中炼药、炉中火发几个节序。若丢掉这些节序，那就是“炉中无真种，水火煮空铛。”遂行周天无益也。不仅无益反而有害。
（乙）反复呼吸彻于蒂。
广成子曰：“人之反复呼吸彻于蒂，一吸则天气下降，一呼则地气上升，我之真炁相接也。”这说的是真种循督任二脉运行时必与后天呼吸之气相配合而行。呼吸之气与内炁所行的路线正好是相反而行。呼吸气随吸而入是下行，而内炁则是上升，呼吸之气随呼而出是上升，而内炁则是下降。所以广成子说，一吸则天气下降，一呼则地气上升，而体内的真炁与之相接。吸与呼都是通达到炁穴之处。但在具体行工时，又不能一吸及于天，一呼达于地。
（丙）周天中的节制限数。
运行周天的过程不能一吸到顶，一呼到腹，如此混采混炼亦不能结丹。陈泥丸曰：“天上分明十二辰，人间分作炼丹程，若言刻漏无凭信，不会玄机药不成。”这几句话的意思是说，天体运行有十二个时辰，子丑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一周为一日。真炁在人体内运行，亦与此相仿，也可分为十二个时辰。这十二个时辰就是炼丹周天运行的过程。真炁在督任二脉中运行时就是按照这十二个时辰来运行的，但这十二个时辰的刻漏只是作为真炁运行中的节制和限数而已，又不可拘泥于死数。不讲刻漏，没有节制和限数不对，把节制和限数看成是死板固定不变的数也不对。所以说，“不会玄机药不成”。只有明白了这个道理，才能理解下面这些话：
陈希夷曰：“子午工是火候，两时活取无昏昼，一阳复卦子时生，午后一阴生于姤，三十六又二十四，周天度数同相似，卯时沐浴酉时同，火候足时休恣意。”
许旌阳曰：“二百一十六用在阳时，一百四十四行于阴候。”“子午工是火候，两时活取无昏昼；一阳复卦子时生，午后一阴生于姤”。这四句话都是用的类比的说法，不可死用。六十四卦中的复卦（椃）象征着一阳生，而姤卦（椝）则象征着一阴生，而子时一阳生为进阳火之候，午时一阴生为退阴符之候，而这里的子午两个时辰都是虚比，而练功的实际，并非如此，当炉中火发之时，即为子时起火运周天之时，子进阳火，到达头顶后，即为午退阴符。所以说“两时活取无昏昼”。不管白天还是夜间，凡在练功中出现炉中火发时，即当起火运行周天。所以，张紫阳真人明确指出：“火候不用时，冬至不在子，及其沐浴时，卯酉时虚比。”张紫阳真人这几句话，道出了行功中的时辰，节制限数都是虚比之数，不可无，亦不可把它看死，才能掌握周天运行的真诀、真法。
（丁）运行周天中火候玄机，即呼吸的配合。
玄学正宗曰：“刻漏者，出入息也。”
曹还阳真人曰：“子卯午酉定真机，颠倒阴阳三百息。”
这里明白地告诉了人们“刻漏”是出入息的别号，古时候没有钟表计时，以漏计时，滴多少滴为一刻，再积四刻为一时。所以，刻漏就相当于现在的计时器。用此来比喻人的呼吸的次数。所以，运行周天的全过程中都要配合着呼吸，进升时用吸，退降时用呼，沐浴时用自然呼吸。六阳时进升，阳爻为九，四揲之为四九三十六，阳时乾策二百一十六；六阴时降退，阴爻为六，四揲之为四六二十四，阴时坤策一百四十四，合得三百六十，卯酉二时不用，去三十六和二十四，为三百，实为一周天也。但这些数字都是比拟的相似于天道运行的度数，都不是呼吸的真实次数，若误认为是实数，那是练不好周天的。
（戊）沐浴之工不可无。
悟真篇注疏曰：“子进阳火，息火谓之沐浴。午退阴符，停符亦谓之沐浴。”《天尊得道了身经》曰：“调息绵绵，似有如无，莫教间断。”运行周天切忌间断，运行中有行有住，但练功人大多只注意行，而不注意住，当住时则又间断，这种练法皆不合乎法度。所以，功法中特别提出沐浴之说。子进阳火，中间有沐浴，沐浴即是止，虽曰息火，实未全息，若全息则火冷，丹亦不成。退阴符时，要有停符之时，亦即沐浴。所谓沐浴者，即调息绵绵，似有如无，亦即自然呼吸也，呼吸不可间断，借沐浴之机以和匀神炁，炁足则可冲关，炁不足难以过关。沐浴的作用大矣，岂可少哉？
（己）运行周天的过程中既不可昏迷，又不可用意过紧。
陈泥丸曰：“百刻之中，切忌昏迷。”运行周天时，不可昏睡，不可散乱。昏睡与散乱都可以错失真候。但用意亦不可过紧，用意紧则火燥，用意缓则火寒，最怕意散。总之，要勿忘勿助。张紫阳曰：“刻刻调和，真炁凝结。”
伍冲虚真人曰：“自知药生而采取封固，运火周天，其中进退颠倒，沐浴呼嘘，行住起止，工法虽殊，真机至妙，在乎一气贯真炁，而不失于二绪，一神驭二炁，而不少离于他见，三百周天数，犹有分余象闰数，一候玄妙机，同于三百候，方得炁归一炁，神定一神，精住炁凝，候足止火，以为入药之基，存神之舍也。”
伍冲虚真人这段话，是对炼精化炁小周天全过程的小结。自药生而采药，采药而封固，运火周天。周天中又有进退、沐浴、行住起止诸工序，工法虽有不同，但有一点是相同的，即都要以一气贯真炁，自采药至止火，整个过程都不能相离，离则间断，若再接着来，则是两个头绪了，造成这种间断的原因是由于运周天过程中出现了昏沉散乱之心的缘故。甚至出现二三四个头绪者亦有之，这些做法，都是不成的，一定要注意克服。以呼吸之气贯穿真炁，必须以神主宰之，以神驭炁使之不离。若运行时，内起一他见，即出现杂念，就会相离了，如果外面着一他见，即受外界的干扰也会相离，既相离了，也就无候无火了，还怎能使炁足炁生呢？只有神炁相依而行，呼吸与真炁相随而行而住，炁才易足，丹才易成，若不如此，则火必不能如法，呼吸则滞于真息，而近于凡夫之口鼻呼吸，重浊而为病，不仅如此，而且还会影响以神驭二炁，使行住也难得其自然。这就是天然真火候之玄功，古之圣真皆隐然而微露，不敢明言，亦不敢全言。此玄妙之机乃百日关炼精火候之枢纽也。采、封、炼、止等候，都是不可少的。
（庚）火足当止。
正阳老祖曰：“丹熟不须行火候，更行火候必伤丹”。当丹熟时，有止火之候，止火之候一到，即当止火，若再行火亦无益。止火之景三至而止，若初至而止失之速，若四至而止失之迟，要在不速不迟之中而止火。止火之候，自古至今皆为不泄之天机。其实，丹田如火炽，即其景也。止景一到，即当止火，大药服食过关，炼炁化神阶段就开始了。丹田如火炽之景虽已知之但不可追，若追则易出假象，误认为大药已产。服食过关之机未到，丹未熟而妄自止火，自误矣。凡真修圣真，千辛万苦，万万般可怜，岂可轻忽，整个过程都要求得精微，不可有半点马虎。若马虎必当自误。
三、炼炁化神
小周天止火景到，当止火。但止火并不是停工，即转入炼炁化神阶段。炼炁化神阶段工夫，其次第节序比小周天炼精化炁阶段要简单，但对工夫的要求更高。这一阶段练功对修德的要求更高了，如失德、失法则前工废矣。如走丹一事时有发生，而且不仅限于泄精一种形式而已。造成走丹的原因是很多的，走丹的形式也是很多的。邱真人当止火时，长安都统设斋，吃完饭，未及止火，至晚走失三番，谓之走丹，前工废矣，须从新再炼。乃泣曰：“我自福小，敢不知哉？”邱祖当经过此番教训，认真总结经验，继续努力，终于练功成功。伍冲虚真人练到此步工夫时，初得景到而止火，采之而不得大药，想等景到的次数多时而止，以为大药必得矣，没想到至四次景到时遇到了倾危之患。后想到老师的经验教训，便继续奋力为之，终于取得成功。所以，练功达到这一层次的时候，必须更加大公无私，一定不要恢心，要认真反省自己的言行，认真总结经验，再接再励地努力去修持，终必有成。以上所说的这一段话，绝非虚语、空话，切望读者勿以虚语而轻易地读过去。读者个人有个人的造化，完全勉强不得。下面谈谈炼炁化神十月养胎之火候。
（一）定息采真铅。
薛道光真人有“定息采真铅”之旨，既得真铅大药服食，正阳真人称此为“抽铅”。称炼神为“添汞”。大药就是阳精化炁之金丹，也是从丹田炁穴中生出。大药和小药的区别，就在于阳精未化炁之先，也出自丹田，但无形之炁微，附外体为形。后来曹还阳提出“大药”之名，便称此未化炁之先的阳精为“小药”，因为它的炁小，所以称作小药。金丹既化炁之后，也出自丹田，称作“大药”，实有形之真炁，如火珠，是从无而入有。黄帝称此为“赤水玄珠”。一曰真一之水、真一之精、真一之炁、华池莲华、地涌金莲、天女献花、龙女献珠、地涌宝塔。又曰刀圭、黄芽、真铅，如是种种名称。道家与佛家所叫的名称虽不统一，但都说的是丹田所生之真炁，这个真炁既成自有之形，所以不再附于外形，而唯生于内，用于内，也是自己可以觉知的，当渡二桥（上、下鹊桥）、过三关时，都是可知的，是可以得到真实验证的。
（二）添汞化神。
心中之元神名曰汞。所谓添汞者，必由于行大周天之火，有火则能使元炁培养元神，元神便不能离二炁，而皆空皆定，直至神阳果满，而完成化神之工。化神者，化去神中之阴，而至纯阳，全无阴睡，火定炁定，而神俱定俱空，方是阳神成就。化神之法，全由二炁静定，同之入灭。如二炁少有些不如法，则神不炼，阳不纯，不成就，不能出神。必使二炁及神皆能入定，丹既成，生既长，当入一大定。
（三）坎实点离，二炁化神。
《九转琼丹论》云：“又恐歇气多时，即滞神丹变化”。歇气者，歇周天火候之气，或得坎实以点化离中之阴。勤勤点化离阴为纯阳，离阴既得坎实之点化，若不即时行大周天，则坎实亦不勤生以点离，若行大周天而不合其中之玄妙天机，就和不行是一样的。也就不能勤生坎实以点化离阴。这样，便迟滞离阴之神为纯阳之变化。神丹者，即坎实，亦曰金丹，既点离，离（
 ）得坎实（
 ）的点化，使离（ ）变为纯阳（
 ），则二炁渐化神，二炁尽无，独有神之灵觉在，所以叫做“炼炁化神”。
（四）大周天的火候。
张紫阳真人曰：“大凡火候，只此大周天一场，大有危险者，切不可以平日火候例视之也。”紫阳真人这句话告诉练功者，要区别小大周天之不同。练大周天即炼炁化神与小周天炼精化炁在功法上是大不相同的。始于有作者小周也；后无为者大周也。若不能区别，以相同的方法练功，怎能没有危险呢？
纯阳真人云：“从今别鼓没弦琴”。
广成子曰：“丹灶河车休矻矻，鹤胎龟息自绵绵。”
范德昭曰：“内气不出，外气不入，非闭气也。”
正阳真人曰：“不须行火候，炉里自温温。”
王重阳真人曰：“圣胎既凝，养以文火，安神定息，任其自然。”
薛道光曰：“一年沐浴更防危，十月调和须谨节。”
紫虚曰：“看时似有觅时无”。又曰：“不在呼嘘并数息，天然。”又曰：“守真一则息不往来”。
马丹阳曰：“工夫常不间，定息号灵胎。”
石杏林曰：“不须行火候，又恐损婴儿。”
《中和集》曰：“守之即妄，纵又成非，非守非忘，不收不纵，勘这存存，存的谁？”
张静虚真人曰：“真候全非九六爻，也非颠倒非进退，机同沐浴又还非，定空久定神通慧。”
以上是古圣高真对炼炁化神，十月养胎，大周天火候所作的论述。
若此天机，固非全露，然散之则各言其略，集之则序言其详，后来见者，自能从斯了悟火经根本，而胎神自就，阳神自出，自可了证。
对以上所言，若归纳之，则为：
炼精化炁百日过关后，金丹已成，即转入炼炁化神工夫。从此逐渐从有为有作功法转入无为功法。要知大周天之初的似有似无的妙理。说似有者，是说还有；说似无者，是说尚未真无。所以还有些呼吸在，食性在，及至全归大定，则息无而食性亦无。《金碧龙虎上经》云：“自然之要，先存后亡。”俞玉吾注之曰：“先存神于炁穴，而后与之相亡，神自凝，息自定。”冲虚子曰：“然又当知火本欲无，若不知先似有之妙，而遽执曰本无，何必用似于有，则必堕在全无，而不能至真无，落于尸解之小果矣。又当知此火起于似有，而求必归于无，若不知有非了手，而遽住于有，常行于有而不无，则亦堕在全有，何以得大定之归？”所谓“不须行火候，炉里自温温”。言无火候者，是似沐浴而又非沐浴。常定而神常觉，若无常觉，则昏沉而火冷矣。此亦非大周天之真候、真行也。只有“炉里自温温”才能逐渐转入胎息。这时候的呼吸，近于无，但又不是全无，正如《中和集》中所说：“守之即妄，纵又成非，非守非忘，不收不纵，勘这存存，存的谁？”关键在于要掌握这个“存的谁？”所谓谁者，即精炁神三宝合一所形成的胎息。由胎息的静定以至达到最后的大定，直至出神景至而出神。从此便转入更高一层的工夫———炼神还虚。
四、炼神还虚
炼炁化神，经过三年乳哺，神既老成，即行炼神还虚，九年之妙。此一阶段的工夫，神通境界，毕竟住脚不得，遂明法旨。九载三年常一定，后来者从斯了悟。

 第五章　《炼己直论第五》要旨
一、为什么要炼己
冲虚子曰：“诸圣真皆言：最要先炼己。”在弄清什么叫作“炼己”之前，先要弄清什么叫作“炼”？“炼”有以下六种含义：
第一，必当勤苦心力，密密行之，曰炼。炼丹道，开始时必须要经过一段苦练的过程，而且是密密地练习。开始时觉得有些苦，当过关以后，特别是初关炼精化炁过后，就不再有“苦”的感觉了。
第二，必须熟行其当行之事，即时时日日都要象起初之时一样，坚持不懈，曰炼。这是说，在练功初起之时，一般都能认真练习，当练了一段时间以后，便往往产生懈怠的情绪，这是不好的，要想练功取得成效，就必须要坚持不懈，持之以恒，这是比较难做到的，所以要“炼”。
第三，绝禁其不当为之事，亦曰炼。这是说，练功必须要持戒，最主要的就是在《第一篇》中所讲的那三条总的要求，即“大公无私”、“谦虚谨慎”、“精勤勿懈”以及“六箴”、“四诫”。
第四，精进励志，而求其必成，亦曰炼。这里讲的是练功必须要有坚强的意志，不怕困难，不怕失败，中途遇到挫折时，就要认真总结经验，百折不回，继续前进，绝不中途而废。读者一定不要把此条理解为练功中要有所求，如果作这样的理解就错了，如果作了这种理解，是很容易出问题的。
第五，割绝贪爱，而不留余爱，亦曰炼。这里所说的贪爱，包括的范围很广，诸如富贵、名利、妻子、珍宝异物、田宅等等，要求练功人一下就做到“割绝贪爱，而不留余爱”，是不可能的，也是不现实的。但要求练功人不取“份外之财”，不追求珍宝异物，两性间的情爱，逐渐转为互相间的敬爱，性爱逐渐淡漠，随着年龄的增长，最后完全割绝，也是完全可能的。名利一事，最难割绝，特别是对中、青年人来说尤为难割。但对一个真正树立了“大公无私”观念的人来说，个人的名利也就看得淡泊了，不再为追求个人的名利而奔波，不再终日患得患失，一旦从名利场中得到“解脱”，体会到“心情清静”以后的乐趣，才能做到“割绝贪爱，而不留余爱”。
第六，禁止旧习，而全不染恶习，亦曰炼。一切旧的恶习，皆当禁止，全不习染。这也叫作“炼”。
己者，即我静中之真性，动中之真意，为元神之别名。己与性、意、元神，名虽有四，其实，只是心中之一灵性也。出入无时，生灭不歇，或有时出，令眼耳鼻舌身意，耽入色声香味触法之场，而不知返，劳苦其形。心性难驯，俗称心猿意马状其轮转不住，只有用炼的功夫才能制伏。
以上是从一般意义上来谈“炼”之重要，下面结合练功进一步谈“炼己”的重要。
练功为什么要先“炼己”呢？前面既已明确“己”乃是真性、真意、元神之意，元神为炼金丹之主人，炼精要靠元神为主宰。而精有顺出和逆返之别。人自满十六岁以后，精满自溢，及至长大成人而破体，顺出生人之道已成熟境，淫念、淫事已成习惯，要除掉此旧念、熟境是相当困难的一件事，非下大决心实难与此割绝。只有割绝以后，炼精时，元神才能主宰元精逆返。炼丹、结胎才有可能。所以，古人云：“未炼还丹先炼性，未修大药先修心。”说的就是这个意思。
二、练功者，应该如何炼己。
练功者欲念之引起，一般都是通过耳、目、触而引起。因耳逐声而引起杂念或欲念者，则应注意将神内守，做到耳听之不闻；若因目逐色而引起了杂念或欲念，亦要用将神内守的工夫，使之做到视而不见；若因感而神动者，亦要用将神内守的工夫，使之不思。张虚靖真人云：“欲得身中神不出，莫向灵台留一物。”讲的就是这种工夫。这不闻、不见、不思三种工夫，都是真实炼法，正是针对上述“割绝贪爱，而不留余爱”，在平常日用之间所应掌握的炼法。当此工夫纯熟时，达到了“性真纯净”的境界，有了这个良好的基础，在炼炁炼神的时候，便不会再为境和物真假颠倒所诱惑了。这是因为已经有了一定的定力的缘故。在这种情况下，若采药而药即得，若筑基而基即成，若结胎而胎必脱。达到这种地步时，方可称之为“复性之初”，而炼己之功才可算作成功了。
三、炼己不纯的危害
如若不炼己，在练功当中，就往往会出现以下八种情况：
（一）当药生之时，就不能辨其真假。
炼精化炁之初，贵有药生，即元精之生也，元精生时当用采法。若淫念所产之淫精不可采。淫念未炼净，怎么能辨别“药”之真假，精之清浊呢？欲得炁之清真，必要己纯，若己（元神）不纯，必不得其清真矣。
（二）练药之候，不终其为候。
炼药有周天之候，若在运行周天时，或有惊恐、或闻、或思、或昏沉，以致火候不终者有之。
（三）药将得，事以己念而复失。
元精还补元精，将要补足时，或有淫念因未炼净，乃复失为淫精者有之，古人把这叫做走丹。
（四）欲其神之静定，己未炼，必不得其静定。
神能入定则得静，入得三分五分定，便得三分五分静，十分定则得十分静，如能常定则常静。神静定，则炁亦静定，炁归神为一，即是炁化神。若不炼己者，必不能达到这种境界。
（五）神将出，或以己念而复堕。
这是指将入大定，而尚未入大定之时，若炼己不纯，心逐外闻，背离了《胎息经》所谓“不出不入自然常住”之旨，所结之胎复堕，不能入定以完胎，此亦称作走丹之患。
（六）或遇可喜而即喜；或遇可惧而即惧；或遇可疑而即疑；或遇可信而即信。
此四者皆属外来之干扰也，若信之，则误矣。若遇此，自不理它，当做未遇，则无事矣。不管外界有种种干扰，我自将神炁俱入定中，干扰自然排除，无奈我何矣。古人称此为外魔，实即各种杂念之干扰也。
（七）又有内本无而妄起一想念，或生此而不知灭，或有灭其所生而复生复灭者。这都是炼己不纯之故也。
（八）又有外本无，而偶有一见一闻，与之应对，而不远离者，亦障道。
现实有些人在练功中偶有一见一闻，不但不远离，而且喜欢与之应对，以为自己有了功能，结果着魔而出偏。伍冲虚真人举例说明：山东有一个姓张的，打坐中忽见从承尘板上跳下一个人来，立在他的面前，然后又钻入地下，接着又从地下涌出，立于面前，见此人神通变化，误信常人所说的“身外有身”。伍冲虚在这里明确指出：所谓“身外有身”之说是错误的，即使练功达到出神的阶段，本性与虚空同体，本无形身。
这个姓张的下坐以后，到远处去叩拜邱祖，邱祖对他说：“见者不可认”。他听了邱祖的答复不以为然。又去见郝祖，郝祖说：“邱哥说者便是”。可惜他对郝祖的话也不听，自以为炼功已成，不再继续练功，结果前功废了。这是伍冲虚真人用实例来证明炼己不纯是不能练好功的，更是练不成功的。
最后，伍冲虚真人又举邱祖在坐中如何入定而不受外来的干扰，在外来干扰之下不动一念，以此作为炼己性定之显案，教导人们必须刻苦炼己。所谓炼己之功，说得明白一点，就是炼自己的元神，一要使元神“静定”，二要使元神“纯净”。只有既做到了“静定”，又做到了“纯净”，炼己之功才算完全圆满，才能达到本性与虚空同体。而取得出神功法的成功。

 第六章　《筑基直论第六》要旨
一、什么叫筑基
修炼金丹大道之始，首先要有筑基的工夫。筑者是渐渐积累增益的意思。基者是修炼阳神之本根，安神定息之处所。筑基就是修炼安神定息的基地。
二、修炼金丹大道为什么要先筑基
修炼金丹大道，没有什么神秘的，只是神炁二者而已。神原属阴，精炁原属阳。神要依真阳精炁，才能使阴神成就纯阳而成阳神。若不依精炁，则不能成阳神，止为阴神而已。由于神与精炁有着极其密切的关系。所以，精炁旺，则神亦旺，而法力大。精炁耗，则神亦耗而弱。这个道理是很明显的。因此，欲得元神长住而长灵觉，亦必精炁长住，作为元神长住之基。在此基未筑成之先，元神无基可住，便会逐境外驰，如见色境在外，则必起淫念。这样，元炁便会散，元精便会败，基也就会愈坏，而不足为基矣。而且这样下去，精之逐于交感，年深岁久，恋恋爱根，想要不漏精，而使炁还，怎么能做得到呢？原因就是因为没有建立起这个基。
又如，炁之散于呼吸，息出息入，勤勤无已，要想使息住，而且化神，这又怎么能行呢？原因也是由于没有建立起这个基。
又如神被思虑所扰，时递刻迁，忙个不停，应接不暇，一旦想要长定，而且还虚，这怎么能行呢？原因也是由于没有建立起这个基。
三、怎样才能筑成基呢
古人都说：以精炼精，以炁炼炁，以神炼神，就是为的筑此基。那么，怎样才能筑起此基呢？那就是将精炁神三宝合炼，精补其精，炁补其炁，神补其神，逐渐积累以成基，逐步地补，逐步地积累，逐步地合一，当补全时，也就能合一了，合一了基也就筑成了，不能合一，则精炁神不能长旺，而基即不可成。及至基筑成时，精则固矣，炁则还矣，成为永久坚固不坏之基，而长生之果得矣。
四、筑基以后的工夫如何
筑基以后，还要继续进一步修炼，中途不可住脚。当出欲界而升至色界，即从炼精化炁阶段上升至炼炁化神阶段，为十月神定之基者以此。因有此基，所以炼炁而炁即定，炼神而神即虚，亦以有此基也。正因为有此基，由于阳精无漏而名漏尽通，若无此基，即无漏尽通，只证五通之果，是阴神之神通也。阴神何益哉？阳神之基可不亟筑之哉？可不急究之哉？
世上有一种人，以淫媾败基者。如诳人说：“采补筑基”。以此来欺骗愚人，共为淫乐。事实上，一遇淫媾，精没有不损的，炁没有不耗的，神没有不驰荡的，基没有不灭的。直至于死，方悟知彼淫邪假术是完全违背正道的邪说，至此晚矣，修道者可不戒之哉？

 第七章　《炼药直论第七》要旨
金丹大道以精炁神三元为正药，即以先天元精、元炁、元神为真正的药物。舍此而他求，皆非真也。以此三元合而炼之，使三合而为一，这三合一的过程，叫作炼药。这个炼药的过程，其理最精深、微妙，其法最为秘密，是不能轻易地传给别人的。从前钟离传吕祖时，曾对吕祖进行十六次考验才传道的。王重阳传给邱祖时，也是经过百次考验而后才传的。伍冲虚向曹还阳求道，也是经过曹还阳二十年的长时间的考验才传全道的。可见，金丹大道绝不是一见面就相传的。世之传道者，一不讲或不知什么是真药，二不讲或不知什么是真炼的方法，徒然空说而已。
伍冲虚真人在这一章里，直泄真药、真炼的奥秘，使学者有所遵循，泽被后世学道之士，其德岂不大矣哉？
一、什么是药
前面《药物直论第二》中已明确指明：“丹道以无形元炁为药”。又说：“药本一炁也”。伍冲虚真人在这里进一步告诉人们如何才能识得真药？要识得真药，就要知道至静之真时、真机。什么是真时呢？所谓“至静之真时”是指在练功中身心达到静极之时，古人把此时比喻为亥之末子之初，或比喻作阴静极必有阳动，以静属阴，动属阳，阳极则阴静，阴极则阳动。用阳极则阴静，阴极则阳动，这种阴阳互变的原理来说明人身体内部的炁也同样有循环往复，静极复动的真机。只要掌握了这个真机的动向，就是先天无形元炁，将动而为先天无形之元精时也。这先天无形之精，便名药物。
二、怎样炼药
知道了什么是药物，还要进一步了解什么是药生？然后才是如何炼药。药生有时，即上面所讲的阴极阳动之时，当阳动时，是有知觉的，即所谓“药产神知”之说也。所谓以“灵觉为炼药之主，以冲和为炼药之用”是什么意思呢？灵觉就是神的意思，是说炼药必须以神为主人，即以神驭炁，炁没有神来驾驭，则不能聚。炼药烹炼薰蒸的过程，用神用火，不能过猛，过于用意，但也不能不用意。该武时则用武，该文时则用文，方才合乎自然，这就叫作“冲和”。这正是精炁神三家之初相见也。也叫作三华相聚。药生之后，在炼药过程中应注意以下几个问题：
（一）采药时要注意掌握药之老嫩。药生以后，要调药，调到不老不嫩时，急行采药之工。药嫩时不能采，药嫩则炁微而不灵，若急于采取，则丹不成也。采之老，则炁散而不灵，亦不能结丹也。必须在不老不嫩之间，当炁正在旺盛之时，急行采取，方才合乎自然，方为药之真时，所谓真时，就是指炁正在旺盛之时也。这时采取才有结丹的可能。
（二）药既采之归炉，归炉后先要进行封固，然后进行炼药。当炉中火发时，才能行周天之火。
（三）药未归炉而先行火，则药竟外耗而非我有，这就是说，虽然已知产药之说，而且药也已产，但不知归炉之法，虽产药亦外耗，虽行周天亦无用。正如张紫阳真人所说：“鼎内若无真种子，犹如水火煮空铛。”世之炼丹者，一不讲药，二不讲归炉，只言小周天，岂能结丹乎？
（四）药已归炉，而未即行火，则真炁断而不续，亦不结丹。这是说药归炉后，不知炼药之法，未即行火，则真炁断而不续，亦不结丹也。药归炉后，不能断火，必须用文火锻炼，火不断，真炁亦不断，待炉中火发时，再行周天，才有结丹的可能。
（五）若加意于火，则药亦消耗。药归炉后，不能过于用意，用意过，反而使药消耗。所以，要用文火锻炼，即用意不可过重，呼吸亦不可过重，亦不可无。用自然呼吸为文火。
（六）运行周天时，若不知有火，即心不专诚，或昏迷，或迷失刻漏之数，或忘沐浴之候，或不知周数，或周而不止，则神不能留炁，皆不成丹。
（七）若久执行火，而不知止足，虽药已成而亦坏，此言火足当止。
（八）如此而炼，方得小周天之妙理。
（九）小周天炼完以后，当转为大周天。
三、大周天的炼法
此处所说的大周天与流行的大周天不是一个含义，也不是同一个炼法。丹道中的小周天是炼精化炁工夫，而大周天则是炼炁化神工夫。为了和流行功法中的大周天功法相区别，本书采用大周天的提法的同时，也用炼炁化神的提法。而炼炁化神阶段中大药的提法也同时保留使用。
（一）大药的产生。小药亦称外药，是炼精化炁阶段所说的药或物的另一称呼。小药是生而后采，大药是采而后生，这是二者的根本区别。小药产生后，经过采药、归炉、封固、炼药、周天行火、归根复命诸阶段后，再经过一段工夫才产生大药。
（二）大药产生之后，则有服食过关之法。服食过关之法，古人多秘而不传，多用隐语或比喻之辞。直至伍冲虚真人和柳华阳禅师才微露其法，但只言“炼炁化神，炼炁而息定，化神而胎圆，阳神升迁于天门而出现，中关十月之事完矣”。
所谓比喻者，有“五龙捧圣”之妙机，“一箭射穿九重铁鼓”之妙喻，此皆服食过关比喻之辞也。还有“拔地飞升”之神话。如此种种，把炼炁化神阶段工夫描写得神乎其神，使人无从问津。其实，说到底仍是神炁二者而已。
经过小周天炼精化炁阶段工夫，金丹、舍利已成，即或谓结成道胎也。经过温养道胎，炁足胎圆，此即大药生也。大药生时，有所谓阳光三现，六种震动之说，此时则止火，静候“五龙捧圣”大药服食过关。其内景此较明显的是两肾如汤煎，丹田火珠驰，即小腹极热，并扩及到腰部臀部，大腿上部。然后炁上行，此即“射穿九重铁鼓”之景，至玉枕关，速度很慢，如虫在原地爬行，从玉枕关分两岔，在耳后双侧完骨与窍阴的部位，良久。复走弧形，至百会，再走弧行至囟门，再从头的两侧下行过喉，至绛宫（膻中）、过脐、至丹田。此即服食过关之景也。当然每个人的具体内景可能有所不同。我只是就个人的体验写出来，供读者参考，以破千百年来对服食过关的玄妙、神秘不可言、不可传的种种说法，而使炼功求道之士，得知炼炁化神之法是可知可炼的，炼炁化神之法亦是可炼可得的。关键在于有德无德，刻苦与怠惰而已。有志求道者共勉之。

 第八章　《伏气直论第八》要旨
冲虚子曰：“人之生死大关，只一气也。”人有气则生，无气则死，这是人所共知的常识。又曰：“圣凡之分，只一伏气也。”这是说的掌握伏气的方法，与没有掌握伏气的方法，其结果是大不一样。掌握伏气方法，而能伏气的人则能身体健康，聪明而长寿。没有掌握伏气的方法，不能伏气的人，其身体会多病，亦难长寿也。可见伏气的重要了。那么，怎样才能伏气呢？
一、伏气的真谛是什么
伏气的方法并不神秘，也不复杂，人人可学，人人可练。伏气的关键在于精炁神三者合一。三者做到了合一，即可做到伏气。因此，伏气也有两个阶段，有炼精化炁阶段的伏气，有炼炁化神阶段的伏气。所以，伏气的方法也不可一概而论。
（一）炼精化炁阶段的伏气方法。
“伏”字在这里是什么意思呢？在这里它是藏伏的意思，即使气深藏归伏于元炁之根。这是说，只有将气藏伏于元炁之根，才能使精返还于炁根，而复还为先天之炁。神可凝，而复还为先天之神。精、炁、神三者合一，相聚于炁穴，使气伏定于炁穴。但炼精化炁，使气伏于炁根，不是一下子就能做到的，必用渐法进行调息，逐渐使息调伏，只有呼吸合于自然时才为真。元炁合当生当采之时者方为真，元神合虚极静笃者为真，只有呼吸之气真，元炁之时真，元神之虚静真，三者皆真，只有这时所伏之气，方合乎三者合一之理，神可凝，炼精化炁之工方成。三者若有一非真，不合法度，也是属于世之外道而已。
（二）炼炁化神阶段之伏气。
这个阶段的伏气的“伏”字，是降伏的意思，是说将炁管摄起来，严密地不使元炁驰于外。这是因为炼炁化神阶段的任务，是养胎，使炁足胎圆，大药服食过关。所以，非胎息莫能。但不能顿然使息于无，亦必用渐法，胎息其息，似有而无，乃至于无有无无，而伏于寂静。在精、炁、神三宝会合，炼精化炁之后，可行此步伏气工夫。若未化炁，则不可进行此步工夫。若行亦做不到，勉强为之无益也。
二、对伏气的几种误解
（一）妄言伏气，而不知伏气之真机。
伏气的真机，在于元精、元炁、元神三家相会，而呼吸之气正合天然自在，此为伏气之真机。若不知此真机，而终日只注意口鼻之呼吸，如此再数再调，也只是隔靴搔痒，无论如何也调不到无息的境界。既不知伏气之真机，而勉强闭息，以致使得胸腹部都感到逼塞难容，此乃病也，如此练法太可怜了，此乃妄人之所为也，如何能做到气之伏？如何能做到静而定？
禅宗人有一等假禅者，曰：“吞声忍气”；曰：“气急杀人”。都是教人忍住气而不出入。这种做法足以致病，不是禅。禅字解作静字。只有做到自然真静，丝毫都没有勉强之意，才是真禅。强制则念是动的，不是静，怎么能叫作禅呢？
（二）对调息的误解。
古人托名调息者，乃是调其有而至无，无而至有，是以神驭炁，行之必住，住之必行，在乎行住之间而调之也。人之一呼一吸本来是均平的，是无须调的。可是后世练功人不解古人托名调息之真意，而妄加调息，没有不出偏的。练功中往往因呼吸失其自然，违反其升降的规律，造成胸闷、气短、头晕、呕心等不适现象，大都与呼吸违反自然规律有关。
（三）对闭息的误解。
古人托名闭息者，是说练功达到念住、息住、脉住入定情况下，呼吸有无都不知道了，托名为“闭息”。其间丝毫没有勉强之意，完全合乎自然的。所以，范德昭曰：“内不出，外不入，非闭气也。”伍冲虚真人曰：“托名者，略似闭气而实非闭气也。”因此，不能把“闭气”理解为闭息。
总之，伏气为化炁化神之秘机。古人云：“长生须伏气。”欲长生者，必须掌握伏气的方法，只有伏气，才能大定，不见其从何而伏始，亦不见其从何而伏终，无始无终，与神俱虚俱静，达到形神俱妙之佳境。欲达此佳境者，固然要掌握伏气的真机，而在实践上亦必有三宝之全功者，方能行及此工。因此，只有那些真正有志的修道者，才能深究其至理，并能实悟其真谛。

 第九章　《胎息直论第九》要旨
《伏气直论第八》中讲到了伏气。伏气有两个含义，一个是藏伏，是炼精化炁阶段上的工夫；另一个是降伏，是炼炁化神阶段的工夫。此章《胎息直论第九》讲的是胎息。胎息论讲的是炼炁化神阶段上的工夫。所以，伏气与胎息本是一事，这是从二者有共同之处言之，但二者又有区别。伏气包括了两个阶段的工夫。换言之，伏气包括了胎息，而胎息不全同于伏气，这是二者的区别。古人既言胎息，又言伏气，这既容易使人误认为二，又易使人误认为一。今将二者分而论之之后，又合而论之，其目的，就是为了使人们既认识到二者的区别，又认识到二者的联系，从区别与联系的辩证关系中了解伏气与胎息的真机，从而掌握伏气与胎息功法的实质。
古《胎息经》云：“胎从伏气中结，炁从有胎中息。”这句话是过去未来一切真正练功人必须掌握的要法。这两句话是什么意思呢？男子练功怎么能结胎呢？首先要明确，这里所说的“胎”，不是真的有胎形，实即炁也。“胎”是比喻形容辞而已。用“胎”来比喻伏气于丹田炁穴之中，如同结胎一样。这就是“胎从伏气中结”的意思。“炁从有胎中息”又是什么意思呢？这说的是元炁静而必动，想要让元炁不动，必使元炁藏伏，而且要使元炁有藏伏之所。因此，元炁因有胎而伏而息，胎因气愈伏而愈长，气因胎愈长而愈伏，两相促进，共修成一个圆满胎神。此所以是炼炁化神阶段之要法也。
一、胎息这个名称的来源
炼炁化神阶段的工夫为什么叫作“胎息”？这是古人以“胎息”与婴儿在母胎中成长有相似之处，所以起名叫作“胎息”。伍冲虚真人解释说：“夫人身，初时，只二炁合一，为虚空中之炁而已。无胎也，亦无息也，因母呼吸而长为胎，因胎而长为息。及至胎全，妙在随母呼吸而为呼吸，所以终日呼吸而不逼闷。此缘不由口鼻呼吸，只脐相通，故能似无气息一般，此正真胎息景也。”及至婴儿出生，胎离母腹而息即断，无母脐与子脐相通，不得不用自身口鼻来呼吸，以满足身体的需要。从这一方面来说与胎中呼吸同，而暂异其窍耳。古人正是从这里得到了启发，探索从呼吸这方面如何逆修返还之理，如何从口鼻呼吸再返还为胎中之息，亦即如何以口鼻呼吸之气，而复归于胎息之所，即丹田之所。古人称此亦为返还之道。凡得此道者，无不长生。
二、胎息的练法
练功中能否由口鼻呼吸再返回至胎息，其关键不在于对口鼻呼吸的调整，若执意于口鼻呼吸的调整，是不会达到胎息的境界的。要想达到胎息，必须经过炼精化炁阶段的工夫，只有当精炁神三家相聚的情况下，才能使气伏于丹田而结胎，然后才有气伏之所。再经过炼炁化神阶段的工夫，才能逐渐达到息定和无息的地步，而形成胎息。
《元始得道了身经》云：“中宫胎息为黄婆。”我师告我：“这句话的意思是说，中宫即丹田———这个窍与脐是相通的，黄婆即脐也。此为万法归一，一归于无之法。只有达到这个地步方是真无。脐通口鼻呼吸之气，以呼吸归中，此乃精炁神三宝会合之真理，《胎息经》之真髓。”
真胎息，似有微微呼吸，若在脐轮，若不在脐轮，或如在虚空中悬一粒宝珠。始虽似有，而终绝无，即是真胎息。此所以成阳神也，非大定也，大定是炼炁化神阶段中之事。真胎息，成阳神是在炼炁化神阶段完了时才形成、才出现的。
三、炼神还虚
炼炁化神阶段完成之后，十月中关之事毕矣。犹有向上炼神还虚的工夫，这段工夫是迁神于上田，而出天门。在十月关中不应出，出则有各种危险在。十月关过则当出，起一出念，而出阳神于天门。初炼出神时，要入定时多，而出定时少，又宜出之勤，而入之速也。至于九年面壁之大定，则如世尊所说：“虚空界尽，我此修行，终无有尽。”三年乳哺和九年面壁，都是形容古人炼此段工夫时，要经过长时间的修炼，才能完成的。
伍冲虚真人反复强调出阳神者，是指“本性与虚空同体”而言，而那种所谓“身外有身”的解释是不对的。而“本性与虚空同体”的真实感受或体验，每个练功人也是不一样的，是有着各种不同层次的。这种解释，就把人们对“出阳神”的理解，从种种神话般的描述中解脱出来了，也为传统功法走向科学研究的大道创造了条件。
伍冲虚真人在《仙佛合宗语录》中答伍太一十九问中的答十四问中又作了具体的说明，指出了出阳神的形式可以有多种。但必须注意与着魔严加区别，以防出偏。
 《直论起由》要旨
一、撰写《天仙正理直论九章》的起因
伍冲虚闻师言：“今日四大部洲，全无半个人儿知‘道’。”初闻此言，表示怀疑，见世人学道者甚多，难道这么多学道的人中就没有半个人真正懂得大道吗？及至伍冲虚真人真正得师度之后，再遍考仙圣之书，所讲的大道都是相同的。然后再遍考世之学道者，又无一人真正懂得大道。如考问全真侣，不过只知御女采战之术，及却一病之小工，这与大道之保精、保炁、胎神之理者不同闻。考问于禅宗人，不过曰：“当下便空”。以降魔转劫，仅为死后生人道之说。这与佛法空而不空之真空，超劫之妙法不同闻。又考问在家俗士之学道者，他们也只求假做黄白成富贵，求房术久战，以遂淫乐，并不是真的在学大道。又考问在家俗士之学佛者，他们妄自尊大而诳人曰：“曾参学手抱非忉利，身触悖天王，口称著：‘当下就了’”。其实只就了得一席淫媾，何曾闻得佛法可了。经过广泛地考察以后，伍真人感到与师传的大道确实是不一样。在这种情况下，怎能不直论而一救之呢？又怎么能不直论，以留给后世真正学道之人能有所真知真见呢？所以，才下决心写此《直论九章》以指引后来者。
二、得师口诀
伍冲虚真人在这里明确指出：凡我邱祖门下正传弟子，得师口诀，练功层次如下：
（一）凡药生内景。
时至则神知为内景，药炁驰外，则外别有景。
（二）采药真工。
即达摩祖师所说的：“二候采牟尼”。
（三）行火工。
小周天之候。即达摩祖师所说的：“四候有妙用”。
（四）止火景。
即阳光二现，龟缩不举，为止火之景，景到则当止火。
（五）采大药工。
大药产则有阳三现和六种震动之景，即丹田火炽、两肾汤煎、眼吐金光、耳后风生、脑后鹫鸣、身涌鼻搐等六种现象出现，但也不一定都要出全。得此景则当行采大药工。
（六）三关工。
大药产后，当过三关，古圣比喻为“五龙捧圣”，以此秘语，不肯轻传之秘法天机，但也有待百日功成者，而后言之的考虑。百日工未成，言之过早，则容易出现追求，而致出现种种幻觉的毛病。对此，学功者不可不知不闻。
（七）服食工。
度过鹊桥而下重楼，喻曰服食，非如饮食样之真服食也。
（八）守中理。
即炼炁化神之初，过关服食后之法也。其法为：守似有却如无，不有不无。所以喻之曰“守中”。又闻胎息本在脐，而若不着于脐。养神本养中田之神，又若不离于下田，总若合二田成一虚空境界，故亦喻之曰“守中”。
（九）出神景。
胎息之工完成后，有出神之景至时，当出。
（十）出神、收神法。
初出神时，宜近不宜远，宜出之勤，入之速，不可久留于外。
（十一）炼神。
（十二）还虚理。
此守、出、收、炼、还等五者，皆详后仙佛合宗语录中。
上文十二句之秘法，次第尽传。后之传功者，必须次第尽传，方为正传，学功者必当尽受，方为正受。此十二句秘法，为世人之所不知，凡书之所不载。今伍冲虚真人尽皆笔之于书，使后之学大道者，以此《直论》来印证师言，便可知师所传之法是全还是不全，是真还是假，了然于心。后世学大道者若未得正传，就更应该从此书入门求悟了。以此书来检验自己所学之法，合则为正，违者为邪。此书可以成为人的天眼目。有此天眼目，则不会为妖人邪说所惑矣。如果真正想精修大道者，不参此论，那就是自绝于大道了。如果口头上谈论此十二句秘法，而暗地里却行邪法，以诳世者，那就太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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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请参见《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3卷，第570页。 第四篇　仙佛合宗
伍冲虚著 序
（伍守阳）
冲虚子自序曰。仙宗果位。了证长生。佛宗果位。了证无生。然而了证无生。必以了证长生为实诣。了证长生尤必以了证无生为终始。所谓性命双修者也。今我述斯录。阐发仙宗。而以佛宗为印证。故名《合宗》。无非使天下后世同志圣真。知性命双修为要也。向作《天仙正理直论九章》。敷陈仙理。次第详明。兹复述《仙佛合宗语录九章》。一以阐明直论未泄之秘法。一以罄口传未泄之天机。有是录传。而玄中之玄。妙中之妙。炳若日星矣。得者永宝之。精进修持。庶不负我度人之苦心也欤。
大明万历中睿帝阁下吉王国师维摩大夫季子三教逸民南昌县僻邪里冲虚子伍守阳述。 叙
（邓徽绩）
冲虚真人著《天仙正理》。谓尽精微于《直论》。致广大于《浅说》。广大之不废详。精微之不废捷。道之全体已无不著明矣。而真人启迪后来之心。有加无已。复以门人平日讲习语录集而成帙。名曰《仙佛合宗》。欲后之读《正理》未贯通者。参之《合宗》而益备。且以仙佛之名虽殊。而功法纤细。无不相合。正以见只此一事实。余二即非真。庶后世知仙佛无二致。而一切旁门异术。无容惑其意见。舍正道不由。而自趋于邪慝焉。夫儒者存心养性以合天。佛氏明心见性以大觉。仙家清心炼性以了道。三教之所以为教。无非此身心性命而已。仙佛之道。即圣贤之道也。虽修炼精微。古圣真惧违天诫。借炉鼎铅汞。以罕譬而喻。名固纷歧。其实不外命与性。而别有所谓炉鼎。道路。铅汞。药物也。仙可合于佛。不即合于儒耶。宗二氏者。岂容分道扬镳。矜尚新奇。以惑世而诬民。是真人《合宗》一书。不特阐发渊微。而其维持斯道者。益深切著明矣。读真人之书。其抑识真人之意也夫。
光绪二十三年丁酉中秋日。古云安云笠邓徽绩。谨叙于自然自在之轩。 伍真人丹道九篇缘起
冲虚子于万历乙卯。初传吉王太和殿下百日炼精口诀。越七载。至天启壬戌。再传以采大药口诀。又六年。至崇祯戊辰。三传之以五龙捧圣口诀。复求传《仙佛合宗》全旨。未允。越四载。至壬申。始允度之。遂将《仙佛合宗》玄妙全旨尽泄于示谕之间。更将邱祖门下正传符节亦传付之。因其问之审而答之详。集成九章。乃嘱之曰。此实宣扬皇天之至宝。必遇同德。同志及祖父仁贤之辈。方可度之。慎勿妄传非人也。
时大明崇祯十三年庚辰春。邱祖门下第八派分符领节弟子冲虚伍守阳识。 伍真人丹道九篇
 最初还虚第一
太和问曰。《直论》中言。炼己先务。有当禁止杜绝之端。又言。不炼己。有难成玄功之弊。可谓详言炼已之要矣。昨又言。最初炼己。不过导其入门。仍要还虚。方入阃奥。敢请还虚之理。何谓也。
答曰。儒家有执中之心法。仙家有还虚之修持。皆一致也。盖中即虚空之性体。执中即还虚之功用也。惟仙佛种子。始能还虚尽性。以纯于精一之至诣。若夫人心。则戾其虚空之性体。冲冲不安。流浪生死。无有出期。故欲修仙道者。先须成载道之器。欲成载道之器。必须先尽还虚之功。虚也者。鸿蒙未判之前。无极之初也。斯时也。无天也。无地也。无山也。无川也。亦无人我与昆虫草木也。万象空空。杳无朕兆。此即本来之性体也。还虚也者。复归无极之初。以完夫本来之性体也。
问曰。然则何所修持。始尽还虚之功也。
答曰。还虚之功。惟在对境无心而已。于是。见天地无天地之形也。见山川无山川之迹也。见人我无人我之相也。见昆虫草木无昆虫草木之影也。万象空空。一念不起。六根大定。不染一尘。此即本来之性体完全处也。如是还虚。则过去心不可得。现在心不可得。未来心不可得。顿证最上一乘。又何必修炼己之渐法也哉。佛宗云。无相光中常自在。又云。一念不生全体现。六根才动被云遮。合此宗也。

 真意第二
问曰。《直论》中所谓返观内照。凝神入于炁穴。敢求详示返观内照之旨。
答曰。返观内照。即真意之妙用也。盖元神不动为体。真意感通为用。元神真意本一物也。言元神可也。言真意亦可也。故真意即虚中之正觉。所谓相知之微意。是也。返观内照者。返回其驰外之真意。以观照于内也。炼精之时。真意观照于炼精之百日。炼炁之时。真意观照于炼炁之十月。炼神之时。真意观照于炼神之三年。此返观内照之大旨也。
问曰。凝神入炁穴之大旨又何谓也。
答曰。炼精之时。有行住起止之工。行则采取如是○。即运息以合神炁之真意也。住则封固如是○。即停息以伏神炁之真意也。起则采封之后。真意运息。合神炁于十二时中。自子时而起火也。止则象闰余之后。真意停息。合神炁于本根。还虚而止火也。可见行住起止。悉皆元神凝合于炁中。不谓之凝神入炁穴不可也。犹未已也。当大药服食之后。务宜定觉于黄庭穴之虚境。虽周三千六百时之天。未尝一瞬息离于结胎之所。不谓之凝神入炁穴不可也。然真意有动静兼用之工。有专静不动之工。尤不可不知也。
问曰。何为动静兼用之工。
答曰。初关炼精。真意采炼属动。封固属静。三年乳哺。真意出收属动。归宫还虚属静。此动静兼用之工也。
问曰。何谓专静不动之工。
答曰。中关炼炁化神。惟真意定觉于黄庭穴之虚境。为结胎之主。但任督二炁。自然之有无。而不着意于二炁之有无。可见十月常静。未尝移意毫发许也。此专静不动之工也。更进而论之。三年乳哺。已造还虚之极。虽真意一出一收。而实不着意于出收。则是出亦静。收亦静。谓之专静不动之工也。
问曰。动静适宜。自合妙机。倘失真意。其弊云何。
答曰。炼精之时。若失真意。则无以招摄二炁归定于玄根。以妙积元阳之用。炼炁之时。若失真意。则无以保护二炁归定于胎中。以证纯阳之果。炼神之时。若失真意。则无以迁神归定于泥丸。复戒慎出入于天门。以施乳哺之工。故予向有一颂云。阳炁生来尘梦醒。摄情合性归金鼎。运筹三百足周天。伏炁四时归静定。七日天心阳来复。五龙捧上昆仑顶。黄庭十月足灵童。顶门出入三年整。屈指从前那六工。般般真意为纲领。九年打破太虚空。跨鹤乘鸾任游骋。此予总颂阳关三叠。咸不离夫真意。真意之用大矣哉。然须知真意不涉较量。一涉较量。即非真意矣。佛宗云。拟议即乖。较量即错。合此宗也。

 水源清浊真丹幻丹第三
问曰。《直论》中有不知先后清浊之辨。不可以采取真炁。何谓也。
答曰。先后清浊。即水源之辨。真丹幻丹之所由别也。
问曰。既云。丹均是阳精所成。何有真幻之别也。
答曰。水源既有清浊之殊。则成丹不无真幻之别。若筑基昧此。则违真从幻。往往有之矣。今为尔详辨之。凡有念虑存想。知见睹闻。皆属后天。所谓浊源也。阳精从此浊源中生。因而采封炼止。纵合玄妙天机。终成幻丹。以其水源不清也。若夫无念无虑不识不知。虚极静笃时。即属先天。所谓清源也。阳精从此清源中生。则采封炼止。兼合玄妙天机。遂成真丹。以其水源不浊也。凡阳精从清源中生。即须采而炼之。倘阳精从浊源中生。弃之不可采也。诚能最初还虚。则采炼阳精。悉就真丹。自无幻丹之谬矣。古云。炼药先须学炼心。诚有鉴于水源之宜清也。佛宗云。心浊不清。障菩提种。合此宗也。

 火足候止火景采大药天机第四
问曰。《直论》中所谓三百周天。犹有分余象闰数。一候玄妙机。同于三百候。义旨云何。
答曰。此言火足之候也。所谓三百周天者。三百妙周之限数也。欲人知火足之候。在得玄妙机之周天。满三百候之限数也。凡行小周天之火。有善于行火者焉。有不善于行火者焉。善于行火者。水源清真。采封如法。炼止合度。心不散乱。意不昏沉。以至三百息数。混合神炁。贯串始终。此一周天。乃得玄妙机之周天也。不善于行火者。或水源凡浊。或采封违法。炼止失度。因昏沉散乱。以至三百息数。断而复连。神炁不均。时离时合。此一周天。乃失玄妙机之周天也。除失玄妙机之周天不计外。独计得玄妙机之周天。要满三百候之限数。方为火足之候。止火之候。此积于内者也。犹有龟缩不举之景。并阳光二现之景。皆为火足之候。止火之候。此形于外者也。故佛有倒却门前刹竿着之句。又有成就如来马阴藏相之句。皆为龟缩不举之明证也。又有宝胜如来放光动地之句。亦为阳光发现之明证也。
问曰。阳光发现之时。从何处而现。
答曰。两眉间号曰明堂。阳光发现之处也。阳光发现之时。恍如掣电。虚室生白。是也。当炼精之时。即有阳光一现之景。斯时也。火候未全。淫根未缩。一遇阳生。即当采炼。运一周天。以至采炼多番。周而复周。静而复静。务期圆满三百妙周之限数而后已。限数既满。惟宜人定以培养其真阳。静听阳光之二现可也。
问曰。阳光二现如何。
答曰。由是于静定之中。忽见眉间。又掣电光。虚室生白。此阳光二现也。正是止火之景。止火之候也。是时三百妙周之限数。恰恰圆满。龟缩不举之外景。次第呈验矣。此内外三事。次第而到者也。
问曰。三事既次第而到。彼又谬自行火。何也。
答曰。此时动炁。虽不妄驰于肾窍。而生机却内动于炁根。故炁机发动。或一动二动。亦所有事。彼昏不知。觉其二动。以为可采。辄行采炼者有之。是以有倾危之害也。
问曰。欲免倾危。须究其显验所以然之理。祈老师历历言之。
答曰。筑基已成。精尽成炁。恰好限数圆满。限数既满。则火之已足。足征矣。摄此动炁。凝成丹药。方得淫根如龟之缩。既已龟缩。则药之已成。又足征矣。阳关已闭。无窍可通。方得淫根绝无举动。既绝不动。无精可炼。则火之当止。又足征矣。所积阳炁。尽伏炁根。方得阳光二现。光既二现。则阳炁之可定于炁根。又足征矣。故阳光二现。纵有动机。亦去其火。更宜入定。以培养其真阳。静听阳光之三现可也。由是于静定之中。忽见眉间。又掣电光。虚室生白。此阳光三现也。真阳团聚。大药纯乾。方得阳光三现。光既三现。则炁根之内。已有大药可采。又足征矣。要之。止火当自阳光二现为始。至三现为终。故二现三现。皆名止火之景。止火之候。独是阳光三现。方兼名采大药之景。采大药之候也。
问曰。行火至于阳光四现。遂至倾危。何也。
答曰。此由不依止法。妄自行火之过也。不知阳光三现。大药可采。若行火至于四现。则大药之可定者。必随火之不定者。而溢出于外。化为后天有形之精矣。可不戒哉。佛宗云。如来善护宝珠。自然放光有节。合此宗也。

 七日采大药天机第五
问曰。《直论》中所谓七日口授天机。采其大药。未审大药何以必须采于七日也。
答曰。阳光三现之时。纯阳真炁已凝聚于鼎中。但隐而不出耳。必用七日采工。始见鼎中火珠呈象。只内动内生。不复外驰。故名真铅内药。又名金液还丹。又名金丹大药。异名虽多。只一真阳。即七日来复之义也。
问曰。采大药天机。求老师详训。
答曰。以初采言之。其呼吸之火。自能内运。任火自运。绝不着意于火。亦不驰意于火。方合玄妙机之火也。此时用火。尤当入定。而专用眸光之功。时以日间用双眸之光。专视中田。夜间用双眸之光。守留不怠。如是以采之。大药自生。《阴符经》所谓。机在目者。此也。
问曰。天机已明。用目采之。而采之所以得生之理。尚求教益。
答曰。采之而所以得生之理。有四说焉。盖以交媾而后生。勾引而后生。静定而后生。息定而后生也。
问曰。何谓交媾而后生。
答曰。心中元神。属无形之火。肾中元炁。属无形之水。心中无形之火神。因眸光专视。而得凝于上。则肾中无形之水炁。自然薰蒸上腾。与元神交媾。而无上下之间隔矣。无形之水火。既已交媾于上。则久积纯阳之炁。自然团成大药。如火珠之形。发露于下矣。如天地氤氲。万物化生者然。盖无形能生有形。自然之理也。古云。玄黄若也无交媾。怎得阳从坎下飞。即此义也。
问曰。何谓勾引而后生。
答曰。双眸之光。乃神中真意之所寄。眸光之所至。真意至焉。真意属土。土乃中宫之黄婆。黄婆即勾引之媒妁也。黄婆勾引于上。则大药自相随而出现于下矣。古云。中宫胎息号黄婆。即此义也。
问曰。何谓静定而后生。
答曰。元神因眸光专视，归凝上之本位而得定机。则元炁亦归凝于下之本位而得定机。神炁俱得定机。由是元炁成形。因定而生动。只动于内。生于内矣。古云。采真铅于不动之中。又云。不定而阳不生。即此义也。
问曰。何谓息定而后生。
答曰。此是后天自运之火。亦得定机也。先天元神元炁。因眸光专视。而得定机于上下之本位。则后天自运之火。亦因神炁之定机而有所归依。自然伏定于炁根。而无上下之运行矣。真息一定。大药自生。真息不定。大药必不生也。古云。定息采真铅。即此义也。此四说者。皆以眸光为招摄。故其生意乃尔也。昔邱祖相传一偈云。金丹大药不难求。日视中田夜守留。水火自交无上下。一团生意在双眸。旨哉此偈也。须知大药生时。六根先自震动。丹田火炽。两肾汤煎。眼吐金光。耳后风生。脑后鹫鸣。身涌鼻搐之类。皆得药之景也。大率采药至于三四日间。真定将定未定之时。得药六景。即次第而现。若采药至于五六日间。则真意一定。则大药已生矣。故七日之期。亦大概之言耳。佛宗云。天女献花。又云。龙女献珠。合此宗也。

 大药过关服食天机第六
问曰。《直论》中所谓大药过关。有五龙捧圣之秘机。未审是何取义。个中玄妙。恭望详剖。
答曰。前辈先师欲明过关秘旨。故借玄帝舍身得道之事。以喻言之。所以喻言者。以五乃土数。真意属土。龙乃元神。元神为真意之体。真意为元神之用。体用原不相离。故云五龙。圣即大药之喻。用真意引大药过关。故云。五龙捧圣也。其间有过关服食之助功。向已详言于三次口传之内矣。兹不复赘。盖以童真与夫漏精一度之人。则过关服食之助功。自当应用。若漏精多度。则此助功。不复可用。即当行过关服食之正功矣。正功天机示汝。汝当珍重。今且以大药初生言之。因其多经积累。始得形如火珠。此先天纯阳之炁。能生后天真息之火。火药同根而生。故言药不言火。而火即在其中矣。大药发生。不附外体。只内动于炁穴。须知炁穴之下。尾闾界地。有四道歧路。上通心位。前通阳关。后通尾闾。下通谷道。尾闾三窍髓实。呼吸不通。谷道一窍。虚而且通。乃炁液皆通之熟路。又炁液皆通。乃平日所有之旧事。故《直论》注中。有熟路旧事四字。即指此也。尾闾谷道。一实一虚。故名下鹊桥。尾闾关上夹脊三窍。至玉枕三窍。与夫鼻上印堂。皆髓实填塞。呼吸不通。鼻下二窍。虚而且通。乃呼吸往来之径路。印堂鼻窍。一实一虚。故名上鹊桥。关窍既明。则防危虑险之功。尤不可不知也。盖大药将生之时。先有六根震动之景。六根既已震动。即当六根不漏。以遂其生机。大药既生之后。六根即当迁入中田以化阴神。务先逆运河车而超脱之。尤当六根不漏。以襄其转轴。故下用木座。抵住谷道。所以使身根不漏也。上用木夹牢封鼻窍。所以使鼻根不漏也。含两眼之光。勿令外视。所以使眼根不漏也。凝两耳之韵。勿令外听。所以使耳根不漏也。唇齿相合。舌抵上腭。所以使舌根不漏也。一念不生。六尘不染。所以使意根不漏也。既能六根不漏。可谓防备之至密矣。犹未已也。方大药之生于炁穴也。流动活泼。自能飞升而上腾于心位。心位不贮。自转向下由界地而前触夫阳关。阳关已闭。自转动由界地而冲夫尾闾。尾闾不通。必自转动。由尾闾而下奔走谷道。谷道易开。大药泄出。前工废矣。此下鹊桥之危险也。即邱曹二真人走丹之处。预用木座。状如馒首。覆棉取软。坐抵谷道。其势上耸。不使大药下奔。既为外固之有具矣。又有内固之法焉。大药冲尾闾不透。自转动而有下奔谷道之势。才见其下奔。即微微轻撮谷道以禁之。斯为内固之至严矣。内外如此固严。自能保全大药。不至下奔于谷道。只附尾闾。遇阻而不动矣。斯时也。若用真意导引。则失唱随之机。纵导引频频。终难过关。故有善引之正功焉。才见其遇阻不动。即一意不生。凝神不动。动而后引。不可引而使动也。忽又自动冲关。即随其动机。而有两相知之微意。轻轻引上。自然度过尾闾。而至夹脊关矣。关前三窍髓阻不通。大药遇阻不动。惟是一意不生。凝神不动。以待其动。忽又自动冲关。即随其动机而有两相知之微意。轻轻引上。自然度过夹脊而至玉枕关矣。关前三窍髓阻不通。大药遇阻不动。惟是一意不生。凝神不动。以待其动。忽又自动冲关。即随其动机。而有两相知之微意。轻轻引上。自然度过玉枕。直贯顶门。向前引下。至于印堂。印堂髓阻不通。自转动而妄行于鼻下便道之虚窍矣。若非木夹为之关锁。几何而不沦于泄也。泄则前工废矣。此上鹊桥之大危险也。故木夹之用。不可不预为防也。预防有具。则大药不致下驰于鼻窍。只附于印堂。遇阻而不动矣。惟是一意不生。凝神不动。以待其动。忽又自动冲关。即随其动机。而有两相知之微意。轻轻引下。自然度过印堂。降下十二重楼。犹如服食。而入于中丹田神室之中。点化阴神。为乾坤交媾。盖通中下二田合而为一者也。此过关服食之正功也。昔邱祖偈云。金丹冲上斡天罡。何患阻桥又阻关。一意不生神不动。六根不漏引循环。旨哉。此偈也。盖夫天罡居天之正中。一名中黄星。一名天心。一名斗柄。在天为天心。在人为真意。大药凭真意之转旋而升降。犹天轮藉天心之斡运而循环。皆一理也。须知初用木座抵住谷道之时。因其势已上耸。不使大药下奔。故大药冲尾闾不透。亦有不下奔谷道者。即不必行轻撮谷道之事。惟用过关之正功而已。然过关正功。其行住之机。惟在顺其自然为要也。佛宗云。未有常行而不住。亦未有常住而不行。合此宗也。
 守中第七
问曰。《直论》中谓。欲将此炁炼而化神。必将此炁合神为炼。何为必将此炁合神为炼也。
答曰。既采得金丹大药。逆运河车。入于神室之中矣。倘其神光失照。则大药失其配偶而旋倾。故必以元神为大药之归依。以大药为元神之点化。相与寂照不离。则阳炁自能勤勤发生。乃与真意相运于神室。而元神得其培养以相炼也。
问曰。何为将此炁炼而化神也。
答曰。大药得火炁。相运于神室。既能点化神中之阴。阴神赖以降伏。而念虑不起。又能培补神中之阳。阳神愈益阳明。而昏睡全无。不谓之炼炁化神不可也。
又问曰。《直论》注中。既言伏气于丹田炁穴中而结胎。其后正文。又言大药转归黄庭结胎之所。盖炁穴属下田。黄庭属中田。何以言结胎之所有二田之别也。
答曰。初行大周天之火。元神虽居于中田。却连合下田二炁。以为妙用。必元神寂照于中下二田。相与浑融。化成一虚空之大境。使二炁助神结胎。故二田皆是落处。若拘守于一田。则神有滞碍。而失大圆镜之智用矣。乌乎可。
问曰。《直论》中所谓守中之理。敢请详训。
答曰。中也者。非中间之谓。中乃虚空之谓中也。守也者。非拘守之谓。守乃致虚之谓守也。守中也者。不着意于二田。亦不纵意于二田。即所谓元神寂照二田。成一虚境是也。故能保中之体者。一念不生。寂然不动。直守到食脉两绝。昏睡全无。亦须臾不离于寂也。能尽中之用者。灵光不昧。超脱尘根。直守到二炁俱无。念无生灭。亦须臾不离于照也。从来体用不分。寂照同用。所以全十月养胎之要务者。盖如此。
问曰。《直论》中言胎。又言胎息。又言真胎息。请一一言之。
答曰。十月之关。有元神之寂照。以为二炁之主持。故云胎。有二炁之运行。以为元神之助养。故云胎息。忘二炁运行助养之迹。而胎神终归大定。故云真胎息也。
问曰。大周天火候。请详言之。
答曰。自服食大药之后。三关九窍阻塞之处。尽已开通。须知此后二炁勤生。自能运转于已通之正路。服食于二田之虚境。以培养夫元神。故其一升一降。循环不已。亦自然而然者也。可见此时之火。是不用意引之火。火既不用意引。又岂可着意于火。而滞碍夫元神之大定也哉。惟是不见有火相。方合不有不无之文火。为大周天之火候也。然非元神寂照于二田之虚境。又安得二炁之勤勤发生。运养不绝。有如斯也。
问曰。十月关中。历月自有景验。愿闻其详。
答曰。初入定时。守定三月。则二炁之动机甚微。但微动于脐轮之虚境而已。若守至四五月间。则二炁因元神之寂照。以至服食已尽。而皆归定灭。元神因元炁之培育。以致阳明不昧。而得证真空。二炁俱定。食性已绝。独存一寂照之元神。以为胎仙之主矣。更守至六七月间。不但心不生灭。亦且昏睡全无。更守至八九月间。则寂照已久。百脉俱住。更守至十月。则候足纯阳。神归大定。于是定能生慧。自有六通之验矣。六通者。漏尽通。天眼通。天耳通。宿命通。他心通。神境通也。前炼精时。已有漏尽一通。至此方有后五通之验。盖天眼通。则能见天上之事。天耳通。则能闻天上之言。宿命通。则能晓前世之因。他心通。则能知未来之事。惟神境一通。乃识神用事。若不能保扶心君。即为识神所转。却自喜其能修能证。而欢喜魔已入于心矣。由是喜言人间之祸福。喜言未来之事机。祸不旋踵而至矣。惟是慧而不用。则能转识成智。始得证胎圆之果也。古云。三万刻中无间断。行行坐坐转分明。吾所以发明十月养胎。只在绵密寂照之功而已全也。
问曰。《直论》注中谓。卯酉子午之位是沐浴之位。故初关活子时有沐浴之用。何以中关十月。亦有沐浴之用并防危虑险之机。乞师详示。
答曰。五行火长生在寅。沐浴在卯。死在酉。水土长生在申。沐浴在酉。死在卯。金长生在巳。沐浴在午。死在子。木长生在亥。沐浴在子。死在午。故卯酉子午之位。是沐浴之位。亦是死而不动之位也。当知洗心涤虑。为沐浴之首务。二炁不动为沐浴之正功。又当知真炁薰蒸。亦是沐浴之义也。防危虑险者。防其不洗心涤虑也。若不洗心涤虑。则难得真炁薰蒸。以臻二炁不动之效。故沐浴之义之用。亦只在绵密寂照之功而已。《直论》注中。有欲知沐浴之义之用。可自查语录。以考其全机者。此也。所谓一年沐浴防危险者。亦此也。
问曰。慧而不用。始证胎圆。胎圆确证。尚冀详明。
答曰。数月以前二炁俱无。食脉两绝。已有明征矣。是以无论在十月关内。十月关外。但有一毫昏沉之意。余阴尚在。有一毫散乱之念。神未纯阳。必须守到昏沉尽绝。散乱俱无之时。方为纯阳果满之胎神。而已入于神仙之域矣。佛宗云。初禅念住。二禅息住。三禅脉住。四禅灭尽定。合此宗也。

 出神景出神收神法第八
问曰。《直论》中。所谓神已纯全。胎已满足。必不可久留于胎。再用迁法。自中下而迁于上丹田。以加三年乳哺之法。伏望指示。
答曰。上丹田亦名泥丸宫。阳神归伏之本宫也。归伏本宫。阳神未壮健。如婴儿幼小。必凭乳哺。故有乳哺之名焉。倘拘神于上丹田之小境。则失还丹之义旨。大悖乳哺之法矣。其法兼存养之全体。出收之大用而言者也。盖存养之功。不着意于上田。亦不纵意于上田。惟一阳神寂照于上田。相与浑融。化成一虚空之大境。斯为存养之全体。乃为乳哺之首务也。存养功纯。自有出神之景焉。出神景现。神可出矣。当出而不出。则不超不脱。难入圣阶。故出神之景。在所当知也。当其存养功纯。忽于定中。见空中六出纷纷。即出神之景也。斯时也。即当调神出壳。一出天门。而旋即收焉。出则以太虚为超脱之境。收则以上田为存养之所。须知出收之时少。而存养之时居多。又出宜暂而不宜久。宜近而不宜远。始则出一步而旋收焉。或出多步而旋收焉。久之或出一里而旋收焉。或出多里而旋收焉。乃至百里千里。皆以渐次而至。不可躐等而至也。所以然者。以婴儿幼小。迷失难归。或有天魔来试。乱我心君。故须出入谨慎。方能保全虚空之全体于往来之中。以完夫乳哺之大用也。古云。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不但天魔来试道行。抑且识神变现使然。总要保扶心君为上也。若乃仙佛种子。最初还虚功纯。则灵台湛寂。不染一尘。本无一物。魔自何来。此又度越等夷者矣。故修士当以最初还虚为急务也。若夫乳哺谨慎。能还虚于三年。则阳神始得老成。自可达地通天。入金石而无碍矣。佛宗云。始成正觉。如来出现。又云。神出胎成。亲为佛子。合此宗也。

 末后还虚第九
问曰。《直论》中有上关炼神。九年面壁之名末后还虚。未审炼神义旨。求师详示。
答曰。炼神也者。无神可凝之谓也。缘守中乳哺时。尚有寂照之神。此后神不自神。复归无极。体证虚空。虽历亿劫。只以完其恒性。岂特九年面壁而已哉。九年云者。不过欲使初证神仙者。知还虚为证天仙之先务也。故于九年之中。不见有大道之可修也。亦不见有仙佛之可证也。于焉心与俱化。法与俱忘。寂之无所寂也。照之无所照也。又何神之可云乎。虽曰无神。岂不可以强名。故强名以立法。名为末后还虚云尔。佛宗云。欲证虚空体。示等虚空法。征得虚空时。无是无非法。合此宗也。 后跋
《仙佛合宗》语录始成。有姑苏弟子吴澄川问。斯录亦当付之剞劂否。冲虚子曰。不可。斯录也。备龙门秘法天机。续邱祖龙门仙派之录也。若是有力慕道者。则将此以度同志之人。若是无力养道者。则藉此以遇护道之侣。不比《直论》人人可见也。须百日功成者。方可付之。否则或三代有德向善。兼能助师养道。或力不足能代募助师亦可付之。古云。法财两济。此之谓也。 第五篇　《伍真人丹道九篇》要旨
陶秉福撰 《伍真人丹道九篇》要旨
 《最初还虚第一》要旨
问曰：“还虚之理”是什么意思？
答曰：还虚也者，复归无极之初，以完夫本来之性体也。
问曰：“还虚之功”又当如何修炼呢？
答曰：“还虚之功”，惟在对境无心而已。
那么，怎样才能做到“对境无心”呢？
那就是，见天地，无天地之形；见山川，无山川之迹；见人我，无人我之相；见昆虫、草木，无昆虫草木之影。万象空空，一念不起，六根大定，不染一尘。这就是“本来之性体完全”也。照这样去还虚，就可以做到“过去心不可得；现在心不可得；未来心不可得。”因而能够顿证最上一乘的成就。所以，不必修炼己之渐法。佛宗云，“无相光中常自在”。又云，“一念不生全体现，六根才动被云遮。”与道家上述说法是相符合的。

 《真意第二》要旨
问曰：敢请详示“返观内照”之旨。
答曰：“返观内照”，即真意之妙用也。原来元神不动为体，真意感通为用，元神、真意本一物也。因此，称作“元神”也可，称作“真意”也可。所以，“真意”即虚中之正觉，所谓相知之“微意”是也。
“返观内照”者，说的是将驰外之真意使之返回，以观照于内。但在不同工夫层次中又有所不同耳。如在炼精之时，真意观照于炼精之百日；炼炁之时，真意观照于炼炁之十月；炼神之时，真意观照于炼神之三年。这就是“返观内照”的大旨所在。
问曰：请示“凝神入炁穴”之大旨。
答曰：炼精之时，有行、住、起、止之工。行则采取如是○，即运息以合神炁之真意也。住则封固如是○，即停息以伏神炁之真意也。起则采封之后，真意运息，合神炁于十二时中，自子时而起火也。止则象闰之后，真意停息，合神炁于本根，还虚而止火也。可见，行、住、起、止，悉皆元神凝合于炁中，如此不称作“凝神入炁穴”也是不可的。“凝神入炁穴”说到这还没说完。当大药服食之后，务宜定觉于黄庭穴之虚境，这时虽然行三千六百时之天，未尝有一瞬息离于结胎之所，如此不称作“凝神入炁穴”也是不可的。
然而“真意”有动静兼用之功，有专静不动之功，对于这一点，尤其不可不知。若不知此，也是不能掌握“真意”的妙用的。
问曰：什么是“动静兼用”之工呢？
答曰：初关炼精，真意采炼属动，封固属静。三年乳哺，真意出、收属动，归宫还虚属静，这都是动、静兼用之工。
问曰：何谓“专静不动”之工？
答曰：中关炼炁化神，惟真意定觉于黄庭穴之虚境，为结胎之主，但任督二炁自然之有无，而不着意于二炁之有无。可见，十月常静，未尝移意毫发许也。此专静不动之工也。再进一步来讲，三年乳哺，已造还虚之极，此时，虽真意一出一收，而实际上又不着意于出、收，如此说来，出亦是静，收亦是静，此所以称作“专静不动之工”也。
问曰：动静适宜，自合妙机，倘失真意，会出现什么弊病呢？
答曰：炼精之时，若失真意，就不可能招摄二炁，也就不可能使“真意”合“神”归定于玄根，以达到妙积元阳的目的。
炼炁之时，若失真意，就不能保护二炁，使之归定于胎中，以证纯阳之果。
炼神之时，若失真意，就不能迁神归定于泥丸，在这时，要特别谨慎出、入于天门，这时要施三年乳哺之功。
伍冲虚真人对炼功的全过程中如何运用真意写了如下一颂：
“阳炁生来尘梦醒，摄情合性归金鼎。运筹三百足周天，伏炁四时归静定。七日天心阳来复，五龙捧上昆仑顶。黄庭十月足灵童，顶门出入三年整。屈指从前那六工，般般真意为纲领。九年打破太虚空，跨鹤乘鸾任游骋。”
这是伍冲虚真人总起来用阳关三叠曲，说明练功的各个层次都离不开真意。可见，真意的作用太大了。懂得了真意的作用，还必须懂得运用真意时，绝对不能有后天神的较量，一涉及到后天神的较量，那就不是真意了。
佛宗云：“拟议即乖，较量即错”，与上述“真意不涉较量，一涉较量，即非真意”的说法相一致。
 《水源清浊真丹幻丹第三》要旨
问曰：《直论》中有“不知先后、清浊之辨，不可以采取真炁”的说法，是什么意思？
答曰：先、后、清、浊，是区分水源的。真丹、幻丹又是由水源来区别的。
问曰：既云丹均是阳精所成，为何又有真丹、幻丹的分别呢？
答曰：水源既有清、浊的不同，那末成丹也就不能不有真、幻之别了。在筑基阶段时，若不明此，则违真从幻的情况是往往会发生的。现在对此详细加以说明。
练功中凡是有念虑、存想、知见睹闻等情况时，都属于后天，也就是所说的浊源了，阳精从此浊源中发生，因而进行采、封、炼、止，即使完全符合功法的要求，其结果也只是“幻丹”，就是因为它的水源不清的缘故。如果在练功中无念无虑，不识不知，虚极静笃时，即属先天，这就是所谓清源了。阳精从此清源中生，这时候所进行的采、封、炼、止，又都是合乎功法要求的，这样所结的丹，便是真丹，这是由于水源不浊的缘故。
凡阳精从清源中发生，即须采而炼之。如果精是从浊源中产生的，那就应该弃而勿采，采了也没有用。在练功中，如果真的能够在一开始就做到了还虚，那末，采炼阳精，就都能成为真丹，自然也就不会有幻丹之误了。古云：“炼药先须学炼心”。这个说法是古人总结了炼功必须要注意水源宜清这一经验的真实性的写照。
佛宗云：“心浊不清，障菩提种”的说法与上述道家的“水源清浊”的说法是相一致的。

 《火足候止火景采大药天机第四》要旨
问曰：《直论》中所谓“三百周天，犹有分余象闰数，一候玄妙机，同于三百候”是什么意思？
答曰：这说的是“火足”之候也。所谓三百周天者，是说三百妙周的限数，使人懂得火足之候，乃在于掌握玄妙机之周天，满三百候的限数。凡行小周天之火，有善于行火者，有不善于行火者。
善于行火者，火源清真，采封如法，炼止合度，心不散乱，意不昏沉，以至三百息数，混合神炁，贯串始终，此一周天，乃得玄妙机之周天也。注意！这三百息数乃是虚拟之数，非实数也。
不善于行火者，或水源凡浊，或采封违法，炼止失度，因昏沉散乱，以至三百息数，断而复连，神炁不均，时离时合，此一周天，乃失玄妙机之周天也。
练功中，除掉那些不合玄妙机之周天不计以外。只计符合玄妙机之周天，凡符合玄妙机之周天要满三百候之限数，方为火足之候，止火之候。这里的三百候，和上面的三百息，要严加区别。这是积于内的止火之候。除了内景还有外景，如：龟缩不举（但也不能一概而论，有人出现，有人不出现），并阳光二现之景，都是火足之候，止火之候。这都是形于外者也。佛家中有“倒却门前刹竿着”之句。又有“成就如来马阴藏相”之句。这都是“龟缩不举”之明证也。
又有“宝胜如来放光动地”之句。这也是“阳光发现”之明证也。
问曰：阳光发现之时，从何处而现？
答曰：两眉间号曰明堂，阳光发现之处也。阳光发现之时，恍如掣电，虚室生白。当炼精之时，即有阳光一现之景。但这时火候未全，淫根未缩，一遇阳生，即当采炼，运一周天，以至采炼多番，周而复周，静而复静，务期圆满三百妙周之限数才算完成。限数既满，惟宜入定，以培养其真阳，静听阳光之二现。由是于静定之中，忽见眉间又掣电光，虚室生白，此阳光二现也，正是止火之景，止火之候，这时三百妙周之限数也恰恰圆满，龟缩不举之景也次第呈验了。这就是内外三事，次第而到的景象。这里所说的“三事”，也是根据个人练功的体会而言的，并不是说每一个练功人都要有此“三事”出现。
问曰：三事既次第而到，而有人竟又自行火，这是为什么呢？
答曰：因为这时动炁虽不妄驰于肾窍，而生机却内动于炁根。所以炁机发动，或一动，二动，这也是常有的事，但是彼不懂得这个道理，只觉得炁机二动，以为可采，于是进行采炼之工。所以，练功者由于功法未至精微，而发生倾危之害者是有的。
问曰：想要避免倾危，是否必须懂得功中所出现的明显的验证的道理，才可免于倾危？请老师详细讲明。
答曰：筑基已成，精尽成炁，恰好限数圆满。限数既满，则火之已足，而且已得到明显的验证了，摄此动炁，凝成丹药，方得淫根如龟之缩，既已龟缩，则药之已成，又得到验证。阳关已闭，无窍可通，方得淫根绝无举动。既绝不动，无精可炼，则火之当止，又得到了验证。所积阳炁，尽伏炁根，方得阳光二现。光既二现，则阳炁之可定于炁根，又得到了验证。所以，当阳光二现，此时，即使还有动机，也要停火，而宜入定，以培养其真阳，静听阳光之三现可也。由是于静定之中，忽见眉间，又掣电光，虚室生白，此阳光三现也。真阳团聚，大药纯乾，方得阳光三现，光既三现，则炁根之内，已有大药可采，又得到了验证。要之，止火，当自阳光二现为始，至三现为终。所以，二现、三现，都称作止火之景、止火之候。但只有阳光三现才既名止火之景，同时又名采大药之景，二者兼而名之也，亦是采大药之候也。
问曰：行火至于阳光四现，遂至倾危，这是为什么呢？
答曰：这是由于不按止火法而止火，妄自行火之过也。不知阳光三现，大药可采。若行火至于阳光四现，则大药之可定者，必随火之不定而溢于外，化为后天有形之精矣。对此，怎么能不提高警惕呢？
佛宗云：“如来善护宝珠，自然放光有序”的说法与上述道家的说法是相一致的。

 《七日采大药天机第五》要旨
问曰：《直论》中所谓“七日口授天机，采其大药。”不懂得大药为什么必须采于七日？
答曰：阳光三现之时，纯阳真炁已凝聚于鼎中，但隐而不出耳，必用七日采工，始见鼎中火珠呈象，只内动内生，不复外驰。所以，称作真铅内药，又名金液还丹，又名金丹大药。异名虽多，只一真阳，即七日来复之义也。
问曰：求老师讲述采大药天机。
答曰：以初采言之，其呼吸之火，自能内运，任火自运，绝不着意于火，亦不驰意于火，方合玄妙机之火也。此时用火，尤当入定，而专用眸光之功，是以日间用双眸之光，专视中田。夜间用双眸之光，守留不怠，如是以采之，大药自生。《阴符经》所谓，“机在目者”此也。
问曰：天机已明用目采之。而采之所以得生之理，尚求教益。
答曰：采之而所以得生之理，有四说焉。有交媾而后生；勾引而后生；静定而后生；息定而后生也。
问曰：什么叫“交媾而后生”？
答曰：心中元神属无形之火，肾中元炁属无形之水。心中无形之火神，因眸光专视而得凝于上，则肾中无形之水炁，自然薰蒸上腾，与元神交媾，而无上下之间隔矣。无形之水火，既已交媾于上，则久积纯阳之炁，自然团成大药，如火珠之形，发露于下矣。就好象天地氤氲，万物化生一样。无形能生有形，乃自然之理也。古云，“玄黄若也无交媾，怎得阳从坎下飞”。即此义也。
问曰：什么叫作“勾引而后生”呢？
答曰：双眸之光，乃神中真意之所寄，眸光之所至，真意至焉。真意属土，土乃中宫之黄婆，黄婆即勾引之媒妁也。黄婆勾引于上，则大药自相随，而出现于下矣。古云：“中宫胎息号黄婆”。即此义也。
问曰：什么叫作“静定而后生”？
答曰：元神因眸光专视，归凝于上之本位而得定机，则元炁亦归凝于下之本位而得定机，神炁俱得定机，由是元炁成形，因定而生动，只动于内，生于内矣。古云：“采真铅于不动之中”。又云：“不定而阳不生”。即此义也。
问曰：什么叫作“息定而后生”？
答曰：此是后天自运之火，亦得定机也。先天元神元炁，因眸光专视而得定机于上下之本位，则后天自运之火，亦因神炁之定机，而有所归依，自然伏定于炁根，而无上下之运行矣。真息一定，大药自生。真息不定，大药必不生也。古云：“定息采真铅”即此义也。
以上四种说法，都是以眸光为招摄，所以才有生意。昔邱祖相传一偈云，“金丹大道不难求，日视中田夜守留，水火自交无上下，一团生意在双眸。”这一偈道出了“四法”的真谛。须知大药生时，六根先自震动，丹田火炽，两肾汤煎，眼吐金光，耳后风生，脑后鹫鸣，身涌鼻搐之类，皆得药之景。大率采药至于三四日间，真定将定未定之时，得药六景即次第而现，若采药至于五六日间，则真意一定，而大药已生矣。所以，七日之期，亦大概之言耳。
佛宗云，“天女献花”。又云，“龙女献珠”。合此宗也。

 《大药过关服食天机第六》要旨
问曰：《直论》中所谓大药过关，有“五龙捧圣”之秘机，不知是什么意思，其中的玄妙，请详加剖析。
答曰：前辈先师想要讲明过关的秘旨。所以，用玄帝舍身得道之事，来加以比喻说明。为什么要用“五龙捧圣”这种说法来比喻过关呢？因为“五”乃是“土”的数目，而真意属土，所以“五”又是“真意”的代词。“龙”乃是元神之代词，元神为真意之体，真意为元神之用，体用原不相离，所以，叫作“五龙”，“圣”即大药之喻，用意引大药过关。故云，“五龙捧圣”也。所以，“五龙捧圣”就是“大药服食过关”的比喻说法而已。
原来童真与漏精一度的人，则应该运用过关服食之助功。如果已经漏精多度，则应用过关服食之正功。现在把正功天机示汝，汝当珍重。现在姑且从大药初生来谈，因为需要多经积累，才能形成如火珠样，这是先天纯阳之炁，能生后天真息之火。因火药同根而生，所以言药。虽不言火，而火即在其中了。大药发生，不附外体，只内动于炁穴。须要懂得炁穴之下，尾闾界地，有四道歧路，上通心位，前通阳关，后通尾闾，下通谷道，尾闾三窍，髓实呼吸不通，谷道一窍，虚而且通，乃炁液皆通之熟路，又炁液皆通乃是平日的常事。故《直论》注中，有“熟路旧事”四字。即指此也。尾闾谷道，一实一虚，故名下鹊桥。尾闾关上，夹脊三窍，至玉枕三窍，和鼻上印堂，皆髓实填塞，呼吸不通。鼻下二窍，虚而且通，乃呼吸往来之径路，印堂、鼻窍，一实一虚，故名上鹊桥。关窍既已明白，进一步就应该懂得防危虑险之功。
大药将生之时，先有六根震动之景，六根既已震动，即当六根不漏，以遂其生机。大药既生之后，六根即当迁入中田，以化阴神。务先逆运河车而超脱之，尤当六根不漏，以襄［帮助之义］其转轴。（此言大药产生之前，务必先要逆运河车，六根不漏，之后才产生大药。）故下用木座抵住谷道，所以使身根不漏也。上用木夹牢封鼻窍，所以使鼻根不漏也。［木座、鼻夹之法，纯属虚构，读者勿以为真也。］含两眼之光，勿令外视，所以使眼根不漏也。唇齿相合，舌抵上腭，所以使舌根不漏也。一念不生，六尘不染，所以使意根不漏也。既能六根不漏，可谓防备之至密矣。这还没说完。当大药生于炁穴之时，流动活泼，自能飞升而上腾于心位，心位不贮，自转向下田界地而前触夫阳关，阳关已闭，自转动中田界地而冲夫尾闻，尾闾不通，必自转动，由尾闾而下奔走谷道，谷道易开，大药泄出，前工废矣。此下鹊桥之危险也。即邱、曹二真人走丹之处。预用木座，状如馒首，覆棉取软，坐抵谷道，其势上耸，不使大药下奔，即为外固之有具矣。又有内固之法，当大药冲尾闾不透，自转动而下奔谷道之势，才见其下奔，即微微轻撮谷道以禁之，这是内固之法，使之至为严密，内外如此固严，遇阻而不动了。这时候，若用真意导引，则失唱随之机，纵使导引频频，终难过关。所以，又有导引的正功。导引之正功，就是当大药在尾闾处，才一受阻而不动的时候，即一意不生，凝神不动，静等炁动，炁动而后引，不可引而使动也。忽又自动冲关，即随其动机，而有两相知之微意，轻轻引上，自然度过尾闾，而至夹脊关了。关前三窍髓阻不通，大药遇阻不动。这时仍要一意不生，凝神不动，以待其动，忽又自动冲关，即随其动机而有两相知之微意，轻轻引上，自然度过夹脊而至玉枕关了。关前三窍髓阻不通，大药遇阻不动，这时仍要一意不生，凝神不动，以待其动，忽又自动冲关，即随其动机，而有两相知之微意，轻轻引上，自然度过玉枕，直贯顶门，向前引下，至于印堂，印堂髓阻不通，自转动而妄行于鼻下便道之虚窍，若非木夹为之关锁，几何而不沦于泄也。泄则前工废了。此上鹊桥之大危险也。故木夹之用，不可不预为之防也。预防有具，则大药不致下驰于鼻窍。只附于印堂，遇阻而不动矣。［过印堂之秘法，在《〈邱祖秘传小周天歌诀〉详解》一文中已作了说明。大药过关，其理亦同，其法稍有不同，即由印堂，返回绕耳前，直过喉，向下而行。大药服食后，下降时，不再走任脉，而是走中脉，下至中下丹田。］此时惟有一意不生，凝神不动，以待其动。忽又自动冲关，即随其动机，而有两相知之微意，轻轻引下，自然度过印堂，降下十二重楼，犹如服食，而入于中丹田神室之中，点化阴神，为乾坤交媾。这就是通中下二田，合而为一者也。这就是过关服食的正功。
昔邱祖偈云，“金丹冲上斡天罡，何患阻桥又阻关。一意不生神不动，六根不漏引循环。”邱祖此偈道出了服食过关的要旨了。原来天罡居天之正中，一名中黄星，一名天心，一名斗柄，在天为天心，在人为真意。大药凭真意之转旋而升降，犹天轮藉天心之斡运而循环，都是同一道理。须知初用木座抵住谷道之时，因其势已上耸，不使大药下奔，故大药冲尾闾不透，亦有不下奔谷道者，即不必行轻撮谷道之事，只用过关之正功而已。然过关正功，其行住之机，惟在顺其自然为要也。
佛宗云，“未有常行而不住，亦未有常住而不行。”与上述道家的说法是一致的。

 《守中第七》要旨
问曰：《直论》中说，“欲将此炁炼而化神，必将此炁合神为炼。”什么是“必将此炁合神为炼”呢？
答曰：既采得金丹大药，过关服食，虽已入于神室之中，倘其神光失照，则大药失其配偶而旋倾。故必以元神为大药之归依，以大药为元神之点化，相与寂照不离，则阳炁自能勤勤发生，乃与真意相运于神室，而元神得其培养以相炼也。
问曰：何为“将此炁炼而化神”？
答曰：大药得火炁相运于神室，既能点化神中之阴，阴神赖以降伏，而念虑不起，又能培补神中之阳，阳神愈益阳明，而昏睡全无，不谓之炼炁化神不可也。
又问曰：《直论》注中既言“伏气于丹田炁穴中而结胎”，其后正文又言“大药转归黄庭结胎之所”。盖炁穴属下田，黄庭属中田，何以言结胎之所，有二田之别也？
答曰：初行大周天之火，元神虽居于中田，却连合下田二炁，以为妙用，必元神寂照于中下二田，相与浑融，化为一虚空之大境，使二炁助神结胎，故二田皆是落处，若拘守于一田，则神有滞碍，而失大圆镜之智用矣。这怎么可以呢？
问曰：《直论》中的所谓“守中之理”敢请详训。
答曰：“中”也者，非中间之谓，“中”乃虚空之谓“中”也。“守”也者，非拘守之谓“守”，乃致虚之谓“守”也。“守中”也者，不着意于二田，亦不纵意于二田，即所谓元神寂照二田成一“虚空”是也。故能葆中之体者，一念不生，寂然不动，直守到食脉两绝，昏睡全无，亦须臾不离于寂也。能尽中之用者，灵光不昧，超脱尘根，直守到二炁俱无，念无生灭，亦须臾不离于照也。从来体用不分，寂照同用，所以全十月养胎之要务者，盖如此。
问曰：《直论》中言“胎”，又言“胎息”，又言“真胎息”。请一一言之。
答曰：十月之关，有元神之寂照，以为二炁之主持。故云“胎”。有二炁之运行，以为元神之助养，故云“胎息”。忘二炁运行助养之迹，而胎神终归大定，故云“真胎息”。
问曰：大周天火候，请详言之。
答曰：自服食大药之后，三关九窍阻塞之处，尽已开通，须知此后二炁勤生，自能运转于已通之正路，服食于二田之虚境，以培养元神，故其一升一降，循环不已，也就是自然而然的了。可见此时之火，是不用意引之火。火既不用意引，又怎么能着意于火，而滞碍元神的大定呢？正是因为不见有火相，方合不有不无之文火，为大周天的火候。如果不是元神寂照于二田之虚境，又怎么能使二炁勤勤发生而运养不绝？
问曰：十月关中，历月自有景验，愿闻其详。
答曰：初入定时，守定三月，则二炁之动机甚微，但微动于脐轮之虚境而已。若守至四五月间，则二炁因元神之寂照，以至服食已尽，而皆归定灭，元神因元炁之培育，以致阳明不昧，而得证真空，二炁俱定，食性已绝，独存一寂照之元神。更守至六七月间，不但心不生灭，亦且昏睡全无。更守至八九月间，则寂照已久，百脉俱住。更守至十月，则候足纯阳，神归大定，于是定能生慧，自有六通之验矣。虽有六通，但要慧而不用，才能转识成智，才能得证胎圆之果。古云，“三万刻中无间断，行行坐坐转分明。”伍冲虚真人认为十月养胎之要，只在绵密寂照而已。懂得这一点，十月养胎之旨也就得到了。
问曰：慧而不用，始证胎圆，胎圆确证，尚冀详明。
答曰：数月以前，二炁俱无，食脉两绝，已有明显的验证了。是以无论在十月关内，十月关外，但有一毫昏沉之意，余阴尚在，有一毫散乱之念，神未纯阳，必须守到昏沉尽绝，散乱俱无之时，方为纯阳果满。［只要人的身体存在，一毫昏沉之意俱无，这是不可能的。四禅灭尽定也是不可能的。］
佛宗云：“初禅念住，二禅息住，三禅脉住，四禅灭尽定。”与上述道家的说法是一致的。

 《出神景出神收神法第八》要旨
问曰：《直论》中所谓“神已纯全，胎已满足，必不可久留于胎，再用迁法，自中下而迁于上丹田，以加三年乳哺之法。”伏望指示。
答曰：古云，“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若乃仙佛种子，最初还虚功纯，则灵台湛寂，不染一尘。故修士，当以最初还虚为急务也。若夫乳哺谨慎，能还虚于三年，则阳神始得老。当然，也有不需要三年者。
佛宗云，“始成正觉，如来出现。”又云，“神出胎成，亲为佛子。”合此宗也。

 《末后还虚第九》要旨
问曰：《直论》中有“上关炼神，九年面壁之名末后还虚。”未审炼神义旨，求师详示。
答曰：炼神也者，无神可凝之谓也。名为末后还虚。
佛宗云，“欲证虚空体，示等虚空法，证得虚空时，无是无非法。”合此宗也。 《后跋》要旨
《仙佛合宗语录》始成，冲虚子曰：斯录也，备龙门秘法天机，续邱祖龙门派之录也。 第六篇　仙佛合宗语录
伍冲虚著 仙佛合宗语录
 吉王朱太和十问[1]
一问曰。蒙指我以真药物。犹未明辨所以为药物之真。[2]
伍冲虚答曰。真药物。即真精也。[3]
 彼后天交媾之精。即不真。[4]
 先天元精乃谓之真精。[5]
 第世人。人人能说真精。[6]
 不过执后天交媾之精。冒认指为真精者也。[7]
 或有暗与道合。偶似一遇其真者有之。终不知其所以然之妙理也。[8]
 彼人有从有念而为精者。即交媾精之类也。[9]
 有从无念而为精者。即先天元精也。[10]
 于斯二者。亦有炼之。而亦竟无成功。是何故。[11]
 盖由不知辨所以妙理。则亦不能辨所以妙用。[12]
 不过只是遇得世间凡夫。传得世间凡夫法耳。[13]
 子已从凡夫学炼药矣。按其不成。便见其药之犹不真也。当知有异于彼。而为真药者在也。[14]
 夫无念而得。为真精者固是矣。[15]
 虽有知真精。而不得元神灵觉如是。如是精虽真。而亦不得为真精用。[16]
 此上天所秘之妙。实在如是。[17]
 举世间人所不得知之妙。实在如是。[18]
 海誓山盟而不敢轻泄者。实在如是。[19]
 得此真。即天仙矣。即同世尊佛矣。[20]
 不得此真。则谈禅说道。皆为幻妄虚言矣。[21]
 子今得此于明言。精始真矣。药始真矣。[22]
 一试修之起首便能合道。[23] 悟一步则行一步。行一步则入一步。入一步则得一步。则知不传之妙。得果之灵。证道之速。[24]
 非彼世人所得知所及
证也。而世人之误信邪师诳惑者。可胜惜哉。[25]
【注释】
［1］法名太和。号云水。在宗人府玉牒名派常淳。睿皇帝重孙。
［2］尝闻上古圣真及师仙所言。只是口说真药物。犹不知自身中辨何为真。何为不真。故不免疑而再问之。
［3］精何故言真。以修仙道可用者。名曰真。不可用者。不名真。
［4］交媾淫精。已有重浊形质。不能变化复返为无形质之元炁而化神。既不能化炁化神。便是不可用者。故不真。庄子《南华经》云。既以为物矣。欲复归其根。不亦难乎。陈真人云。贪嗔爱欲不能离。安得此身延寿考。抱朴子云。有一等专守交媾之术。以规神仙。而不作金丹大药。亦愚之甚也。
［5］未有天形之先。只是元炁。如未有人形之先。亦是此元炁。然生天生人生仙生佛。皆是此炁。故云。至静未动曰元炁。静而将动曰元精。元精实即元炁。非二也。而强名为精。乃修仙成道之根基。始是修仙可用之真精。
［6］世人见仙只言真精。遂亦借口乱说知真精以诳人。况彼不遇真仙亲传。何由知得精之真者。
［7］凡斥称世人。以其迷恋世法之人。非真苦修志学者。仙何肯传大道。假令闻道。亦无用处。及至诳人。皆指媾精为真精也。
［8］顾与韬痒友在道隐斋中问曰。所以然之理。愿得再详之。冲虚子答曰。静动生灭之有循环。人人之必然者。且循环不穷。焉不一遇。由学不得真传。虽遇先天发见而竟失却。亦不知辨真与不真而用。皆由不知所以然也。何为所以然。盖人自有淫媾之后已来。精耗而因以耗元炁。炁曰元炁是元头始初之炁。无形者。耗而少矣。必补而足。方可长生不死。必用无形一样元炁补之。才方相受。若有形之淫精。则自炁变落下一层。故不相受。不相补。既身形与精形相隔。有形与无形不相受。此理之所以然也。不知者。盖精生有真时。要知。而不知则精中真炁不足。即补炁亦不得足。不能成仙。当采取配合。亦有真时当知。若不知。则精炁不能真足者。即补精亦不得足而化炁。亦不成仙。能知此所以足者以补。则身中元炁自能长旺。圆满。可伏胎入定。出神入仙。故古圣云。杳杳冥冥其中有精。其精甚真。得所以然之真。方能成仙而了道。此正所谓道之原也。必先知此所以然者。而后能求。求而能得。若世人浮慕而闻其粗浅套语。安能知。
［9］与韬问此有念：答曰。有念者有淫媾之妄念也。因淫念而生之精。即同交媾精。因淫事而生之精。亦即交媾之败精。精已败者。炁已耗矣。更何以得长生。故《华严经》中。佛言初禅念住。《楞严经》中佛言。汝以淫身求佛妙果。轮转三途。必不能出。如来涅槃何路修证。陈虚白云。大道教人先止念。念头不住亦徒然。是仙佛皆同除此一念也。
［10］与韬问无念。答曰。无念者。无淫媾之妄念。虚极静笃乃未有天之先。未有念之先。在杳冥中之精。为先天元精。世人每有无念而遇。未得师度仙机。竟弃而不用。或知元精之虚名。而不知当用之真时实用。故不免当面错过。
［11］二者。是言有念无念之淫精真精也。淫精炼之无成。固宜矣。而有略知真精炼之。亦无成功。不知此是何故。
［12］真精由鸿蒙杳冥判来。其妙有可长旺。得身中之精炁者。犹有不能长旺中之精炁者。若人不知当采时之妙理。即不知用当采时之妙工也。
［13］凡夫法皆是邪淫事。或有被人讥贬耻笑。不敢说邪。转为口说清净。而身心所行。实不清净。口说真精。竟是杜撰。空亡幻说。皆为欺人之谋。诡取衣食。学者遂执而信行。希望成仙。亦大误矣。与韬曰。或亦有执实行清净者否。答曰。虽有实行清净。终不得遇仙传药生之真时。采取烹炼之真时。不能得丹成仙证道。修至炁尽老死。依旧是一凡夫。死亡而已。绝无不死而长生者。总因与仙家辨真时不同。我故曰凡夫法。
［14］子者。对吉王殿下言也。不成者。是由不知药生之真时。不知采药之真时。故不得真药。不能补足身中未发动之元炁。炁补足。即是丹成。炁补之不能足。则是丹不成。仙不成。止是凡夫之妄为。非仙传之真药也。既见不成。怎不求真传。寻真药之妙理妙用者乎。
［15］人而无念。则心真虚静矣。至于静笃鸿蒙时。似有动而忽有动机。正是真元精之先天也。此人人之本有。可遇而可得者。
［16］或有闻师言真精。而知真精之名。但因初学浅见。时至而犹不知。不能以元神配合。宰运。采取。烹炼。亦至当面错过。如何能得真精用。如此亦是知之不真。信受奉行之不笃耳。《玉清上妙功德经》云。不善修持而失法本。不能长生。天来子《白虎歌》云。月无庚气金无水。纵有真铅枉用心。
［17］天所秘。是秘之不传无德。以传有德也。人与天相隔甚远。人德合天。则与天为一矣。故传与以如是。德之不修以合天。则不能得传也。如是者。是以元神辨药生之时为配合。得知此。则得长生不死。入定出定。神通无极。此上天之所以当秘也。《灵宝度人经》云。水火二用。非圣不传。
［18］天仙以如是秘法。得证仙于天。惟天仙之所知所行者。而世间人何以知。人能修德合天。即是天人。则可得知如是。不修德以求合天。即是凡夫下鬼。终于不得知如是者而已。欲学道修仙者。先当自勉修合天德。
［19］世有善根圣真。专心修德。精进学道。上仙高真。固肯传以道矣。犹且令设盟誓。如海样之深。如山样之大。忏悔其以前之或有错者。禁戒其日后之不为非。不缓怠于自修。不妄传于无德。其不轻泄药生采药生真时者如是。《度人经》云。长生久视之法。上天其禁至重。
［20］得此元精真。则精炁能化炁而成漏尽通。出阳神而超浩浩劫运。惟此真者。方是天仙之道。同佛道。
［21］若不得知此药生采药之真时。则不成漏尽通。不出阳神超劫运。只成一个空谈妄语而已。
［22］言吉王如今得明白说此药生真时。始知仙道所用之真精。真药。始可成漏尽通。出阳神等事。始知不同于昔所学之世法。所言世法中之浊精而已者。
［23］古云。起头不遇作家。到底翻成骨董。若传得真。便行得合。起头修也合道。到证果极处也合道。古云。九转工夫。总一般是也。
［24］既悟药生及采药之真时。则时真即是药真。精真。便行此采真精药之工。既行采工。令精随神凝入炁穴。周天烹炼薰蒸。久而炼精之工足矣。化炁足而得大药。成漏尽通。长生不死之初果。始知天仙所不轻传。有如是之妙。得长生之果。有如此灵验。总之百日而得长生。十月而入定胎成。出阳神而神通无极。证道如此速。所以古云。成就只一二年。不似淫邪旁门。穷年采战。至于老病苦死。而追悔不及者比。
［25］世人不修仙德而妄求仙道。又不知果有真仙道之正理在。而求之。安得知而安及证。更被邪师以仙书真道之言。巧释彼邪说。诈以欺之。世世人人尽信其诳而不能疑。绝无能改过者。可惜被害而迷失仙道。且丧失本自有之现在性命也已。
二问曰。古云。水源清浊要分别。敢求指示。如何分别。
答曰。水喻真精。清即先天。浊属后天。源者。精炁之所由以生者也。此仙圣示人分别。至切要之语。奈何世人。妄解圣言。罔诬后学。[1]
 若不向源字上用辨。只于清浊字劳心。谓后天中以无形之精为清。以有形之精为浊。[2]
 呜呼此地狱中种子之说也。[3]
 殊不知先天元精。由静极而自动。炁至足而源至清即谓真药物矣。[4]
 而元神灵觉即能合和。是谓以觉合觉。随而采取。随而烹炼。不作世缘念想。用工一刻。即长一刻之黄芽。而金丹可就。仙道可冀。[5]
 若念想尘缘。拟议习染。而后精因之以生。则纯是后天思虑之神所致。此源浊者之不可用。以其真炁不足。不产黄芽。而有生必有死之决然者也。[6]
 或有水虽自静而动。而源亦清矣。其元神灵觉。虽觉而不能真觉。依然堕于尘缘习染。转为后天思虑之神。所摄则不复为清真。而妄用其采取烹炼。亦无成圣果之理。[7]
 于此辨得源字真。药斯真矣。[8]
 又问水之清浊。何关神之清浊。答曰。静定之中。神炁如一。皆静也。如是。静亦神炁一。动亦神炁一。古云。时至神知。即神炁同动是也。[9]
 动而外驰逐妄。则为二。动而不妄驰。犹然合一。非真清之同而何。元神一驰。炁亦驰。元神一染。精炁亦耗。非浊之同而何。[10]
 即《元始天尊得道了身经》云。意定神全水源清。意动神行水源浊之说也。陈虚白云。心动。则神不入炁。身动。则炁不入神。故我邱祖真人。亦有心地下工。全抛世事之旨在也。《楞严经》亦云。尘既不缘。根无所偶。反流全一。六用不行。是也。[11] 又问曰。辨清何为。答曰。清炁者。天之本体。欲为天仙。必以清炁。同于天之本体而后能与天合德。所以纯阳仙翁云。炼药方可升仙。谭长真仙翁《水云集》云。今生若要登云路。不合虚无不能仙。[12]
 若有一毫形不能妙。则同于重浊之地体。而止合于地德。止证得地仙而已矣。[13]
 所以纯阳仙翁云。炼形止于住世。[14]
 有志于修天仙者。不得不辨之。寻向上去。
【注释】
［1］仙圣之言垂世。必世人得受仙度者。而后悟解始真。若凡夫。但闻凡夫之教。甚至不受凡教。而徒然看妄人之妄注。而亦为妄精。妄解圣言。自称能悟得悟。不顾欺诳害人。而以迷指迷。遍古今也。
［2］元精。只是无形元炁。不可以形辨。可形辨者后天。既为后天。又为后天之神所宰。虽未见形。亦已耗散。不得复元。若精不合淫念淫事。必不至于有形。及至有形。则中之真炁。已为淫事耗尽矣。是邪门外道所言。而仙道必不以如此为辨。
［3］凡言有形无形者。必是以淫媾为辨。淫败炁耗。古圣言炁尽则死。故为地狱中种子也。仙圣因元炁之生人。故教人炼住元炁。令人长生不死。
［4］静而动是天地循环自然之机。仙道亦如之。不是人心念妄所动者。故曰自动。《元始天尊说得道了身经》云。不识动静真机。不达真常全真妙理。如何得道成真。此问水源清浊辨法。与上章问中事同理同。而问异。故两答之。各有详略。亦互为发明。
［5］元精元炁有觉。而元神亦有同觉。即得时至神知之妙。以两所觉而配合。故云。觉合觉。如一夫一妇。始终不相离也。许旌阳云。内交真炁存呼吸。俞玉吾云。真机妙处在杳冥之内。冬至之时。必先闭塞其兑。澄心守默。使金与汞同归于炉中。如日月合璧。则神凝炁聚。金液乃结。倘忘其缄默。任重楼浩浩而出。则自取伤败也。本注云。用工者。即采取配合烹炼之工也。一刻者。即一小周天火候也。黄芽者。即神炁内炼所成之真炁也。纯阳仙翁问曰。何为黄芽。钟离真人云。真龙真虎是也。龙乃阳龙。出在离宫真水之内。虎乃阴虎。出在坎宫阴火之中。本注云。金丹者。金液还丹也。即元神炼元精所成之灵炁。又曰黄芽。曰大药。所以服食者。服之而结胎养神。神定而全。即是仙成。金丹成时。是命住。神得定。是性住。故曰金丹就。仙可冀。言必成仙也。
［6］世人口称学道。而妄想凡情爱欲者多矣。情欲有动。则精必生。此精之生。不以静而内生。唯于身外偶生。故静笃之真炁不足。而源浊。不可用以内修者。故广成子云。毋摇汝精。精摇则少而渐竭。无以还丹。故陈真人云。精少则还丹不成。是也。若此者。皆因尘缘习染。淫欲未断。皆凡夫事。犹在欲界最下处。与有生死凡夫同类。故与凡夫同必死者。
［7］南岳魏夫人云。若抱淫欲之心。行上真之道者。清宫落名生籍。被考于三官也。宗道者贵无邪。栖真者贵恬愉。白玉蟾云。学仙非为难。出尘离欲为甚难。王玉阳真人云。随情流转。定落空亡。更道难成。功难就。业难富。
［8］水源即是药源。清真是药清真。源浊不清真。是药浊不清真。长生仙道。必分别源字为要。
［9］学者不知神清是不著妄念。随水源皆清。是圣种。神浊。是水源著妄而浊。即皆浊。是凡夫轮回种。故仙圣教人。辨此为至急。《灵宝大乘妙法莲华真经》云。性者静也。炁者动也。动静一如。非至人。安能措心于此。广成子云。静则静于神意。动则动于神机。
［10］动而为二者。神固有不知。摄炁归根者。为二也。或有不遇本根之对境散漫。驰于六根之别境。亦为二也。俞玉吾云。金火要同炉。在人一念返还耳。此清同合一者。皆如是。仙道之当然。反是。则根尘相触。而不能返还。此浊同合一者。亦如是。
［11］此四条。皆结证上文神炁静动合一不合一之旨。仙佛同然者。而禅宗人。又言动念即乖者。亦是此意。按邱祖教人心地上用工。即照而寂。寂而照之意。明心见性也。禅心无想。禅性无生。正与世事大相反者。法尚应舍。而世事必抛也。抛至无生。便是性地。按《楞严》所言。尘者。是外来六尘之事与物也。缘者。相依著之意。根者。眼耳鼻舌身意六根也。偶者。根与尘相对也。言心不著于外尘。则不使眼根用见。与外色尘对偶。不使耳根用闻。与外声尘对偶之类。反流者。逆流之水。故洞山和尚言。洞水逆流。即仙家返还真一之水意。真一之流得反。则命根断。性独明灵。六根之用皆不用。则心地之工成。而得证此。
［12］此言得同天之清炁。即可必证天仙。
［13］地仙不能离于地。故名地仙。
［14］可得百千万亿岁寿。不能升于天者。
三问曰。古云。炼精者。炼元精。非交感之精。未审元精。未及炼者亦成形。似交感之精否。抑止于元精。而不至似交感之精否。请详之。
答曰。精一也。有元精淫精之异名者。是由主宰之者而致有异也。岂自异哉。然元精在身中。静笃时。无形之精也。即元炁。即先天。[1]
 虽能生诸后天有形。不得神宰。亦止于先天无形。而不自为后天。生有形。虽久而不采不炼。亦只成先天之散炁而已。[2]
 有神宰为交感之用。而后变化成后天。非自成后天也。当其隐于寂静之中。静极而自动。曰生精。是天地人自然循环之生理。当如是也。故修丹者。由静极而生之精。名曰精。而实非精。故曰。元精。未妄动而炁本自足。炁足则能成丹。转运而胎神出神也。[3]
 然炼丹必不用交感之精者。是何故。以其或偶触目。触耳而生。或念妄而生。[4]
 生不由静。而炁不足。炁不足者。原非丹本。即不能成丹。以长生不死。彼又以将见精为幸。不知及将见精。其势即为后天之败精而已。[5]
 焉得有已败之形枯炁尽者。而能复返为先天。入于无形之炁乎。故仙道与邪门之所以异。必不用淫精也。[6]
 故紫阳真人云。幻丹者由未静心田。遽采一阳。阳非真阳。神非元神。以欲念而交会阳生。此幻丹所以有。直采之升至脐。又无安顿处。后天的一败精。荡然而去。先天又无主。此非长生之丹。乃促命之法。此深示人。以后天有形者。必有坏也。[7]
 总之。知炼元精。必先要知个精生有时。知其真生时。及当采之真时者。则得元精而炼。若不知真生时采时者。而元精犹不能得。何以虚浮用炼。予有一诗。子其悟之。诗曰。元精何故号先天。非象非形未判乾。[8]
 太极静纯如有动。仙机灵窍在无前。[9]
 梦回妙觉还须觉。识到真玄便是玄。[10]
 说与后来修道者。斯言不悟枉谈仙。[11]
【注释】
［1］广成子答黄帝云。至道之精。杳杳冥冥。是也。
［2］世人皆言成有形之精。谓采之迟者。及不采者。皆老而成形。此言大非也。彼是妄谈房术淫媾之精。必至如是。而不可以语仙道元精也。毕竟仙道。不同于世说。
［3］所谓以精补精。因精以淫耗。而炁为之不足。仙圣教人。以身中发出之元精。不令再耗。返还而补未发动之炁。令足。所以补者。补之令足也。精炁足。如十六岁童子。即是长生不死根本。若不能补足炁。而炁不得补足。终非长生不死之仙道。《玉清上妙功德经》云。不善修持。而失法本。不能长生。《大还心鉴》云。至阳生。不修行益生。何得长生乎。
［4］触目者。是眼根偶见淫色。触耳者。是耳根偶闻淫声。念妄者。是心中偶起淫念。皆所以生淫精者。
［5］昔广成子答黄帝曰。毋摇尔精。乃可长生。陈泥丸云。树根已朽叶徒膏。气海波翻死如箭。
［6］王重阳真人云。回首处便要识希夷。煅炼须将情灭尽。修行紧与世相违。
［7］《黄庭经》注云。学仙之人。一交接。则倾一年之药势。二交接。则倾二年之药势。已往之药。都亡于身。所以真仙常慎于此。伍子又申明前注。既学仙。则精炁常聚而多。倘一交媾。把所聚精炁亦倾多。说倾一年之药势。大约言也。我谓更多倾者也有。精炁甚难成药。万幸得成药。岂忍媾倾。最宜慎保精也。张翁所言。先天主者。是先天所由生之根本意也。后天精不耗散。则先天精亦不耗散。后天盛。则所生先天亦盛。淫媾用精竭者。则先天之精炁无由所生。而有阳绝之病。故云。先天无所主。张紫阳自家又云。大药不离精炁神。要识药材。又精炁神之所产也。非便用精炁神也。
［8］乾者。天也。言未分判天地之时。无形无象。惟虚无之炁耳。判为天时。则有形有象。元精是未有天以先之名号。故云。未有象。未有形。
［9］太极者。虚极静笃之极至。总包含阴阳静动。每静笃时而自动。故曰。静纯有动。如者。动无拘定之时。如或速或缓。活动而生之意。然曰。如有动者。初动之机。未判天之时。喻天之生先天精。似有不有。即当用我似有不有之妙用。若动而成动则判天。动极。则所生皆后天矣。非仙佛之所用。必其仙机。有动之灵窍。虽然如动。犹是在天无形之前。必不可至天有形象之后。取元炁也。
［10］妙觉者。知如动之妙也。觉在外境。世人每妄猜而言之。觉在内境。惟天仙知之行之。唯由天仙传之。故也。世人不知。而由无传。此仙道所以与世之凡夫异也。修仙者。必要知内之妙觉始得。故我显言之曰。还须觉。真玄者再申前言妙觉如动也。
［11］此诗将仙机泄尽。指示后学圣真。仙佛天人。必当于此参悟而真修。不然。无下手处。虽欲空谈。无下口处。
四问曰。如何是药生采取。如何是运火炼丹。如何是得丹服食。如何是成仙了道。
答曰。阳炁生来尘梦醒。[1]
 摄情合性归金鼎。[2]
 运符三百足周天。伏气四时归静定。[3]
 七日天心阳复来。[4]
 五龙捧上昆仑顶。[5]
 黄庭十月产灵童。驾鹤龙霄任游骋。[6]
【注释】
［1］阳炁生。是真阳之精炁生。而为药物也。吕仙翁所谓。一阳初动便是。尘梦者。是百日关中欲界。凡夫初修时未绝尘。未绝睡魔。而有尘有梦者也。尘。即六尘中之色尘声尘。是也。大修行。凡有尘。即当如佛言。背尘。有梦即当醒觉。梦与醒。原来循环无端者也。梦亦静里将动之一机。所以夏云峰亦云。自然时节梦里也教知。梦醒者。喻有妙觉在。此句。答药生之说者。
［2］以神驭炁。凝神归入于炁穴也。白玉蟾云。以端坐习定为采取。此句。答采取之问者。
［3］符者。周天之火符也。周天。本三百六十五度。四分度之一。此言三百。则足者。内有卯酉二时沐浴。用无数之候也。陈泥丸亦云。但守火符三百刻。产成一颗夜明珠。是也。伏气者。如古人所言。长生须伏气也。四时者。四正之时。又顺四季之时。故《参同契》云。顺时须谨节。是也。静定者。是火候至微妙处。此一句。答运火炼丹之问。
［4］百日关。初下工时。只有微小阳炁来复。及百日之工用足。则筑基已成金丹。乃采之于七日之间。则阳炁满足之大药。随采而至。此正阳炁来复也。若于此阳不来复。即是药不真。不合当采之时。火不真。不合周天之当行当住。此句。答运火之问。
［5］既炼成丹得大药。则用五龙之仙机。捧过三关上顶。转降而服食之也。此答得丹服食也。
［6］服丹后。而服二炁于黄庭。养胎十月而成神。神全而产阳神之灵童。出壳超凡。驾鹤上升。玉京金阙。无不可游之处。正是通天彻地。知古今。知来者之能事成矣。
五问曰。世人学道。各立一门户。有言必调息者。执呼吸而不已。障于道而无所成。[1]
 有言不必调息者。纵呼吸而不顾。背于道而无所事。[2]
 我屡习为。不唯无功。而且有大害。始知彼凡夫外道。偏执断见常见。拟议作知见者耳。未审必当如何是天仙大道之调息。
答曰。调息之义难言也。[3]
 汝自悟来。而后可言。曰。参悟到不知旨处。故详问之。答曰。调息者。初机小周天火候之用。本具有进火退符。沐浴温养之义也。一呼一吸故为息。[4]
 不呼不吸亦为息。[5]
 当呼吸之息。心与息不相依。则不调。[6] 心息依矣。荡然漫行。而不由真息之道。则不调。[7]
 古仙所谓。行之不精是也。[8]
 能由真息之道矣。行之太速。则近荡而不调。[9]
 行之缓则滞有相之呼吸气。而必成大病。[10]
 古所谓非炼呼吸之气。是也。亦不调。《华严经》云。为践如来所行之道。不迟不速。审谛经行。是也。又问曰。必如何而后可言调。答曰。速而不荡。缓而不滞。[11]
 自然能由真息之道者是。[12]
 不见其有。谓之勿助。[13]
 不见其元。谓之勿忘。[14]
 非有非无。非见非不见。[15]
 合乎自然。同乎大道。[16]
 此有一呼一吸者。不得不如是也。[17]
 又问曰。不呼不吸之息如何。答曰。更有自然之妙在焉。[18]
 非强闭气也。[19]
 闭极。则失于急而不调。[20]
 禅家云。转得身。吐得气。亦似此意。而后可称为禅那拄杖子。[21]
 非纵气也。[22]
 纵。则失于无知而不调。[23]
 禅家故云。未到水穷山尽处。且将作伴过时光。亦似此意。而后可能摄心寂灭。又问曰。如何是此大用。答曰。古云。自有天然真火候。不须柴炭及吹嘘。[24]
 如此。便是自然定静。定静不已。百尺竿头。犹进一步。至于久而安。[25]
 安者。和也。[26]
 和而能冲。冲而无极。冲和之理。得矣。[27]
 即《华严经》所云。以定伏心究竟无余者。《梵网戒经》亦云。如如一谛。而行于无生空。一切佛圣贤。皆同无生空。[28]
 然真息在内。本有息之实相。而若空空无息。非果无息。而实有也。[29]
 不息则无相。无相则实不见有也。而亦若不见无也。[30] 所以空而不空。不空而空。而犹不见空。不见不空。方是空而真空。即王重阳真人所云。虚空返照虚空景。照出真空空不空。即世尊之空不空。如来藏者。皆是。[31]
 悟得真空实性者。方能调此真息。息不能调。终难大定。[32]
 人能即此息而离此息。斯可入灭尽定矣。[33]
 咦。[34]
 灭尽定。而后能出定。[35]
 神通境界。向上正有还虚合道之旨在。[36]
【注释】
［1］此是不知从有入无者。
［2］此是不知从无入有者。一无所修。则与凡夫原来不别。上文执者。与佛说事障与法缚者同。下文纵者。与佛祖所说无记空同。
［3］难言者。难以一言而尽彻始彻终也。凡对初机之言。必由于粗而浅。以渐进悟。既悟粗浅。明了而后可言精深。真修实悟。学者未有不悟浅入深。悟粗入妙者。
［4］仙家。谓之太极之○也。佛并诸祖。谓之圆相之○也。
［5］仙真谓之太极中无极之丶也。佛并诸祖禅。谓之圆相中之丶也。所以有水牯牛之喻。
［6］是神不能驭炁也。神炁不曾配合而相离矣。间隔不调。唯交并则调。《黄庭经注》云。出为呼气。入为吸气。呼吸之间。心当存之。又佛言随顺。是随患而顺其自然之妙也。皆言心患要相依。若相依而强制执著呼吸。而不随顺自然。则亦不调。
［7］心息相依时。行则同行。住则同住。行所当行之路。住所当住之处。无不是相依。方可曰调真息。道者。即黄赤二道也。神炁同行必由之道。若能由此道。采取而能得炁。烹炼而能成丹。胎息而能冲和大定。不能由此。则不能得炁成丹而定神也。
［8］门人问丹阳真人。弟子行道数年。道眼不明是何故。真人曰。行之不精。
［9］行贵速而忌太速。恐太速之似浮而不就息道。若浮而不就路者。则神炁皆似散漫。而不凝聚。心息虽依。而不成相依之功。
［10］缓则神炁滞而不行。或欲行。而不见有神炁之行。或欲行。必资于呼吸有相之气。然呼吸全不宜执著者。呼吸之气一著。便起邪火。而为疾病。
［11］纯阳真人云。绕电奔云飞日月。驱龙走虎出乾坤。
［12］俞玉吾云。火候之进退。不可毫发差殊。然后九转之间。可保无咎。
［13］真息似有而不有。若见为有息。则助长邪见。
［14］真息本无而似不无。若起见无息。则不成真息。
［15］见有见无。皆是偏见。即是断见常见。皆有害于真息。故皆非。
［16］见有见无。固是邪见。执著偏著。不见有无。亦是用意执著。而不免有偏执之为害。何以成丹。而得大药。必合乎自然者。而后可同大道。
［17］若不如是。则火候差失。不合天机。必不成丹而证道。
［18］马丹阳真人曰。调息者。不得著于口鼻。调是作用。息是自然定息。
［19］刘海蟾云。莫将闭气为真炁。数息按图俱未是。是也。
［20］闭气。是外道邪术之强制。闭必至于极也。而非自然真息之能无极。故不调。
［21］禅者静也。那者息也。言静定之息也。拄杖子亦言息也。人手执拄杖。相依而行路。喻人修佛。心必依息。而后能离尘离境。解脱而见性。欲大修行。心不依息而禅定。则止于外道。凡夫口头禅而已。
［22］刘云。专气致柔神久留。往来真息自悠悠。言不可纵放如凡夫。上句强闭。即前所问执呼吸者。此句纵气。即前所问纵呼吸者。
［23］既纵放。不照管。则念不在息。便似不知有息。而息何得调。
［24］《生天得道经》云。心目内观真炁。所以清净光明。杳杳冥冥。昏昏默默。正达无为。安静六根。净照八识。空其五蕴。证妙三元。得道成真。自然修度。佛经所言佛理。皆与此同。
［25］佛言轻安。是也。
［26］佛曰法喜。曰禅悦。
［27］冲和理者。即《入药镜》所云。先天炁。后天气。得之者。常似醉也。《灵光集》云。颠倒循环似醉人。《翠虚篇》云。骨肉融和都不知。王重阳真人云。寻自在。觅逍遥。渐渐归禅定。皆同此义者。
［28］无生至空。是寂灭至极处。正所谓穷空。又能穷尽空理。即无余涅槃。亦同于仙之和而冲。冲而无极者。
［29］既曰真息。则与凡息不同。言真息在内。则有真息之实相。实相者。似空空而无息。始可入定到真无息。真空地位。若不能空空而逼塞。不似无息。而浩浩然。乃是凡息。而非真息也。故《中和集》云。守似有。却如无。深言真息在内之妙用也。盖真患者。是入涅槃寂灭必由之路也。凡息者。是堕凡夫不脱生死轮回之事也。学者当知之。此节文义。皆言初习入定时之旨。
［30］上文言初习定。虽欲无息。乃习为无而未得无。故曰实有。及今不息之久而得定于无。全无凡息之相。既无息相。则直入无息为大定。而证圣证性地。若起一见有见无之见。则不可。起见则非定旨。故总不见有无。如此。方为得真定。而后可以还虚。
［31］当不空之时，而只知乎不空者，此堕常见矣。故不空而又若空。正是照而常寂也。当空之时。而顽然乎空者。此堕断见矣。故空而又若不空。正是寂而常照也。佛宗乃有分明不受燃灯记。自有灵光耀古今之说。故云空不空。是真如来藏。予云。毕竟在寂照双修。寂照双亡而已矣。凡仙佛二宗。言空言寂。言有言无。皆言心息相依之定者。言心性。则有息在其中。言息。则心在其中。若非心非性。则不能定息。非息。则不得性定。心定。学者不可执文偏悟。便堕空亡。而无证果。能悟之者。《仙佛合宗》之旨见矣。
［32］本是以心主宰而定息。患不调不定。即是心性不定。何以至于合道。傅大士云。六年雪岭为何因。大定调和炁与神。一百刻中都一息。方知大道显三乘。
［33］即息而离息。是万法归一。一归无之说同旨。灭尽者。心无生灭。息无出入。得真大定也。
［34］警醒后学仙佛圣真之辞也。
［35］未入到灭尽定而妄出。仙宗谓之走丹。佛宗谓之入魔。皆非所谓出定。而亦无神通可显。正有退堕之危险。宜防虑者。
［36］灭尽生灭。出入之定。是所当出。出而神能通达。无障碍。不为六尘所障碍而不通。此真神通。方能上天入地。六通十通。百千万亿。无所不通。此证还虚合道之至极处。
六问曰。药火之说纷纷。不知所以信受。一云。神是火。炁是药。以神驭炁。即以火炼药。此言神言炁二也。一云。火即是药。药即是火。此言火药不分。神炁一也。一云。采时谓之药。炼时谓之火。意若神炁皆可言药。皆可言火。三说。何不同耶。
答曰。同。又问。言句似异。而理旨何同。答曰。皆以神驭炁也。采时炁回神中。神炁合一而同升同降。得药矣。则谓之药也可。即得汞之物。而名真铅者。是也。[1]
 炼时神归炁穴。神炁混融。而同行同住。有火矣。则谓之火也可。即得铅之物。而名真汞者。是也。[2]
 总是二物交并归一矣。[3]
 谓药谓火。谓一谓二。何所不可。[4] 我有一诗。子其悟之。诗曰。汞言火药总皆非。[5]
 日月齐轮御炁飞。[6]
 子并后升天上去。午同前降地中回。[7]
 历辰十二皆留伏。[8]
 灌顶三双默转移。[9]
 古圣强名为火药。不离神炁自相随。[10]
【注释】
［1］凡言真铅。言真汞。言真息。皆仙道中合二者之全而言真是。二者不合一。不可言真。只是凡息凡铅凡汞而已。
［2］真铅者。即身中所采取归根之精炁也。真汞者。即心中配合精炁。而为采取烹炼主之神也。盖言汞中有铅。则曰真铅。铅中有汞。则曰真汞。如是妙义。世所不知。故邱真人云。白日同行。晚来同眠同卧。正言神炁不相离之说。
［3］李玉溪云。以神驭炁为采药。以炁合符为行火。皆言神炁合一。同行同住之说。
［4］《灵宝度人经》元始天尊云。令此神炁。妙合太空。空体自然。不属阴阳。自无生死。升入无形。克证道位。方名得道。
［5］非火药。而强喻名火药者。乃圣真示人神炁之妙用而发明之者也。二者。本宜合一。故圣真每并一而言之。
［6］凡日喻神。月喻炁。日月有同度而行之时。神炁有相随而行。相依而住之理。然神本无。在有知时。而似有。炁本有。在无相时即似无。有无不同者不相合。必因呼吸之气而合之。故仙圣皆喻以火炼药。非此必不能使神炁合。亦不能行能住如法也。邱真人云。运行周回。自有迳路。不得中炁斡旋。则不转。故我曰御炁飞。
［7］纯阳真君曰。子后午前定息坐。夹脊双关昆仑过。即此。所言子时神炁相并从后升上。午时神炁同于前。降下而循环。
［8］十二者。身中之时也。皆者。言神炁。当火候之时。行则皆行。当火候留伏而住之时。住则皆住。
［9］灌顶者。取元精真一之水逆回升上。而灌注于顶也。此即采药之说。佛宗诸菩萨修行。每一处说法谈经。必先以水灌顶。皆同此妙喻。奈何僧总不知不究。使佛教为虚设矣。盖由不除淫。扫去欲界。离欲梵行。虽见其说。竟置之无用之地故也。三双者。尾闾玉枕夹脊三关。及脊骨两旁皆一窍。谓之黄赤二道。三关皆有双窍。故曰三双。默转移者。神炁从三关双窍中。默转循环也。
［10］即是凝神入炁穴一句。了却仙佛大修行事。
七问曰。请问古喻。如猫捕鼠之义。
答曰。以性摄情。以神召炁之喻。为然也。彼猫捕鼠时。四足踞地。寂然存不动之势。[1]
 两眼熟视。凝然俟擒鼠之专。[2]
 故《阴符经》云。机在目。[3]
 又云。长生久视。佛所云。正法眼藏。皆此义也。[4]
 究此所云。寂然不动者以待通。可不似知白守黑。知雄守雌于百日关中者乎。[5]
 可不似昼夜静思。以除六贼者乎。[6]
 究此之熟视无二则知。用志不分。凝神于十月关中者乎。[7]
 亦可知佛说。偃坐室。恒作是念者乎。[8]
 故以猫喻主人。以鼠喻真阳药物。但捕鼠喻采药。乃初关有为之事耳。过此。则必忘猫忘鼠。非采非捕。而后可称了道。我今又为子原其始。当知鼠来有候。即药生有机。若不能辨真阳生机。将何能当其真机。则谓之如猫守空窟。若有知阳生真机。而不知当采时。真机不能得归根复命。徒然枯坐顽空。则亦谓之如猫守空窟。[9]
 此所以又当防为痴猫也。
【注释】
［1］此心专意诚。即吕仙翁所谓。斋戒等候一阳生之旨。
［2］谨防当面错过之义。
［3］即《楞严经》云。佛阿难所云。若不知心目所在则不能降伏尘劳。
［4］皆言机在目之义。此文。正合仙佛之所同者。
［5］此仙家之语。谓知金之白者。出于水之黑者之中。则待黑中发生白时。而采白也。雄是阳。即肾水中之元精炁。雌是阴。喻肾水也。下句。重言上句之义。
［6］此佛世尊自修之案。在雪山六年。昼夜静思。以除六贼。六贼者。是眼耳鼻舌身意六根中所妄起。色声香味触法之六贼也。静思者。寂静而守正定正念。于二六时不间断。若生一欲念。则大为心害。堕欲界下矣。急持正念除之。
［7］此仙家之语。谓炼炁化神之中关者。
［8］此佛家《圆觉经》语也。可知仙佛二家之说。皆与猫捕鼠同喻。
［9］虽有身心自然生机。总成一个当面错过。
八问曰。何谓冲和。
答曰。冲和者。言不息之息中妙义也。[1]
 充塞天地。薰蒸一身。[2]
 不为呼吸之所障。亦不为升降之所囿。[3]
 沐浴固曰当然。守中亦称密法。[4]
 世人不知调息之谓何。我则曰。调其息之和而可冲也。[5]
 世人不知于此。当防危虑险之谓何。我则曰。防其不和。而不可冲之危险也。[6]
 唯和故可冲。不和故不能冲。[7]
 采药以是。炼药以是。野战以是。[8]
 守城以是。[9]
 结胎以是。养胎亦以是也。[10]
 又问曰。是何景象为冲和。答曰。不偏不倚。[11]
 无过不及。[12]
 不疾不徐。[13]
 非无。非有。[14]
 又问曰。是何作用以冲和。答曰。夫妻并肩。[15]
 阴阳合一。[16]
 昼则同行。不前不后。[17]
 夜则同住。不逼不离。[18]
 如斯了悟。便是冲和作用真三昧。[19]
【注释】
［1］《咏去集》云。冲和者乃其二炁混同最玄之理也。
［2］天地并一身之间。全是氤氲充满。无空隙处。若有空隙不足。不名冲和。钟离真人云。运周天。则火起焚身。焚身之义。即充塞薰蒸义。
［3］有呼吸则无冲和。若吸升呼降之不已。不能与冲和迭为循环。亦囿于升降。障于冲和。必离囿离障。方行得宜冲和之妙处。
［4］当百日关中。小周天之用者。曰沐浴。当十月关中。大周天之用者。曰守中。守中者。不偏著有堕常法。不徒然著空堕断法。以有入无。合乎中道之必然者。而自然。故曰守中。正言所以冲和之妙用。后来之圣真仙佛。得师降授之后。方能印证解悟于此。刘长生真人云。冲和炁养神。
［5］王重阳真人云。能全呼吸。定喘息。实非难。会养炁神。调冲和。应甚易。又云。神炁冲和成大药。
［6］不和。则堕于强制之旁门邪法。非不空而空之旨。焉能得冲。
［7］此二句重申明。总上文四句之义。
［8］此即仙机佛法之行所当行者。
［9］此即仙机佛法之住所当住者。
［10］此言百日。而十月。小大周天火候之中。当不外于冲和也。昔刘长生真人云。冲和结坎离。言百日关也。又云。冲和炁养神。言十月关也。
［11］偏倚是拘执著有相而非中。
［12］勿用意太急而过。勿用意太缓而不及。
［13］不疾速而忽为浮荡。不徐缓而失为停滞。
［14］不纵放为无。而实似有。不强执住有。而实似无。即是空而不空。不空而空。除此八病。方和而可冲。有此。则不能冲。
［15］心息相依也。
［16］二五之精。妙合而凝也。
［17］心随息动也。前则堕于旁门之导引。后则不足为宰运。皆非合和之实义。此处最有危险之心当防虑者。故佛亦言随顺。
［18］息随心止也。逼则太过。于冲而不和。离则不及。于冲而不和。不和。即是此之危险。
［19］若著前后逼离。皆差于冲和。冲和者。禅定之妙义。三昧者。《华严经》云。正定中真受用。
九问曰。何处当防危虑险。
答曰。自始至终。事事皆有危险。且略言之。[1]
 如药生有时。不知其生之真时而当面错过。此危险也。采药有候。失其当采之候而不得其真精真炁。此危险也。[2]
 火候之行周天。泛然于黄赤二道之外。茫然不见其循由。此危险也。[3]
 进火。不至于进之所当止之地。亦不至进之所当添者之分数。退火。不知退所当抽减者之程限。不合于多寡之仙机。此危险也。[4]
 火足而不知止火者。有伤丹之危险。[5]
 得药冲关。而窍不能真通。有药败之危险。[6]
 关窍初通。而不能升三关。聚者而或倏退散。是危险。[7]
 三关过矣。而危险在鹊桥。[8]
 鹊桥渡矣。而危险在服食。归黄庭。步步向竿头进一步。无著脚处。虚空著一脚。大有危险者。[9]
 炼阳神而微阴未绝。神胎就而魔障百出。大有危险者。神无出景而妄出。固为危险。有出景至。而不能出其当出。亦不能无危险。及乎出定而入定。危险之最甚者。岂能尽言耶。如是诸多危险。俱能究竟。勘尽无余。过得去了。仅仅超脱得一个生死轮回。实证长生不死。方为有分。与道相应。向后证到虚空。始无危险。所谓万般有坏。虚空不坏。是也。
【注释】
［1］除不敢轻泄者。遵天律重禁而不言。但以粗迹之可言者。而略言之。
［2］仙道之药生有真时。与世俗人造言诳人者不同。时若不真。虽曰采药。而无药可得。所自虚称为得者。非真药不能成丹。空劳而无益。生之真时。即当采之真候。于此。急采。而后可得真精真炁。
［3］火之行于子后午前。有黄赤二道。乃周天火。子后逆运之所必由者。若泛然于道外而行。渺渺茫茫。不见循道而由行。此火必不就炉鼎而炼丹者。甚是危险之当防处。
［4］当止者。《黄庭经注》云。出入呼吸。俱入丹田。程限者。非不及而火小。不能成长旺之功而变化。非太过而火大。火轮不能转运。而烈焰无所制。陈泥丸云。采取有法。运用有度。斤两有则。水火有等。与夫抽添进退之妙。沐浴交结之奥。无不防危虑险。白真人云。温养之时用心不谨。不防其危。不觉汞走铅飞。
［5］崔真人《入药镜》云。火候足。莫伤丹。钟离云。丹熟不须行火候。更行火候必伤丹。张紫阳云。炼了还须知止足。若也持盈未已心。不免一朝遭殆辱。
［6］此正由前知药生。而不合当采之真候。虽似丹而药力微弱。不能长生者。亦不能冲关。故药必复败。而同凡夫。
［7］聚。由神以主之。或不精诚勇猛。以一箭透三关。一怠缓。则火即退散。正当行而不能同行者。
［8］鹊桥。本无路可通。借桥以通行。鹊者。似喻南离心神之朱雀义也。全凭心神领炁。渡过此处。故喻鹊桥。渡之少有不合仙机。则有危险矣。
［9］重阳真人云。尖竿尖上细搜寻。

 答第九问的要旨
问曰：何处当防危险？
答曰：自始至终，事事皆有危险。
一、药生有时，不知其生之真时而当面错过。此危险也。
二、采药有候，失其当采之候而不得其真精真炁，此危险也。
三、火之行于子后午前有黄赤二道，这是周天火子后逆运之所必由的道路，若泛然于道外而行，渺渺茫茫，不见循道而行。那么，此火也就必不能就炉鼎而炼丹，此也是甚为危险之当防处。
四、进火，不至于进到所当止之地，亦不进到所当添到的分数；退火，不知退所当抽减者的程限，不合于多寡之妙机，此危险也。
五、火足而不知止火者，有伤丹之危险。
六、得药冲关，而窍不能真通，有药败之危险。
七、关窍初通，而不能升三关，所聚之炁或忽退散，是危险也。
八、三关过矣，而危险在鹊桥。
九、鹊桥渡矣，而危险在归黄庭，亦有大危险。若不知黄庭的处所，使炁无所住，岂不危险？
十、炼阳神，而微阴未绝，神胎就，而魔障百出，大有危险。
十一、神无出景而妄出，固为危险，有出景至，而不出，亦有危险。
十二、及乎出定而入定，危险之最甚者，岂能尽言耶？
如是诸多危险，俱能究竟。初通有法，能冲过，在火运。此微妙之法应得之于有心者与有德者。临机之时，又要注意灵活与自然之法，如此奥秘之法，斯为得之矣。
十问曰。何为沐浴。何名沐浴。
答曰。沐浴者。炼精炼炁之要法。火候之秘机。机之秘。法之要。故不能直言以轻泄。而托喻为沐浴也。[1]
 喻意云何。夫五行在世道中。别有所论生死之理。即长生一。沐浴二。冠带三。临官四。帝旺五。衰六。病七。死八。墓九。绝十。胎十一。养十二者。之十二位是也。[2]
 生必有死。死处则生。[3]
 仙家以炼丹之法比之。谓其所云。火之长生在寅。第二之沐浴在卯位。故借卯位沐浴之名。而称卯时所当用之机。以阴符其火候者也。又云。水之长生在申。第二之沐浴在酉位。故借酉位沐浴之名。而喻酉时所当用之机。亦阴符其火候者也。[4]
 卯酉。在四正之位内。[5]
 而金木二行。宁无长生沐浴之理在子午乎。[6]
 故崔真人《入药镜》云。看四正是也。[7]
 又问曰。人皆言卯酉沐浴。不行火候。今乃谓之要法。谓之秘机。得无有火候。而与众言相违乎。[8]
 答曰。圣真言此四时之火。以不行有数之候者为候也。此隐言也。[9]
 非全无火候为不行也。我得闻于圣师而知真。[10]
 印之仙书而同是。[11]
 实不违于众也。而众自违之。彼众人。依傍仙圣之隐言。而呕吐其愚迷之臆见。遂言卯酉二时之沐浴。为全然不行火候。而妄夸为己之知见。谬造假书。妖言惑世。而世皆后学浅见。安敢置一辩言。以为自信而救世哉。我则咏之曰。世称沐浴不行火。且道吹嘘寄向谁。要将四正融抽补。才得金丹一粒归。亦以此语。为未来际劫圣真辩明之也。更精言不行有数之候。为沐浴要法秘机也。后圣能真修实悟者。必当取证于此欤。有谓二八卯酉之月。不行火候。而为沐浴者。可显知其非也。且论知非之法安在。以其有重阳真人云。子午俱无。何须卯酉。白玉蟾真人云。无去无来无进退。不增不减不抽添。钟离真人之言曰。一年沐浴防危险。薛紫贤真人亦云。一年沐浴更防危。俱可证也。以此证。知十月怀胎。皆沐浴为真传。非止执于二八两月为沐浴。而妄言之者非也。[12]
 又问曰。古人何故言二八月。而岂无因者乎。答曰。古言二八月。因属卯酉矣。火之沐浴工。卯酉时虚比。借谓大周天。欲似其名理。勿执其幻称。误人千万纪。[13]
 又观紫阳真人云。火候不用时。[14] 又云。及其沐浴法。卯酉时虚比。石杏林亦云。冬至不在子时。沐浴亦非卯酉。皆言小周天。且不用时。而虚比沐浴。而谓大周天。可实用月为沐浴乎。我说。既云莫向天边寻子午。又岂于历数中寻卯酉耶。若使养胎。而废二八两月之工。则神炁散而背道矣。[15]
 抑可使妇人怀孕。而二八两月不怀乎。[16]
 今此破万古之疑。泄万古之秘。同我《天仙正理直论》之所书时者。而发明大用。后之圣真仙佛。遇天人神师授道。嗣我邱祖长春真人嫡派者。必当从斯印证过。而后
可谓之真知仙道沐浴。[17]
【注释】
［1］沐浴者。本卯酉二位。所寓生死之说也。时当卯酉。乃借以喻之。而详于下文。世尊行神说法之时。亦以沐浴为喻。可见仙佛宜有相合同之要法也。在小周天时。又名曰阴符。乃不行有数之火。而用无数以合于有数者。所以《玉皇玉诀》云。阴者暗也。符者合也。究合天地之机。操运长生之体。故曰阴符。在大周天者。又曰。焚身三昧火。
［2］此属子丑寅等十二支辰位者。其说曰。火生在寅。金生在巳。水土二者生在申。木生在亥。五行干支之阳者。即生于此四位。阳之死位。即五行阴干支之生位。阴之死位。即阳之生位。亦似喻彼处死。而我此处生。死于此。而即生于彼处之义。圣真以人生死大事之机在沐浴法。故借以为喻也。
［3］言天地阴阳之与人同。未有生而不死。未有死而不生者也。
［4］此正见阴符。即是沐浴。而黄帝。骊山老姥。李筌等阴符之说。皆大明矣。
［5］卯在正东。酉在正西。子在正北。午在正南。《入药镜》。亦云四正。
［6］如金之长生在巳。则沐浴在午位。木之长生在亥。则沐浴在子位也。
［7］崔真人泄万古不泄之机于三字。王重阳真人云。子午冲和连卯酉。春冬秋夏相携。达摩所云。一时用六候。二候采摩尼。四候别有妙用。即此之言。是也。
［8］世人皆执言不行火是全无火候。由不遇仙传。故不知古云不行火候所以然之理。俱是初学凡夫者之知见。所闻者曰不行。所见者曰不行。及己之对人言亦曰不行。流结妄局。绝无一人直信有法有机。唯伍子。独言法言机。于是彼皆学世法口谈者。竟不知众言。或是或非。伍子抑非抑是。莫不以相违而相疑。殊不知真仙之言。已有可考证处。
［9］《参同契》魏伯阳真人曰。耳目口三宝。闭塞勿令通。离炁内荣卫。坎乃不用聪。兑合不以谈。希言顺鸿蒙。陈泥丸真人云。沐浴交结之奥。陆子野《注悟真篇》云。卯酉不进火。但以真炁薰蒸而为沐浴者。此俱发明隐言而已。为真泄之说者矣。
［10］圣师者。虎皮坐张真人。李虚庵真人。曹还阳真人。三圣自证之真而传真。
［11］即魏陈陆等诸书。
［12］既说一年皆沐浴。则知二八月在年内者。皆然。有《真元通仙道经》云。得之大者。冲和而久视。此亦言非此二时之沐浴要久视也。既皆诫人防危。则必有沐浴之候。而防其不能沐浴。若彼谓不行火者。更有何危可防。我今又诫后圣。甚宜体究仙言。
［13］借言发明沐浴之机。如佛所谓善巧方便而说。岂可强执为实不行火。而败坏将成之大丹哉。更误害千万世信心学者哉。
［14］火候之用。小周天有十二时。时完则有间断。行大周天之火。不用时。则无间断。时且不用不间。又岂可以二八两月为间断。
［15］十月关中。乃大周天养胎息之工。为转神入定也。若不行火。即是不转神。不入定。则炁不化神。何以得成阳神。而出身外。
［16］即妇人。无两月不养胎之理。断言修仙养胎。亦无两月不养胎之说。断然无惑。
［17］张紫阳云。地狱不囚传道者。教存经籍度三师。
附录

 和吉王朱太和诗二首
其一
道凭一字作根基。[1]
 运化从心妙转移。[2]
 金自水乡还白液。[3]
 木由丙穴返青璃。[4]
 丹凝神炁栖玄谷。[5]
 待到无垠坱北境。[6]
其二
旌阳曾为斩蛟来。[7]
 一剑功神径自回。[8]
 千二百年吾复至。[9]
 几微一窍炁重开。[10]
 丹凝玉鼎风生耳。[11]
 火伏金炉息注胎。[12]
 此道久将无处用。[13]
 求生舍我更寻谁。[14]
【注释】
［1］道在无极。且无形无数。乃生有形有数之一太极也。一而生二。阴阳也。二而生三。精炁神也。三而生万。变化无穷。
［2］炼精化炁。以心主宰乎其化。炼炁化神。亦心证成其化。此有心之运化转移。固不外于心。及炼神还虚。得虚灵独耀。非执着幻妄为虚空者。实无心之妙用也。亦不外于心正三界为心之说也。
［3］白金生于黑铅水中。亦喻肾水中。生真阳之白炁。乾金兑金者。是也。
［4］丙穴南方火地也。言汞木之青者。由丙丁火生出。乃回返于丙内。是汞出朱砂内之义。亦喻外驰之神。复凝返于内也。
［5］玄谷者。即炁穴。神驭炁凝于玄谷。炁凝神亦凝。二者凝而成丹。故曰。丹凝。即凝神归炁穴之说。星拱罡台照碧溪。碧溪者。即神水华池也。罡者。北斗第七破军星之称。遁法中所谓指者吉。台星者。罡前之三台星也。同罡旋十二位。即斗柄运周天之说。拱罡台。是神行。即炁行也。照碧溪。是神住。即炁住也。
［6］垠音寅。言无涯无际也。坱音秧。北音扎。言鸿蒙混沌也。即澄虚无境界时。同佛生灭灭已也。黄庭独坐伴夷希。夷希者。不见不闻也。黄庭者。中宫也。独坐者。绝对待也。伴夷希者。即佛寂灭为宗也。
［7］晋时许旌阳真君。斩蛟精至长沙府。
［8］斩蛟已回于南昌。
［9］旌阳回后。于今。又千二百余年矣。吾复至此。虽非为江上蛟精。却为斩肾水中蛟精而来也。
［10］一窍者。玄关一窍也。炁重开者。先天一炁。生生不已。开而复开也。采药有时。时至神知。亦予所谓觉而不觉。复觉真玄之说也。
［11］三宝合炼于鼎中。真阳与真性。凝结而成丹。玉鼎者。古人金炉玉鼎者喻炁穴。丹既凝。谓之大药玄珠。采之将至。先有风生于耳后。风声至。则大药亦至。
［12］下三字。申明上四字。息注胎者。安神定息。谓之怀胎还神。时时息定。则成胎。胎成则息自住。不出不入。神息常住。而顿至灭尽定矣。
［13］总言十月。还神定性。从有入无。而实证无生。以无为寂灭。为大用者。
［14］此句。有二说双关。一说。是汝今求长生之道于我。既得问正法仙道。更不舍我所说。而别寻邪说。乃由汝之真性笃。故能如是也。一说。是求道悟道。而求生证道。必由我自己所为。笃信坚心。凡精密工夫。他人一毫力着不得。

 伍太初六问[1]
一问曰。真修工夫。如何起首。
答曰。仙道不过炼阳精。以化炁为首者也。[2]
 第少壮之人。神炁盛。动静循环之机速。[3]
 阳炁生。而后采取烹炼。所谓一阳生是兴工日。又谓一阳初动中宵漏永。是也。乃有药而后行火也。[4]
 老迈之人。神炁衰。谓之老来铅汞少者。[5]
 动静循环之机迟。则敲竹鼓琴。为唤龟招凤之权法。而后阴极阳回。而为应采之珍。[6]
 又云。不定而药不生。[7]
 重阳真人曰。纯阴之下。须是用火锻炼。方得阳炁发生。神明自来是也。[8]
 龙眉子亦谓。风轮激动产真铅。都因静极还生动者之说。皆是也。乃有机先一著。而后生药。以行火也。[9]
 此起首玄妙天机。而世人不得知者。有如此。今举世但言衰老者不可修。盖不闻此理也。[10]
 我则曰。有此一口气在。皆可为之。[11]
 盍亦观之《黄庭经》云。百二十岁犹可还。我祖师重阳真人云。便如百岁未为迟。只在心中换过时。[12]
 一云。古人八十尚还丹。[13]
 老子自言头尚白。[14]
 白玉蟾云。今已九旬来地。尚且是童颜。此皆言。虽老犹可修也。葛仙翁云。吾今六十。忧赴三途。王重阳真人自叙云。五十二年光阴急。活到七十有几日。前头路险是轮回。一失人身万劫休。如何能得此中修。[15]
 衰老者。又安可以老自诿。而不决志。速修之哉。少壮者见斯。毋谓老既可修。而纵心自怠。以至于老。钟离云。过了一年无一年。过了一日少一日。丹阳云。七十光阴能几日。大都二万五千日。过了一日无一日。看看身似西山日。又云。寿数休言百岁。从今古。人生七十难得。[16]
 有缘遇此。当知为万古仙真。催人早修之特旨也。
二问曰。甚时候。是初用工之时。
答曰。凡人之炁与神。皆日主动。而夜主静。由天道以日而生动。生阳于静后。至夜则环为静也。人受天生。亦顺受其日动夜静者。[17]
 求修行之静。莫不以唯夜为然也。[18]
 静而复动。则用工也。此纯阳祖所谓动则施工。静则眠之训也。我于万历壬寅春。初试百日关于家。而炼精以化炁。首一月调习。次一月精进。时至神知。一运一周天。斡音豁旋斗柄。默悟世尊所谓。见明星而悟道之说。契我妙用。[19]
 自是以来。一夕行过三五周天。至七八周天。又至十余周天。则工将彻夜。而无间歇矣。精尽化炁矣。火候斯足矣。遂得止火之景而止之。[20]
 约两月之余。总三月之季。而成大药。古言百日筑基者。信哉。[21]
 昔曹还阳老师。下工时。年方三十。神清炁盈。夜静工勤。[22]
 不五十日而火足。采其大药。五日而得。[23]
 眼有金光。鼻有气搐。耳后有风生。脑后有鹫鸣。[24] 身有踊动。丹田有火珠驰骤。上冲下突。如是。六种见验已。[25]
 则火珠有自然投关之妙。[26]
 始知天仙金丹大道。独异于世。而同于佛。吾师独早成之于身。是为知修能修。仙道之伟丈夫者欤。是亦起首得真时。还阳精阳炁。化阳神而出者欤。若所证不得阳精。阳炁。阳神。便堕在外道阴神之类者。是不知起首之真时者。后来吾门学者。可不以起首时而切切早究之哉。[27]
三问曰。止火之候。何为至要。
答曰。药熟丹成。则必止火。[28]
 丹药未成熟。则火无止景。[29]
 若已熟。而不知景止火。纵经多劫。而温火养丹。守住阳精阳炁于丹田。能暂得长生不死。[30]
 毕竟未脱凡胎凡质。犹有死生在。非证圣也。[31]
 所有超脱服食。转神入定。出神之事。皆在止火之候。是止火。为超凡入圣关头第一玄机也。安得不为至要。夫火既止。当采金丹大药于混沌七日。[32]
 除一日二日三日之前。日少而不能得丹之外。于四日五日。六日七日之间。其中或有一日。见丹田火炽。两肾汤煎。[33]
 风呼耳后。[34]
 鹫噪京山。[35]
 斯时也。眼底金光。[36]
 田中大药。一粒至矣。[37]
 正世尊所谓。火化以后。收取舍利者。此也。[38]
 有名曰。水里玄珠。[39]
 有因以青龙姹女。采取而来。故略言之曰。龙女献珠。得此者。获无漏果。证无量寿。[40]
 岂可忽之。而不知究之哉。所以《直论》。直示人曰。止火景。
四问曰。世人不知止火法者最多。其后所证。何如。[41]
答曰。只可长生不死。为欲界初成之果。人仙是也。能守一日。则为一日不死之人仙。[42]
 百千万亿岁劫不死之人仙。即百千万亿岁劫久守之功也。[43]
 又问曰。用如何法守。答曰。阳精凝聚。已结丹者。谓之不死之基。守在下田。当不离小周薰蒸之候。而温养之。[44]
 不复泄漏。则真炁常住。所以不死。有真炁足。则无可死之理。[45]
 若不久守以镇下田。其真炁。犹可散于欲境。而基亦可坏。[46]
 是必要知火所当止而止之。止了之后。方可采大药而超脱向上。斯时。即得六通之一。为漏尽通也。[47]
 男根如童子矣。即《华严经》所谓。具丈夫形。成就如来。马阴藏相。是也。[48]
 不知止火者。则不能别用采工。以求大药而超脱。何以得成真了道哉。知止者。采而得药。力足以通关。实由得清源之水。炼到火足。而知止候不差之力也。[49]
 若药不应。采而不来。即邱祖真人所云。火少。则金精不飞之故也。[50]
 或得药来。而力不足以通关。是知水源之初。未知调药。不及于当采之时。而炁微之病。虽得药来。犹是炁微力弱。不能冲关而成大道。[51] 以此久守于丹田。亦可为长生人仙。如炁足者。亦如留得阳精。决定长生者之小效。[52]
 所有八百岁如钱铿者。[53]
 有七百年老古锥。如佛弟子迦叶者。[54]
 有一千七十二岁。如宝掌和尚者。[55]
 皆是此类。但不能至年劫。多求其寿齐天地。而更能超劫运。唯知止火得药。而通关服食。入定出神者能之。故《灵宝度人经》道言。道寿无极。天寿有穷。人寿无定。真与道通。寿则无数。所谓长生久视。寿历无极。[56]
 所以知止后。有大异者。如此。昔钟离祖仙翁云。丹熟不须行火候。更行火候必伤丹。张紫阳亦云。未炼还丹须速炼。炼了还须知止足。若也持盈未已心。不免一朝遭殆辱。又弥勒云。饶经八万劫。终是落空亡。后圣。可不知急于止火之候欤。
五问曰。何为周天火候。
答曰。周天者。如日月行天。一昼一夜。行天一周。是也。又问日月火候。以何相如应喻一周。答曰。天体周围三百六十度有余者。而火候。亦三百六十余者。以此为相如也。借以太阳日理言之。初自地之下而上升。转逆上于天之上。复下于地之下。所行完过三百六十度矣。谓之一周。[57]
 一日一周。而明日又一周。积三百六十周。而为一年。故炼金丹时之火候。实似之。当神炁并行之初。亦从地之下。逆升于天之上。[58]
 亦复降于地之下。如一周于天之理。故以喻一周于身者。又三百六十周。为一年之日喻。三百六十周。亦为一炼之火候也。[59] 然言三百六十周之度。兼言三百六十日之一年。即此身中有一年之象。便能还复身中一年所损之炁。故古来圣真。皆以之取喻也。又问身中造化。如何有三百六十。去合天上之周数三百六十。答曰。许旌阳真君云。二百一十六。用在阳时者。言阳时。依阳之策数用九。[60]
 子至巳为六阳时。若四九三十六为度也。云。一百四十四。行于阴候者。言阴时。依阴之策数用六。午至亥为六阴时。各四六二十四为度也。合之得三百六十。正同天度之周数。故取喻亦宜也。又问。古仙皆分小周天。大周天之说。果何所用。而分别大小。意或非以三百六十周数。而可分别异名。答曰。旌阳之说。即小周天之所用。[61]
 钟离仙祖之云。一年沐浴防危险者。即大周天之所用也。[62]
 张紫阳之云。只此大周天一场。大有危险者。不可以平日火候例视者。其言平日火候者。即从前百日关中。所用之小周天也。言不可例视者。正分别小周天之有象数。大周天不限度数之各异用也。小周天用于化炁时。[63]
 其中玄妙。有子午十二时之阳火阴符。[64]
 卯酉二时之沐浴也。故《华严经》亦云。诸物定能应时转妙法轮。是也。[65]
 大周天用于化神时。[66]
 其中玄妙。有不息。即有无息。从不息而无息者也。[67]
 如是。而言火候之周天。少仿佛其大略者。[68]
 而玄妙之妙。合于天机者犹在真参实悟。坐据蒲团较勘处。自有真知。而口头语言。终不能以一涂而尽。[69]
六问曰。蒙喻精虽真。而不得为真精用。是何故。[70]
答曰。未调药之故也。[71] 又问曰。从古以来。但言调息为火候。未言调药。而今又何始有此言。答曰。此万圣万真至秘之天机也。只为前圣高真。奉持天尊。科禁。秘之不敢轻言者。后之圣真成道者。皆必由于得此。世俗之小根。不得此者。即不能成道也。我辈金莲法眷。也从旷劫修来。必因未得此句。则不得真可长生不死之元炁。不能成仙了道。直至今生有幸。得闻老师曹还阳真人云。忙里偷闲调外药。无中生有采先天之句。是李虚庵真人口授来。天仙金丹之秘诀也。正不敢独善一身。又恐后来人不知。有此一机所必当知者。而为请求。乃至不得。所以证了。只得吐露一句消息与后来圣真。好向此句寻个真实入头。方有得金丹成道分。若不向此句请求。正无缘于丹道。正所谓说尽万般差别法。总与金丹事不同。陈泥丸云。若非金液还丹诀。不必空自劳精神。调药者。正所以调金液也。又问。如何用调法。答曰。药生时用调。调其合于当采之时。然邪正两门。皆言药生有时。今世人所已知之时。乃邪说旁门之所谓时。非天仙圣道之所谓时。[72]
 人若不信。便将他自身所已知已行者勘过。不合于仙道。百日十月。有成之期。空劳岁月。为何无成。再将他前代师家曾已行过者。皆无成而必死。即见邪说虚假。便当知天仙之道。言药有不同。调药更甚异。唯天仙知之调之。应得成天仙者。得闻知调之。凡世人。不得知不能调也。不能调。则精生时之老嫩不齐。则其补精之用。有所不可。[73]
 必单单先如法用工调药。调其药生炁足。而可采炼补精。能至满足者为是。[74]
 若药不调其机而乱采。失于迟早之候。而徒采不足之炁。欲补精而不得其补。欲满足而不得满足。便成盲修瞎炼。得其调者。凡药之生。皆如是时。皆可采补。方名真阳。方成真药。生生如是不差别。而后可谓之调。不然。炁不足用。精不能补。则大药不能生也。不可谓之天仙大道。[75]
 又问。若以辨时而调药。世人皆言有老嫩之分别。或是彼已知者。今何言其俱不知不能。答曰。天仙于药生之时候。辨老嫩为调。凡世邪道。以药生之形质。辨老嫩而不用调。由此不同。所以不知不能。又问。何为药生之时用调。何为药生之形质。答曰。辨时候者。辨之合于清真先之先天。辨形质者。辨于重浊后之后天。又问。何为清真先。重浊后。答曰。觉觉。是真觉。调之皆得真觉。全无妄觉。即是清真之先。若以妄念贪淫事。而求至于浊质微露。即是重浊之后。信奉如是辨者。未有不得真精为用者也。[76]
【注释】
［1］法名太初。号见初。第四叔父子也。真阳之亲弟也。
［2］仙家。必先以元精返还于身中。而复归于元炁。佛家。则泛言戒淫欲。以出欲界。俱是除淫之义。起首若不如是。则为落空亡。若有一死。便是万生万死。轮回不断。六道难离矣。若人能修如是离欲之行。谓之清净梵行。成得离欲之果。谓之清净梵德。为转神入定之真基也。究之佛门。惟浙僧间有谈及除淫离欲者。由天台智
 和尚之遗教。智者之兄名陈针。出于张果真人之门。故也。
［3］言铅汞不少。故药生亦速。
［4］钟离真人云。难得者。是少年。少年修持。根元完固。易为见功。止于千日。而可大成。又难得中年。中年者。先补之完备。次下手进工。始也返老还童。后乃超凡入圣。
［5］纯阳六十四岁。遇钟离。白玉蟾六十四岁。遇陈泥丸。马自然六十四岁。遇刘海蟾。刘朗然子。亦六十四岁遇师者。刘宽于汉灵帝时。弃司徒太尉而学道。年已七十三。受青谷先生传道而道成。《翠虚篇》云。老少殊途有易难。马丹阳云。有心入道当回首。况流年六九。性命宜乎早救。莫直待身枯朽。
［6］此《悟真篇》之旨也。
［7］此《玉清金笥》秘文之旨也。
［8］神明者。即真精元阳之妙觉。
［9］《灵宝毕法》。钟离云。晚年修持。先论救护。次论补益。自小成。积功至中成。中积至返老还童。炼形住世。是也。
［10］重阳真人云。若还悟此。目下便回头。蓬莱路。彩云端。有分相随入。
［11］凡有一口呼吸之气。皆由元炁之所化生。一口气在。即元炁之犹有在。是长生之根本在也。故可为修仙之事。马丹阳云。气不断。神可固。先把马猿用工擒住。自然得性命停住。
［12］陈泥丸云。若欲延年救老残。断除淫欲之旁门。
［13］泥丸云。果欲留形永住世。除非运火炼神丹。
［14］老子者。李老君也。即太清太赤天太上老君。分神化现。下降于世。盖由元始天尊。初开辟为成劫。而至劫坏。次开为成劫。分神化生大道君。及劫坏。已历四劫。次开为第五成劫。而初又分神化生老君。以主太清。因其已历至五劫。而称老故也。头亦示以白故也。及老君分神降于李下。亦示人以头白。其曰头尚白。自言修之迟者。指人虽老者。犹可修成。惟要精进以求成也。马丹阳赞勉人云。六旬有九。才方修补。众人言。晚了时光。马答道。未暮。又答。人云八旬有四。因甚发心修。勿言老休寿相。气不断。亦可修持。速澄心为尚。
［15］刘朗然曰。莫待老之将至。宁知身后何如。丹阳云。寻思最紧是修持。急急修持尚嫌迟。这性命于身紧。一息不来身为土粪。愿省悟疾速修持。固气精。神仙准。
［16］张紫阳云。莫教烛被风吹灭。六道轮回难怨天。
［17］动作休息。是人所以顺天者。
［18］俞玉吾云。修炼力久。更无梦觉之异。虽当寝寐。神亦不昧。精生之时。不待唤醒。亦自觉悟。夏云峰云。自然时节。梦里也教知。
［19］古仙所谓。北斗望南看。禅师所谓。北斗里藏身之说。皆同。
［20］马丹阳云。所谓当下手暗修完。功行不许人知。
［21］重阳真人云。睡则擒猿捉马。醒来复采琼芝。每依时。这工夫百日。只许心知。
［22］无世缘之累。
［23］此行工之精。而得大药之易者。
［24］鹫为水鸟。即白鹭也。脑后虚空中。若有鹭鸟之声。乱噪不住。则大药将至之先兆也。故世尊示人曰。鹫岭。又曰鹊巢灌顶。是也。
［25］六种者六根。有所证果之验也。俞玉吾作《参同契注》。亦有六种应验之说。同此。《华严经》世尊亦有六种震动之说。同义。
［26］火珠者。元精、元炁、炼成金丹大药。如火珠也。投关者。欲自冲过三关。顾与韬问。如何得自欲冲关。答曰。昔曹老师云。马行熟路。陈泥丸云。其次膀胱如火。然内中两肾如汤煎。时乎。挑动冲心源。皆言得金丹大药之景也。
［27］末后句。勉之戒之也。
［28］顾与韬问曰。止火者。是止而不行乎。是止而复行。行而复止乎。伍子答曰。炼丹之法。以火炼药。用小周天火也。药已熟。丹已成。则不用火而止。是止小周天之火。弃却有为之工。行采大药之工。则药渐见。不生向外。既不生向外驰。何必强用火。故必止火。若得大药。则将大周天无候无为之火。以炼炁化神。盖小与大。有与无。不同工者。故必要先止此火。而全然不用。
［29］有火足之候见。即丹成之候见也。于是。当止而止之。得其宜矣。丹未成。无止景。不当止火。又宜精进。火必炼至于成丹而后止。
［30］葛仙翁云。固形保神。莫大于精。
［31］药物真。火候真。炼法真。而得成大药者。固是出世之圣真也。如何又不知止火。盖由学者前生之积修功行浅。今生之志愿。止于求长生不死。欲长于短寿。长享富贵安乐而已。故仙师。亦止以长生与之。遂其志耳。故精炁住于丹田者。必不死。即陈希夷所谓。留得阳精。决定长生之说也。凡夫精之泄者。皆由丹田中元炁所发而化。即此仙凡而观。则丹田乃可守可泄之地。亦可生可死之基。若留精守于此。久之而复泄之。同于凡夫之常见。犹不脱凡夫之死生。故暂守之者。必求化神。
［32］前百日关中。
［33］固言采药。乃初阳之微炁。采之易者。只用片晌之候。一瞬息之工而可得药。故达摩云。二候采牟尼。言此也。及烹炼薰蒸。补得元炁已足。则阳盛而可见形。然炁何以有形。非形质也。乃有似火热之形也。故古云丹田火炽。曰两肾汤煎。曰火珠是也。唯有此形。而后能出神。变化有形。为身外身。此是无中生有。采之而后生者。故采之难。必用采工于七日。方有得。不如是。则不得。
［34］火炽者。内景也。汤煎者。外景也。风呼耳后。呼者。似风之声也。
［35］玉枕关上。名玉京山。即脑后之处。仙家有雀声啧啧之喻。言其似有也。佛家有鹫岭之喻。亦言其似有鹫鸣。非实有鹫鸟所鸣之岭。
［36］眼光圆满如金光。阳炁复还。圆满之征也。仙家有金光咒。佛家有《金光明经》。皆此。
［37］丹田中有火珠之说。即所谓一粒刀圭。即所谓一粒复一粒。从微而至著者。
［38］火化后。同仙家小周天之候也。收舍利者。同仙家采大药。得玄珠之喻。
［39］黄帝。以罔象得玄珠。罔象。如言无象。即是以无为之工。无象之火。以求玄珠意。
［40］初证长生。后超劫运。皆由得此。而成正果。
［41］仙圣不言止火者。亦多。虽见仙书遗言。亦不知此为要。间或见有言者。亦不知其泄秘之要。既不知仙机。不能证仙果。我不知彼。还可证甚果。
［42］阳精盛满。是长生之本根。由其归于丹田。而后可得满。满而守于此中。则不亏而得长生。暂守暂得。久守久得。故纯阳祖云。世间甲子管不得。壶里乾坤只自由。
［43］王果斋云。一日十二时。时时不绝。一年十二月。月月长存。海客论云。汝能远离房室。元炁不散。可以长生。
［44］《胎息经》云。知神炁可以长生。固守虚无。以养神炁。又云。若欲长生。神炁相住。《太上久要心印经》云。存其神。而守其炁。又象伏龟。故名神龟。龟含水中。有炁。曰神炁。人之根蒂俱在此处。
［45］钟离祖云。真水真火合一。炼成大药。永镇丹田。浩劫不死。寿齐天地。《胎息经》云。炁入身来。谓之生。天真皇人云。炁不散。则命不亡。命不亡。则形不灭也。《仙经》云。还精胎息。延寿无极。重阳祖云。惜真炁在丹田。其人不死。
［46］萧紫虚云。为报近来修道者。炼精不住亦徒然。
［47］漏尽通者。阳精无漏。成神通也。为六通之根本。
［48］即老者返为童之说。精有泄窍者。修成无泄窍。精已枯竭者。修成满足。大人之身根。如童子之小根。昔世尊修如来时。成三十二相。其一日。阴藏如马蝗。马蝗能缩短。肾茎缩短似之。故以为喻。即此说也。此与真仙修证同。若假称佛宗。而为外道者。不能有此。
［49］此五句。是言修之真。证之实者。成仙必矣。
［50］修士。不知火有止候之景。亦不知无景之不当止。乃妄止之。而致火少。则真炁未满足。大药未成。虽采而无药可来。此正教诫学者。要知当止之景也。
［51］药生时。采之太早。则不真。而生炁微。正谓初九勿用。若误用微炁。决无大成之功。
［52］此即次于炁足者。愈于凡夫之不妄泄者。
［53］此款。何举钱铿为证。由其从来只见称其寿。不见称其神通者。盖以采补小术。小效而已。不知先天自然之足炁。乃不得先天足炁之功。可以延年。止于八百。不可逃生死以超劫运。即此之类。故足以证此。
［54］老古锥。是言其端坐。卓然如宝塔。昔世尊言其不能不生死。如阿罗汉。若如阿罗汉无生死。则向上可超劫运。不能无生死。终有生死不能免。故只见当时称其七百年。
［55］一云。宝掌和尚亦西土人来东者。遇达摩于东度之。
［56］吕祖真人云。一点元阳。以炼形化炁。使形化炁。超凡躯。入圣品。以三万六千年为一岁。三万六千岁为一劫。三万六千劫为一浩劫。浩浩之劫。不知岁月之几何。而与天地长久。《仙经》云。服丹守一。与天相毕。
［57］许旌阳云。神运炁化。上则经天。下则纬地。
［58］天上乾之首也。地下坤之腹也。古谓之黄河水逆流。一谓之曹溪水逆流。一谓之洞水逆流者。
［59］此发明了周天。又收结前句。俞玉吾云。若能回天关。转地轴。上下相应。则一息一周天也。又云。上升下降。一起一伏。徘徊于子午。韩逍遥云。法轮要转常须转。只在身中人不见。又云。法轮转得莫停留。念念不离轮自转。此言。详于《内指通玄秘诀》者。
［60］《易·系辞》云。乾之策。二百一十有六。坤之策。百四十有四。
［61］有三百六十数也。
［62］无三百六十数也。
［63］百日关中。炼精化炁也。
［64］古云。子巳六阳时进阳火。午亥六阴时退阴符。及伍子受曹真人密旨。又若十二时中。时时皆有阳火阴符。凡进。则曰进阳火。凡退。则曰退阴符。亦以阳用者曰火。阴用者曰符。重承真人。嘱又加嘱而不替。伍子意欲疑问。真人咄曰。信受著。天命不可违。
［65］皇甫履道云。十二时中。无令间断。俞玉吾云。天道无一息不运。丹道无一息间断。
［66］十月关中。炁化神也。
［67］许旌阳云。有火随爻变。无火遂无生。
［68］再合并。以《直论》中之火候经。与《语录》中之众问答。而后始得全火候之粗迹。
［69］参悟。则实有心得。若徒求知于口耳间闻。恐后用心悟时。又生大疑病。
［70］此疑。既知精之真。或必能用其精之真。若反不得用者。无乃犹有天机。未得真而使然矣。
［71］药必先调。调其生之时。合于当生之时。调定其机。而后用当采之工。调者。当未采未炼先之工。非若火为行火时用调者。
［72］好邪淫之人。不信修仙另有真道。迷执淫事为道。故不用调药之时及法。若天仙圣道。必调药之真时。而后合同于天上之事。故最辟邪淫之说。只恐门下法眷误犯。丧失见在性命。怨悔不及。
［73］白玉蟾云。药物不精。神丹不灵。
［74］药不知调。则不得真足之元炁。不唯药有不生之时。或生有迟促之异。是其采取之假而无验。不证长生不死。便当知非改过。若不改过。便是自投地狱。
［75］调得真觉。则得真炁。不得真觉。则不得真炁。炁嫩微而急采之。故不足以成丹。必要得旺炁之精。方可用以补精。精到满足。即是炁到满足。精炁到满足。即是大药。有炁之发生。则谓之大药生。能冲三关。而成神仙天仙。不满足者。不发生大药。不能冲过三关。此见调药为至秘要机关。
［76］按佛与祖言淫事。即尘境魔境。淫念即妄识。觉而依尘则入魔。而为六道种。觉不依尘。背尘合觉。此六门先入一妙。亦佛法初机时。同于仙道初机者。 伍太一十九问[1]
一问曰。仙道至要闻有三。药物火候与鼎器。世有药物鼎器失真者。妄用女人为鼎。交媾取精为药。已蒙指为妖人淫心邪说惑世诬人。不足论矣。[2]
 今言精虽真。而不得为真精用者。愿闻何旨。
答曰。不得为真精用之。违于妙者。是言欲学清净仙道者。亦有已知未知两端之不能用之故也。一是未闻生有真时。及其精真时至。毕竟失于灵觉。而神不配合为之主。而不能留。[3]
 一是闻知生精真时。亦不实求身中生精真时。[4]
 是故不得以神配合。采取所宜之时。所以不能得其精之真。于当用不当用。则或过早炁嫩。过迟炁散。而不能结金丹成大药也。[5]
 故彼盲修者。俱已无成。[6]
 又问。古人只言时至神知。然神知之。果又有知真时之妙乎。答曰。然。[7]
 又问。真中辨真之秘妙。固不敢轻闻。我今愿闻。抑可得乎。答曰。道以勤求而闻。以苦修而得。当知此精生真时之道。非世法中人所可知可有之道。乃遗世苦志。所有进修天仙圣真之道也。实在大罗天。三清。四种民天。三界外内。三十六天。尊帝圣真之所共秘。皆不轻泄者。[8]
 所以天上天下。万古不轻泄之旨。正在于斯。绝与世间凡夫所谈者不同。故不有谁敢轻泄。不有谁敢轻闻。[9]
 所以世无金丹之道。生不能长。劫不能超者。皆为无此清真之中。又有辨其至清至真。易修易成之仙机也。[10]
 唯是至清真。真阳之精。生于虚极静笃之时。故曰清矣。唯清固真。既已清真。便是可用之机。若有仙传。能觉知者。当其觉初觉。其炁之未甚足。则不可必其急于用。必要真觉其炁之真有足。则真足之炁。方可补精化炁。而还足本根之炁。然炁精在禀赋。原本至足。只缘爱欲淫妄而耗亏。则有不足。故欲补足。所以。必取此根本足处发生者。可为补足之用。以凑补为禀赋静体之至足。非至清至真之有足。何以补得至足。是以不得不觉求炁足者。此足炁。人人本有。欲取为用。人皆自有。不待外求。唯知足者。而后知得足。则以觉神。便主之为配合。采归根而留。能得足而成金丹大药。所以于清真。必要辨至清至真之足也。得足炁。则得长生不死而仙矣。知足炁。亦知可必得仙矣。必长生不死。而不复投生矣。世人只浮慕仙名。虚称学道。亦终不知此理。唯自家此精补精。此炁补炁。不必别行异术。何其易修。不过百日之工。采取烹炼。筑基成丹。何其易成。此所以为真仙机也。若传不得于真仙。知不明于正理。行不合于仙机。焉能得真精为用。故我冒犯天谴。而轻语轻录于世。为现在未来圣真说之。能因名言以求法。必得易修易成之实果。克日上升。朝谒三清大罗矣。我又嘱诸后圣。得句之后。必当慎言密悟。我虽出此多言。不过摹写其粗迹。指人以寻究之门。令人人成入正道。易于修证。不致误归老死。效力于吕祖。所谓度尽众生之意耳。每遇后学入道之浅。信道不笃。学道不专之人。虽能问。为所以辨。我则犹是遵天科诫而应之曰。别有辨法。非敢戏论。更不敢因其瞢然泛问。而遂轻言。[11]
 此而若有轻言。言者。闻者。皆有天责。[12]
 前圣有犯。已获禁诫之报者。详传记中久矣。[13]
 而可不知天律禁重哉。然而后世。真心悟道者出。吾又不知。恐其无以为辨。有慈悲救世者出。吾又恐其无征。不能见信。故必留此一语。以为纲目。以待后来圣真之愤悱者。
【注释】
［1］法名太一。官名达行。字际可。予之堂侄。
［2］陈泥丸云。身内夫妻实妙哉。白玉蟾云。薄福痴人不断淫。尾闾闭却采他阴。元阳摇撼无墙壁。错认黄泥唤作金。或问房术。可致神仙。抑可信乎。抱朴子曰。此妖妄之言。由好事者。增加润色。致令失实。亦奸人造以欺世。隐藏端绪。以求奉养。以窥世利耳。大抵彼言御女。而不知道。而用之虽一二女。亦足以速死。又云。欲守交接之术。以窥神仙。愚之甚也。《谷神篇》曰。旁门多技巧。俱不免无常。《玉皇本行集经》云。杂法开化。有三万六千种道。杂气普消。吾真道乃行。
［3］精虽真者。是人无淫念淫事。而身心亦有虚极静笃景象。此时静极而动之精甚真。所谓人人本有者。学者。不得仙传真中辨真之机。乃不知我身中已有精生之真时。是神无觉知也。神既失于灵觉。则不用主宰乎采取配合之工。以留此真。而还于静。为长旺后动。渐采渐补之机。所以云。不得为真精用者。有此。
［4］此即儒书。所谓思而不学则殆者。
［5］精生时。人人皆有自然之真。可辨而用。若世俗愚人。学旁门小术。妄认为仙道者。其痴痴志得意满。不用此真。则真固不得用为真矣。也有谈清净大仙道者。亦信奉经书。以清为真。取真有信之言。但不得仙传。辨至真于清真之法。不能实求身中之清真。是何时为非嫩非老。而用其不嫩不老之真。以行采炼。则真精亦错过而不得用。及至所用者。又非真。必不能补精化炁而成金丹大药。所以不得为真精用者。又有此。予谓无怪乎世人不知。不能得用也。盖仙道乃天上所有而世间绝无。唯仙真所知所用。而世人无由得知用之天机也。纵有虚闻。而不能实用。设或有一人知用。是必前生有苦修之根。今生自少至壮。皆苦志精修不怠。得天仙下降独传。且嘱之恳切者。而后能用。故我今嘱后圣。所以亦如是恳切也。后圣亦宜体究斯言。
［6］此句总结上言二者。
［7］真精生时。神固有知。其机真。于可用不可用之妙。尤所当知。
［8］按《道藏·度人上品妙经》云。四种民天以上之三清大罗。在三界之外。自二十八天以下之无色界。色界。欲界。谓之三界内也。最下之界。六欲之六天。一曰皇曾天。二曰玉完天。三曰何童天。四曰平育天。五曰文举天。六曰魔夷天。此欲界之六天也。中之色界。有十八天。第七曰越衡天。八曰蒙翳天。九曰和阳天。十曰恭华天。十一曰宗飘天。十二曰皇笳天。十三曰堂曜天。十四曰端靖天。十五曰恭庆天。十六曰极瑶天。十七曰孔升天。十八曰皇崖天。十九曰极风天。二十曰孝芒天。二十一曰浮容天。二十二曰江由天。二十三曰阮乐天。二十四曰昙誓天。此色界之十八天也。并六欲界共二十四天也。此以上之界。无色界有四天。故第二十五曰霄度天。二十六曰元洞天。二十七曰妙成天。二十八曰禁上天。此无色界之四天也。合三界共二十有八天也。三界之上。则有四种民天。第二十九曰常融天。三十日腾胜天。三十一曰梵度天。三十二曰贾奕天。此四种民天之四天也。此以上则有三清。起下之太清大赤天也。即洞神。此上名曰上清禹余天也。即洞元。此上曰玉清清微天也。即洞真。故三清。又名三洞。洞者。通也。通达无穷也。此以上则有大罗天。言极高至大包罗众天。共二十六天也。各有一帝。又《诸天灵书度命妙经》云。大罗天是五亿五万五千五百五十五天之上天也。又按佛藏经言。三十三天皆在三界之内。而以外则无天之名。但佛经由阿难所集记。是凡夫学者之言。道藏则由天尊上帝所说者耳。
［9］玄科天律。禁诫甚重。犯者。有风刀之考。三途之苦。天仙有六通。固自知人善恶。而不轻泄。即有仙缘。先得仙传者。亦不敢泄。无真心坚志学道者。固不敢容易轻闻。每有灾祸切身。功德浅小者。亦不能轻闻。何以验知。昔有勤苦人。幸得轻闻师道。而即易与人以轻闻。遂至有得轻闻者。叶莫徐三人。皆即以痢速死。而轻泄者。亦屙血三年。以是而知有前修。今修者。福缘所系最深重。
［10］陈泥丸云。修仙唯有金丹门。金丹亦无第二诀。所以为第一难遇者。顾与韬问曰。至清至真。何以为易修易成之仙机。伍子答曰。若不得至清至真。即是元炁不足。无金丹之本。任人费多岁月采炼。炁皆不足。所谓犹将水火煮空铛。原无饭本之米。如何煮得有饭出来。故为难修难成。若知得至清至真。则可采得元炁之足者。一采炼即一得。何其易修。每采炼皆得。炁精渐满。而化炁足。百日之内。得至精无可采。炁无可化。何其易成。我固叮嘱学者。必要辨至清真。
［11］此所言者。是修仙一定之理。不敢言者。是真修实悟之机。必后圣能勤苦参究。奉持禁戒。体天行道。有功行不退怠者。奏告上界。而奉天传道可也。故马丹阳云。天机未敢轻分付。细细看眼悟不悟。遇有艰难不忆家。恁时指汝长生路。薛道光云。休将大道付人情。又云。堪怜自古神仙辈。时故如愚不作言。禅宗和尚亦云。宁可将身堕地狱。不将佛法做人情。钟离真人云。三清秘密之事。忘言忘象。无问无应。恐子之志不笃而学不专。心不宁而问不切。彼此各为无益。
［12］言者。犯漏泄天机之罪。闻者。犯无德无志。不足以载道。凡欲学道。必先持斋戎。精勤参悟。奏告上帝。帝命仙度。而亦有成。如有不奏告。而敢私相授受者。则泄道及窃道之罪。尤速矣。《三元品诫经》云。或得仙经妙法。妄传非人之罪。传授经法不为宿奏诸天。盟告五帝三官。不合仪典之罪。或妄解经义。不合圣心。并属天官三十六度。风刀之考。又云。泄漏神仙秘术。宝藏灵书之罪。或妄造经论。毁谤玄元圣道之罪。并属三元灵曹考之。
［13］茅君曰。华侨漏泄天文。妄说虚无。乃令父子被考于水官。张紫阳真人三传非人。三遭天谴。李虚庵真人轻言于叶莫二人之非者。遂有大便屙血三年之责。而叶莫皆以痢死。
二问曰。古云。圣人传药不传火。从来火候少人知。[1]
 今更闻药有不传之秘。而闻之。果不闻其世人之有此闻。是闻之。信有前因主之也。[2]
 而火之不传。又何以言之。[3]
答曰。火候最要自悟。[4]
 悟其顺时合则。[5]
 非言之所可罄也。[6]
 亦非言之所能肖也。[7]
 夫火。何以不可罄。不可肖也。且言火所当起之候。随药生之候故然矣。[8]
 于其火药。同用之机。有两情相知之微意。固同用不同用欤。果相知不相知欤。未可言其似也。[9]
 文柔之候。用进而升。刚武之候。用退而降。[10]
 文不过柔。武不过刚。[11]
 刚而变柔。柔而变刚。[12]
 升而不离二炁。降而能顺四时。[13]
 前此圣真之所已言者。抑曾以是为言乎。而谓胎息。又岂可易言乎。[14]
 此固小周天之妙理也。中亦有合大周胎息理者。何为胎息。其肇［15］也。结胎之息。从无入有。而实若无。于不息中。而或暂有。有无兼用之际也。[16]
 其既也。[17]
 脱胎之息。从有入无矣。而实无。无息中而静定寂灭。此正所谓无余涅槃者也。[18]
 夫以不息之功为胎。谓之万法归一矣。有一在。则为目之所易见。心之所易知。亦犹可易言易传者也。即《金刚经》所谓云何应住。佛言。应如是住。菩萨。但应如所教住者。是也。[19]
 以无息大定而圆胎。则一又归于无矣。[20]
 无者。无其先天后天之二炁也。[21]
 无其心之生灭。动静之环也。[22]
 无其六脉。而性真寂灭尽定也。[23]
 故重阳真人云。也无减。也无增。不生不灭没升腾。[24]
 《金刚经》亦云。菩萨于法。应无所住。行于布施。[25]
 如《藏经》亦云。恒以净念住。无上觉。[26]
 又云。安住寂静。诸禅定智。入不死道者。皆是也。[27]
 无之见。目有所妙其见。无之知。心有所妙其知。[28] 而谓无之。无知见也不可。何也。嫌于晦昧。非妙觉也。[29]
 而谓无之不可。知见也不可。何也。嫌于不知。所以复性真之体也。[30]
 皆妙悟深入。密修密证。而可致言者乎。[31]
 予斯多言。犹是摹写粗迹之教言也。犹非心悟所到之万一也。[32]
 子勿执此火传。便自以闻为得。以知为得也。[33]
 唯决烈精勤。以实悟修之。万幸万幸。
【注释】
［1］此二句。薛道光诗也。又方便真人云。圣人传药不传火。神仙秘易不秘难。
［2］此言药之不传者。今得闻之。果与世人之所说所闻者不同。而我独得闻。亦是从前累劫。积修有功之因。而得闻也。不然。世之愿学者。亦多。而亦皆不闻。
［3］此正详问火候不传之秘。
［4］自悟者。即不敢轻言之意。亦不徒口说耳闻而已。是必专心勤苦实实用功求。必知其候之精妙处。必行之合于精妙之机。必得其精妙真火候之所证果。若不合于如是。则堕落在外道邪法行气之类矣。所以马自然遇张紫阳之后。有自侮辟邪之言曰。道人拜了千千个。尽是行气并咽唾。摇筋摆骨至三更。使得浑身汗如水。也有生。也有死。也有世人皆如此。有文学斋长周南余。武学秀才胡茂元。同在道隐斋中。问之曰。行火候。亦若行气降重楼。亦若咽唾。于此二者计。如何辨仙道与邪门之所以异。答曰。仙道。借呼吸有形者为火候。以行先天元炁之无形者。而有形之火。亦同归于无形。方是精妙自然。若邪门单行呼吸。以有形为事。故必致有病。何以为病。升提太迟重。则提为邪火。其病头晕。病目赤肿翳障。病咳嗽痰火。病痈痘等症。若降下而迟重。则逼沉精气。贯入肾子为疼痛偏坠病。腹胀等病症。上下两病。皆致人速死。故大异于仙道也。仙道降重楼者。是元炁返还。而降归根。非咽唾也。唾者口之精。有形之物。亦非无形元炁者比。然元炁降归炁穴。则有补炁养神之果。咽津唾至脾肚。而归于浊溺。无证果者。此亦正邪之大异者。
［5］时者。子午卯酉之四时。春夏秋冬之四时。日中之四时。有沐浴冲和之候。此则之宜顺而合者。年中之四时。有木火金水之和。法以和而为冲。此亦则之宜顺而合者。故《参同契》云。四时顺宜。与炁相得。则者。是法则。
［6］言语出于口舌。必不能尽说心之妙悟。以口心本是二故也。
［7］肖者。相似之文。虽明言之。犹是属于口。而浮于外。终不似心悟。即是实得。
［8］火起之候。名曰子。是合我身中之生机。当活用。以虚比为子者。以周十二时也。若天时夜半之子。非仙家金丹之用。乃旁门邪法所用者。然火子固活用。亦不能自起。必因药生了。则起火采而炼。故云。随药生为起候。亦所谓有药方能造化生也。故火必因有药。而后可起。余无药时。起火不得。又必以起时称活子。故药生亦因火生之子而皆称为活子。以药生而即火生之故也。
［9］同用者。即以神驭炁也。神行则炁行。神住则炁住。神炁合一。而不相离也。于此必要相知。方是真得不离。若神为徒用。不知有炁。是不能驭炁。若炁为徒用。不知有神为主。是不能随神。如是皆不相知。则悖同用之机。不同用。则金木间隔矣。如炁同神用。炁即可证长生不死之本。神同炁用。神即为神通超劫之主。果同用。则必长生。果不同用。则不脱凡夫死亡轮转。果用而相知。是真同用。不相知。是不真同。相知者。神知炁合一而随之。即凝神归入炁穴。不相知者。神行而不知炁随行否。神住不知炁随住否。或炁行。而神反住之为不知。或炁住。而神反驰之为不知。如是。则神炁二者。依旧为二。不成采取烹炼筑基养胎化神之理。
［10］俞玉吾云。丹法。先以文升。后以武降。
［11］文武法。必当适中。合乎自然。过柔则似不及。过刚则似太过。
［12］文完则必用武。武完则必用文。当柔不变柔。则伤过矣。当刚不变刚。伤不及矣。皆属勉强。必不可差毫发。循环变化。以完周天。
［13］神当升时。则先天元炁及后天呼吸气。相随以升而不离为采取也。即心息相依。神当降时。则二炁随时之凝。而归于二炁之根。以日中四时。合于年中四时。顺春夏秋冬四时之令。而和其冲融薰沐之妙于烹炼。
［14］古圣皆巧喻。并不如上文之真语神炁妙用。唯此语中。一字一句。皆发前圣之未言。不似已言者之为喻上加喻。使后学于小周天且不能明。其大周天为科禁律戒之尤重者。上界仙真。不肯易言。在世圣师。又岂敢经忽而易言之乎。后学又岂得易闻乎。
［15］音赵。始也。
［16］结胎者。成化神入胎之初也。神驭元炁及呼吸气。归于炁穴之根而为胎。得此住定。谓之胎结。然炁穴中。自从元炁及呼吸气皆发散于外。而为人生日用。直至于今。则此中本无了胎中之息。于此时。而归复幻化。作有息以凝神住炁。故曰。从无入有。若执为实有息。而强制为息相。则堕外道邪说旁门之妄。舞弄后天者矣。真仙道。则入有不见有息。故曰。若无。即所谓有不著有。不空而空也。不患者。入于有息而为胎。虽入有犹妙似于不息。故曰。不息。此上上天仙圣真。真胎息之妙相也。不同外道旁门之不息。由强制为不息者比。然极致时。亦暂有息。少循其屈伸之理。不至如旁门强制不患者之散漫。故此曰。真胎息。即道一禅师所谓。未有住而不行者。然有而必无。无而必有。故曰。有无兼用。
［17］末后之时。
［18］从有者。即从入为有息之胎。乃不息之定息为有息。是有定息也。非曰。有呼吸之息。如凡夫浩浩然者比。即我上文所说。实若无也。由若无而至实无。故曰。入无而实无。则灭尽息。而得大定。谓之灭尽定矣。然无息。而或不能尽无息。犹是有余涅槃。言尚有余息未灭尽。及息无而至寂灭灭已。至大定而常在大定。方可阳神出现。而出定。为无余涅槃之实证也。必至如是。为真成阳神。真出定。即《华严经》云。谓如来出现者是也。
［19］不息为胎者。是以胎中之息为法而求证无息也。昔人间胎息。萧紫虚真人答曰。能守真一。则息不往来。谓心归一息而住定。既定于一。往来自无。若有往来。是二非一。谓常见也。唯有一胎息在也。而日必见此。心必知此。所谓万法归一者。归此也。所谓归依法者。归此也。是为真胎息。故《楞严经》佛云。若不识知心目所在。则不能得降伏尘劳。故《金刚经》言。应住。即言住心住息。为道胎觉胤也。即言悟佛知见。入佛知见。习学禅定者之必然者。故如是直言。心必依真息三昧而定住。则不住于六尘。而生迷惑。其六根应当住。如是正定。而成正觉也。由是佛得住定法而成佛。亦即以住定法垂教于世。菩萨修佛时。《华严经》已云。菩萨住佛所住。故于《金刚经》又言。菩萨欲要修佛。应当如佛所垂教而住。即能住佛所住。亦能成佛所证。
［20］此言灭尽定所证。陈泥丸云。虚心凝神。得神炁俱定。息不往来。谓之大定。赵真人法语云。真火本无候。时人休强猜。要知端的意。无去亦无来。
［21］元炁及呼吸气。二者俱得到既无。是炁证大定矣。
［22］凡夫之心。有生后有灭。动而有静。相为循环不己。修行人。既已得大定。全无生灭动静循环。即性证寂灭矣。
［23］陈泥丸云。我昔工夫行一年。六脉已息炁归根。正言十月关中之实证也。六脉者。两手寸关尺。其六部脉也。脉住。由于息能先住。息虽住。必至灭尽。而后脉住。故《华严经》云。二禅息住。三禅脉住。四禅灭尽定者。言息与脉俱灭尽定也。
［24］没升腾者。住而不行。灭尽定后景象。即世尊不起于座之义。
［25］了心必先依法而住。心既住矣。若不舍法。而久住法。则法又缚心。同于六尘之缚心。俱为不了之心。如何得常乐我净。故云。必勿住法。而施舍其法。
［26］净念者。不生不灭之念。即不住尘妄所。不住法之念也。无上觉者。佛觉极上圆满之觉。再无可上。得住于此。则证最上上乘矣。即灵光耀古今之极证也。
［27］安住寂静者。佛言大定而常定于无余涅槃。自然且常乐也。禅定智者。即定中之真觉也。安住禅定正觉。入于不死之道。故能不死。此世尊当时所实证者是如此。后世僧人。竟不知佛证不死。不信佛证不死。扫去禅定而不修。皆甘心死亡。成空亡断见。
［28］此证入佛知见。为心目所在之极证。妙见者。不见色。不见空。离所见而若见。妙知者。无思议之所知。离所知而若知。证到于此。无知见。无佛之地。是为真归于无者矣。
［29］无者。是无有为之法。无有见执之相。即真空也。知见者。是正觉之正知见。非世法及凡夫执相之知见。非外道断空之知见也。当入无之时。用佛法正觉之正知见以入定。而后始能无。若无正知见。则无入者之主宰。则是神不能凝。炁穴不能入。不能圆满胎神而出定。堕在晦昧无知之空亡。不成正觉。晦昧者。黑暗不明之义。喻人之无知。妙觉者。即正觉之精妙处。证入洞虚玄妙之境。于无天地时。觉犹独在。觉道圆满而超劫者。是也。觉既圆满。即是妙觉。由始觉本觉而至。非别有所至。所以觉道。必由仙佛正知见。以入以成。故曰无知见也不可。故陈泥丸云。无心无念神已昏。安能凝聚成胎仙。
［30］无者。心之无生灭。以定息至无出入。而俱无也。无生灭。则无妄觉。而有正觉之所至。无出入。则无妄动。而有禅定之真寂静。方是真无。无出入故有寂定。无生灭则有觉照。如是者。唯有佛知见者能之。故云。不可说不知见。若世之邪人。诳语自称知仙佛。妄言不可知见。只因不知寂而常照之义。是不住正觉。将何者。名为仙。名为佛。盖正觉。原是我性真之体。人人心中本所自有。人必由正觉知见。而复见性体。性体即是仙佛。彼皆不知仙佛正理。反要无了正觉知见。便是堕顽空矣。何以复性真之体而成仙佛。所以彼皆不成超劫正果。为大错矣。《内秘真藏经》云。大乘之道。离一切相。离一切行。觉法空寂。觉无所觉。寂无所寂。无觉而觉。无寂而寂。名无上道。若此者。总上文以知觉知见。成正果义。
［31］密修证者。至精妙之大用。悟到至精妙之地。故曰妙悟。《道藏》内《妙法莲华真经》云。不滞有无。永绝生灭。是名真人。
［32］言语只能少言其似。心悟则能妙合其宜。
［33］传火。则言之必浅。心悟。则入之必深。闻言。若止徒知。不若心悟之深入。
三问曰。《直论》中所云。当吸机之阖。我则转而至乾。以六升不降。当呼机之辟。我则转而至坤。以六降不升。此旨玄深。实不能测。愿再详之。[1]
答曰。昔钟离仙翁度纯阳翁时。已言可升之时。不可降。[2]
 我言可降之时。亦不可升。[3]
 谓若一阳初动。[4]
 元精流布而欲下。[5]
 故六阳时。从子而后升。[6]
 皆升以升之。升之。即采取也。[7]
 即机中之○也。○之。即无可降之理。则不降也。升而转归于本根之穴矣。[8]
 故六阴时从午前。当降而降。[9]
 皆降以降之。[10]
 降之。即烹炼也。[11]
 即丶也。丶之时。无可升之理。则不升也。[12]
 所以妙于升降者。由颠倒用之。始得其妙。[13]
 此万古万真不泄之天机在是也。修士可不识之哉。又重阳真人云。子后看时知日短。午前坐处觉宵长。此可证也。学者当以此印证之。
【注释】
［1］言行火之机。当在吸之时。顺吸机而至乾。乾为天。为首。位在上。故曰升。不降。非全然不降。以灭阖辟。乃不重于降。而重于升。只见升不见降也。当机在呼。则顺呼机而至坤。坤为地。为腹。位在下。故云降。不升。非全不升。但轻其升若无。而专重于降。只见有降。不见有升也。
［2］此即吸机之妙用也。
［3］此即呼机之妙用也。
［4］阳精生。而喻活子时者。是也。
［5］元精之根在丹田。若将生精。则必欲下行于淫根。我不令往下。而返归于根。非升不可。故必升之。曰。采取。
［6］六阳者。子丑至巳六时。为阳也。子后者。纯阳祖曰。子后午前定息坐。夹脊双关昆仑过者。是也。
［7］阳生随用火之子。亦曰子。此而采取。即子后升。六阳时皆以升。故能令药炁归于乾。即所谓还精补脑。是也。
［8］归于根。即凝神入炁穴。
［9］凡采取烹炼。过身中午位而降。此旨由张紫阳《金丹四百字序》已露其机。故午。当尊其言而降。
［10］六阴时。皆重于用降。
［11］烹炼必用鼎器。即，丹田之炁穴也。
［12］不升者。虽有升降转运。如北斗天罡。犹若不升。取功在降炼故也。门人胡太真问曰。如何六阳皆用升。六阴皆用降。答曰。凡用火。必从子起。子及六阳在先行。因真精要往下。必令还于上。必升方还得。皆升者。取其上转也。至午以后。阳炁已全还矣。只要薰蒸长旺。因在炁根穴内用工。所以既要补填炁穴满足。焉得不归下炁穴。此必然之理也。
［13］升时有降。而若无降。降时有升。而实若无升。此其所以为妙也。颠倒者。即是用升降之颠倒也。
四问曰。《直论》中论鼎器。以为下丹田。中丹田也。今日教言。又闻有乾坤为鼎器之说。虽皆出于古言。不知是一说。是二说。
答曰。非有二说也。用之时异也。[1]
 今言鼎器是乾坤。是百日炼精化炁时之用。凡采下之炁。必向上至于天顶之上。[2]
 取上之炁。必向下至于地腹之中。[3] 斯有归著于用乾坤也。[4]
 故云。归根自有归根窍。复命焉无复命关。是此云乾坤。即所谓关窍。虽云。舍乾坤而别指鼎器不能也。又问曰。何故。有向上向下之理。答曰。纯阳仙翁云。坎离颠倒。金木浮沉。是也。[5]
 盖由在肾之元精属水。[6]
 本往下流。易用于淫根。[7]
 而五脏皆有精炁。皆由系管而行于脊后二十四椎之间。[8]
 欲逆之而回。故必由之以向上。能向上。则离习炁而得真炁矣。[9]
 佛经云。以海水灌太子顶。是也。[10]
 在上之元神发动。皆依念虑为用。本似火而炎上。易出入于眼耳鼻舌。欲逆之而返还。故向下依于精炁。而同返还入于炁穴。既向下炁穴。则离外境。而尽脱四生矣。[11]
 即世尊于娑竭陀龙宫说法。[12]
 又于迦罗龙宫入定。[13]
 经七日不起。是也。又问曰。中下二田为鼎器之理如何。答曰。下田。即炼精化炁时之说。已详矣。[14]
 而《华严经》亦云。一切诸佛。脐中皆放光明。名菩萨。受生自在灯。张紫阳云。黄庭为鼎。炁穴为炉。黄庭正在炁穴之上。王重阳真人云。脐中丹田。内有黄庭宫。古云。一点落黄庭。即此处方真。[15]
 而中田。则炼炁化神也。重阳真人《全真集》云。姹娘嬉。婴子卧。搬上中田。总向明堂过。又云。拾得真金坚又刚。放在绛宫封闭了。满宫明耀现霞光。谭长生真人云。欲觅真空。只在南山尽静中。《谷神篇》云。百朝沐浴忙移鼎。纯阳翁云。一从提上中宫帐。万里群魔不敢当。亦有《本行经》世尊云。若至恒河水南岸。安稳住定如须弥。又达摩祖《胎息论》云。炼胎息者。炼炁定心。是也。常息炁于心轮。则不著万物。炁若不定。禅亦空也。[16]
 前之炼精以化炁。用上田之乾。下田之坤。[17]
 极致其上下二者。而虚其中田。故天皇真人云。以形为炉。首为鼎也。精满于脑。火炼成丹。白玉蟾亦云。鼎用乾坤。药须乌兔。是也。化神时用在中田。马丹阳真人云。保养下田无漏泄。方迁绛阙炼中丹。[18]
 常若旷中下而为一。如世尊于欲色天二界中间化七宝坊。如三千大千世界。说甚深佛法。令法久住。即此时义。而上则其所经行之虚道耳。[19]
 炼神还虚时。唯虚寂于上田。[20]
 不用中下二田者。炁已无。而神已虚也。[21]
 是由三田。各有当用之时。故亦各为之说。有缘高士。见闻此说。当识之为定论。
【注释】
［1］时异者。有用百日工之时。炼精化炁而筑基。是也。有用十月工之时。炼炁化神。入定胎成。而出阳神也。
［2］下之炁者。即肾中真精阳炁也。又为地之炁。本不自升上。故采而升上。邱长春真人云。地炁本不升。因天炁降下。混合至极。复升引带而上。至于天顶极高之上。是也。
［3］上之炁者。即言天之炁。喻心中之神也。萧紫虚真人云。天上日月地下转。海底婵娟天上飞。乾坤日月本不运。皆由斗柄转其机。是也。
［4］白玉蟾云。上至天谷。下至阴端。二景相逢。打成一块。与此义同。
［5］此节详言鼎器。所用之颠倒。兼发明药物所用之颠倒。
［6］肾有坎水之象。元精虽是炁。亦名曰真一之水。
［7］精之本体。曰元精。著于用。则曰淫精。每依附淫根为用者。故静则藏于炁穴。动则依于淫根。
［8］五脏有管。皆系连于脊椎间之窍。以通行五脏之气。凡淫媾时。一身内外。唯脊腰独用气力。故五脏之气。随通身之气。皆聚于此。皆化成精之形。由此过而泄。故人劳气力于淫事者。皆腰疼。是故仙机要旨。皆必由此逆行上。以返还。
［9］习炁者。言淫媾之事也。
［10］仙机以元精之炁。升至上田。谓之还精补脑。又谓之醍醐灌顶。诸菩萨佛法。亦谓之醍醐灌顶。仙佛起首。同此妙喻。
［11］念虑者。如眼之念虑为用视。耳之念虑用听之类。脱四生者。是眼不住色。而不生色心之魔。耳不住声。而不生声心之魔。鼻不住香。而心不生香魔。舌不住味。而心不生味魔。此言离了外境之色声香味。而心脱四者之识。皆得向下之所证也。
［12］此即下丹田之说。
［13］此即仙家中丹田入定之说。
［14］《三十六部尊经》云。真精在肾。余精自还下丹田。真炁在心。余炁自朝中元。
［15］此上文一节。皆言下田之理毕矣。下文一节。皆言中田之用。
［16］此一段。明中丹田之说。犹详在李生三迁之问。彼此相为互明者。真修实悟之人。必要先知用中丹田之真处。而后可成阳神。
［17］即紫阳真人所言。乾坤为鼎器。如《易》所言。乾为首。坤为腹。是也。
［18］绛阙者。心属火赤也。
［19］言上田。亦我神炁所经行过之路道。盖三乘之工。皆有三田反覆之理。以为行所当行者。若用初成时。住于下田。用中成时。住于中田。用大成时。住于上田。此我所谓住所当住者。是也。
［20］上丹田者。仙云泥丸。佛云泥洹。又云佛事不周。终不取于泥洹。
［21］到此地位。已无返还化神化炁之工。则不用返还化炁神之地。
五问曰。法中有五龙捧圣。前此未闻。果凡耳之不得闻。抑前此圣真。无此法名之可闻乎。愿一明示。
答曰。有而且多。皆设为工法之喻名耳。[1]
 昔世尊佛喻之曰。芦芽穿膝。[2]
 而后世凡愚。不知为喻。而疑为实有穿膝。岂有所坐磐石之上。真能长芦芽以穿膝乎。达摩祖喻之曰。折芦渡江。[3] 岂有航海之胡僧。海不能以芦渡。而江能以芦渡乎。[4]
 皆有此妙喻。而浊恶愚夫。执谓世境之言。妄以诳世。似亦可羞也夫。又问曰。此五龙捧圣之喻。亦喻出于古人乎。抑今日之新为喻乎。答曰。前于佛而有。《玄帝经》云。劫初太古修来。证道于轩辕黄帝五十七年之甲子岁。当其超凡质以养神胎之际。用此法矣。后留法象于武当山。曰。舍身崖脱凡胎也。曰。五龙捧圣入圣位也。喻此以示后人。度人之心何殷殷也。故修仙之士。得遇真仙传道者得闻。而浊恶世皆凡夫无闻也。[5]
 昔我祖师虎皮座张真人。[6]
 常幽栖于武当山。[7]
 深得此名理。以吐露秘机。其后。口授于庐江县之李虚庵。[8]
 虚庵真人。口授于南昌县南。武阳里之曹还阳。[9]
 还阳真人来。口授于我及汝父真阳。登仙派。名守虚也。皆得闻此者。[10]
 得与闻者。有熊秀庵。亦名守虚。邓绍元。名守空。二者。新建县之西山仙种也。并曹老师之子。号希还。命名守玄者数人。虚庵得闻此。以证道。大显神通。济世救民。[11]
 仙隐于万历乙卯岁。[12]
 还阳得闻此以成仙。含光太虚。妙觉无极。[13]
 亦仙隐于天启壬戌夏。当此欲藏迹西山之时。已形其五龙之名于笔矣。[14]
 我亦因之。以笔永其形。[15]
 代为口授。普开来学。而凡大仙。行仙佛最上上乘妙道者。只此是圣凡分路。他如纵说。能修有证。非此一法。无以透关而脱凡证圣也。唯其为至要至秘之机。不得不露一句。令后学圣真。有仙道福分者。知所参求。知所信奉。凡有志于仙佛者。俱不得轻忽此言。背此不求者。虽修万劫。终难逃其六道。可不思之为急务耶。问曰。玄帝之喻五龙。有法象可证者。人可易信。[16]
 今以芦芽穿膝。为佛说五龙之喻。以折芦渡江。为达摩说五龙之喻。但我尚似凡夫之见。同于信心。不及不知。何所证据。而可令人必信不疑乎。答曰。昔王重阳真人云。芦芽穿膝。上下河车。搬精补脑。水火双行等语。已先指示。在世流通。亦详《道藏》中久矣。又西竺经目。有所谓《五龙经》。其目无字经三十二卷。有字经二十卷。岂虚名哉。即三藏来东。五千四十八卷内。三十五部大经之一。观其名。则有义在。若无据而说。则为幻说。无授而言。则为妄言。既非幻妄。后学宁可疑而不知参究之哉。
【注释】
［1］古圣仙佛。借喻言以说法者。心切于度人也。法不说。则人不知求。不知用。未来者何以得超凡入圣。欲直说之。天律明科禁重。天机又不敢轻泄。以犯冥考。故以意义近似于道法者。而为喻以言。使后人因名以求实用。即所用而求证圣果。故皆立一喻名也。又或有名虽不同。而工则一。
［2］王重阳真人亦云。若人收定三宝。搬运寄归何处。先用芦芽穿膝之法运炁。然后七返还丹。又曰。芦芽穿膝。上下河车。搬精补脑。水火双行。此见我仙宗即同佛法。
［3］梁武帝建都于金陵。八年十一月朔。祖渡江往少林。其时江边已无芦可折矣。不知佛与祖。皆以芦为喻者。海与江。喻人之爱河欲海流浪之苦。西江水黄河水逆流。亦是此意。
［4］初达摩在南天竺国。欲东游震旦。谓此东土。有大乘气。由是国王以巨舟。实以重宝。与之渡海。凡三周寒暑。而至广州登岸。事详在《传灯录》及《五灯会元》。
［5］《元始天尊说真武妙经》云。净乐国王与善胜夫人。梦吞日光而有娠怀胎。十四个月。于第五劫名开皇。劫初元年。甲辰三月初三日午时。一云甲寅日也。生于王宫。神灵勇猛。不统王位。唯务修行。摄离坎真精。归根复位。得玉清圣祖紫虚元君之传。道成后。于黄帝五十七年甲子九月初九。白日升天。又按净乐国。在奎娄宿之下海外国也。武当山炼真之所。在翼轸宿之下。又《启圣录》云。前历八十二化。而后成道。乃太上之第八十二化也。浊恶世无闻者。盖浊恶世人。皆行浊恶之事。无志修真。何以有闻。无缘遇仙。仙不屑与之。愚何以有闻。故终于无闻也。捧圣者。非别有所为。乃仙佛超凡入圣所同用而必用者。即冲透三关之秘法。非凡世所言之比。及世人。遇有此言出后。闻此。皆茫然不知何用。殊不知。即三关秘法。故陈泥丸真人云。最隐无过九曲湾。是也。
［6］真人。张其姓。静虚其法名。宣德壬子年。生于邳州。为邱真人。北宗龙门静字仙派也。得道于蜀之碧阳洞。受师仙旨。以广教门。周行四部洲。历西番转北番。还中华。虽有大明嘉靖皇帝遍求请。而不肯出以复命。常以虎皮为座具。故当时十方皆称曰。虎皮张。
［7］坐于武当山之虎耳崖石窍中。不与世人相接。唯显示学人。知当避世。
［8］姓李。号虚庵。法派名真元也。嘉靖乙酉年。生于庐江县城西。初以医济世。乃结庵于城外。延访仙师。自十九岁至五十五。万历巳卯也。始得张真人尽传内外金丹。天仙大道。捧圣超凡。功成显圣。
［9］还阳为号。常化为法名。曹为姓。嘉靖壬戌年。元旦前三日二十八为生辰。废尽千金家而学道。甘贫清苦为精修。得五龙捧圣。转神入定为怀胎。至天启壬戌六月十二。为出阳神。入新建县西之西山。面壁还虚为大隐。
［10］凡修仙道者。知此而行。得此而证。则得长生不死。而永无生死。神通无极。是为证圣矣。若不知此。不得此。则必不能脱了生死。不免六道轮回。此圣凡分路。至秘天机。
［11］一日大旱。无以治农事。诸祈祷者。皆无应。众官民哀求李真人。祷以救民。真人乃以墨涂掌心。向日默言数句。即有黑云蔽日。遂致弥天。不数刻。而大雨如倾。及邻封六邑。皆得有秋。一手举五六千斤之石。如弄丸之轻。竟不知其力之能举多少。其神通最多。此不暇数。
［12］时县宰。贪酷无度。求见真人。欲求服食点化。真人不屑与之见。遂以违命怀仇。连及姻家被禁。誓必追捕辱之以泄忿。此亦可笑可鄙也。视黄帝肘膝下风者之必得。视刘海蟾即弃宰相者之必得。视吕纯阳即弃德化县令者之必得。如彼挟势位捕师者之必不得。为孰愚哉。与退步而求至行前者何异。有冠冕者。求道之禁戒也。真人。由是托尸解之状。以避之。宰以为真死。遂解其忿。而真人似死入棺者。七日棺即空矣。其形神俱妙。仍居于姻家。其子。名李能培。充生员。竟不丁忧。后继宰者。深羡其肉身菩萨。名遂播于十方。神遂炼其还虚。此亦有神通不必显之一案也。所以大修行者。安肯令世人知之。
［13］出阳神。入常定。寂灭于无极。
［14］曹老师将仙去之时。谓其子索纸笔。留记于伍子云。五龙捧圣万金机。斋戒焚盟已受之。初愿临期能妙用。真真皆此上天梯。从此始有五龙捧圣之名。在纸笔矣。
［15］我因师之笔形。而再言之。以寿诸梓。则流行于永久矣。吾弟真阳。初见《直论》。有五龙之名。责我曰。古谓仙机必不书于纸笔。五龙秘机。秘而又秘。安敢书于纸笔乎。予曰。师已肯形于笔。我何必不肯其所笔乎。虽有五龙虚名。似亦不妨。
［16］法象者。即武当之舍身崖。及五龙捧圣等之说。便是有据。
六问曰。如何是养胎。如何是胎成。
答曰。养胎者。炼炁化神之喻。非实有胎也。[1]
 又问。既无胎。何云养。又答。似胎之理。故借喻以言其似也。以炼炁之初。本要似胎中之无呼吸者。而又不能无呼吸。[2]
 若胎孕之将产时也。[3]
 生灭之相尚在。[4]
 出入之迹犹存。[5]
 名二乘。亦名曰如来。以有来。故名如来。又谓之如理而来。如理而去。[6]
 故《华严经》云。如来大仙道。微妙难可知。燃灯佛又言。诸行无常。是生灭法。皆谓此也。入涅槃而未实证。世尊谓之有余涅槃。由此而渐趋者也。犹称为渐法。即此法。此理。而仙圣喻之曰。养胎也。[7]
 其终成也。[8]
 无呼吸而灭尽定矣。若人世男女。始媾之时。只二炁合一而未成胎。浑然无物也。生灭之相灭已。[9]
 出入之迹寂灭。[10]
 心为不生不灭之心。身为不生不死之身。[11]
 从此一得。顿然。直与虚空同。[12]
 故仙圣喻之曰胎成也。世尊佛谓之无余涅槃。[13]
 而后脱胎出神。[14]
 所以《楞严经》云。既游道胎。[15]
 亲奉觉胤。如胎已成。人相不缺。[16]
 身心合成。日益增长。又曰形成出胎。亲为佛子。是也。[17]
 燃灯佛所谓。生灭灭已。寂灭为乐。正谓此也。过此向上。则为真圆顿门矣。不随天地同坏者。[18]
 夫既喻之曰胎。宜若有似于胎矣。虽曰似胎。而实非胎也。何也。生人之理。胎婴在腹。修仙之理。胎神在心。世人但闻胎之名。而遂谓腹中实有一婴儿出而为身外身者。此又可笑其愚痴之甚也。有志修仙佛者。不可不以此破疑。而自启其迷。又问。古人皆言身外有身。伯师今日独言。非身外有身。何也。答曰。人性至虚至灵。无形无体。无论动出静入。本然皆无形体。我今不过以得定之性。出定而为神通。亦只虚空无形体。[19]
 非拘拘于身外有身形也。若欲显身。令人见之。身外便能了身。一身多身百身千身万亿身。皆能变化无穷。[20]
 如此者。是因阳精阳炁。归元还虚所能也。古仙遂即所能然者。为鼓舞人趋向决烈之志。如佛之善巧方便化人。岂拘拘以身外身为言哉。昔《洞灵神鉴书》云。念动意动。处处出神。念停意停。处处归真。先我言之者。亦如是。
【注释】
［1］《太上灵宝大乘妙法莲花真经》云。清静之义。天尊言。专养精神。不为物杂谓之清。反神伏气。安而不动谓之静。即此也。
［2］习入定。而求至无。不能顿然全定全无。此仙佛圣真。初习禅定。自然必由之渐法也。
［3］人胎十月满足。将生之时。呼吸全有。故初习定似之。
［4］心起一妄念。思想平日旧习。便是有了一生相。又起一念灭妄。便是有一灭相。如安国师读《楞严经》四句偈云。知见立之说。即所以为生灭。凡习定之初。求无相而不能顿无。云尚在者。生灭不能灭已尽之说也。
［5］生灭者。心也。出入者。息也。心有生灭。则无以摄息。其息焉能不浩浩然为出入。怀胎者。必存神以摄炁。存炁以留神。乃可得神在胎中。
［6］来去。即是出入之义。习定之理。
［7］《胎息法》云。心定则神凝。炁住而胎长矣。胎之长。由于息之住。无息则不胎。无胎则不息。即此是也。
［8］《胎息论》云。动念。则泄真炁。故胎息不成。如何得道。
［9］真实用四禅。许多定力而后得生灭灭已。即六祖慧能所谓禅心无想。禅性无生。是也。
［10］鼻息无出入之迹。得证灭尽定矣。
［11］此时。神形已俱入妙。六祖慧能亦谓心是地。性是王。王居心地上。性在身心存。性去身心坏。是也。
［12］张紫阳云。觉此身如在虚空。常至如此。则禅定也。
［13］无余者。无有不入寂灭之心与息也。
［14］出神是定性成而出定。世尊谓之如来出现。
［15］同仙家怀胎之喻。
［16］喻定成神全。而性妙灵觉。
［17］胎息。养得神全而纯阳。仙家出阳神。称曰神仙。佛言得大定而出定。称之曰佛。即此说之同者。
［18］史太素。胡太真问曰。仙家人修到出阳神。佛家人修到出定。似亦圆成了矣。今乃曰过此向上。为真圆顿门。我不知出神出定后。更有向上。我亦不知仙佛为如何圆顿。我闻自佛法入中国至于今。上下千古。人人皆说。凡夫发心修行时。便顿然了了为顿门。今言出神出定过了后。方名顿。然则众言皆非欤。答曰。果非也。尤可笑。彼凡愚。渐且不知。诳言知顿。竟不知如何为顿。冒认为知顿能顿。以自妄为尊大。实窃据衣食财利之宝。而亦更不肯悟。《华严经》所谓如来始成正觉。在寂灭场现庐舍那身。说圆满修多罗。名为顿教之说。今之一切凡夫俗子。皆未到寂灭场。安可妄称我自顿教顿门。此是未得为得。入魔道而不省悟者。又何不解《圆觉经》所云。如来境界。渐进至于佛地。名顿教大乘。顿机从此开悟之说。所以不知七地菩萨。上至八地成佛。尚要加持修。上至九地十地十一地等觉。而后竟道始圆满。正为真顿教也。盖初修行时。用功行以至七地。而功行止了矣。八地以上。则无功行。乃不可言修言证。此时若强加功。则是同于退席者之知见。若未到七地。而误不用功行。则是断见空亡。外道之知见。后学皆犯此。即堕入此魔坑矣。汝当自详之。能如是说。则同佛说。不如是说。则同魔说。不可顿为仙佛。但可顿入魔界狱矣。
［19］《洞玄灵宝诸天世界造化经》云。得道者。与虚空合体。无尽者也。
［20］初出定之神。现身亦少。乳哺神旺。方可变化百千万亿多身。
七问曰。如何得成阳神。抑何以出。
答曰。先天元精谓之真阳。得此真阳而炼性通神。入定而出定谓之阳神。不得真阳之精。配合性真以入定得定者。只名阴神。[1]
 所以王重阳真人门下。孙不二元君云。偏执性为宗。如何出阳神。十个九个堕顽空。若得命基带了性。[2]
 白面做烧饼有准。又长春仙祖门下。徐复阳真人云。未炼还丹。切莫内观照。恐出阴神。投舍迷真道。是也。[3]
 若止习枯禅。当下了得。[4]
 息无出入。[5]
 心不生灭。[6]
 到真空境界。方能出得个阴神。[7]
 犹是有生死在。不免轮回者之小果耳。[8] 所以四果之徒。有生天生人之阶者。以此。天福尽而还堕。[9]
 故我祖先虎皮座张真人谓之。谎花儿不结果者。言不及阳神之实证果也。[10]
 夫阴神出。而亦有慧光发现。洞见百千万里。如在掌中。[11]
 房舍墙壁不足为隔碍。山河城郭不足为阻拦。我形在此。而慧光亦在此。惺惺灵照。而洞见远视之为妙也。非离此而逐诸境也。不如是。即昏梦中之魔境。而诳语人为阴神者也。于此著之。即入魔道矣。[12]
 岂知真阴神者耶。又有一等人。似戏似诳言曰。我能出阴神。明明出于街市。而往返焉。而人遂敬信之。[13]
 彼见人敬信。而益夸其能出阴神。此又可耻其无耻之甚也。若真阴神者。有神通矣。亦止有神境通。[14]
 宿命通。[15]
 他心通。[16]
 天耳通。[17]
 天眼通。[18]
 能六通之五耳。[19]
 世称五通为鬼者。正此类也。[20]
 今时自称诳人曰。能出阴神者。果能五通欤。不知所少于阳神者。乃漏尽通不与也。[21]
 佛教中。言阿私陀山旃延等。得四禅五神通。所少于佛者。即漏尽通。正是淫欲未净。而阳精之漏未除。只成阴神。[22]
 其天眼天耳二通。能见能闻天之下。不能见闻色界以上天者。即是无真精之阳炁。不合纯阳之天体。阴性不能达天之阳中故也。[23]
 若天仙之道。炼精得阳精。[24]
 炼炁阳炁化。[25]
 顿悟直证阳神。[26]
 乃阴阳二者合一之道者也。[27]
 入而静。则神同太虚。而为性体。[28]
 出而显。则通天彻地。而为神通。[29]
 千变万化。眼见宇宙。[30] 手斡乾坤。[31]
 是为真阳神也。真阳神。即真空性体也。[32]
 故王重阳真人云。灵性分明作大仙。是也。不能见性。则不得真空。[33]
 不成阳神。[34]
 不到见性真空实地。必不能出阳神也。[35]
 又问曰。若何知是真空实地出阳神之时。答曰。性合虚空。而不神用。[36]
 一缘不染。一尘不动。绝无出入生灭。[37]
 正是真空实地。[38]
 一见天花乱坠。神念涌出顶门。阳神超矣。脱矣。向上炼神还虚。而合道超劫运矣。[39]
 又问曰。古往圣真。皆未言及天花乱坠。何也。答曰。上天所禁秘机。不肯轻言泄道者有之。[40]
 不知而后知之。不暇言者亦有之。根基浅薄之愚夫。不遇仙传者亦有之。昔蓝养素。养胎于南岳。十月功成而不知此。久定不能出。刘海蟾以李玉溪十咏寄之。遂大笑而出。世尊说法至天花乱坠。而亦以此指示人者。二祖神光说法。亦至天花坠。犹惧未脱阎君之手。[41]
 断臂达摩前求于此向上事。钟离正阳真人云。雷震天关鬼神惊。[42]
 掀翻宇宙飞白雪。[43]
 吕纯阳真人云。寒云散后留残月。[44]
 腊尽来时向太虚。[45]
 王重阳真人云。忽然间振动天花偏坠。前面劫有个真人。又云。空中早仙乐来迎。感天花偏坠。邱长春真人云。若到天庭。忽有天花飞。方出阳神。得初地果也。[46]
 学者。当知仙佛同一工夫。同一景象。同一阳神证果。[47]
 彼骄骄然。强谈为二者。真下愚不移者欤。又问曰。世之从事仙佛者。皆分为二宗。各立门户。以争高。今独言工夫一。景象一。证果一。然观仙佛之言。若不一。[48] 我亦未识其为一。不能不同世人之分。[49]
 即不能不疑。今一之说。[50]
 请再详之。答曰。道修于有为。以至于无为。[51]
 道成于有证。以至于无所证。[52]
 仙佛皆然者也。[53]
 故吕纯阳仙翁云。不问神仙与佛共同觉照。[54]
 第仙宗详言其始。所以必详始者。是何故。盖以其炼真精之难得也。[55]
 凡出言为丹经者。莫不章章句句反复宣明。不过明小成初果之要法。[56]
 不如是。则不得真精。不能成其大道。[57]
 人遂疑其止能乎此耳。故亦以小成视之。而不知其后之大。而不可复有加者也。释氏子。乃借仙言为小者而小之。以为贬。并不自知其佛法。亦如是也。佛但略言其始。其为言曰。若不除淫。修禅定者。如蒸砂石。欲其成饭。经百千劫。只名熟砂。何以故。此非饭本。[58]
 汝以淫身。求佛妙果。纵得妙悟。皆是淫根。轮转三途。必不能出如来涅槃。何路修证。[59]
 必使淫机。身心俱断。断性亦无。[60]
 于佛菩提。斯可希冀。[61]
 明淫欲之非佛本。必除淫宝精。为清净梵行之佛本也。又曰。修禅定者。不除淫根。必入魔道。[62]
 又曰。其心不淫。则不随其生死相续。[63]
 又云淫心不除。尘不可出。[64]
 而谓作佛氏子。学佛宗者。可不信受佛言除淫根以脱魔道乎。[65]
 昔迦旃延。先学四禅。已得五通矣。[66]
 后又必学于佛。而修梵行。得漏尽通。为六通。此是知除淫以脱魔道。出欲界。断生死者也。[67]
 彼世之滥名修佛。而不求知佛道。因其略于言始。[68]
 而遂谤佛。始之不以此为要也。[69]
 若可不以为要。佛何故屡嘱重宣为至要。[70]
 而反扫尽之者。竟不用其为要。[71]
 呜呼。可惜佛道由此一根灭绝。而无果证矣。[72]
 然仙宗。又略言其终。所以可略终者。[73]
 以其炼神还虚而合道。斯时也。绝无所为。全虚至无。[74]
 无极至极。[75]
 不可以言言者也。[76]
 亦不必以言言者也。不得已于救度后圣。第曰。唯见于空。所空既无。无无亦无。湛然常寂。[77]
 后世愚夫。不识此一言。已彻矣。与寂灭何异。[78]
 只因其略。而遂谤为不如佛之涅槃寂灭。[79]
 并亦不识佛之详言。涅槃寂灭。只是息无出入。心无生灭。[80]
 定而已矣。即同仙经。即无亦无常寂之说也。千言万语。明性见心之旨。总不出仙宗。炼己。炼神还虚。后际半句之义。[81]
 奈何事佛氏者。竞争为自大。不知佛之何以成其大。而仙本同其大。[82]
 事仙家者。贬佛为幻空。不知仙何以异于佛。幻而为真空。而佛本同其真空。[83]
 茫茫二宗。学者。徒日学仙。而仙且不知。又焉能知佛。枉称学佛。而佛法不信。又焉能识仙道乎。妄相讥议不当。皆末法学者之愚也。[84]
 终于不知二宗之道。皆以如是而了也。乃同理而异词者耳。[85] 然而从此究其言之详。亦不为胜。愈于略言之略。亦不为负堕于详者也。[86]
 今而后。吾又为佛宗惜。而为仙宗幸。何也。事佛道者迷其始。而执其终。[87]
 弃其命。而猖狂谈性。虽曰秉教普度众生。而实普陷众生者也。为其无可以入首。则无前修之根基。不知耕田博饭吃。终归于死亡之禅。[88]
 按其滚芥。难于投针。[89]
 而轮回有能逃。不能逃者矣。[90]
 所以弥勒佛谓。饶经八万劫。终是落空亡者。正为此辈醒也。[91]
 事仙道者。泥其始。而以少得为足。未能究其终者。有之。[92]
 究而未能了其终者。亦有之。[93]
 或有未到最上上乘。[94]
 能住持于此终处。不退念。亦不失此形躯。暂可长生不死。而可久为参请之具。为其入首。少得实地。[95]
 得实地。便可进修了。末后句子以证最上上乘。则善于佛氏子者矣。求其混处世法中。能以戒行为宝者。则佛氏子实有胜者焉。[96]
 后之高贤。当知人一类也。[97]
 身一生也。[98]
 心一性也。[99]
 入佛宗者。幸毋废起首脚跟下所行。以自绝于佛道者也。[100]
 亦毋二视其性。而并自绝于仙道者也。人一而性岂二耶。[101]
 遇有仙可学。则学仙。即佛也。遇有佛可入。则入佛。即仙也。[102]
 唯真修正觉以顿了。而各自努力精进可矣。[103]
 不然。必为无知顽空者之所害。二宗俱不得所利益。予故说。不可以有为单说仙。亦不可以无为单说佛。以其皆有有为。皆有无为。不能分而不分也。[104]
 昔见佛藏。有《正法念处经》。云先世三十三天帝释。[105]
 以天福尽。故退生下世。佛释迦出世。为其说法。得不退失。既云帝释。是仙宗天帝。因佛说法而得道。仙道即佛法也。有可稽也。又何分仙佛为二。即又何诳言修仙者不用禅耶。惟大圣智而后知。同悟于极也。亦唯后圣心自信之。以图自究自悟。慎勿向浊恶愚夫言。徒然致其一笑。所谓不笑不足为道也。彼笑而争人我者。何人从地狱畜生二道来者。原无自修自证。而又无见无闻。又且不信见不信闻。必不足以知此。虽然予为忧世有余说焉。即此仙佛正宗修证而观之。试审二教末学。果有谁知一悟于此乎。抑亦有闻而信受于此乎。皆为根浅福薄。见邪所障也。是以仙教末学。不学仙道。以按导却病为多能。以房术采战为乐计。以烹铅炼汞为服食。猖狂行教于世。索谢礼于却病之涂。纵淫媾于采战之局。挟骗机于烹炼之场。[106]
 举世皆然。可有一人不如是乎。不如是者。则真志于真仙者也。[107]
 奈何浊世凡夫中。绝无真仙真道。而世何由以学。[108]
 只闻仙自天降。而度人者。[109]
 内而神炁成真。外而炼汞点化。心口密授而已。不意凡夫棍党。夸能内外。而遂诳人。则世世被其害者。几多人耶。又见佛教末学。不学佛法。予以佛经诸法所开示者。而宣示之。彼若视为刀加彼颈。忿若仇雠。[110]
 徒以劝修功德。而自窃庇为遇缘。以化人布施。而自享利为护法。以打人一棒。而得胜机为超宗。[111]
 皆凡夫外道空亡事耳。全与佛法不生不灭而涅槃者不相干涉。而公然骇俗惊僧。不以求真佛法为志愿。不以不求诸佛法为愧耻。为释迦三十三祖之罪人。为哄诱善信堕轮回之魔鬼。[112]
 害人宁有已哉。以若所为。争相冒认。曰会佛法。何异说真方卖假药者乎。其不如劝人行善之有补于世道也。远矣。噫。有志仙佛者。幸毋陷入此二种外道局中。斯有可向上之望。不然这般种子。蟠结心田。何生识得灭却。而真修实性阳神出而还于虚耶。
【注释】
［1］阳神者。显然出现。变化莫测。世人所不能见知者而能见知之。世人所不能为者而能为之。世所无者而能有之。有者而能无之。人人共见。此神通之能。显于阳世者曰阳神。若不能以身形显现于阳世。则人不能为者。亦不能为。世所无者。不能使之有。有者。不能使之无。无阳刚之炁故也。仅仅能先知先见。胜于人而已。亦只能阴阴暗现于世。故曰阴神。全与阳神相反。故不及其神通。所以得成阳神者。由元精真阳也。盖元精是无形质之阳炁。能化补其炁。能助胎养其神。乃成金丹。成仙道。显神通变化之真物。故曰真阳。曰阳神。若炁非真无形。便是阳不真。为阴浊。无虚灵之变化。纵阳神到空。只是阴神。既无阳炁之因。故不成阳神之果。
［2］命基者。即真阳元精也。
［3］还丹者。机有将动之元精。用还返之法。化炁成丹。丹成。则以之养神入定。内观照之化阳神。内观照者。观照此炁还之丹也。若未得还丹。内无所观照。强欲观照。乃无着落。必堕空亡死境。故曰恐出阴神。阴神者。死而性灵之鬼也。投舍者。此身形炁已死。不能存住此性。故又投胎生身为居舍。迷真道者。迷失长生不死之阳神道。
［4］即行内观照之法而万缘不挂。
［5］息禅定而灭尽定也。
［6］心禅定而灭尽定也。故《皇经集注》云。心生则地狱生。心灭则地狱灭。
［7］必要心息。俱到真空。方出得阴神。故长春真人云。未到真空。虽阴神亦出不得。可见阴神。亦非容易出的。
［8］有死则有生。不能长生则有死。有死生即是轮回。入地狱饿鬼畜生三恶道。同是轮回。虽生于人。生于天。亦是轮回。故曰不免。
［9］《皇经集注》云。岂知积福生天。福尽犹不免复堕。
［10］初李虚庵真人。得山东刘宝珠内观照之法。遂内观照至七七日。即有慧光发现。隔城墙能见人所为。城墙如琉璃。透彻明亮。自谓一心息相依。而得此妙。证此果。及出静室。依旧是凡夫无能见。故张真人云。谎花儿不结果。
［11］此亦有天眼通之微意。
［12］《楞严经》云。若大妄语。即三摩地。不得清净。成爱见魔。失如来种。所谓未得谓得。未证谓证。如穷人妄号帝王。
［13］阴神之慧光。亦能普照。无所不见。无障不彻。岂但只见街市。而往返行之。街市两旁之房舍。便隔碍不能彻见耶。若果如此。是春梦。非阴神也。若再强夸得此阴神。便是诳语。有心以欺世者。非正人君子之言也。《洞玄灵宝》之所禁。《楞严》四律仪之深戒。学者自慎之。犯在《洞玄》。则得女青律风刀之考。犯在《梵网》。则招酆都山拔舌之愆。若不慎。则此罪有准。
［14］神通变化无穷也。
［15］知自身前世及后世事。及见他人过去未来事。
［16］知他人心上阴谋之事。
［17］遍天之下。人与物之声音言语。俱可远听而知。
［18］见遍天下人与物。有形无形。可尽一见而知。绝无有障隔者。
［19］仙佛阳神。皆有六通。此偏于一性灵者。只有五通。
［20］世间每有五通鬼。侵淫女人者。盖由少此一通。不能除阳精之漏。不得漏尽通也。阳漏至枯竭则死。而至于为阴鬼。必然之理也。故生死者。皆非仙非佛。《太霄琅书》云。太极大法师曰。五通尚在三界。未为仙也。夫仙道。无不无。有不有。能觉有无之间。于其际。而无际。乃能超三界。
［21］阳精无漏。则成漏尽通。此通一成。即得长生不死。为天仙诸真佛世尊之基。若精漏不住。不得此通。则不长生而不死。凡有死。则有生死不断。有轮回六道相续。世之愚人。不知有死者必有轮回。尽信诳言欺哄。反求死者。正投入轮回的门路。不得脱离。妄夸如是为证佛。当其现在生有人身时。愚不知惧。尚不知求不死不轮回。乃至横生异类。性愈迷惑。愈不知求不死不轮回。不知释迦真佛。皆能漏尽通。而后能长生不死不轮回者。虽曰。愚不足教。我愿后来人。见此一辨。少有所悟。而知求学。不死不轮回。唯人自信自勉之可也。又《无上内秘真藏经》云。法无二念。当知三界之中。有漏众生。无方便慧。终无悟解。
［22］阴神者。无阳精之所证也。阳精无漏。则无死。有漏则有死。死则为阴鬼。故儒者亦云。鬼者阴之灵。《元始九老真经》云。人不保生。神炁不全。流为下鬼。是也。
［23］《三皇玉诀》云。阳者天道。故神炁合道乃神仙。
［24］阳精无得。则不长生。因长生无根。即天仙无基。故经中已说。精为长生根。真得者。是知药生之时真。知药生之地亦真。知采药之时。炼药之时皆真。唯知如是皆真。故能得真阳精。有一不真则不得。况邪淫门之全不真者。与阴神门不求知真者。何亦痴望修成仙佛耶。
［25］二炁炼到真寂定。则真化为神。无了生死。若炁不到化尽。犹是色界之众生。
［26］精尽化炁。炁尽化神。则炁极定。神极通。皆决烈精进。炼精炼炁。方能修到得此证者。
［27］阴阳合一者。乃神炁合一以为工。炁寂灭而神静定。亦合一之为证果。
［28］入者。入而住于常定也。神已同于太虚。即常静定于太虚。此正性体圆明之实相。无法界可拘。无世界可染。唯得成阳神。已出阳神之后者能如此。非若未成阳神者之必依胎息法。而后能趋太虚。
［29］出者。出神于身外而显神通。凡阳神出壳。则无重浊者。无窒碍者。已定色界。禅定之功。超出色界之上矣。此以前。有功用行。而有为之功。已归于无矣。此以后。是已成仙佛之正果。无功用行时。无为而至于无无者也。通天者。上通欲色二界。二十四天之上。即世尊佛出白毫光。上照阿迦尼吒天。是也。此即天眼通之所见。其天耳之通。亦能听至于此天。彻地者。可见二十四地狱。及所谓十八地狱。八大地狱等处。皆能见之。而亦能闻彼之所语。即世尊佛出白毫光。下照十八地狱。是也。通与彻。言神能至能见能闻。无隔碍也。
［30］上下四方曰宇。即前所言欲色二界天及地狱等处。神境通之所能见也。古往今来曰宙。即过去未来之事。此宿命通之所能见者也。
［31］斡者。移转之义。天地之形有不便于人者。能损益之。天地之化。有不利于人者。能转移之。如汉栾巴。在朝噀酒一口。化大雨而远救成都之火灾。如唐一行禅师。以袋囊七豕。而在天之北斗藏形。盖由斗姥者。是豕形身也。如邱长春真人。在燕京住天长观。值荧惑火星。犯尾箕宿。属燕京之分野。将灾全城。百官请真人祷之。本夜星退数舍。如大明初。铁冠道人张景和。助太祖皇帝平陈友谅。南风之天。舟后使北风。送舟而逆上蕲黄也。如虎皮座张真人。谓李虚庵曰。汝传道及于非人。汝大数及尽。但北斗中有本命星君。注生死。我为汝指而敕之。添寿一纪十二年以便精修。见其星虽形如小豆。能化大如五尺围。涌如浪沸。白毫光灿烂。既而渐复小形。此仙家之演斗法也。如李虚庵真人。在庐江县家中时。苦旱。农不下种。应众请祷。涂墨于掌以蔽曰。黑云随手掩日而澍雨。救本县及邻封六邑之灾。此皆斡乾坤之显案也。
［32］王玉阳真人云。一悟真空总了仙。
［33］见性者。性中原是寂静。绝无生灭的。人能修心到大定。而常在定。便见性体。此正到仙佛地位者。于清风真人云。不到真空。阳神难出。谭真人《水云集》云。今生若要登云路。不合虚无不得仙。
［34］见性真空。即六祖所谓若修不动时。同无情不动。方是成阳神。
［35］修到见性。此性出定。即为阳神显神通。若未修见性成佛。即是未成阳神。故不能出阳神。若性有妄出。乃是外驰之病无定力也。
［36］《元始先天道德经》云。妙法无因。妙境无缘。又禅宗六祖云。禅心无想。禅性无生。
［37］《先天道德经》云。唯无生。然后为长生。
［38］心性中有念生。染缘与尘者。则不住胎息。故息有出入。凡息有出入者。则是性不住之凡夫。外道而已。若灭却缘与尘。及灭却出入息。复还于胎息。而常住定。方是无出入生灭。如此者。是仙佛禅定必由之理也。真空者。性地无妄何生其心。真息定得绝无出入。故空为真。若心未全定。而少有生灭。息未全灭。而少有出入。则空不真。而生死亦未了。实地者。非似空而不能空者比。亦非暂能空而不能顿然全空者比。乃顿空。而直至无量劫常空。始是真空实地。故重阳真人云。要见真空。元始虚无是祖宗。
［39］《无上内秘真藏经》云。道行绝空。无心无意。无觉无观。是为真道。又云。真道寂灭。灭无所灭。
［40］仙佛正道真机。本上天科律重禁。不肯轻泄于狂者愚者之共闻。及悯世人时。未有不奉天命略露一句。智贤者。则能悟而成道。下愚迷惑不悟者。及造一句假言。煽惑善信。上天圣真。又为善信悯。又多语二三句。四五句以救世。而狂愚不悟。不弃邪归正。又造二三句。四五句假言误人。由是真言愈多。而假言亦愈多。即世谚所谓一法立。一弊生之意同也。今悯世人。被误害者众。又露出此一法。及五龙法。焉知后之棍恶。又不造一假言。以欺人乎。故以不肯轻泄者。而亦泄之于世尊达摩神光。及重阳真人。邱真人。金口之先宣泄。重详揭示于我之言也。后之学者。宁信此书之语。明者自明。显者自显。若有不能悟明显者。犹待仙授。慎毋听棍恶之诳言。可也。
［41］天花坠。乃圣凡生死之分路。见天花而出定。离了生死。超出凡胎之圣也。见天花而不出定。犹是有生死之凡夫。圣由自手握住生死。凡由阎君手握生死。
［42］天门开如雷震。言出阳神者。
［43］将出阳神。而未出先之景。见此而后出。不见此则不出。
［44］言胎息灭尽定也。
［45］言见雪来。则离实有之幻体。而向太虚无。
［46］初得圣果。初证仙佛者。皆如此。
［47］史太素。胡太真问曰。何谓同一工夫。古言佛教离宫修定。仙教水府求玄。何彼言之不同也。答曰。彼言不同者。由于凡夫俗子之口。非圣真得道者言也。我今再详言。其所同者。盖仙言炼精化炁。又言留得阳精。决定长生。即同佛言戒淫修梵行。以出欲界者也。仙言转神入定。伏气胎神。即佛言四禅定。息定心定而灭尽。以出色界者也。仙言炼神还虚。即佛言七地菩萨。修上八地。如来出现。已成佛时。加持至九地十地。更加持上至十一地等觉。以超出无色界之上者也。工夫之同也如是。亦有如是证果。同入仙门。学仙者。同此即成仙。同入佛门。学佛者。同此即成佛。若一切学人。能见闻此。能信受此。能知悟此。犹可望成仙佛。若不闻此。不信此。不悟此。则是既不知修仙修佛。何以妄想成仙成佛耶。世之言当下就了者。是言临死时。逢恶道魔境。离之而能就了。实于大道仙佛。不能就了也。有言当下回机者。是言死于此。而生于彼时。用躲轮回之机。虽入恶道。能速回其机。而不堕入也。此皆凡夫之所修。亦仙佛初修之前劫七生天上。七生人间者。一生天上。一生人间者之初果根基也。仙佛二宗。人亦当知。
［48］如世人浅见寡闻。只知仙言虚无。佛言寂灭。不知仙家《先天道德经》。已先言寂灭矣。世人只知仙言性命双修。佛则单言见性。不知不见性者不成仙。惟其不知。是以讹传讹。而若不一。
［49］自六祖不传衣钵之后。则性学不真。皆言和尚操转劫之性。全不究竟如来佛超劫之性。以是而分仙佛为二矣。虽佛教五祖之下。犹分神秀。为北渐法之教。以慧能。为南顿法之宗。一佛氏学。而同居中国。且分渐顿二途。况东土西方仙佛。而不至于分乎。世世人人浮慕修行。妄称得悟者。而强为诳语以分之。不分之。则不得以己胜于人也。人人得不自夸而愈分乎。绝不闻合一之言。何以识为一。且人全不见仙藏内典。或有略见佛藏。又无一言能解悟领受。所以终于不识一。虽智者。无不在分不分之疑似间也。
［50］太一自言曰。我之疑。非疑仙佛不可一而当分。亦非疑可一而亦可分。只见古仙以来。皆言一以救世迷。而僧流皆分以惑众信。古来人何不救正。妄分误人者。而直切指其一。于仙佛诸经之自言者。又何不具一慈悲救世心。直言其若一者。而示即一。如今之所说。乃直待今说即一。是以未有不疑今古两说。
［51］仙宗张真人《悟真篇》曰。始于有作无人见。及至无为众始知。但言无为为要妙。孰知有作是根基。佛宗中西来僧肇曰。有为虽伪。弃之则佛道难成。无为虽真。执之则慧性不朗。东土宗镜禅师云。有为虽伪。弃之则功行不成。无为虽真。拟之则圣果难证。此皆仙佛二宗若一之说。人人共见。奈彼欺瞒。而不令人共知何。
［52］仙之养胎成神。而犹炼神还虚。虽已得道。不以为得。实若无所得。是为真得。若以为有所得。则心被有相有妄系缚。不能解脱得道。故《无上内秘真藏经》云。真道寂灭。灭无所灭。佛教《圆觉经》云。若得如来。寂灭随顺。实无寂灭。及寂灭者。此亦仙佛若一之说也。
［53］不但仙佛同然。虽沙门之四果。所言万法归于一。而一归于无。亦有似于如此。
［54］觉者。是佛。是仙。当禅定时。则觉照在禅定。当虚无时。寂灭时。则觉照在虚无。在寂灭。所以仙佛自始至终皆由觉照。觉照者。心中之实悟也。若不觉照。乃是假说修行。而全无实悟。只为口头三昧是也。仙家人见吕翁言仙佛同一觉照。遂诳言曾参黄龙禅师。然我昔常究此。而见为谤仙之恶口。自知仙佛决可两从亦欲与众谪之。令知为可两从故。按吕翁。以唐德宗贞元十二年四月十四日生于唐文宗开成二年。丁巳举进士。时四十二岁也。为德化县令。出城游庐山。遇异人自言是钟离权。其话有契。吕遂弃职随之。七八年而闻道。后修成道于六十四岁。五月二十日。黄鹤楼前。飞升虚境。超出天地五行之外。世人皆知。不可昧者。若黄龙者。在豫章南昌府。宁州东乡黄龙山寺僧。晦堂和尚。一语言僧俗耳。与黄庭坚居邻。为言语文字友。并其徒号死心者。皆宋季人也。岂有已大定之出阳神而神通。能历过五百余年不死者之吕。反问五百余年后之不能大定出神通。而有死者之僧。以学死耶。况吕翁至今屡屡显圣度人。由已得定出定。不落生死轮回者而后能之。若黄龙。则死后至于今。独不能显一圣。如世尊之度人。如吕翁之度人。反言能显圣之仙。而参不能显圣之凡僧。虽则毁谤仙真。黄何足荣。吕何足辱。细观黄在未死时。不能神通如吕。已死后。又不能复出现于世如吕。此乃死后入轮回。胎去久矣故也。弥勒佛所谓终是落空亡。是也。我今既得二宗合一之妙。见彼二宗学者。皆趋小路。妄分仙佛而争高。自误致死。我示知一。便可不堕死入轮回之途。纵惹僧狂。日后毁我。亦惟尽我度尽后际仙佛圣真之念耳。我又按自太上传钟离。钟离传之纯阳海蟾二人。遂分为南北二宗之首。盖吕传之王重阳。王传之邱刘谭马郝王孙。为北宗七真。及下而王栖云。尹清和。宋披云。徐复阳等法眷诸仙。又刘海蟾传之张紫阳。张传石。石传薛。薛而陈。陈而白。为南宗之五祖。及下而彭鹤林。彭而萧紫虚等法眷诸仙。皆传仙佛合一之道。所修者合一。所度人者皆同一法。其言之现在。诸集诸语录者有征。后之真修实悟者。后要依样自悟自修。方有实得。而后可以不失人身。
［55］凡遇真仙。传辨药之真时。则炼之可得。不然。世法中所传之炼。终不能得。
［56］初关百日。用炼精化炁之法。化炁而炁足。如全体童子。便是得长生不死初成之小果。钟离三成之说。谓之小成。
［57］成大道者。即养胎化神。于十月出阳神。为得中成神仙。九年面璧还虚。成天仙上真大成之大道。
［58］此《楞严经》文也。饭以米为本。炊之成饭。喻修行必除淫离欲。成金刚宝座。此即仙家之炼精化成乾元白金之炁同。以此为神之所依。佛故以此为座。坐此以修禅定。证涅槃成佛。而得如来出现。即仙之十月。凝神入炁。禅定寂灭。成仙而出阳神。是如以米炊饭。为仙佛二宗之所同也。若不除淫离欲。妄称修佛。必不成佛。盖淫欲失生身之根本。身心速坏。而性无定位。故无以证涅槃入泥洹者。是即砂石蒸饭。必不成饭。此我佛示人。以决然不可易之词也。然佛言离欲者。小乘也。禅定者。中乘而大乘也。后人扫去离欲禅定。自称当下即佛。愈于往昔佛修。直似谤法谤佛。不但如蒸砂作饭。犹甚似无水无火无米。而曰作饭。予诫智者。当思此义。
［59］除淫者。是如来初修行之路。淫身。是凡夫行淫事之身。身既有淫漏。则漏尽通不能成。漏尽通成。则真无漏。精全炁全而长生。漏尽通不成。漏之不止。则精枯炁竭而必死。死必沉溺三恶道中轮转之苦。只因不行如来除淫之路。所以不能成如来涅檠之果。淫性之根不除。渐长淫事。虽有偶知佛性。当悟。毕竟淫性多而间杂。妙悟亦无成也。当知六祖所说淫性即是净性。因除淫即是净性身。后人岂可不除淫。而诳人曰参禅悟道哉。
［60］淫机。而曰身心者。言淫机于身。断淫事而不交媾。淫机于心断灭而不妄生淫念。故曰身心俱断。初由勉强断。而后得实证断。勉强断者。是欲界六天。有妻妾可淫事者。而执身不行淫事。戒淫而修梵行。清净成。身之机断矣。身根于是亦断。成自然。永不可行淫事。如世尊佛之三十二相之马阴藏相。又云阴藏如马蝗。即仙真返老还童子之阴。是为实证身断。证到此不可复行淫时。始可言断。超欲界之顶。而出欲界矣。由此上升入色界。初入时。淫念未灭尽。然大修行人。有大志以超世。何故有念未尽。盖日间惺然有真觉时。本是无念。及至昏沉时。有睡魔。未必无女色魔。定心力微者。或有随此念。而妨害道力。正是念未灭尽之过。能心有定力胜者。执心念归正觉。斩绝魔事魔念。此亦初入定时勉强断念之说也。念念皆断。至于无念可断。此谓之自然真实断者。皆由禅定到念住。而得初禅。如六祖所谓禅心无想。实证淫机心断也。方是自性戒定慧也。从此而大定。而常定灭尽。方是断性亦无也。
［61］将身心求断淫机。是修仙佛初发心地之正因。身断念住。是证入仙佛地之正果。若能以此修。便可希望成佛。不如是修而痴痴地言成佛。何异向大海水求火炽。洪炉里求冰坚。不过只为外道邪说之人。依傍佛名。假借门户以诳世耳。恨不向《楞严》看此一句。以醒心回头。
［62］禅定者。安定其心于禅静。世尊在雪山六年。行四禅九定。以入佛道是也。此言魔道。即淫事也。魔王以魔女惑世尊。而未为所惑。淫根已除。故不入魔。世人若为淫色所惑。所以随入魔道。便不是佛道。要知魔与佛相反者。
［63］修行人。或色界未证初禅。念犹不住定。心中忽起一淫念。着贪爱即堕入胎中矣。古人参禅入在定而投胎去者。皆因此也。或欲界人命终而死。此生而有死续者。生气绝而淫念未绝。故见人行淫。而亦生心欲与之行淫。即随此淫念淫事而入其胎矣。此死而有生续者。及转生而淫念又不绝。又至有死相续。当知。如是生死相续不了由于心淫。心断淫。能见色不淫。以及有色不见。虽死亦不受生于后胎。已证天人矣。生亦不死者。已证不死生阿罗汉果矣。以证佛之八千劫说一会法。八万四千劫入一定。而长生不死也。昔世尊云。最不欲母人入我教中。虽不淫。坏人道行。亦有坏道之具。正防人之淫心。因彼而生也。亦即生死轮回之机也。故云动念时。即受生时。是也。又说沙门戒律。皆禁沙弥侍者。绝其淫具也。亦防后人生恶行之因。后人可不亦遵戒之哉。又马丹阳真人。戒门人云。真实修行不许用少年童稚。只老成四五十岁者。一二人足矣。方是清净境界。
［64］淫心者。即六根之意识。心之淫。印根识中之内尘。根中有尘而著之。不知舍去。即是合尘而背觉。故云不可出。
［65］史太素问曰。我亦尝闻佛教人说法。虽闻巧喻。似亦妙高。但不闻如何除淫脱魔道者。答曰。此言人当遵奉佛法。戒除淫以脱魔道。为凡夫及伪学者言。非概言及圣智者。有悟而圣者。自戒必严。净修真梵行为佛种子。若吾人自愿志心修佛所修。行佛所行。岂可违佛至要之戒哉。
［66］迦旃延。在雪山修行禅。现得四禅。五神通。为八百飞仙之首。五通者。天耳通。天眼通。神境通。他心通。宿命通也。
［67］梵行清净。则得戒力。便生定力慧力。故五戒。先于除淫。无淫则无尘。无魔。无欲界。无生死。故万法必以除淫为首。
［68］略言者。非佛不言。但言之而简略耳。
［69］因佛止言除淫之名。未闻除淫之法。故皆谤佛。不以除淫为要。
［70］即上文《楞严经》。反覆重言除淫之义。但不及仙宗炼精化炁之明言。
［71］众僧流。不说自不知究。自不能用。反言佛不用其法。
［72］修六通之行。则得六通。得证佛果。不信受除淫。则无六通之行。无佛果证。故云。如来涅檠何路修证。
［73］非仙不言。乃有一言。而总彻矣。故云。一言半句便通玄。
［74］至虚则无相。至无则无法可说。何以多言。
［75］至无之极也。
［76］无言之可言。
［77］此四句。是《太上清净经》中语。
［78］此皆即同冷灰无火者。亦有《无上内秘真藏经》。元始天尊云。真实寂灭。灭无所灭。
［79］《内秘真藏经》。元始天尊云。心性寂灭谓之妙因。意根不动故名妙果。
［80］《内秘真藏经》。元始天尊云。无生无灭。无因无果。而为真果。
［81］此实二氏之同。言若异而理不异。佛门末法。人强争为异。正所谓矮人担板。只见得一边。
［82］皆超劫运。而至未有天地之先。此灵光独耀。不随天地而成坏。同有此为大。
［83］空以何义为真空。即佛所说空而不空。不空而空。是也。盖心性静寂。而有正觉。是为空中而不空也。寂而无正觉。则堕幻空而顽矣。不可也。心性住于定。似乎不空之定相。妙于不拘定相。洞虚太空不着一所。是为不空中而空也。若托相为定。而为法所系缚。不解脱。堕在二乘知见矣。非真空佛果也。故亦不可也。
［84］若不高夸自己。贬别他人。如何能争夺得衣食。
［85］如是而了者。皆除淫欲以出欲界。皆禅定以出色界。皆证上四空定天。以出无色界。此所同之理也。异词者。即此上文两样之说。是也。
［86］负堕二字。出《传灯录》。乃西土佛说。不胜之义。
［87］始者。离欲梵行也。徒只口说《梵网经》。而身行世法事。不以为始。当精进之法。迷而不悟。一并扫去不用。执终者。似终之四空定。而实无因得空定。扫却世尊习四禅而入定者。上五不还天四空天定。而九大定者。不遵世尊得如来出现时而为顿。自以凡夫之流。无修无证。而为顿了。任其堕空。而不肯悟。是为执妄惑迷者也。能从此理。而回心。实悟于举步起。而行以到家。彻上彻下。至大休歇。而顿了。斯足为我佛门龙象矣。若只嗔我云。代佛宣言。别其真伪。反诬曰我请。则佛法终于不得明。害却未来无量数诸佛世尊。则四禅九定正法。终无有一人肯修取证而已矣。
［88］若不耕田以博饭吃。则如彼之画饼。必不充饥。又且有不画饼充饥者。有堕口头禅外道者。以人之必有死为开示。以一口气不来为实悟当机处。安然待其死。是空亡也。此悖佛了生死之说矣。或有肯实悟禅定者。只知四禅五神通。而不能成漏尽六通。以免死亡。皆悖佛之四愿。曰不老。曰不死。曰恒少壮。曰恒无病者。
［89］此亦禅宗人之所说者。曰昔佛说须弥顶山上。以芥菜子一粒。投之滚以下山。其山下以一针竖立。使尖向上。芥子投遇针尖。焉能有遇。此事甚难者。喻人生于世。得人身甚难。得回心修行甚难。遇仙佛正法亦甚难。借曰万幸。遇沙门四果之初。自求生死之法。似滚芥投针之难。甚言知死此生彼之难遇。则其死此生于彼。到轮回不能逃者亦多。若能于今除却外来六尘轮回。除却内起六尘轮回。于修佛仙。正法相应。则于针芥相投处。方可望一遇。
［90］能逃者。能知达摩。归空十信。又知世尊。自择父母之法。则能逃三恶道。而生于人中洪福。不能逃者。不知十信择法。不知一线之下有投奔。必不能逃三恶道而堕入矣。故萧真人云。今生若不悟修真。未必来生得恁地。
［91］地不涌金莲。法华不能转。不坐金刚座。不能超劫。所以空亡。
［92］或有初学。少得长生仙人小果。便自志得意满。而不进悟入定神通。反出定神通者。则不成神仙。《内秘真藏经》云。学小乘行。终无得道。又《玉清道德经》云。或有不明正性。未全六乘。不发智慧。亦能堕落。是也。
［93］此二节。言始终者。是言修神仙之始终。非言天仙之更在后者。其或有在十月入定。养胎神之时。频有出入。而不灭尽定。惟修内神通。而不能成神炁不空。则不发智慧。不超生死也。未能成大定时。而频出入不绝。只成妄走。虽欲外显神通。而亦不能。此即所谓不能了其终者。
［94］上上乘。即炼神还虚。与道合真。
［95］实地者。言既得长生不死。则非落空亡之类。
［96］僧流。虽庸下之流。每有道高明受戒者。道流。每有高明之辈。同于庸下无戒。此便是道者不及僧者处。是何故。盖僧有戒经。颁行于遍世界。专习戒经者。名曰律师。以讲明律义。大众便于闻戒。易于习学。及披戒衣求乞者。俗人不择真伪。曰戒僧也。慨施之。以是借戒者多。至于仙戒。天律明科甚多。有全说之戒经。有诸经之内。皆有戒条戒语。俱在道藏内。尽因住持者秘藏。不令世界中学道者得知得见。又无律师传戒。遂使遍世界人。疑为仙真无戒。彼何由以发心受戒。抑从何处得以闻戒。及至求乞者无戒衣可披。俗人亦不以如有戒之僧一样视之而施。故出家者。以易化缘之故。入佛教者多矣。故浙杭有一谚云。和尚化缘。如猫捕鼠。一开口便咬一个。尼姑化缘如狗捕鼠。或偶有咬得一个者。道士化缘如马捕鼠。举一世亦不能咬得一个。以此谚观之。则浙地不学仙。间有出谈仙道者。终不知谈真正仙道也。
［97］其性命精炁神等。仙佛二宗之人。皆同。
［98］皆由父母二炁所生。不如此者。便是卵生湿生。化生之众生。
［99］皆具纯真不昧之体。有至静不动之理。
［100］凡言脚下所行。起初必有所行之工也。从一步行起。直行至极处。不可少者。诸佛诸菩萨。未有不依法修行者。古人所谓。若少一法。不成佛法。是也。
［101］人生来。所具同一性。所修亦同一性。所以超劫运而不随劫坏者。亦同一性。故我有幸得深明此一性也。昔《华严经》云。护持诸佛法。摄取大仙道。此世尊。且取仙道而修。众凡岂可不取乎。又云。大仙所有施戒法。忍辱精进禅智慧。及以方便慈悲。道佛清净。行愿皆说。此亦不二视仙佛性之道也。
［102］言仙佛本皆难遇。遇而不闻其言。不见其神通。亦不知其为仙佛。言而不言及超世大道。则仙佛之道。尤为难遇。世人有何德何功之大。何修何福之力。而可轻易能得遇仙佛。遇仙佛之道耶。我故重示之曰。在佛宗之人。倘偶遇仙。则学仙。即是学佛。何碍于秃头秃嘴。在仙宗之人。倘偶遇佛。则学佛。即在学仙。亦何嫌其留发留须。本来了在一性。何必差别分于外相为哉。后学。其能听之否也。
［103］言仙佛性固同。道固同。则所修者。当有同证。唯精勤修者。则证同。有不同者。是各人勤惰之不同。真修伪说之不同。故所证亦不同。而又分别门户为不同。今重示。正觉者。为禅定中寂而常觉。二宗之小乘。趋大乘上乘。必须皆努力而后能得。
［104］仙家言有为者。即炼精用小周天。炼炁用大周天。是也。言无为者。即炁定神定。还虚合道。是也。佛言有为者。即燃灯说法。常转法轮。言无为者。即龙宫天宫。入定静室中。入八万四千劫定。是也。又沙门禅师言有为者。即万法归一。言无为者。即一归无。又西来肇师云。弃有为。则佛遭难成。执无为。则慧性不朗。当知。皆由戒而得定慧。皆以有为而精进无为也。若不如是。堕空亡矣。
［105］佛藏中言三十三天者。即指欲界六天之第二天。忉利天也。又名净居天。言有三十三人同为此帝释。故云如此。《华严经》云。如来十四天下中。或名释迦牟尼。或名第七仙。或名帝迦。此世尊之自名仙。自名为帝释也。非可指为仙家之人。而妄贬之也。
［106］《元始报恩成道经》元始天尊言。世人生入邪道。颠狂惑乱。自制一法。败黩道要。以求利用。赃满罪积。生身被考。种种苦恼。死入地狱。遍遭汤炭。永无出期。正同此类。
［107］有学真仙之志。乃前劫有真修正道之根。不入旁门。不学邪法。不行骗局。务修德恐不及。岂肯丧德。
［108］世间因无仙道。只有采战淫术。故学者只学此。而闻此。被其迷惑。虽至于耗精神。丧性命。不知改过。
［109］邱长春真人云。了悟仙地出神登仙者。悉是虚空点化。非凡师所度。
［110］《无上内秘真藏经》云。闻大乘而生不信。此人从无量劫来。受六畜身。故生我慢。不信三宝。
［111］陈真人云。饶他倾河之辩。反为入道之魔。《内秘真藏经》云。系业不住。业业相牵。云何解脱。
［112］《楞严经》佛言。如不断淫。必落魔道。彼等魔众。自谓成无上道。我灭后多此魔民广行贪淫为善知识。令诸众生堕爱。见坑失菩萨路。
八问曰：乳哺何为。
答曰：炼神以后之喻也。神炁定而为一神。[1]
 神出矣。所谓常定者。正当在是也。[2]
 不常定。则失已定者矣。即神仙与菩萨。有退堕之谓也。[3]
 夫乳之养孩。养脏腑而令具足。养形躯而令成人。乳哺之功至大矣。乳哺之用至要矣。盖初定之神易摇。[4]
 必定而久定。而后了其大成。[5]
 以炼神还虚之义。明之乳者。即炼之义也。炼而又炼。至合于自然真虚。即取喻乳而又乳成其全体者也。[6]
 倘不常定。[7]
 则上上乘而非上上。[8]
 顿而非顿。[9]
 神而不神。[10]
 或退滞于小果者。有之。[11]
 则难免于移居夺舍。[12]
 或堕陷于异趣者。有之。[13]
 固不宜逐境而定迟。[14] 所谓无色界尚有生死者。此也。[15]
 乳至还虚。同虚空体矣。出三界之外。死生不能缚。天地不能拘。又皆乳哺之力也。乳哺又岂可忽乎哉。自此以后。即释迦所谓。虚空界尽。我此修行。终无有尽。[16]
 言定之无已也。[17]
 学者知之。
【注释】
［1］神炁定。是在胎中养成之阳神也。
［2］以大定。而至常常大定。一定而永定。喻之为乳哺。
［3］不定。息则有呼吸如凡夫。则亦可同凡夫之生死。
［4］易摇者。或定中。起一调神出念。虽不遇境。但入之迟。而出之久则摇。或出遇一境。而少着之则摇。所以云。初出定时。必倏出而倏入。正要防危虑险也。
［5］初定者。灭尽出入息。而证一日之灭尽定。久定者。一七二七七七。若年若劫。悉俱定中。而灭尽定久也。方是寂灭为乐之实地。此正到天仙佛世尊之圆满觉道也。
［6］初出阳神定力小。则神通小。依定久。久而为乳哺。则定力大。而得神通亦大。如人初生。只一小孩。乳养长大成人。气力大。才能亦大。
［7］只得初定小力。则不能千变万化。
［8］从初定成时。而乳至常定还虚。便是上上乘。如造宝塔。合顶尖完矣。若不常定。虽已在上上之路。亦不能到上上矣。
［9］顿者。即是不二法。绝无生灭往来出入。不似渐之炼了精又炼炁。化了炁又化神。一定直至常定之极处。方谓之顿。若不入为常之大定。至圆觉了义。则非顿也。
［10］初成神仙。得大定。必乳哺而常定。则神之通十方而普现。分神万变。所谓百千万亿化身也可。此神之所以神也。不神者。不能大显神通也。由初得定而出神。定力微而不可离定。若离定。则与凡夫不入定者等耳。离定略久。则曰。有危险之当防虑。以其离定之故。使内失神通。而外亦不能有神通。必常大定。则内常通。而外亦通。我故曰。不常定。则不神通。
［11］大定而出阳神。后能常常大定。即佛之加持向上事也。则佛之觉道可圆满。仙之神可还虚。而了却最上上矣。若不常定。则退于出入生灭。所以佛言《大涅槃经》云。一切法。真如中。为有三乘差别相否。谓有退住声闻乘者。或有退除浊觉乘者。或有证得炁上乘者。是也。仙家所言三界。有众生者。亦言不常定则生死。或有至于不能绝尽故也。所以寒山。拾得。达摩。傅大士。皆由菩萨而退滞。转劫复生为此身。惟持守前念具在。则此俱不堕。犹是菩萨。尚能修证向佛。若有前念迷者。则堕凡夫。逐情爱而轮回。无出期矣。后之伪学者。妄谈仙道佛法。自夸顿了。不信如此。乃无前修福力之下愚。我劝诸人。宜慎之。
［12］移居也。夺舍也。及投胎也。旧住也。仙家谓之四果。张真人《悟真篇》。遵大藏。已明标其目于世问。而诸家注。未详其由。盖以旧住者。言住旧房舍。即长仙不死。人仙之身能住旧。是亦或能常入定。而或亦有不入定。此四者中之最上正果。即不死而不生之阿罗汉果。可趋佛地。为可超小果而向上者。以其守住小果。不再退而下。曰旧住。故于退小果之类不言。惟投胎夺舍移居三者。是小果时之所堕。亦向上大修行。宜防虑之危险。移居者。言此身无可居。彼身有可居。乃移神于彼身中而居也。盖有不常定。乃妄出而迷。犹似十月内。有余之涅巢。或偶遇刀兵劫灾坏身。而不可居神。或偶遇火劫灾焚毁坏身。水劫灾漂溺坏身。而不可居神。则移神入他人新死之身未坏者而居。此小果之所不能逃三灾者之所当知。故退下小果者。遇灾劫不能保身。亦如之不能免也。此由世之参方者。传言如此。不必深信。予谓若人之此身老坏。或曾经大危废疾。而不可还丹者。未免不再生。后有少壮之身。亦谓之移居。弃旧居而移新居也。亦兼有投胎夺舍之类在其中。又昔张紫阳真人。谓其入室外护之徒刘永年曰。吾去赴瑶池宴。七日不来。焚吾蜕。未及六日。刘以母死。焚张蜕而去。张回则见蜕焚。已无可居而移之。此亦初出定不常定。而危险当防虑之一案也。此亦虽出于作仙传者之畜。有无不能辨。亦可备存一端之理也。夺舍者。父母已成胎。性命隐然可备。存则可为神居之舍。勿令他人得而居。而我争先夺而居之。可得富贵之洪福。或得修行之清福。不堕恶道。亦小果有生死者之必至。而得定者之当防。退以至者。即佛教中三阴认景。投胎中阴之一机也。投胎者有三。曰。初阴中阴后阴也。有死之时与胎产之时。相遇则相投入。此不住胎中者。有死之时在先。胎未满足。产期在后。则安身于胎息而俟投入者。有入胎而俟产者。或死于父母媾之先。因见媾而起淫念。投入为胎。随十月满而产。凡人欲认景而投者。亦当知此。然此事在凡夫。则死而投转劫生后身。在果位。则起淫媾之妄念。即乘淫事而投入。如化书梓潼帝君。前劫飞空。见汉高祖与戚后之媾。遂犯淫事投入胎中。为如意太子。是也。在奋志精修。必欲即成仙佛者。皆当防此为危险也。若不幸而转一胎。则迟一劫矣。不肯堕下者。敢不认洪福清福。保护来世决定修仙佛耶。然初大定而出神。未可遽离形。若不定而久离之。必有移夺投三者之危。若常定。后乃可离形。是神已合天德之虚矣。凡初定能出。而能常定。即永在十月外。而向上还虚极矣。不常定而少有未定。只退似十月内。则果小矣。我故曰。出定之初。即为入定之始。言当常常在大定也。
［13］异趣者。是六道中之三恶道。为言畜生道。饿鬼道。地狱道也。以及魔道。亦与天道人道之正趣不同者。堕陷者。念邪之所至也。如六根。迷其六识。入于六尘然。尘识即异趣之境也。既迷入其境。虽曰不为不可得也。况贪著者乎。故我邱长春真人。授法已来。皆有斩退无常一法。凡精修百日。十月之间。倘见无常鬼使一到。即用法斩退。不随以去。则正异两趣俱无。故令大修行者。当死而不死。亦谓之。我命在我也。
［14］心逐六尘外境。而未即回定。则炁亦随之驰外而不定。俱住六尘异趣矣。故张虚静天师云。神一出便收来。神返身中炁自回。此正示人速常定之理。
［15］此言失定者之堕生死。为其不复速定之似凡夫也。非言正定还虚有生死。盖定而言。愈入玄妙。愈远生死矣。古人云。到此。正要脚踏实地。叮咛得定者。最要常在定。
［16］无尽之定。正是超劫运之修行。若劫运至。只在定中。故不随劫坏。
［17］定有已。则限于虚空之不尽。即是不超劫运。
九问曰。李虚庵真人。曹还阳真人。相传以来。言句以何为秘要。愿再言之。
答曰。皆以采先天阳精而炼金丹为秘要也。[1]
 还阳真人每教人。便浅说其道之原。以究竟其先天。[2]
 我已发明之。而揭于《天仙正理直论》之首矣。虚庵真人。言句甚多。遗于庐江。今且借二真人言初用工者一言之。虚庵仙祖。有截句二章律诗三首。截之一曰。一阳初动漏迟迟。正是仙翁采药时。速速用工依口诀。莫教错过这些儿。[3]
 截之二曰。一阳初动即玄关。不必生疑不必难。正好临炉依口诀。自然有路达泥丸。[4]
 律之一曰。识破乾坤颠倒颠。金丹一粒是天仙。要寻不必深山里。所得无过在眼前。忙里偷闲调外药。无中生有采先天。信来认得生身处。下手工夫要口传。[5]
 律之二曰。若无火候道难成。说破根源汝信行。要夺人间真造化。不离天上月亏盈。抽添这等分铢两。进退如斯合圣经。此是上天梯一把。凭他扶我上三清。[6]
 律之三曰。偃月之炉在那方。峨眉现处是家乡。色中无色尘先觉。身外生身道更香。先取元阳为黍粒。次薰真炁酝黄梁。其间酿尽长生酒。一日翻来醉一场。[7]
 还阳有截句三章。一曰。一阳每动是其时。时时又至我还知。谨依师指临炉诀。自然擒住这些儿。[8]
 二曰。一阳初动本无心。有心拨动指南针。得个牛眠藏炁穴。活墓莲开七朵金。[9] 三曰。金丹大药不难求。日守中天夜守流。水火自交无上下。一团生意在双眸。[10]
 二真人八诗之说。皆重宣火药者耳。夫金丹仙道至难明者。真火真药也。[11]
 而二真人。不得不反覆为言之详也。我今再详于《语录》。不过当时剌血同盟之语耳。[12]
 字字句句之理。皆出仙师法旨。故并书此语。以为吾金莲正宗。后人之所考证。
【注释】
［1］上天明科之所重禁。不许轻妄漏泄天机。历代仙真。莫不皆以此为秘也。
［2］人能知道之原。则知天之先。所以化生天地。化生成人成仙佛者。而后真知。返其本。归其根。复其命之有趋向。若世人无真知真闻者。不知所循。如何为法。不知所证。如何为道。妄猜瞎想。欺诳众愚。故真人见古之说喻。遍后世皆执喻而愈迷。由不知所以然之道。乃重宣明示以提醒人。知要而已。
［3］一阳初动者。阳精之炁于阴极。而复动之初也。迟迟者。阳炁渐生渐旺。而至炁定于成丹。凡修士用以还丹。亦当勿急迫。而失之炁嫩也。古人立喻。以朔旦首一月之令。必详审以三日。见庚方之月。为药生采药之候。速速者。言时当采则速采。不速。则望远不堪尝矣。月减光。则阳炁亦渐散。不能长生不死。故嘱之曰。莫错过。真人因这些子是长生不死超劫之本。秘密天机。天上有。地下无。故叮宁之也。
［4］一阳动者。即玄关之药炁生也。随而由此采炼。即玄关之火炁生也。古人云。识得玄关金丹了却。世人疑之。曰。必有秘窍。及闻机关之玄妙。有猜这件也不是。有猜那件也不是。又问这样不是。那样不是。果以何为著落。故真人破其疑曰。一阳初动即是也。又何必疑其难知难行哉。依师仙机口诀。由顺路而逆回为采为炼。即灌顶之路也。泥丸者。顶门乾也。所谓夹脊双关透顶门。修行径路此为真。是也。又云。一孔玄关窍。乾坤共合成者亦是。又《谷神篇》云。采得玄关路的端。教君容易炼还丹。
［5］乾坤颠倒者。坤阴主静在下。乾阳主动在上。下之静者。不能自升。因动者下降和合。而后能同升。即此升降之机。便云颠倒。凡天地二炁升降。皆如是颠倒之。始能生生不已。故炼金液还丹者。其二炁妙合颠倒升降亦如是。成此金丹一粒。服食以证天仙也。若非金丹。必不是天仙也。不必深山者。内炼神炁之金丹。最要得讪传。而后知之真行之真。不拘在山不在山。皆可为之。若无仙传。徒入深山也无益。故《悟真篇》云。何必深山守静孤。非若以金石外物炼神丹服食者之必入深山福地而后可也。在眼前者。言长生久视之妙。非可泛然无见。则采取在眼前。配合在眼前。烹炼在眼前。少有不见。则炼丹无机矣。且违《阴符经》机在目之说。而堕旁门之虚幻。调外药者。药有生时。有当采时。若不见调。则老嫩无分别。皆不成丹。必仙授天机。生如来生之时。采如所采之时。生生采采皆如。即谓之调。无生有者。元炁自无而生药为有。火自无而生内呼吸为有。药火皆自无来。故合先天。采炼成丹。亦为生有也。生身处者。即先天炁也。无真仙口传者。则知先天不真。采炼工不真。故必要天上人口传。若世间诳语。虽传亦无用。
［6］此诗专言火候为要者。仙家以药炁为长生之本。以火候为长生之大用。盖元炁充运于一身。凡夫日劳一日。则炁耗一日而身疲。故夜必昏睡。炁不充也。静久复动。而犹渐微。年及老。炁将尽而必死。修仙者。使元炁不微弱。亦不尽。逆回复于命根存住。而且长养至于长生。非火候则炁不能自归于根。不能自存自长。故真人开口便决言嘱人曰。无火道难成。根源者。即用火候所以然之理。夺造化所必由。非此则不能夺。用火候又必合月之盈亏。然一月盈亏。即是一日子午。前半月渐盈。象进阳火也。后半月渐亏。象退阴符也。抽添。以盈亏而分铢两进退。以盈亏而合圣经常法。始以有呼吸之候。而炼丹服食。后以无呼吸之候。而定神。证天仙。是必以此为上天梯子。
［7］偃月炉。喻心也。峨眉现。即三日庚方现出一线光之月也。月现之初。喻阳炁生复之初。阳炁生则炉始用。故曰炉是家乡。以元炁又喻为米。薰蒸而酿成玉液。服之一日一醉。醉者。大周天薰然沉酣之喻也。以上五章。皆在南昌授曹还阳而作。
［8］阳炁每动。皆药生之机。是其时者。知为药初生之时。时时又至者。生而又生。生生之不一。生而知。知而配采。当切切慎此时。而不可错失也。正是指出《参同契》中二分水有余之秘语也。若不有师指。此事难知。谨依师指示。采取烹炼。炁结成丹而住。若不得真仙秘指。则不知真时。不当采而采者。则炁之不足。而或嫩。当采而不采者。则炁之过时。而或散。故曰。当谨依师指。则不难于擒住这些儿者。即一阳动炁也。
［9］无心者。心无生而炁自生。是为真生。而可得以长生。有心者。时至神已有知。而为采取之主。凡有知。即是神与炁遇。遇而不离。则配合矣。故必有心。指南针者。以小针浮于水面。针身在午。针尖在子。卜吉地者。因以定藏风聚炁之穴也。牛眠地藏炁穴。皆喻伏气胎神也。盖牛之性在鼻。鼻则有息存焉。凡安神息者喻之。仙家张果真人有牧牛图。佛家志公和尚有牧牛图。石巩和尚有答马祖牧牛之语。皆同此。活墓者。王重阳真人。掘土穴为墓。自居三年。以养胎乳神。名之曰活死人墓也。大修行时。只知有定心。不致有动念。活活的似一个死人。始得。不如是。必不到仙佛地位。后之法眷。不可违悖了此意。莲开七朵金者。纯阳下降。度重阳时。令举目东观海边。见空中现出七朵金莲。纯阳又曰。岂但七朵。还有万朵金莲。及道成。至东。乃度邱刘谭马郝王孙七真。而预为报兆也。故门下后人。作《金莲正宗书》以记之。昔世尊地涌金莲。重阳真人。虚空涌金莲。唯演说佛法。开立全真正教。至于浩浩无极劫者。自重阳真人始。后来法眷。故皆遵之。而仙佛二宗。始能合一为真修矣。
［10］此章。正言采大药之理。即《直论》所谓。内药采而后生者也。按学金丹者遍世间。而知得其大药者绝少。到头尽归无有。而不能胎神。上仙每示人曰。世间绝无其事。天上始有其理。德不合天者难求。志不动天者难求。深戒人之妄求及不知修德。所以为求者。又谓大药不求。则不至也。故曹真人又提醒之曰。不难求。所谓不难者。盖守中天。守流而已。天固在上。流固在下。上下之间。皆有守时。守之。则已成之炁。聚而不散。求之即得也。故曰。水火自交无上下。隔碍神炁成一片矣。而丹岂不可求哉。有不可详言所守者。即天机至秘。所难求者。守之机在双眸。释《阴符经》之教也。目神能运。则彻上彻下。可专觉而常觉不昧也。《全录》中所解。皆昔闻仙佛师论道之说。故重发明为自注之说。非世之他人。揣摩猜度幻注者。后学见者。须当潜心体觅。则思得其半矣。
［11］顾与韬问曰。弟子久蒙尊教。近又得正一天师门。授我以玉清仙士符篆。幸悟道之有基。敢再问。世间人人自称知火知药。似觉不难明。按我所闻。命已明者。而觉实难明。愿请再详。答曰。难明。在调燮火药之真候。若药候之真。于《直论》《语录》俱已详言之无余矣。但调真候于火者。则有两端。有呼吸之候一调法也。无呼吸之候又一调法也。若只浑沌一言。不为分别。何由实悟。然有呼吸者。不宜见。有必似于无。无呼吸者。不使强无。强无则反著有。强无著有而不调者。我则斥之曰。逼塞难容。不强无而顺时令以调者。我则明之曰如空空无物。是也。此万古圣真之秘机。天廷之所重禁者。所以为难明也。学者。当按此语修德盟天。以寻仙师之度。
［12］顾与韬问。誓盟之说。答曰。自古仙真授受真道。必清净斋醮如科条具信贽。剌血盟誓于天。奏告于上帝。三台北斗。南辰三官。四圣五帝司命各位下请命。降允而后可传。凡一传人。遍天地间圣神无不告知者。倘有恶类。妄自行财。及以诡诈私相授受。师弟子同受考掠。可不重哉。可不戒哉。故《四极明科略》云。度命回年之诀。遇真便传。依盟上金八两。五色之罗各九十尺。金环五双。师弟子对为九十日。告日月。传违科负盟。被左右二官所考。又云金方丹方悉盟誓。上金白绢。以誓九天不泄之信。又云不盟而度。师与得者。同被二官所考。又云。无信而度。经谓之越天道。无盟而传。经谓之泄天宝。又《太上科令》云。传授弟子当苦清斋。而相传授受。不审其人。无斋而传付者。师当死。受者失两目。斋不苦切。师当病。受者失口焉。《太上三一五炁真经》云。天仙之真。有龙胎金液九转之丹。长生久视。有四十年一出之约。皆不得背科而妄泄也。无仙籍者。不得闻知也。若信人。赉信金诚素。试之无退。将法付之。若犹豫猜疑。秘而莫与。凡有愿学正一盟威者。上命所司帝君等授以符箓。愿学全真仙道金液还丹者。太上老君。亲遗仙道玉帝紫微。授以符节。所以有符篆者。复可升授符箓。有符节者。始得秘受火药。此所以难遇。难明也。及道成飞升。验符箓。则归原职。验符节。则列仙真。
十问曰。钟离祖仙翁谓仙有五等。[1]
 天仙、神仙、地仙、人仙、鬼仙之目。世人固皆知之。第犹未知何所修证之异。而不等也。愿闻之。
答曰。仙虽五等。而其种则二。二种者何。阴神阳神之不同也。鬼仙者阴灵之种类也。[2]
 天神地人四仙者。阳神之种类也。[3]
 大修行人。[4]
 能采取肾中真精阳炁。配合心中本性元神。宰运呼吸。而为小周天之火。薰蒸补助。补得元炁充满。如十六岁童子纯阳之体者。所谓二八一斤者便是。[5]
 丈六金身者亦是。[6]
 则亦同天体之纯阳矣。此炼精已化成纯炁者也。[7]
 炁足于下田。[8]
 虽不用超脱离下而居中。但能守在下田。即是长生不死之果。百千万亿岁。而名曰人仙。[9]
 人仙者。不离于人者也。[10]
 此不过初机小成之果耳。[11]
 守之。则永保长年。[12]
 若不守真炁。复泄真精。则与常人生死无异。为其不列于人。犹不异于人也。所以云。神驰则炁散。[13]
 精竭则人亡。[14]
 古云。留得阳精。决定长生。[15]
 人仙者已有焉。地仙者。从人仙用工不已。进一阶级者。则精已化炁。采此化炁之丹。更而至于服食之者。淫根除矣。[16]
 出离欲界矣。无气绝之生死。[17]
 能仙行于陆地。犹有重浊凡质在。故不能离于地者也。[18]
 亦不能脱免三灾。[19]
 自有呼吸在也。何也。水灾之可以塞呼吸之窍也。[20]
 火灾之可以毁呼吸之具也。[21]
 刀兵灾之可以解呼吸之形也。[22]
 能使神炁离而为二。故皆谓之尸解。[23]
 若不尸解。与神炁二。终能久行于地。此地仙之名不虚也。[24]
 故《太上洞玄灵宝智慧本愿大成上品经》云。立三百善功。可得长存。地仙居。一功不全。则灾从一始。而都失前功矣。常有其念在于心膂者则是也。[25]
 从斯以进。自一个月而至十个月。行大周天之火。以不息入无息。炼炁化神。炁住矣。神全矣。是名神仙。[26]
 以无呼吸之气。而入水不溺。又名曰水仙。[27]
 但神仙者。亦不离于神者也。[28]
 由中田以证果。后天呼吸之气已无。先天真阳之炁尽化。久守之于中。而不超于上田。即昔之蓝养素胎神十月已成。而不能出者之类也。[29]
 亦所谓寿同天地一愚夫之类也。[30] 于此之火足神全。神炁大定。则出阳神。[31]
 出神矣。则为神通变化。[32]
 炼其能变化之神。而还虚合道。则曰天仙。天仙者。体同天之清虚。德同天之空洞无极。[33]
 不局命于西天。东天。[34]
 超越于三十二天。三界上之上。[35]
 与天地齐。其悠久不可以年劫计。此世尊所以名为第七仙者。即此也。[36]
 则仙亦同佛。佛亦同仙。超过阴阳天地。虽天地有形坏。这个性灵不坏。则仙佛之至矣。极矣。无以复加者也。此人仙、地仙、神仙、天仙为一阳神之所证也。他如不知真精阳炁。亦不知真周天伏炼者。徒然只借喻○者之为用。[37]
 所修者。一性之阴而已。所谓未炼还丹。而内观照者。是也。性虽寂静。而不动于妄。当下真空。不起念作轮回种子。不随境入轮回窠臼。出得阴神。于此。禀形炁尽。只此一死。不来人世。再受生死。久为灵鬼。一向沉空滞寂去。便为真寂。禅宗之所极证。谓之得生净土。[38]
 不轮于六道。不隶于死生之籍。故曰鬼仙。[39]
 《楞严经》之所谓十种仙之行外道。四禅得五神通者。皆不出此类也。在地者。犹隶于五岳。能飞行近霄者。即同于生天。在天者。亦曰天人。天人者。犹称天上之民人。[40]
 虽隶于天曹。不能合天道。以行天道也。[41]
 即《楞严经》云。彼天上。各各天人。是凡夫业果。[42]
 天王即是菩提。[43]
 斯言之。谓也有时下生于人世。[44]
 亦不能终天地于鬼者。[45]
 即教中之言。生天生人者之天人。由入门之不正真。无阳炁治漏尽。道不足以终天地者也。是其分量之所自限。[46]
 非造化之所限。此即释迦所师之阿私陀佛仙。及所参所见之跋伽仙。阿罗逻仙。迦兰仙者。[47]
 皆参四禅五神通之流。习外道定者。[48]
【注释】
［1］详《传道集》中。
［2］人死由阳尽而纯阴。其阴性虽有灵。终是纯阴之鬼也。
［3］四仙得阳炁之全足。为一根本之所修。由浅深不同。而证有大小之异。初证人仙。进至地仙。又进至神仙。极于天仙。
［4］大修者。学仙佛正道。谈仙佛正理。持仙佛正戒。行仙佛正行者。
［5］铅半斤。汞八两。又云。上弦八两。下弦半斤。
［6］二八亦是一丈六。上句。是仙教人所说。此句。是佛教人所说相同者。
［7］既还为纯炁。不复去化生为精。
［8］下田者。乃初在母腹中成胎时。元炁所藏之处。亦生呼吸之根也。故脐与母气相通。出胎时。元炁仍在此。生呼吸之根亦是此。元炁化神由此。精返化炁亦在此。此理之一定不可罔说者。世人妄指人以无炁根之处。误人亦太甚矣。
［9］人仙者是内炼神炁。得金液还丹。而成为天仙之初工也。
［10］不离人者。由未超出人形色之凡身也。有身在凡。尚可淫色。化形为精。唯内炼神炁而更不已。炁纯全不化精。精返化炁。守在下田。炁久固。而身亦得其久固。所以成人仙者。不失人身。亦不能离人身。
［11］天仙之道。由于三成。即上关中关初关之所成。初关乃炼精化炁成者。故为小成果。
［12］顾与韬问曰。用何保法。答曰。炁欲动。则使之不动而还静。故化精。使不化而仍为炁。即采取烹炼于下田。归其根。复其命。命长在。而载命之身。亦长在也。
［13］神外驰于目。则内炁亦外散于目而用视。神外驰于耳。则内炁亦散于耳而用听。神外驰于淫。则内炁随而散于淫根而用触。六根之尘。皆能令我炁散。最危险所当防。
［14］精由元炁化而为精为髓。以护人身。精有生。则炁根旺。精髓竭。则炁根无。而不能生护人身者。已矣。故亡。道藏《妙法莲花真经》云。魂劳神散。气竭命终。亦此意。
［15］陈希夷之言。
［16］得成如来。马阴藏相者。又云淫根断者。
［17］身中气绝而死。是分所当死者。故佛教人。谓之分当生死。
［18］《楞严经》云。食地中百毂。足不离地。不服不食。是真解脱者。
［19］小三灾者。水火刀兵也。人世间偶遇。故小。大三灾者。水火风也。天地阳九。六百之劫数灾。故大。
［20］气以呼吸通而生。水随吸而入塞其窍。不能呼吸。气断而死。故水亦为灾。
［21］身具存。则有喉鼻通呼吸。身具烧毁。则气绝。不能为神之所依。
［22］或刀剑斩断其形。或枪戟扎穿为穴而泄气。无以为神之依。
［23］尸解之说非一。或有气数。自绝而死。凡夫也。小灾形神分而尸解者。小果也。有大修行而能超脱凡形。飞升冲举在天者。真人也。气数尽。及三灾解脱者尸坏。超脱凡形者尸不坏。当神离形之时。视其形如生人。此尸解也。足不青。皮不聚者。尸解也。目光不毁无异生人者。尸解也。白日尸解者。是升仙去。非死亡尸解之例也。
［24］可地行千百岁。真实不虚。
［25］善功者。是大修行内炼精炁神之善功。三百者。大概言之。有少壮人身寿相当。只消三百功。便得地仙者。有年大精炁神衰弱者。用功宜多于三百。或有宜倍于三百者。我伍子谓。凡合当用之功俱要全。不全者。或有魔诱。妄念尘缘而间断其功。则精炁渐散。而神炁前功都失。或有得功自足止。而不复进修。不进则必退。亦致都失前功。及省悟前非而复修。更从新用功。方可再得。念在心膂者。心在前。膂在背。即呼吸升降。一孔玄关窍乾坤共合成者。当从一始。自起之时。念在于此中往来。而得地仙。及其功全。而地仙可得。亦常念念在于此。则长存不死。为陆地之仙。而不失。
［26］白玉蟾云。所谓归性根。太始及未生之已从前。是也。斯实系地仙向上进修。用十月大周天之火候。炁入定化神。定以趋神仙者也。我以不息而至息自无息。故二炁俱住而呼吸无。神全大觉。而无昏睡。此所以无呼吸之神。方可作无形骸之神出定。为神通无碍之神仙。
［27］有呼吸。水随气入而溺则尸解。非形神俱妙者。无呼吸者。谓之形妙神全者。谓之神妙。唯形神俱妙者。方得入水不溺水。故不能溺神。
［28］神而知有。神离炁守定一个神。故曰。不离乎神。若神不有其神。则神还虚合道。
［29］不能出者。因不知出神之景。景到而不出。亦不知出神之仙机。故不令神出。
［30］愚夫者。带重浊之形为碍。不能神通变化。如愚夫。但不死可寿同天地也。
［31］顾与韬问曰。神炁大定。出阳神者。愿闻所以然。答曰。神初不能定。依二炁以为定。炁定。则神随之得定。炁定则无。神离所依而独立。乃能离宅舍之身。而出定显阳神。故出神必由大定后。若不到大定。神正要依靠。不能离炁。又焉能离身形。故禅宗人。心依息。以息喻拄杖子。乃依之以行者。
［32］出神后。则神虚空无碍。故能变化。未出神则身形为碍。不能变化。
［33］重阳仙翁云。意同天心。为天仙。
［34］西天者。天之西一方。东天者。天之东一方。褊小功行所证。局促之意。
［35］仙家言。二十八天为三界。更上有四种民天。共三十二天也。言欲界六天。与佛说同。言色界十八天。与佛说同。而佛多五不还天。在色顶也。无色界四天。与佛说四空天同。佛于色界内顶多五不还天。于无色界外。多四种民天。仙名三十二。佛名三十三。而止此二教经文之大同小异也。
［36］世尊在七佛中。成佛于贤劫之初。不曰七佛。而曰七仙。见《华严经》。
［37］凡遇○丶当实读作圈点二字。凡遇单○即读圈字。凡遇单丶即读点字。合宗佛语同此。古仙古佛禅宗皆同此。
［38］净土者。喻心静。而无染尘妄。不受后有者。后有者后劫之有身。
［39］重阳仙翁亦云。不持戒。不杀生。不思善。为鬼仙之类。又昔有灵鬼。自歌曰。做鬼经今四十秋。无烦无恼也无愁。阎王劝我为人去。只恐为人不到头。即此类也。又六祖慧能曰。不思善。不思恶亦似此。
［40］无道行有生死。及死后生灵之性在天。由于行十善。十善全者。多者。生于欲界上半。第四五六天。十善不全者。生于欲界下半。第一二三天也。
［41］天道者。梵行清净。道行精真。能炼精化炁。化神还虚而合道者。是也。不行天道。则无六道十通。止为凡民凡人而已。
［42］不知菩提涅槃正法。但修十善。只得凡夫善业之果。非道行也。
［43］天王者。是一天之帝王。管辖天人及下世人者。有功德道行。得禅定之神者。由初在下世得禅定。以证天王。在天王又能常禅定。故能满天寿。而不堕。如世尊。为兜率天王。称为护明菩萨是也。唯菩萨有大智慧。故得受天王之位。若凡夫之愚。故不证天王也。
［44］言。天人无道行。有淫欲。倘淫念一起。即降生于人道。
［45］终天地者。有欲界六等之寿。有色界天十八等之寿。无色界有四等之寿。三界二十八等。多少寿数不同。唯天王有禅定。能以满其天寿。满寿则功德渐高。渐升迁至上天。终天地同寿。天地劫坏。则随坏。故曰终天地。
［46］分量者。是其所修功行。止能于如此。
［47］此三人。皆世尊初出王宫时。所参修生天人果者？世尊知其天福尽。而还可堕落六趣。故弃之而别参。
［48］外道种类有三。一者。是行邪淫叛戒律。偏行世法中不善之事。自以为是。而不依正法。不顾生为魔民。死堕无间也。二者。是专行邪法。依傍正门为名。即所谓阴为不善。阳欲掩之之小人。窃取衣食。诳骗财物为志而已也。三者。是正法中人。心愿行正。但着有为初基粗迹。便志得意满。夸能说会。不了心悟性。寂灭真空。亦是依傍上乘为名也。今此三人。只修小因小果。为劫运中之受用而已耳。
十一问曰。今语仙佛所修。果同一法。未知古来曾如是说否。后世抑有知者否。
答曰。有。唯仙佛能知仙佛。若非仙佛。则不知不说也。予略举世尊之所自言者。令汝征之。《法华经》云。昔者仙人授佛妙法。如来因之遂致成佛。此佛自言得度于仙者也。又经云。佛闻帝释说法。而悟最上乘妙道。此佛自言得悟于帝释。帝释者。释教人指为三十三天之天帝。又指谓治世间分判善恶救拔众生之玉帝也。[1]
 《华严经》又云。如来大仙道微妙难可知。[2]
 此佛典自称为仙道者也。《华严经》又云。如来十名。或名释迦牟尼。[3]
 或名第七仙。[4]
 或名毗卢遮那。又云。或称持众仙。或名大仙师。《梵网戒经》赞云。般若兼禅果证大觉仙。此皆如来佛自名为仙者也。三经之文。人人之所传读讲究。人人之所见知闻知。世尊既说佛是仙。而亦得悟于仙。予安敢谤佛非仙耶。又问。佛既自称为仙。不知仙可自言曾与佛是一否。答曰。皆言是一。昔元始天尊为未生天地先有之灵。以始有之义。而强立名曰元始。化生天地。而化生人。乃分神化现十方无量世界。则佛亦从一分化现也。无疑。又佛言。从无始来。天地劫初。而化生为佛也。亦无疑。则仙佛原为一人故也。[5] 则仙佛皆称天尊也。《玉皇本行集经》云。帝初为光严妙乐国王。弃位修行。三千二百劫。始证金仙。号曰清净自然。觉王如来教诸菩萨渐入虚无妙道。如是修行。又经亿劫。始证玉帝。是此帝也。诸佛之师。众圣之王。东汉之初佛法始入。[6]
 北汉之后。[7]
 钟离真人。正阳真人《灵宝毕法》云。智士炼之金佛现。言炼心而见性。金来归性。则金佛现。此仙自言为佛也。吕纯阳真人云。行禅唱咏胭粉词。言即色即是空当体便是也。又云。不问神仙与佛共同觉照。白玉蟾真人《入室歌》云。观音菩萨正定心。释迦如来大圆觉。亦名九转大还丹。谓之长生不死药。此仙自言参禅见性为修道也。其刘海蟾真人云。真个佛法便是道。一个孩儿两个抱。张紫阳真人云。佛珠还与我珠同。我性即归佛性海。此仙自言仙即佛也。仙佛同一性也。而自何常分。予今据实言之。东土称曰仙。得成此道。而继其后者亦曰仙。西方称曰佛。来授此土人。得成道者亦曰佛。如世法中称父母者。呼爹妈者。人一而二称之也。末世外道。以有发无发而类分之。不知仙佛性宗。何由以识其共一法耶。虽不知。不足罪也。唯是历劫修来真仙佛种子。真性不昧。而复有真知。
【注释】
［1］悟于闻法处。即师宝法宝也。佛自不叛所闻处。存其所闻所名。而未学强分为二教不同。叛仙叛佛矣。
［2］此《华严经》三十四卷之颂也。
［3］按《大般若经》云。阴根如小童子者。名释迦。注云。即东土名黄门宦官之意。世尊三十二相之阴藏如马蝗。故名释迦亦宜。
［4］世尊于三大劫修行。至贤劫。成佛。在第七。故自称第七仙。后人赞称第七佛。
［5］此颂详佛藏《处胎经》。
［6］光武之子明帝时。佛法始入中国。始有佛称。
［7］北汉者。在古赵地。其主刘渊。在晋朝正统之末年。今言此者。正言仙宗人。不分别佛。
十二问曰。请问神从何处出。阳神即不同于阴神。所出之法。或亦有异。
答曰。然。阳神出入于顶门。[1]
 而居于泥丸。为其炼神还虚。在上丹田也。[2]
 故世尊入灭时。谓之入泥丸。因名经曰《泥洹经》者亦如是也。此天仙神仙。及诸佛世尊。顶放毫光者皆然。阴神亦有能出入于顶门者。而但居于心地中田。为其亦借修佛为言。依○丶而求明心见性。心性不外驰而入寂灭是也。此见仙及佛门。所度四果位之人为然。[3]
 究而言之。阴神亦有二出。何也。性证于真空寂灭。一性真纯。命终时。与神从顶门而出。生于天。顶出胁入。而生于人。一也。性到真空寂灭。而未灭尽定。[4]
 有时六根。引六念而驰。[5]
 即从六根出。而亦入于母之六根。以为胎。[6]
 生于畜道。及生人道之下贱。[7]
 二也。[8]
 如此。则神出而证圣者。为凡者。趋恶道者。尽知之矣。予谓有志大修行者。淫事固当首戒。而身后淫事尤当戒。
【注释】
［1］顶门。即钟离真人所言天门是也。
［2］上丹田即是泥丸。
［3］四果尚有生死。纵能寂定。只是五通阴神而已。
［4］未到灭尽定。则心有生灭多出入。
［5］六念者。六根中之六识。为念而外驰于声色等。
［6］以眼视女。则性从眼根出。以耳听女。则性从耳根出。以身贪触女。则性从身根出矣。母之六根者。言女之身根生门也。众生之淫心淫事不除。每思行淫。则性入于女之身根。贪爱触情。迷恋触境。不肯舍去。久著根中遂成胎。而不能离。凡众生无定力慧心戒行者。虽入为胎而不知。修行人有定力慧心戒行者。偶生一触念。即举戒念以灭之。不犯淫。则不入胎。禅宗人所谓末后当机。盖如此。
［7］畜道者。生为畜生之类。人道者。生为人之类。下贱者。奴仆及贫穷残疾。边方夷狄等苦多之类。皆曰下贱。何以分畜人二道。凡畜生。飞者。走者。皆身后行淫。唯人在身前行淫。人有一生喜于身后行淫者。大命终时。此念具在。焉不于身后行淫。而堕入畜道。故佛戒云。不近沙弥童子者至教也。人有一生厌恶身后淫事而专行身前淫事者。命终念在。未必不因身前淫事。而堕入人胎。故佛又言。我最不欲母人入我教中。为其有败道行之具也。
［8］此已上言。阴神所出二端。
十三问曰。佛既同于仙。仙有五等。即天神地人鬼五者。佛门宗有五目。[1]
 俱相同否。
答曰。五目皆同。[2]
 又问仙宗下以长生为根基。佛宗下只谈凡夫死亡禅。命终而死。以轮回现。而能躲脱为当机。以生天生人。为转身出头。谓之沙门四果。[3]
 仙宗或不言此。符号曰。仙宗亦言四果。佛宗亦言长生。然上仙亦不止于长生。而极于还虚。而与仙之名者。亦不皆得长生。其外道鬼仙。亦有死生在。为四果之列者。考仙宗之言四果。有《玉帝本行集经功德品》云。九品之内。四果仙人。运应数合。下生人中尊贵。[4]
 张紫阳真人。又目而言之。曰投胎。曰夺舍。[5]
 曰移居。曰旧住。[6]
 正不免生死。而求不堕轮回者。昔陈显微云。遇物对景当以一息摄之。而不复有相生相灭之机。此不轮回。不受生之妙用也。正为此也。扫拂得心中境魔净。躲却轮回路。令进修有根基。[7]
 从此以往。生平日行十善。虽无修行功行。死后可能生于人中。此善因之本。果得六趣中之人道也。平日行十善。又有修行功行。得初禅念住者。[8]
 命终未终。[9]
 犹然随念。亦住于初禅天。[10]
 即《华严经》所云。佛子如得初禅。虽未终命。见梵天处。所有宫殿。而得受梵世安乐。[11]
 得诸禅者。悉亦如是。[12]
 是也。得二禅息住者。命终未终皆住二禅天。得三禅脉住者。命终未终皆住三禅天。得四禅灭尽定者。命终未终皆住灭尽定四禅天。即《华严经》所谓。随所入定境界根前。是也。[13]
 此得色界之果也。[14] 总此四禅。略似怀胎养神之十月。为生天之上品果也。或有生于欲界。六欲天者。淫事虽无。[15]
 而淫念未灭尽。故但欲界虽名天。而多不离于地。若生无色界空处。识处。无所有处。非想非非想等处天者。淫念空灭尽。故谓之四空天。此修因之正果。得六趣中之天道也。或有上隶于天曹。居下界卑职。掌人间村落小境事。如土地、城隍、社令、山主、水主、福地仙官。皆是《楞严经》所谓地行罗刹。[16]
 游于四天者。亦是佛言三界内之众生者。即此辈俱是也。能五通。而不能六通。皆不知金丹大道之流。不得金液还丹之果。不能修证上仙故也。世人求证此果。而竞不能得者。多矣。[17]
 吾辈志成仙成佛者。绝不谈此。且其从人而生于人中者。危。[18]
 从人而生于天。[19]
 天而下生于人中者。吉。[20]
 是何故。原夫在欲界天者。[21]
 虽淫欲未净尽。亦贪淫欲事。有净行净性者。及生人中时。净性不昧。进修念专。易于证道。及于此生求成仙成佛。如世尊。自兜率陀天来。如弥勒亦从兜率陀天降神受生。所谓一来生。而不再来生者。故曰吉。又有在色界天者。淫事淫念俱净尽。及下生人中来。亦于此生。永必成仙佛。如初祖迦叶。如西六祖弥迦遮。如十九祖鸠摩罗多。皆自梵天来。亦尽此一来不再来。而成道者。故亦吉。若生人中而复转生于人者。善不善相半。[22]
 淫与净相半。[23]
 及至转生于人时。旧念依然相半。[24]
 若善与净行长。则升为七生天，七生人之类。如昔轩辕黄帝。久居天上。因议大行。[25]
 下生人间。一世为民。二世为臣。三世为君。乃成上仙。又王重阳真人与马丹阳真人。连十世为道伴。皆遇正法而未迷。及此世为师徒。同证天仙。如世尊。过去世不即成佛。必历三大阿僧企耶劫。积修而后得道。又如三洲护法韦驮天尊。为十九世童真者。又如天台智者云。梁之祜律师。转劫为唐初之律师道宣者。此由人转生于人。功行渐增而升者。故从危中而得吉也。若淫行与不善同长。则日趋于下。易堕于三恶道。同凡夫俗士之苦趣。故无吉而终危。如《华严经》所谓。耽着五欲。[26]
 远离诸佛。障碍生天者。是也。人中志高者。求生天。志卑者。求生人。何以知生天生人之异。又何知所以异求也。其妙在于仙道佛法中之一○丶［27］耳。[28]
 人能于平常绝淫欲。自少壮至老。昼夜皆不失此○丶。功德得至寂灭。谓之凡夫涅槃。则能生天。[29]
 故《华严经》云。如此三昧。能令一切众出地狱。故免畜生。故闭诸难门。故开人天道故。[30]
 平常不行○丶之功。而失此功德。及临命终时七日。能如此○丶。即《华严经》所谓。于世界中死。此生彼心无痴乱。入胎出胎。心无痴乱者。则亦能生人中之洪福。如永禅师。转生身为房琯丞相是也。故《智度论》。[31]
 云欲界众生有三种。以善根上中下故也。上者六欲天。中者人中富贵。下者人中卑贱。[32]
 又云。上分因缘。天道果报。中分因缘。人道果报。此生天生人之二者。必须圣师度知。而后有所宗主。学仙佛二种之末学。若不悟此○丶者。不遇真师传此○丶者。且不能生于天。生于人。又安能得成道。此止于鬼仙。及禅师凡夫禅之同者。如是。故《华严经》云。奇哉。众生愚痴无智。于生死内受无数身。不能以不坚固身求坚固身者。正谓此辈也。有所谓声闻佛者。《华严经》云。声闻乘随他语。解智慧狭劣。是因师传道之声而闻道。可自进修。亦可度人进修。知佛道而能成佛道。故亦曰佛。即仙宗中之遇真师。得度正道。而未行道筑基之人也。若肯行亦彻底。有所证。有所谓缘觉佛者。于修行时。缘色便觉空。故曰缘觉。即仙宗百日关中除淫根。以炼精化炁。空却色缘而得纯炁。长生不死之人仙也。葛抱朴所谓。下士得道。长生世间者。所以大毓禅师云。学佛之士。勿滞无漏。便为了当。要超出阴阳之外。则佛事方毕。有谓二乘佛者。心有生灭。以生而趋灭。息有出入。以有而归无。以有无生灭二者循环。故曰二乘。自念住。息住。脉住。而趋至于如来寂灭海。即同仙宗十月关中。玉液还丹。关节相通。抽铅添汞。阴尽纯阳。炼炁至无。而得化神之神仙也。葛抱朴所谓中士得道。栖集昆仑者。有所谓最上乘佛者。不涉有为。不落言诠。无名无相。非佛非法。寂然妙明。天地阴阳不能死之生之。寿命无量。过于天地。即同仙宗九年面壁。炼神还虚。以后超出于天地之先。不坏于天地之后之天仙也。五等五目。皆同者如此。又问。今说佛言长生不死。从何证据。答曰。按佛藏《因果经》云。悉达多太子启王父曰。我欲出家。为有四愿。一愿不老。二愿恒少壮。三愿无病。四愿恒不死。此便是世尊求长生不死之志。《法华经》云。佛说是经八千劫。未曾休废说经。已入静室。住于禅定。八万四千劫。此便是世尊得长生不死之验。[33]
 又曰。大通智胜佛。寿命五百四十万亿。那由他劫舍利佛。作佛寿命十二小劫。迦叶成佛。寿命十二小劫。须菩提成佛。寿命十二小劫。大迦旃延作佛。寿命十二小劫。大目犍连成佛。寿命二十四小劫。富楼那成佛。寿命无量。阿僧企耶劫乔陈如成佛。寿命六万劫。阿难作佛。寿命无量千万亿。阿僧企耶劫罗吼罗作佛。寿命无量千万亿。阿僧企耶劫提菩达多成佛。住世二十中劫。威音王如来佛。寿命四十万亿。那由他恒河沙劫药王菩萨成佛。寿命四万二千劫。《华严经》十一卷云。一切功德须弥腾云佛。寿命五十亿岁。又云。虽经劫住。而身不离散。不赢瘦不变异。此同仙家之形神俱妙。又云。海云比丘于彼佛所千二百岁。受持普眼法门。《地藏菩萨本愿经》云。佛言。觉华定自在王如来。寿命四百千万亿。阿僧企耶劫《净业障经》云。世尊言。无垢光如来佛寿九十劫。又《稽古略书》云。宝掌和尚。西竺中印度人也。于汉献帝建安二十四年来此土后。扣达摩大士悟旨。住世一千七十二年而逝。又唐太宗时。天竺方僧娑婆寐者来此土。自言有长生术。太宗深信之。如《华严经》所云。得智藏身于不死界。而得自在。又云。具足修行离老死法。又云。得不老不病常住命根者。皆佛法门中长生不死之证。同世尊四愿无二也。后之修佛法者。安能悖佛愿而二之耶。[34]
 又问。何为小劫中劫之年数。答曰。按佛藏《娑婆论》云。中劫有增减算法。减者。从人寿八万岁起。以一百年减一岁。减至十岁。为一减。增者。从人寿十岁起。以一百年增一岁。增至八万岁。为一增。如是十八增减为二十。中劫约一增减十分之九。[35]
 便是一中劫之年数。小劫未见定论。以八十中劫。成一大劫推之。当是一中劫。亦可折为八十小劫。大约即见其年数也。非不长生者。能超越如是劫数也。然又当知。以劫数计寿命者。数有尽。犹有坏劫在。如声闻缘觉。四禅菩萨二乘等。与天仙地仙人仙三等者同。也以劫数计一定者。当知定之如是相续不已。劫劫如是。超越无穷无坏劫。直超天地阴阳。此世尊佛与最上乘天仙者。同长生之极致者耶。
【注释】
［1］外道禅。凡夫禅。小乘禅。大乘禅。最上乘禅。是也。
［2］最上乘禅。佛同天仙。大乘禅。菩萨同神仙。小乘禅。同地仙。凡夫禅。同人仙。外道禅。同鬼仙。
［3］一是须弥洹果。能七生天上。能七生人间为证。二是须陀含果。能一生天上。一生人间为证。三是阿罗含果。能只生色界。不来欲界受生为证。四是阿罗汉果。能不死不生为证。至此方成沙门。方是了生死的菩萨。
［4］凡下世帝王大臣。皆四果降生。功行高者。生同色界。功行小者。生同欲界。一生天上。一生人间之果。如伏羲神农。黄帝帝喾。唐尧夏禹。皆生欲界。以其行淫而生子也。亦止一生人间。而返天上。升三界之上。如释迦佛。只生色界。为太子。不行淫生子而修行。迳超于三界之外。
［5］王重阳真人云。莫希夺舍学投胎。便向瑶池下手栽。
［6］紫阳真人《悟真篇》云。投胎夺舍及移居旧住。名为四果徒。
［7］世世生于人中。方有进修根基。
［8］念住。是念住于定。所以执心不行淫欲。以求住念得念住。则得初禅之果矣。
［9］得初禅。则住定于初禅。而不变异。命若终而死。也住定于初禅。命若未终而不死。也住定于初禅。
［10］随念者。随禅定正念。即所谓禅悦为食。法喜充满。
［11］此上数句。言得初禅受用。
［12］诸禅者。二禅三禅四禅也。得诸禅受用。皆同于得初禅。
［13］随所入至处则住。入到二禅。则住于二。而不动退。入到三禅。则住于三。入到四禅。则住于四。
［14］灭息定。言胎息灭尽。而息真定。谓之胎圆。可出阳神之时也。
［15］由执身不行淫欲。故无事。
［16］此是不除荤食之鬼。
［17］不修还丹证仙者。只得下界卑职。然卑职亦不易得。乃修十善。至于万全。而可升仙者。上界始授以卑职。行代天治世之事。十善不全者。虽欲求卑职。亦不能得。
［18］今世为人。后世亦生为人。此固不堕恶道横生。皆善果也。危者。此时若不行善。则堕恶道。故危。
［19］有善行多。则生天人。有道行。则生于天王。及仙官仙士。
［20］从天降生人世。如世尊。从兜率陀天降生为人。善行道行兼全。易修成佛。故曰吉。
［21］此下详言。自天而后下生于人者。
［22］半行利己事。半行利人事。以世法为尘劳。
［23］半生子孙。半修梵德。戒淫。
［24］旧念者。即上善不善。淫净等。
［25］天寿天福满矣时。当议大行。升迁向上。谓天上功行难积。人闻功行易积。故下生。
［26］五欲者。食欲、色欲、财欲、名欲、睡欲。此名五爱欲也。又色、声、香、味、触、五者。为五尘欲也。
［27］音圈点二字。
［28］此一○丹家谓之野战。此一丶丹家谓之守城。
［29］得形如槁木。心似死灰。神识内守。一志不散。定中以出阴神。为清灵之鬼。亦曰鬼仙。命终而死者。即生天为天人。
［30］涅槃。由三昧正定而至。涅槃而有生死。谓之凡夫涅槃。尚有六道而求脱轮回者。涅槃而永断生死。即是佛涅槃。而自无轮回者。学仙佛者。当知之为趋向。此理。详于《楞伽经》。
［31］三藏中论名。
［32］言死后往生。有此三种。
［33］世尊求长生。住禅定以为道。而求成佛。后生不求不住。而反辟之。今人若许佛言为是。则僧言为非。若许僧言为是。则佛言或非。如是。扫佛之言流于世。误杀半阎浮人矣。愚谓求其两是。必得长生禅定者。而忘其长生禅定。斯可言不求不住。徒然一凡夫。幻生妄念者。而称不求不住。即如田不耕种。不播何以博饭。而反曰无用食。如是说者。不堕空亡外道。吾不之许也。后之来者。能于求住归一。一归于无。则同佛同仙之实悟。若言不求不住于一。不一而无。则同外道之诳语。诸人其必自勘之哉。
［34］后学。必如此语等证。方为得佛法之真。
［35］每一减八万数。一增八万数。二八一十六万数。共一增减十分之九者。八九七万二千为一中减。七万二千为一中增。二七十四万四千为一增减中劫之数。大约如此也。再详言之。百年减一岁。千年减十岁。万年减百岁。十万年减千岁。百万年减万岁。七百二十万年内。除去一千年为一减之实数。一增亦如之。并二七一千四百四十万年内。除二千年。完一增减中劫之年数。此比人间凡世之年数也。除二千年不算者。以其减劫之内因少十年。增劫内亦少十岁。故也。
十四问曰。阳神出。非必执于身外有身。已承明命。但习闻旧说。犹不能释然。谓本是无身。若谓果无形相可见。不知何以谓之出。请再详以教我。
答曰。仙佛之种性。即本性之灵光。非有非无。亦无亦有。隐显形相。安可拘一。昔轩辕黄帝以火龙出。施肩吾。钟离正阳。吕纯阳。三真人。以上三级红楼出。以七层宝塔出。刘海蟾真人。以白气出。化鹤冲天。马丹阳真人。以风雨雷震出。孙不二元君。以香风瑞气出。刘朗然真人。以金蝉出。苏耽真人。以白鹤出。西山十二真人。王祖师。以花树出。此有相可见。而非身也。邱长春真人。出则通天彻地。见天地山河。如同指掌。又云。三次撞透天门。日月自别。直下看森罗万象。南狱山蓝养素先生以拍掌大笑出。此二者无相可见。而亦非身也。释迦牟尼佛世尊。以白毫光出。故《华严经》五十卷云。世尊从白毫相中。放大光明。名如来出现。又《法华经》亦云。世尊放白毫相光。照见东方万八千世界。靡不周遍。下至阿鼻地狱。上至阿迦尼吒天。[1]
 南西北方。如是照见周遍。此所出亦非有身也。有时出而化火龙吐火。有时出而化金刚密迹。执樯［2］杵而吐火。此有相可见。而亦非自身也。众圣高真仙佛。所出各别。何常拘拘以身外有身为出哉。又问。何故有此不同。答曰。得定而见性。真空矣。于可以出定之时。偶有此念动。而属出机。未有不随念而显化者。故不同。或无念住至寂灭中。而顿起一出念以调神者。有同有不同。其久久常定而常定者。则变化显现。皆由一念。千百亿化身亦皆由一念。故念不在化身。则不必见有身。念在化身。则不必不见有身。予之此言。但只为我钟吕王邱李曹诸祖真人门下眷属得道成仙者谪言。是谓家里人说家常话。非为诸旁门凡夫恶少言也。彼虽见之闻之。亦无所用。后世有缘遇此。志于天仙。出我长春邱真人门嫡派受道者。必须记知。免当机惊疑也。又问。知拘拘以身外有身为出。或者无有不是。答曰。得证大定真空见性。遇出神之景而出。有身也可。无身也可。亦不可强执无身为是。但起念作有身想则有。随其自然空性之念则无。身未到见性地位。不能真空大定。即是未成阳神。唯期望有身为出。被此妄见障碍。[3]
 不得向上全神。则无神可出。入魔道矣。此正内起之阴魔也。可不速灭之乎。昔山东张先生在圜中。[4]
 见承尘板上落下一人。立于面前。没入于地后涌出于前。彼不知是外来天魔。[5]
 错认做阳神出。为身外身。遂出圜。问邱祖。邱祖曰。眼里见者不是。切勿着去。[6]
 初不信。[7]
 又问郝祖。郝祖曰。邱哥说者便是。又不信。[8]
 执信为身外实有。是身已得道矣。竟落空亡而不知悟。由是观之。但信有身。则此有身。何不可拘拘认之乎。我故曰。不可着此。由得邱真人。传来秘法也。唯于体性中。念动则出。出亦是念。念静而定。定亦是念。初定七日必一出。[9]
 出则便已用于六通之一矣。对境而勿逐境。邱祖言。不可着他者。是也。一出便收回于上田。用乳哺之功为至息入常定也。出久不收。又恐迷堕逐境轮转。古人言。到此地位。正要脚踏实地。[10]
 佛亦言。虚空界尽。我此修行。终无有尽。世言神仙有堕轮回者。正防此一出之时也。我《直论》谓防出时之危险是也。过此而能常住大定。世尊所谓。护念令住久住。是也。则永无迷堕矣。[11]
 佛宗菩萨之有转劫者亦然。如大势至菩萨。转劫为二十七祖。般若多罗文殊菩萨。转劫为杜顺和尚。[12]
 弥勒菩萨转劫为傅大士。[13]
 志公言达摩大师。[14]
 为观世音后身。[15]
 又文殊转现为唐之寒山子。普贤菩萨转现为拾得。[16]
 金粟如来转为维摩诘。[17]
 及传言。定光佛皆转劫有后身者。如是。诸佛菩萨出世。或有分神化现后身，以接引当来后世。或亦在此初出定。一时回向迟误。此案详佛藏中久矣。非无此事此理。而世人妄以是非。口流言之者。我今为惧出定者自悟迷堕。故已谓出定入定时之宜防危虑险。修士可不慎之哉。若只定而不出。虽是寿同天地之愚夫。[18]
 亦能超劫运。但不能显神通。故出定者。是显神通之枢机也。守此定。二七出。三七出。久久亦一出。久而又久亦一出。即所谓调神出壳。[19]
 乳哺婴儿。加持顿入于大定。一定至于九年而一出。则定同于虚空之无极。是曰圆顿。曰还虚合道。[20]
 定至极久。而出亦可极久。[21]
 自是以后。久出久定也可。[22]
 倏出倏定也可。六通也能。十通也能。[23]
 千变万化。无所不能。[24]
 此真证天仙佛地之顿法也。所以我说出定之初。即谓入定之始。[25]
 谓得大定以后。无有不定之时。[26]
 方能解脱神通。我《直论》所谓神通境界。毕竟住脚不得者。谓此也。穷天地之年劫。止同一定。而一出也可。[27]
 正是仙佛以上事。[28]
 超天地劫运。[29]
 无天地。无世界。无仙。无佛。无形。无神。无知。无见。[30]
 又何必以见有身为言。[31]
【注释】
［1］此是色界天顶之名。即色究竟天。是也。胎神十月。化神得定。功行已至此天。故所见亦至此天也。
［2］音楷。
［3］与未得称得。未证称证。《楞严经》所谓着阴魔同。
［4］圜音圆。即园墙亭子。禅宗人呼为团瓢。马丹阳真人所谓。师恩深重真难报。誓死圜墙炼至真。是也。
［5］昔吉王太和殿下问曰。如何知是天魔。如何知不是天魔。答曰。师传不透彻故不知。传得透彻故知。又问。如何传语为彻。冲虚子又答。当十月神胎完足。四禅得灭尽定矣。息绝出入。心绝生灭。六根大寂。何得有知有见。而遇外魔。由我出神之念而出。由我现身之念而后有身。若我无念现身。而外有身。即知是魔。若我胎息未完足。而不宜有出。乃妄出而见有身。当知是魔。若不得如此受授。则不得知也。
［6］见而久恋。则心其魔。见而不见。急入而依我三末。凝神在胎。故不着去。
［7］不信邱祖法言。自矜能出神也。
［8］再不信郝祖之言。可谓愚迷不醒。虽有圣贤不能提挈之。
［9］凡入定能入定一日。则一日一出。逐时趱捱向上。又能入到定二日。则二日一出。及至七日之定。则七日一出。或至二七三七四七。又至七七。及九年一定。则亦一出。或多年多劫。皆从七日为始。即此得定。顿为常定。故名顿法。始终如是。故云无二无余。
［10］最要时时住定。方是踏住实地。不然。即落空矣。
［11］仙家言。一得永得。形神俱妙。佛家人言。一得永得。一证永证。俱言此出时。
［12］唐贞观时僧。
［13］梁武帝时人。
［14］二人皆梁帝时。
［15］此志公赞达摩之言。
［16］寒山拾得二人皆唐。
［17］世尊同时人。
［18］愚夫者。不彻悟。性灵不能显现神通变化。
［19］调神者。令其出入之有度也。若不合于度。则为妄出放逸。而无妙觉灵应。若知合度。调十二时至七日。调一七而二七。至七七。百日千日。而三千。不失于久出促出之危险也。
［20］乳哺是仙家之称。加持是佛家之称。神入定喻怀儿于胎得定力矣。而可出。喻出胎之儿力小也。持定念而加至久久。前乳哺儿之大儿初出时。言神初离形。而暂合虚空。加到大定。而常久在定。则永可离形。而同虚空之至极矣。
［21］若不能久定。尚近凡夫境界。未入圣流。则不可久出。若以久出而不速入。则必退驰于尘境。而迷为转生。唯当久定得定力深。而可离形去智者。方可久出。此又调神出定时之危险也。
［22］久定在内。则已离形去智之久矣。可久出者。虽久出在外。则亦同于离形去智之久。故可久。此时久定。是已出已入。后之久定。神通变化。愈长向上者也。不比十月胎神之久定。不能出者之有危险在。不能显用其离形也。
［23］十通。即六通内所多能之条目。曰十。详后佛宗语录中。
［24］如重阳真人。正月四日上升时。到南京浚仪桥边劝臧公早修行。又丹州大薛遇于终南共语分明。又刘蒋村与张公治病。药而即愈。又昆明池西在空中舞袖轻飘。此皆是千变万化。
［25］得定之初。即为出定之初。是出定之初。乃得入定之根基也。从此而入大定。而常久定是也。
［26］白玉蟾云。父母未生以前。信有无穷造化。身心不动已后。复有无极真机。是也。
［27］即如世尊佛。八万四千劫为一定。而后可穷天地大劫。亦为一定也。
［28］说到此。正仙佛齐肩大事方云了毕。世之人痴迷混日。谓仙非禅定之所修。谓佛不用禅定。而自然顿成佛。皆彼福力之薄。与仙佛无缘者。乌能知仙佛同禅定。到头如此。
［29］如元始天尊。超过天地五劫运。其龙汉初劫。经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亿万岁。超延康之二劫。经八万八千八百八十亿万岁。超赤明之三劫。经七万七千七百七十亿万岁。超开皇之初劫。经六万六千六百六十亿万岁。及超至上皇之五劫。从劫至劫。从天至天。止是吾身教导人天。此出《洞玄因缘经》。
［30］本性如此。已是虚空粉碎。无无亦无矣。
［31］阳神本不专贵于有身。但借显阳神初出。能有身之为验耳。神且要还于虚无。即有身而还于无身。方是还虚合道之至妙至妙处。何必拘拘以有身为幸。拘于中成之果。而非悟性之极耶。
十五问曰。前之炼精化炁。故曰。从无入有。中之炼炁化神。故曰。从有入无。前此皆有工夫。后此皆无工夫。既无矣。神出矣。本自然无为之道。又言九年面壁。炼神还虚。何故于此说一炼字。抑亦可以无为言炼乎。
答曰。然。自一七定。至二七三七定。至九年定。及佛言加持。即此时炼义也。菩萨修上八地已证佛。即世尊所谓初成正觉。乃又龙宫入定七日。观菩提树王入定七日。至二七三七。于乳汁林入定七日。四十九日不食。[1]
 所以八地。加持至九地十地。再加持至十一地。正觉皆如此。《华严经》所云。虽证寂灭勤修习。如修如空不动地。佛劝令从寂灭起。广修种种诸智业。是也。[2]
 前此有为之炼。以十月习定为炼。[3]
 昏沉多。外驰散乱多。而内定少。则用炼骶化神法。以补其神。神满不思睡。神定不思驰。则昏沉散少而渐无。内定多而至得真定。无炁与息。则息无出入。谓之息住。神在定则性无生灭。谓禅性无生。此由习定而得渐法所致。故谓之渐。此仙佛如来。正修行之渐。非若五祖弘忍门下首座神秀辈。讲经说法。生天生人。兼行世法之渐者可比也。[4]
 得定而专一在定。[5]
 则谓之顿法。以其无世法缘念之间断。[6]
 张紫阳所谓。顿超无漏作真人。是也。[7]
 后此九年之炼。[8]
 皆顿法中之定。故曰常定。曰大定。常在大定。[9]
 则纯是一性炯然。自一日至七日。二七三七。三年九载。纯纯全全。顿然在定。《华严经》亦云。恒住涅槃如虚空。又云。心常正定。灭除觉现。而以一切智觉观。从此不动。入无色定。如此而炼。谓之还虚。有为之炼。全无着处。若执炼。是有为义者。则堕凡夫知见。岂天仙宗还虚时之所可语耶。[10]
 故世尊云。虚空界尽。[11]
 我此修行。终无有尽。[12]
 而《圆觉经》云。如来圆觉。[13]
 本无修习及修习者。[14]
 如是。则我真虚无矣。真寂灭矣。[15]
 我至天地先矣。[16]
 安可以炼字致思议。[17]
【注释】
［1］乳汁林者。亦取喻乳哺之义。
［2］大修行。得生灭灭已。而寂灭成佛。从此初得寂灭。而至永远寂灭。全无不动之地。佛故明明嘱人。必要从此初得寂灭道起。勤加修习而趋进。即同仙家得道。出了阳神后。犹加炼为乳哺之工。以趋追还虚无之极处。
［3］仙家转神入定。行大周天。佛家修习入四禅定。皆自有而入无。因其意在渐入。故曰有为。曰习。曰炼。
［4］彼七生天。七生人间。是渐。一生天上。一生人间。是渐。及只能修十善者。皆是渐也。
［5］《坐忘论》云。不依一法。而心常定。
［6］在家者。念父母妻子等六亲五伦之缘者。谓之世法。出家者。念法眷。念大众之缘而大起尘劳者。谓之世法。着于此念则间断。道法无此念。而决然从此得至虚无寂灭之极处。方是真顿法。
［7］真人者。高真上圣也。仙修而为真。上证玉清境洞真天位者曰真人。
［8］后此者。以出神时之后而言。
［9］大定者。即生灭灭已也。常在大定。即寂灭为乐矣。无不寂灭。是也。
［10］凡一切诸有为法。皆凡夫初修时事。即张真人所谓始于有作之说。修至虚无。方是得仙。又从仙之虚无。还至虚无之极处。方是天仙。
［11］即仙家虚无之极处。
［12］佛之修行。亦至虚空尽处。而犹不以为尽。故我曰。无有不定之时。
［13］圆觉者。觉道圆满。即仙家言虚无寂灭之极处。
［14］修习定观觉道。犹是有为。故西来肇师云。有为虽伪。弃之则佛道难成。故初修时。必以所修之法而修习之。以成正觉。及修习者。言心与息也。息有出入。修习至无出入。心有生灭。修习至无生灭而寂灭。谓之成正觉。从此初寂灭成觉。修习加持。常住正觉。而圆满无可复加。故无用修习之法。无修习之处。
［15］初得到虚无寂灭者。何故不言真得。犹是所谓。能造其域。而不能久也。故仙佛皆云。一日定。七日定。二七三七。四七五七。七七也。及加至九年以后。不可以年劫限。是造其域而能久。乃为真虚无。真寂灭也。
［16］即虚无之极至。
［17］言人不可以一炼字生疑。而误加有为之功也。
十六问曰。炼炁化神，古今皆言十月怀胎。不知果决定以十月能完胎出神否。请再详之。
答曰。十月者。以世怀胎之例。大概言之也。凡人之子在母胎。以无息而至呼吸成。必由十月之久。[1]
 而成人而后生。化神之炁。自有呼吸而返至无息之初。[2]
 亦必由十月而后能无息尽定。一变一化之道。自然之理如是。故仙真度人。即此十月而发明之也。[3]
 或有不必满十月。只九月八月七月。而能出神者。[4]
 生人亦有。然或有满十月而不出。十一二月。十三四月。数年。数十年。而后出神者。生人亦然。[5]
 甚至胎元大定愈久。而未能出者也有。此又未知出神之景及出神法。如南岳蓝养素先生者。故如此。此皆李曹二真人。相嘱之法言也。又问。何故有不满十月而出。答曰。神炁精明。志念勇猛。昼夜勤功在定。定定相续。无一瞬一息而不在定。[6]
 自然得无息无瞬之稍有间断。而大定可易得。得大定之日。便是胎完之日。神胎既就。毕竟景现而出。自然之理也。所以。神既定至于父母未生前。不可又强留在胎。为不神通之愚夫。借曰生人之胎。孰能留而不生。古人所谓。果生枝上终期熟。子在胎中岂有殊。是也。又问。何故有满十月不出。答曰。神昏炁滞。志念不猛。一定之间。或昏沉不遣。而任其不定。[7]
 或散乱外驰。而任其不定。[8]
 则定不相续。不常定。则不能入大定。[9] 所以《九转琼丹论》云。又恐歇气多时。即滞神丹变化。如是十月。焉能得定。虽一年。年半。二年。或至多年。亦未可量也。[10]
 昔世尊在雪山修定六年。昼夜长坐。方得成道。[11]
 又《金刚力士经》云。佛言若于佛事。有不足者。不入涅槃佛事周讫。乃入涅槃之说。便是。[12]
 若人只知十月为期。不识胎之完否。[13]
 不可于未定而妄认为定。不宜出而妄出。出无阳神。为其未得定足。不成阳神之故。如是只名走丹。前功尽废矣。又问。前功如何得尽废。答曰。即妄出。而不急急专心于入。未得大定。便以少定为足。逐日逐月只如是。更有何曰能神定胎完。只在尸解地位。[14]
 不得形神俱妙。此世尊所以云。是有余涅槃。言其趋涅槃而实不能得尽涅槃。故曰。非无余涅槃者也。修士最宜慎之。又问。如何知得是未成阳神。出无阳神。答曰。神定胎完。自有当出之景。不见此景。即是神不宜出。故邱祖真人云。功之未足。则道之不全。《楞严经》云。不恒其所觉。云何获圆通。所以十月为大概之言。不可拘也。又问。如何得不废前功。答曰。不执于期月。惟定定相续。亦定定增长。息息归无。故邱祖真人以辊石逆上高山为喻者。示必谨其难也。盖言一日十二时。似山有十二分高。定得一时。如上得一分高。定得七八时。[15]
 如上得七八分高。到此步步难挣。毕竟逐时逐分。挣上山顶已。到尽处。方有大休歇。大自在。[16]
 十二时一周完已。故稚子禅宗人亦云。一句合头话。万劫系骡橛。是也。[17]
 日日如是。则胎就。神出景到。阳神见景而出。安得废功。景未到必废功。故曰。切不可出也。既在高山顶上。顿然独立三年而往。真趋大定无不定。而亦不知有定无定。无骡无橛。而寂灭为乐。大事方了。又问曰。既要入定。何故又要出定。答曰。不入不神通。[18]
 不出不神通。[19]
 出而不入。失神通。[20]
 于是神通必须调出调入。及至九年一定之后。劫劫如是。始为纵横天地之能事也。太一又问。阳神之定如此。阴神之定同否。答曰。入定之法略同。而定中之得失大异。[21]
 何由异也。是异在昏迷。而不在散乱。以散乱。则不在定也。[22]
 然阳神在定中。或有少许昏沉。[23]
 则迷歇大周天之火候。斯时。六种震动自现。[24]
 阳炁自来。[25]
 阳神自觉。[26]
 所以。不致久昏久迷。而能孤明独照。[27]
 阴神之定者。其元精元炁不足完。则不知其动机而修补之。或一有知动者。又不知其当补之时。不能足炁。不能不死。故定亦不成阳神。只名阴神之定。所以阳炁无从得。六种不震动。妙觉不灵应。入定之久。定中或有夙念之根尘未净。迷而不觉。如鱼在水中则忘水。逐境不返。即人在境中则忘境。[28]
 此身在此。而灵性已驰入别胎壳去矣。[29]
 此皆大可防之危险也。夫阴神。学者得定而能自出者。固有人矣。其不能自出者。皆是。所以禅人在定。每用护法侍者。于此定久。则必击响声。以出之。[30]
 盖防此识念托生之危者。纯阳真人亦尝言之。免颠危。要人叫。[31]
 习定者。可不警醒之哉。又问。定法如何是同处。答曰。最上一乘仙佛。阳神始初以○为宗。[32]
 行住坐卧之间。[33] 不离这个○丶。其行也不离一○。佛谓之游戏三昧。其住也不离一丶。佛谓之禅定三昧。[34]
 有此○丶。则化阳炁。[35]
 无此○丶。则化阳神而还虚。[36]
 证无余涅槃矣。彼阴神及四果人。棒喝佛指。直指单传者。亦以此○丶为宗。行住坐卧不离这个。[37]
 行不离○。住不离丶。亦自有○丶至无○丶。此言其大略似同处。第仙佛正法。禅定之行住○丶。本乎自然。[38]
 祖师禅及四果所宗之行住○丶。实由强制。但看高峰禅师所说。忍饥。寿昌。金粟。三峰三和尚等所说。吞声忍气。及气急杀人之语。可见此阴神。此阳神。似同而实有不同之妙。学仙佛者。不可执此便谓全同。大用止乎如此。则轻视仙佛等之和尚凡夫禅矣。当悟。所以有六种震动。阳炁自来。阳神自觉之妙。而后可谓之胎神。见性。真定。
【注释】
［1］无十月之胎者。则炁不为完足。
［2］言修仙佛者。皆要将此呼吸之息。返而修之。至于如父母初媾成胎。未成呼吸无息时。斯亦谓之父母末生前也。
［3］世人不知。历多少岁。而不得仙。无不疑惧。真人直指十月。必成神通之理。令人知易趋而进。易修而成也。
［4］人有七月胎而生者。八月胎者。九月胎者。故胎神者亦有。
［5］轩辕黄帝。在胎二十四月而生。帝尧夏禹汉武帝。皆在胎中十四月而生。老子。在胎八十一年而生。佛堂弟阿难。在胎六年而生。玄帝祖师。在胎十四月而生。叶法善。十五月生。张氲真人。十八月生。朱橘真人。十五月生。林灵素。二十四月而生。重阳王真人。二十四月生。刘长生真人。十三月生。
［6］《元始天尊先天道德经》云。妙定其恍惚杳冥之中。刘长生真人云。意不外游。自有禅定也。
［7］昏沉是神炁倦弱而熟睡。若凡夫。到神倦弱时。则必睡。而不能勉强以遣。若修定者。即以定可遣而不遣。任其不定。则耽迟火候。而定力微矣。必念念入定。以遣之可也。
［8］散乱。是心驰于六尘。心既外驰在尘。受尘迷惑。所以驰于外。则不定于内。不定。则是无火候矣。无定功。何以得神全胎定。故亦不能十月而脱胎。
［9］尹清和真人云。一时一刻。无功无行。是谓虚费者。
［10］《会真集》云。不悟冥冥入定禅。神离炁散。子母难圆。阴阳失媾昧玄玄。九载三年。不见壶天。
［11］《普曜经》云。太子苦行精进。行四禅。行数出入息六年。结跏趺坐。亦无覆盖。不避风雨。不起经行。大小便利。亦不屈伸。坐不倾侧。亦不倚卧。四季端坐。虽有众难。未曾举手障蔽。树下鹊粪污身。亦不弃去。诸根不乱。心不恐怖。是也。
［12］佛事者。在欲界之人。修离欲事。在色界之人。修四禅定事。在无色界之人。修四空禅定事。色界四禅定成者。可入小涅槃。无色界四空定成者。则入大涅槃。四禅四空俱成。谓之佛事足。佛事周讫也。
［13］胎完。即是得定。得定由于入定。不入则不得。未遇仙传。则不识。
［14］小果尸解。只神妙而形未能妙。只胜于死者而已。
［15］清和云邱真人。熬到七八个时。至九十时后。有两个时辰当不过。
［16］邱真人所喻教门下者。如是。
［17］此得十二时。全无昏睡。即所谓我能使得十二时者。是也。
［18］不能成神通也。
［19］不能显用神通也。
［20］已成之神通。出而不速入。则初定而易动。悖却十步百步之说。著于尘染。虽已成神通。而亦可失。
［21］阴阳二修之初修初证不同故也。
［22］不在定。则不可分别定中景象。
［23］在初入定时。循环之机。所必有者。
［24］眼有金光。耳后有风生。鼻有气搐。脑后有鹫鸣。身有踊动。丹田有火珠驰。是为六种。
［25］即丹田中之金丹大药也。
［26］能自离昏沉。而自觉也。
［27］此五句。是万古圣真未泄之机。
［28］迷堕于境矣。
［29］《玉皇胎息经》云。神去形离谓之死。六祖慧能亦云。性在身心存。性去身心坏。
［30］如声闻之义。不及阳神者。初出时。能调出调入。必能自出也。
［31］免颠危有二义。一者是初习定时。遇饥渴索饮食时。令不起烦恼。二者是迷定而溺于昏沉。若用声以出之之意。阳神原无迷者。古圣真教人谨密如此。
［32］凡语中遇一○。则直呼作圈。遇一丶。则直呼作点字。遇一圈点。则直呼作圈点二字。方可便于记念。与前第十问同。与后佛宗语注亦同。
［33］行住坐。则初关中关皆有之。唯卧。是初关百日内有之。中关十月以后全无。今此乃顺口统言者。切不可拘执。
［34］《华严经》云。正定中受用为三昧。
［35］即炼精化炁时之火候。
［36］即炼炁化神时之火候。及神还虚无之极者。皆是也。
［37］离了这个。则心外驰。而不在于定。仙家不能入定中化神。佛家不能入于禅定中见性而成佛者也。
［38］道君言。一切诸法皆空寂相。佛言。随烦寂灭境界。是也。
十七问曰。仙佛既同一道一修。而又有食荤食素之异。得无毕竟有戒无戒之不同乎。
答曰。斋戒俱同。而更严密。天德清净纯素。人不斋戒清净。不合天之德矣。安能证居帝圣仙真之位乎。子盍观之《道藏》内。有《太上洞玄灵宝业报因缘经》云。[1]
 太上道君言。始自发心。终于极果。念念不舍。持戒不犯。上下有异众戒。[2]
 《太上虚皇四十九章经》之《斋戒章》云。天尊曰。[3]
 斋戒者。道之根本。法之津梁。子欲学道。清斋奉戒。念念正真。邪妄自泯。一切众生。舍清净域。耽嗜荤膻。而以触法。譬之饿鬼。啖食死尸。火烧饥肠。无有饱满。又如蝇虫争夺臭腐。妄为膻香。而以触法。五官溷浊。六腑不净。尸魄欣昌。乐于死地。子当割嗜欲根。入清净境。无作诸苦。无造诸恶。无生诸见。无起诸邪。子观戒文。同世法律。欲有所犯。惧金木刑。子于戒文。精意奉持。凛然在前。如对所畏。秉心正严。灭一切想。谛听不二。可会正真。是吾弟子。又《苦乐先后章》。天尊曰。学道之士。断诸爱欲。却绝肥鲜。长斋清肠。研味至道。是为苦中求乐。能知其苦。不见其苦。吾道苦而后乐。众生乐而后苦。今吾告子。当明慎之。又《不杀章》。天尊曰。子欲学吾道。慎勿怀杀想。一切诸众生。贪生悉惧死。我命即他命。慎勿轻于彼。口腹乐甘肥。杀戮充啖食。能怀恻隐心。想念彼惊怖。故当不忍啖。以证慈悲行。又《清净章》。天尊曰。学道之士。以清净为本。长斋少思。啸歌太无。睹诸邪道。如睹仇雠。远诸爱欲。如避臭秽。除苦恼根。断情爱缘。溟溟浊海。自得净戒。如白莲花。生淤喻音泥中。亭亭出水。不受污染。五脏清夷。三田革素。太玄真人自与子邻。[4]
 又《洗心章》。天尊曰。六根不净。当洗其心。心不受垢。自无诸秽。《元始洞真报恩成道经》。元始天尊言。孝道。慈悲。好生。恶杀。食肉。饮酒。非孝道也。《灵宝出家因缘经》道言。勤修行业。长斋奉戒。精研上道。转神入妙。念念增进。永不退堕。克得道真。《太上洞真智慧上品大诫》云。修斋求道。皆当一心。请奉十诫。又云。长斋奉诫。自得度世。《洞真智慧大戒经》。天尊言。不杀。不淫。不盗。减酒。节行。调和气性。又云。人不持戒。则智慧不通。《洞玄灵宝因缘经》云。此十戒者。自三清以下。乃至十方上圣真仙。莫不皆由持此戒也。又云。众生饮酒食肉。致生病恼。弥益罪根。吾不饮不食。抱道自然。变化无方。长生不死。《虚皇天尊十戒文》云。不得杀害含生。以充滋味。不得淫邪败真。不得饮酒食肉。《元始天尊说九真妙戒》云。不杀不淫。不嗔不二。奉戒专一。《太上十二品法轮劝戒经》。元始天尊言。欲受戒时。先须清净。受真戒者。不得屠杀。不得邪淫纵恣嗔怒。不得饮酒食肉。使戒根牢固如玄都山。戒相端严如玉京殿。戒德光明如琉璃珠。《太极真人二十四门戒经》云。戒约烦恼。隔绝魔心。努力勤修。早求解脱。《老君二十七戒》云。戒勿费用精神。戒勿食含血之物。戒勿忘道。戒勿杀生。戒勿为诸恶。《老君五戒文》曰。戒者。防其失也。又《化胡经十二戒》云。戒饮酒。戒食肉。戒淫。戒妄语。戒恚怒。《洞玄灵宝千真科戒》云。出家不交世俗。不作有为功德。静思入定。降伏外魔。名为净戒。《玉匮明真科戒》云。弃色。断情。长斋。持戒。《灵宝元阳妙经》云。有持清净法戒者。则得真道。《太微彻视经》云。学道修真。念念持斋。心心不退。归心于寂。直至道场。又云。学道者。不勤行业。不修斋戒。难达至真。《玉皇本行集经》云。奉戒持斋。冥心大道。《七百二十门要戒律诀文经》云。[5]
 长生神仙。要在清斋。志学之士。急务修斋。斋真斋心。守戒为主。主以制心。悉当清斋。以戒情欲。一切贪生。智愚不同。一识既动。无端竞兴。外来曰动。内住曰寂。来不惊寂。去不劳动。动而不劳。不离寂也。寂而不惊。不疑动也。寂照明彻。故无惊疑。无惊疑者。常乐常住。住无所住。为而无为。为道之最。又曰。变化无穷。由悟守一。守一须资。唯戒为急。持之不亏。邪不得入。自然混合。与道同真。由戒入道。故谓之门。普劝行人。悉令持戒。究竟归根。同成正道。识悟既明。终持一戒。一戒者。唯戒于心。不起他念也。《胎息伏阴经》云。若不持戒行。未入胎息。岂得合神。《太微灵书》《紫文仙忌真记上经》云。人虽有仙相。复有败仙相者。十条犯而败之。亦不得仙矣。一曰淫。魂液外漏。精光枯竭。神焦魄散。二曰酒。魂忘本室。魄游怨宅。七曰。勿食肉。食则神不守真。魄生邪勃。九曰。勿杀生。以罪求仙。仙甚难也。《太上灵宝大乘妙法莲华真经》。[6]
 其七伤品有。一之伤。带真行伪。淫色丧神。魂液泄漏。精光枯干。气散魄零。骨空形振。与凡尘结因。玉府同符。岂复得仙。二之伤。外形在道。皮好念真。而心抱阴贼。凶恶内臻。三官所记。标为恶门。三之伤。饮酒洞醉。损气丧灵。七之伤。啖食六畜之肉。杀害足口之美。臭气充于脏腑。真炁扰于灵门。图有玄名帝简。亦不免于不死。元始天尊曰。为学之本。当以七伤为急。不犯七伤之禁。将坐待灵降。白日升宸。如外勤好学。内不遣于七伤者。此将望成而反败。期生而反亡。故上学有七伤也。又云。学道者。要在行合冥科。然后始涉大道之境。若自不能。徒劳于风尘。无益生命之修短。其诸经之言斋。言戒者。有如此。又太极左仙公云。[7]
 学道不修斋戒。亦徒劳山林矣。戒者。戒诸恶行。若不持戒。道无由得。葛仙翁云。学道修仙。先修戒行。叶法善。从太极紫微左仙卿。下降在胎。十五月而生出胎。天然不茹荤。吕纯阳真人《律诗》云。斋戒兴工成九转。定应入口鬼神惊。又云。斋戒饵之千日后。等闲轻举上云梯。又《敲爻歌》云。斋戒等候一阳生。便进周天参同理。刘海蟾真人云。但知恬淡无思虑。斋戒宁心节言语。重阳王真人云。寂然刀圭。根本斋戒换西东。时中十二常觉照。内调神炁玉炉功。又云。酒饮清光滑辣肉。餐软美香甘。世人迷误总无厌。个个临头路险。独我悟来口远。唯予省后心嫌。十分戒行愈精严。没分酆都赴点。又云。受寂寥餐素。又云。性乱因醪误。精枯缘色女后。又云。化道王三已弃家。豕羊滋味久相趄。[8]
 又云。大凡学道。不得杀盗。饮酒。食肉。破戒犯愿。张静虚天师《心说》云。斋戒。以神明其德。邱长春真人语云。去声色。以清净为娱。屏滋味。以恬淡为德。马丹阳真人语云。优游恬淡养真人。不须酒肉与荤辛。酒为乱性之浆。肉为断命之物。直须不吃为上。又云。分明说与出家人。戒断腥膻厌五辛。又云。腥膻未戒。断了慈悲。又云。腥膻戒尽常餐素。挂体唯麻布。待百朝锁钥重开。效吾师内顾。又云。全戒腥膻及戒辛。又云。斋食不可美之又美。更何须异馔多般。但一味而已。又云。奉观同流听仔细。断荤戒酒全容易。又云。垢面蓬头摧壮锐。粗衣淡饭远轻肥。又云。我在俗时。秤肉斗酒不厌。而今已戒十数年矣。他如食肉饮酒的。亦可做得神仙。只是较迟了些。若人心不怀道。嗜酒贪膻。徒恣口腹。罪报难逃。终为下鬼。盘山王栖云真人语云。酒肉吃了便可飞升。也休吃。白玉蟾真人云。辟谷断荤。萧紫虚云。闭关绝俗及腥膻。陆师云。大戒三百。以杜未兆之欲。萨真人云。道法于身不等闲。思量戒行彻心寒。十年铁树开花易。一入酆都出世难。李云卿真人云。上真高仙。必须精持戒行。来问道者。皆赠以绝欲断荤四字。是众仙翁之言斋言戒者。又如此。未尝不言斋戒也者。所以。我祖师北七真皆斋戒。即于现在世而速成道。我所以独言。斋戒之同于佛宗者。亦以北七真此证有在也。后之人学道之志不笃。修行之念未真。故不以斋戒而浴德。又且无由见藏教经录之为诫。故不知斋戒为首务。倘有夙缘。继起于邱真人之门。而欲修天仙者。不可不遵天律。自斋戒始。又问。佛宗戒杀戒荤之说云何。答曰。《梵网戒经》云。佛言若自杀教人杀。乃至一切有命者不得故杀。是菩萨应起常住慈悲心。方便救护一切众生。而反恣心杀生者。是菩萨波罗夷罪。[9]
 又云。一切肉不得食。夫食肉者。断大慈悲佛性种子。是故一切菩萨。不得食一切众生肉。食肉得无量罪。故食者。犯轻垢罪。[10]
 《楞严经》云。其心不杀。则不随其生死相续。杀心不除。尘不可出。如不断杀。必落神道。当知是食肉人。皆大罗刹鬼。又云。不蹋生草。云。何取众生血肉充食。《楞伽经》云。大慧白佛言。愿说食不食肉。功德罪恶。令众生慈心相向。各于住地清净明了。疾得究竟。无上菩提佛。告大慧有无量因缘。不应食肉。我今略说。一切众生。从来展转因缘。常为六亲。以亲想。故不应食肉。令修行者。慈心不生。故不应食肉。以杀生者见形起识。深味著。故不应食肉。徒食肉者。诸天所弃。故不应食肉。令口气臭。[11]
 故不应食肉。空闲林中虎狼闻香。故不应食肉。[12]
 凡食作食子肉想。不应食肉。听食肉者。无有是处。[13]
 我说一切悉断。如来应供等正觉。尚无所食。[14]
 况食鱼肉。视一切众生。犹如一子。是故不令食子肉。由此三经观之。捷见身心切害。则知不可不戒杀诸生。戒食诸肉。而仙佛之贵于必戒者。大约皆同于此。
【注释】
［1］人造善业。则有善报。造恶业。则有恶报。
［2］有三洞众戒。三戒五戒。六戒七戒。八戒九戒。初真十戒。十二可从戒。十四持身戒。二十四戒。二十七戒。三十六戒。正一七十二戒。升玄内教百二十九戒。洞玄上品四十戒。中品六十戒。下品八十戒。共一百八十戒也。上清三百观身戒。洞神七百二十戒。玄都律文天尊十戒。千二百威仪戒。金纽太清阴阳戒。
［3］此元始天尊所说之经也。
［4］子者。天尊指妙人而言。前子等行真。皆同。
［5］此戒文经名也。
［6］昔世尊。得仙授《妙法莲华经》而成佛。故后亦说《妙法莲华经》。云。佛告菩萨。天人四众。吾四方求法时有仙人言。有大乘名《妙法华经》。我即随仙。精勤给侍。令无所乏。令我具足大波罗密成等正觉。又曰。昔者。仙人授佛妙法。如来因之遂致成佛。是也。后人讲此经者。谓仙。即阿私陀也。
［7］仙公是天官职位之称。
［8］音渣。
［9］波罗夷者。此云极恶。谓杀生者为极恶之人。永弃绝于佛法之外。不得称为佛子菩萨也。此是十重戒之一。
［10］轻垢者。此东土云。玷污净行为垢。较前十重则轻。此乃四十八条。轻戒之一耳。
［11］凡食膻。则口吐膻气。食腥味。则口吐腥气。故不得证清净地。
［12］闻香者。闻腥膻之气也。人本不腥膻。若食腥膻之肉。则人身始有腥膻之气。虎疑为腥膻之物而食之。世传言。虎食人。见人足而泣。始知为腥膻之误也。
［13］此言上乘大乘。二乘四果。凡夫俱戒食肉。若许修行食肉。则败修行功德。故于五目禅类。皆无是处。
［14］到等觉地位。则斋素饮食。尚且全然不食。
十八问曰。仙教中。有以点化成银。服食升仙为言者。佛教中。不言此。必此为仙佛之所以异乎。
答曰。不异。然不异亦有所征。由佛所言点化服食之说。在《华严经》久矣。经之七十八卷云。有药汗名诃宅迦。人或得之。以其一两变千两。铜悉成真金者。此点化之言也。又云。有药名大莲华。其有服者。住寿一劫。又云。人服延龄药。长得充健。不老不瘦者。此服食之言也。[1]
 仙之言者。合言之。曰点化服食。分言之。点化言外事。服食言内丹。[2]
 若以外事为。便可服食升仙。则许旌阳真君。首言服食飞升者。不必言。脐内元炁结成丹。谷神不死因胎息。于《石函记》中。不必言元精药母于可惜。许歌中不必言男子修成不漏精。女子修成不漏经。[3]
 此既皆言内丹之理。则外事服食不足飞升也可知。[4]
 问曰。夫可为得仙传之印证者。以何书为真。答曰。如太上之《黄芽歌》。之《金碧古文》。《龙虎上经》。元君之《玉清内书》。金华玉女之《说丹经》。鬼谷子之《九转金液大还丹歌术中经》。广成子之《浮黎鼻祖》。许旌阳真君之《石匣记》。之《神楼赋》。谌母元君授许旌阳之《铜符铁券》。吴猛真人之《直指灵文》。[5]
 之《大还丹歌》。葛仙翁。[6]
 之《采金歌二篇》。之《神符经》。九霄真君之《大丹歌》。之《妙解录》。钟离正阳真人之《破迷歌》。吕纯阳真人之《认真歌》。程昭之《析理真诀》。张紫阳真人之《金火歌》。之《金丹四百字》。之《大丹歌》。李灵阳之《玄灵备览》。严君平之《铅汞歌》。王果斋之《金丹铅汞歌》。萨真人之《太上指迷血论》。之《铅汞歌》。范文正公之《渔庄录》。虚静真人张天师之《管见歌》。高象先之《金丹歌》。张三丰之《铅汞歌》。白玉蟾真人之《金华冲碧丹经秘旨》。之《地元真金歌》。[7]
 之《三元枢要》。之《金碧宝鉴》。尹文始真人之《大丹歌》。李真人之《龙虎还丹诀》。李光元之《海客论》。彭晓真人之《明镜匣》。之《识一歌》。百玄子之《金丹真一论》。淳和子林太古之《龙虎还丹诀》。雷一阳之《黄白破愚之黄白鉴形》。[8]
 王敬所之《金丹捷要》。[9]
 张元德之《丹论诀旨心鉴》。刘太初之《金丹辨惑》。[10]
 陈自得之《外丹敲爻歌》。[11]
 之《黄白直指》。之《金谷歌》。之《竹泉词》。玉田氏之《金大灵篇》。慕阳子之《慕阳真诀》。[12]
 《铅汞歌》等书。仙术之同。[13]
 为真理之可取证者。略举如此。而我伍子。不获已于无言。耻举世之为人惑。亦作神丹理论九章。痛为之辩。[14]
 已抄出于世。诫世之愚。[15]
 以答张李曹三真人之付嘱。他如《秋日中天》。[16]
 如《梦觉新书》。[17]
 如《金丹法藏》。如《百法问》。如《洞天秘典》。如《火莲经》。如《观花记》。如《黄白承志录》等书。醇疵真伪相杂。不由仙传。而不同仙术。作于夸能之臆见。而陷人以疑论。固不足证矣。又如《度世真机》。如《我度法度》。如《琴火重光》。如假《渔庄》做手。如假《黄白鉴形》做手。如假《地元真诀》做手。[18]
 如《三十六照》。如《六十四匮法》。如《七十二家炉火》等书。犹假甚之。不可取证者。并我所未及见者。姑不枚举。
【注释】
［1］《华严》至大至尊之经。所说不可不信。此佛教化菩萨修佛之法。乃有点化服食之说。若对未除贪欲之凡夫。则不言也。故后世凡夫。小乘终不解悟此理。
［2］抱朴子云。不得金丹不得仙也。但服食草药杂类。而不知还年要术。终无久生之理。
［3］女子之经。为生人之始信。亦为自修成仙佛之信。故女修者。曰斩赤龙。为返经成炁。与男修返神成炁者。同一理。
［4］张果真人云。世上铅汞。只有变化五金之功。无能延生命之理。海蟾之徒马自然真人云。九转灵丹非五金。若无神授恐难寻。元阳子云。未见饮食之人。得终天命。皆见少亡。被所惑而自误也。
［5］此即铜符铁券之注。合书于每章之下。
［6］名玄字孝先。
［7］歌乃真书正理。及后世棍徒。借曰仙翁之名。假托为做法。注于下。其注不可信。
［8］歌论是原本真书。另有做手一本。是后光棍假作。切不可信。
［9］洪武时人。雷一阳之师。
［10］仙家四书。有四种。此一种也。
［11］嘉靖时。福建人也。
［12］此为徽人。方姓。止能祖述丹经。作诗歌。不悖于理。而亦不知内事者。
［13］有得于神仙下降而传者。有自悟虚理。而不能烧炼。唯效法作书。以表所悟者。
［14］皆试验事理。与许旌阳。《神楼赋符券》书。及葛翁《采金歌》。皆合符节。老师所言仙丹者。与世不同。一转成母。二转成丹。三转点化。渐至九转。而浮黎神炁。似有似无者。可服食延年。而亦不能倚着。误内修。
［15］仙丹天禁至重。唯传苦行学仙者。今古皆不令凡夫知此言。点化服食。正谓辟世之妄为者。子以空言辟之。彼曰。汝不知此理。曾似我知。焉肯改过。子以知真。辟世后之妄假。无非欲明得此理。或可自悟自戒。
［16］成化时人所作。
［17］序文甚是正理。篇目散乱不真。
［18］此三书。皆论真丹之理。万历末年。乃有三种假法做手。是当时提罐光棍。所伪造者。切不可信。
十九问曰。彼教不信长生。而任其有死者。必有后生。[1]
 抑何所为不生于天。而生于人畜。愿语与后学知之。
答曰。生畜之因最多。不善而贪嗔痴淫。皆畜因也。世尊教人。戒淫为第一事。即其故也。故有序云。观其源始。不离色心。生灭轮回。斯为苦本。圣人超悟。息驾反源。拔出三界。然后为道。是也。[2]
【注释】
［1］凡人生之于世间。生有身矣。则必有死。及其死矣。性灵无所依泊。则必又生。
［2］予言止此。

 李羲人七问
崇祯丙子年秋中朔。伍冲虚子在金陵。将远行。李羲人。初为应天府学庠友。己巳初夏。参博山无异和尚。禅机锋最称自悟。至庚午季秋望七日。拜入予宗。为扣性命双修之旨。竟游楚浙七年。如新于兹。始还金陵之家。乃有七问焉。
问之一曰。昨观《直论》。所云。炼精化炁。如何知得是化了炁。
伍子答曰。精化炁者。是初关时设。为次第之名目也。只为精由炁化。则以炁之发动时。不令化精。而复全真炁。是即元炁还元炁而言化炁。元炁即无形之元精。不顺去化有形。故曰。精化炁也。若谓后天之有形质者。而可妄指为精。则有形质者。以形质为碍。不能化炁。身中虚灵之处。亦无安顿处。亦无通达处。凡借精化炁之言。指人以执信者。乃房术邪说之人。莫不执以诳世。以舞弄后人。不知所谓销矿成金矣。而金不复为矿。烧木成炭矣。而炭不复为木。亦不复地气而长旺。此喻观之。可无疑矣。于发动时而还静。还于本地。用周天火薰蒸之。薰蒸得理。则炁归本地而更长旺。薰蒸不得理。则不能如是。今日发动时化炁补得一分。明日发动时化炁又补得一分。动而至于不动。补而至于不用补。补至十分。而元炁具足。具足时。便化炁了矣。不复有精。而亦不复为世法用。大药生矣。谓之华池莲花开。谓之赤水得玄珠。亦谓之地涌金莲。亦谓之天女献花。亦谓之龙女献珠。万般喻名。但要悟得此理。而后不失之浩瀚无稽茫然称博。
问之二曰。精以炁化。而精炁本一。固以化言。则易知。炼炁化神者。炁神原二。而亦以化言。是何故。
答曰。炁神二。以其有炁有神。现在故二名之。及至心息相依。一向清净随顺。至于寂灭。得息无出入。心不生灭。大定而常定矣。夫息无出入。是无炁矣。而息住脉住。其神寂为性。独有真觉真照。先若无此元炁助神。则神不能常觉常照。炁不合神。则神亦不能常觉常照。即神之能常觉照由于炁。炁神归一。而为神通。非炁化神乎。
问之三曰。如何名为小周天。大周天。
答曰。有异用。而后有异名。曰。请详其所以异。曰。小周天者。坎离交媾之火候。以双修性命者。所用者小。故称小。所谓十二时。意所到皆可为。一日内。不知其几周天矣。究其妙。正饥时吃饭。困时打眠。始觉名。如未觉名。来时之理也。凡觉照。则小用周天。不觉照。则不用。用之妙。有升降。有不升降。钟离语纯阳翁云。可升之时不可降。若是者。所以为小也。大周天者。乾坤交。阴阳混一之火候。法轮迟缓。绵延昏默。终日间如醉醺。如浴起。而暖气融融。禅宗人自喻为山前水牯牛。略似也。所以张紫阳真人云。此大周天一场。大有危险。不可以平日火候例视之也。究其妙。我师还阳真人云。此候。无颠倒。无进退。无升降。则其大旨。便可推知。即白玉蟾真人所云。无去无来无进退。不增不减不抽添之谓也。其始也。以一时为一周天。以一日为一周天。以一月为一周天。其既也。至于十月。而不知其亦为一周天。其大如何。以其用大。故称大。夫即以候之缓而周者。曰大。自然妙合于缓。而不得不缓。候之速而周者。曰小。自然妙合于速。而不得不速。然又当知小周天。本无天以周。而且建立为有。谓之从无入有也。大周天。始周有为。而渐入无为。无火候境界。谓之从有入无也。若所谓心能依息。则万法归一。心息大定而涅槃。而一又归于无。此周天之异用。为大小异名也。如此。
问之四曰。《直论》谓炼精化炁在下丹田。炼炁化神在中丹田。下迁中。是一迁。而三迁之说。又如何。
答曰。按三迁之说。于钟离答纯阳论还丹云。还者。往而有所归。丹者。丹田也。丹田有三。炁在中丹。神在上丹。精在下丹。自下田迁至中田。中田迁至上田。上田迁出天门。是为三迁功成。既自下而上。不复更有还矣。吾见钟离此语矣。闻吾师之说同。夫炼精化炁在下田。至化炁时。绝无有精。而惟含藏真炁。炁尚在杳杳冥冥之间。采之。而至似有似无之妙。此可迁中田而化神者。中田曰离南。所以文殊菩萨往南游行者。即此。龙女变男子。往南方无垢世界者。即此。《华严经》云。善财童子五十三参。皆往南行者。亦即此。善财童子。即仙家婴儿之喻。予尝闻仙师还阳真人云。炼精在下田。虽曰。反覆循环于三田。而此真性。常若不离于下田。即世尊不离菩提树下。而上升须弥。升天宫之秘旨也。化神入定在中田。而始之冲和塞乎两间。归之无极。常若浑然旷中。下而为一。所以世尊。于欲色天二界中间。化七宝坊。如大千世界。说甚深佛法。令法久住。久住者。大定也。即其事也。其所以然者。精炁本地在下田。故二者专归于下。炁在下。而神本地在中。故虽化神在中。常浑合。若充塞。若虚空。其中下而为一。此又古仙之不肯轻言。凡夫之无所授者。今敢直语之。为后圣谪。
问之五日。仙家不用定。今或可不必言。
答曰。王重阳真人云。呼吸相应。脉住气停。静而生定。大定之中。先天一炁。自虚无中而来。又云。定中知动。方是造化。邱长春真人云。息有一毫之不定。命非己有。马丹阳真人云。定息采真铅。又云。定里见丹成。又云。工夫常不间。定息号灵胎。太上云。转神入定。以成至真。《斗姥心经》云。知守本来真身。更能精修大定。乃至形神俱妙。元始天尊云。息依神定。性定命住。张紫阳真人云。性定可以炼丹。不定而阳不生。阳生之后。不定而丹不结。《中和集》云。九载三年常一定。便是神仙。诸说重宣如此。而世人犹有不及信。不肯承当。亦不知天上未有不入定之仙也。
问之六曰。古禅师。有数十年入定。而不出者。可同否。
答曰。同者也有。不同者也有。同者。同于能绝淫欲。持梵行清净。则阳精不漏。精根如童子。得漏尽通者。此六通之果。古谓之不生死阿罗汉。唯圣僧。神通僧有之。是则同。不同者。为精漏未尽。精根未能如童子。则无漏尽通。不过谓之五通鬼耳。虽能入定。全是阴界阴神。双眼皆合。不及漏尽通者之双眼开也。唯十二时中无昏沉。方能使得十二时。眼合者。敌不过十二时。即无真定。有在定迷而转生于人世者。或迷而转入于横生者。性已堕去。而空壳在斯。亦何足取为定哉。此不同之谓也。顽空入定。无慧照者。皆如此。学者不可不察而明辨之。
问之七曰。形神俱妙。赤血化白血。及拔宅飞升者。皆还虚后事。今言初定初出时。何故言俱妙。似欠是处。
答曰。不欠。是到得大定而出定。即得不死不坏之形。不生不灭之神。神能超越天地。而形亦随之超越天地。何不可言俱妙。即此一得永得。直到还虚后。亦即是这个俱妙。故说初生人时是这个人。乳哺大也只是这个人。如八地成佛。是这个佛。再加持至九地十地十一地等觉。也只是这个佛。何尝有异。如此。则知俱妙矣。又谓赤血化为白血者。此非所以语神仙天仙也。乃人仙不老者。及尸解之类者耳。何以辨之。人仙者。精全而元炁固。依呼吸之为用。有呼吸在。则有气血行。由静多而动少。气为踵息。血化白亦宜也。但能延年益寿。而差异乎常人者。若曰神仙天仙。其炁化神矣。炁不化血。息也住。脉也住。即二禅之息住。三禅之脉住。似之。更有何物可流行。而为白血乎。所以古人去。血化膏。息定无气。则亦无血。只有肉中膏脂在。故曰白血。肠化筋。食则肠充之。而空不食则肠不空。而实为筋。此二者。自化神胎成以后。至出神炼神还虚。皆如此。诚理言也。古天仙又云。说尽万般差别法。总与天仙事不同。然此一会说也。皆本予之直论。而重明之者。但未闻究问元精。我且嘱之曰。元精有真。不可以凡拟。真中有信。不可以律拘。为上天之秘机。愿再致思焉。可矣。

 长沙王朱星垣二问[1]
一问曰。精满不思欲。炁满不思食。神满不思睡。必如何得满。亦必如何知得是满。请示教。
伍冲虚子答曰。得满则有知。而满则由于补。如补精之法。谓之筑基。凡人之精。已为淫媾耗损。无修仙之基。为不满之物。大修行者。补精时。必遇精生于先天之真时。即用火以薰蒸。薰蒸即补也。补到化炁。而在内未发生之本炁。亦并得薰蒸之炁补。即此炁纯。无精可生。便知实满。百日内事也。精自炁。窍自闭。大药一到。淫根自缩。同于童子。从欲不可得。何用思欲。世所称返老还童者是也。而阴藏如马蝗之说。乃为世尊三十二相之一。此欲界执身不行淫者之功。若精窍不自闭。淫根不缩如童子。不如世尊之阴藏如马蝗。则不得谓之精满。淫根既断。即得长生小果。若能躲避三灾。亦可如吕纯阳祖所谓寿同天地者。亦可如佛说。寿命几千万亿劫。几阿僧企耶劫者。从此以上出欲界。而升仙界。心在入定化神。不至思欲。《楞严经》所谓。淫机身心俱断。断性亦无。是也。又何思欲之有。然先补精。有神炁配合时。固已补得神炁俱旺。及所化之真炁。超脱过关时。前之炁归元海为坎实者。渐渐以坎实点离虚。虚得实而皆实。即有所谓禅悦为食。法喜食者。实则不饥。何用思食。《太上胎息气经》云。呼吸如法。咽之不饥。《尸子至德经》亦云。吸气以养其和。孰能饥之是也。然十月胎圆者。固皆不食。初一月即能减食。三月而谷自辟除。四月以后绝火食。当知此后真不食。故曰。炁满不思食。世尊亦云。如来应供等正觉尚无所食。此而犹食。犹是有生死的凡夫。无定力也。不可得谓之炁满也。如《楞严经》所云。食地中百谷。足不离地。必使身心二途。不服不食。我说是人真解脱者。若不食。则已渐入于仙。仙则神满。神满者。纯阳无阴也。古仙谓。分阴未尽则不仙。如有一分阴在。即有一分昏沉睡魔。十二时中。灵光不自觉照。神亦如何得满。则不可谓之以神补神。则不可得谓之神满。观太上云。转神入定。以成至真。道亦不备。仙亦不成。我故曰。必使神住定。炁亦随之而住定。神炁俱定。从一日之一日起。即能不睡。昼夜常觉。惺惺不昧。十二时中。无一时不入定。亦无一时不在定。如是。十月之间。方得神满不睡。既无睡。又何思。到此心无生灭。息无出入。已成阳神。仙佛到此。皆出阳神。便出色界。到无色界矣。不存知见。而全归于无为。炼神还虚合道之义。当知此。又神满以后。九年面壁事也。又问。可是别有精炁神。补此精炁神否。答曰。非也。真正金丹大道。非待外求。只是自身中。现在精炁神当发生。长养向外时。还于身中。合而为一。归根复命。自然发生。长养于内。自然充满。亦强名曰补。曰满。实非补。非满也。说到神满时。精炁尽化于神矣。神定于见性。妙觉同于虚空。出无色界矣。何满之足言。
二问曰。闻古人云。仙养神胎。炼炁化神。而出阳神。佛修禅定为悟道。道成则出定。昨者。言仙全是入定出定。莫是以胎息转为入定之名。抑以佛法。可拟之仙法否。
答曰。皆非也。《道藏》经中。有《太上妙通转神入定经》云。转神入定以成至真。有《太上斗姥本命延生心经》云。修炼九还七返大丹者。持此顿悟玄关。灵光现前。了证太玄三一之道。知守本来真身。更能精修大定。乃至形神俱妙。与道合真。有《太上胎息气经》云。安静则神定。神定则气和。而元炁自至。有《太上智慧本愿大戒上经》云。当制念以定志。静身以安神。有《元始天尊得道了身经》云。息依神定。性定命住。性命双全。形神俱妙。有《太上九要心印妙经》云。神定则炁定。炁定则精定。又云。意定神全水源清。又云。饮食太饱。息炁难定。又云。息依神定。神凝炁结。又云。性定命住为养火。《文昌经》云。万炁齐知。得入定门。又云。穆真妙行。初定通炁。大定全真。妙行通灵。经之所垂训者。皆如是可定。又钟离真人云。三关不固。神炁不定。岂不走失元阳。又王重阳祖云。圣胎既凝。养以文火。安神定息。任其自然。又张紫阳云。恍惚杳冥定之象也。惟定可以炼丹。不定而阳不生。阳生之后。不定而丹不结。又陈致虚云。炼己日久。六根大定。又马丹阳真人云。神不外游。精炁自定。又云。安心定念止。湛然不动。名为真心。又云。工夫常不问。定息号灵胎。又司马承祯《坐忘论》云。但心不著物。又得不动。此是真定正基。又《中和集》云。造道原来本不难。工夫只在定中间。会向时中存一定。便知日午打三更。药物只于无里采。大丹全在定中烧。曰。无念之静定纯熟。可致无生。曰。九载三年常一定。便是神仙。又陈泥丸云。以端坐习定为采取。凝然静定。念中无念。工夫纯粹。打成一片。又《还真集》云。湛然不动者。谓之定。定中觉灵者。谓之慧。又白玉蟾云。以虚无之境界。为静定之工夫。此诸仙翁之所言定也。未有性不定。而可谓之成道者。予今以二家言异旨同者而重宣之。仙家言胎息。言如胎中之息。息之在胎。呼吸不及于外。而若不呼吸者。渐入于定也。此息定而性随之定。炁神皆为一神。神既一而全。而大定得矣。《楞严经》亦云。既游道胎。亲奉觉胤。又云。形成出胎。亲为佛子。所以云。出阳神。即是出定。邱真人云。息有一毫之不定。命非己有。为此言也。佛家言入定。以初禅念住者。心不外驰。而不着欲境也。二禅息住者。如胎中之无息。正父母未生前也。三禅脉住者。呼吸绝而气息定。惟内炁之息定。而后身外之气脉不动。手无六脉。大死一回之验也。四禅灭尽定者。胎息久久绝无。一得永得。大定而能常大定。胎完神就之说也。胎完足。自然要出阳神。定极。自然要出定。本一也。不可异。识得了原来只是这个。
【注释】
［1］长沙郡王。吉王太和之堂弟。号星垣。未登仙派
［2］昔张天师云。神一出便收来。神返身中炁自回。如此朝朝并暮暮。自然赤子结灵胎。即此经义也。

 伍守虚二问
一问曰。昔同于曹门问魔事。曹老师云。凡遇魔来。[1]
 速用焚身三昧火。为降魔之法。我今忘却。请为我再言之。
冲虚子曰。三昧者。佛言正定中之受用也。所谓然臂然身者。即如是。[2]
 而仙言薰蒸四大。与焚身三昧何殊。火气盛。则魔不能容。[3]
 而真我藏于火中。则不见有魔矣。
二问曰。古云得之者早修。莫待老来铅汞少。[4]
 每见至铅汞少者。不知彼修如何。
答曰。一者亦有师传仙机。采药炼精。内补筑基之法在。二者亦有服食草木凡药。外补之法在。单用其一固可。兼用其二速效尤神。故《黄庭经》云。百二十岁犹可还。钟离《灵宝毕法》云。晚年奉道。而炁不足。十年之损。止用一年工补之。此言补于筑基也。然有补之易者。亦有补之难者。[5]
 易补者。谓阳炁虽衰。尚有生生之机。所谓一年补十年。精神可复盛。而成童体。若难补。则有阳痿之类者。阳炁阳精将绝。无可补之隙。则必用敲竹鼓琴以唤招。[6]
 但精既竭。而无顺以生人之具。即是无逆而生仙佛之本。有顺则有逆。谓见色便见心者。此也。谓众生即佛者。此也。无顺则无逆。乃所以补之难也。[7]
 然所以无顺生者。是何故。或以房劳之故。[8]
 或以采战所胜。[9]
 或受地气湿故。[10]
 或受浴水湿故。[11]
 至筋软者。[12]
 至筋缩者。[13]
 皆绝生理之由也。[14]
 则必曰。其能得生理者。而后能长其生。[15]
 思惟曹老师昔云。精不足者补之以炁。[16]
【注释】
［1］有心中偶起一念。为内魔。或身外有见有闻。皆为外魔。即天魔。邪魔等。
［2］此正邱祖法门所言之定法也。
［3］如世尊出火降毒龙。降六邪。师降野牛。及入三昧火中。而降毒龙。又云。火化已后。收取舍利者。皆是。
［4］《太上灵宝大乘妙法莲华真经》云。精多则魂魄强。炁少则性情弱。又云。人有久视之命而嗜欲灭。其寿。若能导引尽理。则长生罔极。
［5］修行者。因炁以长炁。而炁太衰者。则长甚难。灵根凋于中。长之迟缓。故补之亦难。
［6］《悟真篇》云。敲竹唤龟吞玉芝。鼓琴招凤饮刀圭。后人皆以此为衰老所修者言之。予曰近似。
［7］邪淫之人。借此机会诱人曰。必用女鼎采补。不思女人身中无精。何采何补。与仙道以自精补自精者。大相违悖。世世愚人。无由得闻正道。故轻信棍言。陷入淫坑。以速死之事。诳称不死之道。而不反思。终日逐年。眼见得。愈采女而愈败精。愈习久战。而愈不能久战取胜保身。穷极岁月。徒劳而无益。何似得一至简至易之药饵为补哉。故仙家有至玄妙至神效之仙方。非采补而同于采补者。若以世法用之。固能战胜。以道法用之。即能补精。全治少壮已来之病。大助衰老。及身之阳。可不珍重求一方耶。
［8］淫媾多者。精竭而筋弱。不能至老而自痿。
［9］习采战者。昼夜淫媾无度。意谓有补。而实受其伤。精尽耗竭。而筋亦早软。不能至老。
［10］坐卧住地卑湿。则湿最软筋。而瘫痪皆由于此。
［11］凡人未知学道之先。行在世间事。其淫媾之后。不宜入水。遇冷水。则永为阴症。此人人所已知者。遇热水之浴。最受湿。而伤筋。故筋亦软。此人所不知防者。故多犯。
［12］软则不能复劲。
［13］缩则不能复伸。
［14］所以生理绝者。
［15］长生者。必要精充实。即是元精足。元精足。即是元炁足。得生理者。则有精可以补精炁。故曰。能长生。
［16］精不足。即是精枯竭。采不足之精。而归根。行小周天火候。薰蒸日久。则所归之精。得炁助而生精。而精自能足矣。

 顾与韬六问[1]
一问曰。如何是摄情归性。
伍子答曰。性为人心。虚灵至静。尘念俱无之时。便是先天真阳之炁。由至静而微动。谓之鸿蒙一判。有可为媾精之具。性真便亦觉其有可为媾精之具。则此发觉便名曰情。俗谓之神情。复此神觉。还为性真。当摄此炁同归。故曰摄情归性。其实即采取配合之说。是以《参同契》云。金来归性初。乃得称还丹。金即真阳。亦即所谓情也。古云。二五媾精。妙合而凝者。正同此说。凡言情者。兼神炁。如儒家言炁质之性。性附于炁质而动为情。则亦从摄于性。而复性也。
二问曰。昭与韬名闻元精有清浊老嫩之辨。正不知用老为是。抑用嫩为是。
答曰。至清而合于无过不及之时是也。《易》云。初九潜龙勿用。喻元精微动而炁嫩。则其发生变化不旺。故云勿用。九二见龙利见。喻元精壮盛而炁充。故云利见。如郑思远真人所云。月生玉蕊生。是也。即其勿用于初。而利见于二。便知用炁足之二。不用炁不足之初。而天机判矣。我《直论》所谓嫩之炁微不结丹者。以此之过于嫩。而炁不足补其炁。精不足补其精之谓也。又谓老之炁散不结丹者。以极老而太过。言即亢龙之有悔也。亦如月缺金花卸。及金逢望远不堪尝之说也。但看过嫩过老之皆不宜。则其中自有可用者。在《直论》所谓非觉而动者言也。实动而觉者言也。觉而不觉者。言辨初阳嫩之过也。复觉真玄者。言见龙利见之时也。若到此当机。又怕迟慢。失其正炁。所以邱祖门下徐复阳真人云。披衣又恐起来迟。亦言防其炁散也。此便是采药时之危险也。凡用工时。于此炁足之元精。只要不着欲念的。便是先天纯清。着欲念计较者。则浊矣。念念在道。自然真清。又问曰。炼成大药亦有清浊老嫩辨否。答曰。初正则末持。源清则流清。惟清真之精炁。合和神炼。而始生大药。则大药之清真。即由元精之清真而成者。初不清真。则炼药不成。安有大药。此不必辨。而辨在中矣。
三问曰。凝神入炁穴。不知还有呼吸升降否。若有升降呼吸。不知又如何凝入。
答曰。许旌阳老祖云。太阳移在月明中。又云。金乌飞入姮娥户。即此义也。升降者。是采取烹炼之要旨。凝入者。是归根复命之密机。但升降而行也。神炁合一。神在炁中。不升降而住也。神炁合一。神在炁中。不说是凝神入炁穴。也不得。又问曰。昨闻教言。妙于升降者。由颠倒用之。始得其妙。此尚茫然不解。愿再详其说。答曰。当升则专升而不降。谓进阳火者。是也。进足。则颠倒之以为降。当降则专降而不升。谓退阴符者。是也。惟是升之专。则采取方有得。专于降。则烹炼方有成。非若世人只知以一呼一吸。便为升降者比也。所以纯阳祖翁谓。大关节在颠倒者。正言此也。若不识此。虽采取。而不得所以为采取。虽烹炼。而不得所以为烹炼。万万不能成丹也。
四问曰。先生于冲和之理。其中答作用之问。以夫妇昼同行。夜同住为言。固可臆知。第不知彻首彻尾皆如是乎。抑有时如是。有不如是乎。愿详其说。
答曰。夫妇为一神一炁之喻。同行同住为心息相依随息之说。初关有神炁。则有小周天。故可以如是言。中关炼炁化神。有炁有神。而至于无炁有神。由大周天而然。可以如是言其似。而实有不如是之妙。在末后上关无炁。则无火候行住。无昼夜周天。唯炼神还虚。顿然见性地位。则不可以夫妇言者。非二物也。一神且归于无。何况二乎。其冲和之炁。本属有。于初关更真切。又问曰。小周天如何以子午十二时为言。答曰。一天之周。原有十二位。坎斗柄所旋转之度。周一日之时。故借喻言十二时。用九六之理数也。世尊所谓见明星而悟道者此也。世人或闻推移斗柄运周天之说。遂以心运炁。行十二位。此亦可笑也。何以故。为其心已逐炁外驰。则神不定。失真炁。而炁不凝聚。丹已走矣。必不能证圣者。禅宗人拘拘然。只谓北斗里藏身。谓北斗望南看之说。落此局中矣。又问曰。必如何得不如此。答曰。斗柄外移。而天心不离当处。六时进火。六时退符。而天心亦不以进退而离当处。离此。则非我祖钟离仙翁凝神入炁穴之理也。
五问曰。先生语胎息之初。谓从无入有而实无。于不息之中。而或暂有。有无兼用。愿详其说。
答曰。依文悟之。自见其妙。再观之北七真之孙不二元君。[2]
 有词云。有中无。无中有。有些儿做有。无中里面搜取。无内藏真。有里却如无。无有双亡。还同太虚。明此。则知亦过半矣。又问曰。日日精思。犹不得其有无景象。真聪慧过颜闵不能者。答曰。任你有精思。有问辨。不过劳心之幻役耳。未若实行工夫所悟之得真实也。所以孔先师云。思而不学则殆之病。与学而不思则罔者等也。君再思中用学。即得其妙。逾日又问曰。有无二字终难投窾。必详言而后可。答曰。无者无息。有者有息。即如在胞中。成胎之所以息。初结胎本无息。渐有息。而十月成。生而离母。则我心中无息。息在鼻矣。今要在身中无息处。而作为有息。故谓之从无入有。既入有。则有息。若愚人。便强执着有息之相。便堕有相。虚妄是病。非真息也。故云。实无息相。还证不息之胎息。此二乘菩萨。厌生灭而趋涅槃。寂灭之时。不能顿已于生灭出入。故于不息中。而或暂焉少有微息。此有无兼用。亦未完胎神。未得大定之初机为然。若非有无兼用之渐法。必不能至离相寂灭。便堕强制外道。则非仙佛正宗。无息无相寂灭为乐之本者。知此而行。方可得无有双忘。还同太虚。
六问曰。火候进退。但闻其理。请详。如何用于实悟时。
答曰。理明事。事行理也。本非进退。乃借虚喻以说明此一端之理耳。若必执进退二字。而勉强言之。盖古以子至巳。六时为阳。[3]
 阳合乾。故用乾爻乾策。乾爻用九。而四揲之。为三十六。故阳火亦用九。同于四揲。[4]
 乾策。总六爻之四揲。二百一十有六。故阳总六时。亦二百一十有六。以午至亥。六时为阴。[5]
 阴合坤。故用坤爻坤策。坤爻用六。而四揲之。为二十四。故阴火亦用六。同于四揲。[6]
 坤策。总六爻之四揲。百四十有四。故阴总六时。亦百四十有四。合之得三百六十。而完一周天度数之义。但其中犹有卯酉二时。不用九六四揲。则不满三百六十之数。全言三百六十者。亦只大略言其火符之粗迹耳。我承圣师所授。曰阳火。曰阴符。谓定而静者。属阴以不行火。而阴若符合火之候也。故为阴符。[7]
 如是。则行而动者。即属阳。而为阳火矣。[8]
 行动者似进。定静者似退。若究及精微密悟。必如此悟之。为得真实玄妙。又问。有言夜半子时行阳火。日中午时行阴符。似说只子午二时行者。不知如此亦似此理否。亦可成个甚么否。答曰。甚非也。绝无所成。但有犯说。拘于天时。即是邪妄诳语。为我命由天。非我命在我不由天者。只因自己无传。不知所以然之理。扭捏造为此言。以欺世耳。或却病家。亦借其说而言之。非仙道中和自然之理也。仙家火。子之后六时。皆用阳火乾爻。午之后六时。皆用阴火坤爻。乃身心中虚比。活用子午十二时。何等直捷自然。非止子午二时之太少。何等适宜。若用天时子午二时以行火。则我身中药生时。全不相遇。故不用灭时也。又问。得传所以然者。何法何义。答曰。总是要遇阳炁自生时。取回以补阳炁。令满足耳。故将呼吸者。以收还阳炁。归于炁根。以薰蒸补助。若无呼吸。不能调和。若无薰蒸。不能补助。及至呼吸薰蒸。周天一周。则阳炁得补。复纯静矣。于此。若再加呼吸薰蒸。是不宜于静中强加动。必俟静而自动。又得阳炁发动之机。为可补阳炁者。总是要补。必求再生再补之理。要得真传也。又问。火候不宜断而不续。卯酉二时。不行火候。莫似断否。答曰。非也。神炁相抱而不离。焉得断。又问。采封是子时前。是子时内。答曰。前也。子起则名烹炼。又问。采法与封法。如何分别而行。答曰。当采时则用采法。当封时则用封法。当沐浴则用沐浴法。每次用周天。皆不异。《心印经》云。三品一理。《大涅槃经》佛言。达一切境。不离一法。达摩祖亦言。六候别神功。是也。
【注释】
［1］与韬。名昭。应天府学庠生。韬音滔
［2］马丹阳真人之妻。夫妇同拜王重阳真人门下。姓孙名不二号清净散人。生三子矣。随夫成道。与邱长春。刘长生。谭长真。郝太古。王玉阳七人同师。称北七真。
［3］子丑寅卯辰巳六时也。
［4］子丑寅以次。皆用四揲之三十六。
［5］午未申酉戌亥六时也。
［6］午未申以次。皆用四揲之二十四。
［7］《阴符经》注。骊山老姥授李筌者。曰阴者。暗也。符者。合也。即此义。
［8］凡一切十二时中。分分明明。行九六有数之火。皆当曰阳火。一切时。阴阴暗暗。不行火。而暗合火者。皆曰阴符。

 或问十三条
引语曰。古今来学道。必仙道大明。从仙师降授而得者。而后可以说仙话。垂仙教。不然。妄言之。罪莫大焉。若不明宗旨。唯蹈袭古人几句糟粒旧说。惑世坑人者。元太虚。阳葆真之作《直议真诠》。尹蓬头之作《万神圭丹》等书。是也。他如卢丹亭之作《广胎息经》。最邪妄。最淫恶。诈托旌阳为说。僭渎帝经为名。罪深无间地狱。不必言之。而可易知其为邪。唯是似是而非者。最害人之深。不知道者。信其为道。余则见其非道。每欲为众辟其邪说。而未及。兹因周友携至。命之评阅。余因得以所欲言。数彼之妄。令后贤不堕其坑阱。是所愿也。
一问曰。紫阳玉蟾二真人皆言。凝神入炁穴。《直议真诠》云。神至灵妙。如何凝聚得他。[1]
 盖息念而返神于心。[2]
 则炁亦返于身。渐渐沉入炁穴去。[3]
 二说不同。请问。如何即是。
伍子答曰。彼言神返于心。则神归本位矣。炁亦返于身也。只言归得本位。不似张白二真人所说。神入炁穴。是神炁有交媾在此。正有修为处。非神返炁返。各归而不合一。便谓可证道者。此《直议》之错认心与炁穴。大悖道也。况张白二真之言。出于钟离祖化神后之言。安可妄议之欤。
二问曰。葆真子议无炁穴。谓元阳真炁。散于四肢百骸。又为视听言动。岂有区区藏一穴之理。此议如何。
伍子答曰。人当受天命而生时。则元炁是本根。原自有著落处。故发明之曰炁穴。及在四肢百骸。视听言动时。炁之绪余为用者也。犹为本根。仍在炁穴内。虽有不为身外之用时。亦有本根。仍在炁穴内。且人不能一日无元炁。即自有所在。有穴无穴。虽不可见。何必议有穴无穴哉。不过炼精化炁时，以下丹田为主。炼炁化神时。以中丹田为主。皆由三田反覆。有行所当行。住所当住。化炁时。固在下丹田。而炁穴又岂在下丹田之外而别议之耶。元精藏于肾。不发动时。即是元炁。而可谓炁穴远于下丹田乎。强议无炁穴。自己落空亡。则归根无所归。复命无所复。后学毋为所惑也。
三问曰。元太虚议云。凝神入炁穴。只是收视返听。回光内照而已。葆真子议云。非是执著所在。而用意观照之。不过虚静以返神于内。其师徒二说孰是。
伍子答曰。元太虚所议八字。乃阴神家活计。非仙理也。葆真子所议。乃空亡之妄语。无果证者。殊不知。钟离仙翁所言。凝神入炁穴者。正世尊所言。心目所在之谓也。彼借回光内照四字为训。但可训凝神。不能训入炁穴。要知仙真所谓回光内照者。异于是。当炼精化炁之时。即回照精炁。当炼炁化神之时。即回照炁存神。当炼神还虚之时。即回照虚。固不可著不相关之处用照。亦不可著内用照。皆落空之境耳。去仙机颇远。所以佛说。七处征心。皆无有是。独俞玉吾所言。回光内照。呼吸太和。是炼精化炁时之内照。以其有呼吸太和四字而知之。至炼炁化神。非呼吸之可言。所以钟离正为炼精化炁而发。元葆二说。不足以语此。
四问曰。李清庵云。毕竟如何是道。须向二六时中校勘。不与诸缘作对的。是个甚么。
伍子答曰。此禅家语套耳。不知仙真上圣。诸佛世尊之所谓道者。无形。无情。无名。至虚极之妙也。其所谓道生一。一而生二。今言缘。言对。当知。缘一也。对缘者。我又一也。则二非道矣。[4]
 不与缘对者。去缘。而尚有我在。著校勘。亦有我在。[5]
 我为道中之一物。一为道中之一数。一在。故未至虚极之妙。安可指一谓之道。一在。即神在也。[6] 化神时。此心著不得缘境。一著缘境。即堕六道。虽化炁时。对缘而心著之则不化炁。何莫非不对缘。而据称为道。唯如斯而已哉。殊不知炼神还虚。还之无极而至极。方为与道合真。齐肩于仙佛者也。今古尚无。又岂可以二六为言耶。
五问曰。《坐忘论》云。勿于定中急急求慧。求慧急则伤定。伤定则无慧。此说是否。
伍子答曰。此言非也。何以知其非。盖人之性体。灵照是慧。动而发用。从耳曰聪。从目曰明。逐于外不定于内。则失慧矣。[7]
 不用聪明于耳目。而回光复其本体。则名慧。名定。是名慧于定。不名慧于不定。定此慧。即名定。不定此慧。则不名定。彼云。定中求慧。则视为二矣。果定于先者何物。而反言求慧于定中。不知已定者便是慧。何待于求。此所以非我天仙顿法道理。一性而二称者。同语也。观定慧。是一不是二之言。亦相虑。能已知此矣。
六问曰。金丹必言鼎器。如何即是。
伍子答曰。先把乾坤为鼎器。此乃仙家起首之定论。又问曰。李清庵乃云。身心为鼎器。又云。乾心也。坤身也。是否。伍子答曰。乾非心也。乃《易》所谓乾为首。坤为腹者。是也。行得三田反复之工者。方能真知炉鼎之妙。又问曰。然则清庵云。乾心坤身之说。非欤。答曰。彼亦误也。古云。乾心坤身者。是取将坎位中心实者。点化离宫腹内阴之理。言坎肾中阳。抽出而成坤。心离中虚。填实成纯阳之乾。乃百日关中。炼金丹时之造化。及十月成神之所证也。彼清庵遂混一言之。不发明所用之理。不分辨所用之时。则非也。若必求鼎器于身心。唯百日炼金丹。其烹炼之工。用下丹田为鼎器。可以坤身言。不可以乾心言。[8]
 盖乾为首。乃有妙用在乾。而归根在坤。非言心穴也。十月炼神丹。用中丹田为鼎器。可以心言。不可以乾言。亦不属于坤身。而其妙用归根。皆在心。非身也。则知清庵之说。与张紫阳真人所言乾坤共为鼎器者不相合。此秘密天机。学者须要得个真知实授来。始能用真鼎器。真皈依而后可成道。不然万炼千修。毫无所益。又问。鼎器之说。更多有言脐者。言非脐者。言脐下一寸三分者。言外肾上之手际者。言心肾两间。折中之当脐上者。诸说。亦有可用否。伍子大笑曰。皆非也。此巧言惑众者。无根之可归。无命之可复也。金丹大道。因有丹之名。曰丹田。就是生长金丹之田也。非针病灸艾。何用点穴为也。又问。今言金丹神丹。何所分别而二名之。答曰。肾中真阳之炁。名水中金。炼肾中精而化金炁。故曰金丹。炼炁化神。故曰神丹。
七问曰。昔紫阳真人云。元性非他物也。亦炁凝而灵耳。请详其旨。
伍子答曰。但看天地。亦炁凝而灵。而人之小天地者。即如是。此张真人发万古之所未发。令人真知性命之宗。又问。如何是炁凝而灵。答曰。人从父母二炁初合。只为一炁耳。此炁渐化成微形。中即有一点灵光。如萤光朗耀。渐微动为呼吸之状。呼吸成。形体全。而神明具也。以生。由是而观。非炁凝而后灵乎。且谓仙道炁凝而灵之妙者。原夫精化炁者。精由炁化。使炁不化精。而复补全其炁。炁以化神。而仙道成。则纯是一神。而不见有炁。非炁凝而灵如何。唯此一灵。以动而用。则曰元神。在静时。则曰元性。是也。又问。如何补。答曰。古云。以精补精。以炁补炁。凡人当至虚极之时。元精元炁将发生。而为世法用。此正元精元炁生长之微机也。我则不以世法用。而还归之于原。则元精元炁得外来生长之机而生长之矣。正所谓金丹内药自外来者于此。生而采取之时。即补之时也。运小周天火候。烹炼薰蒸之工。即补之工也。得此时此工。则机相乘而相投也。不得此时此工。则后天呼吸之气。无可施之理。亦无有益之用。先天精炁亦不得其所补以生长也。则炁不凝而不灵。何以脱凡而证圣哉。
八问曰。昔一人究玄关一窍。李清庵云。于二六时中。行住坐卧。著工夫向内求之。语默视听。是个甚么。此言是否。
答曰。大修行人顿法门。头于语默视听一无所著。谓之透得境界过。著了即系缚于尘妄奚可生。心向语默视听。求外驰耶。又问曰。如何为是。答曰。我仙祖李虚庵云。一阳初动即玄关。又《金丹四百字》亦云。药物生玄窍。是也。古人又言。非有定处。只是至玄至妙之机关。则不止于一阳动而为言。亦不离一阳动而为言。总此大道虽多。事事法法。皆不无此玄妙机关。且如药生。有时。有处。是一玄妙机关。火候调息。进则进而不退。退则退而无进。行当行之道。住当住之所。是一玄妙机关。有鼎炉之在玄妙中者。则鼎中之烹炼。炉中之采取者是也。如炼炁化神。十月养胎。人不知前以炼炁之有为沐浴。即此玄妙机关。后乃纯神之无为沐浴。亦此玄妙饥关。神有将出之景。亦有所出之法。如何是炼神。如何是还虚。超过虚无于寂灭至极。皆玄妙机关也。故紫阳仙翁又云。一孔玄关窍。乾坤共合成。又言此一窍玄关。即玄牝之门。冬至药生。火候沐浴。结胎脱胎。俱在于此。则一窍之旨尽之矣。志仙机者识之。然此至玄妙之机关。由真心实悟而得。若徒口说而不心悟。亦安有此玄妙哉。学者尤当勉之。
九问曰。古人云。心息相依。久成胜定。神炁相合。久致长生。二者可能得否。
伍子答曰。胜定长生。皆有先天之炁为心息之所依。为神炁之所合。非止言此出入息之气也。以出入息。是后天幻化之物。有成坏故。又问曰。有云。随息之法。与息俱出。与息俱入。随之不已。一息自住。此言亦似心息相依。久成胜定之说。岂亦非欤。答曰。天仙家真息之妙。自有升降。而至于无升降。不可以言出入。有出入者。即凡夫。非仙圣上上乘顿法也。所以云。凡人之息以喉。[9]
 真人之息以踵。[10]
 徒播弄呼吸出入者。谓之守尸鬼子。[11]
 学者当精求所以为先天炁者。而后可言依言合。
十问曰。息息归根。金丹之母。陈虚白此言如何。
答曰。根者。元炁所居之地。烹炼金丹之所。大药所生之处。即所谓炁穴。亦曰产药之西南本乡。炼成金丹。则曰根基。[12]
 凡炼丹时。采药于此。运用周天火候于此。则息息不可不归于此。息息能归于此。则三家相见。金丹可成。生出一粒黍珠。而为服食之宝。以其金丹之所由以生。故曰。母。此百日关中之理也。所言息息归根。便有主张归者。即神凝炁穴之理。
十一问曰。何谓真人呼吸处。
答曰。人之呼吸似天地。故呼亦出于天根。乾辟。是也。吸亦出于地根。坤翕。是也。旋乾转坤。是真人呼吸至妙之机。非脐肾中央口鼻诸处。范德昭所云。内炁不出。外气不入。非闭气也。正知呼吸之妙者。人若不知呼吸之妙处。则不能炼鼎中之丹。去仙道远矣。最宜究竟。
十二问曰。有云。修炼必至于胎息。而后炁归元海。方是纯神十月之工。此言是否。
答曰。非也。元海者。元炁之海。下丹田便是。凡十月之工。炁不归于下丹田矣。其炼炁与息皆至于无。而为神在中田矣。故非可以炁归元海言。又问。如何是炁归元海。答曰。元精元炁。生于元海。每将顺去。而为后天交感之精。真人依法采取。归于元海。烹之。炼之。渐长渐盛或服食金丹。故仙圣云。炁归元海。寿无穷者。是也。此百日炼精化炁时事。非十月化神为言也。余故曰。未甚说透。
十三问曰。阳葆真子《直议》云。三宫升降。乃其自升降。非人升降。[13]
 周天运用。乃其自运用。非人运用。此议是否。
答曰。全是邪说。误人太甚。岂不闻古圣云。神运河车无了期乎。钟离真人亦云。丹田直至泥丸顶。自在河车几百遭。刘朗然真人亦云。华池神水频吞咽。紫府元君直上奔。常使炁冲关节透。自然精满谷神存者。所以古来高真上圣。教人升降要似自然。运用亦合自然。非言不用人力。而自然升降运用也。凡夫不行道者。升降由经络管系。非三田也。运用由五脏而循环。非周天也。唯能三田反覆者。方能三宫升降。得仙师秘授火符者。方能周天运用。所以邱祖长春真人云。运行周回。自有径路。不得中炁斡旋则不转。学者当以此言质之。
【注释】
［1］此一句。是《直议》之说。甚错处。
［2］此一句。是张紫阳自释凝神二字之说。葆真引来。释入炁穴之义。犹觉差些。
［3］此二句。皆阳葆真《直议》之说。亦差。
［4］此之缘。即尘也。对缘者。即根也。亦是有人相。我相之二者。
［5］此世尊所谓我相未除。皆为虚幻耳。
［6］佛宗中。所谓万法归一。一毕竟要归无。
［7］张紫阳真人谓之走丹。即此。
［8］心离虚。尚未得坎阳填实成乾也。
［9］有出入息者。
［10］无出入息者。
［11］无先天炁者。则无漏尽通。不能长生而必死者。故名曰。守尸鬼子。
［12］是化神入定之所住基。
［13］即犯著禅宗人所谓被十二时使者之理。 第七篇　金仙证论
柳华阳撰 序 （高双景）
大道本来无言。以言诠者。易涉迹象。故冥悟甚希。而谬言日出。不得真传。岂不入于歧路哉。况古人之巧喻异名。每索解而不得。不特难窥大道之阃奥。且因喻而执名。反失其性命之真源。观于此而怀存经度人之念者。安得不浅说而直论之乎。惟华阳禅师。幼而好学。夙禀灵根。积数十年。心无他用。苦志不懈。得合洪冲虚二真人之奥旨。著为是书。剥尽皮毛。独留骨髓。将古之异名。扫除涤尽。直说小周天。重论下手工夫。发前圣之未发。启后人之未启。使苦志之好道者。且得升堂入室。而后超登彼岸。复还无极。岂不快哉。是书虽出自一人之著述。真乃后世师教之规则也。读之者。无不谓之仙佛之舟梯。修真之简径。美乎幸矣。闻之者。亦无不为之了然彻悟。豁然贯通。信乎至矣。余自幼慕道。力搜群书。而莫能入悟。时至庚戌春。幸遇禅师。片言相投。示此书与余。余开卷读之。心目通明。不觉手舞足蹈。涣然冰释。其中条理次序。犹如亲口相传。而论小周天之工法。不杂一字。意则实贯串诸经之骨髓。然老师犹不自以为是。恐后人疑惑。不能彻解。又广引先正之秘文。以为凭证。由是独显一真之实。直辟旁门之非。谓之仙佛之功臣。谁曰不然。且也前五条概然出自直说。后数条亦非出于荒诞。风火经。原集诸圣次第用功之正文。以为注脚。总说直泄天机。使人下手调药采取工夫不失迟早之误。则炉鼎火候。一以发明图论下手之窍妙。而采取薰炼即在其中。顾命之说。示人性命不可须臾离也。赋歌论即显己所得之意。而大小周天即存乎其内。用尽婆心。平空泄漏。惟欲志士同成道果。是书不独有益于当时。并大裨于后学。有缘遇之。犹如云开见日。潭月双辉。岂不欣然叹赏乎。余自愧管窥之才。喜悦同志。愿普证公用。因而为序。
时乾隆庚戌春。洪都后学无霞道人高双景序。 序 （妙悟）
盖道不得其真传。由来久矣。自世尊开化愚智而同度。性命而异指。性阐迷开而渐修。命附灵利而证果。至于西天二十八祖。及东土六代慧灯。心口授受。莫不以性道慧命之兼修。由六祖之后。性法单扬。慧命掩秘。悟之者私附密语独修。超越祖位。故为教外别传。今之为学。不得慧命之嫡旨。阐扬性法。则性亦不得其真。是为识性之障雾。而差讹错认。或以灵觉为真性。或以正念为真性。逐妄迷真。失却如来之旨。盲修瞎炼。身根不能坚固而成金刚之体。长自下漏。故有转劫迷失之误。何况念坐乎。惟华阳禅师慈悲。另通消息。得师所授之真旨。会同元释。吐露慧命之真传。泄漏明星之真性。拔救迷妄。开通智慧。使见之者。立今劫而成佛。免堕他生再修。何等切近。何等简易。愚迷不明双修之理。分别教相智慧。参悟性命之原。融会其法。不分彼此。在释有缘遇真道。得性命之真旨。修成性命。即道是佛也。在道有缘遇真僧。得性命之真旨。修成性命。即僧是仙也。释道原本为一法。大则同。小则异。清净自然。觉王如来菩萨。即玉帝所自称也。大仙。七仙。众仙。金仙。亦是世尊所自称也。一道坦坦。有何此何彼之分别乎。余慕觉真宗。涉步山川。叩求丛林知识者。实不少矣。究其所然。无非提公案。参话头。打七坐禅之谈。数十年来都成虚涉。并无慧命之师。忘食失寐。念念不休。感念苍天。辛亥岁幸遇禅师。禅师见余志心苦切。便以开示心肝。决其疑妄。欲指而又未露。余虑为此道之尊重。诸佛之所禁秘。非师之不慈悲。诚心焚香立誓。恳求至切。方才决破根由。一言之下。顿悟全旨。原来成佛作祖之道。即在动静顺逆之间。岂有难哉。盖禅师三十余年。觅道之苦志。今舍慈悲。备著此书。古佛不露的。今始露。祖师不传的。今始传。将慧命寿命佛性真性和盘托出。愿人人成正觉。超越佛地。不使后世烦劳他人之父母。现今成就。其功岂小哉。
乾隆辛亥岁重阳月。灵台庵僧妙悟序。 《金仙证论》《慧命经》合刻序
仙佛之书。汗牛充栋。非初学骤能了彻。同志诸君。悯世之学道。不得其门而入。既无明师。又鲜秘典。流为枯寂。误堕伪术者。比比皆然。因慨然有拯救之志。择近日最真切最显著。不待口传面授而始明者。曰《金仙证论》。曰《慧命经》。梓之以惠同侪。问序于余。并嘱条缕参议以发扬之。余学劣功浅。乌能诠赞仙佛要妙。第《证论》《慧命》二书。笃尚清真。深裨性命。进寸得寸。进尺得尺。身践力行。皆有实际。余甚乐怂恿以成其美。夫华阳师去今未远。恒与及门弟子豁然琼玉诸人。往来名山间。有缘者。尚可旦慕遇之。岂虚无高远可羡而不可学者哉。顾得《证论》而不得《慧命》。则大周天之归旨或差。得《慧命》而不得《证论》。则小周天之细微未罄。今二书合订。道释互详。可称全璧。细绎其言。无非以命为体。以性为用。以药为经。以火为纬。命在一时。性在平日。经在我身。纬在我心。经纬合则身心泰。时日修则性命全。即身而得。不假于人。尽人而具。各受于天。于是执天之行以为符。以人之道治其身。本自生成。还其固有。未尝丝毫勉强。但世味浓者。自不觉耳。大抵命贵逆。性贵顺。药以守。火以战。苟不知命。无以得药。苟不知性。无以得火。而篇中所谓元精炁神。和合凝集。前后升降。收返薰蒸等说。反覆详究。采药行火。工候关渡。阐发殆尽。更绘任督六规二图。俾人依循作丹。真秘昭如灯镜。不必智过颜闵。而皆可以心领神会矣。故论其奥。则言言皆金真七映之文。道其常。实节节尽天人一气之理。熟参此书。即是尽读琅环福地第一书。能遵此道。即是遨游西天蓬岛之大道。八百地仙。三千活佛。不难重见于今世。视人之工夫勤惰而已。诸君嘉惠同好之心。其利溥哉。勉从其嘱。附鄙论九则于左。识者勿加续貂之诮为幸。
时道光丙午孟冬望日。闽中正青山人梁靖阳谨序。 义例 （正青山人参订）
同人重刊《证论》。或嘱修饰字句。以期垂远。然丹书非以文字见长。何必更加斧凿。且前贤每于吃紧处。篇中三致意焉。其重言复句有未醇者。正以留待后人从此悟入。何可变易原文。徒求脍炙人口。致使读者囫囵过去。若以工雅为文。则当时琼玉诸门人。名列通儒。不难润色也。今卷中悉照旧本抄刻。虽误犹仍。并不增改。
《证论》一书。乃全真之秘要。平日既已炼心。入手即当调药。偶逢时至。未可遽行四字诀。只是凝神炁穴。息息归根。此时无鼎器。无火候。无药物也。而鼎器。火候。药物。在此八字中矣。调之既久。神明清壮。可行吸抵撮闭四诀。渐运三百升降妙周。如得元关现相。鼎器自明。正子时来。内外符应。斯时始可言药。言火。言鼎也。此应知者。筑基之初工。卷中悉已谆切细剖。第篇幅宏广。阅者易忽。故为拈出。凡作丹养舍利。最宜遵循次第。切忌莽裂。但古来经书。理法兼诂。头绪纷繁。复又名目各异。正喻夹诠。难分次第。最能炫目。所以昔贤有无从下手之叹。或聪明锐急者。时越乎规矩绳墨之外。致有走失之虞。此皆不遵循次第之过。余曾串合群经。厘为十节。联成一片。揭其纲领。备录琐微。口诀逐节。覙缕筌蹄。名曰入室谱。庶几行功之际。循序渐进。不致凌躐也。
《慧命》一书。旧少传本。当时甫告杀青。即遭毁失。天律綦严。足征神护。此本得于云游僧悟明。僧于昔年来闽。常端坐七日夜不眠食。一日尽弃行囊而去。王子来和乞而得之。自得释子并诸同人。喜其书之有裨于禅宗也。乃不避谴责以公世。其心亦良厚矣。夫世之释教。不见如来菩提久矣。慧命之道妙悟者希。柳师拈此二字以立名。正所以提醒世人耳。如获读此。何啻暗室明灯耶。得者当知珍重。
古法原有清净栽接之不同。派虽有二。而道则一。宗南派者。每訾清净为孤阴难恃。宗北派者。遂辟栽接为舍己求人。轩轾者。又有金液玉液之分。然成佛成仙。有渐有顿。莫不殊途同归。三教尚且同源。三元亦自一致。南北何嫌两歧。有缘者。各随所遇而入。大旨均不离求此先天一点乾金而扩充之。性命双修。内外一贯。务造其极而已。《慧命》收光化炁。非金液何能臻此。《证论》翠竹黄花。即栽接亦未尝摈斥也。清净栽接何必互为抵牾。
凡学道要学真道。不可学假道。学真道不成。不失为好人。亦不失为长寿人。学假道不回头。直一匪徒耳。肯学真道。自然知命知性。得药得火。一遇机缘。即可结丹成舍利。若夫假道。纵知性命药火。亦不能用。罔念克念。总在一心。儒之要功。可该二教。圣人临凡不易吾言矣。故超凡入圣之学。第一要克己去私。纤毫务尽。所谓损之又损以至于无。人未纯阳。心已纯阳。身真未返。天真已返。在欲无欲。居尘出尘。处处培土生金。时时添铅益汞。祖师自然暗中点头。而一旦豁然贯通焉。况此书指陈既明。下手甚易。纵无财侣。亦可独自修持。暂借后天以延岁月。留得舟在。终能渡海。得之者。极乐国在我枕中秘矣。所难在克私一事耳。道之所以尊贵者以此。
抱朴子谓。学丹先学医。此诚善诱之法。盖丹道。必先周知一身之关脉道路。以及阴阳气血。与天地相通之妙。方能了当。医道亦然。而言之特备。是《内经》《铜人图》诸书。不可不读也。
作丹之法无他秘。只是药物。火候。鼎器三者而已。三者有真有假。有后有先。已破之身。莫不借假复真。求先于后。千经万论。只是剖明此三事。读者执此以求于三事之中。分别先天后天。假借真元之义。则眉目纲领自清。
修炼之士。贵夫忘言守一。一非虚名也。即太极也。元关也。圣人隐言曰元关一窍。曰抱一。修行黄庭在一之内。人壮一灵。人衰一敝。铅汞皆从一生。守静极于虚无。则先天一炁自虚无中来。借一之形。炼一之炁。得其一。万事毕。皆暗指一为元关。元关口诀尽此矣。莫不抱此一念。守聚成真。是即以火炼药而结丹。以神驭炁而成道。故《风火经》。谓此道至简至易。只是降念头入于炁穴耳。神炁交久。则超然出现。盖此一在内。刚生则开。阳散则敛。以外物候之。仍将此一炁引还本所。其正开之时。即九二爻用功之时。即二候采牟尼之时。《调药图说》云。炁发则成窍。机息则渺茫。诚哉是言也。所以药即火。火即药。药火即鼎器。其流则三。其源则一。此一之窍。即偃月炉。戊己门。西南乡。异名甚多。统曰谷神。为天地根。乃呼吸往来之祖。阴阳阖辟之宗。修炼之大关窍也。必习静日久。见此一关。药炉火候。方为真的。盗天地夺造化。化生诸天。开明三景。皆在此处。无限仙阶。从此拾级而登。诸书说元关不下百余条。皆未肯直示原委。余得师说颇详。故直书之。以畅华阳师调药图之说。以参忘言守一之旨。道所最宜先者。炼心也。《证论》炼己篇已提其要。他则《唱道真言》为至详。所最宜急者。接命也。《证论》《慧命》。开首即明言其术。他则《金笥宝录》。《修身正印》。亦直揭其真。接命须药。药忌老嫩。统以九二爻为的。即二候采牟尼也。有药则归鼎。鼎在脐下一寸二分。以《铜人仰卧图》测之。则与前七后三之说符。以本人中指中节量之。则其穴之上下大小。恰与人相合。药入鼎。宜封固。封者封口。固者固身。外丹封固用盐泥。有一毫渗漏。则铅走汞飞。内丹封固用真意。而无形之渗漏甚捷。尤宜谨防。密封固济后。即当起火。有薰养之火。有升降之火。大概行火。必先薰蒸。升降则先文后武。内外一律。可以意消息之。周天之火。尤当细分规则。以循进退。《慧命》六候图。泄尽天机矣。他则伍守阳真人自注二书。辨其精微。而尤郑重于沐浴闰余之妙用。任督脉乃水火之道路。惟华阳师独阐真图。他书从未有明剖者。然又不可以图害意。方为得诀。此皆起手之紧要关节也。至若过关一节。最为秘密。其法《合宗》颇详。然非平日操持纯熟。则临时鲜不偾事。盖此时一身百窍俱开。痛如刀剌。千邪备至。声震形淆。心难主持。混沌欲死。元珠在内。焉得不顺溜而出。必须功德两全。明暗有助。方可举行。七日之中。别有火候。前人多辨平日火候。而此时无火之火。无候之候。鲜有言及者。切须认定。吾身子午卯酉四正位。以沐浴洗涤为至要。以铅汞文武为秘机。过此七日。剿尽群阴。一战而天下平。证位人仙。可谓得道者矣。正青山人又识。 华阳金仙证论
江右株林桥传卢柳华阳撰并注
洪都后学无霞道人高双景参订

 序炼丹第一[1]
华阳曰。欲修大道者。理无别诀。无非神炁而已。[2]
 先须穷其造化。究其清浊。[3]
 则精生方可探摄。[4]
 次察其呼吸。明其节序。[5]
 则神凝方自恋吸。[6]
 然后可施。可受。而精可化。[7]
 余见世人亦知阳生。而炼精不住。金丹不成者。皆因不知其自然而然。以混采混炼之过也。[8]
 且观古书之所作喻名炉鼎。道路。则人被炉鼎。道路之所惑。[9]
 喻名铅汞药物。则人又被铅汞药物之所误。[10]
 故假道愈显。而真道愈晦。世因喻而惑人诳人者众也。[11]
 由此观之。智者得师而明。愚者被师而误。皆因不悟群书简易之妙。而竟失十正理矣。[12]
 故予正欲详而直论。夫仙道者。原乎先天之神炁。[13]
 炼精者。则炁在乎其中。[14]
 炼形者。则神在乎其内。[15]
 炼时必明其火。用火必兼其风。[16]
 存乎其诚。入乎其窍。合乎自然。[17]
 若能如此依时而炼。则药物自然生矣。[18]
 阳生竟游其熟路者有之。若不起火归炉。难免走失之患也。[19]
 然药物既归炉。又当速起火。逼行其周天。[20] 倘不明其火候之精微。虽有药而药亦不能成丹。[21]
 不知橐龠之消息。[22]
 不明升降之法度。[23]
 不识沐浴之候。[24]
 不晓归根之所。[25]
 如此空炼。何得成其道也。[26]
 大凡临机之时。必须畅明其神。勇猛其志。[27]
 立定天心之主宰。[28]
 徘徊辐辏之运转。[29]
 内鼓橐龠之消息。外依斗柄之循环。[30]
 如此神炁相依而行。相依而住。则周天之造化。无不合宜矣。[31]
时乾隆庚戌春传庐柳华阳序于皖城之洁王古庙中
【注释】
［1］尽言小周天
［2］神乃心中之元神。炁即肾中之元炁。炼精之时。则炁原在乎精中。精炁本是一物。所以曹祖师云。大道简易。只神炁二者而已。凡学道之士。能识神炁之道。即是阴阳性命之道也。故曰。无别诀。神炁而已矣。
［3］造化者。乃吾身之生机。人由此机而生形。仙佛由此机而成道。学者能先穷此造化之机。则有下手处矣。清者。是无天地人我之象。浑浑沦沦恍如太虚。斯时一派先天。机之未发。虚而待之。静极自动。是为清也。浊者。因有存想思虑。见闻知觉而后机动。即为浊也。岂可不究哉。
［4］精生者。元炁之动是谓精生。探者。探其炁之妙处。必须以我之正念。敛收微细之神。诚志专意。探入其炁之动所。招摄已生之精。归于本穴。用火烹炼。
［5］呼吸者。巽风也。其用则有次序转变之法。非可一概论也。如精生之时。则当用摄精之呼吸。如药生之时。则当用采药之呼吸。药既归炉。则用封固之呼吸。如起火之时。则用起火之呼吸。沐浴之时。则用沐浴之呼吸。金丹始终全仗呼吸。故曰节序。
［6］神既凝入炁穴。则神自然恋炁。神炁相合。则炁自然恋神矣。
［7］施者后天气也。而为母炁。受者先天炁也。而为子炁。子炁既受母炁。则精自化炁矣。倘不明母炁之真消息。则子炁散于外境。其精焉得化而为炁乎。
［8］凡世之学道者。知阳生固多矣。而所以化精成金丹者何少也。由不知其风火之法。药产有时。封固有炉。周天有度。混采混炼耳。
［9］古书所喻炉鼎者。是炼精炼炁之所。方士借此为言。曰女鼎。曰烧炼。初学未得真传。信而惑矣。纵有真志。岂不误哉。而道路者。即采取升降任督之脉络也。俞玉吾云。任督二脉。呼吸往来之黄道也。任脉者。起于中极之下以上至毛际。循还腹里。上关元至咽喉也。督脉者。起于下极之腧。并绕脊里。上风府。入脑顶。二脉通。则百脉俱通矣。采取由此而运。周天由此而转。能识此炉鼎道路。则金丹无不成矣。
［10］古人修丹以神炁比喻铅汞。以真精比喻药物。使人易悟。愚夫闻之言铅汞。便以凡铅凡汞烧炼为药物。妄图点化服食。求富贵长生。反到丧身破家。愚之甚也。
［11］群书喻名虽多。究其根源之所在。无出乎心肾之神炁而已。妄人见喻借喻为言而诳人曰。药之先天炁。不在自身。在女鼎。初学浅见。不能分别真伪。信方士迷弄。不识金丹真诀。不明大道根源。岂不更惑乎。
［12］智人能识真假。除妄归正。参悟大道。访寻明师。以求印证秘密之真诀。愚夫不然。喜旁门之小法。暗图为人之师。纵有仙书真诀。而曰吾不用看经。真诀在吾心内。惑众乱真。后学以为至言。皆因心地不明。少读群书。未有不失正理者也。
［13］神乃元神。炁即元炁。何以谓之先天。当虚极恍惚之时。是也。既知恍惚。是谁恍惚。此即先天之神也。恍惚之时。不觉忽然真机自动。阳物勃然而举。此即先天之炁也。若此时即能下手修炼。何患不仙也。
［14］精由炁化。炁由精满。炼精者。即是炼炁。故曰。炁在其中矣。
［15］炼神即是炼精。古云。形化而后炁生。神凝而后水融。神炁合一。故神在其内矣。
［16］火者神也。精生之时。必以神而驭精。则精归源。既知归矣。又当久久以呼吸薰蒸。则精方能化为炁。
［17］凝神之时。外除耳目。内绝思虑。专志一心。凝入炁穴。又要合自然之动静。不可强制纵放。
［18］依时者。是阳动之时。依时而炼。凡有动时。遂即炼之。既炼已。则药物自然生矣。
［19］熟路者。即阳关也。乃昔日精炁所游之路。古人有走泄者。皆由此也。起火者。是药物归炉之工法。药生若不采归炉。则药物顺熟路而泄矣。
［20］古云。火逼金行颠倒转者。即此也。行是阴符阳火之法。若不行周天之火。则炁不聚。丹不结矣。
［21］火候是一总名。其中有次第节序。而各有其候。如精生有调药之候。药产有采取之候。归炉有封固之候。起火有运行之候。沐浴有停息之候。火足有止火之候。此乃小周天之秘机。如若不尽精微。虽有药不得火之法度。则焉能成丹也。可不历历以明之哉。
［22］橐龠者。即往来之呼吸。古人喻之曰巽风。升降由此风而运。不得此风。则辐轴不如法。凡小周天始终全凭橐龠之风。以为金丹之权柄。
［23］升降是运行周天之法。既行周天。则有度数。往往学道之人。不知升降度数。所以丹不结矣。
［24］沐浴者。乃卯酉生杀之位也。故停息为沐浴之候也。
［25］归根者。乃还炁穴归其本位之所。
［26］兀坐顽空。不明大道要诀。虽修无益矣。
［27］此机时者。即采取薰炼之时也。切忌昏迷散乱。欲修丹者。当自精进勇猛。非他人所能助者也。
［28］天心。名曰中黄。居于天之正中。一名天罡。一名斗杓。在天为天心。在人为真意中宫。若失真意。犹如臣失君主矣。
［29］辐辏者。即徘徊往来之意。犹如车轴使爪之运转一般。太上云。三十轴共一毂。
［30］橐龠即呼吸也。周天火候凭橐龠之息。以定周天之度数。朝元于云。劝君穷取周天数。莫使蹉跎复卦催。斗柄循环。即活泼运转之机耳。
［31］凡行火之时。炁依神而行。神依炁而住。火候当行。则神炁亦当行。火候当住。则神炁亦当住。火候当止。则神炁亦当止而止。如此而炼。则金丹无不成矣。

 正道浅说第二[1]
华阳曰。仙道炼元精为丹。[2]
 服食。则出神显化。世间无不喜而愿求者。[3]
 奈何天机秘密。学者未必穷其根源。故多在中途而废矣。[4]
 所以予今浅说。使学者概而证之。夫精为万物之美。即养身立命之至宝。[5]
 如精已败者。以精补精。保而还初。所谓得生之由。[6]
 未败者。即以此而超脱。养胎化神。则亦易为易修易成之果也。[7]
 若以神顺此精。由自然之造化。则人道全。[8]
 若以神逆此精。修自然之造化。则仙道成。[9]
 故精者。乃是入死入生之关锁。[10]
 其名虽然称之曰精。其里本自无形。因静中动。而言之曰元精矣。[11]
 当其未动之前。浑然空寂。视之不见。听之无声。亦非精也。亦非物也。无可名而名。故名之曰。先天。《易》曰无极时也。[12] 斯时则神寂机息。万物归根。此正谓之虚极静笃。[13]
 静中恍惚。偶有融会之妙意。[14]
 便可名而有其名。故名之曰道。《易》曰。太极时也。[15]
 因此机一萌。曰元炁也。炁既以萌。而又旋动。曰元精矣。[16]
 修仙作佛之造化。即从此而入手。若夫尘念兼起。必化淫精。顺阳关而出。[17]
 修士正当此时。正念为主。以神驭炁。起呼吸之气。留恋元精。可谓还原之道矣。[18]
 真精既得还原。取其神炁混合。两不相离。使其二物熔化。合而为一也。[19]
 如《易》所谓天地氤氲。万物化生。[20]
 然后先天真一之炁。仍旧从窍中发出。[21]
 而为金丹之主宰。[22]
 所以古云。未有不交媾而可能成造化者也。[23]
 夫既知此炁之生机。即可以行火补炁而炼丹。[24]
 故有辨时采取周天之候。[25]
 古云。时至神知。正言此药产之先天炁者。是也。[26]
 修士宜当此时。须用凝神合炁之法。[27]
 收付于本宫。则是为我所有之妙药矣。[28]
 药炁既承受以归炉。[29]
 须当徘徊于子午。[30]
 运动身中之璇玑。又必须假呼吸之气而吹嘘之。方得乾坤于元关。合而为一。循环之沟管矣。[31]
 故神炁承呼吸之能。才得相依同行而不外游矣。[32]
 且炁之行住。又怕有太过不及之弊。故必依周天之限法。夫周天法者。[33]
 言十二时如一日一周也。故冲虚云。子行三十六。积得阳爻一百八十数。午行二十四。合得阴爻一百二十数。[34]
 外兼卯酉之法。中途行沐浴。完成周天。[35]
 所以古云。炁有行住起止多少之限法。[36]
 学者不可不察也。夫既得周天之妙用。积累动炁。[37]
 时来时炼。补完真炁。[38]
 则精窍不漏。便可谓之长生矣。[39]
 如有精窍漏者。则未及证不死之果。[40]
 必加精修。以元精尽返成真炁。[41]
 则内无其窍。[42]
 而外形亦无萌动之机。[43]
 则是名为大药成矣。便可作大周天之工法也。[44]
【注释】
［1］尽言小周天
［2］凡炼丹下手之仙机。即炼肾中之元精。精满则炁自发生。复炼此发生之炁。收回补其真炁。补到炁足。生机不动。是谓丹也。则人之根窍无漏精之路。便成人仙矣。
［3］服食者。是得前小周天。如法修炼。以采大药。运过三关。故曰。服食。炼炁化神。出神显化。世间无不喜矣。
［4］天机者。即吾身中之生机。古人云。阳炁生。今人曰。活子时。真仙上圣秘之深密。不书于竹帛。学者无所觅处。空自磨炼。岂不在中途而废。
［5］万物最美曰精。人有其精则生。人无其精则死。所以精者。即性命之根源。《阴符经》云。精是炁之母。神是炁之子。古云。留得阳精。神仙现成。岂不宝哉。
［6］中年年迈之人。因精已耗散。故必用补精之法助之。钟离真人云。晚年修持先论救护。
［7］未败者。是童真本有阳精足炁。免得补精筑基之工。从此下手采大药。不过七日。静工十月之期。即可以出神。为神仙乐事。故此易为易修易成是也。
［8］世人每遇精生。不知修炼。顺此造化。男女交合。即为生人之道。由炁顺化。
［9］真人知此精生之造化。以神留精。逆归炁穴。用火锻炼。精化为炁。脱胎神化。仙佛从此而得。由精逆化也。
［10］精乃凡圣根由。故名关锁。精耗必死。保而炼之即生。此理之至也。
［11］此精当未动之先。里本虚无。有何精可名。因入静极。阳炁从静而发动。故名之曰元精矣。
［12］此正鸿蒙未判之时。元门名曰先天。释氏名曰威音。《易》曰无极。总属虚无。是无炁之谓也。
［13］此正上文鸿蒙是也。浑然一团。不见天地人我之相。如万物逢冬归根。阳炁潜藏。故曰机息。然则机虽息。而生炁之机。即在息机之中矣。
［14］此言炁机将萌未动之时也。
［15］此正上文炁机将萌。是也。
［16］元炁元精。分而言之。其机则是一也。
［17］凡修丹者。即在此时用工。则神炁自然相投。合而为一。若炼己未熟。逢此炁机。淫念顿起。真炁必化后天有形之精。顺阳关而泄矣。
［18］既以神驭炁。必加呼吸之气。收回元精。其精自然逆回于炁根矣。
［19］元精不能自熔。在元神熔之。绵绵若存。使性情相治。神炁合而为一者也。
［20］天地之炁不交。万物无所生焉。金丹之道不交。真种何所觅乎。《崇正篇》云。两般灵物天然合。些子神机这里来。
［21］窍即丹田炁穴也。所以混然子云。火从脐下发。即此。
［22］主宰者。依此炁为主也。
［23］此即尹真人之旨。造化者。即采取运周天之造化。先若无交媾之法。何得有药产之机发现也。交媾即调药之法。澹漪真人云。人身中只是一个元炁。只要回光返照。将此炁收敛。沉到极处。久之。其中自有造化。
［24］生机者。即药产之时也。古人云。药产神知。即此也。行火行周天。阴符阳火之法。即升降往来复还丹田之所。真炁得此动炁之所补。故谓之炼丹也。
［25］辨时者。即言药之老嫩。古人常表药老炁散。不能结丹。药嫩炁力微。亦不结丹。然则何时不老不嫩。上阳子云。若人采先天炁之时。以暖炁为之信。又伍子云。如浴之方起。而暖炁融融。然此不辨。辨在其中矣。周天法者。是言子午卯酉之法。子午为进退。卯酉为沐浴。然子午亦有沐浴。
［26］药产神有所知。即上文暖信之谓也。若不知采取。则当面错过矣。
［27］以敛聚微细之元神入于炁中。
［28］本宫即丹田也。
［29］炉即丹田也。
［30］午属于顶。子属于腹。
［31］璇玑者。即黄赤之消息。天道日月之循环。由黄赤而行。丹道神炁之循环。依任督而运。七悟祖师云。采取以升降。从督脉上升泥丸。从任脉降下丹田者。盖真阳之炁。不能自循环于乾坤。须假呼吸之气。吹动元关橐龠之消息。逼逐真阳。通任督达乾坤。合元关而为天地。吾身造化之一大总窍矣。紫阳云。一孔元关窍。乾坤共合成。是也。
［32］神行则炁行。神住则炁住。而为相依矣。且神炁又当承呼吸之能。方得随脉络。而不外游矣。然呼吸皆神炁之权柄也。
［33］周天三百六十五度有零。故以法数而限定之也。
［34］阳爻自子至巳为阳。阴爻自午至亥为阴。阳爻用九。积数一百八十。阴爻用六。积数一百二十。共成三百数。
［35］卯在六阳之中。酉在六阴之中。凡行沐浴之法。必在中途而薰蒸。周天原有三百六十有零。前行三百。未满造化之积数。此行沐浴无数之火。合成全机。
［36］行住起止四法。即达摩云。四候有妙用。又云。一时用六候。则采封之法兼于其内。行者行于黄赤。住于生杀。起于虚。止于危。是为一周天也。白玉蟾云。起子虚危穴。以虚危穴宿在坎宫子位也。
［37］动炁即丹田之生机。
［38］凡丹田有动之炁。即要炼之。以完一周天。如若不炼一周天。则本根之炁不得满足。而亦不能成大药。冲虚子云。又不可一周宽而不歇。虽无大害。亦迟其动机。为无益也。
［39］李真人云。阳关一闭。个个长生。
［40］有精漏。则是有死之凡夫。无精漏。则是不死之真人。世亦有一等不漏精之躯。未经火法。久之亦漏。非真人薰蒸不漏。又有老者。弱者。而阴缩者。自无精矣。是精已枯竭。体误认为修证。
［41］无精刚阳不举。内里有真实丹成也。
［42］无精。则阳关之窍自闭矣。
［43］窍闭。则阳不举。方是丹成。若有微萌之意。未证有成。必加火以薰炼。
［44］以上尽言小周天。

 炼己直论第三
华阳曰。昔日吕祖云。七返还丹。在人先须炼己待时。[1] 盖己者。即本来之虚灵。动者为意。静者为性。妙用则为神也。[2]
 金丹神虽有归一。则有双发之旨。[3]
 先若不炼己还虚。[4]
 则临时熟境难忘。[5]
 神驰炁散。[6]
 安能夺得造化之机。[7]
 还我神室。[8]
 而为金丹发生之本耶。[9]
 故古人炼己者。寂淡直捷。纯一不二。[10]
 以静而浑。[11]
 以虚而灵。[12]
 常飘飘乎。[13]
 随处随缘而安止。[14]
 不究其所往。[15]
 不求其未至。[16]
 不喜其现在。[17]
 醒醒寂寂。[18]
 寂寂醒醒。[19]
 形体者。不拘不滞。[20]
 虚灵者。不有不无。[21]
 不生他疑。[22]
 了彻一心。[23]
 直入于无为之化境。[24]
 此乃智者上根之炼法也。[25]
 若夫中下之流。则不然。[26]
 当未炼之先。[27]
 每被识神所权。[28]
 不觉任造化之机而顺化。[29]
 欲炼精者。不得其精住。[30]
 欲炼炁者。不得其炁来。[31]
 古云。不合虚无不得仙。盖谓此也。[32]
 故用渐法而炼矣。[33]
 且谓炼者。断欲离爱。不起邪见。逢大魔而不乱者。曰炼。[34]
 未遇。苦行。勤求。励志久而不退者。曰炼。[35]
 虚心利人。不执文字。恭迎而哀恳者。曰炼。[36]
 眼虽见色。而内不受纳者。曰炼。耳虽闻声。而内不受音者。曰炼。神虽感交。而内不起思者。曰炼。[37]
 见物内醒。而不迷者。曰炼。[38]
 日用平常如如。而先炼己纯熟。[39]
 则调药而得其所调。[40]
 辨真时即得其真时。[41]
 运周天。始终如法升降。[42]
 己有不得其先炼者。则施法之际。被旧习所弄。错乱节序。故不得终其候也。[43]
 世之好金丹者云。有不炼己而能成道者。谬矣。[44]
 炼己者在于勤。若不勤。则道遥也。[45]
 昔日吕祖被正阳翁十试。正念而不疑。[46]
 又邱祖。受百难于重阳。苦志而不懈。[47]
 费长房静坐。偶视大石坠顶。不惊不动。此得炼己定心之显案也。[48]
 并书以告同志。
【注释】
［1］己即我心中之念耳。若欲成还丹者。必须炼己为先。己若不纯。焉得精还为炁。炁还神也。盖七乃火之成数。先以火入水中。谓之返也。后以炁升火位。谓之还也。待者候也。若欲有心待之。则属于拘滞。而真阳反不生。若欲无心而待之。则落于顽空。错过真机。此则有无两失矣。然则若何为哉。且有还于无。而无内灵似于有。故离骚远游篇云。毋滑而魂兮。彼将自然。一炁孔神兮。于中夜存。虚以待之兮。无为之先。
［2］四者未发之前。浑然如太虚。有何名目。因机萌而言。故有意性之喻。
［3］凡炼丹时。先则无为。寂然不动。浑然空空荡荡。不见有无之念。待其机之动时。则发意采取。运周天时。又立念主斗柄斡旋二炁橐龠之消息。而神又随真炁循环。
［4］还虚者。是纯乎以静。静乎以化。杳无朕兆。还乎鸿蒙。复乎无极。万象空空。此即本来之性体。是也。
［5］时即药产之时。先若己不纯。采药炼药之际。则有分花之念。神不能主张。炁则散也。
［6］神不宰炁。安有不散也。
［7］夺者。取也。造化者。阳生也。
［8］此神室即下丹田也。凡神室却有三釜。炼精之造化。即以下丹田为主。故神炁起由此。归藏亦由此。是之谓神室。即神炁所居之室也。
［9］由前活子时。用之得法。然后方有炁发生。而为炼丹之本。
［10］不存有无之念。故可以谓纯一。
［11］正是鸿蒙无极之时。
［12］十二时中不昧曰灵。
［13］不著一点形迹。
［14］四相俱忘。安然独立自在。
［15］是过去心则无了。
［16］未来心不萌。
［17］现在心不存。
［18］照而寂。
［19］寂而照。
［20］不被身之所劳。
［21］活活泼泼。
［22］明心见性。
［23］通天彻地。杲日当空。
［24］威音之前。无极之先。
［25］此以上皆言顿法。还虚之炼法者也。
［26］未修炼己之人曰中下。非世俗曰。中下。盖修道本无中下。
［27］己未炼之先也。
［28］凡思虑有心。总是识神用事也。
［29］世人每遇身中炁机之生时。不知修炼。而行世法。则生人矣。亦有不交媾者。此炁而亦耗散。何故。炁既发动。不得其法。留归本处。焉有不顺化者耶。
［30］炼精是坎离交媾以前之法。名曰。调药。若不知调法。精则不能住矣。
［31］炼炁者。是小周天之法。不得炁来。是炼精不住。故此无炁之发生也。
［32］能到虚无。方可炼丹。如不到虚无。丹则不成也。
［33］由浅而深。
［34］欲爱是妻子富贵师弟等事。断而不留。为炼己有力。邪见者。是眼偶见奇异。或见光。或见光中现神物。或平日所未见者。今始见之。为外魔。于此信之。即为魔之所诱。曰天魔。曰邪魔。曰妖魔。眼不见。或心见者。为阴魔。见而喜悦为好贪。见则著魔矣。心不见。或耳见。耳见者。耳闻魔言。或言福。或言祸。喜闻则著魔矣。见而自不见。闻而自不闻。知而自不知。依于正念。魔与我不相干也。不乱者。水火刀兵劫杀打骂。凡诸魔来。皆不可妄生惧乱之心也。
［35］未得诀者。当立真志而求师。天地之间。富贵以及妻子是有定分。若大道则不然。可以苦志而得。古云。有志者事竟成。古来多少不该成道者。而竟成之。非生来有分也。
［36］世之学道不得其真传者。皆因己之假学问。障于他人之真学问。故不得其道矣。若能虚心恳切。执弟子礼。行弟子之事。岂有不得者乎。
［37］此三者真炼法。
［38］即六祖所谓见物心速起。
［39］己纯后可炼丹。重阳云。湛然不动。昏昏默默。无丝毫念想。此由炼己纯熟而得。康节云。思虑未起。鬼神莫知。不由乎我。更由乎谁。
［40］即前炼精之法。
［41］即药产之时。用采药之法。
［42］周天是往复之机。升降是进退之工。由己纯则无昏沉散乱矣。
［43］错乱节序者。因己未熟。或知采封。不知运行。或知升不知降。或知升降不知沐浴。或知先天炁。不知后天气。或炁行。神不行。或知周天。不知归根沐浴。
［44］西王母云。声色不止。神不清。思虑不止。心不宁。心不宁兮神不灵。神不灵兮道不成。
［45］己在时刻勤炼。如若放荡。丹则有走失之患矣。
［46］吕祖任他魔来不生疑心。独立正念。后六十四岁随正阳翁修道。卒能成道。
［47］邱祖初至重阳会下。重阳谓邱饮稀粥。邱自知福力小。苦行七年。累遭魔难。当过二番死魔。二次飞石打折三根肋骨。又险死扑折三番臂膊。恁般魔难。苦志而不动心。自能决烈精修。
［48］昔世尊坐于菩提树下。魔王波旬领百万魔众以兵戈恐佛。而不动。以魔女淫事诱佛。而不动坐。坐至坚刚牢固。自言我终不起离于此坐。

 小周天药物直论第四
华阳曰。仙道元精喻药物。药物喻金丹。金丹喻大道。何喻之多也。[1]
 《道藏经》曰。精者妙物。真人长生根。[2]
 圣圣真真。莫不由此元精。以阐明药物也。[3]
 夫药物既根于元精。而又曰元炁者。何也。[4]
 且此炁从禀受隐藏于炁穴。[5]
 及其年壮炁动。[6]
 却有向外拱关变化之机者。[7]
 即取此变化之机。回光返照。凝神入炁穴。则炁亦随神还矣。[8] 故谓之勒阳关。调外药。及至调到药产神知。[9]
 斯谓之小药。又谓之真种子。[10]
 因其有顺逆之变化者。故曰。元精元炁也。[11]
 若不曰元精。则人不知调外药。[12]
 以混采混炼于周天。[13]
 不知。既无其药。且落于空亡。将以何者为小药哉。[14]
 然古人但言调药。而不言调法。[15]
 不言调所。[16]
 又不言调时。[17]
 一调药之虚名。在于耳目之外。未得师者。茫然无所下手。故我今直论之曰。既知调药矣。则元精不外耗。[18]
 而药炁自有来机焉。[19]
 此古圣不肯轻言直论。予明而显之曰。未有知机而不采者。未有未调药而先采者。如此或缺焉。是不得药之真故也。[20]
 且欲得药之真者。惟赖神之静虚。炁则生矣。[21]
 冲虚谓之动而觉。[22]
 以此不惧不惊。[23]
 待盛而后起。[24]
 冲虚谓之复觉。[25]
 此时即药炁之辨机。不令其顺而逆之。[26]
 斯谓之采药。[27]
 鼎中既有药炁。[28]
 则有周天之火候。[29]
 起刻漏之息火以烹炼之。[30]
 古人谓之升降也。[31]
 然采得此药来。[32]
 斯固谓之金丹。[33]
 即可以行大周天之法。[34]
 则小周天之造化。从此毕矣。余愿同志者。休误入于邪师。以淫精之邪药。认为真药。则非药也。
【注释】
［1］神从炁化。炁从精生。欲望成其道者。先当保其精。精满然后炁生。
以此生炁。是名药物。药物炼之不动。便名金丹。服此金丹。出神千百亿化身。天地坏时。这个不坏。故喻名大道矣。
［2］《黄庭经》云。留胎止精。可以长生。
［3］正阳真人云。除了铅汞两味药。都是哄弄愚夫。
［4］静为元炁。动为元精。
［5］炁穴即丹田也。
［6］人至十五六。丹田炁自动。
［7］炁动自有暖融之信至于阳关。不知修炼。因此之融信。则神转变而为情。而亦至于阳关。此炁则化淫精而出。
［8］古云。回光返照。要知去处。七悟禅师云。凝神收入于此窍之中。则炁随神往。自然归于此窍矣。
［9］药产有二景。时至神知为内景。药炁外驰。外别有景。
［10］行大周天。初采药时。谓之大药。此处行小周天。初采药时。谓之小药。或谓之真种子。古人未言小药。及曹伍二真人。始发小药之名。后人即可以用药。不误药产之真时。因得此名。则易明矣。
［11］顺为元精。逆为元炁。
［12］元精从外摄归炉内。谓之调外药。
［13］无药先行火。水火煮空铛。
［14］不知前此调药之工。则无药产之景到。
［15］法即绵绵不断之旨。七悟云。一阳初动。凝神入炁穴。息息归根。
［16］所即炁之融动处。
［17］时即外物动之时也。
［18］以前尽言调药化精之法。以下皆说小周天之事。
［19］古云。神明自来。
［20］未得真传。则不能得此药。
［21］混然子云。时至炁化。机动籁鸣。火从脐下而发。
［22］动者炁也。觉者神也。
［23］或者乍见此景。而不禁惊讶。则心动而神散。欲望成丹。不亦远矣乎。
［24］阳未融盛。不可急于采取。
［25］此即在后《风火经》见得明白。
［26］顺是出炉。逆是归炉。
［27］守阳真人谓之归炉。
［28］此鼎即丹田也。
［29］周天三百六十五度有零。薰炼金丹亦似此理。
［30］刻漏。即是呼吸。炼金丹法。全在呼吸之气以定爻数。
［31］升谓之进。降谓之退。
［32］由周天之法如意。
［33］丹是炁得火之炼法如意。谓之丹矣。
［34］是采大药之秘机。

 小周天鼎器直论第五
华阳曰。仙道以神炁二者薰蒸封固。喻之曰炉鼎。如炼外丹者。以铅汞烧炼之炉鼎也。悟之则在一身。迷之则堕入别途。故世因炉鼎之喻而惑者众矣。且有一等妄人。见炉鼎之喻。因诳人曰。以女人为鼎。以淫媾为药。取男淫精。女淫水败血为服食。补身接命。殊不知诳人自诳。返堕弃其万劫不可得之人身。[1]
 又有愚夫。泥其迹象。专喜烧铅炼汞。世莫不由鼎器者误也。[2]
 夫欲明炉鼎者。在夫神炁之机变。[3]
 当其始也。[4]
 精生外驰。以神入精中。则呼吸之气。随神之号令。摄回中宫。混合神炁。[5]
 神则为火。而炁为炉。[6]
 欲令此炁而藏伏者。惟神之禁止。炁则为药。而神为炉。[7]
 即古人所谓。炁穴为炉是也。[8]
 乃其采药运周天者。当从炁穴坤炉而起火。升乾首以为鼎。降坤腹以为炉。[9]
 即古人所谓。乾坤为鼎器者是也。[10]
 见神炁之起伏。[11]
 而鼎器在是矣。[12]
 然古人将神炁二者借喻炉鼎。或以丹田为炉。而以炁穴为鼎者。[13]
 或以坤为炉。而以乾为鼎也。[14]
 一鼎器之名目。纷纷引喻。故后人无以认真也。余若不推明直论。将何处炼精。[15]
 为结金丹也。此古圣皆不轻露。[16]
 今予阐明。正合吕祖所谓。真炉鼎。真橐龠。知之禀者。而后用之真。用之真者。而后证果得其真矣。冲虚子不云乎。鼎。鼎原无鼎。若不明火药次第之妙用。执著身体摸索而为鼎器者。则妄也。非仙道金丹神炁自然之鼎器也。
【注释】
［1］此言采战女鼎闺丹之邪术。尽是用女人为炉鼎。信者必丧性命。堕于异类。万劫而不可复者矣。
［2］福薄愚夫。不知身中本有真铅真汞。便以凡铅凡汞烧炼为服食。误信方士。反失其人身。皆由炉鼎误也。
［3］神炁升为鼎。起止为炉。古云鼎。鼎原无鼎。
［4］元精初生。
［5］中宫即丹田。混合即绵绵息息归根之意。
［6］以神炁言者。神在炁中。炁则为炉。神则为火也。
［7］以炁神言者。炁在神内。神禁止其炁。神在炁外。神则为炉。而炁则为药也。
［8］以形言者。指丹田为炉。神炁归藏于此。此即调药之炉也。
［9］乾在上为鼎。坤在下为炉。
［10］以形言者。首腹为炉鼎。即周天之炉鼎也。
［11］起是升。伏是降。
［12］有神炁即有炉鼎。无神炁即无炉鼎。
［13］丹田炁穴一也。
［14］坤即腹。乾即首。
［15］即调药也。炼药。即周天也。
［16］丹田为调药之炉鼎。古来不肯明露。

 风火经第六[1]
华阳集说《风火经》。[2]
 曰。仙佛成道是本性元神。不得元精漏尽。不能了道。还至虚无。而超劫运。[3]
 元精漏尽。不得风火。则不能变化而成道。[4]
 故曰。修炼全凭风火耳。[5]
 往古圣真。禁而不露。[6]
 中古圣真。略言其始。而人不究其始。往往搜寻其中。徒劳精力。[7]
 不知中宫周天之说。或显于周天炼法。而隐于采取中宫。[8]
 或显于采取中宫。而隐于周天炼法。[9]
 或显于火。而秘于风。[10]
 或显于风。而秘于火。[11]
 或有言之简。而论之详者。皆宜一一体玩。不可浅视也。使徒执其偏见。取宗于妄人之口。何其诬耶。[12]
 余曰。觅法寻师问正传。若无真诀难成仙。[13]
 谷精火到风吹化。[14]
 髓窍融通气鼓煎。[15]
 物举潮来神伏定。情强性烈意和牵。[16]
 青阳洞里须调炼。炉内铅飞喜自然。[17]
 抑闻之《玉芝书》曰。元黄若也无交媾。争得阳从坎下飞。[18] 冲虚子曰。有机先一着。而后生药以行火。[19]
 朱元育曰。晦朔之交。即活子时。[20]
 觅元子曰。外肾欲举之时。即是身中活子时。[21]
 俞玉吾曰。内炼之道。至简至易。惟欲降心火。入于丹田耳。[22]
 又曰肾属水。心属火。火入水中。则水火交媾。[23]
 六祖《坛经》曰。有情来下种。[24]
 元育曰。要觅先天真种子。须从混沌立根基。[25]
 正阳祖师曰。南辰移入北辰位。[26]
 纯阳祖师曰。我悟长生理。太阳伏太阴。[27]
 觅元子曰。始则汞投铅窟。[28]
 海蟾翁曰。先贤明露丹台旨。几度灵乌宿桂柯。[29]
 旌阳祖师云。与君说破我家风。太阳移在月明中。[30]
 李真人曰。金丹大要不难知。妙在一阳下手时。[31]
 重阳祖师曰。纯阴之下。须是用火锻炼。方得阳炁发生。神明自来。[32]
 又闻之龙眉子曰。风轮激动产真铅。都因静极还生动。[33]
 《入药镜》曰。起巽风。运坤火。[34]
 《黄庭经》曰。呼吸元炁以求仙。[35]
 李清庵曰。得遇真传。便知下手。成功不难。鼓动巽风。扇开炉焰。[36]
 李道纯曰。炼精之先以气摄精。[37]
 无名子曰。精调炁候。[38]
 冲虚子曰。调定其机。[39]
 又曰。药若不先调。则老嫩无分别。[40]
 李虚庵曰。忙里偷闲调外药。[41]
 冲虚子曰。调到真觉则得真炁。[42]
 《楞严经》曰。愿立道场。先取雪山大力白牛。[43]
 《涅槃经》曰。雪山有大力白牛。食肥腻草。粪皆醍醐。[44] 栖云先生曰。人吃五谷。化为阴精。不曾锻炼。此物在里面作怪。只用丹田自然呼吸之气。吹动其中真火。水在上。火在下。水得火。自然化而为炁。其炁上腾薰蒸。传透一身之关窍。流通百脉。烧得里头。神嚎鬼哭。将阴精炼尽。阴魔消散矣。又觅元子曰。阴精者五谷饮食之精。苟非巽风坤火。猛烹极炼。此精必在身中思想淫欲。搅乱君心。务要凝神调息。使橐龠鼓风。而风吹火烹。炼阴精化而为炁。其炁混入一身之炁。此炁再合先天之炁。然后先天之炁。再从窍内发出而为药。[45]
 朱元育曰。晦朔中间。日月并会北方虚危之地。天入地中。月包日内。斯时日月停轮。复返混沌。自相交媾。久之渐渐凝聚。震之一阳。乃出而受符矣。[46]
 此上数者。《金仙证论》之妙诀。风火化精之秘机。具在斯欤。而其调药之法。亦不外是矣。[47]
 予故曰。自始还虚而待元精生。以神火而化。以息风而吹。以静而浑。以动而应。以虚而养。则调药之法得矣。[48]
 不闻邵康节之言乎。恍惚阴阳初变化。氤氲天地乍回旋。[49]
 尹真人曰。俄顷痒生毫窍。肢体如绵。心觉恍惚。[50]
 紫阳真人曰。药物生元窍。[51]
 六祖《坛经》曰。因地果还生。[52]
 太初古佛曰。分明动静应无相。不觉龙宫吼一声。[53]
 《元学正宗》曰。弹指巽豁开。[54]
 混然子曰。时至炁化。机动籁鸣。火从脐下发。[55]
 冲虚真人曰。觉而不觉。复觉真元。[56]
 又曰。则用起火之候以采之。[57]
 又曰。采药归炉。[58]
 又曰封固停息。以伏神炁。[59] 玉鼎真人曰。入鼎若无刻漏。灵芽不生。[60]
 上阳子曰。外火虽动而行。内符闭息不应。枉费神功。[61]
 守阳真人曰。起火炼药。[62]
 混然子曰。火逼金行。当起火之初。受炁宜柔。[63]
 又曰。采时须以徘徊之意。引火逼金。[64]
 又曰。运动坤之火。沉潜于下。[65]
 混然子曰。鼓吾之橐龠。采药之时。加武火之功。以性斡运于内。以命施化于外。[66]
 邱祖师曰。采二炁升降之际。若不以意守中宫。药物如何运得转。[67]
 混然子曰。内伏天罡斡运。外用斗柄推迁。[68]
 许旌阳老祖日。冲开斗牛要循环。[69]
 《金丹赋》曰。子时河车耸驾。火销金而神炁不败。[70]
 纯阳祖师曰。凭君子后午前看。一脉天津在脊端。[71]
 又曰。寒泉沥沥气绵绵。上透昆仑还紫府。浮沉升降入中宫。[72]
 广成子曰。人之反覆呼吸彻于蒂。一吸则天气下降。一呼则地气上升。我之真炁相接也。[73]
 觅元子曰。乾坤阖辟。阴阳运行之机。一吸则自下而上。子升。一呼则自上而下。午降。此一息之升降也。[74]
 冲虚子曰。当吸机之阖。我则转而至乾。以升为进。当呼机之辟。我则转而至坤。以降为退。[75]
 萧紫虚曰。乾坤橐龠鼓有数。[76]
 薛道光禅师曰。火候抽添思绝尘。一爻看过一爻生。[77]
 陈泥丸曰。天上分明十二辰。人间分作炼丹程。若言刻漏无凭信。不会元机药不成。[78]
 钟离祖师曰。生成有数。[79]
 金谷野人曰。周天息数微微数。[80] 陈泥丸曰。乙阳复卦子时生。午后一阴生于姤。三十六又二十四。[81]
 守阳真人曰。子行三十六。积得阳爻一百八十数。午行二十四。合得阴爻一百二十数。[82]
 《悟真注疏》曰。子进阳火。息火谓之沐浴。午退阴符。停符谓之沐浴。[83]
 曹还阳真人曰。十二时中。时时皆有阳火阴符。凡进则曰进阳火。凡退则曰退阴符。亦以阳用者曰火。以阴用者曰符。[84]
 冲虚子曰。凡一动则一炼而周。使机之动而复动者。则炼而复炼。周而复周。[85]
 又曰。积之不过百日。则精不漏而返炁矣。[86]
 正阳祖师曰。果然百日防危险。[87]
 萧紫虚曰。防火候之差失。忌梦寐之昏迷。[88]
 石杏林曰。定里见丹成。[89]
 正阳祖师曰。丹熟不须行火候。更行火候必伤丹。[90]
 萧紫虚曰。切忌不须行火候。不知止足必倾危。[91]
 此皆言小周天造化。火到丹熟。止火之候也。[92]
 冲虚真人曰。有止火之景。[93]
 守阳真人曰。且待其景到之多而止。大药必得矣。又曰。初炼精时。得景而不知。猛吃一惊而已。乃再静而景再至。猛醒曰。师言当止火也。可惜当面错过。又静又至。则知止火。用采而即得矣。是采在于三至也。今而后当如之。及后再炼不误。景初而止。失之速。若待景至四而止。失之迟。不速不迟之中而止火。得药冲关。而点化阳神。凡有真修仙真。千辛万苦。万万般可怜。炼成金丹。岂可轻忽致令倾危哉。[94] 此以上皆言炼精化炁成金丹之元功。风火同用之妙旨。尽在斯欤。余不敢谓此集为自论之妙道。然皆荟萃先圣之真传。即后来万劫高真。用风用火之根本。使见之者即自了悟。契合仙佛之真旨。成己成人。仙佛之果证矣。
【注释】
［1］尽言小周天
［2］风者。乃炼丹之妙法。即升降之消息。古人喻曰巽风。或喻以橐龠。是即往来之呼吸也。火者。炼丹之主。化精化炁之具。风火有同用之机。大丹有修炼之法。古圣不肯全露。或有同言之隐。而人不能彻悟。视之如故事。然言之详者。又违天诫。风火同用之机。乃上天之秘诀。金丹至要之法。凡人德薄。未遇真传。岂知有同用之机哉。前圣高真。科禁秘之。不肯并论。轻泄。愚亦不敢臆说。故集诸圣之隐语。奥言。而为此说。每句之下逐一解明。以昭后学。见之者。详究此解。印证本文。即知风火同用。次第不离之机也矣。
［3］本性元神其名虽二。源流则一。佛谓之性。仙谓之神。元精漏尽。乃修命之别名。即先天一炁是也。仙修谓之炼精化炁。又谓之炼形。佛修谓之漏尽成。又谓之慧命。不得此道。则不能超劫运。纵然修得灰灰相。无非五通之灵鬼耳。焉能契如来之妙道乎。故如来《大方等大集经》云。修习五通。既修习已。垂得漏尽。而不取证。何以故。悯众生故舍漏尽通。乃至行于凡夫地中。又《楞严经》世尊谓阿难云。第一漏尽难成。即此也。
［4］元精漏尽虽有生机。不得风火。则不化为炁。混然子云。人呼吸之气为风。如炉鞲之抽动。风生于管。炉火自炎。久久心息相依。丹田如常温暖。今之禅僧。不知风火。漏尽无成。常自下流。余有俗堂弟。字道宽。法名原明。久住金山。曰。禅教原不问此事。似过浸灌。只悟自性。不必究他。余曰。既有走漏。则与凡夫淫媾似也。《首楞严经》云。淫身淫心淫根不断。如蒸砂石。欲其成饭。经百千劫。只名熟砂。必落魔道。轮转三途。终不能出。禅教何得不问也。但如来风火之法。佛佛相印。若能自用。则三种淫事一炼自断。世尊云。火化以后。收取舍利。又云。微风吹动。则其中自有深旨。非亲传。焉得知之。
［5］广成子云。息者。风也。白玉蟾云。火者。神也。
［6］上天所禁秘之。不传于无德。实传于有德。超乎劫运。出乎大宝。岂传于无德者哉。
［7］始者。微阳初动。古圣隐而不露。乃金丹造化之根。人若能明乎其始。何事不成。故虽近代。亦有得道高真。惜学者不知下手。重言其始。人犹不究其始。每每妄自采取。而不知搜寻。其实。虽药有不采而至采之景到矣。故学者。不可徒劳无成焉。
［8］中宫即炼丹之所。天心居焉。人若晓中宫之消息。则丹自成矣。盖中者。非中外之中。即元关消息之中也。此中包罗乾坤运行日月。真种由此而生。升降由此而运。炉鼎由此而立。橐龠由此而转。药物由此而化。坎离由此而合。斗柄由此而建。是也。世人或知中宫。不知周天。则炁亦暂聚而暂散矣。安得成丹乎。冲虚云。药已归炉。未即行火。则真炁断而不续。亦不成大药。
［9］周天即升降也。时至药产。阳炁从地升于天。天者在人为首。位居上。《阴符注》云。上涌潮元。通灵阳宫。复降下。通于巽坤。坤者。在人为腹。位居下。混然子云。从子至巳。流戊土。从督脉进阳火。自午至亥。以己土。从任脉退阴符。世人或知周天。不知中宫。妄自行火。则与水火之煮空铛何以异乎。冲虚子云。药未归炉。而先行火。药竟外耗。而非为我有者。其斯之谓矣。
［10］炼丹全凭风以扇火。风者息也。曰巽风。曰母气。曰橐龠。皆我之呼吸也。
［11］炼丹全凭火以炼精。火者。神也。曰汞。曰日。曰乌。曰龙。皆我之真意也。
［12］简者。深言神炁之机。详者。细言神炁同用之理。初学未得真传。非由忽其简而即略其详。是终不得夫丹道之秘矣。况又宗于邪说。致生疑惑。其不至于暗昧者少矣。
［13］凡求师者。当察其真伪。若言不用风火。即是假道。虽欲成仙。何可得乎。
［14］精因火化。火因风灼。世人被此精。损志夭命。因无制伏之囊。智者。借此精。养身助炁。是有风火之功耳。
［15］窍者。即肾府也。肾属水。水无火。焉能融通。所以人之精华。多因肾而耗散。智者得风火之功。自能融通矣。鼓者。即所请巽风也。
［16］物即外阳。外因内动。故此举矣。始举始伏。则易伏矣。倘未觉其伏。则阳壮性烈。必须回光返照。绵绵若存。使气与意和合。虽一时修炼之功。而性情不觉其浑合矣。
［17］洞即炁穴。凡调药时。务要绵绵。使精化为炁。则内之真铅。自然潮于上元矣。
［18］元者。天也。黄者。地也。即神炁也。神炁不交。安有药之可采。
［19］先一着者。乃微阳初动也。药生而行火。所行火者。即行周天之火。
［20］活子时者。乃阳动之时也。
［21］外肾举者。非有念而举。乃自无而生。生而或速或缓。皆由活动之机。然有念而举者。乃是邪法。炼之即成幻丹。浑然问曰。假若睡浓之时。不觉而自举。及偶然觉之。此时下手。亦成幻丹否。华阳云。正睡浓时。自己身心俱已不觉。念从何有乎。尝闻纯阳祖师云。动则施功。静则眠。又夏云峰云。自然时节。梦里也教知。以此句言之。可以印证矣。
［22］内炼之道。乃上乘之法。简易之事。但人被邪说所惑。不能信受。故真人破之曰。惟欲降心火。入于丹田也。
［23］古人谓心肾非坎离。殊不知心肾乃坎离之体。神炁乃坎离之用。且肾非脊肾之肾。乃内肾也。古云。内肾者。即脐下。是也。虽在脐下。犹未得其所以然。要必得其神炁相投者。盖其穴正在脐后。肾前。稍下。前七后三。中间空悬一穴。此正是调药炼精之所。而学者不可不察矣。
［24］有情者。非欲念之情。乃妙道中元机萌动之情。故龙牙禅师云。人情浓厚道情微。道用人情世岂知。空有人情无道用。人情能得几多时。
［25］古人言真种不一。或有言神是真种子。或有言炁是真种子。而不言真种子其父母所由生之理。故人被此颠倒之言所惑。《元学正宗》云。始者上下相交混而为一。盖混沌者。乃天地合璧之象。即神炁会合之时。若觅先天真种子。先须明种之父母。盖神炁比如天地。天地即种子之父母也。神入炁中。则是天入地中之象。即为混沌之时也。真种子原由神炁而生。神炁若不交。安得有真种子乎。则此中之根基。当明矣。
［26］南者。离宫。心乃离也。神即藏其中。北者。坎也。炁即藏其中。移入位者。即以神入炁穴。杏林云。以神归炁内。丹道自然成。是也。
［27］长生乃我之元炁。悟之者则生。迷之者则死。欲学清静正道者。先明道之根源。道无非我身内之阴阳。非是外来物件。许旌阳云。大丹若不以日月交光。乾坤合体。更假何物为之乎。盖太阳乃喻心之神。太阴乃喻肾之炁。伏者。以神伏炁之法。能伏住者即得长生。否则不能得矣。
［28］程先生云。铅得汞而相亲。无中入有。铅汞非他物。即我神炁。故吕祖云。不用铅。不用汞。还丹须得炉中种。投者。以神授乐。则精炁不下泄。似水银与铅相制不动。然后炉中炁自生矣。吕祖云。安炉致鼎尽周圆。须得汞去投铅。若不用汞投铅。则铅炁无所生矣。俞玉吾云。铅得汞以生形。旌阳亦云。铅因汞伏。
［29］灵乌喻心中之神。桂柯喻肾中之炁。《元学正宗》云。心乃神之宅。肾乃炁之府。岂无造化乎。古云。心以坎为嫩。以离为用。故心欲虚而澄。肾以离为体。以坎为用。故丹田欲实而温。离火上腾故损。离火下驻故益。几度者。凡阳生不拘时数。灵乌宿亦不拘时数。时来时宿。紫虚云。夜半金乌入广寒。
［30］望江南云。日精若与月华合。自有真铅出世来。盖太阳喻神。月明喻炁。移在者。神炁相会也。古云。要知大道希夷理。太阳移在月明中。
［31］世人学道每被丹经之词文所惑。不知真诀简易之理。自己心内糊涂。反谓古人不明言。及见真师强自争辨。殊不知炼丹者阳生之时。即起手之时。能于此时下手。又何疑惑乎。真阳云。先天之炁藏炁穴。虽有动时，犹是无形。依附有形而为用。始呈而即始觉。守阳云。凝神入此炁穴。而神返身中。炁自回矣。
［32］阴即是先天坤地。变为后天之坎。而中年之人药少。故不能采取。真人言。须用火锻炼。然后有药可采。冲虚云。有机先一着。而后生药以行火。俞玉吾亦云。天入地中。以此而产药。是也。
［33］此以下皆言风之妙用。上文一节专言火之用法。而呼吸之气。未表其所用之理。故真人教人只此用火而不知用风。其精则不化矣。栖云先生云。火不俘风不灼。抱一子云。知摇空得风。则鼓吾之橐龠可以生风。知嘘物得水。则胎吾之炁可以化精。产铅者。即药炁所生之时也。还生动者。即药产之时。即采药之候也。
［34］巽风者。呼吸之喻也。火者。乃元炁也。元炁不得呼吸。则不能成药。是阳不得阴。则必不聚之故也。必须存心中之阴神。驭肾中刚阳之火。绵绵息息归根。则坤火自运矣。然又恐用火者失于太过与不及。须当文薰武炼。故萧紫虚云。炽则坤火略埋藏。冷则巽风为吹嘘。此言可玩矣。
［35］呼吸者后天之气也。元炁者先天之炁也。先后原有兼用之法。若不兼用。元炁顺流而出。不能成丹矣。必假呼吸之气。留归以炼之。如冲虚子所谓。以后天呼吸气留恋神炁。是也。
［36］此言果得真传。便知用巽风。风者。后天气也。冲虚云。元炁固要逆修。而呼吸之气亦要逆转。盖人呼吸之气。出入本在丹田。何曾有隔碍。但人只知出。而不知入耳。学者凝神之时。炁穴之神。能觉进吸者。则气自鼓自扇。自吹。自嘘。自逆转矣。不用而自用之。何劳之有乎。混然子云。神呼气炁归窍内。吹吾身中无孔笛。常觉在此。息不用归根而自归根矣。庄子云。其息深深。又云。真人之息以踵。即此也。
［37］精生之时。原是下流。若欲归源。必须用气摄之。则无走泄之患矣。然又当知精生之所。冲虚云。用后天之呼吸。寻真人呼吸之处。即此之谓也夫。
［38］调者是精生时。以用调法。不然则易走泄矣。古人云。精炁之为物也。运行则常。退守则灾。四时不运。万物何以生。日月不映。万物何以明。流水不腐。户枢不蠹。人不测道之根本。乃云。固精为长生。此言为大谬也。若闭精可以常存。则布囊可以贮水。盖炁候者。是候炁之生时。即所为采取之谓也。
［39］机者是精生动机。若不调则炁必泄。而药物不生矣。
［40］老嫩是采取之时。若不先调者。则何时而能采取乎。能知调者。自有老嫩之景到。
［41］药即吾身之元炁。炁虽藏炁穴。生则化元精向外下流。若任外流。将何物而为药乎。故调比炁。返还于炁穴。久则天机自活动矣。钟离云。勒阳关。即此也。
［42］觉者。乃是时至神知。故其本灵之心体能不昧谓之觉。若能如法调药。则自有造化之机发见于外。可不劳而自知矣。
［43］道场者。修佛道之起手也。欲成佛道者。先当取雪山大力白牛。若无此牛。任汝修八万劫。终不能出《楞严》之五阴。盖雪山者。喻五阴俱空。既已空矣。则一阳生于五阴之下。元门谓之阳生。释家谓之情来。又谓之真如。又谓之那偏事。皆是喻事之生也。太初古佛云。一阳发现。只是明心。千百譬喻。只教人晓此一事耳。大力者。喻法象。释家谓之明心。又谓之有物。皆喻牛之征也。光明古佛云。日天开朗。是为见性。千万种譬喻。无非教人明此牛耳。若谓实有此牛者。即非我如来。达摩。六祖之嫡传。则是外道。非释家之子也。岂不谬哉。
［44］雪山喻炁之生处。白牛即是喻炁。醍醐喻炁之升降也。故六祖云。吾有一物。上柱天。下柱地。若独修心中之识性。不兼修性海之真性。饶你八万劫。终不能成六通。契如来之真性。《心经解》云。谁知更有过于此者。宽则包藏法界。窄则不立纤毫。显则八荒九夷无所不至。隐则纤芥微尘无所不察。又云。乃人之本源。
［45］此二真人之明言不必赘解。
［46］晦乃月尽无光。以比人身中阴静之时。朔乃次月初一。比人身中阳动之时。日月并会者。即神炁同宫之法。北方虚危者。炁穴也。天入地中者。比神入炁之义。月包日内。即是神摄炁也。一阳出者。乃药产之时。即是采取之候。受符者。是起周天之火符。符又是运息数之别名耳。
［47］此总结上文风火同用之旨。调药之法。古圣所言不肯明露。故人难悟大道。余浅说解明。以晓后学。庶不入于旁门。而成正觉。世之好金丹者。果潜心此经。自修自证。即成大道。岂不乐哉。
［48］以上言调药之法。以下言真种所生之真时。即药生也。
［49］恍惚者。浑然一团。外不见其身。内不见其心。恍恍惚惚。初变化者。即此恍惚之间。忽然不觉融融和和。如沐如浴。回旋者。真炁旋动。正是元关透露。而阴中阳生矣。
［50］此乃药产之法象。不可惊怪。一起惊疑之念。则神驰炁散矣。务须思虑顿息。以虚待之。不可妄起刻漏之武火。亦不可迷失真候。静听炁之动静。则元窍之阳自旺生矣。
［51］药物者。即真炁也。亦名真种子。元窍者。乃元妙之机关。即炁发之所。下通阳关。上通灵台。后通督脉。前通任脉。
［52］地者。道曰丹田。释名净土。又名优陀那。又名苦海。巧喻异名。无非果生之处。果还生者。因以前能明有情来下种之机。到此方有果生。果即菩提子也。又曰舍利子。
［53］无相者。道曰虚无。释曰真空。此原无相。因静定而生。龙宫者。即上文因地是也。吼一声者。即上文果生也。故世尊谓见明星而悟道。能知此一声之机。则洞水可流。西江可吸。海水可灌顶矣。
［54］弹指者。顿然而觉。然不可起太明觉。须恍惚而待之。若起明觉之念。则后天之气随念而起。包裹先天之炁。先天既被后天所裹。则其所发之炁不得融盛。亦不能采取矣。
［55］时至者。乃药产之时也。籁鸣者。即元关之机动也。火者。炁也。脐下者。丹田也。古人云。时至神知者此也。学者苟不知此时之机。则当面错过矣。
［56］觉者。知也。不觉者。浑也。阳炁才萌。似有可知。故曰觉也。阳炁未旺。不宜急进火。故此言复觉真元。元者。即真炁也。
［57］此下言起火采药归炉也。起火者。后天呼吸之气。先天之炁生时。仍行熟路。故用起火之法。采炁归炉。然呼吸之火。本自有形。而用之必如无形。若着有形用之。则长邪火。果能有有而若无。无中得有之妙。二炁用之如法。则药自归炉矣。
［58］药者。真炁也。炁之生时。则往外顺出。故用神炁采之归炉。真炁既得神炁之力。自然随神而归炉矣。
［59］此二句。言入中宫之沐浴。即是运周天子时之头。故子时有沐浴之候。即此也。封固者。温养之义。停息者。亦非闭息。是不行其鼓嘘之法。将神炁俱伏于炁穴。随后火逼金行。有行动之机者。则周天武火。自此而运起。浑然问曰。我闻《直论》言药已归炉。未即行火。则真炁断而不续。亦不成大药。此处既有沐浴。岂不断否。余曰。不行非是闭塞呼吸之气。全然不行。乃是不行橐龠鼓嘘之机。盖呼吸之气。原有温柔之息在此吹嘘。何得断行火之机。虽暂伏微妙之理。而真机无有随后不动之情。岂不闻之《合宗》乎。采封是子时前也。其即此矣。
［60］此下皆言子时起火炼药。行小周天之火。前论起火采药。是子时之前也。此乃周天子时当令之事。故达摩云。二候采牟尼。然则药生即为药生之子时。而亦为活子时。行周天谓之行周天子时。不必认做一时。盖鼎者。炁穴也。真炁既归鼎内。必要刻漏之火以炼之。若无刻漏之火。则黄芽不生。
［61］外火即元炁也。内符乃呼吸之气。元炁由呼吸而采归炉。亦由呼吸而炼之。则炉中之药方成变化。仙翁云。火销金。而神炁不败。若药已归炉。呼吸之气。半途而回。不应先天之炁。则药已耗散。及再行周天之火。与前不相续。亦不能成丹也。
［62］起火。是起周天之火。行十二位也。非真有位。借火为位。又谓十二时。非真有时。借火为时。
［63］火者。呼吸之气也。金者。元炁也。盖金不能自升。必假火以逼之。使朝于乾宫。然炉中真炁。初起火之时。药物未旋。不可即行武火。须以柔温之火逼之。金有旋机。则火当长矣。若药未甚动。炁伏而缓。先起武火。则内之炁。亦不顺随大路。堕于蹊径。欲归正路。不亦难乎。故曰。宜柔也。
［64］徘徊是往来活动之意。引火者。即神呼气之法。逼者。催也。上文只言呼吸以用元炁。尚未显明用元神。人知用二炁。不知神为二炁之主帅。盖采药炼药全赖炁穴之神。权驭二炁徘徊。则金自行矣。前文云。神呼气。炁归窍内。吹吾身中无孔笛。是此也。
［65］坤者。炉也。火者。元炁也。运动坤火之时。往下而行。以通督脉而进。若别行异路。是不能上乾鼎。则药即耗散矣。浑然问曰。我闻玉蟾翁言。神即火。炁即药。以火炼药而成丹。今何又言炁是火。而前文又言化谷精以呼吸为火。三事俱言火。不明孰是。华阳云。此视学者得师不得师耳。真参实悟者。一见了然于心。若心下不实。焉得明乎。非是丹经惑尔。乃尔认错丹经。诵几句古言。熟语。以为自己聪明。误也。凡云是起火。引火。火逼。行火。止火。皆为呼吸气之火也。凡云凝火。入火。降火。以火。移火。离火。心火。皆属神之火也。凡云运火。取火。提火。坎火。坤火。水中火。炉中火。皆先天炁之火也。凡呼吸之火能化饮食之谷精。而助元精。凡神火能化元精而助元炁。凡元炁之火能化呼吸而助元神。元神之火又通化形而还虚助道。成始成终。皆承火之力。以登大罗之金仙。所谓火者。有逐节事条。岂可执一哉。
［66］古人或以内呼吸为橐龠。或以外呼吸为橐龠。内外兼说。则何是何非也。余特指其是。以示之。橐龠者。消息也。若无消息。安有橐龠。古云。一阖一辟谓之变。知变通无穷矣。橐龠者何。似牛车水运行一般。同消息而不同路。若同路则不名橐龠矣。又如风箱一般。同箱而不同风。若同风则不能运转矣。以风箱之内。暗藏子箱。向炉之风。是子箱之风。非风箱之风。实从无中生出。水车之水。与子箱之风。即喻先天之炁也。牛车与匠手抽动之风。即喻后天之气也。子箱者。元关也。消息者。即两搭界之滚轴也。即喻先后二炁之机。子箱之风。若无抽动之风。则亦不能自吹嘘矣。水车之车。若无牛车。则水车之水。不能自运矣。至车与箱。若无牛与匠。则水与风又无从而吹运之也。盖武火者。是药物曾已行动。故必橐龠之息火。以应刻漏之度数。若徒用文火。则药物亦不行也。而真炁竟耗散矣。内者。中宫也。炼药行符。务要性主立于中宫。而为斡运辐辏之主宰。则水火方能随外之道路而升降。又外必借命之元炁施化。则脉络方能开舒畅快。内外融通。自然命听于性。性持于命矣。
［67］二炁者。先天后天二炁也。先天之炁不得后天之气。则不能招摄转运。后天之气不得先天之炁。则亦无处施功。冲虚云。炁则不能无先后之二用。中宫者。炁穴也。药物者。元炁也。升降之际。中宫若无主宰。则药物不转矣。然全在中宫之真意。使真炁之动运矣。故禅师云。北斗望南看。是也。
［68］冲虚云。斗柄外移。而天心不离常处。若以内伏天罡。而外不推斗柄。则真炁不升降。若外推斗柄。而内不伏天罡。则真种不结。后《禅机赋》云。禅主斗柄见明星而团旋。
［69］斗牛者。虚危穴也。斗牛既开。用升降之法以运之。冲虚子曰。行所当行。又白玉蟾云。起于虚危穴。以虚危宿在坎宫子位也。盖虚危者。即任督二脉之起止处。亦名河车路。俞玉吾云。于此时鼓之以橐龠。锻之以猛火。则真铅出坎。而河车不敢停留。运入昆仑峰顶。是也。
［70］子时是运周天之子时。驾动河车采药上升。混然子云。铅遇癸生之时。便当鼓动巽风扇开炉鞲。运动坤火沉潜于下。抽出坎中之阳。去补离中之阴。成乾之象。复还坤位。
［71］子后是阴符。午前是阳火。一脉者。即行周天之道路。凡行火时。神炁必由此路而运。萧紫虚云。几回笑指昆山上。夹脊分明有路通。又俞玉吾云。元海阳和动。寒泉炁脉通。此子午当行之道。若神炁泛然于道外。不成路矣。或神不知其炁。或炁不能随神。空空锻炼。则金丹不成矣。守阳云。有两相知之微意。是也。
［72］圆通禅师云。群阴剥尽。一阳复生。欲见天地之心。须识承阴之法。寒者。坤也。泉者。坎水也。皆喻肾中之水。肾水果得以前所论之工法。到此自有沥沥波涛之象。乃真阳所产之时也。气绵绵者。续而不断之义。道光禅师云。一爻看过一爻生。昆仑即乾也。乾为首。紫府即丹田也。丹田为坤。升即上昆仑。降即下紫府。中宫即丹田也。祖师教人行火。须上至乾鼎。下至坤炉。
［73］吸降呼升者。即先天后天二炁之机也。然后天气吸。则先天炁升焉。升是升于乾。而为采取也。后天气呼。则先天炁降焉。降是降于坤。而为烹炼也。若以口鼻一呼一吸为升降者。则去先天之炁远矣。
［74］此皆言先天后天二炁消息之机也。乾者。首也。为天。故位居上。坤者。腹也。为地。故位居下。阖辟者。乃内外呼吸之元机。盖外面之气降。里面之炁则过我而升。外面之气升。里面之炁则过我而降。此乃周天之秘机。凡夫岂能知之。故仙翁云。若教愚辈皆成道。天下神仙似水流。浑然问曰。老师所言有两重之呼吸。但升者。其意要主宰中宫。以为斗柄转移之主。又见此处。其神要随先天之炁升降。又闻后天之气在息上升降。如老师言。三处都有动静知觉之意。不知其神其意重在何处。又不知其神其意如何分别用度。我闻之丹经曰。行则神炁同行。住则神炁同住。今此分别神意。其不相合。何也。华阳云。子之不明者。非经之不明。是子之执着偏见。云何为机也。譬如世人安消息以制物件之法。如若投机一叩即应。无处而不动。夫但有先天之炁者。则我之经络自能通应。而又有后天之气鼓舞。安有上下中间不应之理乎。可见先天后天。上下中间。皆主乎其机也。若是无其机。焉得应之。故太初古佛云。一片东兮一片西。两头动处几人知。出有入无真造化。神炁相交透祖机。云譬喻乡人织布。其意一发。手足头目俱以发动。发者是谁。动者其神意在何处。若能明此理。则临时而不误造化之机缄矣。故俞玉吾《解阴符经》云。恒山之蛇。击其首。则尾应。击其尾。则首应。击其中。则首尾俱应。又云。其法潜神于内。驭呼吸之往来。上至泥丸。下至命门。使五行颠倒。运于其中。此即周天内外机动而已。是也。又冲虚云。以意在中宫。以神驭炁。其炁自尾闾夹脊上昆仑。复下丹田。周流运转不绝。又何必有疑哉。因问曰。闻江西道人王山。而亦能升降。因何以几十载不结丹成大药。答云。此人乃后天之意气。非先天之神炁也。
［75］吸机之阖固是下。然而内里之机要上。上者自下而升至于乾。为进阳火。为采取。呼机之辟固是上。然而内里之机要下。下者自上而降至于坤。为退阴符。为烹炼。此即内外阖辟之机也。
［76］此以下皆言周天之息数。上文说升降法。而其中卦爻之数。尚未表明。若不用其数。则丹道又不成矣。朝元子云。劝君穷取周天数。莫使蹉跎复卦催。盖乾坤者。乃天地之定位。橐龠者。即鼓风之消息。奈何真炁不能自返复于乾坤。惟赖橐龠之法。以吹运之。盖乾坤即橐龠之体。坎离乃橐龠之用。所以乾呼返吸至于坤。坤吸返呼至于乾。乾坤者。乃坎离之体。内呼吸者。即坎离之用。人若能明乎内呼吸。则橐龠自鼓。而乾坤自运矣。数者。乃阴阳升降之度数。假呼吸之息数。而定卦爻之揲数。
［77］抽添即真炁上升下降之旨也。绝尘者。凡临机时。幻化顿息。则真我不离于炁。爻过爻生者。喻绵绵不断之意。守阳云。随机默运入元元。呼吸分明了却仙。
［78］天上有十二支之辰位。炼丹亦有十二时之火候。故六阳同进。六阴用退。程者。每时有一定之度数。若言不用息数之刻漏。则是旁门外道矣。而非金丹也。纵能强制升降。亦不能结大药。既不用周天之度数。又将以何物而为周天乎。以明明之刻漏。而不悟。则是愚之甚也。
［79］有数即乾用九。而坤用六也。
［80］周天即往来返复之义。微微数者。不著于相。顺随而行火候。元机是周天程限之数无差也。
［81］冲虚子曰。子至巳六时为阳。阳合乾。故用乾爻乾策。乾爻用九。而四揲之为三十六。故阳火亦用九。同于四揲。又注云。子丑寅以次皆用四揲之三十六。又云。午至亥六时为阴。阴合坤。故用坤爻坤策。坤爻用六。而四揲之为二十四。故阴火亦用六。同于四揲。又注云。午未申以次皆用四揲之二十四。又云。阳时乾策。二百一十六。除卯阳沐浴不用。乾用实一百八十也。阴时坤策。一百四十四。除酉阴沐浴不用。坤用实一百二十也。合之得三百息。周天之数也。闰余之数在外。盖三百数者。实非三百息。皆譬喻辞也。
［82］阳爻六时用九。除卯时不用。只得一百八十。阴爻六时用六。除酉时不用。只得一百二十。冲虚子曰。卯在六阳之中。酉在六阴之内。调息每至于六时之中。可以沐浴。即此也。
［83］息火停符考。停住有作。而行自然之妙运。非是停住先天而不行。是停住后天之武火。故履道云。十二时中。毋令间断。俞玉吾云。天道无一息不运。丹道无一息间断。故卯酉时不行之中而默运吹嘘。则子午亦然。又重阳云。子午冲和连卯酉。春冬秋夏相携。冲虚子云。世称沐浴不行火。且道吹嘘寄向谁。要将四正融抽补。才得金丹一粒归。又陆子野《注悟真篇》云。卯酉不进火。但以真炁薰蒸也。而为沐浴。万古不移。
［84］十二时者。即吾身中运周天之时也。子巳六阳时进阳火。午亥六阴时退阴符。进则为升也。退则为降也。故进则曰进阳火。退则曰退阴符。时时皆有阳火阴符者。不在沐浴时。而亦有沐浴。故阳用者曰火。阴用者曰符。浑然问曰。但闻六阳时中沐浴。六阴时中沐浴。此理可明。但不知六阳时中。时时有阴符。六阴时中。时时有阳火。此理深微。愿求教训。华阳云。凡行周天之时。其后天之气有回转之机。故在此回转处。内藏阴符阳火之秘机。既有六阳六阴之限数。焉得一息而运至于天哉。纵运亦不成周天之度。不合刻漏之法则矣。浑然又问曰。弟子尚愚迷。不识阳火阴符之精微。敢再求指教。华阳云。凡运火之时。后天气进。则谓之阳火。后天气退。则谓之阴符。凡阳火阴符沐浴归根者。皆是借后天呼吸之气。以为周天度数之法则。若无其呼吸。则不成阴符阳火沐浴归根矣。邱祖师云。运行周回自有径路。不得中气斡旋。则不转。又冲虚云。火候谁云不可传。随机默运入元元。达观往昔千千圣。呼吸分明了却仙。又问曰。昔日达摩言二候采牟尼。何为二候。云。药生而往外。以用息采归炉为一候。药既归炉封固。又名一候。又问曰。何为四候。云。升降沐浴即为四候。又问曰。何为之闰余。云。即归根还于下丹田之处。故亦有温养沐浴之位也。
［85］此即言凡有炁之动者。必须炼之。则小周天之火容易止。如若不炼。则火不能速止。而大药亦不能发生矣。古云。运罢河车君再睡。来朝依旧接天机。古皖山合封问曰。余自学道。今已八旬。阳还自动。是何故也。答曰。阳既举是未得火炼之过耳。合封曰。余得七悟师所传。运于周身四肢。运六回阳。六回阴。左运三百六十。右运二百四十。岂不是火工。华阳曰。既是火工。八十因何阳还举。此非金丹乃小法。是七悟师当初止汝之念耳。如此空运。有何益也。合封曰。金丹之道。若何为哉。华阳曰。金丹之道。从阳生时。凝神入炁穴。鼓起橐龠之巽风。息息向炉中吹嘘。犹如铁匠手中抽动一般。风生则火焰。火焰则精化。精化则炁自生矣。采此生炁。升降往还谓之周天也。
［86］百日是炼精之名目。但凡有二候之机来者。则百日可期。少而勤者。成之速。若中年年迈而又不勤者。未可定其日期。凡有精漏者。则未成漏尽通之道。如精不漏者。则精尽还成炁。不死长生之果得矣。太邑海会寺方丈僧龙江问曰。以此自保守。可得《楞严经》漏尽通成否。华阳云。保守只名断淫心淫身而已。知用火化。则淫根方断。漏尽通自成。则不漏矣。然淫根者。即外肾也。若有举动。即有生死矣。
［87］防危险者。防时至药生。而神不及知觉。则错过矣。或不明起火之法。或昏睡而神不灵。此乃失于炁矣。或当进火而不进火。当退符而不退符。当沐浴而不沐浴。当止火而不止火。当归根而不归根。则失于造化之机。故曰防危险。
［88］差失者。皆因学人心不诚。而意不专。若灵台洁净。火候明白。有何失乎。古人往往走丹者。皆因理未明。而心不专。故有差失之患。梦寐昏迷者。凡学道之士。宜乎先养神。神纯自然灵觉。神若不纯。睡则生尘妄之心。故有梦寐走失之患矣。
［89］丹之所成者。是炁己曾圆满。外肾不举。丹光上涌。故有所见也。
［90］丹熟是有止火之候到。故谓之熟。既知熟矣。当用采大药之法。则小周天之工法无所用矣。若再用小周天。丹不伤乎。
［91］凡炼丹。若不知止足。必有倾危之患也。昔日白玉蟾六十四岁下工。已到止火之候。未及采药。则已倾危矣。又邱真人到止火之候。未防其险。则夜自走失。又曹还阳真人。曾亲遇见此止火之景。未及采取。亦以走失元阳矣。故崔公云。受炁吉。防成凶。火候足。莫伤丹。所以紫阳云。未炼还丹须速炼。炼了还须知止足。若也持盈未已心。不免一朝遭殆辱。
［92］止者。不行升降也。然虽不行升降。时刻不可须臾离火。常常温火薰蒸。离则亦自走矣。
［93］此乃止火之时。采大药之候也。须求真师口授。方能出炉。若无真传。不知采取之法。不知采取之时。故景不得矣。得真传。知采法。景到又不可不知也。若旁门认取眼光。静坐。慧光。千百种光。则错之甚矣。若前此不知坎离交媾之法。丹田则无药。而外肾亦不能如马阴藏之形。纵有外光发现。此非丹田之苗也。盖属想妄而发矣。若真能成马阴藏形者。自有异常之景。故纯阳祖师云。曲江上月华莹净。又《翠虚篇》云。西南路上月华明。大药还从此处生。俞玉吾云。西南属坤。坤为腹。药生于丹田之时。阳炁上达。丽于目而有光。故自目至脐一路皆虚白晃耀。如月华之明也。
［94］自古圣真。不泄止火之真候。亦不泄采大药之真景。真候真景。独赖冲虚守虚二真人。泄万古不泄之天机。今则尽泄矣。但后学无有不沾二真人之恩。此乃明言直论。不必重加注脚。后学因缘若至。财侣双备。速早下工。求取大药。炼炁化神。参明三至。则大药可得。神可化而仙成矣。如或不透。再觅冲虚真人之秘文。参合宗之九章。则大周天之造化。其情无不明白矣。此以上尽属调药。炼精。化炁。成金丹之造化。而逐节工法之口诀。尽备于此矣。但经中所言。后天呼吸之气者。必待师传。方敢自用。非是著于口鼻。亦非闭气于丹田。著此二者。俱属于旁门。非金丹也。凡借后天之息。以为吹嘘逼运者。是炁穴之内。有生机之动者。因此而调息。既调炁穴内之真息。而后天之息。则自然而至于炁穴。相兼相运。以同动矣。然古人或以单言后天之息。则先天之息无有不得其机。而借用后天。或单言先天之息。则后天之息无有不借其机。而能用先天。故先后原有兼运之消息。凡调息之时。其神专重于先天之炁。内以熔化行住起止。不过借后天之息。以为熔化行住起止之权。先天之炁既有生机。若不得后天。则先天亦不能自熔化行住起止矣。凡四方有学道之同志者。果知造化之机。不问先天与后天。若临时能用消息二字者。则先天后天有不待辨。而能自明矣。

 效验说第七[1]
华阳曰。以前六章。药物。炉鼎。火候。无不表明矣。但药产之景。尚有未全。此篇重以发明。愿有志之士。早成大道。是余所夙怀之志也。且药产之效验。非暂时可得。至真之道。在乎逐日凝神返照炁穴之工纯熟。而后有来之机缄。夫或一月元关显露。或数月丹田无音。迟早各殊。而贵乎微阳勤生。不失调药之工夫。则药产自有验矣。且炁满药灵。一静则天机发动。自然而然。周身融和。苏绵快乐。从十指渐渐至于身体。吾身自然耸直。如岩石之峙高山。吾心自然虚静。如秋月之澄碧水。痒生毫窍。身心快乐。阳物勃然而举。丹田暖融融。忽然一吼。神炁如磁石之相翕。意息如蛰虫之相含。其中景象。难以形容。歌曰。奇哉怪哉。元关顿变了。似妇人受胎。呼吸偶然断。身心乐容腮。神炁真浑合。万窍千脉开。盖此时不觉入于窈冥。浑浑沦沦。天地人我。莫知所之。而又非无为窈冥之中。神自不肯舍其炁。炁自不肯离其神。自然而然纽结一团。其中造化。似施似翕。而实未见其施翕。似走似泄。而实未至于走泄。融融洽洽。其妙不可胜比。所谓一阳初动。有无穷之消息。少焉。恍恍惚惚。心已复灵。呼吸复起。元窍之炁。自下往后而行。肾管之根。毛际之间。痒生快乐。实不能禁止。所谓炁满任督自开。又云。运行自有径路。此之谓也。迅时速采。烹炼。烹炼复静。动而复炼。循环不已。少年不消月余。中年不过百日。结成金丹。岂不乐哉。[2]
【注释】
［1］尽言小药产景
［2］此一篇故不当安于此。效验原是调药后之事。理当安手调药之下。因句法多之故耳。读者当默会于调药之下。假若有种效验。不可认为怪事。即是药产之真景。当自保护真种矣。

 总说第八
夫金丹之道。从静而入。至动而取。若不静则神不灵。而炁亦不真。于此妄炼。即属后天。与先天虚无金丹之道不相契也。盖静者。大道之体。造化之根。唯静则可以炼。不静则识性夹杂。终与道相违矣。故幻丹走泄。而道不成就者。皆由未静而夹于识之过也。夫静者静其性也。性能虚静。尘念不生。则真机自动。动者非心动。是炁之动也。炁机既然发动。则当以静应之。一动一静。不失机缄。是谓调药。是谓交合。行乎造化。性命双熔。是谓真旨妙用矣。苟或专以静而不识动。或专以动而不复静。皆非正理也。次当明其药产老嫩。老则炁散不升。嫩则炁微不升。务在静候动旺始采。是谓当令。故曰。时至神知。以顺行之时候。即逆行之时候矣。故又曰。药炁驰外。则外别有景。前所谓。调药用之日久者。是为虚耗之躯言之耳。若壮旺之体。只于运周天之当时调之。不用日久。若调之日久。不运周天。则阳极而精满。满则又溢矣。不知法则活。而诀则一。故童真只用大周天。不必用小周天。壮旺之体。虽不可不用小周天。亦不必调之日久。只候药产景到时。调其老嫩。凡元炁一动。伺阳之长旺。即当采封。运行周天。运而复静。动而复运。循环不已。是谓之进退行火。是谓之采取周天也。勤行不惰。道有何难哉。故曰。丹田直至泥丸顶。自在河车已百遭。又云。以虚危穴起。以虚危穴止。盖虚危穴。即任督二脉之交处。立斗柄。运河车。皆由此而起止。故冲虚曰。起于是。止亦于是。且运必假呼吸而吹之。若不以呼吸吹嘘。则神炁不能如法。似有似无。合乎自然相依之运行。盖行以神为之主宰。不见有炁之形迹。元炁乃无形之行。随元神之运行。听呼吸之催逼。故曰。夹脊尾闾空寄信。而呼吸乃采运元炁之法则。逆吹微缓。谓之文火。紧重谓之武火。数息运元炁者。为爻。为时。为度。为位。而周天之造化。以此为规模。非真有三百六十有余也。故曰。每时四揲所以然者。使其水火不致太过不及也。是范围元炁而成其度数。为造化之总序耳。故曰。以息数定时数也。或又问炉鼎道路。药物火候。曰。能此虚危任督运用。即炉鼎道路。明此阳动升降。即药物火候。而道即在是也。除此皆非正理。尽属筌蹄。惑人矣。借筌蹄获乌兔。谓筌蹄为乌兔。则误也。去筌蹄专乌兔。朝采暮炼。自然精化炁足。丹成景至。再行向上工夫。炼炁化神。超凡入圣。出定千百亿化身。皆可由此书而上达矣。

 调药炼精成金丹图
 图说第十
金丹之道。前八篇已尽之矣。尚恐学者不知窍妙。故备此图以补全书之要诀。愿有志者。一览无疑。不为旧图所惑。庶知阳生在此。调药在此。鼓巽风在此。药产在此。采取在此。归炉在此。驾河车在此。还本复位在此。金丹造化之元功。莫不在此矣。然窍本无形。自无而生有。则谓之元关。中宫。天心。其称名固不一也。夫虚无之窟。内含天然真宰。则谓之君火。真火。真性。元神。亦是无形。静则集氤氲而栖真养息。宰生生化化之原。动则引精华而向外发散。每活子时二候之许。其窍旋发旋无。故曰。元关难言。其炁之行。后通乎督脉。前通乎任脉。中通乎冲脉。横通乎带脉。上通乎心。下通乎阳关。上后通乎肾。上前通乎脐。散则透于周身。为百脉之总根。故谓之先天。其穴无形。无影。炁发则成窍。机息则渺茫。以待成全八脉。则八脉凑成。共拱一穴。为造化之枢纽。名曰。炁穴。譬如北辰居所。众星旋绕护卫。即古人所谓窍中窍也。窍即丹田。上乃金鼎。鼎稍上即黄庭。窍下即关元。古谓上黄庭。下关元。是也。关元下即阳关。亦名命门。乃男女泄精之处。肾管之根由此而生。但黄庭。金鼎。炁穴。关元四穴。俱是无形。若执形求之。则谬矣。又谓夹脊两肾中藏元炁。则亦谬矣。此书图之所作。实发古人所不尽泄之旨。而又有以辟其诞妄也。

 顾命说第十一[1]
夫顾命者。乃是收视返听。凝神聚炁之法。岂有他术哉。古圣有言曰。命由性修。性由命立。命者。炁也。性者。神也。炁则本不离神。神则有时离炁。俞玉吾云。心虚则神凝。神凝则炁聚。欲其炁之常聚而不散者。总在炉火勿失温养其元。使神炁如子母之相恋。左慈云。子午顾关元。元即命之蒂也。若不顾守。则火冷炁散。久而命亡矣。黄帝云。存心于内。真炁自然冲和不死。故性命二者。不可须臾相离也。离则属于孤偏矣。崔公云。十二时。意所到。皆可为。混然曰。无昼无夜。念兹在兹。常惺惺地。动念以行火。息念以温养火。玉蟾云。神即火。炁即药。以神驭炁而成道。即以火炼药而成丹。有药无火。则水冷而炁不生。火养锅底。则水暖而炁自腾。古云。火烧苦海泄天机。红炉白雪满空飞。雪即炁也。故炁因火而升。火因风而灼。十二时中。回光返照。刻刻以无烟之火薰蒸。使性命同宫。神炁同炉。绵绵息息。似有似无。内外混合。打成一片。黄帝曰。火者。神也。息者。风也。以风吹火。久炼形神俱妙。人能如此。何忧命之不固也。夫命之元炁。乃月魄。神之灵光。乃日魂。以魂伏魄。则先天之炁自然发生。人多不测造化。盲修瞎炼。性命各宿。孤阴寡阳。自谓长生得道。而不知其违道甚远也。夫修炼者。方入室之时。当外除耳目。内绝思虑。真念内守。使一点元神。浑浑沦沦。随其形体荣枯。听其虚灵自然。融然乎流通。湛然乎空寂。于此常觉常悟。冥心内照。防其昏沉。昧乎正念。《参同契》云。真人潜深渊。浮游守规中。规中指元关一窍也。然又不可执著。以致真阳不生。其妙总在不急不怠。勿助勿忘而已。《清静经》云。空无所空。寂无所寂。真常应物。果如此。则神炁浑然如一。恍恍惚惚若太虚然。古云。先天一炁从太虚而来者。即此也。夫机之未发。静以俟之。炁之既动。以神聚之。而顾命之旨。尽在斯矣。
【注释】
［1］此炼己立基之首务

 风火炼精赋第十二[1]
炼者。造化之工。精者。变化之源。火因风而焰灼。精得火以熔熔。勒阳关谓之调药。摄炁归即是还元。察其机。锻谷精而调燮。辨其候。运百脉以归源。会其源。则神炁相依。鼓其风。则真精朝元。夫精者。乃天地之源。造化之本。逢时节而旋机动。得火以磁恋。达关窍而流变泄。吹风则还壶。是故坎宫森布。元神摄而徘徊。离中橐龠。真炁旋而运转。炉内火逼。白虎朝于灵台。鼎中水融。青龙游于深渊。阳关禁闭。元窍门开。果然风火既同炉。久而水暖自生霞。月华吐。则汞引铅。而铅引汞。日精射。则蛇交龟。而龟交蛇。造化之变迁兮。待静观动。药物之老嫩兮。伺机听命。杳冥中起。恍惚中迎。自无炁而生炁。本无名而喻名。知其时者。能夺天地之真炁。顺其机者。即有升降之法程。薰之炼之。则超凡而入圣品。食之
 之。化枯骨以登太清。嗟呼。今之学者。奔山驾海。坦坦之大路偏过。劳形兀坐。赫赫之明珠抛播。利驰而名漫。德薄而垢重。识性以妄谈。去正而归左。彼夫道本至近。情隔遥偏。理自不远。性失违天。殊不知精者。炁之融。风者。息之源。火者。神之灵。炼者。会之坛。以风而扇火。以火而炼精。则老还少。而形长存。以炁而留神。以神而运息。则情复性。而神自纯。自然可与赤松彭祖之优尊。
【注释】
［1］总言大小周天

 禅机赋第十三[1]
道者。化育天地。法者。返本还元。柄动静而同用。随有无而自然。体本来之真觉。威音恍惚。持无生之妙用。极乐幽元。显优昙之家风。秋水皎月。隐慧能之法语。春雾藏烟。是故浮云散而天心现。蒙雨开而壁峰存。潭水清兮澄月澈。黑铅熔兮物形明。情寒而禅心定。意灰而性朗清。若夫黄芽白雪。当求元关之妙义。地涌天花。即凿混沌之面目。会则有。散则无。出为尘。入为默。有情下种。乃如来之妙用。无法枯禅。即道人之顽空。水清月现。达龙宫而演法。风传花信。坐竭陀而受供。朗朗兮皆拱北。荡荡兮尽归东。降蛟龙于北海兮。烈焰腾空。伏猛虎于南山兮。洪雨普济。搏虚空而作法兮。刀兵奚伤。收毫芒而藏身兮。鬼神莫测。展则包罗天地。定则入于微尘。悟之者。顿超上乘之法。迷之者。带了六道之根。禅固自参。无非一念之定静。机由师授。能吸法水之鸿滋。正法眼藏。尽隐祖师之秘旨。涅槃妙心。微露如来之浅辞。由是能宣漏尽之法。方称马阴之师。尔乃机来有时。非顽空而长坐。禅主斗柄。见明星而团旋。灵台极乐。通行菩提之坡。净土家乡。秘锁慧命之奥。教外有因。不明元机。苦劳累世。婆娑谩守三更。强留一宿。暗通密印关锁。识重智少者。则曰。不然不然。突然朗见者。乃云。如是如是。慧性灵而道眼开。头头尽是。魔王迷而法窍闭。处处皆偏。人有迷悟。佛无后先。达之者。融会天机。迷之者。执定死禅。打七跑香。即禅和夙业之责。黄花翠竹。乃高人得意之时。千里因缘若至。方晓禅外之规。偶逢决破铁牛血。笑杀禅机有两期。
【注释】
［1］恐后世学禅者。不明佛之正法。反谓吾非禅道。故留此以为凭证耳。

 妙诀歌第十四[1]
大道渊微兮。现在目前。自古上达兮。莫非师传。渺漠多喻兮。究竟都是偏。片言万卷兮。下手在先天。有名无相兮。元炁本虚然。阳来微微兮。物举外形旋。恍惚梦觉兮。神移入丹田。鼓动巽风兮。调药未采先。无中生有兮。天机现目前。虎吸龙魂兮。时至本自然。身心恍惚兮。四肢苏如绵。药产神知兮。正是候清源。火逼金行兮。橐龠凭巽旋。河车运转兮。进水提真铅。周天息数兮。四揲逢时迁。沐浴卯酉兮。子午中潜。归根复命兮。闰余周天。数足三百兮。景兆眉前。止火机来兮。光候三牵。双眸秘密兮。专视中田。大药难采兮。七日绵绵。蹊路防危兮。机关最元。深求哀哀兮。早觅真传。择人而授兮。海誓相言。过关服食兮。全仗德先。寂照十月兮。不昧觉禅。二炁休休兮。性定胎圆。阳纯阴尽兮。雪花飘迁。超出三界兮。乳哺在上田。无去无来兮。坦荡逍遥仙。夙缘偶逢兮。早修莫挨年。休待老来临头兮。枯骨无资空熬煎。
【注释】
［1］大小周天

 论道德冲和第十五
道高龙虎伏。德重鬼神钦。斯言也。盖道以载德。德以植道也。夫道者德之用。德者道之体。人能明乎其德。而天性自现。体乎其道。而冲和自运。是之谓寂然不动。感而遂通也。盖人禀虚灵。原本纯静。至德体纳太和。浑然一团。天理一发。皆能中节。何劳修乎。但人被情欲之私所隔。忘本逐末。竟昧其真。故元和之正炁。纯静之天心失矣。所以圣人表虚极而养己德。论易理以明天道。则尽性致命之学。可以穷神知化矣。然学者。欲体乎道德。当寻来时之消息。而穷本然之根苗。欲探造化之机缄。须察迟促之景象。则临时有把柄。而无危险之患。然后得入道德之门。可造冲和之境矣。盖至人能权动静之消息。须用智慧。而浑然无我。故能默运化育之道。长定中正之理。活活泼泼。则随中极之冲和。而充塞乎两间。达逍遥之境。乐无何有之乡。大至默默。还乎无极。此乃至人之大德也。苟内怀私欲。外沽名誉。假善法以遮雨。暗取泥水之资。非为无德。实贼德也。唯天地滋万物而无心。圣人顺万物而无为。亦何期德之洋溢乎。古圣云。德者。性道中求之耳。夫德非道则无著。道非德则无主。道外觅德。其德远矣。培德体道。其功切矣。故曰。天心居北极而众星拱。东海纳细流而百脉归。人若能静心养炁。何虑道德之不成哉。吾尝自内观而无心。外觅而无体。飘飘乎寻之不得。恍恍乎觉而虚灵。似鱼之随水。如雾之笼烟。一派冲和。萦卫天地。但人不能深进。故本然之道昧却矣。纵元文奥辞。无非口头三昧。又乌能尽道德之本然。明体用之精微。解冲和之奥妙哉。

 火候次序第十六[1]
夫道从炼己起手。次下手调药。既了手行周天。三事非一也。已熟。或坐或卧。不觉忽然阳生。即回光返照。凝神入炁穴。息息归根。此神炁欲交未交之时。存神用息。绵绵若存。念兹在兹。此即谓之武火矣。神炁既交。阳炁已定。又当忘息。忘意。用文火养之。不息而嘘。不存而照。方得药产。但忘息即不能以火薰之。但用息即是不忘。息无不泯之谓嘘。欲嘘不觉之谓忘。但用意即是不忘。但忘即不能以意照之。古云。心无不存之谓照。欲无不泯之谓忘。忘与照。一而二。二而一。当忘之时。其心湛然。未尝不照。当照之时。纤毫不立。未尝不忘。是谓真忘真照也。此即谓之文火矣。文火既足。夜半忽然药产神知。光透帘帷。阳物勃然而举。即当采封。运行。采运之时。存神用息。逆吹炁穴。谓之武火也。封沐归根。即用上文文火之法。照顾温养之。谓之文火矣。但不在交媾与周天之时。俱是用文火之法。以时刻温养之。而炼己之工。亦是用此法。不然不能还虚。然阳生谓之活子时。而药产亦谓之活子时。两段工夫当明次序。而运周天谓之周天之子时。用火调药。炼药。谓之火之活子时也。然候者。亦非一说。不论阳生及药产。但有炁动者。即为一候。以神用炁。又为一候。此乃神炁会合之二候也。又曰。阳生为一候。而药产又为一候。此乃药炁所生之时节之二候也。故曰。二候采牟尼者。即此也。药炁既产往外。采归炉为一候。而炉中封固。又为一候。亦谓之二候采牟尼。升降沐浴谓之四候。总谓之六候。此乃周天一时工法所用之六候也。候虽多。亦不必执著。不过是阳生调药。调到炁满药产时采归。运行子卯午酉。归根即是也。然其中候法。亦要明白。当用呼吸。变文武火之时候。不明白则文武不能如法。所谓火候不传者。非不传也。即此难言也。夫火是火。候是候。岂混而一言之。其中文武火候。逐节工法。师所传之口诀。尽备此书。余虽为僧。自幼觅此道。励志江湖。三十余年。方得全旨。后人有缘遇之。不要三日。即明乎斯道。则不为诬徒所惑矣。[2]
【注释】
［1］尽言小周天
［2］华阳云。此篇重所言候者。非余之好事也。因群书所言候者。前后混杂。则令人实难悟。余前文虽表六候者。尚不能决人之疑。故添此篇。以决同志读群书候之疑病也。

 任督二脉图第十七
华阳曰。此图直泄元机。实愿得药之士。不失运行之路。丹道最秘。非余之敢妄泄也。古圣虽无图。却有言存留。奈何不全之过耳。又因旧说。谓督脉在脊骨外。而任脉止于上下唇。此二说皆俗医之妄指。岂知仙家说任督。实亲自在脉中所行过。以为证验。非但行一回也。金丹神炁之元妙。必要在脉中所行过数百回。方得成就。不但俗医谬妄乱指。今之修元者。亦此谬妄乱指。愈加纷纷。苟不亲自领会境遇。妄臆猜指。浅学信受。误丧励志。岂不痛哉。故余将师所授之诀。以亲自领会之熟境。画图以证其非。然而此图一出。游方之士与那假道学。则无容身之地矣。

 决疑第十八
僧豁然七问
问之一曰。弟子愚暗。蒙老师传授火化断淫之法。行四个月得景。海中火发。对斗明星。又蒙传授法轮常转之密语。行持五十日。淫根自断。永无生机。反照北海。犹如化银之光。其光浩荡射目。自知成舍利子矣。弟子昔在打七一门。不见成道。反人人吐血。是何故也。
答曰。自如来开化西天二十八祖。东土六代并无此门。乃僧高峰门人。诬捏坑害后人。况高峰所习是闭息之旁门。何见得也。高峰自曰。忍气急。即杀人。云。吐血。因跑香忍气。伤其脏腑。坐打香板。伤其脊络。就是卢医。扁鹊。莫能救之。
问之二曰。参禅问话头不见成道。何也。
答曰。如来有所问试者。是看学人性道明与未明。明则教外别传慧命。不得慧命无所成也。
问之三曰。专念经念佛。不见成道。何也。
答曰。经。路径也。佛。名字也。譬喻考试官。欲取第一名。求圣人唱四书可进否。六祖云。东方人造孽念佛求生西方。西方人造孽念佛往生何方。
问之四曰。我释教参禅人。灰心长坐。不起欲念。凡有走漏。不能成坚固之体。是何故也。
答曰。为人至十六岁。关窍开。既开无有不走泄之理。况且念经伤其中气。枯坐心肾又不能交会。走漏格外多矣。所以近代出家人。反得疟症。水枯。吐血。枯目。皆谓此也。坚固实有火化之法。譬喻铛水在上。灶火在下。水得火。自然变化为炁矣。如来云。火化以后。收取舍利。实有真传也。
问之五曰。今之参禅人。而不问走泄之事。自言修道。可得成道否。
答曰。天上未有走泄身子之佛祖。走泄一回。与凡夫交媾一回。其理一也。故无所成矣。
问之六曰。佛是何法起手。
答曰。佛以对斗明星起手。对即中华返观。是也。斗即北斗丹田。是也。明星。即丹田之炁发晃。是也。不对斗明星。万万不能成道。释教下手一著最秘。吾今全露。尔当默思默思。
问之七曰。今之释教传法。得者以为出头。自称为大和尚。可是真法否。
答曰。得者。如梦得金。称者。如戏台上汉高祖楚霸王。何曾有实也。自达摩六祖。以口传心授。故五祖云。密附本音。今之所传。纸上传某僧某僧之名。为传法。志者观之。嗄嗄一笑而已。
王会然七问
问之一曰。弟子蒙老师传授下手工夫。修炼两月。得药产之景。又蒙传授周天之口诀。行运三月。外肾不举。丹田常自温暖。自知丹成矣。不知别门亦有可成之理否。
答曰。不得神炁交合。产出真种。万无所成。或有行之专者。无非却病。所谓万般差别法。总与金丹事不同。
问之二曰。有一先生自言得药产之景。能以升降。又长坐数十年。凡有走漏。不结丹。何也。
答曰。虽得药产。不知火候。虽是升降。不知阖辟度数。强运。故不结也。
问之三曰。有一位言。教人凝神入炁穴。阳生之时。后升前降。不结。何也。
答曰。不知起手之法。无药先行升降。水火煮空铛。故此不结也。
问之四曰。有一位言。阳生之时。以舌抵住齿。往上提之。吞津降下。不结。何也。
答曰。此阳乃微阳。非药产之阳。升降无用。况又不知道路。乱提起邪火。必得吐血之症。吞乃有形之物。落于肠。出二便。有何益也。
问之五曰。有一假道人。教人阳生时用息采之。一息采。一息封。谓之二候。左边上。右边下。一息一转。谓之一周天。不结。何也。
答曰。此一非旁门。乃未得诀者。自诬造作此言。诳哄愚夫耳。真人云。凡流不知道。运行由五脏而循环。非周天也。故此不结矣。
问之六曰。专凝神在炁穴。能出阴神。不结丹。何也。
答曰。不知阳生用呼吸之法。故不结也。
问之七曰。不打七亦吐血。得疾病。何也。
答曰。误信盲师之过耳。冲虚祖师云。外道邪法行气。必至有病。何以为病。升提太迟重。则提为邪火。其病头晕。病目赤肿。翳障。病咳嗽痰火。吐血。病痈瘇等症。若降下而迟重。则逼沉精气贯入肾子。为疼痛偏坠病。腹胀水蛊胀病等症。上下两病。皆致人速死。
了然五问
问之一曰。弟子旁门外道不必问矣。愿闻正道之火候。钟离祖师云。乾用九。坤用六。可是此理也。
答曰。而名是。法不是。
问之二曰。冲虚谓子行三十六。午行二十四。可是此理也。
答曰。而名是。诀不是。
问之三曰。真人谓阳爻一百八十。阴爻一百二十。可是此理也。
答曰。而名是。事不是。
问之四曰。许旌阳谓阳用二百一十六。阴用一百四十四。可是此理也。
答曰。而名是。火不是。
问之五曰。其四非也。
答曰。道最重在口传。不得真传。四皆非矣。如果得真师。其四俱真。不但四真。千真万圣俱合此火之元妙。而三教成道者。亦此火之元妙。

 危险说第十九[1]
华阳曰。学道者。外道纷纷。及其成功。未有一人。何也。不得性命之真传。分门立户。俱是妄为。且今之悟性者。不识先天之性。落于后天之识性。今之修命者。不识先天之命。落于后天之渣滓。是故无所成也。
盖不知其中性命之修持。[2]
 危险之防虑。[3]
 以错修错炼之妄为也。[4]
 或者闻其性命之门户。[5]
 正理不明。根源不透。[6]
 入于旁门。[7]
 执于一边。[8]
 虽曰归道。奈性命不合。神炁不交。[9]
 纵自修为。[10]
 真元暗耗。[11]
 终归于无所成也。[12]
 或有夙缘相逢。言语相投。知乎调法。[13]
 未能彻乎精微。[14]
 炼己之生浮。[15]
 行功之沉睡。[16]
 及至阳生时。[17] 迷而不自灵觉。[18]
 炁薰形起。[19]
 昧却采工。[20]
 炁之极动。变而外施。[21]
 既无主。则无所留。[22]
 拱关一曰泄去。[23]
 安有药之可调。可炼乎。[24]
 且既知乎灵觉之调法。[25]
 而又无所成。何也。[26]
 盖不知其中。丹法之逐节。火候之次第。[27]
 是以盲修瞎炼。[28]
 不知调药者。[29]
 武火采之。[30]
 忘火以待其自生之故耳。[31]
 且既明其逐节。晓其炼法。何以张脉偾兴。[32]
 种种阴魔阴怪来扰。[33]
 或沉寐时外阳不举。竟自泄之。又何故也。[34]
 此乃火候用不到处。尽是阴气变幻。不识此时用武火鼓巽风。锻去阴气之法也。[35]
 且夫真修之所为者。外若痴若愚。内安然逍遥。[36]
 最忌身之劳碌。[37]
 心之外驰。[38]
 苟不勤慎。则炉火断而不续。失其文火。[39]
 炁既无主。而无所钩。[40]
 不落下而变为后天者。未之有也。[41]
 此皆因当其际。不知有武火为救护命宝之法也。[42]
 盖其精泄去。其炁亦泄之。[43]
 安得不谓危险哉。[44]
 夫采取明乎二炁。[45]
 阴
 知乎道路。[46]
 是为勒阳关之法也。[47]
 若夫皈炉之后。不知回风混合。[48]
 锻炼之法者。[49]
 其元精与阴精。[50]
 依旧藏而不化。[51]
 阳之暂伏。顿然又生。名虽调药。实不知炉中调法。[52]
 然后阳之复生者。[53]
 竟将以前未化之精。拱而射之。[54]
 则其药之无所产。[55]
 不思己之精不返。谓师之诀不真。[56]
 何不悟之甚也。[57]
 且药产薰炉之际。[58]
 危险大矣哉。[59] 彼愚昧。[60]
 不早自提点。[61]
 已交将别之时。[62]
 若不即生复觉者。[63]
 则昧却采工矣。[64]
 所产之真种。[65]
 不能自皈炉。[66]
 洋洋乎。[67]
 竟自泄去累积之工。空无所有。岂不悲乎。[68]
 若夫升降之机。又在乎斗柄。[69]
 神息之力也。[70]
 炁之行而息不逼。[71]
 乃导引旁门。[72]
 非阖辟之道也。[73]
 息之应而度不合。[74]
 乃无知外道。[75]
 非周天之数也。[76]
 不但炁之不结。[77]
 亦费药之空生。[78]
 则周天之危险。即藏其内矣。[79]
 夫药之归炉。[80]
 若文火之失薰蒸。[81]
 则阴气又存之。[82]
 诸般怪现。皆由此之故也。[83]
 且平常无事。若失其薰蒸。[84]
 误食香辣。[85]
 劳其身心。[86]
 昧其动静。[87]
 丹则异生。[88]
 或时迫炉而出。[89]
 或时火生。[90]
 或时见水生。或阴人现象。[91]
 若不得其法救之。丧失在顷刻之间。夫炁之满而丹成。其危险者。在当止而不止。不当止而止。[92]
 若夫火之圆足。又勤勤于薰蒸。[93]
 相护于性命。[94]
 或有意放。则汞散铅冷。[95]
 丹之怪异。不又重生乎。[96]
 非师之诀不真。乃己之失照。然丹已成者。急于超脱。若贪著尘俗。待以年月。一时不觉丹之迫炉。汞飞铅走。哀哉。空空已乎。余愿同志者。将此危险审而察之。细而悟之。精而行之。则永保无失矣。此以前有十五段。内有三十五条。细数难以表明。看别经。方知全旨。细看熟玩。然后用工时。方免危险之病。
【注释】
［1］此言下手调药及小周天事也。
［2］离中之灵曰性。坎中之炁日命。奈何灵之进出无时。炁之生而外耗。性命不能自合矣。故祖师教人以离性去制坎命。当其际。敛收微细之灵念。入于动炁之所。用巽风吹发其中之火。锻炼此后天之性命。合而为一。则先天之性命。自然发现矣。故曰。修持也。
［3］防之者。防其阳生不自灵觉。归炉之后恐精之未化。阴气来役。不会锻炼。或神光失照。或呼吸失嘘。或药产不知。或升降昏沉散乱。或丹成而不知景。或温养失宜。或不采大药等法。是也。故古人谓。百日防危险。诚哉是言也。
［4］盖不知金丹之诀。总是妄为。所以古人云。任他万般差别法。总与金丹事不同。
［5］夫门户者。乾坤也。乃先天之源。内含乎四象。故《参同契》云。乾坤为门户。坎离为药物。即此意也。
［6］正理根源。即性命也。愚昧夙根。子道无缘。惑于邪师。向外求道。皆非己之根源也。
［7］无数门户。总不知自己之性命。故《皇经》云。三万六千种道。以释来者之心之谓也。
［8］且如今之修性者。不修己之命。则淫根不断。常自下漏。与凡夫一般。真可惜矣。又有学习吞津液。以弄运后天者。不知玄关之消息。阖辟之机旋。虽若知修持。亦可惜矣。
［9］且性命神炁一也。不会交合。则无真种子矣。
［10］不识性命之交合。犹自以苦身心。如隔靴搔痒。有何益乎。
［11］盖阳炁生时。不知采取归炉。炁焉有不耗于外乎。
［12］到头总是空劳矣。
［13］夫调法者。是活子时所来之际。嗣风火之工也。其中有文武。不知逐节。亦无所用矣。
［14］且精微者。难言也。能自行持玄关之精炁神三者。以此不相离不相执。知乎轻重转弯抹角之用法者。则妙诀得矣。
［15］心不纯熟。
［16］不自灵觉。
［17］活子时来。
［18］当面错过。
［19］玄关炁之融暖。则外肾举矣。
［20］因睡之过耳。
［21］元炁融极之时。不采则自欲出关。变为后天矣。
［22］主者。神也。留者。息也。采工全赖神与呼吸之能也。炁既无神息之工。安能自住哉。
［23］出阳关矣。
［24］心之不诚。意之不专。返谓炁之不住。乃愚夫矣。
［25］灵者。神也。觉者。知也。法者。以神用呼吸摄元炁。皈炉烹炼之工也。
［26］夫丹法有文武。若以混用。则亦无所成。
［27］逐节次第。必要得真传授。方敢无疑自用。如阳未生之时。存之以神。用之以息。长教绵绵不断。息息归根。乃文火之工。即古所谓炉中火种也。及其阳生以武火采之。是用神用息而重之。即古曰勒之之谓也。且皈炉之法者。亦是神息之相守相住。文火之谓也。若夫炉中之锻炼者。即动之以意。鼓之以风。乃武火之工也。即古所谓化精成炁矣。至炼后而温养者。文火也。不得真传。则不知此中之妙也。
［28］且学道之粗心人。闻师一言。便以此为自得。不虚心求于精切。及至修时。工法已错乱。
［29］乃起手之法也。
［30］武火者。用息摄炁之法也。且炁之生而下行。不自逆而上行。欲逆而归乎其源者。非息之招摄。无能还乎其炉矣。故曰。降中升。升中降。即谓之阖辟之机。又曰。往来不穷。所以五祖师云。阖辟不明。不能采药皈炉。即此之谓也。武火炼之。武火者。即上文阖辟之机也。紫霞问曰。炼法之中而又有阖辟。何谓也。曰。阖辟者。即采药炼药及周天之秘机。乃仙佛之密言。不得此中之妙。则丹无能成矣。故古所云。大有大阖辟。小有小阖辟。即此谓也。阖辟者。乃鼓风化精之具。故曰。鼓巽风。运坤火。又太上云。天地之间。其犹橐龠乎。即此之谓也。文火养之。文火者。吹嘘之养也。紫霞问曰。吹嘘岂不是阖辟乎。曰。尔所见错矣。吹嘘乃后天之气也。阖辟即先后二炁之机也。又问曰。昔朱子谓。一呼一吸谓之阖辟。乃后天之说也。非大道精微。至妙至妙之玄机也。请问曰。至妙可得闻乎。曰阖辟者。乃大道二炁相动相应。玄关中之消息也。有四个往来。故曰。往来不穷。若以一呼一吸两个往来为阖辟者。则有穷焉。非真玄关也。又问曰。吹嘘与阖辟。何所分别用法。曰。吹嘘者。神炁不动之义也。阖辟者。神炁俱动之意也。夫阖辟之神炁。又在乎动于不动之间耳。若出手玄关之外动者。非炼药之阖辟。神炁亦不能相交相合。孕为真种。如凡夫欲生子。雌雄在外鼓舞。岂不愚乎。
［31］夫文火温养之后。浑然静之。使阳之再生也。
［32］此乃以前用风火不到处。阴气阴精发生为走泄之坏景。速用武火锻炼。炼到无此景象。方保无事。无意之欲起。此亦是阴精在丹田内作怪。使心君妄动。扰乱主人之故耳。即当用阖辟之法。鼓动炉内真火化此阴精。是谓秘密天机。救命宝法也。故虚静天师《入火镜》云。欲心一起。速用武火锻炼。是也。
［33］魔怪者。或现鬼神龙虎等类是也。
［34］此亦炼时用风火少之故耳。若勇猛之士信得已。及风火用之已到工夫不息。则断无此事矣。
［35］如还遇有坏景之来。即再用武火炼一次。永保无事矣。
［36］故曰。大智默默无何之乡。
［37］古人云。欲静其心。先静其身。诚然也。
［38］古人云。神一出便收回。谓炼也。
［39］盖文火者。存之其神。用之其息。绵绵息息。皈根之法也。平常既失此法。焉能留其炁哉。
［40］主者。神也。钩者。息也。
［41］夫炁既无神息之工。则自然变而为有形精。故凡人无欲念而亦走泄者。无此火炼之故也。
［42］盖当劳碌外驰之时。凡有所劳。必当速以炼之。故曰。忙里偷闲调外药。即此谓也。
［43］精炁本一也。故《阴符经》云。真炁即在阴精之内。
［44］一场空劳。
［45］夫此采取者。即是调外药之采取外药也。二炁者。先后二炁也。先天之炁以得后天之气招摄。方能归炉。故守虚真人云。先天炁不能自皈炉。以后天之气采之。即此谓也。
［46] 阴
 者。乃摄精之路也。正在谷道前。膀胱后。上通乎丹田。是采药之的路。故张紫阳《八脉经》云。阴
 一脉。诸圣秘之。高人藏之。乃仙佛采药之所。又马天君解《大洞经》云。一阳初动之时。运一点真汞于脐下以迎之。即此泄尽矣。学者不可不察焉。
［47］夫阳关者。即上文道路之口。是也。
［48］盖回风者。回旋其呼吸之气。以逆吹之。
［49］锻炼者。即上文回风之法也。能自回风。则炉内神炁。亦能自混合为一者矣。故我冲虚祖师云。神虽宰炁。未知其炁可宰否。以回风混合之。又《心印经》云。回风混合。百日工灵。即此谓也。
［50］元精者。即元炁也。动为元精。阴精者。饮食之精也。此精最作怪。必假神炁二火合为一火。在炉内鼓动巽风。炼化此精。故栖云先生云。用丹田自然之呼吸炼之。苟不得此诀。则精不化。
［51］在丹田内。
［52］法即前文炉内鼓巽风也。
［53］外肾举。
［54］泄矣。
［55］既无真种。则不能行周天之火也。
［56］自生退心。
［57］此以上尽言调药之法也。
［58］真炁在丹田内。自交欢融暖鼓动矣。
［59］此处不知正念相就相翕之法。必失其交合之机也。
［60］因自昏沉。不生正觉之故耳。
［61］夫既调药。早早提点。药产之景来。贪著其乐。此乐者。与凡乐大别。若不知此处交合之法。则失其炁之交机。空费炁之欢翕。譬如凡妇之活子时来者。其炁暖融。正在无止无底之际。欲想交合。而失其丈夫。岂不叹孤伶乎。此是失其生机之故耳。内失其照。此即上文神不去交炁之意。
［62］既知此处神炁之交合。是谓真种。古仙谓之天然交。又当明此处采药之候。若不知此候者。是名有候无火。丧失止在半息之间。岂不危乎。
［63］此教人即速用灵念采之。
［64］上文言用灵念采之。此又言采工。实有异也。盖念止能宰其炁。不能摄其炁皈炉。故以神用呼吸采其炁也。
［65］即真炁也。
［66］炉即下丹田是也。
［67］正在恍荡之际。
［68］一场空劳。皆因心之不专。用工时。意之不诚。此以上言药产之危险。
［69］盖升降者。进退也。斗柄者。丹田之意也。
［70］夫神是挟炁同行同住之主。息是逼炁退炁之机。机不可少主。主不可少机。主机又不可少意。三物并用。方为真玄妙之修士。如缺其一。则有危险。
［71］有炁无息。炁不随路而行。
［72］如今运炁之外道。
［73］盖阖辟者。乃大道最妙之天机。必得真师传之。方得其精微。
［74］有息无数。息之混行。丹不结。
［75］如今运后天气之旁门。
［76］周天有三百六十五度。四分度之一。苟不暗合此度。任你运行。元炁万万不能成丹。
［77］炁散于别络。
［78］可惜当面错过。
［79］此以上尽言周天之危险。
［80］盖炉者。下丹田。亦谓中宫。
［81］时刻之吹嘘。
［82］阴气者。因丹田火不到之过耳。
［83］诸般怪现。如阴人鬼神。即当用武风吹之。以武火炼之。不然阴气胜。阳炁埋藏。则有危险之病矣。
［84］时刻用息嘘之。
［85］丹之成时。忌香辣。乃散炁之危险。
［86］身心有劳。则炉火不勤。有危险之病出。
［87］盖动静者。非心意之动也。乃丹田之炁动。若不知动而收。静而薰。则丹有危险矣。
［88］不知不觉。
［89］盖炉者。丹田也。丹之已成。全在神光之护持。呼吸之薰蒸。若一时失检点。顷刻炁从丹田纷出。或走于身前。或走于身后。诸窍皆可藏之。不得其诀者。无能复皈其炉。即谓之走丹。或问曰。以何诀收之。答曰。以静定而待之。且看丹之从何路出去。而藏于何所。己知其的处。再用微呼吸吹于丹田。用意从的处。从原路。引而皈炉。或一引。或数引。谓之收丹之法也。
［90］火生者。因饮食有动火之物。或热水浴身。此二者引动丹火。不得其法。亦是走丹之危险。或问曰。何法能救之。答曰。存想一黑云。悬于目前。以神引入于丹田。其火则自退矣。
［91］夫水生。阴人者。即阴气也。因呼吸之火断续。故有此景来。或问曰。用何法救之。答曰。急用呼吸之息。以武而吹之。不见此坏景。丹复光明。方为美事。
［92］法在以前《风火经》中。
［93］即呼吸之逆吹嘘也。
［94］即以神返照也。
［95］又是阴气来矣。
［96］如上阴气之变化一般。

 后危险说第二十
炼丹之诀自古丹书多引而不发。欲求其全诀全火者尤难之。学者虽从末由。岂不可叹哉。故予前危险说。补《金仙证论》及《慧命》书所不足之处。使苦志者。得下手调药。及小周天之工法也。夫篇中所谓凝神者。是凝于道心之所。道心而得人心之翕聚。则元炁聚而不散。为孕药之工。即为双修性命之苗也。夫神既凝住炁穴。而炁穴之神不又有当知乎。盖觉其呼吸之往来。是为炼精之风火也。且神又不可泛驰于外。息又不可断续无嘘。神息之相炼。动静之相依。不出乎范围。不执乎有无。是谓化精之诀也。且又当知乎神安于阳动之所。以协乎其机。莫离乎其炁。炁化之所在。即神安之所在也。篇中又曰。武火者。是采药。炼药。炼阴精之妙诀。内外呼吸之秘机。故曰阖辟。其妙在乎二炁逆用之工。故谓之采外药矣。且炼之者。是化精也。即玄关之中。意鼓息吹之玄机。谓之阖辟。即所谓鼓巽风。运坤火。又云。风轮激动产真铅。因坎中之阴精难以制伏。便使风火而化之。神炁相摩而激之。如二物之相摩而生火也。悟一子云。欲降而静之。必先激而动之。此诚言其妙诀。是指玄关中神炁气三物相动相激之机欤。且炉内神炁即以相炼。不可息乎其风。不可出乎其外。不可离乎其炁。神骶之二意。同此相翕。如雌雄交合。当其际。二物周身之意。尽归于此处。如此得法调药。何患精之不化。欲之不死。而真种不产者哉。且又曰。炼阴精者。谓人食五谷百味所化之精华。名曰津液。是滋养五脏之后天。皆属渣滓。昼夜滋润乎周身。而至于丹田者。则为阴精也。此精时刻作怪。搅乱心君。引动元炁之散泄。所谓炼之者。因有先觉之坏景来前。即当以后天之神火注于炉中。是为火种火引也。便使橐龠之鼓风。以风扇火。以火鼓动先天元炁之真火。二火之相摩相激。阳火胜乎阴精。融透周身。何患精之不化。怪之不灭。道之不成者哉。且又曰。文火者。乃神炁相定而不动之旨也。真人云。修之首务。潜之深渊。韬明养晦。而后可以善其用也。夫既曰不动。而又曰文火者。何谓也。盖神炁虽曰不动。而呼吸之气又在此吹嘘绵绵不为之旨也。古曰。吹嘘。曰温养。是定而嘘之意也。且火得风之所嘘。火不息冷。药则融而温暖。故文武火者。调药之的旨也。夫药既调而自产者。莫当去其武而用其文欤。不知药产时。呼吸之文武火。俱无所用也。故曰。定息候真铅。夫既曰不用呼吸之火。而药之产岂不散欤。盖妙在乎神炁之相就。相照。相顾之旨也。且当此际。药之老嫩。铅之迟早。又必叩乎秘传相合相离之机。采取安敢妄泄哉。然采取之诀。非用武火。药焉能归炉哉。夫升降之火。兼文武而用之。故曰柔而变刚。刚而变柔。刚柔乃丹道之妙旨。及乎六阳吸机之入而升。是谓武。然呼机之回而定。即属文。且以六阴呼机之退而降。是谓武。然吸机之进而定。即属文。故曰。时时有沐浴者。此也。盖卯酉者。去武全文。不息息中而暗息息者。谓养其生杀之机也。且子午妙在于升降。而又云。有沐浴者。是谓一时八刻。而一日有百刻。谓此四时。即属乎沐浴之法也。且归根之文火薰蒸补助。乃养丹之的旨。为返照之工夫。而丹之成时。去武火。用文火。是谓薰蒸养丹之法也。
嘉庆四年端阳前五日华阳著于北京仁寿寺 增注说
书有可注者。谓本书藏密之未明也。而破章立说。必先得其真师之授受。事理透彻。己工有所成。然后发笔显然明白。与前书合一。则曰。注矣。若事理不彻。而己工无所成。以时文套语。冒妄杜撰。经自为经。注自为注。何足为注哉。书有不必注者。谓本书。显然已注明者。何烦画蛇添足而再注也。若强生妄说。以为己之聪明。不得真师。而内丹无所成。傍解瞎摩。则反为坏书之药引。实乃害众之病根者欤。若《金仙证论》与《慧命经》之原体。本已直切。又恐学者错认门户。重加亲注。道合仙佛之真机。工用自己之效验。诚为二门登堂入室之良方者矣。非余之好事者。是违后人之妄注也。反覆诀之明白重叠。显修之真工。仙佛微细之实事。无一字一事而不尽泄与此二书之中矣。是书得保全两家悟彻根源。则不外乎大道而同归。究竟自己之性命者矣。名虽分仙佛。而用之真工。实则一也。尊师之所集。原以愿宗从之所好。而不失性命。免落偏枯之见。立今劫以成大道。愿谢不烦欠师缺工妄注者之所增也。以此戒云。毋劳再注。 第八篇　慧命经
柳华阳撰 叙
（孙廷璧）
生可必乎。自古无不死之圣贤。生不可必乎。世尊何以云。能不死阿罗汉。《易》曰。天地氤氲。万物化醇。男女媾精。万物化生。又曰。有男女。然后有夫妇。有夫妇。然后有父子君臣上下。而礼义有所错。故古圣人。于男女之际。谨夫妇戒容止三致意焉。所以尊生也。而况为佛氏之教者。既以清净慈悲为主。更当求不死之道。如阿罗汉矣。但其道。岂无所指授而能得哉。兹华阳和尚者。向有《金仙证论》一书。盐官吴君。既悦其言而为之序。会予以署协篆。至皖城。又以《慧命经》索弁言。阅其目。自《漏尽图》至《决疑》。凡十有四。其言曰。不识性命。则大道无所成。从古佛祖。莫不由性命为修炼。修者以破而补囵。炼者以火而化物。火非风则不灼。物无所则失居。是故至人参乎大道。修乎性命。风火与物并而同用。心肾相合即是性命合一。命者根于肾。肾动则水也。性者根于心。心动则火也。以火入于水中。则慧命不致外耗。以风吹火。变化而成真种。修真种而成舍利。此其大旨也。其中真实次第之工夫。有下手时。转手时。了手时。撒手时等法。遵《楞严》之漏尽。表《华严》之奥旨。合诸经之散言。明此双修之天机。不堕旁门。一片婆心。尽在此书矣。今而后。道成寿永。安知华阳之不如佛弟子。迦叶住世七百年而遇世尊。宝掌和尚住世一千七百十二年而遇达摩也。寂无禅师而后。非华阳其孰能以浅近喻至道。以显露泄秘理。而传后世于无穷哉。予故乐得而为之叙。且付诸梓云。
时乾隆甲寅冬初。庚辰科会元
钦赐探花及第。
御前侍卫。
诘封通议大夫。原任浙江黄岩镇总兵官。
诰封武显将军。署理安庆协副将孙廷壁叙。 《慧命经》自序
华阳。洪都之乡人也。幼而好佛。因入梵宇。有悟。常怀方外想。见僧辄喜。一旦闻长者曰。昔五祖三更时。私授六祖道。侧听欢然。憬如梦觉。始知修炼家必赖师传。乃寻求不已。足迹遍荆楚间。迄无所遇。后乃投皖水之双莲寺落发。愈加咨访。凡三教之师。靡不参究。竞无悉慧命之旨者。因自叹曰。人身难得。遂此虚度乎。忽发一念。于每夕二鼓。五体投地。盟誓。虔叩上苍。务求必得。阅及半载。幸遇合伍冲虚师。传余秘旨。豁然通悟。乃知慧命之道。即我所本有之灵物。嗣至匡庐。又遇壶云老师。窃聆论绪。知为非常人。勤恳听受。既以哀吁。师乃大发鸿慈。开悟微密中边奥窍。罔不周彻。及余临行。师嘱曰。佛教双修。今已断灭。子当续其命脉。以度有缘。余隐迹江左。与二三道侣焚修切究。因碧蟾。了然。琼玉。真元。苦修已成舍利。默契师传。故纂集是书。命曰《慧命经》。画图立相。开古佛之秘密。泄师祖之元机。洵接引后学之梯筏也。余见世之求道者。多宗语录。而语录中。有实语者。有妄语者。彼下学。不知如来慧命之道。误入套语口禅。终为下愚。转受语录之害。余遍阅诸经。与师传印证。有《楞严》《华严》《坛经》。乃实语也。禅师语录。和尚语录。乃妄语也。夫修炼之道。非实语不足以证真诠。非实语不足以辟虚妄。虚妄胜。则魔障生。虽有智贤。无所从入。千百年来。慧命之道。深秘单传。卒难窥觉。今以浅率之言。将佛宝流传。和盘托出。俾世之学者。睹此《慧命经》。即若亲口相传。只须励志精勤。不必他山求助。则佛果可以立证。此余苦心求师悟道之本愿也。
乾隆甲寅夏。湖口传庐柳华阳序于皖城忠洁庵中。 最上一乘慧命经
江右株林桥传庐柳华阳撰并注山阴后学一阳参订

 漏尽图第一
盖道之精微。莫如性命。性命之修炼。莫如归一。古圣高贤。将性命归一之旨。巧喻外物。不肯明示直论。所以世之无双修者矣。余之所续图者。非敢妄泄也。是遵《楞严》之漏尽。表《华严》之奥旨。会诸经之散言。以归正图。方知慧命是不外乎窍矣。且此图之所立者。是愿同志之士。明此双修之天机。不堕旁门。方知真种由此而怀。漏尽由此而成。舍利由此而炼。大道由此而成。且此窍也。乃是虚无之窟。无形无影。炁发则成窍。机息则渺茫。乃藏真之所。修慧命之坛。名之曰海底龙宫。曰雪山界地。曰西方。曰元关。曰极乐国。曰无极之乡。名虽众多。无非此一窍也。修士不明此窍。千生万劫。慧命则无所觅也。是窍也大矣哉。父母未生此身。受孕之时。先生此窍。而性命实寓于其中。二物相融合而为一。融融郁郁。似炉中之火种。一团太和天理。故曰先天有无穷之消息。故曰父母未生前。炁足胎圆。形动包裂。犹如高山失足。
 地一声。而性命到此则分为二矣。自此而往。性不能见命。命不能见性。少而壮。壮而老。老而呜呼。故如来发大慈悲。泄漏修炼之法。教人再入胞胎。重造我之性命。将我之神炁。入于此窍之内。合而为一。以成真种。如父母之精炁入于此窍之内。合而为一。以成胎孕。其理一也。夫窍内有君火。门首有相火。周身为民火。君火发。而相火承之。相火动。而民火从之。三火顺去。则成人。三火逆来。则成道。故漏尽之窍。凡圣由此而起。不修此道。而另修别务。是无所益也。所以千门万户。不知此窍内。有慧命主宰。向外寻求。费尽心机。无所成矣。
 法轮六候图第二
且道之妙用。莫如法轮。运行蹊路。莫如道路。迟速不等。莫如规则。限数不差。莫如候法。是图也。大法备全。而西来真面目。无不在此矣。且其中之元妙行持。莫如呼吸。消息往来。莫如阖辟。不外道路。莫如真意。有新起止。莫如界地。舍己从人。备著此图。全泄天机。愚夫俗人。得之亦无不成也。苟无其德。纵有所遇。天必不附其道。何也。德之于道。如鸟之羽翰。缺一无所用也。必须忠孝仁义。五戒全净。然后有所望焉。而其中精微奥妙。尽在《慧命经》中。两相参看。无不得其真矣。

 任督二脉图第三
盖此图与前二图原是一也。所重续者。何为。是恐修道之人。不知自身有法轮之路道。故备此图。以晓同志耳。盖人能通此二脉。则百脉俱通矣。所以鹿之睡时。鼻入肛门。通其督脉。鹤龟通其任脉。三物俱有千岁之寿。何况人乎。修道之士。既转法轮。以运慧命。何患不长其寿。而成其道也。

 道胎图第四
且此图《楞严经》原本有之妙旨。俗僧不知道胎者。因当初未续图之过耳。今以阐扬。修士方知。如来有道胎真实之工夫在矣。盖胎者。非有形有像。而别物可以成之。实即我之神炁也，先以神入乎其炁。后炁来包乎其神。神炁相结。而意则寂然不动。所谓胎矣。且炁凝而后神灵。故经曰。亲奉觉应。二炁培养。故曰。日益增长。神灵炁足胎圆。从顶而出。所谓形成出胎。亲为佛子者矣。

 出胎图第五
《楞严》咒曰。尔时世尊。从肉髻中涌百宝光。光中涌出千叶宝莲。有化如来坐宝花中。顶放十道百宝光明。皆遍示现。大众仰观放光如来。宣说神咒者。即阳神之出现也。故名曰佛子。苟不得慧命之道。枯寂口禅。焉有自身。焉得谓世尊为小道乎。此即泄《楞严》之秘密。晓喻后学。得此道者。立超圣域。不落凡尘矣。

 化身图第六（一）
 化身图第六（二）
 化身图第六（三）
 面壁图第七
 虚空粉碎图第八
 集说慧命经第九
华阳曰。成佛作祖是本性灵光。不得慧命漏尽。不能了道。直入于如来之太空。[1]
 而慧命漏尽。不得风火炼法。不能和合凝集而成大道。[2]
 是以佛法次第用工之真传。岂无凭证。[3]
 妄以一言半句而为道哉。[4]
 且千古至今。莫不以盲引盲。坑陷无数之善信。深入九泉。竟不能出头见佛之光华矣。[5]
 盖大藏之法宝。本是全旨。奈因当初学者根有浅深。有利钝。遇此前后混难。实不肯成其逐节之次第也。[6]
 而后来诸祖所得以成者。亦不肯并泄而同论。[7]
 或显于无为。而隐于有为。[8]
 或显于无物。而隐于有物。[9]
 或显于无事而隐于有事。[10]
 或显于小乘而隐于大乘。[11]
 或有言之易。而喻之浅者。当逐节以熟玩。不可冒视也。参悟无疑。再求印证。使徒执其偏见。取宗于妄人之口。何其诬耶。[12]
 余故曰。脱俗离尘觅过知。[13]
 断淫悟道贵真师。[14]
 任他指说万般法。与我身心难自规。[15]
 格外高谈非至道。[16]
 片言暗点是良医。[17]
 得来暂试从头看。一刻工夫果自嘻。[18]
 抑闻之《心经》曰。观自在菩萨。[19]
 《宝积经》云。和合凝集决定成就。[20]
 六祖《坛经》曰。有情来下种。[21]
 又《摩诃般若波罗密多心经》曰。时。[22]
 世尊曰。于竭陀龙宫说法。[23]
 圆通禅师曰。北斗里藏身。[24] 寂无禅师曰。凝神收入此窍之中。则炁随神往。自然归于此处。[25]
 又曰功夫不间断。息息归此。或一月二月。便能自觉窍中融融。暖炁旋动。[26]
 净光如来曰。金童一惺弃皇宫。不觉犀牛法海中。欲要觅他归故里。灵山塔下始知踪。[27]
 圆通禅师曰。群阴剥尽。一阳复生。欲见天地之心。须识炼阴之法。[28]
 《楞严经》云。愿立道场。先取雪山大力白牛。可取其粪。以泥其地。[29]
 《楞严经》又曰。必使淫机。身心俱断。断性亦无。于佛菩提。斯可希冀。[30]
 寂无禅师曰。其机既发。凝神入于丹田。当用武火收摄而归。以薰以炼。机之未发。以神照之丹田。当用文火。不离而守。以烹以蒸。似此悟入。才得真种发生。[31]
 《释家谱》世尊曰。对斗明星而悟道。[32]
 圆通禅师曰。北斗藏身虽有悟。出尘消息少人知。[33]
 此上数者《慧命经》之妙法。和合真种之天机。具在斯与。而其风火之功。亦不外是矣。[34]
 予故曰。自始凝神返照龙宫。浑然而定静。以双忘而待动。以意炁而同用。以神火而化。以息风而吹。以武而炼。以文而守。久久薰蒸。刻刻无间。意炁两不相离。则和合凝集之法得矣。[35]
 不闻得道古儒之言乎。恍惚阴阳初变化。氤氲天地乍回旋。[36]
 六祖《坛经》曰。因地果还生。[37] 无量光明如来曰。分明动静应无相。不觉龙宫吼一声。[38]
 紫摩金光如来曰。海底泥牛露半形。[39]
 圆通禅师曰。梅花未发太早生。梅花已发太迟生。[40]
 又曰。恁么则风霜都吃尽。独占普天春。[41]
 又曰。切须盗著。[42]
 寂无禅师云。至于六合同春。物物得所。[43]
 达摩祖师曰。二候采牟尼。[44]
 又曰。二候采牟尼。四候有妙用。六候别神功。[45]
 六祖曰。往北接度。[46]
 寂无禅师曰。采取以升降。从督脉上升泥丸。从任脉降下丹田。[47]
 《易经》曰。阖户谓之坤。辟户谓之乾。一阖一辟。谓之变。往来不穷。谓之通。[48]
 又曰。乾爻用九。坤爻用六。[49]
 《华严经》曰。诸佛定能应时。转妙法轮。[50]
 《释家谱》世尊曰。入池沐浴。[51]
 《华严经》曰。为践如来所行之道。不迟不速。察谛经行。[52]
 如来曰。不得勤。不得怠。[53]
 燃灯佛曰。常转法轮。[54]
 世尊曰。当转如是妙法轮。[55]
 六祖曰。吾有一物。上柱天。下柱地。[56]
 《释家谱》曰。海水灌太子顶。[57]
 世尊曰。火化以后。收取舍利。[58]
 《华严经》曰。具丈夫形。成就如来。马阴藏相。[59]
 世尊曰。能不死阿罗汉。[60]
 此以上皆言转法轮成舍利之功。而慧命之道尽在斯欤。[61]
 予曰。成舍利之道。功法甚多。曰真神。曰真炁。曰真意。曰呼吸。曰主宰。曰运行。难以备记。凡临机转法轮之际。一意驭二炁。而运行之法。又在乎神之协真炁而同途。不可起于他见。于十二规。全仗呼吸催运。以息数定其法则。自采以至于归根。不可须臾离也。离则断而不续。不成舍利矣。[62]
 不闻世尊与迦叶之言乎。曰正法眼藏。[63]
 又与阿难曰。若不知心目所在。则不能得降伏尘劳。[64]
 《法华经》曰。我今为汝保任此事。终不虚也。汝当勤心精进。行此三昧于七日中。思惟如是事。[65]
 世尊曰。六种震动。[66]
 又曰。眉间常放白毫光。[67]
 世尊曰。芦芽穿膝。[68]
 达摩祖师曰。折芦渡江。[69]
 世尊曰。一箭射透九重铁鼓。[70]
 又曰。禅悦为食。[71]
 又曰法喜充满。[72]
 世尊《本行经》曰。若至恒河水南岸。安稳住定如须弥。[73]
 《楞严经》曰。行与佛同。受佛炁分。如中阴身。自求父母。阴信冥通。入如来种。名生贵住。[74]
 世尊曰。于欲色天二界中间化七宝坊。如三千大千世界。说甚深佛法。令法久住。[75]
 《华严经》曰。以定伏心究竟无余者。[76]
 世尊曰。如理而来。如理而去。[77]
 如来曰。有余涅槃。[78]
 《梵网戒经》曰。如如一谛而行。于无生空。一切佛贤圣。皆同无生空。[79]
 世尊曰之。空不空如来藏。[80]
 燃灯佛曰。生灭灭已。[81]
 《金刚经》曰。菩萨但应如所教住。[82]
 《楞严经》曰。既游道胎亲奉觉应。[83]
 《金刚经》曰。菩萨于法。应无所住。行于布施。[84]
 《华严经》曰。安住寂静诸禅定。智入不死道。[85]
 世尊曰。无余涅槃。[86]
 《华严经》曰。恒以净念住无上觉。[87] 燃灯佛曰。寂灭为乐。[88]
 予故曰。舍利过关之妙法。以静而照。以柔而用。蹊路险危。防上下之驰散。待动而引。柔护而行。以文火而薰。以二炁而养。以寂照而并修。以双忘而定静。则道胎之法得矣。[89]
 不闻《华严经》五十卷之言乎。世尊从白毫相中放大光明。名如来出现。[90]
 寂无禅师曰。胎圆节至雪花飞。念动飘空上顶机。莫谓如来枯寂道。法身出寂又归依。[91]
 《楞严经》曰。形成出胎。亲为佛子。[92]
 《法华经》曰。世尊放白毫相光。照见东方万八千世界。靡不周遍。下至阿鼻地狱。上至阿迦尼吒天。南西北方皆如是。照见周遍。[93]
 大觉金仙如来曰。从肉髻中涌出百宝光。光中涌出千叶宝莲。有化如来坐宝花中。[94]
 世尊曰。初成正觉。乃入龙宫入定七日。观菩萨树下。入定七曰。至二七三七。于乳汁林入定七七四十九日不食。[95]
 世尊曰。护念法令久住。[96]
 《华严经》曰。虽证寂灭勤修习。能超如空不动地。佛劝令从寂灭起。广修种种诸智业。[97]
 《华严经》又曰。恒住涅槃如虚空。[98]
 又曰。心常正定。灭除觉观。而以一切智觉观。从此不动。入无色定。[99]
 《圆觉经》曰。如来圆觉。[100]
 《华严经》曰。法性如虚空。诸佛于中住。[101]
 此以
上皆言舍利之过关养道胎。出定还虚之妙法。而慧命之道。尽在斯欤。余不敢谓。此集为自论之妙道。是皆荟萃先圣之真传。即后来万劫。励志者悟佛道。修慧命之根本。使见之者。即自了悟。契合佛祖之真旨。而成己。又成人。则佛道之果证矣。
【注释】
［1］盖本性灵光者。其名虽二。源头则一也。在定则谓之性。定中慧照则谓之光矣。慧命者。乃如来当初所取以示人之名也。是西方之梵语。中华曰。人之本源。儒谓之先天炁也。是修佛之舟梯。作祖之权柄。即孟子所谓善养浩然之炁者。是也。漏尽者。即世尊以示阿难所修之名也。亦是西方之梵语。中华曰。走漏。儒谓之走精。医谓之泄元炁。而漏尽。即慧命之所化。当其未动之先。本是命也。及其动。而不知其修炼。出关则化为有形之漏尽矣。故儒谓之炁化精也。当其童真之时。坚固之体。原无漏尽之名。圆陀陀。光灼灼。此时若遇真师。不用漏尽之法。只要将此圆陀陀光灼灼之慧命。收归中宫。时时惺悟。刻刻觉照。护持十月。道胎养成佛体。即《楞严经》所谓。既游道胎。亲奉觉应。功勤炁足。自然出胎。到此法身广大。即《楞严经》所谓。形成出胎。亲为佛子。此即谓之顿法矣。若夫十六岁以后。命宝满足。足而自漏矣。从此以往炼至无漏。故如来谓之曰漏尽矣。世之学佛者。若不虚心求师。指点火化之真诀。任尔打七参禅。长坐行持之流。万无所保。既无所保。焉有道之可成哉。故《华严》云。不求此妙法。终不成菩提。是以如来发大慈悲。示人下手接续添油之法。补足圆陀陀光灼灼之慧命。再皈中宫。此乃谓之渐法矣。故光明如来云。老僧会接无根树。能续无油海底灯。且又当勤勤修炼。非一朝一夕能成道也。故世尊谓阿难云。第一漏尽难成。而漏尽又是佛所喻之别名。乃此篇修慧命之法也。若修性不修命。习气难消。纵然能到恢恢相。无非五通之鬼。不能契如来之六通。所以《大佛方等大集经》云。修习五通。既修习已垂得漏尽。而不取证。何以故。悯众生。故舍漏尽通。乃至行于凡夫地中。太空者。法性圆之虚极也。故《华严》云。性如虚空。即邵子所谓。道通天地有形外。思入风云变态中。是也。
［2］风者。是助火之烈焰。火者。是化物之能功。故如来云。微风吹动。又云。火化以后收取舍利。风火漏尽并用。自然和合凝集而成大道矣。
［3］且真实之道。则有真实次第之工夫。如或前后混杂。非如来之道也。乃旁门外道而已矣。且次第者。如下手时有和合真种之功。如转手时。有修炼舍利之功。如了手时。有温养道胎之功。如撒手时。有出胎面壁之功等法是也。然而次第非敢妄论。是集佛祖次第用功之秘文。攒凑逐节以为凭证。每句之下添一注脚。喻晓同志。概而证之。则无所误也。
［4］如今之禅门。自己尚未得真传。妄以化人。或曰父母未生前。或曰念佛是谁。这等婆婆妈妈等之言语。哄弄世界愚夫愚妇。东问西寻。谓之参求佛法。到头一场空老。何足为道哉。志者观之。真谓之老婆禅。口头禅。是非禅。皮壳子禅。衣食之禅耳。
［5］盖佛法。自汉明帝始入中华。前秦始皇。却有梵僧来。始皇送还不用。由汉以来。谬妄莫知其数。幸遇达摩来此土。以证其非。单传六代。自六祖至今。非上又非。谬外更谬。所以有九十六种外道。二十四观之旁门。独有打七一门。是害人之毒药。埋人之火坑。释教西方二十八祖。东土六代。原无此门。乃高峰门人诬捏。况高峰所习。乃是闭息之旁门。非如来之正道。或问曰。何见得也。答云。高峰自曰。忍饥寿昌金粟是也。但看打七门人。个个吐血。不但不成大道。反得劳症。苦恼而死。岂不痛哉。是人身气血脉络尚且不知。焉得知其道乎。夫人身日间劳倦。全靠夜静安神。以待后天心肾交和。为滋养此身之根本。苟教人七七昼夜。劳倦不睡。为之大道。安有不得其症者之害也。医曰。凡人七夜不睡。则心肾不能交。必得劳症。何况七七乎。又加打其脊络。伤其脏腑。呜呼。此刑自唐帝解之后。至今不敢妄用矣。帝当初见受此刑者。十有九死。阅诸医书。谓人五脏俱有脉络。系于脊之总络。以通其气血。为运行养形之本。一打此处。即阻其气血。逆而上行。就是庐医扁鹊。莫能救之。故解其刑。以杖臀为之责也。又或以黄绻之上。续某僧某僧之名字。谓之传法。以假传假。迷惑世人。坑陷初学。又加口头禅之语录。遍满世界。纵有励志。无所觅求。以为佛祖是皆天生。亦以虚劳空死。如此。将佛之光华。竟变为黑暗矣。
［6］且大藏之教。有权法。有实法。有无为法。有有为法。岂可一概论之。是在人之学与不学耳。所以然者。性命双修之道。即在其中矣。
［7］且后来诸祖。有所得授而成者。不肯公同大众。以权法制伏俗僧。谓其悟性。免其多事。而生别念。实法有悟知者。私附密授。故为教外别传。另通消息。如世尊不传堂弟阿难。私付与迦叶为二祖。如五祖不传首座神秀。私付与侍者慧能为六祖。是以成佛作祖之大宝。岂传无志之人。必要有超乎佛祖之志气。知晓那边道理。方可付之。故佛法之秘。宜世所难闻也。是以不肯并泄而同论。
［8］无为者。是养道胎面壁后半之法。非今之俗僧以枯坐之无为也。其有为者。即凝集和合。修慧命前半之法。有凭有据。乃先天意炁之妙用。非世间之有为也。故《宝积经》云。一切诸法悉如幻化。是中却有一法。和合凝集。决定成就。又《经颂》云。大士修行解脱门。转益慈悲求佛法。知诸有为和合作。志乐决定勤行道。又经云。所谓二乘。堕于无为广大深坑。不能超脱证果。古德云。有为虽伪。弃之则功行不成。无为虽真。趋之则圣果难证。今之禅门。闻之有为。谓之著相。弃而不取。殊不知此有为。乃定静之中妙道之有为也。譬如天地。是个无为。而天地所以生万物者。是个有为矣。则最上一乘之佛法者亦然。而人之心。能到无为之时。则内里有一物。超然而出。若不以意取之。此物岂不散于外境。即非我所有矣。如此取归之法。故名之曰。有为法矣。即六祖所谓往北接度者是也。
［9］无物者。乃后半之性功也。有物者。即前半之命功也。今之假禅道。闻之有物。莫不厌之。殊不知此物者。道之根本。法之津梁。人人本有。即非思虑之物。乃元关内之物也。故六祖云。吾有一物。无头无尾。无名无字。无背无面。又傅大师云。有物先天地。无名本寂寥。能为万物主。不逐四时凋。乃先天之物也。宰育后天。散则无形影。聚则成舍利。故圆悟云。何物高于天。生天者是。何物厚于地。育地者是。何物宽于虚空。包虚空者是。何物超佛越祖。植佛祖者是。乃化育之本。物我同途。故曰物我同一大父母者。即此矣。顺去生人。生物。逆来成佛。成祖。顺去则物我同知。逆来非师莫能晓用。故云峰禅师云。有物密救人。争奈人不知。即先天纯阳至刚之炁也。散之乃在一身。促之即在玄关。故寒子云。可贵天然物。独一无伴侣。觅他不可见。出入无门户。促之在方寸。延之一切处。你若不信受。相逢不相遇。大则包藏法界。细则粟米微尘。所以云峰禅师云。盖天地。撮来如粟米粒大。虽然如是。先必须和合凝集。而后有物。世尊谓之菩提种子。法华会上龙女所献者。即此物也。
［10］无事者。是祖师所制伏众人之法耳。乃小乘法也。有事者。祖师隐藏密授。乃上乘法也。无根凡夫。不能信受。故世尊云。我于五浊恶世。行此难事。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为一切世间说此难信之法。是为甚难。又云。世尊如此之事。世所难信。而祖师若与下根之人说破。反生非言。故《法华经》云。尔时佛告舍利佛。止不须复说。若说是事。一切世间诸天及人。皆当惊疑。又云。唯此一事实。余二则非真。且有事者。又非旁门之事也。即元关机动物产之事矣。以我之意宰之。以呼吸收之。和合真种。转运法轮。采取熏炼。总是意同呼吸用慧命矣。故名之曰。有事者也。慧命即元炁之别名。元炁生时。若不收取。岂不散耶。故兴阳禅师云。进一步则迷理。退一步则失事。即此也。
［11］小乘之法。乃禅师所施之权法也。曰参禅打坐。曰念佛看经。种诸善根之因果。大乘之法。即祖师受记之密语也。曰慧命寿命。曰漏尽马阴。是超凡入圣之佛果。此以上言道之大概而已。
［12］浅易之言。即性命之真方。未得诀者。难以晓悟。必须前后凑合。究竟层次。再求真师印证。免误此生之空修也。若今之丛林所传。所证者。非如来之正法。乃黄绻上所传。某僧某僧之名字。谓之佛法。若认则误也。此乃六祖之后。未得真传者。妄人所捏。争方丈之计耳。哄弄后学。误了多少善信。既非佛法。乃争讼之端也。
［13］古云。欲往山下路。且问去来人。过知者。是得诀之人。或已成。或未下手。然而其诀则一也。
［14］且断淫者。即《楞严经》之首戒。成佛之津梁。苟为释子。袈裟锡杖。不断淫机。谓之修道。岂不取笑儒道之高人乎。外面虽威仪。内里与物无殊。真可耻矣。且断淫一事。若不求真师。将何法断之。凡求师者。先问此法起首。余此俱是旁门也。
［15］今之释教。无非看经念佛。参禅打坐。打七。问话头而已。余此之外。无所为也。此乃黄叶止小儿之啼。与我身心有何益乎。
［16］今之学佛者。不得正传。开口便曰某菩萨。某佛祖。自己无能。将此婆婆妈妈等话。哄弄愚人。又曰。某僧死已得道。某和尚死已得大道。若教死已得道。天下死尸尽是得道之汉。殊不知得道者。在生能为无所不有之变化。方为至道矣。
［17］片言乃老实之话。非文字之长篇。亦非花言巧语。故五祖所谓。师师密付本音。暗点者。如五祖三更点与六祖。如世尊在舟点与迦叶。凡得真道者。疑病尽去。藏教之经文。无不通达。故曰良医矣。
［18］既得真诀。且从下手修起。如果若是真道。淫根一萌。以心凝而宰之。以呼吸而吹之。不要一刻工夫。淫根自缩。意炁自合。心静身爽。果自暗笑矣。
［19］华阳曰。此乃如来天恩。教人起手双修性命正法之切境。奈何凡夫不得真传。便谓以念观念。谓之观自在菩萨。则错谬矣。殊不知。此念乃缘习所有。识种所结。非道之本源。故程子所谓。正道定理。果是心乎。抑非心乎。此所示人。另悟消息之至矣。夫观与菩萨。乃如来妙喻二物双修之嫡旨。何得一物也。若此念谓之道。则道遥矣。故《圆觉经》云。一切众生。妄认四大为自己身相。六尘缘影为自己心相。又元妙宗一云。灵台智性。这个是生死根本。妄想缘气。只因前尘而有分别。故传法如来曰。空王殿内无踪迹。若认为真实。则菩萨依旧埋藏九地。不得出头。变化成如来之妙相。空费此生一大因缘矣。且此念。乃心中之阴炁。识神之变化。万劫千生。原是他摄里菩萨迷弄。往投贪尘爱欲。不得解脱。所以不得证果。转劫迷失。皆因不知菩萨出处。妄认此识之误也。故景禅师云。学道之人不识真。只为从前认识神。无始劫来生死本。痴人唤作本来身。又南泉禅师云。心不是佛。智不是道。马祖又云。即心是佛。乃止儿啼也。岂不误哉。且今之学佛者。闻之心不是佛。智不是道。岂不落空亡。茫然无主哉。问曰。何所修炼。答曰。观乃我正念中之灵光耳。未得真传者。谓之本性。且菩萨住居净土。二物所隔八寸四分远。非观莫能相会。即下文所谓。和合凝集。决定成就是也。而菩萨即是慧命。实谓之佛性。自离母腹。
 地一声之时。观与菩萨。两自暌隔。且菩萨隐而深密。若不求师亲指。纵有聪慧灵悟。莫能见之。所谓道心惟微。自此而往。昼夜谋务。聪明智慧。无不是识神用事。故祖师云。汝无佛性。所以如来发大慈悲。教大地众生。时时刻刻观照此菩萨。菩萨所得受此灵光之慧力。久则自然如梦觉。融融然似熏蒸。活活然如盆珠。豁然灵惺。放大光明。力足时至。忽然一涌潮上。与我识性合而为一。到此识性死而佛性灵显。灵灵当当。依旧是个主人。光周沙界。六通俱全。任他尘尘垢垢。我独安然一性。圆融太空。所谓一切含灵。俱有佛性。虽然如是。顺去生人。生物。逆来成佛。成祖。凡圣之变化。总是这个。所谓一物一太极。有此太极。知觉言语。无此太极。眼垂口闭。医谓之真火。实无形无影。而藏之脐后肾前稍下。空悬一穴。古谓之净土。家乡。极乐国。妙有真空。有此真火。蒸熏有形。无此真火。息断形坏。六祖所谓。心是地。性是王。王居心地上。王在身心在。王去身心坏。然此心。又非肉团之心。乃道心也。故曰。道心居于北极而众星拱者。即此矣。天下学佛者。不修此菩萨。而另外别有道可修乎。若有所修。尽属旁门外道而已。即非观自在菩萨之道也。
［20］此乃世尊之密语。大藏一教之秘文。即性命双修之法宝。故曰决定成就。奈何此道。自汉明帝至今。并无一人宣讲。独有达摩。寂无二祖师密受。故肉身俱已变化。亲登太空。允证金身。达摩微露。而寂无著诸经典。阐扬此道。奈门人藏闭其书。余今解明备全。愿同志者。概而证之。免堕旁门。得疾病而夭死。早成乎大道矣。夫和者乃心中之阴炁。去和肾中之阳炁。阴炁得此阳炁。则有安心立命之所。故曰和矣。合者是肾中之阳炁。承受心中之阴炁。阳炁受此阴炁。则成敛收坚固之体。故曰合矣。《易经》所谓。一阴一阳之谓道。偏阴偏阳之谓疾。古往佛祖。必须性命双修。不曾偏枯。且凝者。是凝神之法。集者。是集命之方。命不集聚。不成菩提。即孟子所谓。集义而生也。此乃性命并修。养神养炁简而易成。但人不知双修。故如来曰。和合是也。且人自离母腹。神则不能顾其炁。炁不能顾其神。神藏于心。发于二目。而七窍共用。是逐日而上耗。炁藏于肾。发于淫根。夜静而下耗。禀受能有几何哉。耗尽呜呼。若不求师指点凝集。纵修无非此心中一点阴神耳。殊不知此神乃纯阴。不能独立成乎至道。故世尊教人二六时中行止坐卧。以念收敛微细之神。凝入于命中。命得此神。犹如臣得君主。拱伏自定。不敢私自偏枯外耗。如此用工。再加晓悟后面采收阳生之法。少年不过月期。中年不过三五月。则命窍之中不觉无中生有。莫知所之。忽然真机发动。其快乐之妙。不可以言语形容。到此。当自保守。速转法轮。故如来还世人一个当头。汝等若依我此和合凝集之法修炼。决定成就矣。
［21］盖情者。乃修慧命下手一著之天机。若无此情。万不能成佛果。譬如农家无种。欲望收成。岂不愚乎。今之禅僧。不能成佛者。实不知此情之过耳。昔日五祖。先世为栽松道人。所求四祖之道。四祖视其形骸老而无情。乃谓曰。汝转一转来。道人果自立亡。转而自投周氏。再得正道。且道人既可立亡。不用父。以自投怀胎。足谓之道矣。而又求个甚么。马祖云。不是物。又六祖曰。淫性即是佛性。其二老泄尽天机矣。龙牙禅师云。人情浓厚道情微。道用人情世岂知。空有人情无道用。人情能得几多时。且此一情字。自汉明帝到今。注者纷纷。苟不得慧命之法。便谓此情乃世情之情。学两句套语。机锋。话头。谓之得道。哄弄愚人。万世之下。明眼人见之。可取笑矣。既然是坏物。焉得五六祖当时习而哄后人乎。盖五六祖乃如来嫡传。慧命之道。闭而不传与无德者。有之。或问曰。此情是个甚么。华阳云。此情乃慧命之化育。即元关顿开之机缄。其慧命虽藏在元关。静则发生。往外附与外形而起。与我心中之意。偶有知觉焉。是以外形兴动。则谓之情也。故闭阳关法。如来曰。不识动静。学道无益矣。又问曰。何谓之下种。答曰。此情。乃生人成佛之顺逆。造道之端。非真意不能逆归。凡学佛之士。既晓形动之机。将我静中之真意。凝入于命宫。时来时凝。久则天机发动。不觉命宫产出菩提。故曰。下种矣。又问曰。何所修炼。答曰。既知凝法。当知炼法。炼者。火也。火非风不能焰灼。亦不能化物。故世尊云。微风吹动。又云。火化以后。收取舍利。凡学之士。必当使呼吸之风。逆吹命宫之真火。即将所发生往外之慧命以息摄回本地。凝凝然似炉中之火种。绵绵然如风箱之往来。薰之炼之。使有形化而为无形。知而修炼。不但本宫慧命不外耗。返得此动机。补助我之慧命之不足处。即儒所谓。造化生生无穷。久则命基满足。又谓之寿命不死矣。故如来度迦叶。谓不死阿罗汉者。是也。
［22］盖诸经之句法。都有双意数字。独此曰。时。岂不怪哉。此乃如来嘱咐后人。惺悟时之至切至切矣。且时者。又非时候之时也。即禅静中萌动之时矣。古德云。若言其时无定时。清风朗月自家知。儒云。月到天心处。风来水面时。诸翁虽然妙喻。发其天机。却总不肯说出是个甚么时来。且教人将何所用乎。余不惜罪过与诸人通一线。免堕旁门。早证道果。岂不妙哉。夫时者。即吾身中慧命自动时也。古德谓之活子时。其生之机。形如烈火。壮似焰风。非师传授意息。莫能制伏。别名猛虎。专吞人之性命。吸人之骨髓。任他三教英雄豪杰。不得真传者。无不被他所丧矣。古之志士。高人。必先伏此猛虎。始得成其道果。然而其发动之形容。薰薰乎如浴之融暖。烈烈乎似火之将炽。一派壮旺强烈之性。薰蒸下行于淫根。威镇独立。周身之精华。无不听令于他。医家谓之外肾兴。成佛作祖之妙诀。即在此下手矣。若得真传。何必又疑惑哉。且时者。释教之秘也。至切矣。
［23］上文一节言时所用之实处。无不在其中矣。又恐世人落空。故此专言真实之所。使人下手则不落空矣。盖龙宫者。西天梵语之譬喻也。中华名曰丹田。又曰炁穴。医曰精窍。其名亦多。西天又曰。净土。曰界地。曰苦海。曰海底。曰极乐国。曰优陀那。其名众多。总是和合真种之处也。所以《天台止观》云。梵语优陀那。此土丹田是也。故近代得道者。恐人不悟。又曰炉矣。此乃祖师慈悲示人切近之妙喻。使人知有实所。譬如铁匠欲成锋芒美器。非炉莫能成功。修炼亦复如是。盖炉何也。化形成物之所。其法易明。故《心经解》云。收来放在丹炉内。炼得金乌一样红。光明如来云。炉中火发。又云。炉中发火泄天机。不悟西来即是迷。是也。
［24］北斗即上文龙宫是也。藏身即前文凝集是也。祖师教人。常将我之真念。藏予北斗。则心自空。命自固矣。故傅大士云。心空及第归是也。
［25］且寂无得如来。达摩之全旨。慧命之嫡传。故能隐显莫测。变化无穷。雍正年间。屡在太邑化阳身数十。家家有个寂无。谈笑饮食。隐则无踪。或与人金银美女。或显虎狞。水火。从学之徒。凡心欲念无不消焉。盖凝者。移也。窍者。即丹田也。亦曰炉矣。此表炁之所发。当用功之时也。盖炁之动。附于外形而出。若任其出。将何为道本哉。所以祖师示人。此时速凝神入于丹田。炁得神之翕收。则炁亦归矣。且此炁者。又非呼吸之气。乃先天之炁也。即孟子所谓浩然之炁者矣。此炁自我释教诸得道之宗师。不肯泄漏。尽是譬喻外物。使人自悟。有明白者。然后密付。故曰教外别传。炁之别名。释教曰柱杖。曰锡杖。曰禅那。曰摘芦。曰白雪。曰金莲。曰散果。曰洞水。曰海水。曰明星。曰西江水。曰曹溪水。曰水牯牛。曰海底灯。曰炉中火。曰牟尼珠。曰海底泥牛。曰海底明珠。曰海底开花。曰炉中香烟。曰事。曰物。众名纷纷。不可胜计。究其实事。无非此一炁也。故黄叶禅师参求六祖。得道修炼功圆之时。自叹惜曰。道无非炁也。此一言泄尽天机矣。
［26］息者呼吸之气也。佛喻之风矣。亦名柱杖。犹如老年傍杖而行。修慧命者。若无此息吹嘘。漏尽不化。舍利不成。故禅师云。未到水穷山尽处。且将作伴过时光。是也。盖人呼吸之气。原根本在丹田。但人只知出。不知进耳。得真传者。丹田之神。能以接息。故禅师云。无孔笛。颠倒两头吹。才得神炁相合。久则自暖。法轮自转。一月二月者。年老年少之分别耳。少年月内。炉中自有效验之机发。年老或数月方有浑合之信至。暖炁才有动机。
［27］太子即世尊也。世尊思修。有天神变白马。乘太子出皇宫。腾空而至雪山。自金刀落发。先未得真传。以修旁门。所以漏尽无成。形骸
 赢。后得阿私陀。以传慧命之正道。始成佛位。故《法华经》云。仙人授佛妙法。如来因之遂致成佛。又《释家谱》云。私陀见太子形骸旭赢。谓太子曰。可食牛乳。复其本元。太子果食其乳。依然复其三十二相。道果圆满。以求燃灯佛证之。世尊初下工夫。修炼至道。不待以数月期。忽见明星。自叹曰。一切众生皆有佛性。奈何不得斯道之过耳。世尊言佛性即慧命也。牛者。炁也。海者。即丹田也。欲觅此牛。其藏处在法海。他处则无矣。故曰。北斗里藏身。灵山。心也。塔下。即丹田也。如来教人修道。先修塔下。而后有牛来归故里之效验矣。故《藏经》曰。人人有个灵山塔。好向灵山塔下修。知踪也者。丹田之内。忽然无中生有也。不待他论。自意念中。觉知融暖。和畅。一派春景。其乐无穷。即马祖所谓。达于皮毛。畅于四肢矣。归者。还也。故里者。心田也。始由下。中归上。化识性为佛性。煅习念成正念。识死。性现。朗朗一个主人。故曰归故里者也。
［28］群阴剥尽者。在年十一月。在人身为北海。一阳生者。在年为冬至。在人身为阳生。天心即阳生之所。邵子所谓冬至子之半。天心无改移。是也。欲见此心。须求炼法而后有可见之验见。乃真种所产之法。即世尊见明星之见也。
［29］且喻道场者。乃修佛道之起手也。阐牛粪者。即是炼慧命之根本矣。世尊教人修道。先修慧命。若不修慧命之纯阳。起手单修心中阴神。安有不道《楞严经》阴魔之类乎。如今禅门修性而不修命。往往颠倒。反倒得疾病死。虽然口称顿悟十地三乘。往往到头虚老。不知雪山。白牛粪之美处。空以磨砖作镜。妄以集雪为粮。误了几多少年。既无立命之基。安有性道可成之理乎。是以戏台上优人自称汉高祖楚霸王矣。盖雪乃白也。白为西方之正色。是喻人命窍之炁也。故如来教人修西方极乐也。即此矣。而良医又明指之曰。两肾之前。空悬一白圈。先天性命水火。即在其中。无形无相。空空荡荡。慧命即在其中矣。若不速自修炼。焉得久居。奔名利而耗散。逐色欲而丧真。出家之人。念诵枯坐。则离炁耗神。是油干灯灭。不到半百而亡。故曰雪山矣。且命即元炁也。炁之刚而无比。色之白而无瑕。故曰。大力白牛矣。炁之隐显。包乎天地。载乎万物。广而无际。细而无核。觅而无影。修而现前。超佛越祖。无不是此炁也。即孟子所谓。至大至刚。岂谬言哉。然而炁之变化。年壮而自拱。静极而自生。不知保守。则以耗散。故曰粪矣。耗散朝朝如是。不早筑固。命根能有几何哉。即儒所谓。用之则成路。不用则茅塞也。盖粪乃劈魔之至宝。成佛之阶级。不取粪而修。则十炼九空。譬如世人。欲起美屋。非其基地，安能居哉。且古之志人。知此粪之出处。静时而养。动时而取。收摄还我本地。用火薰炼。筑固自己基址。则谓之泥道场矣。但既有场基。又不可少善知识。时时刻刻。将我之真意。坐居其中。一念不起。八风安能摇动。即康节所谓。一念不起。鬼神莫知。不由乎我。更由乎谁。独独惺惺。任他千魔百怪。我在这里隐身。安然自在。故曰。和尚坐道场。则不遭魔类矣。即阿难所谓。坐于中流水面。跏趺入灭。是也。此篇注者如作者同一鼻孔出气者矣。
［30］且自古得道者。莫不先断淫机。而后能超佛越祖。世之为释子者。身心断淫之说。无不知之矣。独有淫机一字。举世罕知。不但不知修炼之法。而所以然者。身心亦不能实使其不淫也。何以故。且淫机一发。形如烈火。速似焰风。苟不得其法。安有不牵连身心之忧患也。且若无其机。身心安然。无所忧患矣。故世尊知其机之利害。难以自了。是教人以使之。且使之者。非空使也。而必有使之法焉在矣。故察禅师云。祖意如空不是空。灵机争夺有为功。且此法至简至易。非夙有善根者。立面难闻。既无所闻。淫机焉有自断者哉。若不迅早虚心求师。任尔千修万炼。难免其患。所以近来丛林多有业障善知识者。不得其法。多有私下身前身后行淫。故毕书二大人将此等僧。充军问徒。是天谴其罪矣。问淫机何物也。答云。淫机即是世尊所谓淫根也。根之形容在外。而机在内。不知修炼。焉有不牵连身心乎。即孟子所谓。炁亦能动志之说。问曰。有何法制伏。答曰。得诀者。其机之将发。以神主使其机之自息。即孟子所谓。志者。帅也。以呼吸摄之。使其炁之自归。即达摩所谓采取也。神即为火。息即为风。机发虽是炁。而内实有漏尽之资。若不在此锻炼。则又牵连身心矣。以丹田至脐为炉。以阖辟为箱。以火而炼。以风而吹。以暖信为效验。以畅快为无事。久久锻炼。则机自死。淫性自断。断性亦无。身心太平。三种淫事无所集有。于佛菩提。何难冀也。此乃万圣千祖不传之秘法。余今尽泄矣。为释之子。不修三种淫事。自谓善知识者。即《楞严经》五十三种之魔矣。又或谓余之错矣。后学者。且当本文证之。世尊岂有错乎。
［31］且机之发者。乃丹田之炁动也。既然凝神。则此机动。受神制伏。自然两不相离。如磁石之吸铁。隔碍潜通。和合为一矣。祖师又恐临时炁之生旺。猛虎难伏。故曰用武火。此真乃泄尽天机。慈悲至已尽矣。万世之下。学佛之士。无不沾恩矣。盖武火者。乃修道之密法。成佛之秘机。佛佛心受。祖祖口传。悟且甚难。故五祖云。师师密附本音。世尊达摩虽有火化。风吹。二候之言。而文武之用度。未行竹帛。故世之无双修。而亦不能信。自达摩寂无后。无有形神俱妙之高僧矣。问曰。何谓武火摄归。答曰。武火摄归者。乃呼吸之气。摄真炁归源。而又离不得真意之为主宰矣。故曰。一意驰二炁。鼓舞摄归。总在乎意之能耳。盖炁生。易下流顺出。故以呼吸摄之。若不借呼吸消息之鼓舞。则一神而难摄。炁亦难归。二炁原有兼用。故禅师云。你有个柱杖子。我与你一个柱杖子。即喻此二炁同用之机也。当呼吸之机。我则从阴
 迎归炉。即达摩所谓采取也。或十迎。或数十迎。外形倒则止矣。明此二炁阖辟之消息。则元炁自归炉矣。用二炁之时。炉中之意。不著于呼吸。依于元炁。采取不过借呼吸之机。以为采取之具。即六祖所谓。往北接度是也。且元炁既归炉。又当薰炼。以意定而为火。以息嘘而为风。熔灼一时。漏尽之资。则尽化而为炁。放心安容。此乃武火之功也。问曰。文火何也。答云。文火者。不存而守。不息而嘘。时时刻刻不昧。惺惺绵绵不断。息息归炉。即古德云。杖往杖来无间断。舍利成全合本初。切忌昏迷散乱。一念不起。一意不散。独如炉中火种。如此修炼。何患真种不生。舍利不产。大道不成哉。
［32］对即中华名曰返观是也。斗即北斗喻丹田是也。明星者乃丹田之炁发晃是也。正是真种所产之景。所以兴阳禅师云。匝地红轮透。海底不开花。即此矣。
［33］北斗藏身者。是藏神在此。而起手若不在此而修。则不能出尘矣。凡出尘者。即转法轮之消息。当转而不转。则种子产而无归。又废前功。即兴阳所谓。退一步则失事。故曰出尘消息少人知。此以上尽是言和合真种之法。
［34］此总结上文。和合真种风火之法。古圣不肯全露。故人难悟大道。尽入歧路。余浅直解明。以晓同志。庶不误入外道。早成正觉。世之有好佛者。果潜心此经。自修自证。以成大道。岂不乐哉。
［35］此总序和合所生真种之法。盖龙宫者。遵如来之梵音。此土名曰丹田。丹田之内有水。故曰龙宫。水性沉重。朝朝下流。神即是火。火性轻浮。刻刻上焰。世人沉下。浮上。两离分散。故不能成其道。佛祖以火凝在水中。则心自空。火不焰上。水得火煎。水不下流。化而为炁。炁则自然上升。当凝神之时。内念不出。外念不入。空空荡荡。不著不滞。回光返照。既照则忘形忘意。但用意即是不忘。但忘即不能以意照之。心无不存之谓照。欲无不泯之谓忘。忘与照一而二。二而一。当忘之时。其心湛然。未尝不照。当照之时。纤毫不立。未尝不忘。忘照纯一。浑然定静。天地人我。莫知所之。且待而候动。不觉融融和和。外形勃起。以意迎炁而归。既归本地。以神注定其中。当以呼吸吹嘘。久则文火。勿忘勿助。行住坐卧不离这里。何患真种不产哉。
［36］此以下言真种所产之时。古儒。即邵康节是也。予之释教。竟有无知无识者。谓儒不知大道。自打七参禅。口头三昧。谓之得道。诚可笑矣。不但儒闻而不视。高僧亦自夹鼻恐臭矣。盖恍惚者。静定之中浑然一团。外不见其身。内不见其心。恍恍惚惚。初变化者。即此恍惚之间。忽然不觉融融和和。如沐如浴。故寂无禅师云。六合同春。乍者。即兴阳禅师云。匝地红轮透。回旋者。真炁旋动。正是元关透露。而真种产矣。有无穷之妙乐也。
［37］地者。名净土。又名苦海。又名优陀那。巧喻异名。无非果生之处也。盖果还生者。因以前能明。有情来下种。和合之机。到此方有果也。果即菩提子也。又曰舍利子。
［38］无相者。释曰威音。儒曰无极。盖此物本来无相。因静定而生。龙宫者。即上文因地是也。吼一声者。即上文果生也。儒曰。杜宇一声春晓。乃阳炁之所生也。能知此一声之机。则洞水可流。西江可吸。海水可灌顶也。古德云。地雷震动巽门开。又云。雷从地响矣。
［39］海底即我之丹田北海也。世尊名之曰龙宫。又曰恒河。兴阳禅师亦曰海底。是藏慧命之源窟。故曰海也。泥牛者。即慧命也。世尊名之曰牟尼。即我身中神炁和合所炼成之真种也。露半形者。乃真种将产之法象也。此时必须以静而待之。不可急于收取。任牛之自露全形者。方可兴功。不然念动牛惊。依然隐而无踪。圆通禅师谓。太早生。故寂无禅师云。必须元窍生物。斯可阳炉发火。固莫为之先。亦莫为之后。若夫机未至。而先助长。则外火虽行。内符未应。适自取焚躯之凶矣。奚可哉。
［40］梅花者。乃阳之首。而为报春之信也。即喻我身中阳炁所发之景矣。未发者。是喻阳炁将动未动也。此时如或妄采。而炁嫩则不升。故曰太早生矣。已发者。是喻阳炁已动也。此时即当取收归源。若不归源。炁则散而无依。故曰太迟生。圆悟禅师云。进一步则迷理。退一步则失事。诚所谓也。
［41］恁么者。即喻时当令也。风霜吃尽者。是喻无阴炁之谓也。春者阳也。是喻丹田一派纯阳之炁。其中景象如沐如浴。周身融和畅快。不可胜比。内外尽是阳春。乃真种所产生之真景也。
［42］此乃祖师嘱咐后人如或见此景至。即当兴功收取。如或不收。则是当面错过。此物又行熟路。故兴阳云。退后则失事。诚有言也。岂不悟哉。故曰盗著。盗者。强夺也。当此之时切须勇猛。以我之意宰之。用我之息摄之。将此真种归于丹炉。而后再用法轮之功。
［43］且六合者。周身也。春者。喻周身之暖信也。物者。乃释教之别名。即儒所谓元炁也。功到时至。此物当产之时。不知不觉。忽然丹田融融洽洽。周身苏绵快乐。痒生毫窍。身心无主。丹田暖融。渐渐而开。阳物勃然而举。忽然一吼。呼吸顿断。心物如磁石之相翕。意息如蛰虫之相含。不觉入于恍惚。天地人我。莫知所之。浑浑沦沦。又非今之禅家。枯寂无为。恍惚之中。心自不肯舍其物。物自不肯离其心。相亲相恋。纽结一团。其中景象。似施似翕。而实未见其施翕。似泄似漏。而实未至于泄漏。其妙不可以言语形容。故《心经解》云。一阳初动。有无穷之消息。少焉。恍恍惚惚。心以复灵。呼吸复起。丹田之炁。自下往后而行。肾管之根。毛际之间。痒生快乐。实不能禁止。所谓炁满任督自开。此之谓也。迅时速采归源。转大法轮。不然。此物满而又溢。则前功废却矣。盖此篇全泄天机。余三十余年方得妙道。后之修士。行工到此。切记切记。毋忽却其中景象。但得二三即是真种所产矣。固不必规规如此。而又在禀受形体有同异之别也。
［44］此言采物归炉之候也。盖二候者。前活阳生时谓之一候。累积阳满真种产时又谓之一候。故曰二候矣。采者。此物产时仍行熟路顺下而漏。故用呼吸采之以归炉。牟尼者。物之别名。儒谓之元炁也。
［45］前所谓二候者。是生与产之二候也。此所谓二候者。兼于采封之二候也。学佛之士。须当著眼。不可一概而论之。观其法轮六候图。则明白矣。盖此二候者。真种产时。以采归炉谓之一候。而炉中封固又谓之一候。故曰。二候矣。既归炉矣。即当速升降牟尼。以转法轮。成其舍利。升为一候。降为一候。沐浴为二候。共之四候。故曰。四候有妙用。采。封。升。降。沐。浴。总共之六候。归根温养舍利。无所事也。故曰。六候别神功也。
［46］往者。以心去也。北者。丹田也。接者。以心接物也。度者。即升降往来也。
［47］任督二脉者。即法轮往来之道路也。任脉者。起于丹田前弦。循环腹里穿二喉之中上顶也。督脉者。起于丹田后弦。并绕脊里上风府。入脑顶。与任脉会合。二脉通时。则百脉俱通矣。采取由此而行。法轮由此而转。能识此道路者。则舍利子亦由此而成矣。
［48］此用二炁。转法轮之消息也。且释藏修道之经文。前辈所称者。《楞严》《华严》谓之首也。儒所修道之经文。莫不以《易》谓之首也。太邑海会寺方丈龙江问曰。西方梵语。未见有《易》之说。今载此。不合释教之道也。答曰。苟执其一。不明其二。尔所修者。旁门而已。老昙之道。未曾望见。千百世以上。千百世以下。此人此心。三教岂有二道者哉。殊不知《易》之源头。乃道之祖也。问曰。既为道书。今时儒士。以《易》为时文卜筮之书。未闻其修道。何也。答曰。时文卜筮。乃在尘之儒耳。非出尘之儒也。且古之至儒。究先天之理。参阖辟之机。格物穷源。性命在我。不由乎造物。浑然天理。出乎众外。故曰。儒矣。问曰。修道何也。答曰。道用先天。借后天之爪板。转法轮也。阖户即是吸机。吸机者。往下也。故曰坤矣。辟户即是呼机。呼机者。往上也。故曰乾矣。此乃后天一边之理也。变者。乾坤两卦之消息也。犹如御车然。乾坤为毂。变为轴。车本不能自运。惟赖两头之轴。两头之轴。又赖两头之毂。两头之毂。又赖阖辟之吹嘘。车待轴而转动。轴又待毂而运旋。毂又待阖辟之催逼。其用方全。如或不透。再参《六候图》中。无不尽其妙也。往来不穷者。即先天后天二炁转运之消息也。通者。通达元关乾坤共运之机也。若以口鼻一呼一吸。谓之往来不穷者。则去先天大道远矣。问曰。若何为哉。答曰。以后天之息。用先天之息也。呼机为辟。为乾。吸机为阖。为坤。乾坤者。天地之定位。在人首即为乾。腹即为坤。变乃乾坤中之主宰。即我之真意。使二炁转运机耳。独如南北斗星焉。往来不穷者。即二炁之转运。尔来我往。独如乡人织布之梭也。尔上我下。我上尔下。故曰。往来不穷。虽然如是。而先后又不可并主重用。升降之际。意虽主斗杓。其神重在先天同行。不过借后天阖辟之机。以运先天耳。又问曰。弟子愚蒙。恳求至理。方敢自用。但只是泄漏有过于言者。曰。世尊云。度尽众生方自度。焉得有过乎。况且释教。今时又无此双修。答曰。此乃转法轮之秘机也。千圣不肯明言。万祖不肯指破。妙中更妙。微中又微。非凡夫俗子可闻。非夙有善根者不能见之。又曰。弟子恳求和尚垂恩。答曰。阖吸虽是下坤。而坤腹之元炁过我升之。升之者。升于乾。辟呼虽是上乾。而乾首之元炁过我降之。降之者。降于坤。总是先后二个升降。面背中三条道路。共乾坤之毂轴。通元关之消息。而主宰在乎意。运行总在乎神。一吸一升。一呼一降。不可差之毫发。循规行途。数之限步。不可不及而太过。乾九坤六四揲成章。合乎造化。同乎轮转。不偏不倚。正正相当。任尔三教。是是非非。成乎其道者。不离此方。
［49］此言转法轮爪之规则限数也。乾用九者。四九三十六。一二三规次皆用四揲之。坤用六者。四六二十四。一二三规次皆用四揲之。且古以后。一规至六规为升。升合乾。故用乾爻。乾策。乾爻用九。而四揲之为三十六。故法轮升亦用九。同于四揲。乾策总六爻之四操二百一十有六。故升总六规亦二百一十有六。称为升也。以前一规，至六规为降。降合坤。故用坤爻。坤策。坤爻用六。而四揲之为二十四。故法轮降亦用六。同于四揲。坤策总六爻之四揲一百四十有四。故降总六规。亦一百四十有四。称为降也。合之得三百六十。而完一转法轮度数之义。但其中犹有沐浴二规。不用九六四揲。则不满三百六十之义。只有三百。前言三百六十者。而沐浴不行。阖辟无数。六十在其中矣。
［50］此乃沐浴二规之法喻也。定能应时者。即沐浴二界地也。儒谓之卯酉二时。释亦谓之时也。若不曰时。因何有应时也。定者。谓此二时不行呼吸。神炁相抱相守。定而再转。儒谓此二时。乃生杀之方。刑德相反。不宜有事。定守无所事也。且行法轮之时。而规规有沐浴法。问曰。只闻东西为沐浴。未闻规规有沐浴。请开示。华阳云。转法轮时。呼吸之气。如车水板一般。一板一板而运上。一板一板而退下。既有规则。焉得一息而运至于天耶。纵运亦不合法轮之辐爪。不成规则之步位。若此混运则道不成矣。问曰。弟子愚蒙。难以悟入。再求开示。答曰。行法轮之时。呼吸之气。有回转之机。就在此回转处而有沐浴也。问曰。何为沐浴。答曰。呼吸退为沐浴。呼吸进亦为沐浴。在前后之分耳。此古不泄之机。
［51］池者。乃东西地也。世尊昔见明星之后。入此二池而沐浴。比时薰蒸乐者。即喻此二方也。此法自汉至今。得者藏秘。惟有寂无始露其法也。
［52］道者。路也。即任督二脉也。不迟不速者。以呼吸定其法则。察谛经行者。凡行法轮。神炁必须同行同住。若泛然于道外而行。渺渺茫茫。不由道而循行。此不得成舍利。
［53］凡行法轮合乎自然。同乎大道。若勤则太过。而风大法轮不能转运。而焰无所制。若息则不及。而风小不能成长旺之功。而变化也。
［54］法轮者。西方之梵语。此土曰升降。曰进退。即真种运归源也。常者。凡真种产之时。必当运行一转。如若不运。则漏尽不能止。而舍利亦不成。又不可一转而不歇。虽无大害亦迟其产机矣。
［55］且妙者。不可以言语形容。故曰妙矣。若夫无言。后学又从何所悟入。此两者在得师与不得师耳。大道最秘。谁敢全泄。余见世无双修之客。特指其是以示之。使学者尽其精微。夫妙者。消息也。知之者。最简最易。不晓者。实艰实难。譬喻自鸣钟。即法轮也。天地之造化。尽归于此。乡人不得见钟。但看水碓水磨。其理一也。问曰。钟与碓磨。何比道也。答曰。钟之锤即喻呼吸。钟内轮子即元炁。水冲者。喻呼吸也。转之者。喻元炁也。但碓磨消息似同。其法又未甚全。而自鸣钟以全大道之功。何谓也。碓磨只见其进。不见其退。钟内轮子。顺转则为进。顺极则逆。而逆转者。则为退也。
［56］物者。儒曰元炁也。柱天者。即上升于顶也。下柱地。即下降于腹也。
［57］海者丹田也。水者元炁也。释教喻名曰曹溪水。曰洞水逆流。曰一口吸尽西江水。灌顶者。即上升也。太子即如来也。
［58］此言舍利将成之时也。火即神也。舍利全得火以成功。然而成者。必有所成之效验。非空虚而无知也。其舍利成之时。虚室生白。而丹田如汤煎。龟缩不举。即用收取之法。运过脊后三关。还之中宫。以养道胎。故曰收取也。
［59］马阴藏者。龟如线焉。缩而不举。方为舍利有成。如或微动。不可认成。必须法轮炼之。若不锻炼。则炁嫩而力微。难以冲关。须待有冲关景。而后可移。既然有景。法轮当止。若再妄行。舍利已成而被火逼漏。依然是个凡夫。或老者病者。外肾不举。认为舍利有成。则误也。乃无漏尽之资。必加功修。有所举动。而后有可望矣。
［60］不死者。言其寿长也。如果外肾不举。舍利成就。故此不死。如佛弟子迦叶。住世七百年。后遇世尊传过关之法而成二祖。如宝掌和尚。住世一千七百十二年。后遇达摩。传过关之法而后超脱。此是得舍利。未明道胎。故住于世矣。
［61］此总结上文成舍利之法。
［62］且成舍利之道。功法虽多。乃至简至易之法。初行似难。熟则容易。譬如乡人织布。临机之时。手足头目。上下左右。照顾接送。初学其法最难。然而熟者。临机之时。不知不觉。手足头目。上下左右。照顾接送。亦不知从何而主持。乃自然而然之消息。若有所执。则不能成乎物矣。而大道亦然。凡转法轮之际。意主丹田而为轮心。神运炁而为轮爪。呼吸催逼而为轮毂。亦出乎自然而然之消息。有何难哉。不起于他见者。转法轮之际。外除耳目。内绝思虑。一点真神。领炁循环。稍有他念。炁则散於别络。空转无益。且数者。每步四揲。升为阳。阳为乾。乾用九。四九三十六。乾策总六爻之四揲。二百一十有六。降为阴。阴为坤。坤用六。四六二十四。坤策总六爻之四揲。一百四十有四。合成三百六十数。成其法轮一转之途步。限度不差丝毫之规则。妙矣哉。至矣哉。是道也。苟不用此。万无所成。此法自汉至今。秘而不泄。佛佛密受。祖祖口传。余备全而泄尽。愿有志者。早成大道。夫三百六十数者。实非三百六十数。乃譬喻耳。且轮之爪二十四根。而以前后转一回。即成四十八。谓之一回法轮。而轮之外幡盘。即成三百六十数。实无差也。故曰三百六十数矣。
［63］此乃采舍利秘法天机。故曰。正法矣。眼者。神之所栖。眼之所至。神亦至焉。
［64］此乃《楞严》之妙旨。取舍利之密机。若不以心目取之。舍利不能出炉。故上文所谓正法眼藏。能采之者。实有异焉。至于三五日间。丹田渐次温暖。团成牟尼。形如火珠。效验渐次而至。妙境不可胜比矣。盖采之时。专视不可须臾离也。离则火冷炁散。不成牟尼。故曰七日思惟。岂可轻易哉。夫若不用此法。而用别法。舍利万无所得。无非长生而已。
［65］事者。释教别名。即儒所谓真炁也。炁得以前风火之法。炼成舍利。故曰。不虚也。又须昼夜无歇。念兹在兹。故曰。勤心精进。万虑尽空。一点灵光。专眸舍利。故曰。思惟如是事。七日者。乃采舍利之总诀。即儒所谓七日复见天地之心。又云。七日一阳来复。而物之采。或五日而得。或六日而得。岂有定哉。
［66］此言舍利所产之景也。六种者。即身中六处也。非世界六处矣。眼有金光。耳有风声。鼻有气搐。脑后有鹫鸣。身有踊动。丹田有火珠驰。是为六种动矣。
［67］此乃舍利已成之时。常于暗室之中。或见白光。一二四五。俱无所得。不多不少之间。采而即得矣。佛道妙用是其时也。且舍利将出炉。自丹田至目。一路皆虚白晃耀。如月华之明。若未明前之功法。外肾不缩。如马阴藏之形。或有光者。乃属想妄而生。非舍利之光也。
［68］芦芽者。过关之巧喻。即丹田所炼成之炁。名曰舍利。或名菩提。或名明珠。其名甚多。无非此炁也。穿者。穿过后三关也。若用意穿。属于导引旁门。而不用意。失于相随之机。此两俱不能过。不引不失之闻。内有天机。必待师传。谁敢妄泄。此乃千佛万祖至秘至要之诀。自当恳切求师。而后有所望焉。
［69］此乃过关之妙喻。奈何凡僧未得真传。便谓祖师折芦渡江。以至熊耳山下。岂不谬乎。海不能渡。焉能渡江乎。然祖师生于南天竺国。得法欲东游。是国王以巨舟。实以重宝与之渡海。凡三周寒暑。至广州登岸。先结梁。不契。后结魏。了其大事。盖折者。采也。芦者。舍利也。渡者。运行也。江者。即通行之道路也。
［70］箭者。真炁也。射者。神炁同行之法也。九重者。人身背骨有三关。尾闾夹脊玉枕三关。左右皆有窍。故曰九重。当过关之妙法。必由中窍而运行。若驰别路不能得道矣。
［71］且禅悦者。快乐之境也。食者。食舍利之妙喻。非饮食也。即真炁从上顶入喉还于中宫。故曰食也。且当未食之先。有蹊路之危险。须当防虑舍利漏泄。是以下喉窍。实蹊路。鼻窍虚。实而不行。虚则泄矣。若不求师亲指。所成舍利。无得通挟鼻牵牛之法。妄驰虚窍。费尽千辛万苦。才得舍利成就。以此尽废。岂不痛哉。
［72］法喜者。即真炁也。真炁既归中宫。渐渐不食。故曰。充满其间。有三月不食。有四月不食。定力专者。得断食速。定力散者。得断食迟。且断者。非勉强也。炁满神定。自然而然不食矣。
［73］水者。乃梵音之巧喻。是所炼成之舍利也。南岸者。即中宫也。舍利既归中宫。神炁独犹如磁石吸铁。两不相离。一得永得。无所妄驰。安稳自在。即儒所谓。允执厥中。而识性渐渐消磨。真性渐渐灵觉。妄念无。正念自存。即《华严经》所谓。晏坐静室。恒作是念者。是也。
［74］且行者。非行路也。亦非行事也。乃修道胎内功之行矣。舍利既归中宫。而神受此佛炁制伏不驰。神得炁定。炁得神住。相亲相恋。熔化合而为一。所谓行与佛同。受佛炁分。性即属阴。所谓阴身。佛炁即为父。呼吸即为母。到此节。又不可枯寂无为。佛炁有生活之理。呼吸有资养之机。必当以性求二炁之备补。佛炁生时。使而归源。助我胎之圆满。呼吸绵绵。使而朝此。助我胎之化育。所谓自求父母。又不可执其一而迷其二。到此。太空有一炁自明堂而来。归于中宫。我则鼓动阖辟。使入周身。逐其周身阴炁。变成纯阳之体。三百六十骨节。八万四千毛窍。无不通达。所谓阴信冥通。凡躯自忘。道胎以存。一派天真佛体。所谓如来种。虽居道胎。无形无象。定慧圆明。所谓生贵住矣。
［75］欲色者。乃西方之梵语。中华名曰下中二丹田也。故《止观》云。西梵优陀那。此土曰丹田。化者。神之妙用。养道胎之法。虽在中田。必兼下田。合化成一虚境。若神之执住中田。则道胎有所滞碍。而非七宝坊矣。三千。即上中下三田也。俗僧谓过去一千。现在一千。未来一千。名之曰三千。岂不谬乎。盖炼舍利时。住于下田用功。谓之一千说法矣。然必由上中二田之循环。养道胎时。住于中田。有十月之功。故曰令法久住。亦谓之一千说法矣。然必由上下二田之路过。而后出定之时。住于上田。亦谓之一千说法矣。故曰三千也。
［76］且定者。非兀坐枯禅。顽空强制而能定也。是有自然之定静。夫舍利归于中宫。识死性活。法喜禅悦。真安妙乐。无内无外。浑然一团。禅定。非凡僧之可比。朗朗兮。性如秋月。融融兮。命似醉薰。心目内观舍利。薰蒸其骨肉如沐浴。而心性似太空。了达无为兮。安寂六根。静照八识兮。空其五蕴。虽有循环之机。而真性安然无余矣。
［77］上文谓得舍利之证验。此明初入道胎之修法。且来去者。即喻呼吸之气也。示人修道胎时。必依于息。而后能离尘离境。至于寂灭。故曰。如理而来。如理而去。所以禅师云。未到水穷山尽处。且将作伴过时光。盖为人自离母腹。呼吸之气及元炁皆发散于外。日用长行。丹田本无了胎中之息。因得神凝炁住。炼成舍利。归复于此。又必以呼吸气。亦归于此。元炁为结胎之本。呼吸为养胎之源。又当知以心主宰而定息。息未定时。以心调之。息不调则不定。不能证道。初入胎时。调息之法。岂可少哉。如理而来。如理而去。即调息之义也。所以傅大士云。六年雪岭为何因。志定调和气与神。一百刻中都一息。方知大道显三乘。是也。
［78］有者。有息也。凡初入道胎之时。心依于息。息随于心。不急不缓。听其自然。又不可随其荒荡泛滥无知。真息在内。本有息之胎。而若空空无息。非果无息。而实有也。故《金刚经解》云。不知谁解强安排。捏聚依然又放开。莫谓如来成断灭。一声还续一声来。即此心息相依之义也。
［79］如如一谛而行者。即先天炁及后天之气相兼相连。氤氲滋补胎源之机。不急不缓。如如而行也。若今之打七。参禅谓谛行。不亦谬乎。故《华严经》云。如来大仙道。微妙难可知。当其氤氲之时。神炁浑合。如沐似醉。骨肉融和。欲色二界中间。不执不滞。空空洞洞。故曰无生空也。
［80］上文谓无生空。又恐人随断见矣。故此曰。空不空。所以空而不空。正是寂而常照也。不空者。又恐人随常见矣。不空而若空。正是照而常寂也。
［81］生灭灭已者。胎中之息。未甚至于静定。而屈伸之理尚有。故曰。生灭。必守致于无。无其屈伸之迹。故曰。灭已。只知有神。不知其有胎中之炁。谓之万法归一矣。了心之法。必依于胎而住。所谓归于法者。归此也。若无道胎。舍利。真元之炁强住心。谓之灭已而证道者。则妄也。
［82］且菩萨修佛心。必须应如所教住。而后证佛。故经云。菩萨欲要修佛。应当如佛所垂教而住。教者。即道胎也。且欲得道胎之住。定满足先住其心。住心之要。又必依真息三昧而住定。则不堕于六尘而逐迷惑。如是正定而成正觉也。即《华严经》所谓。初禅念住。二禅息住者是也。
［83］此言神入乎其炁。炁包乎其神。昏昏默默。浑浑沦沦。如母胎一般之景象。故曰。道胎。又曰。父母未生前。自造自化。具大总持。故曰。亲奉觉应者矣。
［84］前文谓了心。必先依于胎息而住也。心既住已。不可贪着于息。若念念不舍。住于有息。则息又缚心。同于六根之缚心。是为不了之心。故此曰。于法应无所住。行于布施。法即息也。心既住已。当以施舍其息。古德云。过河须用筏。到岸不须舟。是也。
［85］安住寂静诸禅定者。鼻无出气。两手六脉俱住。浑然大定。绝无生灭。即《华严经》所谓。三禅脉住。诸根既住。则常乐。我静智者。禅定中之真觉也。安住寂静禅定。成正等正觉。真入不死之道。如来实自取证者矣。
［86］无余者。无出入之息也。涅槃者。非死之谓涅槃。是禅定三昧之乐也。六根灭尽。诸缘无住。一性圆融。慧光朗彻法界。是无余涅槃之妙境矣。即如来所谓。分明不受燃灯记。自有灵光耀古今者。是也。
［87］净念者。不住尘妄。亦不住于法缚。乃不生不灭。禅定中之正念也。即《华严经》所谓。四禅灭尽定。是也。无上觉者。佛道圆满之正觉。慧光朗彻。无昼无夜。得大自在。俱足六通。实谓之无上觉也。且念住之时。则慧自发明。切须慧而不可用。若不守定。贪其胜心。用则着手魔境。被识神所害。废损前功矣。
［88］寂灭者。非死亡之谓也。乃胎圆性彻之实证矣。故《楞严经》曰。觉道圆满。佛性景象。寂寂兮慧智朗彻。耀耀兮定觉无为。心无虚妄。性无生灭。即六祖所谓。禅心无想。禅性无生。六脉全无。鼻息灭尽。故曰。寂来。道胎佛性。融融然如杲日。故曰为乐。又曰。真空无为。且到此时节。雪花飘空。出定景到。移念于须弥外。来到大定。无出定之景到。妄出。则入魔道。有景到而不出。谓之守尸鬼。亦无神通之智慧。又是一愚夫耳。故弥勒佛云。饶君八万劫。终始落空亡者。是也。
［89］此重复明得舍利养道之法也。且静照者。即取舍利之正功。不静则不生发。不照则不出炉。取舍利静照之法。岂可少哉。故世尊曰。心目所在。蹊路者。阳关。大便。鼻窍。即漏尽之所也。必先以法器制之。保护危险之患。此之三窍。若无真师授受。必在此妄驰失丧矣。非引而通。动而并行。全赖念头护持。故曰。善护宝珠。当此之时。如过小桥。故曰。待动而引。柔护而行。胎因舍利之炁育。若非呼吸之化育。焉有出定之佛子。如昔在母胎时。得二炁而成形。又假呼吸化育。母呼一呼。则胎亦呼一呼。母吸一吸。则胎亦吸一吸。而道胎亦然矣。初结道胎之时。假呼吸之火薰养。及至五六月。二炁渐微。而至八九月间。二炁全定。只知有神。不知有炁。当空之时。而顽然乎空者。则堕于断见。故空而又若不空。此正是寂而常照也。当不空之时。而只知乎不空者。此堕于常见矣。故不空而又若空。此正是照而常寂也。一到大定。浑然合一。则出定之景至矣。此以上之真诀。千古不肯明言。颠倒比喻。使人难悟。余凑合逐节。以成全旨。真乃万世学佛之舟梯矣。
［90］此以下言出定之景也。上文只言养胎。而出定之时又未显然。如来恐后世不知此理。舍大慈悲。故曰。从白毫光出。万世之下。方知有此为凭据矣。盖出定天机。非俗僧可得也。自汉至今。能几人知哉。此乃如来当时自所取证出定之验矣。出之时。或放白光。或放金光。本性有所见。即当求师。用收光之法。如若不收。其光则驰散矣。有形不能化至无形。性虽妙而形不妨。是未得世尊。达摩。寂无之全法。学者当急寻师。不然错过其机。再无有也。
［91］此乃出定之时。当出而不出。则滞于法身。为定之所缚。不能神通。千百亿化身。胎圆节至者。道胎圆之极也。见雪花离凡体。而念动向太空。不知此机。是未得师也。如今之丛林枯坐摄心为道。自高自大。哄弄檀越后学。自误而又误人。不知如来白光。祖师雪花。空自为僧。赖佛藏身。食檀越之信资。忘父母之大恩。为男子身。顶天立地。不悟此道。岂不愧哉。且法身出定。离凡躯时。即速依然归于泥丸。养纯一七再出。初出之时。或见佛祖。菩萨。美异之景。切不可认他。此乃魔之变化。若认即著于魔。为魔所诱。迷失自躯无归宿矣。即此归寂。佛果未圆。难自立脚。岂不生于后世。必须修持九地。至于十地。更加持上至十一地等觉。以超出无色界上者也。盖初出之时。离身三五尺。慎勿惊恐。一切莫认。直等一金光如车轮大。以念入于光中。收摄性中。是为化形之妙本也。
［92］十月道胎。得二炁滋养。胎圆性定。谓之成形出定。智慧广大无所不见。无所不知。出有入无。聚则成形。散则无踪。光周法界。故曰称为佛子矣。
［93］且法身出定。久则无所不见。犹如掌心。阿迦尼吒天者。色界天顶之名。即色究竟天。是也。道胎十月得定。功行已至此天。故出定所以至此天也。四方上下无所不见。非要见也。乃自然而然耳。
［94］此即《楞严》示人朝暮念诵之文也。而凡僧不知其所由来。空此念诵矣。盖金仙者。即《华严经》世尊之所自称也。或名大仙。或名七仙。或名众仙。岂有定哉。了然问曰。佛教今时之僧。谓仙为小道。如来又何自名此四仙也。答曰。佛原无彼此之分。所分之者。乃凡僧耳。如来自曰四仙者。正是使天下修道者。不执门户。以总归于世尊慧命之道也。又问曰。《楞严经》谓。十种仙报尽还坠。何也。答曰。十种仙还坠者。而起手修之时。原非慧命之道。乃旁门小法耳。所以成者。亦小果耳。故有所坠也。若得慧命起手。则不名十种仙。而名金仙矣。且金为西方。实即炁也。炁属阳。神属阴。阴得此阳。故成阳神。阳神者。众人有所见也。亦得取物。阴神者。众人无所见也。无能取物矣。
［95］初出定时。养至一七再出。又至二七再出。至三七再出。至七七一出。乳汁者。西方之梵语也。此土谓之乳养譬喻儿出母胎。虽具人形不能远行言语。全得母恩朝夕乳养。而后自行言语。智通广大。而佛子出定之后亦然。朝夕之乳养。在泥垣。到此不饮不食。养培智广变化。一而化二。二而化三。化化无穷。故曰。千百亿化身也。或问曰。《五灯会元》谓。入定为外道。今此所言入定。岂不是外道么。答云。《会元》言入定为外道者。是言未得慧命舍利之道。空此摄心入定。乃阴神之计耳。非阳灵也。故曰。外道。此世尊言入定者。是得慧命成舍利之道胎。出胎后入定也。《会元》不分其法。则混此一言。迷误后人。况且六祖慧命之道。实秘而未传。所传者无非孤性而已。故不知世尊七七四十九日一定之道也。苟不明世尊慧命道胎。谓入定为外道。焉得世尊当初修外道乎。后世又敢称为至尊也。世尊又曰。八万劫中一定。岂又是外道乎。此文七七四十九日不食。乃世尊自所取证也。苟三日不食则呜呼。何足为道哉。学佛之士。速早求师指点慧命。舍利。道胎。而后有所望焉。不然十炼九空。甘自枯死。纵妙无非识性孤魂而已。
［96］此即言归于泥丸。乳养之功也。上文言乳汁。即护念之法矣。久住者。真念当定住于泥丸。故曰。大定者矣。
［97］上文言久住。得生灭灭已。而寂灭之。虽然寂灭。必加修而久远寂灭。如虚空等。全然不动之地。佛嘱人曰。必要从此初得寂灭。勤加修习。智慧进进不已。空而又空。虚而又虚。故曰。虚空界尽。我此修行。终无有尽。
［98］性如虚空不著虚空相。故曰虚空。若著虚空相。即有个虚空在。而为虚空所凝。则不为虚空矣。而虚空者。乃自然而然。非有然而然者。故曰。如虚空者。是也。
［99］此即复言还虚空之性也。能到虚空境界。真心常定。一切智观灭除。浑然无极。或一定三载。或一定九年。一点金光真火收藏于内。日久月深。则凡躯亦化而为炁。神既妙而形亦妙矣。如世尊既灭度。母来悲啼。涌至虚空。又与母说法。如达摩在少林灭度。又只履西归。在路亲与宰相言语辞别。寄信与少林。宰相回寺。开棺视之。并无形骸。一空棺而已。如寂无在太邑。凡身变化百千。隐则无踪。或与人金银。或与人美女。或显虎龙。或一时回转万里。禅师隐于庐山还虚。此常定之心。岂可少哉。故世尊云。八万劫一定。是也。
［100］圆觉者。真性还虚。虚之极至矣。无凡无圣。无昼无夜。一性太虚。即邵子所谓。道通天地有形外。思入风云变态中。天地劫坏。这个不坏。故《弥陀经》所谓。成佛以来至今十劫者也。
［101］且性既如虚空。则无所事也。而又曰。于中住者。实有一还道理。人多不悟。殊不知。此乃炼虚之妙法。真性复归中宫之秘诀。且中宫者。如来谓之毗卢。性海。将此真性。住于性海。如龙养珠。一切不染。依灭尽定而寂灭之。纵有光现。敛而藏之。定而又定。久而性光化为舍利光。从性海中冲出。化万万道毫光。贯于太空。与古佛如来相会。所以大觉禅师云。一颗舍利光华华。照尽亿万无穷劫。大千世界总归依。又荷泽禅师云。本来面目是真如。舍利光中认得渠。万劫迷头今始悟。方知自性是文殊。是也。
 正道修炼直论第十
华阳曰。修者。以破而补囵。[1]
 炼者。以火而化物。[2]
 火非风则不灼。[3]
 物无所则无居。[4]
 是故至人参乎大道。修乎性命。风火物所。并而同用。[5]
 上下万古成乎其道者。莫不以此而为要也。[6]
 奈何知之者稀焉。昧之者众焉。[7]
 执性乏命。不识动静。往往到头虚老。[8]
 命动而外耗。耗尽呜呼。性何居哉。道何存哉。[9]
 是以至人察乎动静之消息。合乎并修。[10]
 命者。根于肾。肾动则水也。[11]
 性者。根于心。心动则火也。[12]
 以火入于水中。[13]
 则慧命而不外耗。[14]
 以风吹火化。而成真种。[15]
 其法简易。[16]
 悟之者。修真种而成舍利。[17]
 静时而候。[18]
 动时而取。[19]
 同炉而炼。[20]
 故曰火化。[21]
 行乎如来之道路。[22]
 宿乎世尊之树下。[23]
 斯谓之行住矣。[24]
 且火之行住。实随物之变化。[25]
 阴魔现时。即当以武火锻炼。免其奔驰漏尽之危险。[26]
 净静太平。常自柔和而温养。以为护持宝珠之坚固。[27]
 且如转法轮之际。文武兼而并用。其中精微之奥妙。又在师传而自悟也。[28]
 舍利成之时。止武带文之薰聚。[29]
 斯谓之温养。实喻为保守也。[30]
 当其时也。[31]
 明珠现而百怪灭。[32]
 柔运漕溪之大路。[33]
 道胎立而千智生。[34]
 温养允证。如来定慧。[35]
 夫慧而不用。勤修禅那。[36] 愈加灵智之光辉。[37]
 寂照常自觉悟。休随昏沉散乱之悔空。[38]
 持守定力。在乎空性一念之诚也。[39]
 法性定时。雪花乱飞。[40]
 斯谓之出定矣。[41]
 盖大道静极之中。而又生乎动机。所谓璇玑复建于子。真物再动于静极。[42]
 所谓重造乎妙道。再立乎戒定慧。[43]
 定定不已。至于无极而至极者也。
【注释】
［1］盖人之生也。原禀性命完全之体。及其年壮炁满而自漏。当未破时。若遇明师指点。不用补法。就此顿超。直入如来之地矣。已破之者。必当补完全体。且补之者。必借动机。以发往外之炁收回。补不足之炁。补到炁足。生机不动。便成马阴之相。谓之不死阿罗汉矣。
［2］且物非他物。即我之元炁也。元炁虽藏炁穴。动时向外。变为漏尽之资。今既归源。则用火转化而为炁矣。
［3］上文既言之以化物。恐人不知用风。则物难化。故此必要呼吸吹嘘。火才得灼。而物才得化而为炁。
［4］居即炁穴也。物之生时原从炁穴而出。今仍归炁穴。而用火风亦在此矣。
［5］以意入于炁穴。以呼吸逆吹之。岂不是同用者哉。
［6］盖千百世以上。千百世以下。此人此心欲成乎其道者。无非性命：而性命合一者。无非风火。所谓天下无二道。圣人无二心也。
［7］且世之学佛者。曰念经拜佛。曰受戒。方丈最高者。曰参禅打坐。说到性命二字。举世罕知矣。
［8］盖今之学佛者。谓佛修性而不修命。殊不知。如来大藏之教。性命双修。有无原是并用。以执死禅。不识动机。初习者。如佛无二。久则无所效验。自生退悔。一场空死。有何益哉。
［9］今之为佛门者。不得如来之真传。执性不知命宝。慧命发动不得知其法收住。虽不变为漏尽。亦自耗散。耗尽焉有不死。既死又将何物为道哉。
［10］且世之凡夫。才欲修炼。便已离别父母妻子。孤自深山穷谷。或高庵大寺。谓静可以修道。诚可笑也。苟未得真传。如此枯静。不识动机。如痴猫守空窟。有何益也。故紫磨光如来云。不识动静。学道无益。至人静其心。以候肾之动机。移入动处。合并而炼。心肾相合。即是性命合一。所以古云。一合相者。即此矣。
［11］命者。即元炁也。炁动即变为水矣。
［12］性者。乃真意也。意动即变为火矣。
［13］以心中之意入于肾中之炁。
［14］炁得意协住。则不外驰矣。
［15］盖风者呼吸之息也。火者意也。上文言炁得意协住。故不外驰。其中尚有漏尽之霞影未化。故此必要呼吸之息。逆吹炉中之火。化此霞影漏尽。变而为炁。不然此物作怪。搅乱心君。思想欲情。即孟子所谓炁亦能动志也。《楞严经》亦谓之阴魔。务要绵绵。久久锻炼。将此阴魔。化为阳光。则身心自然安乐。情欲自然不能搅动。即世尊所谓。入三昧火中而降火龙者。即此矣。此道释门之秘也。有志之士。得者如法锻炼。用之得力。欲不用除而自除。心不用静而自静。所谓以道制心而心自道。是道也。能用之久者。天机忽然发动。无中生有。即名真种矣。
［16］难修难成者。尽是外道。如果有缘得此道者。至简至易。所谓八十遇正道即成道矣。
［17］悟者。非无诀无传。如今之禅门。空空教人悟想则谬矣。此即实有真功真传。教人转手采取真种。锻而成舍利矣。
［18］机之未动。仍以静而待之。
［19］机之既动。以意取之。
［20］意炁合会一处。
［21］世尊谓之火化。
［22］路者。乃任督之脉络也。亦谓之法轮路矣。
［23］盖树下者。即丹田净土也。昔日世尊修炼在于菩提树下入定。即此处矣。
［24］道一禅师云。未有行而不住。未有住而不行。即此也。
［25］且物之行。则意亦当行。物之住。则意亦当住矣。
［26］盖阴魔者。即身中之阴炁也。阴炁之变现。或梦寐所见阴人。或是身体发障。或是坐静偶见阴人。或梦寐所见虎怪。俱是阴炁所变化。走漏舍利之坏病。必当风火猛烹极炼。烧得里头鬼哭神嚎。将阴魔炼尽。而后则无危险之患矣。
［27］身体无所怪见。以意照顾温养。
［28］盖行法轮之功。升降为武。沐浴为文。而升降之中。亦有文亦有武。总在师之传受。而精微之处。又在自悟矣。
［29］且舍利成时。即用文火团聚。若不知止。再用武火。所成之舍利。又被武火逼散。此处当知危险。至要至要者也。
［30］舍利成时。止其呼吸之武火。用神光返照之文火。且真意又当时刻照顾。保之防危。
［31］时者。舍利将生之时也。
［32］明珠者。舍利也。舍利已成。则显然而露象。百怪者。身中阴炁夙病也。明珠一现。阴炁夙病顿除。故曰灭矣。
［33］漕溪者。背骨之髓路也。采舍利时。必由此路柔缓而行。若驰别路。是舍利即不能得矣。
［34］且舍利归中宫。发白再黑。齿落重生。智慧广大。过去未来。无所而不知。切忌慧而不可用也。
［35］且到此地位。俱是文火薰蒸。再无所失。所谓一证永证。常自定觉于中央。慧照于性海者矣。
［36］盖禅者静也。那者性也。到此只修自己之定性。以调自己之息火。一切知觉。先后祸福。知而不可用也。
［37］且慧而不用。道胎之性。愈加灵通矣。
［38］此言寂而常照也。觉者知也。言禅定之中。必要有正觉知见。而后复见性体。《华严经》所谓。恒以净念住无上觉。若随其昏沉。则胎无息。堕于无知。属于枯寂顽空之外道。若随其散乱。则胎无主。火冷炁竭。无所成也。
［39］盖胎中定力。在乎一念之诚。十月之胎。必要念念在胎。念住息定而后胎圆。《华严经》所谓。安住寂静。诸禅定智。入不死道者。是也。
［40］静室之中。偶见雪花飞放。此乃胎圆之时也。
［41］见出定之景至。即当出矣。不出则滞于胎。无神通智慧之变化。虽成胎圆。又是一愚夫耳。
［42］盖物者。至阳之物也。此物静极复自动矣。所谓阳无剥尽之理。若夫至人。造乎日月。推情合性。转而相与。
［43］且此一段功夫。古人隐而不露。或是怕泄漏天机。或是未得者有之。凡修炼之士。既得此物。来收聚于内。将所出定之法身。亦归于内。合而为一。长入乎大定矣。

 正道工夫直论第十一
华阳曰。下功之时。处于静室。[1]
 身如槁木。[2]
 心似寒灰。[3]
 以灵光为用。[4]
 并性命而同宫。[5]
 是谓道之首也。[6]
 且静极而动者。[7]
 大道之根苗。[8]
 造物之主宰。[9]
 炁旋窍开。[10]
 慧命之情。喜向乎其外。[11]
 摄乎其内。[12] 绵绵若存。念兹在兹。和合熔化而为真种之胎源。实为正道之真传矣。[13]
 古之曰火化。[14]
 曰和合。[15]
 曰对斗。[16]
 曰跏趺。[17]
 是阐明此道之用也。[18]
 功到时至。[19]
 无物之中而物产焉。[20]
 斯时不令其顺而逆之。[21]
 达摩谓之采取。[22]
 物既归乎其源。[23]
 则有法轮之妙运。[24]
 起阖辟之消息。[25]
 徘徊上下。[26]
 立乎天心。[27]
 依乎任督。[28]
 归根复命。[29]
 故谓之四候六候者也。[30]
 数足物灵。则有采取过关之诀在焉。[31]
 夫或采而不生者。[32]
 或生而不取者。[33]
 是不得诀之真。故也。[34]
 且欲得诀之真者。又当虚心求师。久久护持。[35]
 培德舍力。[36]
 然后大道有所得也。[37]
 盖出炉之消息。[38]
 又赖意之静观。物则生焉。[39]
 如来谓之炉中火发。[40]
 斯时牟尼露象。[41]
 不惧不惊。[42]
 动而并行。[43]
 切防蹊路危险之患。[44]
 渡过洹河之渡口。[45]
 由漕溪而上鹫岭。[46]
 达须弥而下重楼。[47]
 往南华花世界。[48]
 坐登佛光宝殿。[49]
 忽然溶溶如谷云。霏霏似春雨。盘旋敛聚于中宫。斯谓之结道胎。[50]
 安乐太平之禅定。[51]
 勿助勿忘而养。常寂常照而温。[52]
 静定之中。忽觉一轮浩月。悬于当空。[53]
 留而待之。[54]
 一轮红日。升于月中。[55]
 收而藏之。[56]
 定静之中。习乎寂灭。[57]
 有无之场。还乎浑然。[58]
 故曰。无为者矣。[59]
 且大道无穷焉。静极而生乎动。一物上合于道胎。[60]
 而法轮之又重转矣。[61]
 静而又静。灭而又灭。[62] 胎圆炁足。天花乱坠。[63]
 则佛子之念。当移而超出三界。[64]
 是谓如来之出现矣。[65]
 且出定之初。防被外魔之侵挠。[66]
 一轮金光，本是我所有之灵物。取而归之。为化形之妙药。[67]
 收而养之。子又生乎其孙。[68]
 愿备行满之时。隐于深谷。绝迹还虚。合乎妙道。[69]
 是谓如来末后之事也。余愿同志者。休误入于口头禅三昧之外道。认为正道。则非正道也。
【注释】
［1］静室者。不近闲人之所。恐来搅我之静也。
［2］坐则忘形。
［3］静则忘心。
［4］回光返照。
［5］以性入于命宫。
［6］此言修性。而命即在其中。故曰首也。
［7］且人能到真静之时。内有一机顿发。即非心也。亦非意也。乃丹田之炁动也。五祖曰情来。六祖曰淫心。即道心。学佛之士。若不知此动机。乃无下手之处。虽修无益也。
［8］佛祖知此机来。用法收回丹田。炼成舍利牟尼。超凡入圣由此而起。故曰修大道之根苗也。
［9］且凡夫不知修炼。因此机动无法制之。则心亦动焉。即孟子所谓。炁亦能动志者也。如此男女交合。则生人道矣。而万物亦因此机动。雌雄自合。亦生万物。世人因自好色。谓修道者亦是好色。实不知其法也。佛祖专候此机之才动。不等心之转念。以火炼之。以风吹之。外肾自缩。心如凉水。何好色之有乎。且焦螟虱子岂有色心乎。此乃道之化育天地之真机。自然而然非有心也。凡圣之变化。总在此顺逆之间耳。
［10］且炁者。古人曰物。曰水。曰窥阁事。其名甚众。窍即丹田炁穴也。开即命门。医书谓两肾中间为命门。误也。此门即在脐下。女人谓之子宫门。正此也。男女泄精正在此处也。
［11］盖慧命乃世尊巧喻之别名。中华所谓元炁者也。人自受胎。禀造物主宰之炁而在其内。佛性亦在焉。所谓天命之谓性也。通八脉与母呼吸相连。口鼻绝无气也。及其
 地之时。口鼻一通。八脉不通。元炁内藏。及其年壮。元炁拱关而出。《楞严经》谓之漏尽通矣。窍即开矣。自后其机一发。无路可行。顺此熟路而出。余有俗堂弟。字道宽。法名原明。久住金山。以得金山之法。后住怀邑勇水庵为方丈。曰。禅教原不问此事。似过浸灌。只悟自性。不必究他。余曰。既有走漏。则与凡夫淫媾似也。《楞严经》云。淫身淫心淫根不断。如蒸砂石。欲其成饭。经百千劫只名熟砂。必入魔道。轮转三途。终不能出。禅教何得不问也。世尊慧命之道。佛佛相应。祖祖相传。若能自用。则三种淫事。一炼自断。其中有深旨。
［12］摄乎以呼吸摄之。呼吸非意则无主矣。内者丹田也。
［13］上文所言摄归之法。此则表时刻温养之功。且命既归源。又当时时呼吸嘘之。刻刻以意守之。似炉中之火种。意炁双熔。变为真种。实为性命双修。久则无中生有。除此之外。尽属旁门。终无所成也。
［14］火者真意也。
［15］性命合一。
［16］对者。返观也。斗者。丹田也。
［17］跏跌者。以真意坐于吾身。北方水面入灭。为初关下手之法也。昔商那和修尊者。见阿难坐于中流水面跏趺入灭。三至参求。后阿难付以正法眼藏。而为三祖者。是也。
［18］千万般之巧喻。无非性命二物而已矣。
［19］且非一朝一夕。日集月累而后。方可望也。又在乎老少勤怠之分耳。时者非天时之时。即吾身物产之时也。
［20］物产心有所知。若兀坐顽空。则当面错过矣。
［21］物产原是下流顺出。故用意息采之。
［22］顺出谓之漏尽通。逆回谓之采取也。
［23］源即丹田也。
［24］后升前降谓之法轮。
［25］阖辟者。内外呼吸也。外面之呼吸降。则里面之呼吸升之。外面之呼吸升。则里面之呼吸降之。
［26］徘徊者。活动之意。上即顶也。下即腹也。六祖云。吾有一物。上柱天。下柱地者。即此矣。
［27］天心名曰中黄。居于天之正中。一名天罡。一名斗柄。在天为天心。在人为真意。中宫若失真意。犹如臣失君主矣。凡转法轮之时。必以真意坐于中宫。而为车轴之心。使爪之运转矣。
［28］凡转法轮之时。意命必须依乎任督而行。或意行而命不行。或命行而意不行。则不成舍利矣。
［29］还于本地也。
［30］采封升降沐浴也。
［31］夫既明前所用功之法。久久行持。窍内满足。一静则天机发动。周身融和快乐。阳物全然不举。故曰数足物灵也。且物既灵。即当采运。过后三关。归于中宫。其诀最有秘密之妙。不敢言者。而放言之矣。
［32］不当采而采者。其物嫩之矣。
［33］生而不知。则当面错过矣。
［34］此皆未得师传之过矣。
［35］盖世之学佛。不得其全诀者。皆因已有所知所能。轻师谩法。故不得其全诀矣。若能虚心恳切。执弟子之礼。行弟子之事。久久真心护师成道。岂有不得全道者乎。
［36］盖德者道之体。性之用。欲觅师道。而不修德。焉得遇之。德和道者。如鸟之羽翰焉。缺一无所用也。力者。财也。古云。法财两施。彼此同成正觉。苟日称修道。分文不舍。沽名钓誉。假佛遮身。就有佛道高人。泛而不视矣。
［37］世之学佛者。谓坐而有所得。岂不谬也。如刘志略乃坐怀而得。因结交有力。与六祖同藉其力也。
［38］炉即丹田也。
［39］盖意观者。如来云。若不知心目所在。则不能降伏尘劳。物之出炉与不出炉。总在乎意之力也。且物又是元炁之喻名耳。
［40］此即紫磨光如来之言也。火者暖也。发者动也。此是舍利产之景也。
［41］上文言暖者乃内景也。象者外景也。
［42］或者乍见此景。未得真传。认为外物。而不禁惊讶。则心动神驰。舍利亦散。欲望成道不亦远乎。
［43］命行则意行。命住则意住。故为并行者矣。
［44］蹊路者。前注于集说矣。
［45］洹河者背骨之髓路也。上下有不通之处。必要真意度过此处。故曰渡口矣。
［46］漕溪者。即上文髓路也。鹫岭在头之后也。
［47］须弥。头之顶也。重楼。气喉也。气喉有十二节。故曰重楼也。
［48］且往者。慧命之来也。昔日法华会上。龙女献珠。往南方女转男身。成证佛位。即此喻也。盖南者。心窍也。心之喜动而不喜静。喜新而不喜旧。时刻迁移。进出无时。莫知其乡。自无始而至今。四生六道。无有休息。所谓人死不知心。今幸得慧命来相制伏。变种性为真性。炼识神为元神。犹如铅之制水银一般。则水银死。而无驰弄之性矣。若不得此慧命来入心窍。而亦不能自定。纵有所修。无非后天之识性。非先天之性也。先天之性。
 地之时。落于命中。故曰天命之谓性。学佛者。自当惺悟先后之性。若不自惺。终无所成也。
［49］宝殿者。心下一窍也。乃养道胎。长定之处也。
［50］盖舍利登中官之时。周身如云之腾。似雨之施。百脉冲和。畅于四肢。急将心目左旋右转四九而定。右旋左转四六而定。性命盘聚于中宫。结成道胎矣。
［51］到此无损无失。一得水证。何得不安乐。自然禅定寂静矣。
［52］且初结道胎时。后天之息。本似于有。而不著于有。故曰勿忘。道胎既结。则意在乎其中。寂然不动。又不可随其昏昧。心须常觉常悟。故曰常照。
［53］且此月。从丹田升于目前。
［54］以真意留之。
［55］日月合并。
［56］用法收于中藏。
［57］一念不生。
［58］真性虚无。
［59］空虚之至极矣。
［60］盖万物极则还原。而大道亦然矣。静极生乎动机。有一点纯阳之物。从涌泉自升于中宫。与道胎相亲相恋和合。合而为一者矣。
［61］且此物既归道胎。则自往下。由尾闾上顶。降于中宫。是谓助胎源之至宝矣。
［62］鼻无出气。手无六脉。刚大定矣。
［63］有天花坠。则知胎足。无天花坠。则胎不定矣。
［64］见此景至。即当移念出定。三界者。下丹田。中宫。顶门。谓之三界也。
［65］《华严经》云。世尊从白毫相中放大光明。名如来出现者矣。
［66］盖初出定时。恐有诸佛菩萨来言语。切不可答谈。只提正念。遂出遂入。不可远游矣。
［67］且出定之初。万物不可著。只候自身中一轮金光现于空中。将法身近于光前。以法聚光。取于法身内。遂即法身入于凡身，久久乳汁。则凡身立可化为炁矣。恐不得此金光者。则凡身不能化为炁。故有留身之说者。谓此也。又在德行之故耳。此即万古不泄之天机。今则泄矣。
［68］且初出定时。原是一身，定久则百千亿化身矣。
［69］功满隐入深山古洞。无人往来之所。兀然端坐。炼形化乎炁。神亦还乎虚。形亦虚矣。

 禅机论第十二
华阳曰。佛道性命喻龙虎。龙虎喻动静。动静喻禅机。何喻杂也。[1]
 古佛曰。不识性命。则大道无所成。[2]
 佛佛祖祖。莫不由此性命而为之修炼也。[3]
 夫既曰性命。而又曰禅机者。何也。[4]
 且人从禀受。性命原是一团。[5]
 及其生也。分而为二者矣。[6]
 当其节至体旺之时。[7]
 而慧命之元宝。[8]
 即有变化。拱关向外之机者在焉。[9]
 不令其顺出。趁此之机。[10]
 回光返照。凝意入于北海。则元宝亦随意之还于北海矣。[11]
 故谓之和合凝集。[12]
 因其有变化之顺逆者。[13]
 故曰机也。[14]
 若不曰机。则人不知慧命所动之至宝。[15]
 以兀坐顽空。[16]
 迷却性命配合之真机。[17]
 且落于枯寂。将以何者为真种哉。[18]
 及其机之息也。默照浑然。故曰禅矣。[19]
 时至。忽然而动。又曰机矣。[20]
 急当采取。[21]
 圆通谓之盗著。[22]
 起阖辟之消息。[23]
 运法轮之元机。[24]
 真种灵宝。当归根深藏。[25]
 古人谓之。返本复命也。[26]
 然取得此种来。[27]
 斯谓之舍利。[28]
 去其有为之功。[29]
 运用其无为之法。[30]
 静默而寂照之。又曰禅矣。[31]
 斯谓之心目所在。[32]
 且牟尼之珠成。[33]
 形如硃砂。光似雪。[34]
 融似汤煎。味如蜜。[35]
 活活泼泼流通而出焉。又曰机矣。[36]
 不惊不疑。[37]
 待而动取。[38]
 实谓之妙法。善取之方也。[39]
 迅此动机。[40]
 徐徐穿过三三之铁关。[41]
 斯谓之超凡入圣。[42]
 牟尼之宝珠。既归中央。[43]
 柔守而定照之。又曰禅矣。[44]
 禅定之中。融融无为之乐也。[45]
 且无为之中忽有为焉。又曰机矣。[46]
 夫既曰无为。而又曰机。何也。若不曰机。则人不知有此妙物。孤守于胎囊。[47]
 顺此机之妙物。收附于胎中。[48]
 寂照而长定之。又曰禅矣。[49]
 斯谓之生灭灭已。[50]
 夫寂定之中。一物超然而出。又曰机矣。[51]
 稍稍而待之。又曰禅矣。[52]
 随而又出焉。又曰机矣。[53]
 收而藏之。[54]
 寂照柔而默守。又曰禅矣。[55]
 寂照柔默之中。二物从涌泉而出。又曰机矣。[56]
 取而静定。又曰禅矣。[57]
 斯谓之寂灭也。[58]
 且寂灭之定久。纷纷白雪满空。又曰机矣。斯时出定之辨机。[59]
 不令其迟阻。[60]
 若夫滞于胎中。缺少神通之变化。[61]
 即当而出之。[62]
 斯谓之超出三界。宁而待之。[63]
 又曰禅矣。一片金光来。悬于当空。又曰机矣。收而入之。定而又定。又曰禅矣。久久长定。形神俱化。而禅机之说。从此毕矣。[64]
 余愿学佛者。休误入于邪师外道。口头之禅机。认为真机。则非禅机矣。
【注释】
［1］且人从禀受。无非性命而已。另外又有何物哉。人若成乎道者。先将保守性命。性命之藏处。别名曰龙虎。龙虎之行住。又曰动静。动则为机。静则为禅。千名万喻不出性命。除此性命两物。都是诓哄愚夫之进门耳。
［2］千门万户。费尽心机。实不知性命。或修性。或修命。亦无所成。
［3］且自古成道者。未有不修性命而得证果矣。
［4］心静者。为禅也。肾动者。为机也。
［5］盖人受胎之时。父母二炁合成一炁。一点灵光之性。即在其中。古人所谓。三家和合有其身。真不谬也。
［6］且人之生时。
 地一声。性分于心。命分于肾。二物所隔八寸四分。至老莫能相会矣。
［7］人到十五六岁。丹田之炁自动。
［8］元者。即所受先天之炁也。
［9］盖先天炁之隐于丹田。后天足时。则先天炁自动。动而不修。拱开阳关。则变为后天有形之漏尽精矣。
［10］机者。在内有景。在外者。外肾动也。
［11］寂无老师云。凝神收入于此窍之中。则炁随神往。自然归于此窍矣。又世尊云。心目所在。
［12］以心合肾谓之凝也。
［13］顺者。元精亦为漏尽。逆者。元炁亦为物也。
［14］机者动也。
［15］夫命者。元炁也。炁动虽不泄漏。则亦外耗。耗尽呜呼。修炼者。不令其外耗。收藏于内。则成其道也。生人亦是此炁。故曰。至宝矣。
［16］如今之禅门。不知慧命。摄心死坐谓道。谬矣。
［17］不知性命凝合。空自磨砖作镜。有何益矣。
［18］不知和合凝集之法。则无真种产之景矣。
［19］且机息者。命不动。阳不起。故曰机息。机既息矣。回光静照。无事无为。故曰禅也。
［20］盖时者。非天时之时。乃真种产之时也。能知前所用之法。自有真种产之时也。
［21］收回于本宫。不收则错过矣。
［22］盗者。取也。
［23］阖辟者。内外之呼吸也。消息者。元关之机耳。
［24］此即真种通任督之道路。呼吸催逼。故曰法轮元机也。
［25］藏于下丹田之所矣。
［26］运行又归于命之原窟矣。
［27］由法轮之机如意。
［28］舍利是命得性炼成。谓之舍利矣。
［29］去其风吹运行之法。
［30］以回光返照。
［31］此乃采舍利之功。有七日之照也。
［32］在者。心目在于舍利之处。
［33］团成一个。
［34］里面红。放光则白矣。
［35］丹田融暖。口中如蜜。
［36］出者。出炉也。
［37］以意定静。
［38］伺候动而同行。
［39］除此之法。再无别法可取。所谓柔能制刚。
［40］动者珠动也。
［41］盖徐徐者。不前不后。前则谓之导引旁门。后则谓之存想外道。故必相依而同行。三三者。背骨之窍。左右有孔。从中而直上矣。
［42］炼舍利在脐下。既成舍利。必要超脱离出幻境。不超终有所患也。
［43］心下肾上。
［44］常以温养。
［45］一团太和之天理。似醉如薰。佛曰禅定之中三昧也。
［46］太空中一点甘露。
［47］不知大道。天人有相助之机也。
［48］以意逆至于中宫。
［49］依然温养。
［50］二炁永定矣。
［51］从丹田而来。有华而无形。悬于太空。
［52］二三息之间。
［53］亦从丹田而来。有华而无形。与前物相合。
［54］用秘密天机法。收于胎中。
［55］无事于无为。常寂而常觉。
［56］有二道纯阳之物。从涌泉直升于顶。降于中宫矣。
［57］鼻无出气。六脉俱宁。
［58］从无出入之迹。
［59］乃是真景。
［60］速以出之。
［61］又是一愚夫矣。
［62］从顶而出。
［63］离凡身一二尺候之。
［64］上下万古禅机从此。今则尽漏泄矣。

 杂类说第十三
华阳曰。成乎其大道者。莫不因夙缘而得。[1]
 或见或闻而入。及其成功一也。[2]
 又必在灵心决断之力也。[3]
 不被旁门所惑。不好小法所能。[4]
 善自虚心恭迎。[5]
 不执门户。[6]
 搜寻古之遗言。求师悟道。以此印证真伪。授受之际。必须审察。逐节可合不可合之功法。[7]
 如果诀真。然后行之。可成也。[8]
 不被旧习所弄。[9]
 不被魔障所侵。[10]
 疑心顿脱。真心长存。[11]
 未来。过去。现在浑然。[12]
 见物内醒而不迷。[13]
 闻声内定而不入。[14]
 坦坦杲日当空。[15]
 寂寂返照朗然。[16]
 八风无所摇动。[17]
 则大道有所望矣。[18]
 夫至道不孤行。[19]
 力微炁弱。无所成焉。[20]
 须仗有德。同归知觉。[21]
 访侣护之真伪。须当久探彼之怀因。[22]
 或好胜心。或图有为福德。[23]
 或执己能。[24]
 或谓佛祖天生。[25]
 这等切莫露机。[26]
 或重财而轻义。[27]
 或有始而无终。[28]
 或言善而心恶。[29]
 或殷勤而诱哄。[30]
 或祖宗无德。[31]
 观此深秘藏真。[32]
 若得其丈夫之真者。彼自究竟根源。[33]
 累搜佛祖之秘密。[34]
 生怀忠孝仁义。[35]
 慈善济物。[36]
 五戒全真。尊师重法。誓立愿深。斯谓之道侣护法矣。[37]
 而后露如来之秘密。泄祖师之元机。[38]
 所谓施者。受者。同成正觉。[39]
 又云。财法两施。同登彼岸。[40]
 夫下大功之际。[41]
 择于静地名山。[42]
 房屋不宜高大。[43]
 墙壁坚厚。[44]
 明暗得宜。[45]
 饮食最当净洁。[46]
 备购诸般法器。[47]
 入室之时。师徒誓立同心。[48]
 功成道备。当以游戏人间。接引群迷。[49]
 广施慈德之法雨。普济登岸之妙药。物我同途。是古佛圣贤之愿也。
【注释】
［1］大道者。乃性命之双修。龙虎降伏之法。若孤修枯性。则非大道矣。夙缘者。累劫所修之因。今世幸遇双修。如朱涂乃童真坐于高房内室。富贵之家。不能访道。偶尔幸遇。串通消息。已得余之所指。成其道果。是其前因也。晋时有祖师。留记曰。一千四百有余之年。涂子童真。扫径迎。岂不是前所修定者。即当过关出定。恐有退堕之念。会然曰。他家只有他一人。岂有不生子以接传后代。答云。太上如来。鸠罗摩亦有子。问曰。道既已成。再生子。岂不走漏。答曰。上等仙佛以神交。或以炁交。凡夫则不能矣。欲生其子。必以形交。故有走泄。伤其元本。昔日如来往山之时。夫人曰。你去我日后何靠。如来回头指之曰。日后你生一子。后果生子。又鸠罗摩。乃西天十九祖。中华国王请至此土说法之后。对王曰。臣僧欲生其子。王果与他宫女。众僧比时皆不悦。罗摩知其情。谓化王以针供众僧。众不敢食。罗摩独食一钵。此时说法曰。食得针。取得亲。食不得针。取不得亲。次日其针从诸毛孔而出。后果生子。此乃性命双修神通之变化。既成道矣。何忧子乎。
［2］上文言累世修。为有根基。此言今生初修。或见人所修而自修之。或闻人所修而自修之。一到功成行满之时。与前人所修一也。所谓悟即众生成佛。迷则佛是众生者也。
［3］凡学道者。必要一点灵悟。不可听他人之言。总在自己之见识。
［4］志者。见旁门小法。自然不惑不喜矣。
［5］高人志士。善自求人。
［6］三教俱有隐师。遇者即当求道。休执迹矣。
［7］且未得诀者。先当广看三教经文。搜寻真要。遇师之时。且看与此性命双修合与不合。若前后颠倒。则非正道。纵修无所益矣。
［8］诀真者。何以见得。盖真道者。下事必是双修。行一步自有一步之效验矣。
［9］旧习者。昔日所作所为。今日不起不现。为炼心有为矣。
［10］且学道之人。有一段工夫。则有一段魔障。或内魔。或外魔。一点真念。藏于命中。寂然不动。为炼心之纯熟矣。
［11］夫既得真师口诀。往前勇猛而进。念念存真。为道之主持矣。
［12］未来不思。过去不存。现在不喜。三心俱忘。浑然天理。
［13］即六祖所谓见物心速起。
［14］《心经解》云。任他世事纷纷乱。堂上家尊镇日安。
［15］十二时一点灵光常不昧。
［16］定静之中回光返照北海。
［17］眼耳鼻舌意不动。故曰八风矣。
［18］如此炼心。然后下手行功。有所效验。则道必有可成。心若不熟。功无效验。道亦无成也。
［19］且此道必要侣伴之护持。
［20］盖力者。财也。有法无财。功难成就。六祖藉神会禅师之给付。二十七祖因香至国王之财。二施等无差别。同成其道。且以有积金盈匮。聚钱如山。而不信有成佛之道。甘自为鬼。何足为贵哉。
［21］且德者。最难得矣。必要有佛祖之心怀。方为道中之德。如六祖将抵韶州。路逢刘志略。遂结为友。此乃同知觉这道之德也。
［22］盖人之善恶。事久不察而自现矣。
［23］且胜心者。谓我好则喜之。谓我丑则不悦之。此人不可学道矣。且有为者。看经拜佛。修桥补路。修庙受戒。俱是图有为福德。于道无干。六祖所谓。有福孽还在。岂可图之哉。
［24］世之无志者总谓己能。
［25］凡夫不得真传。便谓得道者。天之所生。殊不知大道人人有分矣。
［26］遇此上四等之人。一言不可发。
［27］重财之人即无仁德。不足以载道也。
［28］先甜而后苦。
［29］沽名钓誉。
［30］小人谦柔而进。
［31］祖上无德。子孙修炼。天必不付其道。
［32］遇此上五等之人如痴似愚。
［33］常自悟性命。
［34］且秘密者。即性命也。自搜性命。足可受道矣。
［35］生来天性。前劫即有修之根矣。
［36］广施仁德之心。
［37］遇此等之人。方为学道侣伴矣。
［38］到此方传大道。
［39］施者。师也。受者。弟子也。弟子能护师成道。而后可传道矣。
［40］彼施我财以济其事。我施彼法以成其道。故如来云。财法二施等无差别者矣。
［41］且大功者。即过关十月之功也。
［42］静地者。不近人之往来。亦不近坟丘。坟丘阴气侵害。山要古人成道之所。则无外魔。即有正神护佑矣。
［43］高大招是非。
［44］以避恶虫。
［45］明则伤魄。暗则伤魂。
［46］专食素饭素菜。戒诸香五辛。香则散炁。五辛生淫精。
［47］且入室之时。床下安雄黄一斤。以辟邪气。悬古镜一面。魔来时。镜中即现原形。桃剑一把。以辟外魔。坐下必要和厚。不生烦心矣。
［48］修此大功。必要同心合意。方敢入室。稍有不真。下功之人。岂不损坏耶。
［49］功成出头。阐扬妙法。接引后学。如六祖道成。遇风幡而出。接引后人。说法度脱。且今之林下。未成道者。先以说法。则谬妄矣。

 决疑第十四
了然六问
问之一曰。拜佛不见成道何也。
答曰。佛在太空。何须拜也。《金刚经》云。若以色见我。世人行邪道。即不能见如来。又问曰。拜无用也。答曰。拜诚意耳。与道无干。
问之二曰。念经如何不见成道。何也。
答曰。经是佛所造。若是念著佛听。何须听他。若是念著自己听。亦不必如此而念。《金刚经》云。若以音声求我。世人行邪道。即不能见如来。佛乃西方人之名字。孔子乃中华人之姓氏。佛何罪于尔。要尔念也。譬如考试官。欲取第一名。唱圣人姓氏可通否。六祖云。东方人造孽。念佛求生西方。西方人造孽。念佛往生何方。故念与道有何益耶。
问之三曰。受戒不见成道何也。
答曰。戒者。犯也。戒乃昔日如来当成道之后。以相随者众。故文殊请如来设此戒。以制伏下等人之法。免其多事之故耳。六祖云。心好何须戒。大道在性命之内。此戒在皮毛之外。两不相干。故无成也。
问之四曰。打七一门。释教今时称为最上。不见成道。习者反人人吐血是何也。
答曰。自如来开化西天二十八祖。东土六代。并无此门。乃僧高峰门人诬设。坑害后人。高峰乃文字之学。非如来之道。况所习者。是闭息之旁门。吐血者。因跪香忍气。伤其脏腑。坐打香板。伤其脊络。就是卢医扁鹊。莫能救之。此门日后。自有至人灭之。以救无尽性命矣。
问之五曰。有打七之人。自称顿悟佛性。现在吐血。反教他人习之。果是悟得佛性否。
华阳嘎嘎大笑曰。凡得道者。百脉流通。一团太和之阳气。全无阴气之阻塞。吐血者。乃阴阳不和。火气盛。阴气阻塞之过耳。命且不保。焉能悟得佛性。不待计较而自明也。
问之六曰。六祖闻经既以顿悟。应无所住。而生其心。又何必求五祖。
答曰。六祖所悟者。乃是性道。他自知有慧命之道。故数千里叩求师恩。以传慧命。盖慧命必要师传。空悟者不能得矣。
介邑秀才李思白道号琼玉六问
问之一曰。弟子昔日最不信释道。闻朱子之言。谓释道乃虚寂之说。故此去之不取。前蒙翟友所送老师之书。初不欲观。后强以视之。乃知有真实工夫在。信心无疑。行持半月。幸得真种产之景到。觉身内八脉齐开。夙有病疾。一夕而愈。今成舍利。真乃有幸矣。弟子闻。今时出家人。开口便言他自悟得性。不用修炼。言修炼有成即有坏。此言是否。
答曰。此图衣食之计耳。又怕别人言他无道行。以夺却主顾。故用钩连之法。何曾有实也。若不用修炼。世尊何必在雪山六年。达摩何必在少林九载。六祖又何必隐修十五年。俱是有凭据。彼言顿悟者。哄弄世人之方耳。一朝气断呜呼矣。
问之二曰。成道是一法修炼。还是二法修炼。
答曰。千万佛总是一法。未得慧命者。则有门户之说。得著慧命。总归一也。世尊所谓余二即非真者。是也。
问之三曰。今之禅门传法。可是真法否。又曰。出家人。做到方丈。则不用求人。自就是大和尚。登佛位。代佛说法。不知是何法。
答曰。自西天至东土。达摩六祖以口传心授。故五祖云。师师密附本音。今时失却真传。乃将纸上传某僧某僧之名为传法者。如优人自称汉高祖楚霸王。说者如放牛小儿唱山歌。哄弄愚夫愚妇。智者观之。真可笑矣。
问之四曰。看话头参禅。可是真道否。
答曰。若释教之旁门。故曰。看话头参禅。以争己胜。若释教之正道。先须双修。行实在之工夫。不问话头。
问之五曰。打坐人凡有走漏是何故也。
答曰。人至十五六岁。炁满自然而走泄。不得真传。则不知用火功。既不会火功。焉有自住之理乎。若要不走泄者。时刻在走泄之处。用火锻炼。使精化而成炁。炁往上升。不致走泄矣。
问之六曰。今禅门人称。修道走漏不碍。此言是否。
答曰。此是第一外道。《楞严经》云。淫身淫心淫根不断。必落魔道。经百千万劫。永不能出。况走漏一回。与凡夫淫媾一回。其理一也。天上未有走漏身体之佛祖。其舍利子又从何来。此乃释教下等之徒。不必论他。
僧真元十三问
问之一曰。正道从何而起手。
答曰。心目所在。又云。凝集和合。当知必有所在之妙处。古云。反观凝合。要知去处。即在命之所也。
问之二曰。何时下手。
答曰。有物则下手。祖师云。可贵天然物。独一无侣伴。又非心非息。物之藏于海中。动时即有知觉。就在此时下手。
问之三曰。古人谓降龙伏虎。何为龙虎。
答曰。龙即心中之灵念也。虎即炁海中之暖信也。若要龙虎降伏。先以龙宿虎窟。后以虎归龙穴。乃自然之降伏矣。
问之四曰。何为猛虎出林。
答曰。即阳物动也。
又问曰。何以伏之。
答曰。即以龙驭之。以风吹之。
问之五曰。何为真种。
答曰。即龙虎合炼成一物。然后有机动者。故名曰真种矣。
问之六曰。何为舍利子。
答曰。即真种所产。以得法轮之炼法。数足。外肾不举。故名之舍利子矣。
问之七曰。何为牟尼珠。
答曰。即舍利子所产。以得运过后三关之法。归于中宫。故名曰牟尼珠矣。古人云。前三三。后三三。即此也。
问之八曰。何为道胎。
答曰。即牟尼珠归于中宫。与意两相合一。意在珠中。独如磁石吸铁一般。故名曰。道胎矣。
问之九曰。何为六通。
答曰。先有漏尽通成。然后有五通。若独修性不知慧命。只有五通。漏尽不得成矣。少此一通。不能成佛。只为灵鬼转劫而已。
问之十曰。何为出定。
答曰。即道胎中之珠。炼成一个数足。从顶门而出。
问之十一曰。何为化身。
答曰。即出定之身所化也。
又问。何等化法。
答曰。犹如手之十指动也。要一指动。或要十指动。总在念头也。
问之十二曰。旁门与正道。成时有何效验。
答曰。旁门言成者。由他口内胡谈。无凭无据。正道成舍利时。则外肾绝无举动。成道胎时。手无六脉。发白重黑。齿落重生。出定之时。身外有身。求师当自察之。
问之十三曰。不得正道。日后若何。
答曰。种瓜得瓜。种豆得豆。
太邑海会寺方丈龙江一问
问曰。自己以此静修。不起杂念。可得不漏而成漏尽通否。
答曰。静修只断淫身淫心而已。淫根则不能断。既不能断。则漏尽不能成。欲要漏尽成者。须用火风之功。如来曰火化。曰风吹。实有真传矣。
洪都药师院方丈石藏和尚一问
问曰。忽然顿悟。无凡无圣。一念圆融似太空。静久下身融融和和而动。以至于外肾。何故也。
答曰。此是禅机之妙处。修慧命之下手时。能用法收回本处。故谓之双修矣。

 张紫阳八脉经第十五
冲脉在脑后。任脉在脐前。督脉在脐后。带脉在腹。阴
 在囊下。阳
 在尾闾。上三节。阴腧在顶前。一寸三分。阳腧在顶后。一寸三分。人有八脉。俱属阴神。闭而不开。惟神仙以阳炁冲开。故能得道。采阳炁。惟在阴
 为先。阴
 一脉。散在丹经。其名颇多。曰天根。曰牝门死户。曰归根窍。复命关。曰酆都野。死生根。有神主之。名曰桃康。上通泥丸。下透涌泉。倘能知此。使真炁聚散皆从此关窍。则天门常开。地户永闭。尻脉周流一身。贯通上下。和炁自然上朝。阳长阴消。水中火发。雪里花开。所谓天根月窟闲来往。三十六宫都是春。得之者。身体康强。容衰返壮。昏昏默默。如醉如痴。此其验也。要知西南之乡。乃坤地尾闾之前。膀胱之后。小肠之下。灵龟之上。此乃天地逐日生炁之根。产铅之地也。医家不知有此。

 潜虚翁论调息第十六
潜虚翁论调息法云。凡调息以引息者。只要凝神入炁穴。神在炁穴中默住。阴
 不交而自交。不接而自接。所谓隔体神交理最详。古仙已言之确矣。

 潜虚翁又论调息第十七
潜虚翁又论调息法云。今夫水与水合。火与火合。风与风合。云与云合。常理也。调息者。以气合炁。何待强为。只要凝神入炁穴。神光下照阴
 脉。不期而会者。一气之感通。自然而然也。

 张三丰论调息第十八
张三丰真人云。调息不难。心神一静。随息自然。我只守其自然。加以神光下照。即调息也。调息者。调度阴
 之息与吾心中之炁。相会于神凝炁穴之中也。

 李涵虚真人后天串述第十九
予著《道德》。《黄庭》。《大洞》。《无根》诸注。皆言先天之用。而非初学法门也。夫行远自迩。登高自卑。看不明后天次序。譬诸世上功名。未举茂才。孝廉。空想进士翰林也。因作后天串述一篇。为入德之门也。一收心。二寻炁。三凝神。四展窍。五开关。六筑基。七得药。八结丹。九炼己。
太上有言。贵以贱为本。高以下为基。后天滋补。贱下之道也。贱也者。师所谓说着丑也。下也者。经所谓下而取也。培养丹基。纯以精炁为实。其行功法也。先要收心入内。以中为极。以和为则。以神为体。以意为用。寻炁以阴
 为先。中是活活泼泼。不见不闻之处。和是专气致柔。抱神以静之功。定中生慧。坐照如如。媾元神而生元炁。展窍开关不难也。元精者。阴
 一脉。逐日生人之元炁也。学人采取元精。必寻炁之活动处。而以静合之。此谓之神炁交。则男女媾精。真种化生。真种者。后天鼎之真炁。后天鼎者。即元神元炁交合之所也。一名灵父灵母。此炁从鼎中炼出。即宜凝其神。柔其意。以柔制刚。自然入我内鼎。和之调之锻之炼之。潜伏于丹田之中。呼吸于虚无之内。是名命蒂。又号胎息。忽然而内鼎之间。冲出一物。跳跳跃跃。嘘嘘喷喷。直由冲脉上至心府。即展窍时。俟其冲突有力时。乃变神为意也。引出尾闾。一撞三关。飞上泥丸。即开关也。关窍既开。乃行养己之功。而谈筑基之道。筑基者。采彼炁血。补我精神。精神虽壮。又恐动摇。于是以壬铅制之。壬铅者。二炁媾而生者也。原夫坎宫之炁。地炁也。离宫之炁。天炁也。天地交合之时。混混沌沌。氤氤氲氲。结为虚无窟子。虚无窟子。旋产一炁。即以此炁为壬铅。此得药时也。铅之体。有炁无质。以故清而上浮。至昆仑时。要以目光上视。神炁相息于顶中。凝住一时。阳极阴生。始以舌倒抵上腭。鼻息要匀。抵腭久之。乃有美津降下。寒泉滴滴。虽不甚多。然一点下重楼。以意送回黄庭。却又奇怪。发声如澎湃一般。始知大士甘露。原不可多得也。降入黄庭。结为内丹。以后则在欲绝欲。在尘出尘。对境忘情。炼铅伏汞。赶退三尸五贼。销磨六欲七情。骨炁俱是金精。肌肤皆成玉质。盖又是炼己功纯。方有此效。未可越等而至也。

 九层炼心第二十
初层炼心者。是炼未纯之心也。未纯之心。多妄想。多游思。妄想生于贪欲。游思起于不觉。学人打坐之际。非不欲屏去尘情。无如妄想方除。游思忽起。法在止观。乃可渐渐消熔。止则止于脐堂之后。命门之前。其中稍下。有个虚无圈子。吾习止于是。而内观之。心照空中。与炁相守。维系乎规矩之间。来往乎方圆之内。息息归根。合自然之造化。巍巍不动。立清净之玄机。从此一线心光。与一缕真炁相接。浑浑灏灏。安安闲闲。此炼心养炁之初功也。
二层炼心者。是炼入定之心也。前此一线心光。与一缕真炁相接。若能直造杳冥。自当透出玄窍。奈何定心不固。每为识神所迁。心与炁离。仍不能见本来面目。法在心息相依之时。即把知觉泯去。心在炁中而不知。炁包心外而不晓。氤氤氲氲。打成一片。此炼心合炁之功也。
三层炼心者。是炼未复之心也。前此氤氤氲氲。打成一片。重阴之下。一阳来复。是名天地之心。即是玄关一窍。此刻精炁神。都在先天鸿蒙初判。并不分真精真炁真神。即此是真精真炁真神。若能一心不动。便可当下采取运行。无奈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美景现前。忙无措手。心一动而落在后天。遂分为精炁神矣。法在玄关初现之时。即刻踏住火云走到尾闾。坚其心。敲铁鼓而过三关。休息于昆仑焉。此炼心追炁之功也。
四层炼心者。是炼退藏之心也。前此踏火云。过三关。心与炁相随。固已入于泥丸矣。然在泥丸宫内。或有识神引动。则炁寒而凝。必不能化为真水。洒灌三宫。前功尽弃矣。法在昆仑顶上。息心主静。与炁交融。炁乃化为美液从上腭落下。卷舌承露。吞而送之。注心于绛宫。注心于黄庭。注心于元海。一路响声。直送到底。又待玄关之现焉。此炼心得炁之功也。
五层炼心者。是炼筑基之心也。前此入泥丸而归炁穴。已有河车路径。从此一心做去。日夜不休。基成何待百日乎。然或有懈心。有欲心。作辍相仍。丹基难固。夫筑基所以聚精合神也。功夫不勤。精神仍然散乱。何以延年奉道。法在行凭子午。逐日抽添。取坎填离。积精实腹。此炼心累炁之功也。
六层炼心者。是炼了性之心也。前此河车转动。聚精会神。则灵根充实矣。从此心液下降。肾炁上升。是为坎离交。杳冥中有信。浩浩如潮。一半水气。蒙蒙如雾。一半云气。是名金水初动。方修玉液还丹。倘用心不专。则尽性之事难了。法在金水初生之日。由丹田分下涌泉。霎时而合到尾闾。调停真息。鼓之舞之。乃能滔滔逆上。至于天谷。涓涓咽下。落于黄庭。如此则朝朝灌溉。心地清凉。血化为膏。意凝为土。土中生汞。汞性圆明。遇物不迁。灵剑在手。孟子所谓。尽其心者。知其性也。仙家名为阴丹。内丹。此炼心明性之功也。
七层炼心者。是炼已明之性也。前此金水河车。仙师名为内炼。到此还有外炼功夫。以外合内。真心乃聚而不散。盖内体虽明。好飞者汞性。内修虽具。易坏者阴丹。设或保养不纯。则心性复灭矣。法在以虚明之心。妙有之理。和砂拌土。种在彼家。彼家虚而由我实之。彼家无而自我有之。以有投无。以实入虚。死心不动。霎时间。先天一炁。自虚无中来。一候为一阳有如震。二候为二阳有如兑。时值候正宜和丹。那边吐出一弦真炁。其喻为虎向水中生。这边落下一点玄光。其喻为龙从火里出。两支龙虎会合。性情交感。一场大战。名为天地晦冥。身心两静矣。俄而三阳发动。有如乾卦。如潮。如火。如雾。如烟。如云。如霜。如雪。如花。身中阳铅晃耀。我即持剑掌印。踏星步斗。鼓动元和。猛烹极炼。透三关而上泥丸。一身毛窍皆开。比前玉液河车更不同也。吞而服之。以先天制后天。性命合而为一。即大还丹也。性属火其数七。命属金其数九。返本还原。故名七返九还金液大丹。从此铅来制汞。其心常明。永不动摇矣。此炼心成神之功也。
八层炼心者。是炼已伏之心。而使之通神也。前此七返九还。以铅制汞。心已定矣。但要温之。养之。要使身中之炁尽化为神。身中之神能游于外。于是服一年十二月气候。除卯酉二月为沐浴。余十月为进退。故名十月温养。非言要十个月功夫也。否则心虽定而不灵。炼之锻之。灵心日见。灵则动。动则变。变则化。故有出神之事。而不为物情所迷。此炼心成神之功也。
九层炼心者。是炼已灵之心而使之归空也。前此温养。胎之神已出而不感。随心所欲。无往不宜。高踏云霞遍游行。至灵足乐矣。但灵心不虚。则不能包含万有。此所以有炼虚之著也。炼虚者。心胸浩荡。象有皆无。清空一静。悟得天地间。是我非我。是空不空。世界有坏。惟空不坏。乾坤有碍。惟空无碍。此所以神满虚空。法周沙界也。为此炼之始末。绝无加矣。 第九篇　《慧命经》要旨
陶秉福撰 《慧命经·自序》要旨
柳华阳在《慧命经·自序》中叙述了他学道得道的经过以及写书的目的，读之颇受启发，其要点有四：
第一，修炼家必赖师传。
柳华阳听长者说，古时五祖在三更的时候，暗中将慧命之道单独传授给六祖。听到这种说法以后，便恍然大悟，才知道要修炼必得有师传。于是便到处寻师，足迹走遍了荆楚一带，竟无所遇。后来便在皖水的双莲寺落发为僧，仍然到处访师。凡三教之师，无不拜访请教。却仍没有遇到一位真正懂得慧命要旨的。这时他不但没有灰心，求道之志反而愈坚，心愈诚。
过了半年，有幸遇到了伍冲虚真人，传给了柳华阳修炼秘旨，遂豁然通悟，乃知慧命之道并不神秘，只不过是人身体中本来所有的灵物，修炼此灵物，即神和炁，便可得道。
后来到了匡卢，又遇到壶云老师。听壶云老师谈论大道，便知他不是常人，于是更加精勤，诚恳地听壶云老师讲道。壶云老师于是大发鸿慈，进一步讲述练功中的微密和奥妙，无不周全而透彻。柳华阳临行告别时，壶云老师叮嘱说：“佛教中的双修之道，现已少传，你当续其命脉，以度有缘”。
第二，得法后，便当实践。
柳华阳得壶云老师所传之法以后，便隐迹江左，与四位道侣勤修苦练，互相研讨。因碧蟾、了然、琼玉、真元等人苦修都已成舍利。默契师传。于是，柳华阳便纂集了这本《慧命经》。
第三，求实语以证真诠。
柳华阳所著的《慧命经》，画图立相，揭开了古佛之秘密，泄祖师之元机，实可为接引后学之阶梯或渡船了。
世之求道者，多宗语录。可是，语录有实语、妄语之分。而初学者却分不清，同时又不知慧命之道，因而往往陷入套语口头禅之中。终为下愚，非但不能从中得益，反而受到妄语之害。这是不善于学者。柳华阳遍阅诸经，并与师传印证，得知《楞严》、《华严》、《坛经》中所讲的都是实语，而那些禅师语录，和尚语录，则有的是妄语。修炼大道，靠实语，而不能靠妄语，只有实语才能证真诠，只有实语才能辟妄语。如果不破妄语，而妄语胜，则魔障便会发生，虽是智贤，也无法修炼下去。
第四，苦心求师悟道之本愿，乃在于弘扬大道。
慧命之道，过去都是深秘单传，很难弄得明白。现在柳华阳以浅显之言，将佛宝和盘托出，以广流传，使学道者，看到这本《慧命经》，就像柳华阳亲口相传一样，只要励志精勤修炼，不必再到处求师访友，便可得道。这就是柳华阳当年苦心求师悟道的本愿。
读了这段可以看出柳华阳老师当年求师之苦，悟道之难，及其悟道之后，便将所得和盘托出，以示后学。现在有些练功人，求师心切，练功亦苦，及其得道之后，态度大变，求名逐利之心大发。这足以证明，其最初求道之心不诚耳。如此之人，岂是载道之器哉？
读了此文，当会懂得如何做人，如何修炼，修炼有成以后，又当如何保持谦虚谨慎的态度，继续修炼，庶可有成，不可半途而废，中间止步。气功界这样的教训太多了，可不慎哉？ 第一章　《集说慧命经》要旨
柳华阳明确指出：我不敢说，此集是自说之妙道，而全都是荟萃的先圣的真传。后来者，只要励志悟道，修慧命之根本，认真阅读此集，即可自己了悟，契合佛祖之真旨，成己又成人，而证大道矣。
由此可见，柳华阳集说《慧命经》的目的是什么，而且也可以看出，所集古圣先贤之真传，间亦有己意，以明古圣之旨。使读者既能从古圣先贤那里得到垂训，又能借助于华阳禅师的明示以渡迷津。
要读懂《慧命经》，必须首先弄明白什么叫作性，什么叫作灵光，什么叫作慧命，什么叫作漏尽。这几个基本概念，如果不首先弄清楚，那么，慧命之道，就无从谈起了。
本性、灵光，其名称虽分为二，但源头却是一个，在定中则谓之性，定中慧照则谓之光。什么是慧命呢？慧命是西方之梵语，在中华则谓之“人之本源”。儒家谓之“先天炁”，亦即孟子所说的：“吾善养吾浩然之炁”。修佛者，把它当作修道引渡之舟梯，无此舟梯，无法得到引渡。可见其在修炼中的重要作用了。什么是漏尽呢？这也是西方之梵语，中华称之为“走漏”；儒家谓之“走精”；医家谓之“泄元炁”。而漏尽即慧命之所化。当其未动之先，本是命也，亦即炁也。及其动时，若未得火化之真传，出关则化为有形之精矣。修此慧命分为顿法与渐法二种。所谓顿法者，是指当在童真之时，坚固之体，原无漏尽之名，此时若遇真师，不用漏尽之法，只要将此慧命收归中宫，时时惺悟，刻刻觉照，护持十月道胎，功勤炁足，自然出胎，此即所谓顿法也。若是生长到了十六岁以后，命宝满足，足而自漏矣。从此以往炼至无漏，故谓之漏尽矣。世之学佛者，若不虚心求师，指点火化之真诀，则万无所保，既无所保，焉有道之可成哉？因此，要修道，必求此妙法，学得下手接续添油之法，补足圆陀陀，光灼灼之慧命，再归中宫，此即为渐法。既谓之渐法，就不是一朝一夕而能成者也，必当勤苦修炼。此所谓“第一漏尽难成”也。
慧命漏尽，不得风火炼法，不能和合凝集而成大道。
欲修漏尽，当明功法之次第，下手时，有和合真种之功；转手时，有修炼舍利之功；了手时，有温养道胎之功；撒手时，有出胎面壁之功等法。下面分别加以论述。

 第一节　下手和合真种之功
所谓下手时，有和合真种之功者，即达摩所说的“二候采牟尼”之法也。
牟尼者，物之别名，儒家谓之元炁也。炁动为一候，炁盈为二候，当炁盈时，即当采取。采取之法，以神驭炁摄之归中宫，同时，配合呼吸，炁即归之中宫，所谓“凝神入炁穴”，神返身中，炁自回，即此之谓也。一般吸十吸，阳物即倒矣。摄归元炁归之中宫，只注意吸，不注意呼，但人之呼吸，有吸必有呼，故注意吸，而呼随之而已。采取之法说起来就是这样地简单，熟练以后，也是很容易做到的。但在文字叙述上则是很不容易为人所理解的。原因，就是自汉以来，谬传妄说，不知有多少。后来幸遇达摩来此中土，以证其非，单传六代。自六祖以后，大藏之法宝，慧命之全旨，很少全传了，便出现了非上又非，谬外更谬的现象。
最初大藏法宝，本是全旨。但在实际传法时，则根据每个人的不同情况，有的教以权法，有的教以实法，有的教以无为法，有的教以有为法，但总的说来，都传的是性命双修之法。及至后来诸祖练功有成就者，也不肯并泄而同论。对俗僧俗人，只传以权法，让他们自己去悟性，不传命功，免其多事，而生别念。所以，对这些人来说，只知道修孤性而已。只有对那些对实法有悟者，才进行私授密付。“教外别传，另通消息”这种传法的途径，从此便开始了。如五祖不传首座神秀，私授与侍者慧能为六祖。故佛法之秘，世所难闻。性命双修的慧命之道，并泄而同论者所以少也。形成了后世的种种片面的观点。如：
一、“或显于无为，而隐于有为”
无为者，是养道胎、面壁后半之法，非后世所流行的“枯坐之无为”。其有为者，即凝集和合，修慧命前半之法也。此法有凭有据，乃是先天意炁之妙用，非世间之有为也。修禅者中却有人一听说“有为”，便谓之“著相”，弃而不取，殊不知，此“有为”乃定静之中妙道之有为也。他们不懂得修最上一乘之佛法在禅中，人之心能到无为之时，则内里有一物，超然而出，若不以意取之，此物岂不散于外境，即非我所有矣。如此取归之法，名之曰“有为法”。
二、“或显于无物，而隐于有物”
无物者，乃后半之性功也。有物者，即前半之命功也。可是有的修禅者，一听说“有物”，莫不厌之。殊不知此“物”者，乃是道之根本，法之津梁。人人本有之“物”也。即非思虑之物，乃玄关内之物也。故六祖云：“吾有一物，无头无尾，无名无字，无背无面。”此物散则无形影，聚则成舍利，或谓“散之乃在一身，促之即在玄关”（关于玄关，自古众说纷纭，详见《玄关说》。此处恕不展开。）
三、“或显于无事，而隐于有事”
无事者，是祖师所制伏众人之法耳，乃小乘法也。有事者，祖师隐藏密授，乃上乘法也。
有事者，难知易行。不是人人都可得可炼者，故自古以来皆密授。故《法华经》云：“尔时佛告舍利佛：‘止，不须复说，若说是事，一切世间诸天及人，皆当惊疑’。又云：‘惟此一事实，余二则非真’”。柳华阳解释说：“且有事者，又非旁门之事也，即玄关机动物产之事矣。以我之意宰之，以呼吸收之，和合真种，转运法轮，采取薰炼，总是意同呼吸用慧命矣。故名之曰有事者也。”
四、“或显于小乘，而隐于大乘”。
这里所说的小乘之法，是指禅师所施之权法也，如参禅、打坐、念佛、看经等诸种善根之因果诸事。所谓大乘之法，是指祖师受记之密语也，指的是慧命、漏尽、马阴等练功之秘法也。
古人对上述诸事，或显或隐，对显者，则言之易，而且喻之浅。对此，学者必须前后凑合，弄清层次，再求真师印证，免误此生之空修也。下面谈谈什么是真传，什么是真诀。

 第二节　修慧命之道的真诀
柳华阳说：“脱俗离尘觅过知，断淫悟道贵真师，任他指说万般法，与我身心难自规，格外高谈非至道，片言暗点是良医，得来暂试从头看，一刻工夫果自嘻！”
柳华阳这首诗所讲的都是他自己的切身体验。对此，作如下的解释：要想了解慧命之道，必须向过来人请教。这正像古人所形容的：“欲往山下路，且问去来人”。修慧命之道，必须首断淫行，可是断淫之法，必得真师传授，若不懂得此法，任凭他说得天花乱坠，总与我自己的身心性命毫无关系。有些人，未得真传，而竟高谈阔论，妄称已得道，而这种人恰恰是未得道者，若真得道者，则不必用长篇大论，对求道者，只须要点化几句就可以了，如五祖在三更时传法予六祖时，密付本音，不足一个时辰，即讲完了。如果所得到的是真诀，当淫根一萌，以心凝而宰之，以呼吸而吹之，不要一刻工夫，淫根自缩，意炁自合，心静身爽，果自暗笑矣。
南怀瑾先生在他的著作《静坐修道与长生不老》一书中指出：“无论年龄老少、男女性别，一有这种现象发生，十个有九个半，都会发生性欲的冲动。有了性欲的冲动，就会引发头昏脑胀的感受。甚至，还有胸臆烦闷或发生情绪烦躁的感受，非常难以排遣。如果因此而有了性行为之后，不但前功尽弃，而且还有过于性行为或手淫的损害。倘使不加上这些心理行为的破坏，那便有如老子所说婴儿的状况，‘未知牝牡之合而朘作，精之至也’。它便会引发生命潜能而开始生机成长的作用。然而一般练习静坐的人，大都到此止步，极难过此一关。而且不知调整对治的方法，即使勉强压制，久久亦成为病态，与忍精之害，有同样的毛病。如果练习静坐，做到绝没有这种现象发生，那么，又等于生机断绝，久而久之，便使身心枯寂无情，等于一潭死水。”(1)
南怀瑾先生在讲完这一段话以后，又举了两个实例具体而生动地作了说明。“三十多年前，我有两个练习静坐的朋友，有一位是中年人，他对我说：当他晚上和夫人一起对面静坐时，碰到这种现象发生，睁眼一看夫人，比平时容貌更美，于是便顺理成章，‘只羡鸳鸯不羡仙’，进入凡夫的境界去了。另有一位是老年人，已经有六十多岁，有一次同在山中练习静坐，碰到这种现象，变成‘亢阳不悔’的情况，想尽办法，总难收拾，甚至，利用冷水沐浴，也依然蛙怒如故。最后，他只好下山回家，寻找‘老妻画纸为棋局’去了。朱熹说的：‘世人无如人欲险，几人到此误平生’。其然乎！其不然乎！此二公的静坐经历，给予我后来的启示，与专心一致寻求其中的症结所在，实有多者。孔子说：‘三人行，必有我师焉。择其善者而从之，其不善者而改之’。这话对于同参的道友而言，仍然具有圣人名言的无上权威。”(2)
“关于静坐中生殖机能反应的调整与对治的方法，也很复杂而一言难尽。如果真要专心致力于静坐修道的人，最简便而有效的方法，就是减少饮食。甚至，可以短时不食，必定生效。佛教以过午不食为戒律的基本，并非完全属于信仰的作用。谚云：‘饱暖思淫欲，饥寒发盗心’。实在不是无因的。不过减食与不食烟火，也并不是简单易行的事，如果不明其理而不知运用之妙，因此而害了胃病，则得不偿失，不关我之言不在先也。”(3)
我引南怀瑾先生如此一大段的话，目的有两个：其一，说明修道之难；其二，得明师指点之重要。
柳华阳对生发之机作了如下的描述：“其生之饥，形如烈火，壮似焰风，非师传授意息莫能制伏，别名猛虎，专吞人之性命，吸人之骨髓，任他三教英雄豪杰，不得真传者，无不被他所丧矣。古之志士高人，必先伏此猛虎，始得成其道果，然而其发动之形容，薰薰乎如浴之融暖，烈烈乎似火之将炽，一派壮旺，强烈之性，薰蒸下行于淫根威镇独立，周身之精华，无不听令于它，医家谓之外肾兴，成佛作祖之妙诀，即在此下手矣。若得真传，何必又疑惑哉？”
柳华阳这一段话，描写得非常生动，而且非常的实际，非常的真实，只有过来人才会有如此深刻的体会。凡得真诀者，按诀去炼，不要一刻工夫，淫根自缩，意炁自合，心静身爽，岂不乐乎？而南怀瑾先生所介绍的那两位朋友，皆因未得诀，而过不了关，只得“只羡鸳鸯不羡仙”或“寻找老妻画纸为棋局”，依旧过凡夫的境界去了。至于南怀瑾先生所提出的“减少饮食”的方法，也只能说是一种权宜之计，非慧命之道的根本大法，这一点南怀瑾先生是非常清楚的，只是不公开传授大法而已。
最后，柳华阳对“和合凝集”之法，引诸祖佛经作为结束，以示此法完全符合经典。
一、观自在菩萨
《心经》中有“观自在菩萨”之说。
什么是“观自在菩萨”？柳华阳曰：“此乃如来天恩，教人起手双修性命正法之切境。奈何凡夫不得真传，便谓以念观念，谓之观自在菩萨，则错谬矣。殊不知此念，乃缘习所有，识种所结，非道之本源。”又说：“夫观与菩萨，乃如来妙喻二物双修之嫡旨，何得一物也。若此念谓之道，则道遥矣。”又问曰：“何所修炼？”华阳答曰：“观乃我正念中之灵光耳，未得真传者，谓之本性。且菩萨位居净土，二物所隔八寸四分远，非观莫能相会，即下文所谓和合凝集决定成就是也。而菩萨即是慧命，实谓之佛性，自离母腹，
 地一声之时，观与菩萨两自睽隔，且菩萨隐而深密，若不求师亲指，纵有聪慧灵悟，莫能见之。”又曰：“天下学佛者，不修此菩萨而另外别有道可修乎？若有所修，尽属旁门外道而已，即非‘观自在菩萨’之道也”。
要弄懂“观自在菩萨”这句话的真实含义，关键在于弄懂什么是“观”？什么是“菩萨”？不知什么是“菩萨”，也就无处去寻找了。“菩萨”，即佛性，医谓之真火，实无形影，而藏之脐后肾前稍下，空悬一穴。古谓之净土、家乡、极乐国，妙有真空。有此真火，薰蒸有形，无此真火，息断形坏。由此可见，“菩萨”就是“真火”，“菩萨”或“真火”，隐密于根窍之内，发则形于外，医家谓之外肾兴。“观自在菩萨”，说明白了，就是以心念观根窍。具体做法，就是先将二目之神凝集到印堂处或山根（祖窍）处，然后，一路沿中脉或任脉向下移，先到膻中（略向左偏一指），再至脐、再至丹田、再至根窍、再至根穴、再至窍中窍，最后止于窍中窍。在脐、丹田和根窍处要分别进行意守，当丹田或根窍感到有炁动时，再意守窍中窍，进行调药。
这里将丹田、根窍、根穴、窍中窍等四个窍穴的位置作一明确规定，以便学者有所本。丹田在脐下四横指处；根窍在脐下六横指处；根穴在阳物根上缘凹陷处；窍中窍在尿道口内，冠状棱下的交叉点处。
二、和合凝集
《宝积经》云：“和合凝集，决定成就”。
华阳曰：此乃世尊之密语，大藏一教之秘文，即性命双修之法宝，故曰“决定成就”。奈何此道，自汉明帝以后，很少有人宣讲，独有达摩、寂无二祖师密授。达摩微露，而寂无著诸经典，阐扬此道，奈门人藏闭其书。余今解明备全，愿同志者概而证之，免堕旁门，得疾病而夭死，早成乎大道矣。又曰：“夫和者乃心中之阴神去和肾中之阳精，阴神得此阳精，则有安心立命之所，故曰和矣。合者是肾中之阳精，承受心中之阴神，阳精受此阴神，则成敛收坚固之体，故曰合矣。《易经》所谓“一阴一阳之谓道”。偏阴偏阳之谓疾。古往佛祖，必须性命双修，不曾偏枯。且凝者，是凝神之法。集者，是集命之方。命不集聚，不成菩提。此乃性命并修，养神养炁简而易成。但人不知双修，故如来曰：和合是也。且人自离母腹，神则不能顾其炁，炁不能顾其神，神藏于心，发于二目，而七窍共用，是逐日而上耗。炁藏于肾，发于淫根，夜静而下耗，禀受能有几何哉？耗尽呜呼，若不求师指点凝集，纵修无非此心中一点阴神耳。殊不知此神乃纯阴，不能独立成乎至道。故世尊教人二六时中行止坐卧，以念收敛微细之神，凝入于命中，命得此神，拱伏自定，不敢私自偏枯外耗。如此用工，再加晓悟后面采收阳生之法，少年不过月期，中年不过三五月，则命窍之中不觉无中生有，莫知所之，忽然真机发动，其快乐之妙，不可以言语形容，到此，当自保守，速转法轮。故如来还世人一个当头：“汝等若依我此和合凝集之法修炼，决定成就矣”。
这里所讲的“和合凝集”之法与上面的“观自在菩萨”是一个意思。
三、有情来下种
六祖《坛经》曰：“有情来下种”。
华阳曰：“盖情者，乃修慧命下手一著之天机。若无此情，万不能成佛果，譬如农家无种，欲望收成岂不愚乎？今日之禅僧不能成佛者，实不知此情之过耳！”龙牙禅师云：“人情浓厚道情微，道用人情世岂知，空有人情无道用，人情能得几多时？”华阳曰：“且此一情字，自汉明帝到今，注者纷纷，苟不得慧命之法，便谓此情，乃世情之情，学两句套语，机锋话头，谓之得道，哄弄愚人，万世之下，明眼人见之，可取笑矣。既然是坏物，焉得五、六祖当时习而哄后人乎？盖五、六祖乃如来嫡传慧命之道，闭而不传与无德者有之。”或问曰：“此情是个什么？”华阳云：“此情乃慧命之化育，即玄关顿开之机缄，其慧命虽藏在玄关，静则发生，往外附与外形而起，与我心中之意，偶有知觉焉。是以外形兴动，则谓之情也。故有闭阳关之法。如来曰：‘不识动静，学道无益矣’。”又问曰：“何谓之下种？”华阳答曰：“此情乃生人成佛之顺逆，造道之端，非真意不能逆归。凡学佛之士，既晓形动之机，将我静中之真意，凝入于命宫，时来时凝，久则天机发动，不觉命宫产出菩提，故曰：‘下种矣’。”又问曰：“何所修炼？”华阳答曰：“既知凝法，当知炼法。炼者火也，火非风不能焰灼，亦不能化物。故世尊云：‘微风吹动’。又云：‘火化以后，收取舍利’。凡学之士，必当使呼吸之风，逆吹命宫之真火，即将所发生往外之慧命以息摄回本地，凝凝然似炉中之火种，绵绵然如风箱之往来，薰之炼之，使有形化而为无形，知而修炼，不但本宫慧命不外耗，返得此动机，补助我之慧命之不足处。即儒所谓造化生生无穷。久则命基满足。”
读了上面这一大段柳华阳对“情”的解释以后，当会明确“情”的含义是什么了。有此情，才有种，才能下种，修炼才能有成，若无此情，则无种可下，只是静坐枯禅，静坐的时间再长，也是没有什么成效的。当此情发动之时，即是兴工之时。吕纯阳所说的：“动时兴工，静时眠。”也是这个意思。按法采取，摄之中宫，当阳物倒下以后，在炉中炼药，当炉中火发之时，则运转法轮，运转毕，即所谓“火化之后收取舍利”矣。
四、《摩诃般若波罗密多心经》曰：“时”
所有的经书其句法都是几个字组成的，唯独这里，只是一个字组成一句话，岂不怪哉？这是如来为了嘱咐后人在炼功中要特别注意“时”的到来。这个“时”不是时候的时，而是在禅静中萌动之时。柳华阳解释道：“夫时者，即吾身中慧命自动时也。古德谓之‘活子时’。其生之机，形如烈火，壮似焰风，非师传授意息，莫能制伏，别名猛虎，专吞人之性命，吸人之骨髓，任他三教英雄豪杰，不得真传者，无不被它所丧矣。古之志士高人，必先伏此猛虎，始得成其道果。然而其发动之形容，薰薰乎如浴之融暖，烈烈乎似火之将炽，一派壮旺，强烈之性，薰蒸下行于淫根，威镇独立，周身之精华，无不听令于它，医家谓之外肾兴，成佛作祖之妙诀，即在此下手矣，若得真传，何必又疑惑哉？且时者，释教之秘也，至切矣。”
此处重复引用柳华阳这段话，只在于把“时”字讲得清清楚楚，使人们懂得这个“时”字就是外肾兴，即阳物勃然而起之时也。静坐中出现这种现象时，当持正念，进行兴工。不可错过时机。兴工之法，待后面系统介绍。
五、于竭陀龙宫说法
世尊曰：“于竭陀龙宫说法”。
以上谈的是兴工之时，此后谈兴工之所，使人下手不致落空。盖龙宫者，西方梵语之譬喻也，中华名曰：丹田，又曰炁穴，医曰精窍。其名亦多，西方又曰净土、曰界地、曰苦海、曰海底、曰极乐国、曰优陀那，其名众多，总是和合真种之处也。
寂无禅师曰：“凝神收入此窍之中，则炁随神往，自然归于此处。”
华阳解曰：“盖凝者移也，窍者即丹田也。此表炁之所发，当用工之时也。盖炁之动，附于外形而出，若任其出，将何以为道本哉？所以祖师示人，此时速凝神入于丹田，炁得神之翕收，则炁亦归矣。且此炁者，又非呼吸之气，乃先天之炁也。此炁自我释教诸得道之宗师不肯泄漏，尽是譬喻外物，使人自悟，有明白者，然后密付，故曰：‘教外别传’。炁之别名，释教曰柱仗、曰锡仗、曰禅那、曰摘芦、曰白雪、曰金莲、曰散果、曰洞水、曰海水、曰明星、曰西江水、曰曹溪水、曰水牯牛、曰海底灯、曰炉中火、曰牟尼珠、曰海底泥牛、曰海底明珠、曰海底开花、曰炉中香烟、曰事、曰物，众名纷纷，不可胜计。究其实事，无非此一炁也。故黄叶禅师参求六祖，得道修炼功圆之时，自叹惜曰：‘道无非炁也’。此一言泄尽天机矣”。
寂无禅师的话和柳华阳禅师的解释，把摄炁归源之法已经讲得十分明白了。这就是当炁发动附于外形之时，正当炁旺之时，不可嫩，亦不可老。先将神移入精窍之中，此精窍之处所，非心非肾，乃在肾前脐后稍下，空悬一窍，即是精窍之所在的实处。神既移至精窍之中，炁亦随之而往矣，此即“神返身中炁自回”之谓也。
寂无禅师又曰：“功夫不间断，息息归此，或一月二月便能自觉，窍中融融，暖炁旋转。”
这是寂无禅师教人在摄炁归源时用风之法也。息者呼吸之气也，摄炁归源时，必借风力，若无此风吹嘘，漏尽不化，舍利不成。盖人呼吸之气，原根本在丹田，但人只知出，不知进。得真传者，丹田之神，能以接息，故禅师曰：“无孔笛，颠倒两头吹，才得神炁相合，久则自暖，法轮自转。”这就是说，当摄炁归源时，以神驭炁的同时，还要配合以呼吸，即用吸气的方法，当吸气时，意念引炁从龟头处沿阴茎从会阴直至丹田，此为一息，只注意吸，不注意呼，但有吸必有呼，只不过注意吸，而呼随之而已。连吸十吸或十多吸，阳物倒则止。此称作“武火”，待阳物倒后，用“文火”进行封固。然后再将炁提上一步，即从丹田处，提至炉中，炉的位置在脐下和丹田之间，炁入炉中以后，进行“文火”温养，即轻微的自然呼吸，这叫作“炉中炼药”。或称“和合真种”。

 第三节　转手成舍利之法
运转法轮的全过程中之次第，诸佛祖亦有论述。今引数语加以印证。
达摩祖师曰：“四候有妙用，六候别神功”。
寂无禅师曰：“采取以升降，从督脉上升泥丸，从任脉降下丹田”。
《华严经》曰：“诸佛定能应时，转妙法轮。”
柳华阳解释说：“定能应时者，即沐浴二界地也。定者，谓此二时不行呼吸，神炁相抱相守，定而再转，且行法轮时，规规有沐浴法。转法轮时，呼吸之气，如车水板一般，一板一板而运上，一板一板而退下。既有规则，焉得一息而运至于天耶？纵运亦不合法轮之辐爪，不成规则之步位，若此混运则道不成矣。”又曰：“行法轮之时，呼吸之气，有回转之机，就在此回转处而有沐浴也。呼吸退为沐浴，呼吸进亦为沐浴，在前后之分耳，此古不泄之机。”
柳华阳这里解释得是很清楚的，他明确告诉我们在运转法轮时：
第一，要有规则，如车水板一般，一板一板而上，一板一板而下。
第二，不可一吸而至于天（头顶），一呼而至于地（腹），如此混炼是不合于法度的。
第三，要注意运转法轮的全法。一般人在运转法轮时，往往只把注意力放在进和退上，而忽视沐浴，这是未得真传之故耳。其实沐浴也是很重要的，若无沐浴而光有进退，不但法轮运转不成，舍利也是很难成的。只有沐浴与进退相结合而运转，才是转法轮的正法和全法。
第四，要注意进退中的呼吸与沐浴中的呼吸二者的区别。升时用吸，降时用呼，沐浴时用自然呼吸，此其别也。若忽视此区别，亦难成舍利。
《华严经》曰：“为践如来所行之道，不迟不速，察谛经行。”
华阳释曰：“道者路也，即任督二脉也。不迟不速者，以呼吸定其法则。察谛经行者，凡行法轮，神炁必须同行同住，若泛然于道外而行，渺渺茫茫，不由道而循行，此不得成舍利。”
世尊曰：“当转如是妙法轮。”
华阳释曰：“且妙者，不可以言语形容，故曰妙矣。若夫无言，后学又从何所悟入。此两者在得师与不得师耳。大道最秘，谁敢全泄？余见世无双修之客，特指其是以示之，使学者，尽其精微。夫妙者消息也，知之者，最简最易，不晓者，实艰实难。譬喻自鸣钟，即法轮也，天地之造化，尽归于此。钟之锤即喻呼吸，钟内轮子即元炁，钟内轮子，顺转则为进，顺极则逆，而逆转者，则为退也。”
六祖曰：“吾有一物，上柱天，下柱地。”
物者元炁也。上柱天者即上升于顶也，下柱地，即下降于腹也，亦转法轮之喻也。
世尊曰：“火化以后，收取舍利”。
此言转法轮以后，真种结为舍利，收之丹田，以养道胎，转入下一步工夫。
华阳曰：“成舍利之道，功法甚多，曰真神、曰真炁、曰真意、曰呼吸、曰主宰、曰运行，难以备记。凡临机转法轮之际，一意驭二炁，而运行之法，又在乎神之协真炁而同途，不可起于他见，于十二规全仗呼吸催运，以息数定其法，则自采以至于归根，不可须臾离也，离则断而不续，不成舍利矣。”
这段话是柳华阳对和合凝集成舍利工夫，自采取以至于归根全过程的总结。读者必须反复精读，逐项弄清，临机之时才不会慌乱，顺利通过，结成舍利。
柳华阳对“于十二规中，全仗呼吸催运，以息数定其法。”又作了如下的说明：
“且数者，每步四揲，升为阳，阳为乾，乾用九，四九三十六乾策，总六爻之四揲二百一十有六。降为阴，阴为坤，坤用六，四六二十四坤策，总六爻之四揲一百四十有四，合成三百六十数，成其法轮一转之途步，限度不差丝毫之规则，妙矣哉！至矣哉！是道也，苟不用此，万无所成。此法自汉至今，秘而不泄，佛佛密授，祖祖口传，余备全而泄尽，愿有志者，早成大道。夫三百六十数者，实非三百六十数，乃譬喻耳！”
柳华阳上面这段话才是成舍利转法轮之真谛！三百六十数，实非三百六十，乃譬喻也。可是，后世转法轮者，多拘泥于三百六十数。乾升时泥于四九三十六，六规共二百一十六。坤降又泥于四六二十四，六规共一百四十四。其中包括卯酉沐浴二时。如此虽防止了一吸升于天，一呼降于腹这种混炼的毛病。但却又陷入了泥象的过错。如此炼完，头昏脑胀，哪里还有法轮运转的一点真意、真神、真炁在的影子呢？比空转那种无益还要无益。俱非真传。
柳华阳在《金仙证论》一书中答了然五问时指明了这一点，现引此五问作为这一问题的结语。
问之一曰：“有钟离云：乾用九，坤用六，可是此理也？”
答曰：“而名是，法不是”。
问之二曰：“冲虚谓子行三十六，午行二十四，可是此理也？”
答曰：“而名是，诀不是”。
问之三曰：“真人谓阳爻一百八十，阴爻一百二十，可是此理也？”
答曰：“而名是，事不是”。
问之四曰：“许旌阳谓阳用二百一十六，阴用一百四十四，可是此理也？”
答曰：“而名是，火不是。”
问之五曰：“其四非也？”
答曰：“道最重在口传，不得真传，四皆非矣。如果得真师，其四俱真，不但四真，千真万圣俱合此火之元妙，而三教成道者，亦此火之元妙。”
转法轮的具体方法，就是经过和合真种工夫以后，即当真种产生以后，丹田处即发生温热感，这叫作“炉中火发”。这时便将炉中的“真种”移至丹田，从丹田直接过到尾闾（不经会阴），尾闾产生热感，即在尾闾处暂停，进行沐浴，默数呼吸九次，要用文火。当夹脊有热感时，炁即行至夹脊矣，再暂时停在夹脊，亦即沐浴，默数九次呼吸，亦用文火，静候玉枕有极轻微的炁感，当玉枕有炁感时，即在玉枕处进行沐浴，亦默数九次呼吸，用文火；炁从玉枕行至百会，再到山根，然后返回绕耳后下至承浆或廉泉，再至膻中（绛宫）至脐，再下行至丹田，再下至根窍。下降时，每个窍穴处亦稍停，进行沐浴。是为一周，如此运行十周，最后收在丹田。这就是转法轮的方法，亦即周天运行法。转法轮时，不要过于泥象，既要有法，又要听其自然，有法而不泥于法，斯为得之矣。

 第四节　了手温养道胎之功
世尊与迦叶言曰：“正法眼藏”。
柳华阳解释说：“此乃采舍利秘法天机，故曰：正法矣。眼者神之所栖，眼之所至，神亦至焉。”
世尊又与阿难曰：“若不知心目所在，则不能得降伏尘劳。”
柳华阳释曰：“此乃楞严之妙旨，取舍利之密机，若不以心目取之，舍利不能出炉，故上文所谓‘正法眼藏’。能采之者，实有异焉。至于三五日间，丹田渐次温暖，团成牟尼，形如火珠，效验渐次而至，妙境不可胜比矣。盖采之时，专视不可须臾离也，离则火冷炁散，不成牟尼。故曰：‘七日思惟’。岂可轻易哉？夫若不用此法，而用别法，舍利万无所得。”
前言转手时有修炼舍利之功，舍利既成，当进行温养道胎。言舍利、言道胎者，无非炁之别名耳，非真有胎也。仍是炼炁，炁收在丹田之中，进行温养，温养几时，仍须采取。不使其凝聚在一处固定而不动。此所以有采取舍利之法也。采取舍利，要靠眼神之灵光，专眸舍利，温养至七日，当有景至。七日者乃采取舍利之总诀。又云，七日一阳来复，而采取舍利，或五日而得，或六日而得，非有固定之时日也。舍利成时，当有景至。世尊所说的“六种震动”即其景也。六种者，眼有金光、耳有风声、鼻有气搐、脑后有鹫鸣、身有踊动、丹田有火珠驰，是为六种震动。
又曰：“眉间常放白毫光”。当舍利已成之时，常于暗室之中，或见白光，且舍利将出炉，自丹田至目，一路皆虚白晃耀，如月华之明。若未明前段工夫，外肾不缩，如马阴藏之形，即或有光，乃属想妄而生，非舍利之光也。这是不可不辨的。
佛祖对采取舍利的情景有如下一些描述：
世尊曰：“芦芽穿膝。”
柳华阳解释曰：“芦芽者，过关之巧喻，即丹田所炼成之炁，名曰舍利，或名菩提，或名明珠，其名甚多，无非此炁也。穿者，穿过后三关也。若用意穿，属于导引旁门，而不用意，失于相随之机，此两俱不能过。不引不失之间，内有天机，必待师传，谁敢妄泄，此乃千佛万祖至秘至要之诀，自当恳切求师，而后有所望焉。”
达摩祖师曰：“折芦渡江。”
柳华阳解释曰：“此乃过关之妙喻，奈何凡僧未得真传，便谓祖师折芦渡江，以至熊耳山下，岂不谬乎？海不能渡，焉能渡江乎？盖折者采也，芦者舍利也，渡者运行也，江者通行之道路也。”
世尊曰：“一箭射透九重铁鼓”。
柳华阳解释曰：“箭者真炁也，射者神炁同行之法也，九重者人身背骨有三关，尾闾夹脊玉枕三关，左右皆有窍，故曰九重。当过关之妙法，必由中窍而行，若驰别路不能得道矣。”
世尊又曰：“禅悦为食。”
柳华阳解释曰：“禅悦者快乐之境也，食者食舍利之妙喻，非饮食也，即真炁从上顶入喉还于中宫，故曰食也。”
又曰：“法喜充满。”
柳华阳解释曰：“法喜者即真炁也，真炁既归中宫，渐渐不食，故曰：‘充满其间’。有三月不食，有四月不食，定力专者得断食速，定力散者得断食迟，且断者非勉强也，炁满神定，自然而然不食矣。”
柳华阳对舍利过关之法，作了如下的总结：“舍利过关之妙法，以静而照，以柔而用，蹊路险危，防上下之驰散，待动而引，柔护而行，以文火而薰，以二炁而养，以寂照而并修，以双忘而定静，则道胎之法得矣。”
舍利既成，当有实景，所谓“六种震动”非同时出现六种现象也，若谓必待同时出现此“六种震动”则谬矣。其中最为明显的景象则为丹田火珠驰，丹田内极热，从丹田充满整个腹部，逐渐扩散到臀部及两大腿都有温热感。然后，炁感从尾闾处上移，即“一箭射透九重铁鼓”，直至脑户处，从脑户处分两岔向两旁上移，沿弧形渐渐至百会，这段运行得很慢，时间也很长，如虫爬，但不在表皮，而在皮下，至百会处，又分两股，走弧形至囟门，从囟门沿头的两侧双耳前缘至喉，再下至降宫（膻中）、鸠尾、脐、丹田。（舍利过关与大药过关的路线大致相同，但亦有小异。大药过关时上至玉枕关，而舍利则上至脑户，下时，舍利经过脐部略停，而大药则在脐不停，直下至丹田。此则佛道两家功法之大同小异耳。）
舍利还至中宫以后，以文火温养道胎。温养道胎不离二炁，元炁为结胎之本，呼吸为养胎之源。初入胎时，调息之法不可无也。心依于息，息随于心，不急不缓，听其自然。《金刚经解》云：“不知谁解强安排，捏聚依然又放开，莫谓如来成断灭，一声还续一声来”。即此心息相依之义也。当先天炁与后天气二炁氤氲之时，神炁浑合，如沐似醉，骨肉融合，于中下二田之间不执不滞，空空洞洞，故曰：“无生空”。但对“无生空”又不可误解为“空”，实是“空而不空”、“不空而若空”，正是“寂而常照，照而常寂”也。若欲得道胎之住，必先住其心，心住而息住矣，即《华严经》所谓“初禅念住，二禅息住”者是也。当达到这种地步时，又不可贪着于息，若念念不舍，住于有息，则又缚心，同于六根之缚心，是为不了之心，心既住已，当以施舍其息。古德云：“过河须用筏，到岸不须舟”就是说的这个意思。息原为柱仗，借柱仗以入定，入定以后当舍此柱仗。息住以后，当进一步达到“三禅脉住”的成就。再进一步则可达到“四禅灭尽定”了。达到这种境界时，慧自发明，俱足六通，即天眼通，天耳通、他心通、宿命通、神境通、漏尽通。切须慧而不可用，若不守定，贪其胜心，则着于魔境，被识神所害，废损前功矣。
以上讲的是舍利过关养道胎之法。

 第五节　撒手出胎面壁之功
此乃出定还虚之妙法。柳华阳曰：“自汉至今，能几人知哉？盖出定天机，非俗僧可得也。”
寂无禅师曰：“胎圆节至雪花飞，念动飘空上顶机，莫谓如来枯寂道，法身出寂又归依。”
柳华阳解释曰：“此乃出定之时，当出而不出，则滞于法身为定之所缚，不能神通。胎圆节至者，道胎圆之极也，见雪花离凡体，而念动向太空，不知此机，是未得师也。如今之以枯坐摄心为道者，自高自大，哄弄后学，自误则又误人，不知如来白光，祖师雪花，不悟此道，岂不愧哉？且法身出定，离凡躯时，即速依然归于泥丸，养纯一七再出。盖初出之时，离身三五尺，慎勿惊恐，见到各种景象，一切莫认，直等一金光如车轮大，以念入于光中，收摄性中，是为化形之妙本也。”
世尊曰：“护念法，令久住。”
柳华阳解释曰：“此即言归于泥丸乳养之功也。久住者，真念当定住于泥丸，故曰大定矣。”又曰：“炼虚之妙法，真性复归中宫之秘诀，人多不悟，且中宫者，又谓之性海，将此真性，住于性海，如龙养珠，一切不染，依灭尽定而寂灭之，纵有光现，敛而藏之，定而又定。久而性光化为舍利光，从性海中冲出，贯于太空。”
此修炼达到最高层次，面壁、虚空粉碎之功也。
若问此中真实之感应，则面壁或炼神还虚为在百会及其两旁（双角）有感应，走中脉之两侧脉直达双睾，再进一步的感应则为会阴与囟门俱有感应，此其验也。但不可有意求，听其自然而至，方得其妙也。 第二章　《正道修炼直论》要旨
此《正道修炼直论》及后之《禅机论》与前之《集说慧命经》的内容基本相同，其所以重复言之者，欲以引起人们的注意，使之反复思考以掌握功法要领之意也。因此，读者，只要熟读《集说慧命经》，熟读而后实践之，两相印证，重德勤修，慧命之道可得也。
《正道修炼直论》有以下十个要点：
一、修者以破而补囵
此言凡已破之体，必当补完全体，用生发之机，将往外生发之炁，收回命宫，以补不足之炁，补到炁足，生机不动，便成马阴之相，初证道果矣。
二、炼者以火而化物
此言修炼者，要用火将已生发之精化为元炁。物者本为元炁，动时化为元精，修炼者，必将此元精摄回炁穴，用火将其再化为元炁，使其不漏也。火者神也，即“神返身中，炁自回”之意也。火化之工不可无也。
三、火非风则不灼
前言以火化物，但火化物，必须与风配合，火无风则不灼，物难以化炁，必借呼吸之气，火才得灼，而物才得化而为炁。这就是说，在摄炁归源时，不能只用神和意，必须同时配合呼吸，而且吸的还要明显一些，所以，才有武火之说。生发之机附于外形之时，光以神驭炁，其力量是不够的，必须配合吸气，火得风助，才能将已附于外形之炁，引之归源化而为炁，不使外漏也。
四、物无所则无居
居即炁穴也。炁本生于炁穴，发之形于外，今仍使之归于炁穴，而用火风亦在此。物不归源则无所，无所亦无居，焉得不漏乎？
五、是故至人参乎大道，修乎性命，风火物所，并而同用
真正修道者，按性命双修之法，本着风火物所四者同用之理，以意入于炁穴，以呼吸逆吹，将生发之元炁再摄归炁穴，进行薰蒸烹炼，结成真种。自古至今，凡是修炼有成者，无不以此性命合一，风火同用而为要也，舍此岂有他哉？所谓“天下无二道，圣人无二心”就是说的这个道理。可是，对于性命双修这样的根本大道，世上知道的人太少了。修炼者，往往是只修性，而不修命，静坐枯禅，不识动机，久则无所效验，命动而外耗，长此下去，元炁耗尽岂不呜呼？性又修到哪里去了呢？道又修到哪里去了呢？
所以，真正修炼者，要善于把握动静之消息，进行性命双修。若未得真传，不识动机，有何益也？故紫磨光如来云：“不识动静，学道无益。”
六、风吹火化而成真种
当有动机，将炁摄归炁穴，风火同用。摄归时虽风火同用，所摄回之炁，虽不外驰，但其中尚有漏尽之霞影未化，故必移入炉中，以呼吸之息，逆吹炉中之火，文火薰蒸烹炼，化此霞影，漏尽变而为炁。不然此物作怪，搅乱心君，思想欲情，即孟子所谓炁亦能动志也。《楞严经》亦谓之阴魔。务要绵绵，久久锻炼，将此阴魔化为阳光，则身心自然安乐，情欲自然不能搅动。即世尊所谓“三昧火中而降火龙”者即此也。此道释门之秘也。有志之士，得者如法锻炼，用之得力，欲不用除而自除，心不用静而自静，能用之久者，天机忽然发动，无中生有，即名真种矣。其法简易，悟之者，修真种而成舍利。
七、舍利成之时，止武带文之薰聚
当舍利成时，即用文火团聚，若不知止，再用武火，所成之舍利，又被武火逼散，此处当知危险，至要至要者也。这叫作“温养”。这时当用神光返照之文火，且真意又当时刻照顾，而呼吸亦止其武火，而改用文火，保护好，防危险。当舍利已成时，则会显露，即所谓明珠现也。明珠一现，身体中的一切夙疾顿除。
八、柔运漕溪之大路
当舍利已成之时，当行采取舍利之工。明珠现时，即当采取舍利之时也。采取舍利时必行漕溪之路，即背骨之髓路也。柔缓而行，勿使驰之别路，若驰之别路，则舍利即不能得矣。
九、道胎立而千智生
当舍利归于中宫，结为道胎，发白再黑，齿落重生，智慧广大，过去未来无所不知，但必须切记慧而不可用之训。且到此地位，俱是文火薰蒸，再无所失，所谓一证永证，常自定觉于中央，慧照于性海者矣。只有慧而不用，道胎之性，愈加灵通矣。
十、禅定之中必要有正觉知见
此言寂而常照也。若照而失寂，随其昏沉，则胎无息，堕于无知，属于枯寂顽空之外道；若寂而失照，随其散乱，则胎无主，火冷炁竭，无所成也。所以，养道胎之中，必须持守定力，而定力又在乎一念之诚耳。十月之胎，必要念念在胎，念住息定，而后胎圆。胎圆到时，雪花飞放，此乃出定之景至也。见出定之景至，即当出定，若不出则滞于胎，无神通智慧之变化，虽成胎圆，仍是一愚夫耳。出定之后，仍有下段工夫，定定不已，至于无极也。 第三章　《正道工夫直论》要旨
此章内容全重，读者细读前章《正道修炼直论》与《集说慧命经》后自明。 第四章　《禅机论》要旨
此章的内容亦与《集说慧命经》完全重复。读者细读之当明。 第五章　《杂类说》要旨
此章内容极为重要，名虽为“杂类说”，实为修道必备之德也。讲明大道对什么样的人可传，什么样的人不可传。所谓天机不可泄者，是不传与不德之人也。对有德者岂可不传乎？
一、“成乎其大道者，莫不因夙缘而得”
这里所说的大道，指的是性命双修，龙虎降伏之法。若孤修枯性，则非大道矣。凡遇性命双修之道者，且得此法者，都是有德有缘之人。无德无缘者当面不相识。凡有德者，有根基者，不论是见到别人修而己修，或听别人修而己修，当得道修成时是一样的。凡学道者，必须要有一点灵悟，不能光听别人怎么说，总得自己有自己的见识，这样才不会被旁门所惑，不追求小法小术之所能。一心一意地去寻求大道，不抱门户之偏见。三教之中俱有隐师，遇到真师，不问门户，即当求教。同时，还要搜寻古之遗言，以此印证求师悟道之真伪。接受师传之际，必须审察，且看师传与此性命双修之法是相合还是不相合。若前后颠倒，则非正道，纵修无所益矣。如果所传之诀真，然后行之，可成也。何谓诀真？诀真道真者，下手必是性命双修，行一步自有一步的效验。修道炼功之中要去掉旧习，要不被魔障所侵。凡是修道者，有一段工夫，便有一段魔障，或内魔、或外魔，影响练功，影响前进。当出现这种情况时唯一的办法，就是持正念，即《第一篇》中所说的三条基本“原则”。只要持此正念，诸魔无不退矣。在功法上，将真念藏于丹田之中，寂然不动，炼心纯熟，魔即不生。所谓魔者，无非自己之“心念”耳。未来不思，过去不存，现在不喜，三心俱忘，浑然一理。不为外物所迷，不为外声所乱，八风不能摇其心，定静之中回光返照于北海，则大道有所望矣。
二、慎择道友
夫至道不孤行，须有道友同修护持。但道友须是有德之人，人之善恶，久而不察而自现矣。所以，需要经过长时间的观察方可信任。对那些有好胜心者，谓其好则喜之，谓其丑则不悦之，此等人不可学道也；还有些人，看经拜佛，修桥补路，修庙受戒，但他的出发点是为了得福报，这些人虽也想学道，但很难学成；或执己能，认为别人都不行，只有自己能，或谓佛祖天生，非人人可学也，此未得真传凡夫之见也，殊不知大道人人有分，要在修与不修也。对上述这四种人切莫露天机，一言不可发。
对下述五种人，则要如痴似愚，装聋作哑。即，或重财而轻义，重财者即无仁德，不足以载道也；或有始而无终，先甜而后苦；或言善而心恶，沽名钓誉；或殷勤而诱哄，此乃小人谦柔而进以诱哄道法也；或祖宗无德。对这五等人，只能深密藏真。
三、慎传大道大法
只有对真正学道有德之人，才可传真诀真法。这等人能自己寻求大道的根源，常自悟性命，累搜佛祖之秘密，自搜性命之道，生来天性好德，怀忠孝仁义之心，慈善济物，广施仁德，五戒全真，尊师重法，誓立愿深，求道寻法非为自己，志在弘扬大法，普度众生。这种人才是载道之器，方可露如来之秘密，泄祖师之天机，方可传之以大道。 第六章　《决疑》要旨
一、了然六问
最后一句，揭明性可自悟，慧命之道必待师传。
二、介邑秀才李思白六问
此六问都是实修实炼工夫，可细读之。
三、僧真元十三问
此十三问，亦是学道中不易一时弄清的问题，读者诸题细读，前后次序勿乱，实可帮助读者弄清炼功之次第也。
四、太邑海会寺方丈龙江一问
从此问得知龙江方丈实未得达摩之火化风吹之真传。
五、洪都药师院方丈石藏和尚一问
从石藏和尚此问，得知性命双修之法之难得也。 第七章　解疑
问之一曰：在家里能否修慧命之道？
答曰：不少人对修炼慧命之道或金丹大道有一种误解。认为要修大道，一定要到深山老林之中，或古庙寺院之中去修，在家里是修不成的。其实不然，修慧命之道或金丹大道，关键不在于在家或深山老林，关键在于是否得诀。若得诀，在哪里修都是一样，若未得诀，在哪里修也是无用。柳华阳明确地指出：“且世之凡夫，才欲修炼，便要离别父母妻子，孤自深山穷谷，或高庵大寺，谓静可以修道，诚可笑也，苟未得真传，如此枯静，不识动机，如痴猫守空窟，有何益也？”
问之二曰：慧命之道或金丹大道是仙佛之道，求成仙成佛的人才能学，一般人能学吗？
答曰：慧命之道或金丹大道，古人称之为仙道，后世便误认为仙道就是仙佛之道，便蒙上了迷信的色彩。其实不然，冲虚子曰：“修仙与炼金丹之理同。圣圣真真无不借金丹以喻明夫仙道，仙道以神炁二者而归复于丹田之中以成真。金丹以铅汞二者而烹炼于炉鼎之内以成宝。故神炁有铅汞之喻，而丹田有鼎器之喻也。”由此可见，仙道者就是金丹大道，只是提法不同，角度不同而已。因此，不可一提仙道，便认为是迷信。《伍柳仙宗》中所讲的仙道，无非告诉人们如何去修炼自己的神炁而已。
金丹大道，慧命之道，既然都是以炼神炁二者为主，而神炁又是人身体赖以生存之本。怎么能说它不是一般人所能修炼的呢？柳华阳对此明确指出：“凡夫不得真传，便谓得道者天之所生，殊不知大道人人有分矣。”柳华阳不是讲得很清楚吗？慧命之道或金丹大道，不是人人有分吗？关键在于修与不修耳！
问之三曰：慧命之道或金丹大道是高层次工夫，修炼这样高层次的工夫，对身体健康有好处吗？
答曰：古云：“留得阳精，决定长生。”“阳关一闭，个个长生。”可是，如何才能留得阳精呢？如何才能闭阳关呢？除了炼精化炁一法之外，别无他法。而炼精化炁一关乃是慧命之道或金丹大道的初步工夫。炼精化炁这一关，既可以留得阳精，又可以还精补脑。如此炼功怎么能说对健康长寿无益呢？怎么能说对健脑增智开慧无益呢？所以，一切想得到健康的身体和健全的头脑的人，都应抓紧时间，刻苦修炼中国传统气功，即慧命之道或金丹大道，求得健康的身体，开发大脑的潜能，为社会主义建设事业，为世界科学的发展，做出我们中国人所应有的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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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南怀瑾著。《静坐修道与长生不老》，团结出版社，1989年10月第1版，第57页。
(2)
 南怀瑾著：《静坐修道与长生不老》，团结出版社1989年10月第1版，第58页。
(3) 南怀瑾著：《静坐修道与长生不老》，团结出版社1989年10月第1版，第59页。 第十篇　邱祖秘传小周天
 邱祖秘传小周天歌诀
邱处机
静极而动兮，一阳来复。药产神知兮，妙诀通灵。微阳初生兮，嫩而勿采。药物坚实兮，十五光盈。时当急采兮，莫教错过。久而望远兮，采之无成。炁驰于外者，神亦驰外。神返于根者，炁亦回根。炁曰将尽兮，采封候足。子时起火兮，须要分明。如何云火兮，后天呼吸。如何用火兮，呼降吸升。用火玄妙兮，如无似有。行火鼎内兮，息效真人。火须有候兮，数息出入。名为刻漏兮，用定时辰。自子至巳兮，六阳用九。三十六息兮，采取进升。自午至亥兮，六阴用六。二十四息兮，退降炼烹。卯阳沐浴兮，阳火宜熄。酉阴沐浴兮，阴符宜停。不降不升兮，沐浴景象。较之大周兮，略有微形。周天三百兮，除卯酉数。三百六十兮，连卯酉名。再加五度兮，四分之一。以象闰余兮，周天一巡。复归于静兮，依然沐浴。神凝炁穴兮，再候阳生。行之既久兮，精返为炁。回风宜止兮，百日功灵。六根震动兮，七日口诀。大周功起兮，再问迷津。 《邱祖秘传小周天歌诀》详解
陶秉福
邱祖的《秘传小周天歌诀》世上少传，同时由于是以歌诀形式来表达，其中功法细节难以尽述，致使后世流传的小周天功法失实。为了发扬和继承我国传统气功中的精华，特根据师传，将《秘传小周天歌诀》详解如下：
小周天的具体操练法可以分为八个步骤来掌握。
一、上座入静
在进入虚极静笃，鸿蒙初判，处于恍惚状态之时，静极生动。这时正是无念之时，水源清，所产之精是为真精。这就是所谓的“真时”、“真精”。
具体操做法：采取盘坐形式，单盘、双盘、散盘均可。双手相叠，左手在上，右手在下（男子），两大拇指向前，放在丹田处或脐部。静下来以后，轻闭双目，双目先内视印堂或山根均可，内视片刻（不是意守），然后，沿任脉，内视凝神逐渐下移，先从山根分两岔，走弧形，沿鼻的两侧下行绕嘴至承浆汇合，到廉泉、膻中、剑突、中脘、下脘、脐、下丹田，每走一穴略停一会儿，在脐部要意守片刻，再意守下丹田。意守下丹田时不要死守在一个点上，可以设想在下丹田处有一个直径为5—10公分大小的圆圈或是球体，还可以设想这个球体发红光，但不是大红，而是像晨起初升的太阳，是杏红色，不耀眼，很好看。这个球和颜色，似看得见，又似看不见，似在原处向前转，又似不转，又似有时大，又似不大。就这样，似有意，又似无意进行意守，直至达到什么也不想的时候，即进入到虚极静笃。恍恍惚惚，似清醒似不清醒，似有知又似无知的状况下。这时丹田处便产生有一种炁动的感觉，有时有温热感，这种炁动的感觉逐渐向下移，直至淫根，即外生殖器有微动的感觉，出现这种现象时，不要惊怕，也不要过喜，还是要一心一意地静守，切忌产生淫念。若产生淫念，水源由清变浊，先天真精便变为后天有形之浊精了，即使按法采药，也无用了。所以说炼丹先要炼己，也就是这个意思。当出现丹田微有炁动的现象时，即转入下步功法了。
二、静待产药
静极生动，药产神知，进行调药，虚灵不昧，十五光盈，及时采药。
懂得了什么是“真时”、“真精”之后，在“真时”来的时候，也就是药产之时，也叫作“外肾兴”，或叫作“活子时”，即阳物勃起，这时要进行调药。这时要觉醒，万不可昏沉。若昏沉，则火候不是不足，就是过了。所以，必须掌握不老不嫩的火候，当调到不老不嫩时，即所谓十五光盈，也就是正当炁旺的时候，抓住这个时机，要及时采取。
三、采药归炉
采药归炉、息火同行。
采药归炉的具体的方法，就是将产的药，也就是将附于外形的炁，摄回至丹田之中，这里的炉就是下丹田。古人用炉鼎烧炼外丹，后内丹家借炉鼎来比喻人体的不同位置。炉鼎往往连用，也有单提炉，或单提鼎者。这里古人习惯用“炉”字。这里的“炉”字和下面“炉中炼药”的“炉”字，虽然同是一个“炉”字，却因在不同的地方使用，其所表明人体的位置也就不同了。这里的“炉”就是指下丹田，在脐下三寸，或四横指的位置，不在表面，而在里面的百会到会阴这个中轴线上。将炁摄回的方法，是以神驭炁，配合呼吸，这就叫作“息火同行”。形于外的炁，要摄回到丹田，光靠神是不够的，必须配合着呼吸。先使神回至丹田，以神引炁从龟头沿阴茎从会阴往上行至丹田处，住于丹田。与此同时配合呼吸，运行一次的同时，吸一次，共运行十次，吸十次。但人的呼吸，有吸必有呼，只是注意吸，而不注意呼，呼听其自然而已。其实就是吸到丹田时，住的时候，就是呼。这叫作武火采取。一般吸十次阳物即倒，如不倒，可再多吸几次，倒时为止。然后，在丹田处意守“药”片刻，这叫作武火采取，文火封炉。
四、炉中炼药
这里的“炉”和上面归炉的“炉”，虽然同是一个字，但它们在人体上的具体位置却不同。归炉的“炉”是指下丹田。这里的“炉”是在脐之下，丹田之上。这段的位置叫作“炉”，也称作“金鼎”。正因为这两处都叫“炉”，所以，在功法上便往往把它们混淆起来了，而“归炉”与“炼药”也就往往在一个地方进行。这种炼法，即使用的是“真时、“真精”，也难以结成丹。而这一点正是古人不传之秘，皆以秘法天机，不肯明讲，必待口传，致使邱祖小周天全法几于失传。求道与学道者，很少有真成就的了。今特指出此点，以恢复邱祖小周天功法的本来面目，使后之求道者，得此真传，依法修炼，德法俱备者，必有成就。
具体作法，就是将摄回到丹田（炁穴）中的药，从丹田处再上提一步，提到“炉”中来，在“炉”中进行炼药。炼药就是用“文火”，即用自然呼吸进行炼药，这也就是俗称的“炼丹”，结成“真种”。当“真种”产生后，丹田处又出现温热感，这叫作“炉中火发”。
五、炉中火发
只有当“炉中火发”时，即丹田处出现温热感时，再将“真种”运至丹田，这才是真正的“子时起火”。若无“真种”而妄行“周天之火”，这就是张紫阳真人所批评的那种“鼎内若无真种子，犹将水火煮空铛”，不但无益，反而有害。练周天功者，若不懂得“真种”的重要，在采药后，不经炼药，没有真种，就直接运行周天，也是未得真传，丹功亦不能成。
六、运行周天
运行周天时功法很细，很精微，马虎不得。但其间由于古人对此又都用卦象来比喻，很少讲明实法，致使学者陷于迷惑之中，而终莫能悟道。柳华阳在《金仙证论》中所写的《了然五问》很有代表性。但通过这五问五答，也并没有讲明这个问题，还是知者自知，不知者仍是难知。但对问题的解决，总是前进了一步，即告诉了人们：不可拘泥于死数，阐明了所谓乾用九、坤用六、阳爻一百八十、阴爻一百二十，如此众多的卦爻，其数字都是虚拟的，若以实数待之，则错了。所以，柳华阳在第五问中答道：“道最重在口传，不得真传，四皆非也。如果得真师，其四俱真，不但四真，千真万圣俱合此火之玄妙，而三教成道者，亦此火之玄妙”。
当炉中火发，真种产矣。真种产后，则当运火周天，此称“子时起火”。这里的“子时”不是“活子时”。“活子时”是产药之时，这里的“子时”是产真种，二者要区别，不可混为一谈。
真种产后，开始将真种由“炉中”运至丹田，再由丹田运至尾闾，不走会阴，以防下鹊桥之危险。古人谓防下鹊桥危险的方法是用木座垫上棉花放在肛门处，以防肛门漏炁。这种方法实属虚设，试问当真炁真的要下泄的时候，一个木座能抵得住吗？这种虚设的方法，只不过是哄弄局外人，而不传真法的借口而已。我师明指此法之误人，命我传真法，使学者得依法而行，免出偏差。所说的真法，就是在初过关时，尾闾不通，先避开，不走会阴，由丹田直接过到尾闾。这样，尾闾关容易冲开，而又防止肛门走漏，实为千古不传之秘。待尾闾冲开以后，不再避开会阴，也就不会有漏炁的危险了。
当真种由丹田直接运至尾闾，意在吸，呼随之，炁至尾闾处停下，尾闾处有热感，这时进行沐浴。用自然呼吸，默数九次，但又不限九次，不可拘泥此数，要顺乎自然。当尾闾处的热感有向上行之意时，即改用吸的方法，神与炁随着吸气继续上行，行到哪里，要止就止，一般的到达夹脊，也有不到夹脊的。在哪里止，就在哪里止，要听其自然。在止处进行沐浴，即改为自然呼吸，默数九次，这个九次仍是虚拟数，不可死拘泥此数。当夹脊处热感又有向上移之意时，神与炁再随吸气继续向上移。升到玉枕关时，炁又停下来，继续进行沐浴，仍行自然呼吸，默数九次，仍不可拘泥这九次。待玉枕关处的热感有向上移之意时，神与炁即随吸气继续前行，行至百会，再继续前行至印堂，止在山根（祖窍），这时千万不要以意领炁强通祖窍。若强通祖窍，则有上鹊桥之危险。古人有因以意强通祖窍而出现“鼻流玉柱”而死者。不明其理者，反认为这是好现象，误认为练功人“羽化”而成“仙”了呢！实误也。“玉柱”者，脑的液体物也。古人为了避免这种“鼻流玉柱”上鹊桥的危险，提出用木夹夹着鼻子的办法，求得顺利通过上鹊桥。这种用木夹夹鼻的方法，与前面说的用木座棉垫堵着肛门防止肛门漏炁的方法是一样的，只不过是不传秘法的一种借口而已。试问用木夹夹鼻能夹得住炁不外泄吗？“鼻流玉柱”能够防止吗？练功时何时用木夹夹住鼻子？内炁运行前就在事先做好夹鼻子的准备吗？不事先夹好鼻子，内炁运行起来待运行到祖窍时，再用木夹子把鼻子夹住，来得及吗？即使来得及，内炁运行的机制不是也给破坏了吗？所以，这种夹鼻的方法是虚拟的，或是一种误解。古人对“炁”形容为“大力白牛”，要使白牛听话，就得牵着它的鼻子。后人不解其意，误解为用木夹夹鼻子的方法，以使“炁”顺利通过上鹊桥的危险。吾师命我公开防止上鹊桥之危险，使炁顺利过上鹊桥的秘法。其法就是先要避开祖窍，神与炁行至祖窍时，先止住，然后从祖窍往回走绕耳后（实际上是从脑后的正中走过），再至承浆、廉泉，走任脉，神炁随着呼气下行至膻中，停一下，进行沐浴，默数六次自然呼吸，但不要死拘泥此数字。神炁再随着呼气继续下行至脐，停住进行沐浴，默数六次自然呼吸，但不要死拘泥此数字。然后神炁随着呼气继续下行至下丹田，再停在下丹田处进行沐浴。再下行至根窍（脐下六横指在丹田下二横指处）再进行沐浴。是为一周。然后由根窍再过到尾闾继续按上法运行第二周。如此循行九周，最后停在下丹田。
运行周天时要注意以下几点。
（一）必须是在产生“真种”的时候，才能运行周天。若无“真种”，不可空转，空转无益，反而有害。
（二）运行周天，有行有止。止有沐浴，是为了积炁，准备冲关。因此，不能只注意行，而忽视住。
（三）行与住既有限数，又不要泥于限数。若无限数，一吸到顶；一呼到腹，属于混采混炼，不能成丹；若拘泥限数过死，又失于自然，障碍炁机的运行，亦难成丹。
（四）每次运行周天，转九或十周即可，不可过多。转时既不能昏沉、散乱，也不能过于紧张，过于紧张，亦能障其炁机也。
（五）运行九或十周以后，必须收在下丹田，进行温养。
（六）小周天功法，不是一次周天就算过关了，而是要练习多次，至于究竟需要多少次，以止火景到为准，止火景未到不可妄自止火。
（七）归炉炼丹。
运行周天以后，行完最后一周即止在丹田，也就是收在丹田，进行温养，用文火温养。若有时间就继续练下去，若无时间即行收功。
（八）静候阳生。
归炉炼丹以后，若有时间则继续练功，静候阳生，若阳生则继续按上述全过程再练一遍。若阳不再生，则收功活动。收功即温养片刻，炁归丹田即可。
如此周而复周，行满三百，百日功灵。炼精化炁绝不是练一次周天即为了事，即为打通小周天，必须是天天练，必须是在有了“真种”时才能运行小周天，如此运行百日，大约运行三百个周天。诀真、法正，工程完满，止火景到时，才能止火。若止火景未到，而妄自止火，亦不成丹。止火景到大药产矣，则当转入下一段工夫，即转入炼炁化神更高一阶段的工夫了。那时再问迷津。
有人问：练习传统小周天功法，如此复杂，什么时候才能看到效果？
练传统小周天功法的确不容易，正因为它不容易，所以练成后，成就才高才大。练成以后，夙疾尽除，延年益寿是不成问题的，增智开慧也是可能的。
对于一些老年人，初练时虽难以出现兴阳现象，但也是有效的。如北京师范大学有一位老教授，已经八十多岁了，家人忽然发现他嗜睡，不但在看电视时，看着看着就睡着了，有时和他谈话时，也出现谈着谈着就睡着了的现象。于是家属便陪他去医院检查，医生诊断为脑软化症。便教他练气功，功法很简单，就是意守丹田处有个球，这个球在丹田处慢慢地向前转，练了两个月，竞恢复正常了，不再嗜睡，而且可以下楼到外边去散步了。
所以在练功之初，意守丹田，只要依法进行，即使不出现兴阳现象，也会收到效果的。如此积累动炁，当炁补炁足时，自然会出现兴阳现象，然后再依法进行产药、采药、炼药、运行周天、火化之后收取舍利矣。
以上所介绍的小周天功法，只是根据师传及个人练功实践中所得到的验证写出来的。至于每个人练功的具体情况如何？又会因每个人的具体情况不同，而出现不同的情况。但在功法层次上则是大致相同的，不会有大的变化，而在一些微小的细节上则会出现不同的情况。这是可能的，而且也是允许的。练功者千万不要把我所介绍的情景作为不可改变的“模式”，或者看成是“不可越雷池一步”。若持这种拘谨的态度，那就不合乎自然了，也会影响练功的效果。相反地，若认为功法层次，也是无所谓的，层次可以颠倒，或某个层次是可有可无的，那就错了。我劝初练传统周天功者，还是要持谨慎和老实的态度，最好不要躐等，还是一步一步地练，没走完第一步，不要走第二步，没走第五步，就不要走第六步，庶可有成。否则，要想求得成功是不可能的。功法虽是重要的，但修德还是前提、是基础。有德则法备；无德法不成。德备法成。 玄关说
陶秉福
玄关之说，自古纷纭，其说不下百余种。但约略言之，亦不外乎下列五种：
一为下丹田说。
《性命圭旨·性命双修万神圭旨第二节》中的《安神祖窍章》中指出以祖窍为玄关，而祖窍的位置实为下丹田也。下面摘引原文如下：
“祖窍真际，举世罕知，不得师传，俨似暗中射垛。盖祖窍者，乃老子所谓玄牝之门也。《悟真篇》云：‘要得谷神长不死，须凭玄牝立根基’。所以，紫阳言修炼金丹，全在玄牝。于《金丹四百字序》云：‘玄牝一窍，而采取在此，交媾在此。烹炼在此，沐浴在此，温养在此，结胎在此。至于脱胎神化，无不在此。’（此引文不是原文，与原文有出入。———编者）修炼之士，诚能知此一窍，则金丹之道尽矣。所谓得一而万事毕者是也。”又说此窍究在人身之何处？“人身一小天地也，而心脐相去亦有八寸四分，而中心之中，适当四寸二分之中处也。此窍正在乾之下，坤之上，震之西，兑之东。八脉九窍，经络联辏，虚闲二穴，空悬黍珠，是人一身天地之正中，乃藏元始祖炁之窍也。若知窍而不知妙，犹知中而不知一。”
又曰：“修丹之士，不明祖窍，则真息不住，而神化无基，药物不全，而大丹不结。盖此窍是总持之门，万法之都，亦无边傍，更无内外，不可以有心守，不可以无心求，以有心守之则着相，以无心求之则落空，若何可也？受师诀曰：‘空洞无涯是玄窍，知而不守是工夫’。常将真我安止其中，如如不动，寂寂惺惺，内外两忘，浑然无事，则神恋炁而凝，命恋性而住，不归一而一自归，不守中而中自守，中心之心既实，五行之心自虚，此老子抱一守中，虚心实腹之本旨也。”
二为上丹田说。
元萧廷芝著的《金丹大成·金液还丹论》中指出：“首有九宫，上应九隅，其中一宫曰天心，一曰紫府、天渊、天轮、天关、天京、上都关、昆仑顶，其名颇多，总而言之，曰玄关一窍。运用于此者，可不辨药材所产之川源，火候细微之要旨，以至温养而成丹，皆不离乎此心为用也。”
三为无固定位置说。
元李道纯著的《中和集》中论及玄关者有多处，今将其中较为系统而又有代表性的二段摘录如下：
问曰：“诸丹经云：‘用工之妙，要在玄关’。不知玄关，正在何处？”
答曰：“玄关者，至玄至妙之机关也，宁有定位？著在身上即不是，离了此身，向外寻求亦不是。泥于身则著于形，泥于外则著于物。夫玄关者，只于四大五行不著处是也。余今设一譬喻，令汝易于晓会，且如傀儡，手足举动，百般舞蹈，在乎线上之机关，实由主人使之。傀儡比得人之四大一身，线比得玄关，抽牵底主人比得本来真性。傀儡无线则不能动，人无玄关，亦不能运动。汝但于二六时中，行住坐卧著工夫，向内求之，语默视听是个甚么，若身心静定，方寸湛然，真机妙应处，自然见之也。《易·系辞》云：‘寂然不动’即玄关之体也，‘感而遂通’即玄关之用也。自见得玄关，一得永得。药物、火候、三元、八卦皆在其中矣。时人若以有形著落处为玄关者，纵勤功苦志，事终不成。欲直指出来，恐汝信不及，亦不得用，须是自见始得。且如释氏，不立文字，教外别传，使人神领意会，谓之不传之妙，能知此理者则能一彻万融也。”（见《中和集·问答语录·程安道问》）
又如《中和集·金丹妙诀·玄关一窍》中指出：“夫玄关一窍者，至玄至要之机关也，非印堂、非囟门、非肚脐、非膀胱、非两肾、非肾前脐后、非两肾中间，上至顶门，下至脚跟，四大一身，才著一处便不是也，亦不可离了此身向外寻之，所以圣人只一‘中’字示人，只此‘中’字便是也。”
对上述李道纯这两段话，应该如何理解呢？“上至顶门，下至脚跟，四大一身，才著一处便不是也，只此‘中’字便是”。这是李道纯论述玄关一窍的实质所在，不能把玄关理解为死死地固定在一个点上不动，而要理解为从头顶至脚跟，一路往下行，这中间都有玄关的显现。其中用傀儡，即现代的木偶戏来作比喻是很生动而深刻的。他把木偶比喻为人的身体，所牵的线比喻作玄关，操作的主人比作人的元神、元性。练功中达到虚极静笃之时，元神发动、元炁即动，玄关窍开，全身气血皆动，犹如木偶舞蹈动作也。明白了这个道理和它们之间的联系，也就可以神领意会“玄关一窍”的妙机了。
四为脊柱之椎节说。
《脉望》卷八《显密圆通行解诀》中指出：“坚心志，撞透玄关二十四。原注：人之背脊二十四节，上冲泥丸。”
这是把背脊二十四节当作玄关的一种说法。
五为玄牝说。
元萧廷芝在《金丹大成集》中对玄关作了两种解释：
一种认为“玄关一窍乃神炁精之穴也”。
另一种认为，玄关一窍“在人头上，工夫容易，下手的难寻，若不遇明师，皆妄为矣”。
这两种说法看起来，似乎是矛盾的。一个是神炁精之穴；一个是在头上，也就是说一在上，一在下。其实是不矛盾的。这正表明了古人对玄与牝内在联系的说明。如果读者对这两种不同的说法为什么出自一个人的手笔不理解，这也没有什么可奇怪的。因为人们已经习惯于从表面上看问题的方法了。如果从人身的内在联系，从练功实践中去体验，那就会体会到玄与牝的内在关系了，从而也就体会到上与下的内在联系了。
李西月在《道窍谈》中对玄关作了精辟的论述。现全文摘录如下：
《玄关一窍》（第二十章）
“玄关一窍，自虚无中生，不居于五脏六腑，肢体间无论也。今以其名而言，此关为玄妙机关，故曰玄关。此窍为万法归一之地，有独无对，故曰一窍。一言以蔽之曰，中是也。中在上下之中，亦不在上下之中，有死有活故也。何谓死？以黄庭、炁穴、丹田，为此中，就是死的。何渭活？以凝神聚炁，现出此中，就是活的。以死的论，就叫作黄庭、炁穴、丹田。以活的论，乃算作玄关一窍。故曰，自虚无中生，真机直露，得者秘之。”
这段讲“玄关”既有具体的位置，又没有具体的位置。对这种说法，也是不太好理解的。李西月提出对玄关的位置分为活看和死看两种方法。如果把玄关看作是黄庭、炁穴、丹田这几个穴，看作是此“中”字，那就是死的。如果以凝神聚炁之法，使黄庭、炁穴、丹田现出一个虚无的整体，即现出此“中”字，那就是活的。所以，只有以活法论之，才算作玄关一窍。所以此段最后说，“自虚无中生，真机直露，得者秘之”。这就是说，元神自上而下，神炁相合而一，才是玄关的真机。
《玄关再说》（第二十章）
“玄关者，神炁交媾之灵光。初见玄关，明灭无定，初入玄关，恍惚无凭。以其神炁乍合，未能固结也。到得交抱纯熟，死心不离，始识玄关之中，人我皆忘，鬼神莫测，浑浑沌沌，兀兀腾腾。此中玄妙，变化万端，不可名状。无怪其名之多也。各人所见不同，各因所见而字，各就所用而号。古仙师秘而不言，都要摩顶受戒，乃有传述。即有所谕，不过曰：非心非肾而已。吾谓其并非黄庭、炁穴、丹田也。今再说破，识者秘之。”
这段主要说明对玄关所以有许多种解释的原因，以及如何理解才符合玄关的真机。
李西月在《道窍谈》中的《两孔穴法》及《玄牝根基》两文对玄关一窍也作了很精辟的说明，现摘录如下：
《两孔穴法》指出：“丹家有一穴，一穴有两孔。空其中而窍其两端，故称为两孔穴。师所传口对口，窍对窍者即此境也。为任督交合之地，阴阳交会之所，乌兔往来之乡，一穴两孔，其中有作为之法，此法最玄玄也。”又说：“两孔者，玄牝之门也，为金丹化生之所，人于一穴两孔中，知行追摄之法，则两门皆开，夫而后金来归性，可称还丹也。”
此段明确指出“口对口，窍对窍”说的是任督交合之地，阴阳交会之所，金乌玉兔往来之乡，在此一穴两孔之中有作为之法，即炁在任督二脉中之运行法也。那种把“口对口，窍对窍”说成是男女双修的谬论可以休矣。
又《玄牝根基》中引《金丹四百字》：“此窍非凡窍，乾坤共合成，名为神炁穴，内有坎离精”这几句之后指出：“玄牝不但养神，而并以养炁也。今夫神炁交而玄牝现，故当凝神聚炁，二物交融，乃能结成乾坤圈子，此其中有颠倒之用焉。何则？自上凝下者，神也，以其玄天之尊体，而行牝地之卑躬，则上下交泰，炁神和合也。”
这里所指的“上”就是“上玄关”，所指的“下”就是牝，即“下玄关”也。
“上玄关”一词，自古以来还没有人使用过。我据师传特提出“上玄关”这个词，为的是与“下玄关”加以区别，这样“上玄关”、“下玄关”既可以区别开了，又可以体会到它们二者之间的联系。“上玄关”是元神、元性的机关；“下玄关”是元炁的机关。这样，关于“玄关”一词的至玄至妙使人不好理解的说法就变得好理解了。古人所称的玄就是“上玄关”，所称的牝就是“下玄关”，合起来所称的玄牝，就体现了“上玄关”与“下玄关”之间的的内在联系。“玄关一窍”和“一孔玄关窍，天地共合成”。说的就是这个意思。
为了使学功之人容易理解“下玄关”的真机，再引柳华阳的《金仙证论》中的《图说第十》所指出的“炁发则成窍，机息则渺茫”。又说：“每活子时二候之许，其窍旋发旋无，故曰‘玄关难言”。柳华阳禅师的这两句话把千古不肯明指的“玄关”之说已尽泄之矣。后来他在《慧命经》中的《漏尽图第一》又作了进一步地说明。指出：“会诸经之散言，以归正图，方知慧命是不外乎窍矣。且此图之所立者，是愿同志之士，明此双修之天机，不堕旁门。方知真种由此而怀，漏尽由此而成，舍利由此而炼，大道由此而成。且此窍也，乃是虚无之窟，无形无影。炁发则成窍，机息则渺茫。乃藏真之所，修慧命之坛。名之曰海底龙宫、曰雪山界地、曰西方、曰元关、曰极乐国、曰无极之乡，名虽众多，无非此一窍也。修士不明此窍，千生万劫，慧命则无所觅也，是窍也，大矣哉。”在最后又指出：“不知此窍内，有慧命主宰，向外寻求，费尽心机，无所成矣。”
李西月在《道窍谈·中字直指》中进一步指出：“学人下手之初，务要牢持筋骨，力战睡魔，塞兑垂帘，离诸妄想，回光返照于三穴。三穴者，黄庭、炁海、丹田也。然虽返照三穴，又要不执意于三穴，亦不驰意于三穴。夫而后神安其内，息任天然，浑乎俱忘，杳无朕兆。经所谓无欲以观其妙者，正此时也。致虚守静之际，神凝炁合之时，不意有一境忽从规中化出，其大无外，其小无内，则玄关现象矣。经所谓有欲以观其窍者，又此时也。”又说：“无欲有欲，尽存乎玄微之间，是故玄关一窍，有称为有无妙窍者，有称为上下釜者，有称为阴阳鼎者，有称为神炁穴者，皆由此也，皆统于一中而已矣。”
这段话指出了练功人初练功下手返观内照三穴之法。虽然返照三穴，又不要死守三穴，也不可驰意于三穴。这就是说对这三穴要有意无意地似守非守。当守到神凝炁合的时候，“玄关”就现象了，这也就是“炁发则成窍，机息则渺茫”的要机了。
请读者细读上述引文，当会悟出玄关一窍的妙道。
总之，所谓玄关一窍者，实即一孔两穴也。上自昆仑顶，下至阳关，一路相通，所谓“天根月窟闲来往，三十六宫都是春”，正是对玄关窍开的写照。
上玄关的位置我据师传定在印堂之上二横指处为起点，从此起点以三横指作直径划一圆，此即为上玄关之所在。
下玄关的位置根据李西月及柳华阳二位真人的说法，定为从脐往下到根穴（在阴茎根部上缘凹陷处。）或黄庭（包括脐）、金鼎、炁穴、关元、阳关五个穴联成的一个长园形的虚无窟子是也。但不在表皮，而是在从百会至会阴这个中轴线上。所以，要求玄关的真实处，不能向外求，应向内求。玄关窍开，此为药产之内景。所谓药产神知者即指此也。修丹者不识此动机，无所成也。（另一说，指阴囊下后缘至会阴前为下玄关。）
阳光三现，大药产时，亦有玄关之妙机。妙机者，玄关窍开也，只不过与初关之窍开不同而已。窍开的范围要大得多，而且只形于内，而不形于外。上关修炼，炼神还虚阶段，玄关亦有显象之景。这就是下玄关，古称玄之又玄，不肯泄漏的天机之所在。修持而德高且志坚者可得，不修德者虽苦练亦难得也。
上玄关亦是如此，初关修炼，借玄关以凝神。中关修炼，借玄关以养神。上关修炼，借玄关以成神（此神字非神仙之神，乃元神之神）。
玄关之说自古至今，各家有各家的说法，每个人都有自己练功中的不同体会。我综合诸家之说，并据师传谈出了自己的看法，愿与同道者共同探讨，以便求得一致的认识，共同解决这一千百年来悬而未决的问题。 编后话
本书编排时，为了保留原书的原貌，所以把《要旨》排在了原书的后面，供读者研究之用。只对原书《天仙正理》、《仙佛合宗》亦即《丹道九篇》、《慧命经》以及《仙佛合宗语录》中的朱太和十问中的第九问等写了《要旨》。对《仙佛合宗语录》其他大部分及《金仙证论》均未写《要旨》。
为了使读者对《天仙正理》中尚未讲明的功法，得到进一步的了解，特将《伍柳仙宗》原书中所没有的《仙佛合宗语录》从《道藏辑要》中辑出，单独编为第六篇，供读者深入研究《天仙正理》之用。
关心“灌顶”的读者，可以仔细阅读《仙佛合案语录》吉王朱太和十问中的第六问的末尾部分，伍冲虚真人对“灌顶”的真实含义所作的说明。还可以细读柳华阳禅师在《集说慧命经第九》对“海水灌太子顶”这句话的解释。读后对什么是真正的“灌顶”？如何做才能收到真正“灌顶”的效果？从而对“灌顶”当会有一个全新的认识。
当然，《伍柳仙宗及要旨》一书还不能说已经是一本尽善尽美的书了，还有待进一步地提高和完善。望伍柳学研究者完成之。
本书在编撰过程中姚善旭同志做了大量的校勘和抄写工作，崔小旺、邓可和蔡文惠等同志做了大量的校对工作，郑平同志做了版式设计工作。对此表示衷心的感谢。
陶秉福
1990年12月14日